“为让你尽快进入二次服役吧。”
“不,不是这。”我眉头一皱。“知道吗,瓦吉姆,别尔什的记忆是……这么说吧,就好像看一部电影,看着实在精彩。导演是个天才,手法也挺不一般。至于编剧,说真的,他倒把事情搞砸了……”
斯捷列仁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好在现在我用不着学射击了,”我接着说。“也许在‘希望’上用得着。他生前还有把子硬功夫,算是跟我扯平了……”
这一次,我在飞行中远远看见了我们地球惟一的那颗卫星。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飞往月球了,还是什么都没看见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我觉得那坎坷不平的月亮表面并不吸引人,但明暗交界的地方就精彩多了。看了一会儿,我就关了显示器。
“怎么,没意思?”斯捷列仁打了个哈欠问。
“嗯。”
“我觉得挺有意思,”他说,“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掉到井里去。天平动就要结束了,我们就被送到边界。你就要看着能量芯消失在地平线下了。”
他看上去一点儿不急。
“我们来得及吗?”我赶紧问了一句。我可不想像流星一样一个跟头栽到月表的乱石丛里去。
“应该来得及,不过不是我们,是他们。我们不过是货物而已……”
我若不是第六次飞上宇宙梯的话,我一定得问清楚,难道我们就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可惜我自己清楚得很:一切跟我们毫无干系--舱室导航的小马力发动机只有在降落时起一个缓冲调整作用,而那仅仅是一两秒的时间的事儿,这实际上对我们在月球的那个沟壑里降落都不会发生影响。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掌控梯舱的控制。把舱室的控制再转向“格里分”吗?要有这个必要的话,这也用不着我们动手。
人给当成货,又给剥夺了行动的权利,这情势实在让我不好受。不过,我还得学学斯捷列仁,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吧。他的意思已经写在了脸上:“该做的我都做,结果等着瞧。”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点儿低三下四。
“我们太着急了,”斯捷列仁摇着脑袋说,“你看看闸口情况怎么样。”闸口在我的脑袋上方。我得爬上去。舱室是向一面斜侧着,刚好使我可以看见尾部的中轴。空间站处在月盘边的位置使得它的建设者挖出一个几乎水平的竖井,它从詹纳环形山的拱坡上朝外恐怖地张望着,活像一门对准外星入侵者的炮口。
奇怪:公司什么都需要,可它同时又十分挑剔,什么都不要。它对火星没兴趣,对小行星没兴趣,对木星的卫星也不希罕。原则上,天梯完全可以在木卫星着陆的。月球对公司来说,不过是一个遥远而安全的地方,这儿不能进行什么严格意义上的科学试验。每隔14个小时,整个月边站的人员,包括指挥员,全变成了搬运工--矿石源源不断从疝鼓运到这里。有人穿上宇航服钻进猫洞,从里面往外搬一块块石头。这些石头给拖到巨型光谱仪那儿检验,然后称重、入库。“希望”跟“格里分”之间的联络还要过几天才能建立起来,梯舱就这么呆着,无事可做。
往回运的是氧气罐、食品、水和药品。有一次从疝鼓运来了一名伤员。他的肚子鼓起老高,月边站的大夫诊断为腹膜炎,然后把这个倒霉蛋发运回了地面。这是我惟一一次看见有人因此而逃脱了苦役的事件。就连娜嘉也搬过石头。她还跟阿斯库尔德到过疝鼓。当然不是为了寻矿,而是让身体重新感觉一下双倍重力。
干了一段时间,我的搬运技能大有提高。
我找了个休整的空闲,跑到电脑那儿,抓紧时间看了一遍透过猫洞拍下的录像,同时研究了一下上面录下的数据。一共是9个外星世界,9个星球。人类已经在其中的一个--“克朗代克”扎了根。其他的几个星球,比如水母星,人类隔一段时间就往那儿派个短期考察队。看来,这个水汪汪的星球惟一有益的资源就是共生蛭了。我想,一定有什么异样物质潜伏在这个星球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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