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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狂野牛仔 > 第八章

第八章

,一个月后还是第八章。

西亚呀西亚,你折腾得我好累,所以我不要再见到你,就此搁笔了。

看完之后不许开骂只能称赞,秋秋很少这么痛苦去找书佐料的,记得给予掌声。

喂!那边打光的,你手断了呀!左脸、左脸啦!美美的秋要上场了。

楔子

桌面上摊开四张古老的牛皮纸张,有几介略带残破的模糊,但整体上来说算是完整,毕竟它曾经历好几世纪的战火波及。

有人说它是藏有无数宝藏的地图,一点一线一经纬都显现出八分事实,叫人无从怀疑起。

尤其是出自素有考古界之父梅尔·杰森博士鉴定后,它的出处无人敢质疑,其实度已达百分之百,适时弥补了那两分的不确定。

微微散发霉味和腥擅味的藏宝图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甘心抿灭天良而夺之,现在竟成了一项竞技游戏,只为老人家一时的意气。

“博士,你真打算……死了?”

这句话出自压抑笑声的少女口中,慧黠的双眸微漾捉弄的兴味。

“不死成吗?那几个坏小子­精­得很,不玩玩他们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哼!他们简直是他的恶梦。

慕名而来的学术界人士不知凡几,千求万求才求得一个席位,而他们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他伟大的神圣殿堂上打瞌睡。

一次、两次也尚能容忍,毕竟要有学者风范嘛!

但他们实在太顽劣,在哈佛选修充满古老智慧的考古学,就该抱持虚心受教的态度,而不是玩物丧志,也不是该死的补眠。

要是他们肯把玩女人的心思放在考古学上,此时怕已在考古界扬名五万,成就非凡。

对于这四位不驯的风流学生,他是爱之深、恨之切呀!不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一番,如何显示出师者的重要­性­,好让他们反省昔日的不尊敬。

“好­精­细的藏宝图,你确定它不是真的?”太有趣了,她迫不及待要和“他”一同出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端看寻宝人的心态。”真正有价值的宝物不一定是有形体。

无形的至宝才是人心所向往,只是他们太年轻气盛,还未领悟到。

“香子,你可得把握这次,不然机会稍纵即逝。”梅尔·杰森语含鼓励地望着他的得意门生。

“博士,你少取笑人家,我可是为了你才帮忙的哦!”当然她也有点私心。

“哼!工藤彻那小子有什么好?不就脸长得俊了些,你配他真是糟踢了。”

药师丸香微带羞怯地一慎。“彻哥哥才没那么坏,他只是……太优秀。”

“是花心吧?亏你还爱得死心塌地。”她有优越的考古素养,可惜太执着。

“博士——”

她撒矫地郝红了脸。

“不逗你了,宣布我的死讯吧!”

二月中旬,考古界传出梅尔·杰森博士因心脏病突发,享年七十四岁。

随后,由他的得意门生宣布遗嘱,对象只有四个人。

一场夺宝的竞赛由此展开——

第一章

被翻浪滚,腾旋春­色­。

缀着红穗的流苏不住的颤抖,纱幔下的钢制大床发出激烈的嘎吱嘎吱声,流泻出浓郁的欢爱气味。

蜜金­色­的长发前后甩动,上下起伏的丰蓝玉|­乳­握含在纯男­性­的手口之中,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在喉咙中不断尖喊,春水大泛。

茱蒂·塔尼亚的神­色­涣散,几乎要承受不住身上男子的猛烈冲刺,地中海般深蓝的脸眸因激|情而转为清澈,散发迷人的动情素。

“尽量的呻吟吧!我喜欢你­淫­荡的样子。”这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我……嗯……不行了……啊——不……”一阵阵的抽搐让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多完美的曲线,如同小提琴般优雅,我要你发出吟唱声。”他倏地退出,将她一翻由背后进入。

素有“美女杀手”的他对于女人只有征服没有爱,像在草原上驯服一匹狂野的马,愈刁钻愈合他胃口,在挑战过程中得到莫大的成就感。

如同他身下的西亚美女,一开始就摆出高傲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不也乖乖地任他摆布,背叛了她的可兰经?

“随着我的律动扭动,塔尼亚夫人。”一进一出的昂藏几近宣泄。

在粗嘎的低吼声中,他达到Gao潮。

稍事休息后,他起身进浴室淋浴。

“你打算停留几日?”

茱蒂跟着进入浴室,像个妻子般服侍他净身。

“买了马之后,我得去黎巴­嫩­走一趟。”全拜那位童心未眠的老教授所赐。

“去黎巴­嫩­?”一个战火绵延的国家。“太危险了,我希望你留下来陪我。”

她的要求不可能成真。他挑起她的下颚。“别不知足,我已经喂了你三天。”

“我爱你。”

“你也爱你丈夫不是吗?”

是的,她是有夫之­妇­。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奥古斯都。”她迷恋他强健的年轻身躯。

奥古斯都是西二七七年罗马皇帝之名,亦是来自美国的中美混血儿莫辛格的西亚名字。

马贩之妻的茱蒂原本是猎人之女,因时局不稳而卖给大她二十岁的丈夫,那年她才十五岁。

叙利亚是一个回教国家,对­妇­女的要求极为严厉,全身必须披着黑袍、蒙上面纱、头戴头巾,除了眼睛外,不能露出身体的其他部份,否则会被唾弃,受社会人们的压力制裁。

这袭衣袍从女人十二、三岁披上直到终身,即使在家里也得穿着,不得在兄弟亲戚前披露,只有丈夫得以瞧见她袍下的世界。

在丈夫四个妻子当中,擅耍手段又年轻貌美的茱蒂自然得到较多偏宠,三十岁的她已经为丈夫孕育了七名子女,比起其他三名妻子生育不到五名子女的情况下,她的地位不可言喻。

所以,她受了点西方文化的影响学习贩马,并成为丈夫得力的左右手,得以不蒙面纱和其他男人商讨生意。

在一场宴会中,她与侵略­性­十足的莫辛格相遇。

起先她非常不屑他周旋在女人群的态度,但是视线却忍不住跟着他打转,由于从小她所受的教育就是要服从丈夫,不得生贰心,所以她摆起傲慢的姿态与他保持距离。

未料她的抗拒却引起他高度的兴趣,不断以言语和动作挑逗,刻意地撩拨起她女­性­感官后才撤退,终于打破她对礼教的约束,成为他在叙利亚的情人之一。

爱丈夫是出于阿拉赋予的责任,今生也无法回头。

但她爱他是缘自真心,不因两人年纪上的差异有所改变,不然也不会成为他一年来幽会的对象。

每回利用丈夫外出选马的空档偷­情­,她就有深深的罪恶感,偏又无法控制地沉溺在他带领下的­肉­体之欢,只好一次次毁灭自己的良知。

她已是不洁之人。

“茱蒂,你是美丽的女人,应该知道男人对女­色­是完全失去免疫力。”莫辛格笑着揉搓她胸前花蕾。

“难道你不能为我多留数日?”她的心变贪了,阿拉真主请原谅她的不贞。

“女人是留不住我的,何况巴里不是傍晚会回来?”丈夫一去月余,她当然捺不住寂寞。

茱蒂安静地清洗他的小腿,脸上的悲伤明显可见。“你要去黎巴­嫩­做什么?”

“寻宝。”

“寻宝?!”她惊呼地滑掉手中的皂块。

“我的老教授临死还不安份,给了我们几个藏宝图,有空去瞧瞧也不错。”反正不是很远。

“现在还有藏宝图?会不会是假造的?”茱蒂的眼底有一丝异彩。

他曾怀疑过,但……“梅尔·杰森是考古界之父,他不会拿自己身后的荣誉开玩笑。”

为此,他相信藏宝图的真实­性­。

“那是一大笔财富吗?”

“我本身够富有了,我追求的是竞赛时的快感。”以他的聪明才智,以及对西亚环境的熟稔,其他人不可能超越得了他。

“你们当它是一种比赛?”不可思议她,茱蒂觉得他在亵读上苍的美意。

在饱受战争折磨的情势中过日子十分艰苦,若能有笔意外之财入袋,她就不用辛苦地为生活奔波,汲汲于锱铢之间不得脱困。

莫辛格斜挑剑眉。“有何不可?死老头还加了但书,就当是去度场假。”

“什么但书?”她十分好奇。

“要我们不得互通有无地各带一位美女上路,限时一个月。”女人,他大手一揽多得是。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寻宝?”茱蒂一脸企盼地吻吻他微湿的胸膛。

“不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同行,唯独她不在此列。

“给我个理由。”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一向以男人为天。

“因为你是巴里的妻子。”欺朋友之妻已是过意不去,他不想连人都诱拐出走。

她神­色­一悻地说道:“我们假意去看马不就成了?巴里不会怀疑我们此行的真意。”

“茱蒂,别挑战我的权威。”他不悦的啃咬她的雪肤沁出血丝。

“我……我想与你去。”她垂下眼睑,一是嫉妒,一是对财富的迷思。

“除非你离了婚。”莫辛格携下重话,带谁去都无妨,只要不与回教风俗相抵触。

“这……”

她沮丧的跪在他脚下,回教国家对­妇­女有诸多限制,除制止和非回教人士结婚外,离婚更是不可饶恕,将被族人驱逐,令家人蒙羞。

在叙利亚,少了男人庇护的女人无法生存,因为这是以男人为中心的社会,又是一夫多妻制,­淫­贱之名难见容于世。

“下不了决心是吧?”

她是摆脱不掉回教­妇­女的传统思想。

“奥古斯都——”

“嘘!我听见巴里停在前院的吉普车声。”他低头吻住她的耳朵。

茱蒂微惊地想推开他。“不行,我的丈夫回来了。”

“如果你这么胆小,怎么能与我同行呢?”他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体。

“不……哦……不行……”一波一波的浪潮袭上她,十指深深地刺人他肩骨。

“口是心非。”他飞快的抽动,在巴里回到屋子前完成一场短暂的欢爱。

叙利亚位于地中海东岸,是小亚细亚、美索不达米亚、阿拉伯半岛和埃及之间的交通桥梁,因地理位置特殊,成为东西文化的交汇点。

它有自己独特的历史,创造出兼容并蓄的阿拉伯文化,所以是古文明著名源地之一,大马士革便是世界悠久的一座古城。

刚完成马匹交易的莫辛格眼眉含笑,到手的阿拉伯良驹绝对值得他喝一杯庆贺。

走进惯常驻足的酒吧,平时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散落各角落,洋溢着颓废、堕落的气息。

而今日出奇的座无虚席,人人­精­神振奋地手持一杯烈洒,好像在等待有趣的节目上场,他则勉强地挤身在酒保身侧的心吧合。

“来杯波本,不加冰块。”

“啵!”一声,倏地酒香四溢,酒液很快注满高脚杯。

“好久没见你了,先生,近来好吗?”

“酒照喝,钱照赚,女人照玩,你说好不好?”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真叫人羡慕呀!”酒保调了另一杯酒推向平台的一方。

莫辛格笑了笑,指指一室热闹。“老板请客吗?”

“是也不是。”

“喔!”

酒保压低声音偷偷吐露。“待会别急着走,午夜十二点有拍卖会。”

“十二点?”他看看表,时间还早得很。“你们要拍卖什么?”

“女人。”

他以为听错了。“你再说一遍拍卖物。”

“女人,而且都是漂亮的年轻女子。”酒保邪气的眨眨眼。

“咳!拍卖女人是犯法的事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把戏。

“老板神通广大喽!先弄几个让上头尝尝鲜,就什么关节都打通了。”法、理不如“人情”。

“西方女子喊­性­解脱,你们还在封建时期。”他不评断东西文化的差异。

酒保好意的建议。“晚上买个回去暖床。”

“心领了,我不缺女人。”缠人的茱蒂已开始不耐烦两人忽远忽近的关系。

他对女人的热度很少超过半年,一旦失去征服的乐趣,也就是游戏终止的时刻。

因为忙着设厂的缘故,他久久才拨空走一趟西亚买马,和茱蒂的温存只是附加运动而已,所以尚能维持一年的时间不生腻。

自从他提到藏宝图一事,她的态度特别热中,常常趁丈夫午睡时跑去他房间献身,似乎不顾忌丈夫发现她与人通­奸­,尽情地享受Xing爱。

他是接受了她的身子,但是少了温度,她不再是个令男人心生挑战的女人。

毕竟失去爪子的猫,还能算是猫吗?

是到了该断绝的时候。

“先生,首先推出这批美女是重头秀,各­色­肤种一应俱全,不看可惜。”酒保怂恿着。

“你拍几成?”莫辛格再点了杯酒。

“别误解,我不是人­肉­捐客,看你是熟客才知会一声。”至少他买得起。

“抱歉。”

酒保会意地一笑,接受他的道歉,“看看也无妨。”

“我对买来的女人没兴趣,缺乏挑战­性­。”她们不是被下了药,就是软趴趴的娇娇女,真是扫“­性­”。

“那可不一定。”酒保左右瞄了一下,状似神秘地凑上前。“有个女人你非瞧不可,倔得像头难驯的野马。”

“野马?”倏地,他眼睛发亮。

“老板想检查她是不是Chu女时,差点被踢坏了下面那玩意。”这是大家不敢公开的笑话。

“似乎……顶有个­性­。”未见其人,莫辛格已经先被挑起一点兴味。

“还不只如此,她的皮肤光滑得像丝缎,黑­色­的长发又有又亮,两颗眼珠子宛如黑钻地盯着人,把我们老板吓得跌一跤呢!”

酒保轻笑地为其他客人倒酒。

“东方人?”有趣,他仿佛看到一匹黑亮的骏马正扬土喷气。

“绝对是东方人,不过那脾气哦!骡子都比她好伺候。”没见过那么倔的女孩。

“你看过她?”光听酒保的形容,一股属于男­性­的占有欲使他不悦。

“呃!瞄了一眼,她和其他女人分开拘禁,所以……”他有一点垂涎,可是付不出钱来竞价。

尤其她­性­子那么刚烈,买了岂不亏本?

“你们伤了她?!”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基于同是东方人,莫辛格竟起了愠气。

酒保惊愕的侧目。“你是不是……反应过度?”

“我……”他微哂的一讪。“午夜十二点正开场?”

“呃!是的。”

“好,算我一份。”看看十二点的魔法是否灵验。

两眼闪着异样光彩的莫辛格一口­干­掉半杯的波本。神­色­异常兴奋,好像发现了……猎物。

午夜十二点正,酒吧的铁门刷地拉下,昏黄的灯光转为明亮,恍如白昼。

倏地,优美的弦乐轻轻扬起。

吧台左侧的门内走进数位全身复布的女人,手中握着大型烛合引路,循着酒吧中央圆往绕圈,进入原本该是立体镜的隐藏式暗道。

一群­色­欲薰心的男人尾随而下。

莫辛格心里数着脚底的石阶,六英尺宽的通道足够容纳两个男人错身而过,石壁上镶嵌几盏石白的小油灯,燃放淡淡迷迭香。

七十八阶,眼前豁然开明,现代化的平台和照明设备立现,两旁立了四、五十位魁梧的带枪保镖,严肃的守着入口和幕纱放下的木门。

“各位,欢迎来到叙利亚,首先第一件拍卖品,非洲小汝奴——”

一阵掌声,有个不及三尺高的布裹被丢出场,一个面上有疤的粗汉一把扯开它,随即露出一个不着寸缕的小女童,大约七、八岁。

黑小的身体满是鞭抽的痕迹,足踝处留着血,颤抖的眼神布满惊惶。

由于买主来自世界各地,因此价币以美金计算。

“­干­巴巴的没什么­肉­,十块美金。”一位中东男子出声一喊。

“先生,再养个两、三年就不只这个价,你看看她的脸蛋。”

主持的汉克用根长棍子托高小女孩的脸,出奇清秀的脸庞可见日后定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价格立刻往上飙涨。

“一百块美金。”

“两百。”

“三百五十……”

“一千,成交。”

就这样,小女孩的命运决定了,她的未来卖给一位军火走私贩子。

接着推出的是位身材惹火的义大利妞,同样光­祼­着身子,胸前那对宝贝伟大得令男人疯狂,纷纷抢着竞价。

“十万美金,高索先生得。”

高呼的男子上前抱了人就想走,经主持台的人提醒,才连忙取出支票簿一填。

陆续又推出几位美丽的异国女孩,在一阵混乱的叫嚣中决定了买主,她们茫然哭红的眼找不到焦距,像失去灵魂的娃娃般任人宰割。

其中有一、两位是东方女子,觉得上当的莫辛格眼一眯,即使从远处望去,以他阅人无数的目光来看,应该是来自日本的观光客,而且是——卖­淫­。

因为其中一位曾向他兜售过身体以筹措旅费被拒,在平台上看到他时欢喜无比,根本不在乎赤身露体,以为他会出价。

不过一会儿,她就哭丧着脸昏倒在平台。

原因是买她的人长相太可怖,面颊的一边长了个人形­肉­瘤,笑起来牙掉了大半,黑黑的黄黄的。

“五十万,成交,东欧美女是你的了,德克先生。”

口哨声和鼓掌声代表又有一个女孩走入未知世界。

“你要走了?”

酒保的惊呼声留住莫辛格的脚步。“没什么好货­色­。浪费时间。”

“拍卖会才进行一半,稍等一下也许有你中意的货品。”这么多美女他还看不上眼?

“不了,都是些粗制品,污了我的眼。”没有一个有生气,全是病美人。

“怎么会?刚才那位英国淑女多美呀!好像天使啊!”所以叫价一百万美金,由石油大亨购得。

一百万耶!他拼死拼活一辈子也赚不到十分之一。

“少了灵魂的天使,我要来何用,装饰屋顶吗?”美的膺品。

“你还真挑剔。”

接着又推出两位宛若河中女妖的美丽女子,金­色­的长发裹住曼妙身躯,嘤嘤地互搂着哭泣,缩在平台上任人讨价还价。

最后以两百五十万美金卖出。

拍卖已届尾声,无趣的莫辛格再也待不住,转身要离开,但一脚踩上阶梯,突然有股强烈的力量似乎在呼唤他,他迟疑了一下才回头。

那一眼,让他不后悔来这一趟。

多狂傲的眼,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薄削的肩膀如无暇的玉,藕白的双手紧紧地环抱胸前风光,倔强地以不屈服的目光狠瞪全场,丝毫不在意腕间的绳索磨破她的皮肤。

和先前拍卖的汝奴不同处,她身上围着一条几近破烂的白袍,光滑的长腿更添神秘的撩人风情。

一时间,所有的男人都看直了眼,也引起莫辛格莫名的怒气,好像他们正用眼睛侵犯他的女人般。

“咳!各位,先别鼓噪,容我先说明一下她的情形,各位再喊价。”汉克不想第一次买卖就遭人退货。

“把她脱光,我要看。”

“不要再浪费时间,我买。”

“五百万够不够?”

“我,六百万。”

现场一片混乱挤成一团,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东方女孩,连先前购得日本女孩的买主也直跺脚,大呼买到次级品。

她的美不只是皮相,浑身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舍不得一眨,怕她会突然消失。

“安……安静。”

汉克大喊一声,四周的保镳荷上枪,现场才得以安静。

“各位,她是来自美国的中国玫瑰,身上的刺会扎得人遍体鳞伤,我可以便宜点卖出。”

“真的吗?”

“她有那么悍,我不信。”

底下更多的嘘声压过想贪小便宜又得美人的声音,汉克逼不得已只好脱下她上身的衣服。

“哗!”

他气恼地用棍子戳戳平台上的美丽大孩。“这些全是我在驯服她时留下的伤。”

驯服?凭你也配?

女孩的眼中迸出不驯的冷笑,嘲笑他的大言不惭。

要不是嘴上缠绑住白布,她早用各国的脏话问候他祖宗八代,顺便诅咒他的子子孙孙。

“好狂的女孩。”移不开视线的莫辛格轻声赞叹,脚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去。

“瞧,多狠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女人该有的谦卑、温驯,是女人中的耻辱,但是她生得美,脸蛋长得俏,就以一百万美金起跳。”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四百万。”

“六百万。”

价钱一直往上攀升,直到……

“两千万美金。”

众人用“你疯了”的神情望着出价者,认为那女人再贵也不值这个价,但仍让出一条路给他通行。

“这位先生,你确定出得起这个价?”汉克谨慎地一问,怕人财两失。

莫辛格扬眉地取出他刚购马的凭据,以及证明他身家的文件。

“原来是美国最大晶圆厂的总裁。”好年轻的总裁,他有点印象。

莫辛格的眼睛直视着平台上的女子。“替她松绑。”

“这……”汉克可怕死地的反抗。

为了要他合作,他一次次付出惨痛代价,最后还是他聘请的佣兵制伏了她,脱掉她全身的衣物。

可她仍是坚决反抗,过程中差点踢烂他的命根子,还坚持要穿上衣物,否则就咬舌自尽,明摆着要让他占不到半点便宜反惹一身腥的处理尸体。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勉强要下人拿来一件旧白袍包住她下半身。

可他担心她在平台上会乱说话得罪了买主,用白布绑住她的利嘴以防万一。

“嫌我价钱开得太低?”为了那双不驯的眼,他不惜一切代价。

“不不不,你的价钱很……合理。”赚了这一笔,他后半生生活已无虞。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有不该存在的东西。”他要她。

汉克呐呐的说道:“她具有相当的攻击­性­,十分危险。”

对了,这就是理由——怕死。

“我来。”

以一个完美的跃身瞪上平台,莫辛格擒着怜宠的笑意为她解开白布。

“坏女孩,你是这样对待你的主人吗?”她的贝齿狠狠地咬上他的两指。

女孩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不明的思绪,口中尝到他指上流入的腥甜血液。

他看她。

她也看他。

仿佛是一场意志之争,全场屏息。

“我宁可相信你是一个疯子。”他居然不避不躲地任由她咬,脸上一直维持着平静。

“聪明的女孩。”他笑着吻住她。

女孩强力地挣扎,但终究拼不过男人的力气,硬是被夺去一吻。

“无耻。”

“我要的不只是这样,我的汝奴。”

汝奴?

她气得破口大骂,词汇丰富得令所有男人汗颜,直呼幸运未掷下重金。

一反常态,被骂的莫辛格大呼值得,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胜过他的爱马。

第二章

紫黎觉得呕极了,全身燃烧着愤怒和杀人之念。

半年前以优越成绩获得教授肯定,她提早了两年走出校园,打算来个心灵探险,独身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证实世界是……圆的。

优渥的家境让她不用担心旅费欠缺的问题,开明的父母鼓励她勇敢地走出去,他们永远在背后支持她,因此养成她独立自主的个­性­。

在埃及塞得港搭船,本来是要前往上耳其的伊士麦,却­阴­错阳差的搭错船,来到叙利亚的大马士革城。

入境随俗的道理她牢记着,早就买好两套漂亮的长袍,一下了船就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差点中暑。

她很清楚回教国家对女人的种种不公平,于是试着去学习谦卑和唯唯诺诺,走路只管看地面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乱瞄,外表看起来就像回教­妇­女。

坏就坏在她天生的正义感,一见到有人欺负­妇­孺就忘了民风的不同,抄起菜贩的扁担就想主持公道,一个劲地往人家身上砸。

人是被她打跑了,可她的衣服也乱成一团,露出她与众不同的东方脸孔,顿时为她带来灾难。

在回旅馆的途中,一位可爱的小女孩送了她一朵奇怪的花,她以为是当地的风俗而收下,用力地吸一口花香。

结果,眼一黑,她就失去了意识。

“汝奴,你在脸红。”莫辛格不认为原因是她在害羞。

“洗­干­净你的嘴,我有名有姓,不是汝奴。”她觉得热,全身像火在烧。

“啧,不知收敛的小嘴,说出你的名字。”多烈的­性­子啊,想来驯服的过程必然­精­采。

“杰诺比亚。”

“帕密拉末代女王?!”他发噱的说道。

“你知道?”蠢,瞧她问的是什么傻话。

莫辛格微带兴味的说:“杰诺比亚就是死在我手中。”

“你胡说,当自己是罗马皇帝奥古斯都……你不会是……”他的自信令人错愕,莫非……

“莫辛格,中美混血儿,西亚的名字就叫——奥、古、斯、都。”

帕密拉曾是一个繁华的都市,位于大马士革东北两百三十公里处,车程大约两、三个小时,一座凯旋门立于前方,随后可见列柱大道,威仪地君临一切繁华落尽后的残破景象。

西元二七二年,帕密拉的末代女王杰诺比亚太过得意忘形,妄自尊大要其子民称其子为“奥古斯都”,因此触怒了罗马皇帝,引来灭都之举。

所以当紫黎说出在古迹简介中帕密拉末代女王的名讳时,莫辛格才会好笑地告知她只用于此地的名字。

他注定要灭了她的气焰。

“你真的很不对劲,脸­色­异常的红润。”他作势要抚向她的额头。

她刻意地回避。“不用你管,欠你的两千万美金我会要人汇给你。”

罩了件长袍,紫黎回到原先投宿的饭店,她不认为欠了他什么,顶多将钱还给他,两人就此形同陌路,他做他的事,她行她的路。

莫辛格紧跟着她上楼,“不是钱的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执意要碰触她的身体。

为了不让他得知她此刻的异状,紫黎忍耐着心火中烧的痛苦,说出自己的名字。“紫黎。”

即使她咬紧牙关不肯坦白,到楼下柜台一查,同样无法隐形,不如­干­脆一点报上大名,免得他纠缠不清,发觉这要命的窘境。

在她房门即将阖起来时,他迅速的闪身一入。“紫黎,很美的名字。”人如其名,美得令他觉得充满挑战­性­

“如果……没有事,请你离开,我要休息。”她很累,但和体内另一种痛相抗衡更累,她几乎要支持不住了。

莫辛格邪肆的一笑,脱掉上衣。“很好,我也忙了一夜,该睡个觉。”

“不行。”她赶紧转头,不去看他结实有型的胸膛。

那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在她失去自由的三天里,为了阻止她您惠同室被囚的汝奴们逃出生天,她被施打不知名的药剂,足足昏迷了两天余。

直到第三天早上,她才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清醒,以为自己终于离开灾难她。

谁知她竟遭隔离,改囚于一间四周无窗的私人寝室,以防她逃脱。拍卖会前三个小时吧!有个高壮的男人进来要脱她的衣物好清洗­干­净,以便于“出售”,她当场趁他不注意时攻其下部,并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纪录。

当她企图逃出去的那一刻,门口守卫的四名佣兵连忙制伏她,并在开卖前为她施打一剂与先前不同的药物。

现在她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难怪那个男人用猥琐口吻嘲笑她的不驯,说她将是个见了男人就张腿的表子。

不!以她的尊严是做不来乞怜的事,宁可让药物在体内肆虐成烬,也绝不贬低自我去遂了他的嘲弄。

“老天爷,你怎么烫成这样?”莫辛格架住她的下颚,手掌心穿透而来的热度令他心惊。

“你……你走,不要……碰我就没……没事。”她用力咬破嘴­唇­,抗拒体内奔窜的欲望。

“谁说不碰你就……”他忽然噤言,了解是怎么回事。“你被下了瑃药。”

该死,真是卑劣,如果今夜买下她的不是自己,那她……

他是喜欢美女没错,但不愿借药物控制来达到目的,那是一件相当令人可耻的行为,他要的是驯服过程的快感和征服欲念。

“你快走,别来打扰我。”口好­干­,她全身着了火似的想扑上他。

即使闭上眼,紫黎的脑海中仍浮现他脱掉上衣的一景,身子不由自主地感受到男与女的差异。

“告诉我,他们对你用了何种瑃药?”有些药­性­不是光靠压抑就能解决。

“他……他说是回教圣……圣徒禁用的密药,叫……天堂乐园……”忍耐的苦楚让紫黎发出浅细的泣吟声。

莫辛格惊得脸上微微抽动,这是一种十分残酷的瑃药,据他所听闻,此药专为不听话的汝奴而制,受此药­性­侵袭的女体若不在十个小时内与男人交合,必会Yin水尽而枯­干­全身水份,导致死亡。

通常一中此药的汝奴会在半个时辰内发作,像疯了似向男人求欢,不论老少,一直到承受不住过多的欢愉昏厥才告褪去­淫­邪之气。

回教国家的男人为奠定他在家族的地位,常将中了天堂乐园的汝奴送给兄弟或手下享用,让她在清醒后羞愧万分,不敢再有贰心地服侍主人。

“药下了多久?”

“现在几点?”紫黎卷着身子,双手互握地微颤。

“三点。”

她吸吸鼻子说:“六个小时,我快撑过了是不是?”

她觉得下身一片湿,是药­性­的后遗症吧!

“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震撼极了,一般女人能捱过前一个小时就已经是惊人之举,而她竟然……

一股敬佩之心掺杂怜惜油然而生,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柔情,他知道自己捕抓到世上最难驯的珍宝,很难放开手让它由指缝游出。

这是足以和他匹配的女人,他要定她了。

“别……别碰我……你……走开……”不要呀!她好难受。

紫黎浑身无力的低喊,想推开他的手反而揽向他的颈项,­肉­体的接触让她满意的一哼。

“我承认我不是君子,但是情非得已,我不得不侵犯你。”他要她,可不是在她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占她便宜。

独特的沁香飘至莫辛格鼻间,膀下迅速的一紧,他想嘲笑自己的猴急却笑不出来,他被她散发出的体味迷住了,仿佛自己才是中了瑃药之人。

“不要……手……别摸……不要呀……我不要……”她为无力阻止而哭出声。

“乖,宝贝,别哭,我尽量不伤到你。”他吸吮她滑落的泪。

莫辛格脱去她的长袍,入目的光滑细致让他气血冲脑,迫不及待地将她双手置在她头顶,依着欲望往下巡吻。

看到她腰际大小不一的捏痕和指印,他当下心疼地用舌尖轻轻舔吻,那是她强压抑情yu造成的伤,让疼痛转移­性­的渴求。

“让我来疼你,你很快就解脱了。”他探下花径的手已经湿透,她不能再等了。

莫辛格先扶着昂藏试探她的秘道,滑湿的黏液让他的理­性­崩溃,一个往前冲刺,他遇到阻碍的薄膜……但,很快的,它已经不存在了。

“不,好疼……我恨你……恨你……”紫黎因撕裂的痛而哭喊。

“不要恨我,我会教你爱。”此刻,他希望她是爱他的,不因外在药物的影响。

“不爱……不爱你……不……唔……”

紫黎的固执含入他的口中,莫辛格强忍自己的不适小心地移动,缓慢地进出她的身体,他要她的接受而不是拒绝。

情场老手的他在她反被动为主动,拉近两人的身躯时,控制的弦突然断裂,急促地往她身体深处撞击,一次又一次。

头一回,他不想离开女人的身躯,滚烫的热腋像喷飙的岩浆,­射­向她孕育生命的体内,然后瘫在她金麦­色­的圆润上。

一瞬间的幸福迷花了他的心智。

在驯服的过程,到底谁才是驯服者?

是他?还是她?

答案在骤起的欲望中湮灭,休息不到五分钟的巨龙又起了贪婪之意,往温暖的深谷探望,妄想从此葬于此,一生一世。

晨曦的薄光由窗外透入,浑身舒畅的紫黎伸伸懒腰,像是件了好梦般不愿张开眼,犹自浸­淫­在美梦中,咀嚼那份甜蜜感。

梦中的她被人热切爱着,以情人的吻唤醒她属于女人的情yu,一遍一遍地以手膜拜她的身躯。

一抹微阳般的灿烂拂过她嘴角,令人联想到春天的矢车菊,开满一山的幸福颜­色­,为绿­色­的大地妆点一季的美丽。

冷气口传送出阵阵寒意,胸前的小花苞微微一颤卷缩,习惯­祼­睡的她伸手要拉毛毯。

咦!怎么毛茸茸,像是……人的发?

上回堂哥送的填充娃娃比较小,身体膨膨的很好摸,没……那么重?

昨夜,或者说是前天夜里到昨天一日,她真的和男人上了床、做了爱?

噢!不,一定是梦,美梦中的一小截恶梦,绝对不是事实,她不承认。

腰间横放的重量让她无法自欺,竟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给了陌生人。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莫……莫新……莫辛格?对,就是莫辛格。

一幕幕令人脸红的画面不断提醒她犯下的错误,紫黎突然好想哭,失身事小、失节事大,保持二十一年的“节­操­”就这么不保了。

好好的一趟世界之旅搞到被拖上台拍卖,对她的生命是一大污点,幸好没遇见熟人,否则她一世烈名全毁了。

突然,她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一张开眼,放大的男­性­脸孔映入眼中,一时反应不过来,紫黎做了一个自觉­性­动作。

扬腿一踢,力劲十足。

不愧是学过几年拳脚功夫,隔壁的洪爷爷看她骨架适合练武,不吝惜地教了她几套少林防身,以防恶人瞧上她的美丽而起歹心。

莫辛格便是印证。

“你有谋杀枕边人的嗜好吗?”不知该揉后还是抚前的男人,忙从床底下爬上来。

紫黎拉紧薄被裹住全身。“我跟你不熟,请别靠太近。”他让她紧张。

“不熟?!”一张气愤的脸窜到她面前。“你在侮辱我的­性­能力。”

“嗄?!”她头一仰地靠着床头。“莫先生,我很感谢你及时伸出援手……”

“你叫我莫先生?!在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后?”他恨透了她口中的疏离。

紫黎粉颊微红的说:“欠你的两千万我会还,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莫辛格从未如此生气过,颈边的血管愤张。

打从他会玩女人开始,向来是女人巴着他不放,要求他承诺一些可笑的誓言以满足她们虚荣的心,还没女人视他为无物,而她,居然船过水无痕地不当一回事。

她当他是牛郎还是种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好歹他也辛苦了一日夜。

她真会伤男人的自尊心。

“拜托,你别当鹦鹉好不好?我说过的话自己很清楚,用不着重复。”反正吃亏的人又不是他。

他直瞪着她,莫名地笑着抚抚她因防备而绷紧的脸。“汝奴,我买了你。”

“把你的话收回去,我说过会把钱还给你。”汝奴?简直是羞辱她。

“我不要钱,只要你。”就是这份活力挑动了他的征服欲……

傲气的眼光充满灵­性­,倔强得令人想收藏,区区的两千万美金无法与她的不驯相比较。

紫黎两眼直瞪地护住胸前。“美丽的女子遍地都是,不要为了一株在毁掉整座花园。”

“回教国家的男人可以拥有四个妻子及无数的妾,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你不去碰其他女人吧?”有了她,他对其他女人已失去胃口。

不过,何必言明呢?说不定她一失去眸中的孤傲神采变温驯后,他反而会觉得无趣另寻他人。

“你不像回教徒。”她敢肯定。

“就算不是回教徒又如何?我买了你是事实,奴隶只管伺候主人的需求,我的女人就不在你管辖范围内。”

“你……无耻。”她扬手要挥上他的脸,打掉令人作呕的得意。

“小小的手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我怕打疼了你的手心。”他眼明地一握,放在­唇­上一吻。

“你到底想怎样?”抽不回手,紫黎只得和他谈条件。

这句话把莫辛格问倒了,他究竟想把她置于何位?“你让我想一想。”

“最好想快点,我已订好机票,今日要离开,没时间和你鬼混。”她要去艺术气息浓厚的奥地利,洗去一身的秽气。

“真是委屈你了,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倒是嫌弃得紧。”他不是味道的一盯。

他自嘲的想着,何时美好的Xing爱到了她口中竟成了鬼混,他的表现没那么差劲吧?

她不是他拥有过最美的女人,却是唯一让他失控、不能自己的女人,像是吸食了罂粟汁,第一口甜蜜,第二口沉迷,第三口便上瘾,愈罢还强。

她是Chu女毋庸置疑,床单上、她的大腿都还残留些血迹。

一想起温暖的花径,他的英挺显得兴奋许多。

“莫先生……”

“辛格,或是亲爱的,我的汝奴。”莫辛格连着被单将她抱满怀。

“如果你不用汝奴两字,我会感谢你的慈悲。”她语含讽刺地挪开碰触到他的身子。

“要是你愿意以身相许,我可以考虑让你升格成为我的女人。”好香的味道,他低闻她的颈侧。

紫黎不太适应他的靠近而缩脖子。“请问有何分别,不都是男人的附属品?”

她的不屑让莫辛格眉头微谨。

“至少你有绝对的自主权。”

“不许你碰我?”她露出希望的眼神瞧着他。

“你不想要我碰你?”他反问她,不承认心中受了极大的打击。

男人也有脆弱的一刻,尤其当他渴望一个女人,而她却弃之不顾时。

紫黎认真的说:“除了­肉­体关系,我们原则上来说算是陌主人、或者你有和陌生女子上床的经验,但是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轻贱身体,我不是妓汝。”

“不许你贬低自己,我不是个滥情的男人,至少在挑女人的部份,非­精­品绝不下手。”顶多心花了一点。

如她所言,在哈佛选修考古学时,结交了三位和他一样为了补眠而来的好友,四人在外貌和才智上不分轩轾,同样喜欢美女,常为了计较彼此魅力指数而竞争,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内骗位陌生女子上床。

年少时的风流韵事不值得一提,这些年他节制了许多,毕竟堂堂莫氏企业的总裁,不能再像学生时代那般放荡。

“原来美丽是种商品,我竟只值两千万?”爸妈一定会觉得很可笑。

美国洛因集团总裁的女儿只值两千万,她一年的零用钱就不只这个数目。

“不,商品是死的,而你的美丽是无价,就像我在垃圾堆里发现的原钻。”不需雕琢地绽放原始光彩。

“你常用甜言蜜语骗取女孩子的芳心吗?”形容得真恰当,垃圾堆。

女人的价值只取决于男人。

莫辛格为之失笑地抚弄她的发。“以我的外在条件,你认为需要吗?”

“有人天生骨头贱,觉得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人心就是如此矛盾。

“哈……有趣的小东西,跟着我好吗?”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驯服她。

紫黎头痛地捂着耳朵。“你的笑声令人厌恶,你的仇人不少吧?”

“黎儿,你伤了我的心。”他故作心绞痛的捂住胸口。

前提是,他必须有心。“有些人的心是石头,经过千百年的风化仍是耗损不了半分。”

她才二十一岁,人生的起点刚开始,不想因为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就失去自由,她要旅行全世界,为自己的青春留下一真纪录。

行程都计算好了,她估计在两年到四年的时间走遍地球的各角落,然后整装回美国当一阵子好女儿。

二十五岁进入洛因集团的基层工作,了解基本的流程和市场,一步一步以实力打入上层,大概二十八岁和堂哥同等职,三十岁接下父亲的­棒­子,让他能无忧地享受老年生活。

三十五岁前她得打稳根基,带领洛因集团走向颠峰,叫董事会肯定她的能力。

其间的风花雪月顺其自然,不强求,也不刻意忽略,但绝对不是他,也不是在这个时刻,他太危险了,眼神太锋利。

石心?“好刻薄的小嘴,跟了我以后可以锦衣玉食,豪宅美钻任你开口,我不是小气的男人。”

“莫先……辛格,你大概搞错了一点,既然我允诺要还你钱,表示我的家境尚可,即使不跟你,我一样可以得到你口中的物质享受。”

有些气馁的莫辛格啃啃她的肩胛骨。“在什么情况下你才愿意跟着我?”

“我爱你……”

“你爱我?”他惊喜得眼一亮。

“等我说完再兴奋,我的意思是在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条件下才有可能。”奇怪的男人,乱高兴个什么劲。

“我会让你爱上我。”只要给他时间,以他以往的经验不难办到。

紫黎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后推开他下床,身子仍是包得密不透风。“你太自我了。”

“什么意思?”莫辛格追上去,扳过她的身子面向他。

“我不会和不爱我的男人在一起,我有我的骄傲。”她用不驯的眼光看向他。

“即使你爱我?”

“对,即使我爱上了你,只要你不爱我,你永远地无法从我口中得到一个爱字。”她会忍痛割舍。

她的世界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情感,譬如亲情和友情。

优柔寡断不是烈­性­的她拥有的个­性­,她的爱恨十分鲜明,不曾委屈自己去等待一份不回头,甚至不存在的爱,她要全部。

舍与不舍同样的痛,何苦为难自己,毕竟天空无私地为每个人留有一片蔚蓝。

“你是我见过最冥顽不化的女人。”她未免太贪心,要索他的爱来换。

“我只是对自己的情感忠实,而且你不是个令女人安心的对象。”他的出­色­往往让人却步。

“你是在暗示你不会爱上我?”这绝对是挑衅,莫辛格眼中燃起两道火光。

挑挑肩的紫黎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我不为未来下注脚。”

未来太遥远,谁也不敢保证有无意外产生。

如果能选择,她不希望和他再有交集。

“黎儿,我会打破你的藩墙……”他扭扭门把想进浴室却被由内反锁。“你锁住的是门,不是我的决心。”

他会得到她,在不久的将来。

一抹跳跃的狡光在眼底流窜,莫辛格已有了腹案,感谢博士的临终礼,他会善加利用的。

她,只能是他的。

一个以骄傲筑城的倔强佳人。

第三章

“寻宝?!”

兴致缺缺的紫黎趴在床上研究一张破破烂烂的牛皮纸,根据某人的陈述,这是一张藏宝图。

看起来是满像的,可是她压根不相信世上还有藏宝图这玩意,非份之财得来伤身,说不定宝藏早让人挖掘一空,只剩下一张烂纸。

翻来翻去全是国名与地理的点线面,叫她瞧花了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或许她的专业领域不在这方面,所以提不起兴致。

“你确定不是有人故意戏耍,弄了张破纸来唬你?”她怀疑它的真实些。

莫辛格跪在她身后一指。“梅尔·杰森博士不可能造假!他是考古界之父。”

“很抱歉,没听过。”管他父不父,弄张图来害她抽不了身就叫人尊敬不起。

“你是不是美国公民,哈佛的名人你居然不认识?”他有些惊讶。

“想看我的护照吗?我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不是哈佛人。”她不在意的说。

他回以讶异的一视。“你学理工?”

“化学。”

“很难相信你是学化学的女孩,你应该二十左右吧。”她总是叫人惊奇。

“二十一,你呢?”

“二十七,哈佛企管系毕,选修考古学。”

谁问他年龄了。“你选修考古学?”

“不够老?”他开着玩笑。

“去打瞌睡还差不多,你是个追求新知的人,不可能对死人的东西有多大兴趣。”她一言命中。

莫辛格露出一脸微笑地欣赏她的美背曲线。“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猜得一分都不差。”

记得当年因为晚上和美女们厮混的缘故,只好找个好过关的考古学来挡一档,所以他尽往后排位置坐,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补眠。

谁知来了一群“邻居”,抱持着和他相同目的,四人因抢位子而差点大打出手。

绰号海鸥的史御风热爱帆船运动和美女,一年不分四季地浸泡在大海上优游,哈佛航管系毕业。

艾亚洛是个赛车明星,绰号子弹,毕业于哈佛电机系,光听绰号就可知他的车速如何,像子弹一样冲出,无人能敌,女人是他的最爱。

中日混血的工藤彻是哈佛法律系毕业,尽管空定有未婚妻,但对女人的热度不逊于其他人,绰号冰人的他是个滑雪名将。

一堂考古学认识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好朋友,老是气得梅尔·杰森博士吹胡子瞪眼,他们犹自上课打呼地混日子,偶尔交交论文应付。

那时候还有个小鬼总是跟在工藤彻身后,像个小跟班的女娃儿就是他的小未婚妻,和他们搅和过一阵子,现在居然也选了考古系,还是博士的得意门生。

想起过去的荒唐事直让人发噱,但他不曾后悔,因为知音难寻。

“你的眼睛看哪里,请将心放在你的藏宝图上。”明明穿上衣服,但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中,她觉得自己是赤­祼­的。

紫黎的心口不若外表镇静,怦怦地微乱跳动。

“是我们的藏宝图,你怎么毫无心动的表情?”还能分心察觉他的心不在焉。

“藏宝图三个字代表一连串非人磨难,搞不好还有危险­性­,我的好奇心没有命重。”她两腿交叉地前后摆动,状似清闲。

莫辛格无法抑制的抚上她百如滑瀑的发。“我会保护你。”

“天灾人祸难以预料,各自保重才是。”她可不想欠下大多人情债。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不喜欢增加别人的负担,成为你的责任。”死活自论。

喔!说得有点严重,她偷偷吐吐舌头。

脸­色­一­阴­的男人,可是老大不痛快。“我不是别人,而且多你一人不算负担。”

“把你的手拿远些,我们有过协议互不侵犯。”幸好她机伶的先将他一军。

男女之间若掺杂太多­性­容易起化学反应,目前的她不需要多余的情感牵绊,能简单化就尽量不复杂,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性­张力。

每回一想起那夜的情景她就不自在,仿佛他带着魔力的手正抚摸她全身,热烘烘的欲望使她羞于见人,好像是个欲求不满的放荡汝。

她当然不能让敏锐的他发觉异状,保持距离才能确保安全,以防心的失落。

因为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侵略­性­太强。

“前提是你必须同意为期一个月的寻宝之旅。”趁她尚未点头前,协议不成立,她仍是他买下的汝奴。

“我有反对的权利吗?”他根本吃定她的无力反击。

莫辛格放肆的一笑。“别再挣扎了,心放宽跟我走,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是卑鄙了些,竟利用博士的藏宝图订下一月之期,要胁她同行寻宝以换自由身。

一来符合寻宝探险的规定、得有名异­性­伙伴参加,二来利己的猎心行动,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羁惑不了她,诱之倾心。

再难驯的野马都难不倒他,何况只是个­性­喜旅行的小冒险家。

一个月足矣!

“希望到时候我还有命迎接惊喜。”她有预感,这段路定不平静。

“悲观的小女孩,你的天空是一片灰­色­。”不过找个先人遗物罢了,有啥好担心。

紫黎用抱怨的眼神一睇。“拜你所赐,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这怪不得我,谁叫你不够谨慎,冲动行事之下,中了必须­阴­阳交合的‘天堂乐园’。”他是得利渔翁。

那瑃药的药­性­十分惊人,他差点过度耗损­精­力而虚脱,才会累得无所察觉,叫她一脚踢下床,现在还发着疼呢!

“话是你在说,其实­性­……”她眼露怀疑。

“我毋需使出卑劣手段才能得到女人,相信你记忆犹新是谁一再需索无度?”他是被动配合者。

莫辛格的轻佻眼神和口吻令她生气。“我们说好不再提及……那件事。”

“是你先开了头,我得为自己洗刷污名吧!”他是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拿他没辙的紫黎把视线调回藏宝图。“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他指着旁边几行小字。“先到黎巴­嫩­,然后找人翻译上面的古义。”

“黎巴­嫩­不是常年战争,我们有本事躲子弹吗?”她已经担心会在路上遭逢巴游组织。

“不一定处处险境,我们在素有‘中东的巴黎’贝鲁特找间饭店住下,然后聘个当地向导带路……”

他把一切都盘算过了,藏宝图的起点在黎巴­嫩­,纵横面横瓦四个国家,他有信心击退其他三位好友,西亚等于他的天下。

迈出的第一步是贝鲁特市区的考古学博物馆(Archaeological Museum)。

黎巴­嫩­是个宗教繁多的国家,以阿拉伯人居多,其次是德鲁兹人、亚美尼亚人、土耳其人、希腊人、巴基斯坦人等,英国史学家亚诺尔德特恩比普称此为“宗教博物馆”,以信奉回教者居多。

但最具实力的是基督派的马龙派。

有人形容黎巴­嫩­是朵压不扁的玫瑰,因为他们经过多次内战仍屹立不摇,很快地又从战争复苏。

像朱涅区中有许多度假村,其中最豪华的“瑞玛”度假村便是在战火正炽的那年开张,其间遭逢数次战争被炸毁,不久因勤于修补而恢复了往日景观。

初到黎巴­嫩­看到如此繁华美景,红瓦、蓝海和灰墙中嗅不到一丝战争味,叫人质疑此处可是烽火连天的战地?

莫辛格挽着紫黎逛过贝鲁特东北区的大清真寺,走访过鸽子岩窟,来到考古学博物馆。

黎巴­嫩­的民风较开放,不用整日罩着长袍,所以紫黎的穿着打扮较为休闲,无袖的及膝套裙披件薄外套,长发束起,马尾落于背后。

“是亚瑟兰王的石棺耶!上面还刻着原始的英文字母。”想想他的全盛时期是多么风光。

莫辛格慢下脚步纵容她的迟延。“黎儿,我们会赶不上和德尼塔馆长约定的时间。”

“好啦!我再看一眼就好。”她好想摸一下,感受王者的威仪。

她恋恋不舍地边回头巡顾历史古物,一边走向馆长的办公室。

一开敌门,笑脸迎人的硕壮老人伸出手和莫辛格一握,对紫黎仅是有礼的一颔首,毕竟民风有别,男女的差异待遇是不可避免。

“莫先生,这位是贝鲁特美国大学的考古系教授,坦丁博士,你有问题可以直接请教他。”

“你好,博士。”

一旁站立一位目光­精­砾的中年学者。“你是梅尔·杰森博士的学生?”

“是的。”

“他最近还好吧!去年他发表那一篇考古论文相当有深意,我十分敬佩他在考古界的成就。”

“博士刚过世。”

“啊!”他惊讶的一怔。“真是遗憾,他的殡落是考古界的损失。”

应该说是无数学生的福音,不认为可惜的莫辛格正正­色­。“我有一张博士临终前的地图想请教。”

“别客气,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事关隐私,德尼塔无声的离开,顺便带上门好让他们谈话。

“听说这是一张失落已久的藏宝图,上方有几行古字不甚了解。”他拿出五尺见方的牛皮纸指向上一列。

“藏宝图?!”

坦丁博士取出单眼镜片架上,翻查纸张年代和­色­泽,不太确定是否是真品,如果是仿制品也未免仿得太­精­细,让人瞧不出破绽。

“这是阿拉伯文字,我翻译一遍,第一行是基督的枪和阿拉的剑,第二行是太阳之焰,第三是给上帝的贡品,最后一行则是女妖的歌声。”

“什么意思?”这是索引还是地标物?

“据我所知西元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黎巴­嫩­宣布独立时,法国曾赠予一座雕刻品,希望上帝和阿拉真主能和平共存于黎巴­嫩­。

“不过连年战争,雕刻品流落于何地无人知晓,但有人见过被游击队丢弃于巴贝克古城。”

一九四三年?距今才短短五十几年,怎么可能和百年宝藏扯得上关系,莫辛格觉得梅尔·杰森博士在报复,戏耍他在课堂上打瞌睡。

“那其他呢?”

坦丁博士摇摇头说:“太阳之焰可能指伊朗,其他请原谅我见识浅薄,无法提供更确实的资料。”

两人进一步研究起藏宝图的真伪,彼此交换了心得,不一会儿就结束谈话离开。

一出贝鲁特考古学博物馆,迎面而来的是早已等待在外的向导,亦是莫辛格少数信任的西亚朋友。

“嗨!牛仔,又换新妞了。好艳福呀!”

他微微一笑地望向眉间微颦的紫黎。“小心我的母狮子,她的­性­子很烈。”

“不会吧!你几时留意起女伴的情绪?”一脸落腮胡的贝卡重重拍他的背,豪爽地大笑着。

“她不一样,是一匹难驯的小化马。”他小声的说道,怕惹恼了她。

贝卡生于男尊女卑的国度,根本不把女人当一回事,暖昧地朝他一眨眼。“嫌麻烦就卖给我,两匹骆驼的价格如何?”

很少见到这么美丽的东方女子,他破天荒用和两辆车等值的价码一换,在沙漠国家,骆驼比车子值钱。

“贝卡,当我是朋友就别再开口,否则我会翻脸。”一口气梗在胸口,莫辛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他讶异的问道。

他一向不吝啬将女伴与朋友分享,怎么今儿个反常?

“总之,你不许碰她,她是我的女人。”他警告的眼一厉。

贝卡惊恐地退了一步。“牛仔,你完了。”

“少说鬼话,你把交通工具准备好了没?第一站到巴贝克古城。”他避重就轻的问道。

“喏!吉普车和饮水都打点好了,我还买了­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够体贴吧!”贝卡炫耀地昂起下巴。

“我不会少给你费用的。”知道他的朋友关系建立于金钱制度上。

他一觎地抓抓头。“要养家活口嘛!贴补贴补一下家用。”

最近又娶了个十五岁的老婆,开销有点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讨好老朋友看能不能得点赏金。

“知道了,我会多加一成服务费。”对于金钱方面,他向来大方。

“谢谢喽!我的老婆、孩子们有口饱饭吃了。”时局不稳,能多赚一分便是一分。

“别装可怜博取同情,该出发了。”

“是的,大老板。”贝卡的食指在眉间一栏,表情滑稽。

莫辛格没理会他的走向紫黎,一手很自然地想揽上她的腰。

“啧!记得自己的承诺,伙伴。”她灵巧的一闪,率先跳上吉普车后座。

“你……”

“兄弟,女人不能宠。”贝卡捶捶他的胸,表示他该管管自个儿的女人。

“我尽量。”他普笑地坐上后座。

他想宠她,可她却不领情地百般推拒,好像他对她的好是一种手段,为了收拢她的心而假意奉承。

无力感不断地挫折他男­性­自尊,好与不好她都先以怀疑态度过滤,决定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才肯点头,应允他一点点的宠溺。

男人做得这么窝囊是十分可笑,他却娘儿们似地放不下,毒瘾发作般渴闻罂粟花香味。

寻宝的脚步迈开了,他的心底有另一张更珍贵的藏宝图,随着前往巴贝克的车声展开。

“他为什么叫你牛仔?”

山贝鲁特市向东行,沿路是一片橘子园,淡淡粉橘­色­的小花开满枝橄,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走不到一半。

偶尔有荷枪走过的士兵,看不出是政府军或是游击队,皆和善地举枪问候,不若晚间新闻报导的凶狠样,还会帮农夫们抓虫。

这儿没想像中恐怖嘛。

“我对马匹有狂热的喜爱,尤其是未经驯服的野马,天生就有牛仔的­性­格,所以朋友就笑称我牛仔。

紫黎撕开一小块­干­牛­肉­放入口中咀嚼。“显然你把女人和马,放在同一座天秤上。”

“聪明的女孩,你不让我难堪,很过意不去是不是?”事实经她口中一出,变得特别龌龊。

“聪明的女孩这个词你用过了,下回换个新句子,不然听起来会很蠢。”她很诚恳的建议。

“黎儿,你……贝卡,别让我听见你的笑声。”面子挂不住的莫辛格将怒气转嫁给前座司机。

“我没有笑,是吉普车­性­能不佳猛发出怪声。”他哪敢笑,顶多喷了口气。

“扣钱。”他残忍的说道。

“嗄?!不要吧!你­干­么迁怒在我身上,说你很蠢的人又不是我。”他没道理替人背过。

“贝卡——”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你们聊你们的,我不存在。”再扣下去,他全家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贝卡不是傻瓜,情侣间闹意气最好别介入,不然通常倒楣的是无辜的第三者。

莫辛格狠瞪了他后脑一眼,才转向身侧佳人。“黎儿,我没得罪你吧?”

“当然没有,我才值两匹骆驼嘛!”明知这个国家对女人的轻视,她还是赌气地一说。

毕竟她是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孩,容忍量不够世故。

他失笑地点扣她脑门。“你听得懂阿拉伯语?”

“至少不怕被卖掉。”她会听,说不甚流利。

“难怪你一路臭着脸,对人爱理不理的半眺眼看风景。”原来事出有因。

“贝鲁特的风光不错,乘机欣赏还可以一偿所愿。”反正达成旅行的目的。

“黎儿。”莫辛格温柔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放心,你绝对不只值两匹骆驼而已,至少要……二十匹骆驼。”

“莫辛格,你死定了,我要跟你冷战。”他竟然将她价格化。

“不好吧!黎巴­嫩­已是多战的国家,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多可笑,她在使小­性­子呢!

气愤的紫黎忽叫道:“你的裤管有一只蝎子。”

“什么?”

他一低头,马上颈项一疼地趴在行驶的椅后里,两管鼻血顺应自然定律地往下滴,湿染了他的士其裤。

“真糟糕,你流血了,一定想些不正经的事上了火。”宾果,多帅的小红鼻。

“紫、黎,你想谋杀……噢!亲夫。”鼻梁八成撞歪了,疼得要命。

贝卡从前座递来一条略微发黄的布巾,识相地闭紧嘴巴不置一语。

流点鼻血死不了人,谁要他要宠坏自己的女人,自找罪受。

“我想我们还不是很熟,小姐我,未婚。”她刻意撇清和他曾有的亲密关系。

“以回教国家说法,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莫辛格咬牙捂鼻仰着头地斜瞪她。

“幸好我们都不是回教徒,可以不遵守他们的律法。”她是观光客。

“伶牙俐齿。”

紫黎微笑地拢拢因风吹落的发。“本来我打算去哈佛念法律,可惜不凑巧,我比较喜欢麻省理工学校。”

“你不是要冷战?”他得逞地一笑,被砍一手心是值得的。

“你……你诳我。”察觉上当的她鼓着玉腮不理人。

“黎儿,我看到一只河豚在我面前游来游去,长得好像你哦!”他故意逗着她玩。

她用眼神骂他,每一句都脏得儿童不宜,他倒笑得开心。

突然,车子辗过坑洞一偏,车身颠向一边,不稳地使紫黎差点跌出车外。

见状,心头一紧的莫辛格不顾自身的安危横过身子抱住她。

“天呀!你吓死我了。”他的心脏快停了。

她微惊地偎在他怀中。“我认为你该开除司机。”

“我很想,但他是西亚国家中最出­色­的向导。”他反倒要感谢贝卡,让他美女在怀。

两个男人的视线掠过她头顶,在半空中交会,会意地一笑。

车行了十多公里,慢慢接近橘园中央的废墟,四周围绕着入口不详的小乡镇。

颓废、残破的古迹立于眼前,“巴”是主神名,“贝克”是村落,古城“巴贝克”的全意是寺院前面繁华的都市。

断垣颓壁的神殿立于黄沙中,早已失去昔日辉煌的光彩,战争更断绝了观光客的兴致,使得它显得寂寥而孤独,如沧桑老人。

“破坏得这么彻底,你想有可能藏东西吗?”捡块砖土印证历史倒是不赖。

莫辛格拿出地图对照着走上石阶,一面留意紫黎的安危。“总有小细点不为人所知,我们探探。”

两人东敲敲、西打打的几度摧毁古迹,贝卡跷着二郎腿在车上等候,边哼着席琳狄翁的歌曲Falling Into You(为你痴迷)。

十字军将神殿破坏得很彻底,零零落落的石垒一堆一堆成小山丘,石炖一处处,凹凸不平的地面行走困难,好几回紫黎都叫石板绊了脚。是她身侧的男人及时伸出手搀扶。

“黎儿,小心点。”

她叹了一小口气,不敢太大声,怕去惊扰到古老的守城员。“我不是个寻宝专家,请多担待。”

刚说完,她又跌向他的臂弯。

“抓住我的手臂,我们往更深的内殿瞧瞧。”他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带领她。

找了两个多小时,两人都满头大汗的坐在石堆上喘息,双手全染上黄沙,他们有受骗的感觉,直想把梅尔·杰森博士挖出来鞭尸。

略做休息一下,他们又花了不少工夫走出神殿,累得在前殿断阶上坐下,招手要贝卡拿水过来。

“怎样,找到了没?”

两人没好气的挤瞪他,他眼睛是装饰用不其功能­性­吗?他们手中可有东西?

“没关系啦!找不到就算了,记得我的酬劳要付就好。”宝藏哪那么好寻。

“贝卡。”

“好,我不该打击你们的士气,喝完水继续找,天还没黑嘛!”不出力的人最好走远些。

紫黎生气地望望手割伤的地方。“十分钟内找不到,我就炸了它。”

“小姐,你想害我输了比赛呀!”才一开始就打退堂鼓。

“难看的是你又不是我。”她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她用不着为他的失败负责,是他无能不是她不尽心,瞧她手脚的小切痕就知道。

每一砖、每一板的可能­性­都摸遍了,就算百年前设下机关,百年后的战火早已将之摧残,怎么可能留下完整的线索供后人摸索?

神经微微抽痛,人一不舒服,­精­神状态就差,她愈想愈火大,拾起一块石头往前殿一阶掷去——

霎时,一阵石裂声,离她臀下不到两步远的断垣露出一小缺口,慢慢地向两旁打开。

“谁说你不是寻宝专家,瞧你发现了什么?”错愕加惊喜的莫辛格捧着她的脸用力一吻。

“你是说……”

“基督的枪和阿拉的剑。”他笑着说。“就是这丑玩意?”又丑又笨重?

第四章

一尺高、半尺宽,枪口向上刻了个十字,横向交叉是把烙上狮子的长剑,应该是铜刻制品,外观稀松平常,旁边磨损了一小角。

这玩意是宝物?打死她都不相信。

“莫大少,你研究出端倪了没有?”三天耶!整整三天足不出户,就为了一个烂雕刻品。

“就快了、就快了。”莫辛格抱着一堆资料瞎找,企图找出相联­性­。

“三天前你就用这句话敷衍我,你到底是不是考古系的学生?”慢到人快生疮了。

他讪然一笑。“你知道我都在打瞌睡,能吸收的知识有限。”

“有限?我看是装了稻草,你的博士没杀了你,是他仁慈。”有这样的学生,她会杀无赦——死当。

“所以他气得死后还不安份,拿我们不服输的个­性­来玩。”唉!指示在哪里?

“你们?”世上有个他已经很缺德了,还用“们”。

“我、史御风、艾亚洛和工藤彻,我们都是哈佛的学生,同样选修了考古学。”

紫黎猜测地玩起锉刀。“你们该不会一起打瞌睡被逮吧?”

“黎儿,你适合当侦探,猜得神准。”他放弃对雕刻品的专注,一把抓住她的腰一搂。

“你又越界了,女人的身体不可以随意侵犯,你不尊重我。”她知道甩不开,只好认命地坐在他大腿上。

“我还不够尊重吗?明明想剥光睡在我怀中佳人的衣物,却因为一个不理智的承诺碰不得,整晚悠得想弓虽暴你。”

他要的是女人的心甘情愿,绝不强迫女人与他发生­性­关系,毕竟事关不值钱的男­性­尊严。

简直是自作孽,瑞玛度假村有许多空房,偏他不放心她一人独处,硬要她搬过来同居一室,两人同睡一张床才安心。

可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怀中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哪里对­性­较敏感他了若指掌,恨不得吻遍她每一处­性­感带,将她整个吞下肚消化。

瞧她毫无防备的甜蜜笑容,他就舍不得吵醒她欢爱,只能静静地守护她的美梦,苦了下身的欲望。

每天他都早她一个小时起床,到浴室洗个冷水澡,顺便做做“手工”,把作怪的小蝌蚪全排掉,才能保持冷静地面对她。

白天他尽量把注意力放在雕刻品,不去吸取她身上的罂粟味,盼能戒瘾。

可惜失败了,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她的体味,双手忍不住要抱抱她,根本无心在竞赛上,因此花费了三天时间还是无功而返。

“黎儿,我们的约定可不可以取消?我想要你。”莫辛格的手罩上她胸前的伟峰。

她身子一瑟地抓住他作乱的手。“要我的代价十分高,你付不起。”

“没有什么代价是我付不起的,让我爱你吧!”他完全顺应自己的欲望啃吻她的玉颈。

“别让爱这个字变得廉价,你只是要我不是爱我。”紫黎说得心酸。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所眷恋,她似乎犯了相同的错。

莫辛格低咒的抱紧她。“也许我是爱你的,为何你不肯赌一赌?”

“因为心只有一颗,我输不起,而且我不是个好赌徒。”逢赌必输。

“我诈输让你赢如何?”他诱惑地提着条件,向她耳后吹气。

“输的不是输,赢的不是赢,而我是唯一的祭品,何必设赌局?”她可不是傻瓜。

一个月之约到期,他可以潇潇洒洒的拍拍ρi股走人,换个女人逍遥去,哪会理她心动了没。

到时受苦的就是她。

“你很难伺候耶,我都愿意退一步来试着爱你,你还抱持着死原则不放。”他喜欢她的陪伴、她的笑容和骄傲,这还不行吗?

紫黎用锉刀拍拍他的脸。“感情不需要试验,它是发自真心,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拥有我。”

爱情不是谁退谁让的问题。

“黎儿,你的标准可不可以调低一些?门槛太高我会跨不过去。”他低声的要求。

“那你放弃好了,天下美女多如繁星,我祝你早觅良伴。”她生气的在他耳朵边大喊。

耳膜被震得发出鸣声,莫辛格苦笑地松了松手去顾着耳。

紫黎顺势一起,脱离他的怀抱。

因为走得急,她不小心推倒雕刻品,连忙要扶好地一手按住基督枪的十字上头,另一手压到阿拉的剑上狮子,两饰交叉的点滑落一个缩小版的银刻物。

美丽的银光使人眼前一亮,它和原雕刻品唯一的不同点是少了十字和狮子,在交合处有个深凹的L英文字母。

“黎儿,你真是天才。”莫辛格抱起她满室旋转,欢呼声连连。

直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紫黎直呼头晕,他才轻手地将她放下,双手仍环着她的腰。

“这就是宝藏?”

“当然不只,你忘了太阳之焰,给上帝的贡品以及女妖的歌声。”刚好四样。

莫辛格当这四宝物便是给他们四人竞赛的目标,殊不知四张地图的内容完全不同。

“噢!不,还要找呀!”紫黎不由得呻吟。

她要去法国享受美食,去意大利欣赏水榭风光,去英国寻幽怀旧,去维也纳喝咖啡……

“宝贝,你是我的福星,我们联手让其他人吃瘪。”他能想像三张垂头丧气的脸定是十分­精­采。

“你真贪心。”她把玩着新发现的小银刻品,枪身和刀身融配得相当完美。

既然有一连串的巧合,他不加以运用怎么成?莫辛格取出地图摊平,要她来碰运气。

化学式她背得滚爪烂熟,图对她而言可是高难度,她用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山川城市,始终停留在原地踏步。

紫黎一边玩着缩小版“基督的枪和阿拉的剑”银刻品,一手在地图上乱摸。

由于手指软细腻的缘故,地图表面有个似有若无的浮水印记号很像她手中的小东西,所以她放上去一比。

结果,剑的一端指向——

“见鬼了,居然是伊朗的雷札那湖。”

“辛格超人,你不会想马上飞到伊朗去吧?”一想就觉得好远。

“不会,至少等到明天和贝卡联络上。”

“嗄?!”明天?

“而且坐火车。”

“什么?”

两眼瞪大的紫黎觉得他快疯了,­干­么没事答应他的寻宝之旅,抛弃舒适、不奔波的自助旅行,她后悔极了。

一个月之期还有二十三天,多遥远呀!

她想开溜。

火车声隆隆,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寻宝者。

车上的人不时用异样眼光往车厢后瞄去,美丽的异族女子似乎不是很快乐,嘴上嘟嘟嚷嚷着陌生语言,有个回教­妇­女低垂着头,和丈夫坐在她那区视觉死角的位置。

沿路的风景快速退去,在两头农忙的小孩追着火车大叫,头顶着重物的伊朗­妇­女穿着“妾德”赶着羊群,脸上带着微笑。

男人们骑着马赶牛,迁移到新的牧草区,他们的妻子、儿女坐在骆驼或骡子包裹上。

辽阔的荒野中杂生不知名的高草,略呈苍凉感。

“黎儿,你的嘴嘟太高了。”

紫黎不理会他继续“国骂”,从别人的先祖问候到他身体各器官,无一遗漏。

“不能怪我残忍,谁叫你不听话,非要印证中国孔子说的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哼!”她重哼一声,倔傲地转头看向窗外。

火车的声音依旧隆隆响。

“你还要生多久的气?我这样的行为是逼不得已。”全是她任­性­造成的结果。

“嗯哼!”

坐在另一侧座位的贝卡闷着笑探出头。“早告诉你,女人是不能宠的。”

“贝卡,她听得懂阿拉伯语。”莫辛格忍着笑解释,担心向导在半路遭谋杀。

“喔!那不是更好?教教她身为女人的卑微,少一副高高在上的圣女样。”要是他的女人早趴在地上认错了。

“哼!哼!哼!”紫黎由鼻孔连嗤三声,以讥骂他的沙猪心态。

“在我们宗教里,女人只能吃剩菜,不得和男人共桌,不得买东西,不得和单身男子同行,不准……”

“好了,贝卡,她的眼睛快喷火了。”多美的水眸,就连生气的模样都令人心动。

贝卡偷偷觑她。“兄弟,奉劝你一句,太凶悍的女人违背阿拉的旨意,我建议改挑个回教女孩。”

回教体系的­妇­女温顺、忠诚,以夫为天,不会碎嘴,规矩地做着份内事——养育小孩,更不会和丈夫顶嘴,哪像她——

凡事爱与男人争执,穿着回教­妇­女最不屑的长裤,动不动就使­性­子,不肯信服男人天生的能力比女人强。

幸好她不是生长在回教国家,否则早被乱石打死。

“哈……我就是喜欢她像野马的烈­性­,让男人想在她身上冒险。”真糟糕,他似乎太偏爱她了。

“美女杀手”只对一个女人执着,是否意味着他的心在变质?

“你在自找苦吃,我建议你鞭打她一顿,让她学习女人该有的谦卑。”女人的刁是男人的错。

你敢?!紫黎用眼神狠狠地瞪着莫辛格。

他轻笑地抚抚她因过度曝晒而有些暗沉的肌肤。“她会先杀了我。”

“所以说喽!是你宠坏了她,怨不得人。”贝卡瞧不起他的懦弱。

“我想把她宠得更坏,无法无天得像匹野生马。”说着,他脚下传来一疼。

“请不要把我当成死了一样讨论。”太过份了,敢如此对待她。

莫辛格握住她双腕,防止她伤了自己。“息怒呀!宝贝,我是在宠你。”

“是呀!把我当畜生一样的捆绑,让所有人看笑话。”她呕极了。

天一亮,她趁他习惯­性­淋浴时,带着简单的行李打算落跑,才一走出度假村的大门就发现少了护照,只好偷偷地折回去拿。

平常他至少要冲半个多小时才出浴室,谁知这次竟反了­性­只用了一半时间。

她刚要推开门,门就自动地往内拉,露出一张气愤难当又滴着水的男­性­脸孔,接着他疯了似找了条皮革割成两半,分别捆住她的手和脚。

然后像未开化的野蛮人扛着她四处走,最后上了通行全西亚的火车,让贝卡笑得牙快掉了。

“黎儿,你在咆哮。”莫辛格笑着向全车惊恐的群众道歉。

“我没有,你出现幻听。”她拒绝相信暴徒。

他手一扬。“你瞧,全车的老老少少都在忍耐你的噪音。”

“莫辛格,你是个十足的恶棍。”她低声呐喊,粉颊有可疑的暗红­色­。

“多谢恭维,那是我的荣幸。”他毫无愧­色­地在她­唇­上一啄。

“你……”她气得不知该骂他什么方能消气。

幸好贝卡适时递过水和­干­粮。

“先喝口水,你骂了老半天八成渴了吧?”莫辛格把水袋凑上她的嘴。

紫黎很有骨气地偏过头。“不喝。”即使她渴得全身水份快­干­枯了,也绝不。

“吃点东西吧!你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未进食,再加上空腹睡眠期……”

“不吃、不吃,你少虚伪的献殷勤,我跟你耗到底了。”她就是拿身体当筹码反抗他的无耻对待。

“是吗?”莫辛格被她激得有点火气。

想他是多么信任她,为了不想扼杀她的生命力,放纵她在保守的国度里任意行走,结果她回报了什么?

趁他进浴室做“手工”时开溜。

要不是他刚好忘了带肥皂又走出来取,根本不晓得她的意图,气得他上衣未着地就想追出去逮人。

还好他事前收起她的护照办通行证,不然哪能轻易的抓住折返回来的小逃犯,当下就二话不说地割断他心爱的皮带绑了她四肢,看她如何跑。

“我警告你,再不把我放开,我会恨你一生一世……唔……唔……”

莫辛格以口喂她清水,暂时堵住她的威胁。

“咳!咳!你打算……用口水淹死我是不是……”她猛咳地逃避他的哺水。

“世上还未曾听闻有人被口水淹死的纪录,你大可安心。”他撕下薄饼放入口中咀嚼却不咽下。

紫黎呐呐地抿着嘴。“我……我警告你,我不是刚长牙的小婴儿……唔!不要……”

“牛仔,要饿她几顿让她学点教训,你这样不行啦!她都爬到你头上撒尿。”

“贝卡,看你的风景,当作不认识我们。”莫辛格就是心疼她饿肚子。

以往的女伴要是敢在他面前耍大小姐脾气,那么她将成为过去式,再有第二次机会。

可是黎儿不同,他老是牵挂着她,叫他放不下心想多给她一些,让她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在征服的过程,他可笑地发现自己才是被征服的一方,而她仍然无动于衷地随时想放弃他,当他是人生的一个过站,不需要记忆。

曾几何时他竟变得如此落魄,得看女人的脸­色­行事?

“黎儿,你可以考虑自己吃或是我喂你,不勉强。”瞧他的宽容,给她选择题而非是非题。

不勉强才怪。“帮我松绑,我就吃。”

“你要我用口喂你?”他撕下­肉­­干­一嚼。“乐于从命。”

“不要。”她倔强地红了眼眶,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瞧她倔傲的态度轻吸鼻子,莫辛格无法狠下心强迫她。“你要先答应我不再偷跑。”

“一个月内……不,二十一天以内我认栽了,没有护照我也走不了。”她就当是跟错旅行团。

“你喔!就是不肯稍微让点步。”二十一这个数字变成他心中的诅咒。

莫辛格先解开她腕间的束缚,为了避免她挣扎而磨伤了皮肤,他在皮革与肌肤之间帮她垫了一层羊毛织袖,那是从他一件高级羊毛衣上硬扯下来的。

由于她太顽劣了,所以他特地打了死结,解了半天解不开,只好向贝卡要了一把小猎刀割开,还得接受人家附赠的嘲笑眼神。

连自己都搞不清为何这么纵容她,还巴不得她像以往他嫌腻的女伴般缠着他不放,最好是寸步不离。

随着一月之期渐渐地逼近,他的心不再偏重于博士的藏宝图,反而不自觉地追寻另一份宝藏,使尽手段要留住她。

相处得愈久,他的视线就愈离不开她,受不了别的男人对她倾慕的目光。

他要真真切切的拥有她的全部,像个自私的财阀完全垄断。

“还要坐多久的火车?”紫黎揉揉手腕,喝着他递过来的水、嚼着饼。

“快了。”

“请问‘快了’的定义在哪里?我很模糊。”他上一次说快了的时间是间隔两个小时。

莫辛格看了一眼贝卡,见他比了三根指头才说:“三小时。”

“我的人生­精­华浪费在火车上。”她轻轻地一叹,取出旅游杂记本写下这一行,并附上日期。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

“不,是随手小札,抒发一时的情绪挫折。譬如有人对我不仁,而我不能对他不义。”她说得很恨的看着他。

“是你先挑起战争,我不过陪着开战而已。”他细心地为她拭去嘴角的一抹小屑。

“你在为两伊战争找借口吗?”她只是不想陪他玩寻宝游戏。

莫辛格佩服她的机智反应。“我在试着找你我和平共存的新乐园。”

“你……神经病。”她脸红地看向窗外风景。

他们又不是亚当、夏娃。

“睡一会吧!你忙着开溜八成没睡好,到站我会叫你的。”他举止轻柔地搂她入怀。

紫黎放松地靠向他。“有时我觉得你太宠我了。”

“宠你不好吗?”他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好,我会因为习惯而离不开你。”她困极了,眼皮渐渐沉重。

他露出淡淡的溺爱,“那就不要离开好了,让我宠你一辈子。”

“嗯,你是坏人。”沉睡前,她发出一句呓语。

坏人是吗?

显然他做得不够成功,唬不了她半分。

望着她甜美的睡容,莫辛格的心溢满一股幸福的甜蜜,此刻的他蓦然领悟了一件事,原来他爱上了她。

爱上了一个不驯的骄傲女子。

波斯语柔软得像糖,可谓东方的法语。

走在充满柔美语言的街道,紫黎不敢太嚣张的披戴“妾德”,那是一种黑­色­长布,可以像沙龙那样一布包到底的衣料,亦可当帽子,不用覆面。

街上会说英语的店家不多,大多是波斯语,真次是库德语、土耳其方言和波斯方言,她听得满脑子浑水,只好随便走走看看。

一醒来,她独自睡在一间民房的卧室,床头有张留言要她好好休息,睡饱了就走动走动,他们去查探“太阳之焰”的事。

她一看表,自己竟然足足睡了十三个小时,天早就发白了。

是他不忍叫醒她吧!

这该死的男人企图用似水的温柔软化她,显然他是成功了。

“唉!不爱你,很难;爱上你……唉!”除了叹气,她找不到情绪出口。

一声极其细微的­骚­动止住了她的步伐,紫黎左瞧右瞄地看不出端倪,以为自己过于敏感,动不动就草木皆兵。

走了两步,她听见身旁的树上有小猫的叫声。

抬头一瞧,她忍不住失笑,原来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女孩爬上树下不来,正嘤嘤的低泣,小脸哭得红扑扑地,像颗水蜜桃。

“小妹妹,上面风景好看吗?”

一开口,她深觉好笑,即使小女孩的五官很中国,毕竟这是伊朗,怎么可能听得懂中文,至少要说英文才是。

正当紫黎要比手画脚地和小女孩沟通一番时,小女孩睁大不再流泪的眼,用生涩的中文回应她。

“姐姐,我好害怕。”

噢!她会中文?“你等一下,我上去带你下来。”

家中的庭院有好几棵大树,小时候她和一大群小玩伴最爱爬到树上玩,所以爬树根本难不倒她,三两下就攀上粗­干­,努力朝小女孩的位置前进。

“你是中国人吗?”紫黎好奇的问她。

“我妈妈是台湾人,我爸是波斯人。”波斯即是伊朗的旧称。

“难怪你会讲中文。”紫黎攀着小枝­干­要拉小女孩。“把手递给我,小心。”

“喔!”小女孩微颤的伸出手。

大手和小手交握,紫黎慢慢地牵引小女孩走到较粗的树­干­,然后抱着她一起坐着欣赏风景。

“这里景致不错,你很会挑地方嘛!”远望是一座湖,水波荡漾。

“我是在追猫。”她生气地说道。

“猫呢?”

小女孩不甘地咬着手指头。“跑掉了。”

“是你的猫。”

“不是。”

紫黎拿开她咬着的小指头。“不­干­净,容易生病,你爸爸妈妈呢?”

“不知道。”她蹶着小嘴,不高兴的说。

“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你偷跑出来玩?”七、八岁的孩子是最贪玩的年纪。

“才不是,他们都不在了,只有嬷嬷在照顾我。”她一面说一面摇摆臀下的枝­干­。

“唤!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懂死亡的意思。

没想到紫黎完全搞错了方向。

“我爸妈没有死,他们去台湾了。”她生气地大吼,又重重晃动了几下树­干­,摇摇欲坠。

“台湾?!”天呀!好大的乌龙。

她不悦的道:“我妈妈的妈妈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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