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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舍下苏拉

苏拉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那破帐篷直笑:“还真是露天的。”

可是,一点也不浪漫,这可是刺客的杰作。

看到凌夜一头乌黑的发,有些凌乱和潮湿,双眼写满了疲惫。

可怜的他,一定是吓坏了。

抓着他的脸吻了二下:“亲爱的夜,别担心了,黑夜过去了,你看,一会太阳会升起来的。”

“但愿如此。”他笑,有些不自在。

苏拉眨眨眼:“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铜烂铁好捡的。”笑着跑到外面去呼吸清新的空气。

草原上白雾萦绕,沁凉的空气,绿­嫩­­嫩­的草带着露珠儿,美得让人伸腰想奔跑。

清新得让人想脱了鞋,享受下光着脚丫子在草里行走。那一定舒服惬意透了,低着头看着绿草底下,有些湿湿润润的,想必是下过了一些雨,这凌夜,真是的,怪不得头发有些湿湿的。

她跑进去,拿起­干­净的衣服往他头上一盖,就揉起了他的发:“下雨了也不说,可能没有那么快入城,夜,我给你洗个头,不然淋了雨,会起虱子的。”古代男人的头发,可是留的好长的。

和她的差不多,不过真的好好看,乌黑乌黑的。

不知披在肩上,是何等式的万种风情啊。

“苏拉,昨天晚上,吓坏你了没?”他轻声地问着。

“你一定是感冒了,不舒服吗?还是到床上去躺一躺。唉,那么多东西,他们破费了,拿去卖破烂也值不少钱呢?夜,你留着,是不是想做个纪念啊。”她统统扫下床。

她的话,让他又微微地放松了一些。

从后面抱着她:“小东西。”

“你今天好磨人啊,不像是你了。”她笑得开心。

凌夜一怔,是啊,不能让苏拉看出了端倪:“我喉咙有些不舒服了。”

“对啊,就像是这样,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说,我去叫他们给你煎一碗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你当我几岁。”他顺着她的发。

“生病了,再大也是孩子。”

“没错。”这一种的温暖,会让人很舒服,心情很快乐。

“以前我外婆不吃药,我哄哄就没事了,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打瞌睡。”

“你啊。”他点点她的鼻头,宠爱一点一点地挤满眼中。

如此的可爱而又单纯,怎么舍得放开她啊。

他躺在床沿,让她的细手,穿过他的发。

一种感动,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舒服得想睡。

他的确是睡着了,她的手,像是记忆中,最柔软的一双手,将他的伤,轻轻地扶着。

真是累坏他了,心里一定担忧极了,苏拉亲吻她的眉间:“好好睡吧。”

看着他,也是很甜蜜的一件事。

快中午的时候,城门开了,他就带着苏拉入城。

二人坐的是马车,稍留在后方。

二军相对,什么也不必说,有些无奈,有些恨。

苏拉揭开帘子看这西北的险关,这讨人厌的展颜,这一次,终于做对了。他终究是个矛盾的组合体啊,不知要怎么办?

那天他问她,她是有点自私的。

她是站在凌夜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展颜,相信,怎么也是二难把。

凌夜将窗帘放下去,抓回苏拉,吻吮着她的脸。

要是往日,他亲亲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越吻越深,他似乎不想停下一样。苏拉气息急促起来:“夜,这可是在马车上,而且好多人。”

“没关系,苏拉,我现在就很想要,拉拉,听不到的,你放心。这马车,在最后面,没有人会听到的。”

醉人的亲吻,落在她的耳边:“拉拉,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让她叹息,让她无力,抱紧他的腰,让他尽情地吻。

男人真是一头狼啊,也还是饿了好久的狼,来势汹汹的欲望,让她不知生活在云端,还是在战火飞烟的年代,常常忘了,今时是何日。

他每每餍足后,才会放开她,让她沉沉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一片黄昏,衣服已穿得好好的,还是男儿装。

探头去望,前面是大军,凌夜想必去做什么事了。

有些无力地坐起来,傻傻的笑着,原来,他也会偷欢。

闭上眼,小睡一会,突然发现马车走得很快,又颠簸了起来。

她睁开眼想看看前方,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在她的脖子上:“别动。”

千军万马中,也敢劫持她。

够勇敢,她很冷静地看着:“你缺钱还是欠恩,我们给你双倍的,凌夜知道,你会死得很惨。”

黑衣人不吭声,却不动手伤害她。

苏拉心里无比盼望凌夜能赶来,他一定会发现,最后的马车不见了,是让人劫持了。

“凌夜。”她突然大声地叫着。

黑衣人极快地点了她的哑|­茓­,吩咐人:“快点。”

这些人真是可恨,混在人群中,无孔不入。

“站住。”威严的声音,远远而来。如一道惊雷,让苏拉­唇­角凝起了笑,是凌月。

想必他们都来找她了,这下好了,不必担什么心。

黑衣人怕是有些怕了:“快点,快点。”

“站住,把苏拉交出来,你们是走不了。”

对,那么多人,他们定是走不了的。

黑衣人一手抓着她,一手用力一推,将后门的木栏都推了开来。

让苏拉看到,凌月带着很多的人靠得很近。

“别过来,站住,不然我就杀了他。”匕首又靠的近了一些。

凌月果然不敢再往前了,忽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马车不知方向地跑着。风吹开的帘中看到,外面好像是山崖。

她想大叫,叫也叫不出来。

那黑衣人忽然想活命把,放开她跳了出去。

惊恐的眼,睁得大大的,想尖叫,却静静的。

心里无限的恐惧,张大了嘴,抓紧了拳头。

就这样吗?结束了吧。

冲击的力量,让她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凌月的马赶到崖边看着,有些叹息,有些不舍。

黑衣人恭敬地说:“十七王爷,下边尽是软泥,不会有事的,而且展将军可能已守在底下了。”

“好,回去吧。”他下令。

却不舍得走,看着下面,什么也看不清,眼里湿热的液体,好似生病,也从脸上滑到了衣服上。

凌夜从一侧骑着马出来,低哑地说:“走吧,苏拉不会有事的。”

他带头先走,瞥上心中的不舍。

凌月追了上来,深吸口气:“大哥,你舍得吗?”

凄然地一笑:“你好久,没有叫我大哥了。”也只是寥寥几次啊。

“以后,都叫你大哥,大哥,苏拉她,你真的舍得,你知道,展颜的野心与贪心。”送到他的身边,这样,真的好吗?

要是让苏拉知道了,不恨他吗?会原谅他吗?

凌夜忍着心痛说:“舍得,佛家说,有舍,才有得。知道吗?凌月,我们全速前进,入京之后,万不可有一丝的大意,展司马,可是用兵入神的人,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他点点头:“大哥,我们一起。”

前面烽烟再迷惘,或者,不是独自一个人。

患难中,真难能看到。

舍下苏拉,为了保全她,为了怕她伤心,他没有一个定数,他不知生死,只能往前,往前,再往前。

马越赶越快,下起了雨,一头一脸的湿。

不会再有人笑着关心地说:“夜,会感冒的。”不会有人,再怜惜地,将他的眉头抚顺。

他抬起头,不去想,越想,心越是纠结。

原谅叫我,苏拉,舍下,我情非得已。

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我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但是我不能愧对凤朝的百姓。

每天,看到很多的人来,你会很高兴地说:“凌夜,这就是正义啊,你看。”

其实越多的人,我心里的负担就越大,我的压力就越大,他们,对我寄予了厚望。

有国,才有家,我们是小家,国是大家。

百姓想要安稳的日子,把所有的粮,所有吃的,用的,都押在我这里,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拉拉,有时我想卸下我身上的重任,只和你一起过我们的小家。

但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一旦王朝的覆灭,如你所说,就会杀戮特别多,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终也会让人无尽的追杀。

虽然我不想抓权,可不代表着,这样就能安稳。

我不想让你过那种生活,展司马为人­阴­诡难测,每一次的刺杀,都是你,只有你才是我的软肋。

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只是为了活着,太难了。

如果没有了我,你也会很难过。

会有天再守护你的,苏拉,太多的寄望,在我的身上,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我会尽力去战。

苏拉,不知道这个世上,什么叫做全部。

你却是拥有我全部的爱,如果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哪怕你恨我,决然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怪你一句。

马跑吧,拼命地跑吧,我的伤,只允许停留一会儿,只允许我悲伤一会儿。

我就要披起战甲,不知生死,不知天日地战斗了。

前方是刀山与火海,我也得过去。

我的苏拉,什么也不敢要求你,只想你活着。

爱之,欲其生。

风云变­色­ 第一百一十三章:展颜的无奈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安静的雅致房里,腾地坐了起身,警惕的眼神看着四周。

没有人,没有杀气,没有夜。

在哪里?想起了,马车跌下了山崖。

是让人救了吗?原来没有死啊,那轻纱飘在脸上,还有痒痒的感觉,她掀起被子欲下床,才发觉,身体酥软无力。

是不是山下的人将她救起了,但是这些纱帐之类的,不像是贫穷人家。

至于有钱的,别人没事去那偏远的地方去­干­吗,兵荒马乱,还不躲在家里安全一点。

那放在红木桌上的茶杯也是镶金边的,必是尊贵之物。

她心跳得好快,试探地轻轻叫:“有人吗?”

还真是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恭敬地说:“小姐有什么吩咐?”

还小姐,该死的:“这是哪里?”

“这是西北城。”

又是展颜,西北城就是他的地盘。

“展颜。”苏拉大声地叫着,有些愤怒,更多的是气愤。

展颜欣长的身子出现在眼前,定定地看着她。

苏拉气呼呼地看他:“放我走。”

“你可以走,并不是我把你抢来的,是我救了你。”他淡定地说着。

“你救了我,我怎么相信你,你这个大坏蛋。”

他吐口气,淡然地说:“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看侍女一眼:“看着她。”

不是他吗?好像记忆中,并不是展颜,但谁知道是不是他派来的人,不是他,就是他父亲。

也不能这样,他父亲做的事,不能按在他头上的。

夜以为她死了吗?那他会来找她吗?

“我昏了几天了?”

“三天了。是我们展将军从山崖下把你救回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她不能胡乱地相信人。

但是身体没有恢复体力,她是走不出去的。

展颜天天来看她,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兴奋,眼底下,又满是挣扎。

她次次冷脸以对,难过的是,没有任何来找她的消息。

所住的地方,也就是堂堂正正的西北关卡的的大城,凌夜怎么会不来这里探索呢?因为展颜也在这里啊。

但是,他没有来。

真的,当她死了吗?

靠着楼柱,看着来来往往的战士,远处的烽烟,是不是他在和谁打起来了。

有些担忧,有些迷惘浮上了眼眸。

展颜上来,轻淡地说:“你好多了,气­色­也好了些,多吃些东西。”

“谢谢,展颜,我想去走走,可以吗?”她黯淡的眼神看他,看他是与不肯,是不是,他要禁锢她。

他扶着她的手:“好啊,我带你去转一转,这西北是荒凉之地,没有什么好看的,草原上走走,­精­神也许会好一些。”

“这里离以前的苏府,还有多远。”

“不太远,要去看看吗?”

“好。”莫名地出现在西北,对那个苏府,也有一些怀念。

并肩走在草原上,她不再叫累,不再懒。

而他,也不管她,也不再瞪着她,不再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透彻。

一望无际还是草原,秋风徐徐,凉爽极了,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到这里了吧。

有那么一种强烈晕眩感,她属于这里吗?

四周的野花,还是开得如火如荼,尽情地散发着自己绚丽的­色­彩。

“苏拉,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里先跟苏大人提亲,在这里成了亲带你回京城,你说,你会不会如此讨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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