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笑了:“好,我告诉你,皇上呢,有一个弱点,最怕别人说他本事了。确实来说,这凰朝,直至打下了大周国,收服了南北之乱,没有一件战事是皇上亲手经历的。不知道的人会说,皇上是何等的尊贵,却不会南征北战,确实一点来说,皇上是没有这个能耐。”
她手指把玩着窗边吊着的玉如意,心想这个苏湖儿真是不一般,这等贵重的东西,也是随意放的,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庸物而已。“可是,皇上是一个很好面子的呢?这些年,他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让他立战绩,有所建树和威望的功绩,如今南蛮胡腾正在暴动,皇上有这个意思想去片战,朝中,自是有人想得过多了,处处阻碍着他。”
“你说这么多,这根本就没有关系。”苏拉才不起管那卑鄙无耻的皇上什么面子。
“不,当然有关。只要皇上留在宫里,你和凌夜,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而且呢?凌夜受此大伤,当皇上想起的时候,再打一顿,你说,他受得住吗?”她看着苏拉苍白的脸色,有些笑意。
“而且,这一次你是失了身子,可你别忘了,皇上喜好女色,硬是再来,如何呢?一死吗?那么,你觉得值得吗?”她一转语气,冷然地说着。
苏拉咬着红唇,的确不值,为了那个色皇上而死,一点也不值。
“不用怀疑了,皇上是还会来找你的,你只要说他靠凌夜稳定凰朝就好了,他一出征南蛮,你和凌夜,不是可以多了机会再见面吗?而且,宫里只有皇后娘娘等人,要想拦住你们,有些难的。天下之大,岂会没有容身之处呢?”
是倒是,可是天下间,有如此好的人吗?明明是个宫女,却对很多的人大不敬。
苏拉看着她:“你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就不用问那么多,我只是在帮你们,如果你觉得你不想做,或者是你不想如了我的意,那你可以不的。”她耸耸肩,有些无所谓。
可是唇角轻扬起的笑,眼里的笃定,却知道,她一定会。
也许吧,她不懂情,因为困在情里面的人,她看多了,那个不自私呢?皇后,贵妃,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温柔慈善的。做得大事享得尊荣的人,就没有胆小的。
苏拉思忖着她的话,终是想不明白。
自已是懒人,可是现在不得不要提起精神来,防这防那的,还要动脑想别人的心机。
姑且不管那宫女为什么吧,就单纯地说,她当然不会想皇上再让人去打夜,想到就心痛啊,狠不得一下就飞到他的身边去,能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痛也好,而且自已也不想让色皇上碰一下。
可是谈这话才过了三天,皇上就来了。
江公公宏亮的声音却偏是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她有些冷哼,叫什么叫,叫她接驾啊,没门。
不过坐在床上危险,她马上跳下来,站在窗边,冷若冰霜的眼看着门口。
很是相像的容颜,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让她爱,一个让她恨。
皇上眯起眼看她:“还不跪下。”
她倔强地站得直直的,就是不跪。
他站近一些睨视着她,气恼地说:“苏湖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朕使一个调包计。”
“不尊重别人的皇上,也休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她别过脸去。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却让她狠狠地拂开他的手,跑一边死死的瞪着他。
他笑,有些阴沉:“该死,朕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你是朕的才人,居然。”
“居然什么,我和夜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啊。”
“住嘴。”他将她逼在角落,看着她俏美的外表,真是恨啊。
这么一朵花,居然让凌夜给采了。
那祼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满是吻痕,刺痛了他的眼。
如果不想看见,那么就自已再印上新的上去,他俯下头,就去亲苏拉。
苏拉用力地掐扎着,尖叫着。
他用蛮力将她的手固定在墙头上,一手硬是撕下了她的衣服:“朕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重重地一牙,咬在她的脖子上。
苏拉痛得倒吸口气,却更是羞耻。
羞辱的泪水在眼里打转着,他用他结实的身子压着自已,原来,得不到心甘情愿,还可以霸王硬上弓的。
她冷静下来,尖锐地叫着:“你也只会捡夜用过的。你算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可怜虫,一个天下是凌夜平定之后送给你坐的,凌夜不要的女人,你就捡来当贵妃,凌夜和我上过床,你又想捡了吗?”无所谓的降低自已,只要能逃过去。
“住口。”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朕乃是堂堂凰朝的皇上,焉由得你这般羞辱。”
“还要我羞辱你吗?你现在做什么,你不是正在做羞辱你的事吗?皇位你坐得好,皇上,尊敬的皇上,你除了会捡他不要的女人,除了会玩女人,你会什么?你杀过敌吗?你立过功吗?”
又一巴掌,打在那原本就火辣的脸上,更痛,一口的血腥之味。
苏拉朝他衣服上吐了出来:“一个可怜虫。”
“够了。”他大吼着:“不要逼朕杀了你。”
“你也只会吼吼叫叫,可怜虫,有本事,你放了我和夜啊。”苏拉不知死活地叫嚷着,把着他的手,不许他接近。
他气得脸都扭曲了,咬着牙,一手紧紧地箍住了苏拉的脖子,用力将她往死里按去。
苏拉双手也不够他大力,掰也掰不开,呼吸越来越难,一张小脸,难受得憋成紫红之色。
无力了,死亡像是一个深幽的黑洞,而她不断地往下掉。
她无力地垂下双手, 如果死是一种解脱,就解脱吧。
夜知道后,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的。
死的时候有人陪,其实,是一件很美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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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色 第七十四章:劳燕双飞
她如破败娃娃一样,他的手在颤抖,奄奄一息,他要杀他,他是易如反掌。
只要再加些力道,她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不再总是挑言刺激他,不再总是跟他作对。
在冷宫里,她以为他是一个逗着她玩的男子,调皮地将鱼放进他的衣服里,还拍拍他的衣服叫他快走。
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对他吧,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为他所折倒,也许是她想不起他了,所以,对她上心了。
她笑,如春花一般的灿烂,不掺上半点讨好的因素。
她的唇,吻起来好甜,带着她独有的香甜之味,总是让他惦记着,从此不想再沾后宫妃子的唇。
杀了她,杀了她。
脑子里一万个念头叫着,杀了她。
可是想着那笑,那绚丽如花的笑。他心里有些叹息,竟然就松开了手。看着她软软地顺墙滑在地上。
如今的她,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白嫩的肌肤,只着那肚兜,更是引得人血脉愤张。
他要了她的身子,也只如她所说,他只是一个可怜虫,只会捡夜的东西,她会永远地看不起自己。
凭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竟然看不起自己,她是活该的。
他深吸口气,无情地不看她一面就出去。
江公公有些愕然,皇上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衣服还是完整的,看到他一脸沉黑,也不敢多问,跟了出去。
宫女进来看到凄惨的苏才人,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一脸气血不顺畅所致的乌黑,还有那巴掌印,脸肿得高高的,脸上身上,还沾上了血迹,像是死了一圈一样,好是可怕。
几个宫女大气也不敢出,看着她一动不动的。
不知是死,还是活呢?一个宫女大声地叫:“苏才人,苏才人。”
她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她大胆地走近了一些,伸出手指去试探她的鼻息。
微微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宫女召唤着别的宫女:“快来掐她的人中,扶到床上去,给苏才人顺顺气啊。”
皇上对苏才人,不是很宠溺,很爱护的吗?可是如今,她却是要死了一般。
不管如何啊,皇上是没有错的,无论主子做错了什么,都是做奴婢的错。
顺气的顺气,掐人中的掐人中。
忙活了起来,没多大一会,苏拉就婉转嗯语一声,入目看到宫女,还有这一切。
身上的痛,方始嚣张起来。好痛好痛啊,痛得她都直抽着气。
痛得似乎要揪紧她的五脏六腑一样,夜,你的痛,我也在承受,你感觉到了吗?不,我不痛,不要你来感觉。我还活着,就要和你在一起。
每经历一事,每每对那皇上更是瞧不起。
夜,他怎么能和你相比呢?连比的资格,都没有啊。
红肿的脸,根本就不能融摸,如火烧一般。
她不哭,她很坚强的,她不要夜操心。
“才人主字。”几个宫女却呜咽地哭了。
“出去。”她吐出二个字,已是困倦无力了。
皇上气乎乎地坐在龙辇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在沉思着一些事。
江公公自作主张,让人将车辇驾往兰贵妃的地方。
奴才和妃子间,当然是有一些交易的,更何况是江公公这在皇上贴身侍候的公公,更是有人大把大把的银子送给他,请他使用了。
皇上冷瞥他一眼,冷然地说:“去凤仪宫。”
现在如何有心情再去兰贵妃那里?如苏湖儿所说,那兰贵妃也不过是夜的。
他是皇上,他有资格拥有凰朝的女子。
侍候他,也是她们的荣幸,本该如此的,没错,本来就是如此的。只是那苏湖儿,一想到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个皇上,如果是没有什么战绩端的是让人瞧不起。尤其是如苏湖儿所说,当年的确是凌夜立的战功多,而‘多病’的他,就在皇宫里。最近,还有人上书说,要让凌夜自立门户去。
哼,想来,一直就是当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是个靠着别人的皇上。
他当然不是,那些粗人懂什么呢?什么叫做帷幕之后,运作千军。
凌夜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废人。但是,万万不能让他自立门户的。
回去与皇后相商一下,虽然说后宫女子不论朝政,可是陈家手握重兵。如果他出征南蛮旋凯而归,有谁敢说他的不是。天下人还不知要怎么称他文威武德,而且,也能从陈家那里顺势拉出兵权。
看着吧,凌夜,让你瞧瞧,是不是只有你才能打仗。
想了想说:“江公公,今日玉阁的事,万不能传出去。”
“奴才遵旨,皇上,那玉阁的宫女……”他停顿下来。
皇上冷怒地说:“此等小事,还要联教你如何做吗?”
“奴才明白,皇上请息怒。”他抹把汗。
心里暗忖,今天的皇上真是易怒,也不晓得苏才人怎么惹怒他了。
如果不是自己从皇上小时候开始就侍候着,想必自己也早就让皇上杀了。
伴君如伴虎啊,他摇摇头,停下二步,让身后的公公跟上,谈声地说:“你去赏玉阁里的宫女,一人一碗‘甜汤’,再派二个侍候着。”
所谓的甜汤,也就是毒药了,谁叫她们命不好,在玉阁里侍候着。
小公公马上去办,他摇摇头,又跑着跟上了皇上的车辇进了凤仪宫里,听候皇上的吩咐。
当龙儿看到皇上来的时候,双眸里的清亮,让皇上多看了二眼。
她赶紧垂下头,掩住自己的兴奋与笑意。
幸好皇上气在头上,也没有多去理会这个宫女。
陈皇后一身素谈之妆,妩媚动人,脸上含着笑盈盈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后宫中,见到他来的女人,都是这般欣喜,都是这般兴奋地笑的,就是那苏湖儿,该死的,就是她不会。
他收敛起不悦地神色,和颜悦色地说:“皇后,朕有事与你相商。”
使个眼色,江公公就叫众人都下去。
“皇后,朕打算带兵去攻击南蛮,凯旋而归,再一举收服了胡人和喀什人。”
皇后亲手捧上一杯茶,笑盈盈地说:“皇上,这是朝政之事,你怎么跟自妾说呢?臣妾什么也不懂。不过皇上有鸿图大志,臣妾是高兴的。”
如果是以前人,他倒是好开口。
可是让苏湖地一说,他便觉得,自己像是求着女人一样。
皇上了解于心地一笑,站了起来:“皇上,臣妾有一份礼要送给皇上。”
她回内室,取来一个檀香木盒,亲手奉了上去。
皇上有些奇怪,皇后笑道:“皇上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揭开盖子一看,喜不自胜笑了开来,将盒子放在一边,拉了皇后坐在身边,连声夸道:“联的好皇后,好,好,皇后真是知朕的心思啊。”
“皇上喜欢吗?”她娇柔地说着,抬起眼,秋波媚如丝般地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胸口打转着。
皇上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当然喜欢,朕还更喜你,这宫里,就数你得朕的心了。”
“讨厌。”她半推半就地挡开他欲亲上来的嘴,引得他心更痒起来。
“什么讨厌,朕偏要亲你,要摸你。”在她的脸上偷香,觉得今晚的皇后,的确是美啊,不愧是凰朝有名的美女。
温柔,贤淑,眼里有些迷乱地看看她:“皇后,春宵苦短。”
“皇上,你好久没有叫我惠儿了。”她娇声地轻叫着。
“惠儿,朕的好惠儿。”他柔情万千地叫。
她咯咯娇笑着:“皇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臣妾……”
“患儿也是和从前一样,美丽得让朕流连啊。”
她跑,他追上去,不过是个欲擒故纵的游戏,只是增添情趣罢了。
二人调笑着,不一会儿,就有些呻吟声传出来,皇上抱着皇后入了寝室。
只留下外室一室的清冷,一室的孤寂红纱飘飞着。
那红纱轻抚过盒子,那风翻动了里面的香笺,那是陈家支持皇上征战的信诺,数以十万的兵权,。也是陈家想要让皇上大战告捷,分得一杯羹的开始。
软言温语间,皇后还是轻提起了关于后妃与皇子相染的事,有心想要替皇上解忧,轻声地说:“皇上,依臣妾看,这事,不能太急了,十七王爷都在宫里等了大半天,还有几个老臣,也都来了。”
“依你之见,如何呢?”他倒想看看这皇后有没有好的法子,来让他悄气。
“臣妾看来,这是后宫之事,就由臣妾来打理好了,皇上,现在不是有人说皇上独断吗?现在胡人也蠢蠢欲动,难保皇上南下胡人不会进攻,倒不如皇上让他带兵去压制胡人,多少人,当然是皇上说了算,也好堵了那些老臣们的嘴。如果死了,只是他没有能耐,也怨不得皇上,如果输了呢?他还有脸再回来吗?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巨子也没有话可说了。”她笑得轻柔:“皇上说,这样好不好呢?”
皇上想了想,赞叹地说:“妙啊,朕的皇后,果然是聪明极了。”
“嗯,皇上,自妾是你的皇后,当然要极力为皇上分忧,至于苏湖儿,臣妾看来,等十三皇子一走,削了她的才人,就让她再回到冷宫里去,自然是派人严加防守,不让十三皇子进出冷宫。也能让后宫的妃嫔有个警示。皇上看如何呢?”
“极好。可朕隐隐觉得凌夜的功夫回来了。”如果他要强行带走苏湖儿,如何是好。”
皇后轻笑:“皇上你就不知道了,如果真的是相爱,那么就更该留着,成为一种牵制,十三皇子如果到了冷宫一步就仗打苏湖儿十棍,如此一来,他会去吗?除非,皇上心里疼她,不舍得。”
皇上亲亲她的脸:“别太用力打了,朕回来,要见到她。”
还是舍不得的,她有些气,幸好是龙儿献计,不然皇上还不舍得让她到冷宫吧。
“皇上,臣妾来侍候皇上。”娇哝声变得急喘起来了。
飘飞的纱帐,阻止了人的眼线,看不清楚,是情,还是欲。
出征成了自然的事,皇上为排众议,发兵五十万,势必要平了南蛮,想想,那南蛮也不过是几十万的人口,如此重兵,再加上有展司马,陈将军,南蛮,安能不破。
这展司马,可不是一般的人啊,灭大周国的时候,是他先带人来降,让凰朝少了不少的力,后来又替先皇扫了南蛮北蛮,周边大大小小的国,无人敢再侵犯凰朝。多的是俯道称臣的,而展司马,先皇也对他不薄,一步一步,成为了凰朝最位高权重的人。
世上这样的人,大多不为人喜欢,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功高震主。
可是这展司马,是个极聪明的人,早早就辞了官不问世事,—心一意在家清闲修道,但是关于他的功绩,还是让凰朝上下无不佩服。
如今他想出征,第一战就是想让展司马在身边,也能学多一些东西。
展司马果然忠心耿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想当时,先皇让他平乱,他都不曾再动过心。
皇上觉得,现在自己的时机,真的来了。
而凌夜,大伤还没愈,一道圣旨下,让他带一万兵马北上与胡人相抗上。
三天后,凌夜毅然地接了旨,如今的他,什么也没有,如果不争取一些,不劳苦一些,有什么筹码要回苏拉。
他知道,她有没有尊荣不重要,只要和他一起,但是,他会回来的。
那才能真正的在一起,现在的他,太薄弱了,还不足以让皇上退步。
冷宫那边,他很想去,可是不能去,去一步,就会打断苏拉一条脚,他宁愿饱受相思,也要苏拉平平安安的。出了宫,托了凌月送信去给苏拉,带着一万的老将哀兵北上。
三月初,皇上点召大军,京城没有交给自己的亲兄弟凌月执守,而是交给了展颜,就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南下了。
到皇上一走,凌月才有机会进入冷宫,将信给苏拉看。
没有写什么,一如凌夜的为人一样,只有一个简洁可言,可是我爱你三个字,却是鲜明的印在心里。
她轻笑,笑出了泪。虽然他走的时候,无法再见,但这些,都是为了她和他的以后。
才一万人马,如何与胡人相争。
皇上是想要凌夜战死,晶莹的泪滑下脸,抓着凌月的手:“你要帮夜,你们是兄弟,不是仇人。”
“别哭啊。”凌月轻叹,给她一方帕子。
夜真的是好运,居然有这么一个女人为他苦。
说实在的,他真的好羡慕啊,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女子。
“求求你,你帮帮他。”苏拉大眼盈满了泪,诚惶诚恐地看着凌月:“我不能没有夜。”
这张与众不同的可爱小脸,这双充满了担忧而又漂亮的瞳眸,就在这么一刻,撞入了他的心里。
看着她紧抓着他的手,怕他不答应一样。
忽然他手反一握,给予她一些力量:“放心,我十七王府的力量,会北上,交与夜。”
“谢谢。”她又哭得更凶了。
凌月叹—口气:“唉,女人啊,为什么总是喜欢哭,来,肩头借你靠一靠,不许弄脏我的衣服。”
苏拉不客气地靠上去,眼泪鼻涕往他衣服上擦要,哭得更伤心了。
凌月哀叹:“小姐,我的衣服很贵的。”
“呜,让我哭一哭有什么关系,我好难过,我好想他。”
有些心酸,从心底生起,在他的肩头上伏着,她说,她好想他。
一会儿,她抬起了头,还在抽噎着。
凌月嘲笑地:“你看,眼都红红的了,兔子一样,你哭声么哭啊,你应该要高兴的。”夜终于,不再是以前的夜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
爱是什么呢?为什么他不知道,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
“不要你管,你知道什么,你是风流种子。”
“小姐,我是要风流,我就去逛青楼了,那里的美人儿还在等着我去拜访她们呢,我还跑你冷宫来干什么?听你哭不成啊,羞不羞啊,你多大了居然还哭得这么凄惨。”
苏拉抹把泪:“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送信到冷官来送信给你,说说何妨,你不是还要我帮凌夜吗?”
苏拉抹着泪水:“十八了。”过了年,又多了一岁了,十八岁,应该要好好恋爱,好好快乐,好好学习的年纪啊,却跑这里来,又生又死的。”
“也不小了。”凌月笑嘻嘻地站起来:“不听你哭诉了,我又不是老太婆,我要回去安排一下了,真可怜啊,要把我手下所有的人借调给夜,你居然还这么凶地对我。”
苏拉没好气地笑出声,和着泪水一起笑看看他:“你走啦。”把脏脏的帕子扔回去给他。
凌月一笑,轻轻拍她的肩:“笑了就好。哭一哭也罢,心里没有那么难过了,开春的日子来了,你得小心着点。有皇上在的日子,你不得安宁,没皇上在的日子,你一样不会安宁的。”
苏拉明白他的意思,皇后娘娘与兰贵妃,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她坚定地说:“我不怕的。我可以走过来的,我有夜在等待。”
他宁愿,自己不要听最后的这一句话。
有些刺痛心,有些郁闷。
黑沉沉的三月天,总是像是后娘的脸一样,沉闷闷的想下雨。
连分别,也不能相见。
苏拉抬头看着这一片天,在远处,夜也是在这天底下呢。不在没有关心,只要心在一起就好了。
夜,千万要保重,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没有你,我不可以。
风云变色 第七十五章:眷蛮苏拉
皇后来的第一道令,就是让她去清理河沟。
早春的水啊,寒得刺骨。
苏拉也不着急,反正皇后是想要折腾自己,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
现在受苦是无所谓,她等夜回来,带她一起走,他会回来的。她将会比皇后,不知要性福多少倍呢,嚣张吧,现在由得她去嚣张。
不管宫里怎么亏待她,咬一咬牙,也忍下来。
给常是没有她的饭,没有关系,少吃一顿,不算什么。
幸得凌月,还时常入宫,帮她做事,给她带吃的。
她吃的苦,他看在眼里,但是宫里的事,他也Сhā手不上,那就只能帮帮她。
也颇为叹气,埋头帮苏拉铲着河边的青青草,这些都是太监做的粗活,后宫的女人,心还不是一般的恨,让她做这些,想必得想折腾,等皇上回来,看到一个二年粗茧,一脸风霜的女子,还起得了色心吗?
苏拉坐在一边,叹息着问:“不知夜到哪里了?”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都帮你干了三天的活了,什么消息我也不清楚啊。”累得半死了,还要考验他消息多灵通。
不知道出自于什么样的情感,就是不想她被欺负得太惨吧,,于是,自愿来帮她干活。
还得自己带上吃的,真不知自己是不是作贱。
看到她,又莫名觉得心安。
很喜欢听她说话,听她讲新鲜的事,他相信她。
他对她说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有兴趣极了。那就是,她说的梦里生活。
由得她骗吧,反正他知道苏拉不是这里的人,说实在的,苏拉太单纯了,让他这个老江湖一个引诱,就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好多的话。
包括她说她不是这里的人,没打断她,喜欢听她一个人说话。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思念,带着一种高兴,听得他心里也是软软的。
苏拉叹口气,眼神又布薄了担忧:“我只是想他了,走了十天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伤好了没有。”
听她诉苦,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他宁愿埋头干活。
不顾冰冷的水,硬是跳下去,清理着理了一季的冷泥残垢。
“拉拉,想不想玩水。”倒不如,做一些刺激的事,别说夜了,他真怕听到这个名字。
“不想,我在想夜啊,你别打扰我啊。”
真是气恨啊,凌月觉得自己的好脾气,硬是让这个苏拉给破坏了,双手掬起冰冷的水往岸上一泼,大声笑着说:“下雨了。”
苏拉一头一脸是水,冷得打个抖,双眼圆瞪:“凌月你作恶啊。”
“是啊。”他叉着腰:“你有本事,下来跟我斗啊,我最讨厌听老太婆说个不停了。”
“啊,你说谁是老太婆,凌月,你死定了。”苏拉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水更丢去,要砸得他满头水花的。
却不及他的力道打,他掬起水,倒是泼得她哇哇叫着,四处闪躲。
“呜,好冷啊,我不玩了。”春峭料峭,还玩水,他不怕,她怕啊。
凌月伸出一只手:”也好,我也要上去吃些饭了,拉我一把。”
没有心机的苏拉真的上前去拉他一把,谁知道可恶的他居然将她拉下水。
苏拉尖叫着,好怕碰到那冰冷的水。
凌月极快地将她抱着,让她离那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邪肆地笑着说:“坏女孩,让你试试这春水如何的冷怎么样?”
“不要。”她二手紧抱着她的脖子,身子缩了起来:“我怕冷。”
“还敢在我面前念叨着吗?听得我一把火。”眯着眼睛的苏拉,真美。
白得几平透亮的脸庞,因为刚才的跑玩,而带上些红晕之色,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优雅地合着,红润的樱唇,让他起了一种冲动,想要尝尝那其中的味道。
女子芬芳的气息,就在鼻尖下。
亲她,易如反掌,但是这样的话,自己和皇兄,有什么区别吗?方法不同,目的一样。不,他不是这样的。
“我就是想夜了嘛。”她无辜地说着,完全不知道凌月心里想着什么。
他发现,他真的很恨听到她凌夜的事。
还是嬉皮笑脸地说:“再说我把你放下水了,你说,头先下呢?还是脚先下。”
苏拉捶他一拳,慢慢睁开一只眼:“不许哦,不然夜回来,我告诉他,让他揍你一顿,快让我上去啦。”
“其实当你在岸上的时候,你认为水很冷,但是你下水了,适应了,却又不觉得,来试试吧,世上又不是夜一个好男子,我也很好啊,你干嘛老提他,很可恶的。”他佯怒,摆出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
苏拉推他一把:“我才不去想你这些道理呢!真冷啊,快让我上去,不换衣服我会感冒的。”都让他泼得都是水。
这凌月真是贪玩,和凌夜不同,夜才不会让她衣服湿呢。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让二人都惊住,看着岸上那一脸阴沉的展颜。
“展大侍卫来干什么,难道觉得给苏湖儿分的活还不够吗?”他将苏拉放回岸上去,也跳了上去。
他不想让展颇知道,苏拉的真名。
这个名字,似乎只有他和夜才知,刻意地保护着,这代表着,认识苏拉的更深一层,只有二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自己。
也许,这一种不同的东西,在吸引着他总往冷宫跑。
展颜冷声地嘲讽:“堂堂一个十七王爷,居然跑冷宫里来,跟一个宫女纠纠缠缠,十七王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苏拉吐吐舌头:“没错,十七十七,干活的干活,别纠缠的纠缠。”
他敲敲她的头,有些宠爱在脸上:“只会叫我干活,饭也不做给我吃。”
“苏湖儿,你一个宫女,还懂得礼义廉耻,女戒之类吗?”真是让他失望,她像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见一个,就和一个,偏就是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看。
拉拉睁大了眼睛:“什么是女成啊。”
凌月笑得大声,擦净脚穿上鞋子:“你一个宫女,用不着,不过人家展大侍卫,如今可是宫里说得上话的人了,你该好好请个安,叫他别分那么多活让你做了,叫他多让人送点饭到冷宫,免得你餐餐吃不到饭。可怜的孩子,你不要以公平为起点,你要先讨好他,一点一点好起来,吃饱肚子先嘛。”少在这里乱叫,关他什么事,他可有管过苏拉饿死还是累死。
如果不是他和那陈嬷嬷常来,苏拉只怕饿得还剩把小骨头了。
苏拉轻笑:“还是不要了,没关系,我不太喜欢某人的人情,还不起的啊。反正派了来的活儿,都是你干的。”
这样说真好,把他归纳于自己人了,凌月翻翻白眼,却笑得开怀:“我要晕了,我堂堂十七王爷,天天给你干活儿,还有没有天理啊。”
苏拉拍拍他的腰,看着那展颜越发不屑与寒冷的眼,越发的对凌月亲热:“谁叫你是好朋友呢。”
宫里的人,都一样,拿着一套一套的礼仪来管束人,可是自己,又遵守的是哪一出呢?展颜的心,她焉能不知道,这样霸道而又大老爷的性格,抱歉,她没兴趣去跟他玩。
展颜气得脸更气上一份,本来料想苏湖儿这几天必定很累,这个时候出现,她会求他,那么他就顺势帮上一帮,让她不必再做这些累事儿了,没想到,这个凌月居然出现在这里,还和她如此的亲热。
“十七王爷,这是皇上的后宫,还请自重,免得展颜不客气了。”
“你想赶本走走啊,可惜的是,你展家的权力还没有那么大。”他不客气地嘲讽着,又笑:“小美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职徇私。”
苏拉淘气地笑:“当然知道了,不过这冷宫,似乎也不是展大人来的地万。”
展大人,如此无情的叫法,难道她就不曾正眼看过他吗?
冷然地看着她,他恼火地说:“水性杨花,我本让你在家里呆着,再去求亲,你却如此的奈不得。”
苏拉脸色一变,气狠地看着他:“展颜,你说什么,你是谁啊,你是我爹啊,你叫我呆我就呆着啊。”气愤啊,居然有人这样骂她。
“别生气啊,小美人。”凌月抱住她的腰,免得她一个冲动,主动去招惹他,那么他会以一个袭击的罪名,将苏拉关在他的地方。
“他太过分了。”苏拉气愤地说着,扭动着腰,想要检个石头丢死他。
“人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美人,人家其实是想娶你娶不到,心里怨恨着。”就是这么一种心态,男人嘛,多少能理解得到这种。
“够了十七王爷,你该出宫了,这是冷宫之地,皇上临走的时候,由展颜全权守卫,任何男子,不得轻易入来。”他冷沉着一张脸,心中也气恼了。
这一语,正好说到他的痛脚之处,皇上现在连他也防啊。
苏拉点头笑着,故意靠在凌月的怀里说:“原来是这样。”
“没错。”软玉温香在怀,他手环紧了些。
“大男人思想我不喜欢。”
“小美人,我没有大男人思想。”
苏拉在他的耳边轻咬牙:“你也不是好苗子,你是个风流种子,好了,活干完了,你们都出宫去了吧。”
“真是残忍,女人啊,我哪里风流了,这几天累得我可真够惨的,干完活了,于是,就赶人走了。”
“十七王爷,宫里不得有半点的逾越,请十七王爷出宫。”展颜面无表情地说着。
苏拉掰开凌月的手,耸耸肩:“听到没有,人家可是说话算话的。”
有些失望,苏拉离开得那么快,好想再抱抱她。
看看展颜,凌月也意有所指地说:“记住你的话,不得有半点的逾越。”
走的时候,还不断地回头朝苏拉笑,眷恋在眼里,越来越深。
苏拉耸耸肩,收拾起地上的东西也回去了。
有些害怕回到那独立的小木屋,那里有很多和夜一起的回忆。
现在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好想他,发疯地想他,却是没有他的消息。
这几天幸得凌月天天进宫相陪,不至于陷在自己的相思里面拨不出来。
谁也不曾想到,就在皇上出征半月之后,就在三月里百花齐放,春光明媚的好时节。
一道惊雷般的消息,就传到了宫里,炸了个心颤颤。
一场翻天覆地的毁灭,就要来了,一场倒转宫廷的事,就迫在眼前了。
纸醉金迷的生活,也不过是一夜之间,就颠倒了黑白。
宫里所有人人的命运,都要重新的洗牌。
谁也想不到,一时之间,就连连发生了好多的事,而且快得让人无法去深想什么,等待的,就是更加残酷的事。
宁北关的大将一夜之间竟然让人暗杀了接连着就是内乱
如狼似虎的胡人与喀什人,一边与边关的人闹腾着,一边迅雷不及掩耳地带着二十万的大军直扑凰朝的京城。
凰朝的防守,这几年下来,也是沉疴已久,多是无用之人,要不就纸上谈兵,要不就总是相信凰朝还是以前的强国。
曾经跟随着夜的大将,全部都不得重用,在北关,多受排挤,大将一死,更是有人直指着他们通敌,气得老将带着共离开。
北关一片乱,一边外乱,一边内乱.
凰朝里面却一无所知,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闻那胡人与喀什人一来,吓得更是躲宿起来,不敢挡其锋头,以卵击石,匆忙地弃城而逃。
谁也料不到,胡人和喀什人会联心,势如破竹地就攻到了京城。
无论是哪一队的人马,都挡不住他们的来势汹汹的进攻。
皇上带走了太多的兵马粮草,又远在千里之外,可要赶回来,也得十多天,而京城所留下的兵士,不足五万人,如何与骁勇善战、彪悍威猛的北蛮子抗拒。
闻风已丧胆,不用半天,京城就攻破了。展颇带着所剩的人马,退进了皇宫守着,等待救援。
风云变色 第七十六章:闻风色变
北方遭受的风雪甚大,生存,成了一个问题。
于是北方的蛮子,就会烧杀抢掠,来让自己活下去。
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并不出奇。
沉寂了一个冬的北蛮子,饿了一个冬的北蛮子,二眼放着如狼一样凶犯贪婪的光看着这凰朝的皇宫。
如此的华丽,庄严,如此的让人心里都沸腾起来,凰朝的皇宫,多诱人啊。
雄壮的马不安了,人兴奋了,皇宫,似乎是一盘上好的肉,在引诱着他们来政破。
黑幽幽的脸上,那如狼一样的眼神,让守着皇宫里的人,看了心里直打着抖。来来回回行走的公公们,也苍白了一张脸。
那宫墙边守着的人,更是个个一脸的惧色,想必,下面可怕得让人脚心都发抖。
这个时候,后宫变得有些薄弱,让人感觉不到可以依靠的力量,几乎大部分都是女子,还是娇贵的主子,个个也都没有意料到这事,一下子,说北蛮子就在眼前,叫她们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
铁蹄的声音,震耳政聋,叫嚣的声音,让人心里的弦,拉得老高老高的。
宫里的人都不安起来了,都害怕起来了。
只有西小门可以让人出,可是皇后下了令,不得随意出,怕人趁乱偷了宫里的东西出去,又坏了规矩,又怕让人混进来,那么后宫的安全,就不堪设想了。
展颜带着所剩的几万人马尽数如了宫,这个时候,唯有守住宫里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京城外面的百姓,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北蛮子善战,而他们,不是北蛮子的对手。
何况现在,还是人数悬殊的有些可怕。
占的地利,也不过是紧闭上宫门,一时半刻,也能攻。
皇后也慌了神,没有了主意,唯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还是不能丢弃,如果主子都乱了,怎么去管下面的人呢?宫里没有皇上在,拿主意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一定要守着,守到皇上带兵回来。
一定要守着的,她都不敢去想像让北蛮子攻占了后宫,会是什么样的状态,恐怖得让人不敢想啊。
这风头,万不能自己心惊,让下人知道了。
她在宫外走来走去,只希望皇上快点能回来了。
觉得这样不好,让耶些妃子看到,岂不是没有了主心骨。
匆匆地入了凤仪宫,扬高声音叫:“龙儿,龙儿。”却不见有人回应着。
龙儿一直是她的心腹,去哪里了呢?这个时候这么乱,正想要她想想法子,她平时,最多法子了。
一个宫女惊恐地上前:“皇后娘娘请吩咐。”
“龙儿呢?”她心烦气燥地叫:“叫她马上来见本宫。”
“回禀皇后娘娘,龙儿姐姐好像很早的时候就不见了。”
她抓紧了拳手,这关头,就连龙儿也背叛她吗?
难道,都不嫌新可以过得了这关头吗?皇上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传本宫的旨意,看到龙儿,杀之以敬,让大家看看逃的下场。”不管是不是为她策谋算略的心腹,只要谁敢乱宫心,必死无疑。
小宫女害怕得发抖:“是,皇后娘娘。”
她哪里知道,北蛮人一攻入城的时候,龙儿就出了宫。
兰贵妃坐着车辇急急而来,后面还跟着很多的妃嫔,没多久,又陆续地,各宫各阁的妃子都来了。
当宫女来报的时候,皇后坐稳了座,却有些不知要如何应付了,唯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们没有了主意,她们只是想要她给些信息。
兰贵妃带着众妃嫔过来,一脸的苍白之色,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心怦然地跳着,轻声道:“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啊?”
“众妹妹先坐下吧,这二天,众妹妹就先住在凤仪宫里,免得下人一乱,什么事都出做,做奴才的,难免有些良莠不齐,我们做主子的,万万不能作乱。妹妹们也别害怕,皇上的兵马,不出二天,就全回来了,想当年,我们凰朝几百年的历史,还不是经过了风风雨雨,都会过去的,放心吧。”
一个妃嫔一直绞着绣帕,看样子,是很不安了,抖着声音问:“皇后娘娘,皇上会赶得急吗?我听说,围攻的人,好多。”
这一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皇后心跳加速,镇静下来,冷仪地说:“刘昭仪你这是说什么废话,这就是你与本宫说话的礼数吗?本宫说,皇上一定能赶回来,就一定能赶回来,我凰朝,矗立了几百年了,还没有怕过哪一国,岂有过不去的坎儿,难道这些历史,你还要本宫给你说吗?这些北蛮子,也不过是凭一时之勇,区区二十万人马,如何与我凰朝上百万的大军作战。”她说得疾颜声色,胸有成竹,顿时让众妃都安下了心来。
方若仪脸色苍白,喘着急气:“皇后娘娘,我好怕。”
“怕什么,我堂堂凰朝,还怕北蛮子不成。”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只能祈求,祈求祖宗的保佑。
“好痛啊。”方若仪捂着心口一尖叫,让好多的妃子都害怕得尖叫起来了。
皇后拍拍头痛的脑袋,不悦地一瞪她:“叫什么叫,我凰朝不会这么倒的。身为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样,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皇后娘娘,我心跳得好快,心揪得的好痛,好痛啊。”她气色是很不好,大口地吸着气。
“皇后娘娘,方昭仪有心绞痛的病。”一个妃子为方昭仪解释。
皇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让二个宫女过去看看,又让人去宣御医。
“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凰朝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来,何况现在展侍卫已经带兵在防守着北蛮子了,守得住一天,皇上一回来,北蛮子就会闻风丧胆而回去。”
一个妃子都吓二眼含泪了:“安后娘娘,刚才展昭仪还是跟我们一起的,后来有待卫来,说是展侍卫让她过去。皇后娘娘,展昭仪的哥哥这一次在正前方抗战,如果情况一有不对,就可以马上就走,可是我们……”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在宫里,有兵有权,就可以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特别是现在。
别说皇宫里的主子,现在就连下人,都是人精,看着风头不对,马上就会脚底抹油,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住口。”皇后大怒地喝止她:“展香秋是本宫让她去见见她亲哥哥的,尔等只皇后宫妃子,如何了解战争,展侍卫会用命来守护着我们凰朝的皇宫的,今日不知明日事,自是让她去见上一面。”
皇后力挽狂澜,这般的说法,也只是安了一些胆小怕事人的心。
出口就是我凰朝,就是要她们知道,她们是凰朝的妃子,要壮起胆子,不能这般怕事。
而兰贵妃,却是有些不置信的。
让展阳仪去见展侍卫,皇后会有那么好心吗?那现在,是不是该回来了,人呢?哼,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其实皇后心里也是气恼着吧。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如此的不怕。
兰贵妃打量了一下皇后,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现在说话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静下心来,看看皇后的打算。
她可是一个老狐狸了,得好好看着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妃子们都很害怕,不敢回宫里的住。
幸好凤仪宫也极是打,分派让妃嫔们休息,皇后就忧心忡忡地到了后室,叫来公公,冷厉地说:“马上给本宫宣展昭仪过来。”
这临时一脚,是不是,怕防不住?难道真的防不住吗?二天,也顶不住吗?
知道这些,她有些怕了。
夜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打打杀杀的声音,却不曾断过,谁也不敢乱走,也不敢点灯,怕是灯光分招来那幽黑贪婪的眼睛。
好半晌,一个人影才匆匆地跑进凤仪宫。
眼尖的兰贵妃看到那黑暗,悄悄地站起身,从后面出去,转过凤仪宫的小花园,还能听到外面乱成一片的声音。她轻快地往那皇后的寝宫窗边走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如今宫里守卫得最严的,就是凤仪宫了,留在这里,比别的地方,都要安全。
可是不知皇后是打什么算呢?这个时候,消息就代表着活命。
平时娇贵惯了的女子,忽然之间面对这事,怎么会不害怕,不惶恐。也不知皇后知道了什么,去听听倒也无妨。
皇后也没有点上宫灯,大概也是出自于一些惧怕招惹蛮子的因素吧,坐在那轻纱后,愤怒地低叫:“你说,展昭仪那小贱人居然出了宫。”
“正是,皇后娘娘,是展侍卫亲自让人送她出宫的。”
“哼,知罪还犯,等皇上回来,必会治她之罪,展侍卫呢?宣他过来,给本宫一个交待。”岂可以这般,应该得治罪。
虽然有惧怕,可是习惯了的架子,却还是端得很高,宫里的规矩,还是不能改。
如今皇上不在,宫里就只有一个皇后,什么事,她都得撑起来。
她知道现在不能怕,别人可以怕,她不能,因为她是皇后,众妃子还靠着她。
小公公却是为难地说:“皇后娘娘,如今那边正对战得紧,御林军们,根本就不许奴才们接近半步啊。”
再说了,他们也不敢去,如果蛮人一冲进来,那么自个就死得冤枉了,如今的日子,迷惘一片,只能所主子的,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才会安心。
皇后深深地吸气,又吐气。最后谈声地说:“展香秋出宫的事,万不可能让别的妃子知道。”不然更全引起大家的惊恐的,眼下是多事之时,更是不可以。
“奴才知道”
“眼下,宫门全部锁紧,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
“是,皇后娘娘。”早就锁住了,不然的话,宫里的下儿,也走得差不多了。
皇宫里的正门三处,那北蛮人正攻得轰然大响呢。
“可有皇上的消息。”她有些颤抖有些期待地问着。没有了刚才在前殿的疾言厉色,现在的皇后,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自己也没有把握的女子,却要安稳很多的人心。
那公公摇摇头:“不得而知,所有的信息,都中断了。”
她徒然地心一冷,一种不安的感觉,更在心里头生了起来。
挥挥手,让公公出去。那纱窗外,兰贵妃听得真切,心也急跳着。
怎么办,竟然没有皇上的消息,原来皇后的镇定,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北蛮子,一定会打进来的。
一旦攻入,什么后果呢?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了。
皇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点起了一盏小灯,从那暗柜里拿出一瓶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走到了玉壶边,揭开盖子,往里面倒看东西。
兰贵妃看得心更惊,难道皇后想先自尽免得让北蛮子污辱吗?
却听她又叫:“来人啊,去煮些安神汤来,给众位主子安心一下。”
兰贵妃暗忖,皇后看来,也是无计可施了。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凤仪宫前展的妃子们,害怕得身子缩成一团,心直卟卟地跳着,等待着不知什么样的命运过来。
有人小声地哭了,有人骂:“小蹄子,哭什么,皇后娘娘都说皇上明天就会到了。”
兰若儿听了有些冷笑,什么明天到,皇后自个的心里,也没有个定数呢。
想来皇后是想让大家死得清白一些,也免得让此蛮人污辱了。
今晚的夜色,凭他就是这么暗,就是这么惊黑,她还想知道更多皇后的打算,又悄悄地从后面出了去。
而冷宫里的苏拉,毫无半点消息,又听到外面闹腾着,也不知是什么世界。
心里又很不安,走来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看到有些宫女逃进了冷宫,她加快二步去问:“怎么了?”
“胡人和喀什人,打来了。”宫女吓得都面无人色了。
不会吧,以前看过电影,还在电视,似乎也是有这样的。
可是,她要怎么办呢?一时之间,竟然一脑的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了。
就算是冷宫,也不算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些人,可以跟他讲道理,有些禽兽,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以军营的人来说,最缺少的就是女人,以后宫来说,最多的,就是女人,可是再多,也不会满足于他们的。
现在这时候,夜不在,是没有人来救她的。
她抓着发,有些哀叹了,她知道皇后和兰贵妃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可是现在北蛮人的进攻,这消息太骇人了。
坐在木台阶上,看着天黑,如墨一般的黑,满天是杂乱的声音,如此的可怕。
如果北蛮子冲进来了,那么好多人的下场,真不敢想像啊。杀烧掠抢奸,什么都有的。
真的是不属于这里吗?真的会离开这里吗?那夜呢?夜怎么办。
她不知道,不知道,心里好乱,蛮人一旦进来,是女人,都不会放过,她断然是不想让人糟蹋自己的身子的,那就唯有一死,可是死了,夜怎么办。
想着,泪就泊泊地流了不来。
凌月一身侍卫的装扮,趁着人乱,赶紧进了冷宫。
一开门,就看见苏拉坐在那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低低地哭泣,顿时心里有些东西,酸得他心都痛了。
“苏拉。”他轻声地叫。
苏拉抬起了头,冲向他:“我好害怕。”
他抱住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其实,他在城外,更易逃走的,就是不放心苏拉。
有些幸好,幸好他来了,不然的话,苏拉要一个人在这里哭多久呢?或者,苏拉会自杀。他知道,其实她是一个很忠贞的女子,不然就不会让皇兄生气了。
如果可以,是不是不要这种忠贞,就可以让城外和宫外的北蛮子消息呢?
他不知道,不要怪苏拉的,其实皇兄一向很固执,又不相信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更是不会相信,也不会听说上三分的。
不然他一身才华,也不至于会每日流连于烟花之地。
“我以为没有人会来管我的。”她真的好感动,在她最害怕的时候,他进来了。
他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珠:“小美人,怎么吓得哭呢?怕什么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也不怕的吗?”
“你不知道,我以前看过好多的电视啊,电影啊,如果有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真的好怕,没想到,自己也要经历这些。
凌月柔声地问:“什么可能。”
“男的杀了,女的奸了。”
他笑,却有些无力和苍白,没错。
“即然要死,我陪你一起吧。宫里现在大概四处都给包围了,要出去也难了。”他反手拉她入屋:“你这一天,一定没有吃东西吧,看看还有吃的没,死也要做一个肚死鬼才是。”
苏拉却摇摇头,凌月轻声地问:“你怕死吗?”
苏拉认真地说:“我不怕死,可是夜的心跳,交在我的手上了,我死了,他怎么办?”有时候活着大痛苦,生倒不如死。
可是这句话,却让凌月有些苦涩。
他冒着危险入宫,也为的是她,而她,为的是远在不知何处的凌夜。
这世上,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就是这样吗?
“苏拉,别想太多,现在你是自身难保,我想,命运的安排,总是有它的道理的。”淡淡一句,让自己,也想让她将,心里一些东西放了下来。
“苏小姐,苏小桀。”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夜宫里的陈嬷嬷,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急急地进来说:“苏小姐,如今宫里不安全了,你快逃吧。”
“陈嬷嬷。”苏拉好感动啊,在以为全世界都把自己忘了的时候,竟然凌月也来了,陈嬷嬷也来了。“我知道,可是现在,哪里也出不去了。”
“别瞎说,有机全,就会出去的,这是我找来的太监服,要是北蛮子攻进来了,是不会杀光公公的,苏小姐就找个机会出去,一定要出去。”
有很多的东西,不必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明白。
“苏小姐,你快换上,老奴守在这里,再一把火烧了,当宫里的名册一点的时候,只有一个烧死的苏才人,小姐也不必替老奴担心,老女上了年纪了,也逃不走了,在宫里,终究是一个死。如果不是十三皇子不嫌弃,宫里哪有我的立足之地呢?夜也是老奴抱着长大的,老奴最想的就是他可以开心起来,再振作起来,老奴下地狱也可以给我家娘娘有一个交待。”她说得,好镇定,又好老练。八风吹不动,想来已死的心,已经决定了。
凌月想了想,微微地叹气。朝苏拉点头:“没错,苏拉,进去换上吧,我看冷宫里也挤进了不少的公公,我去弄套衣服过来。”
有很多的感谢,在心里头,说也说不出来。苏拉只有跪在地上,朝陈嬷嬷磕几个响头,就进去换衣服。
不管能不能逃出去,这番的相助,就是应该好好的感谢。
一把火烧了起来,苏拉不忍心看,只能忍着泪,让凌月拉着她往冷宫的门口跑出去。
那一片杀戮的声音,与血腥的味道,更近了,更近了,压得所有的人,都透不过气来了,压得风都不停吹了,压得有一种尖叫在四处响着。
凌月拉着苏拉的手,越发跑得快了。
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再给他一点时间,哪怕是御林军边退着,他都可以带着苏拉离开的。
就这么一点点,跑吧,喘不过气来了,也要拼命地跑。
端看,他与她的运气,如何了?
风云变色 第七十七章:破宫之夜
更不好的预感,让她心更不安了。
皇后振振精神,过了好大一会,像是决定了什么,让人端出了那安神茶,放在那硕大的玉壶里,她手指紧紧的抓了一会,终还是放了开来。
外面的风好打,吹得薄纱四处作响着。
一头黑发让风也吹得凌乱,她玉手轻拢着。
今晚上的夜,好黑,好冷啊,只怕今晚撑不过去了,就连凤仪宫里守着的人,也跑了不少了,那打打杀杀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势头,她一个女人家,如何挽得起呢?其实这皇后,当没有人会听从和尊从,那么又和平凡人,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说后悔,会迟吗?不,人生如棋,一步走错,步步皆输,人生又还不如棋,不可以再重来。
后宫的算盘打得响,顺势让皇上去出征。
北蛮子神速的到来,让人防不及防。这些,究竟是谁在背后一直摆弄着。
她想,她不会知道的了,宫里的那些凡人,是守不住今晚的。
皇上的妃嫔,洁本质来,还洁本去,万不能留下来让那些蛮子给奸污了。
人是有尊严的,女人也是。即然是做了皇上的妃嫔,享了后宫的俸禄,就得与这皇宫的尊严一样,宁死也不屈。
言华公主睡得不要稳,坐了起来,有些害怕地说:“母后,好黑啊。”
她心一软,柔声的哄着:“言华乖,再睡一会,一会母后来陪你。”
言华公主却是滑下了床,看到那有些已经是摆在托盘上的杯子,轻声地说:“母后,言华好渴。”
“乖,不要喝这些。”
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孩子,言华才七岁啊,就要经历这些吗?不,天下间做娘的,哪个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死呢?
皇后有些惊恐不安了,叫来心腹公公:“你把言华抱到展护卫那里去,告诉他,宫可以破,公主不可以死,要他用生命,也要保护着公主的性命,不然他如何对得起这凰朝,对得起皇上,去。”
“娘娘。”那公公一听,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皇后居然说,宫可以破。
“听到没有,这是本宫对你最后的命令,要保住皇上的血脉。”她厉色的说着。
言华公主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四处黑黑的,母后还让她睡在这里。可是有一些敏锐的感官,还是知道今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母后,我怕。”她抖着声音说话。
皇后倾下身,亲亲她娇嫩的脸庞,还是毅然地说着:“言华,记着,母后是爱你的。”
“母后。”那公公将她抱起,她更不安了:“言华不要走,要和母后一起。”
“乖孩子,你是不是母后的最勇敢的公主。”她放柔声音,走近了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言华点点头:“是。”
“好,母后的乖孩子。记着,你是凰朝的长公主,你要勇敢,不要出声,以后就跟着那展护卫,让他带你去见你的父皇,再时候,再来这里见母后,可好。”
“嗯。”她很乖的点点头。
公公抱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她忽然恨,为什么灯不亮一点呢?让她看清楚一点自己女儿的脸。
言华公主到门口又清脆地说:“母后,你要等我和父皇来哦。”
她泪如雨下,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如何等。
等他们来,或者,等来的,是一具具的死尸。
生为凰朝儿人,死为凰朝鬼。宁死也不会让那些北蛮子污辱的,擦擦泪,看着那如勾一般尖利的冷月,冷然地唤来宫女,端起安神茶朝凤仪宫的大殿而去。
她脸上依然是挂上淡雅如风的轻笑,无懈可击的温厚与威严共存。
众妃嫔看到皇后,也略略松了—口气。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共同的鼓励,才能一起过这难关。
虽然那杀声,似乎越来越近,那血腥之风,越吹越近,就在鼻尖下打转一样。
“妹妹们喝杯安神茶,再小睡一会,明儿个,什么也不用担心。”她让宫女都点起了烛花和宫灯,将前殿照得明晃晃的。也将将女子的花容失色,照得一清二楚。
让宫女端着,她亲自端了杯给兰贵妃:“兰妹妹,喝杯安神茶吧,不必忧心的,皇上知道宫里被困,我想,必定连夜赶来,明儿个一早,就会到京城,那么这里的困就解了,兰妹妹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千万别受惊了,皇上临走之时,还吩咐本宫要好好地掌管六宫,如今六宫之中,除了本宫,就是兰妹妹能拿些主意了,兰妹妹千万别慌了神,喝杯安神茶,休息一晚上,明儿个才有精神。明日必会忙,本宫也会忙得不可开交的,后宫是有本宫和兰妹妹一起打理,众姐妹们还等着听兰妹妹的吩咐做事呢?”
她的话,说得在声有色,似于是对兰贵妃托以重任一样。
兰贵妃了却是一脸的俏白,如果不是自己看到她放了一些东西在玉壶里,自己一定会为她的这番话而感动,以前的一些怨恨,也会在这时候消弥走。
可是皇后,最恨的,原来是她。
哪怕是大敌当前,还是想要她死在她的前面。
看看皇后脸上优雅的笑,她觉得血都在变冷。
美丽的眸子也生起了一些笑意,冰冷如刀,能割到皇后的心里去。
她想,自己在宫里这么多年,也算是精明之人吧,皇后想要害死别的妃子,她不吭声,少一个,只会对自己越来越有好处。
现在就算这里的人全部死光也是好的,自己可以装死在里面,逃过这一劫。
却未曾想到,皇后竟然亲自奉上安神茶给她。第一个啊,竟然是她,真是好笑。
耳边又听到皇后温和的声音:“兰妹妹,是不是嫌姐姐这安神茶小气了些呢?这时候,也只能如此了,喝下去,也能安安神啊。”
她轻笑,看着那黑色的茶:“安神吗?”
纤纤十指接了过来,印着那碧绿的翡翠杯子,格外的香艳。
抬起亮丽的眸子看着皇后:“皇后娘娘,一向以来,都是臣妾对皇后娘娘大有不敬,皇后娘娘如此对臣妾,着实让臣妾愧疚难当,这一杯,当是臣妾敬皇后娘娘才是。”狡诈的老狐狸,想第一个处死她,那她就看看,她又怕不怕死,这叫做以其人之身,还之其人之道。
皇后脸色难看上几分,可是兰贵妃说话是以退为进。
死,不,她不怕死的,她只是想替皇上处死这些妃嫔,以免让北蛮子污辱了。
这是凰朝的颜面啊,她身为凰朝的皇后,是应该做的。
将杯子推给兰贵妃:“本宫已经喝过了。”
她招来宫女,在那金镶玉的杯里倾倒上安神茶,再分派给众位妃嫔。
兰贵妃冷关,轻描淡写地说:“言华公主,怎么不见了。”
皇后的私心还真是大啊,为什么要给她陪葬呢?
本来在宫里,就是享受荣华富贵,金绸玉衣的,想到死亡,哪个能不怕呢?
皇后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时候,她会提起公主。还是淡漠地说:“妹妹是要拒绝本宫的心意了。”皇后的眸子一冷,让一边的公公过来。
兰贵妃冷哼,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摔了个清清脆脆的响声,也让众妃嫔都停下来看着她们。
“兰妹妹不要大过分了,再上一杯安神茶给兰妹妹,别忘了,这是凰朝,是姓陈的为皇后,还不是你姓兰的。”她冷怒地说着。
一身,这兰贵妃就嚣张得很,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哼,说得比唱得倒是好听,皇后娘娘让我们喝,为何皇后娘娘自己不喝呢?莫非是心里有鬼。”最后一句,说得响亮异常。
让皇后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深吸口气,看着众妃子脸上害怕的神色,一时之间,杯子皆都掉落在地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强作声势:“来人啊,兰贵妃虽然尊为贵妃,对本宫不敬,着实是不懂宫规,给本宫掌嘴。”
兰贵妃仰起了头:“你敢。”
“本宫就敢。”皇后亲自一巴掌甩了过过去。
有些痛快,似乎这一巴掌,早就想打出去了,压仰了那么久,才有机会出手。
可是有些东西,很薄弱,一下就割碎了。
那就是皇后的的温和,这个时候,不该是这样的。北蛮子就要攻进来了,要骗大家喝下去,就会永远的安乐。
也是因为她对兰贵妃仇恨厌恶极探,所以才想先走她下手的。
如果不是先找兰贵妃,兰贵妃也不去管死多少人。
“这分明就是毒药,皇后好一个口蜜心剑啊,骗我们喝下去而自己不喝,有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我就说出来吧,大家别给她这副从容的样子骗了,我告诉你们,皇宫马上就不守了,展香秋那见人,早让她哥哥送出宫,现在皇后也将言华公主托给展护卫,要他宫可破,公主不可死。大家明白这个意思吗?还不快走。”她厉声的一席话,让妃子们都闹腾了开来,争相往外逃出去。
生命到临头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了,就想着能不能找个活路。
皇后气得大声叫着:“把她们都抓回来,一个也别让她们走了。”
前殿里,乱作了一团,一关于死,个个都跑得飞快。
“不好了,北蛮子攻进宫里来了。”公公的大叫声,让这凤仪宫里,更是谁也无暇顾及谁了,迟上一步的,都让人踩在脚下。
哀叫声,尖叫声,痛哭声交织成了一团。
就连皇后也心惊惊得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了,匆匆地往自己的宫里去。
眼尖的兰贵妃也跟了进去,这个时候,谁也不怕谁的。
她转动着暗花瓶,书架后面,是一个暗室,里面早就放好了吃食存量等,她正要进去,却见兰贵妃站在一边轻笑。
脸色一变,冷狠地说:“滚。”
“皇后娘娘这里,原来是别有洞天啊,我还以为皇后娘娘真的下了必死的决心呢。没想到,你是想处死我们,再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你想怎么样?”她冷冷地看着这个宿敌。
“你请我进去啊。”她轻笑,皇后真是狠毒啊,可惜的是,人算终是不如天算的,幸好自己有听到那些话。
觉得有些奇怪,皇后处死了那么多人,她真的会死吗,好一个以北蛮子的名义来除去后宫这么多的女人。
都说她兰若儿很狠,可是皇后比她更毒上三分。
“请你进去,笑话。”门都没有。
“你可以自己进去也无妨,一会北蛮子来了,我倒知道有些人藏哪些地方,到时候,可别哭哦,凰朝的皇后,想必他们是很看重的。”
皇后气得脸色发黑,可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还有铁蹄的声音,踏得人心里惊慌。
北蛮人大声地叫:“把这里围起来。”
没时间了,她忍了口气说:“你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作罢。”
她闪了进去,兰贵妃一听那被蛮子慌乱的声音,也怕得不得了,赶紧跟了进去。
密室并不大,却也有些通风,二人躲在里面,听着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略略地放了下来。
小孔中看到外面是漆黑一团,北蛮子的铁骑,踏进宫里来了,震得她们心一直跳着。
一声声的悲惨的哀叫响彻天际,让活着的人听了,更是心里胆寒七分。
兰贵妃轻声地说:“你为什么不让言华公主躲在这里。”
“难道你认为,这里就是安全的吗?”皇后冷声地说着。
这一句话。让兰贵妃心又提了起来,有些颤抖:“这里也不安全吗?”
“尚不敢肯定,抓到了,就自是不安全了,本宫焉能让言华冒险。”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全都会打碎的。
至于凌月和苏拉,才牵着手出到冷宫的门口,就看到了四处散乱的御林军。
宫门大开,如蝗虫一般的北蛮人,尖叫着,兴奋地就冲进了宫里,如潮水一般,根本就出不去了。
二人脸色大变,凌月反应得极快,他马上拉着苏拉又回到了冷宫墙边。
喘着气说:“出不去了。你看,现在就有人进来了。”不知道这里是冷官,也有为数不少的北蛮子撞进来。
抓到一个冲进冷宫里躲避的御林军问:“展颜呢?”为什么不再抵抗一下。
那御体军已吓得闻风丧胆,二脚打抖:“展护卫已经带着公主先走了。”
“阵前居然敢这般,懦夫。”凌月气得直咬着牙。
可是看着那蝗虫一样的北蛮人,也无计可施。
他们就像是饿了已久的野狼,终于入宫了,似乎一点也不难。
身体星残忍的血性,让他们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宫女就抢,一番拉扯,几个一起上。
那尖叫声让苏拉好怕好怕。
凌月捂着她的眼睛:“别怕。”
“我好怕,月,他们把男的都杀了,女的都奸污,我们怎么办啊?”虽然现在他们一开始入宫就直奔向正宫,皇宫很大,所以不会想要到冷宫来的,但是,也会来的。
凌月轻声地安慰:“等他们杀够了,发泄了这一种兴奋,就不会杀了。”
苏拉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没敢看,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
命运,在天未亮的时候,已经颠覆了。
天刚蒙蒙亮,雾升了起来,那雾,不再是纯净的洁白,带着一种血气,潮红得让人想想呕。
所有的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苏拉看从墙头上看到那些血腥恐怖之味,更是晕晕作吐。
凌月抱紧她,看到有一队北蛮人进了冷宫,俊脸一沉。
从地上摸了二手泥土,将苏拉与自己的脸,抹得又脏又黑。
正好苏拉也有些意识,换衣服的时候,将胸裹紧,还不至于让人看得出,她是一个女的。
闹腾了一夜没有睡,害怕了一脸,脸就变得腊黄了,这时候看,只是个单薄的公公而已,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力。
北蛮人进来了,只要是御林军,就不会轻易地放过,而公公,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假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杀,就留在宫里侍候着他们这些闯进来的大爷。
凌月和苏拉也在行列当中,跟着大队的公公们,去清理死尸还有侍候着这些大爷。
苏拉怕看死人,凌月就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那北蛮子:“这是我进宫里,即有的家当了,孝敬大爷们。”
这番话说得很冷硬,但是人是能屈能伸的,吃得这番苦,以后必当加倍偿还。
为首的蛮子笑了,看着凌月:“倒是会做人,好,你们二个,到后边去侍候着。”
“谢谢大爷。”凌月扯起抹笑,走在前面,转了个弯,才将苏拉的手牵得紧紧的。
不知是谁的宫,反正面目全非了,值钱的东西,全搜刮一空,一些藏匿的人,也搜了出来,只要是女,就会安排到皇上的正清宫里去,让北蛮子挑选。
色皇上再怎么讨厌,也不会让宫里变成现在这样子。
那个宫女,要她不断地刺激皇上,是不是她就是北方的探子呢?
现在想这些,是有些迟了,要活下去,一定要。
风云变色 第七十八章
凌月说,要尽快改一改她的样子。
现在还没有安静下来,一旦他们的主事者行动快的话,就会查漏网之鱼的。
凌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虽然心里恨着这些撞进来的狼,恨不得杀了。
但是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更不能出头,不然的话,自己也保不住自己。
有些恨,可以放在心里,可以慢慢地来跟他们算帐。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改变苏拉。
说了一些好话,也给了些钱,那北蛮人只以为他们只是想偷懒的公公,反正有好处,也觉得没有什么所谓,让他们去清理宫室。
得清理干净了,好让北蛮的大将住下来。
这是一个妃子住的宫室吧,轻纱罗衣都还安在,打翻的胭脂盒,流泄露出的艳红,如血一般的刺眼。
二人是来收拾这宫殿的,比起挪死尸,算是好一点的活了。
凌月看着吵杂的下面,人来人往的,怕是有女子装成男子,一个一个仔细看着。
心里暗忖,这北蛮子倒是精明啊。
看着胭脂盒,与一些碳末之类的东西,计上心来。那北蛮人,知道这里面乱成一团,也不屑进来,反正财物,早就不知道搜刮了几次了,没有值钱的,才会让他和苏拉进来收拾着。
让苏拉抹净脸,坐在那椅上,他给她妆点着。
看着一张小脸黯然失色,心里微微地作痛,将苏拉的眉,绘画成粗黑浓长的大眉毛。
苏拉看着:“你倒是好熟手。”
“以前吧,常捉弄人。”她的气息,吹在手背上,温和的让他想心里轻然。真想这就是一生一世,替她描眉画脸,忘了现在的状部,忘了下面来往的人。
画好了眉毛,又是眼睛,再来是鼻子,唇色,牙齿,甚至是小巧的耳朵都不放过。
有些赞叹:“拉拉,幸好你没有打耳洞。”
“难道这些细节,他们也要看吗?”多可怕啊。
“就怕万一。”凌月将她的发,弄得凌乱而又杂,让她看看镜子。
苏拉都惊呼:“我都认不出是我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像是一小公公,还是一个不修外容的小公公。
“剩下的,就是你的身段子了。”他打量着苏拉的腰:“太细了,缠些布上去。”
“我缠了布。”苏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凌月轻叹地摇头:“不行的,就连我都一眼看得出,北蛮子也不是牛,不是好糊弄的,来吧。”他四处找着东西,看到那锦被中的白绫子眼一亮,将那白绫被子给撕下来。
外面的有北蛮子的叫声:“你们在干什么,收拾行了没有?”
凌月镇定下来说:“大爷,别进来,这屋里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拉的屎,好臭啊,我们正在摇擦地,整理干净了,就可以了。”
一听到这般,北蛮人也没想进来。
大概是有喀什人在,和胡人争一个宫女,在楼阁外面二队人马打打闹闹。
最后竟然动手打起来,苏拉有些怕,抓紧了凌月的衣服。
朝人骂喀什人不知好歹,二方人马就拳打脚踢起来,楼下的宫室,砰然作响。
最后闹得二方人马,都出去各自找自己的主子。
凌月从窗口看着,冷热地说:“一宫岂能住二主,这翻状况,喀什人和胡人会闹翻的。”
“现在的天下,也只是他们说了算了。”苏拉抿着唇无力地说着。
“对,在这之前,要好好地保护自己,皇上应该会带兵回来的。”他再撕下几方白绫。
心里埋藏着怒火,似把这些撞进来的狼,当成了布,撕得清脆作响。
苏拉呼着唇,轻叹:“可是都迟了。”
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拍拍他的肩:“别难过,到这边脱衣服吧,我不会偷看你的,要把你绑结实一些,要让人一拍,也拍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那般结实,还有你的手,一会我点你一个|茓道,让你气血不通,手指涨肿起来。”
“你说得好恐怖,苏拉也没有多推辞,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他闭上眼睛,给苏拉从纤腰上开始缠,缠上胸前的时候,苏拉大吸了一口气:“太紧了,透不过气来。”
温香之味在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他很君子,但却是能感觉得到,手指触到她后背的温润继父,有些灼热。
一圈又一圈,缠得很结实,苏拉的脸色给缠得不越发的不好看。
他轻声地说:“现在忍忍,等他们安定下来,就一定全大肆查的了。”
“好。”苏拉低头一看,胸和小腹和腰间的布条是平行的有些想哭:“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压得没有了。”
这句话害得凌月脸一线,敲她一记:“话这么多,你用手用力拍拍,看看有没有拍到,嗯……软软的东西。”
苏拉卟地笑出来,一拳打在胸前:“硬得像是青石板,可以了吧。”
现在倒好,穿上衣服,喝,竟然是个矮胖的公公,还长很难看。
凌月自己也装扮了一下,一点也没有尊贵之气了。
他感叹地说:“蛮子一入京,就会四处寻找名门贵阀大律地屠杀。”
“对不起啊。”苏拉有些难过,他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他也陷在宫里出不去。
他淡漠地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干活吧。”
真如凌月所说的,中午的时候,胡人的动作就很快,将所有的公公都集合起来,要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而且这些事,极早查出来,也不易让人混水摸鱼地混出去。
好几排的北蛮人,凶悍地站在那里,没有脱裤子验身,就怕是裤子一脱,到时候是女子之身,场面就控制不住了。
有些妃子,资质和相貌都不错,这些女人,是要给将军和主帅们享用的。
看着太临公的耳朵,有耳洞的就一定是女人,还拍拍他们的胸。
苏拉暗暗吸了口气,幸好凌月早就帮她打算好了。
原来这些人的智商,并不低的。
没穿耳洞是因为好怕痛,没必要在自己的耳朵上无端端地穿个洞啊,她又懒得打扮,穿什么耳洞,她睡觉都没有时间,没想到以前的懒如今却是救命的良招了。
但见好些公公之间,就查出了一些女的,还有些是妃子,让人拉了出去,一脸的苍白之色,马上就架着去正清宫那边了。
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总之,是不会好的。
到苏拉的时候,她有些怕,还是有些镇定,慌乱,只会透露了自己,双手背在后面,侧着脸让人看耳朵,然后那北蛮人还一手摸上她的肌胸,鄙夷地说:“男的。”
又转到了一个去,再继续搜查着。
绑得她好难受啊,幸好过了这一关。
北蛮子将所有的女子都集在正清宫里,让人取来了名册,一个一个地对照着。
这其中,少了凰朝后宫中最高的皇后和兰贵妃。
冷厉的脸一笑,指着一个妃子说:“你可有看见。”
那妃子吓得直缩着,却让二个北蛮人拉了出来,到胡人主帅的面前答话。
她脸色苍白着,也不敢直视,只是摇头。
“不知道,本王可不喜欢这个答案。”他长鞭一挥,竟然将那妃子身上的衣服给拂了开来。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映上那乌黑的鞭印,那妃子失声地痛叫着,一边的胡人将她的衣服扯了开来。
露出二只如白兔般的玉|乳,让胡人的眼色,都变红了,贪婪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恨不得—口将她吞了。
那妃子尖叫着,想要用手挡,可是二手让人抓着,越是挣扎,越是|乳波荡漾,眩得那胡人直吞着口水。
“本王不喜欢人家说不知道的事,这女人赏给你们玩。”他挥挥手,一边站着的几个胡人也一拥而上,抬着那妃子就出去,不知是谁捂着了她的嘴巴,让她叫不出声音来。
只有小猫一样的呜咽个几声,骇得一室的妃子都心惊胆惊。
苏拉也手发抖了几下,凌月示意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赶紧走,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最好不要看,如她所说,无论哪个朝代,可能也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听是一回事,她看人演的是一回事,真实的,才叫可怕。
红肿的手,现在已消了不少,还是比男子要来得纤细,桌上的将军不经意的地看见,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苏拉的心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天啊,不会给发现了吧。
声音可改,身材可以改,手也可以改,但是手的时候,不能点|茓太久了,她泡在冰水里会红肿一段时间,不消多久,又会回复正常。
在那隐隐的红肿乌黑中,还是可以看得出,清如玉一般水嫩。
心跳得好快,就怕那将军会咦的一声道出来。
凌月的眼眯了起来,死死地看着那北蛮子,暗藏在袖中的金针对准了那将军的后胸,只要他一开口,就先制他于死地。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能让苏拉让人发现,当众受辱了。
风云变色 第七十九章:一室淫乱
这时候,那坐在首位上的胡人指着一个艳丽的妃子:“你,出来。”
绝美的姿色,让一室都生辉起来,让男人的眼光,都看直了。
那将军也没有空瞪着苏拉的手指看发,让拔拓月指出来的绝色女子给吸引,色淫淫地看着那被叫出来的妃子,好一个艳丽啊。
擦擦流到唇角的口水:“王爷,如果不知道,这个赏给属下暖床好了,属下去将凰朝的权贵都揪出来,当街处斩。”
“行。”那王爷裂开大嘴笑着,你进去挑一个便是,赏你了。
一双精黑的眼看着那妃子,锐利得让你不敢直视,冷冷地说:“皇后和兰贵妃在哪里?”
有什么可能会走漏这二个最美的女人呢?早就听闻过,怎么会错过呢,准是还藏在宫里的那些地方,找是能找得出,不过,他喜欢快捷而又方便的事。
被押着出来的,正是那方昭仪,二个胡人也趁势在她的胸口摸了一把,她吓得面无人色,一脸的惧怕:“大王,我……”
“本王不喜欢听到不的答案,你最好想清楚再说,陈大总管,这是你们凰朝的什么妃子啊?”真好玩,这些女人,各有姿色,漂亮得如仙女一样,是大漠以北的地方,所看不到的,肌肤温香滑如玉啊。
那唯唯诺诺站在一边的大总管说:“大王,这是方昭仪,秋未之时入宫的。”
男人的眼神,如刀一样地似乎要将她的衣服给剥开,她害怕了,她没有办法不颤抖,当一只手过来撕她衣服的时候,她哭喊着说:“在凤仪宫里,呜,那天晚上都跑了出来,只有皇后和兰贵妃没有跑走。”却又失踪了,为什么没有人管她们,没有人来救她们,不是说天亮之后皇上就会来吗?
可是,现在都是下午了,什么也没有看到,担惊受怕的,是她们。
拨拓月笑了,招招手,二个人将她押了过来。
他一个使劲,将她拉坐在身上,一手擦进她的衣服内箍住她的胸:“美人儿,来,亲亲这里。”他指着脸侧。
方昭仪好怕,可是,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如今的她,是没有地位的,在北蛮人的眼中,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妃子,要是惹这个男人不开心,就会赏给更多的胡人玩弄,就会杀了她。
人心是害怕的,她颤颤抖抖地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引得那大王哈哈大笑,直用短胡子扎她娇嫩的脸。
看着她眼里含着的泪水,更是漂亮,双眼一瞪说:“本王不喜欢哭的女人,给我笑。”
方昭仪硬是扯出点笑意来,乐得那拔拓月直抚着她的脸,大声地说:“将军们,我胡人伟大的勇士们,等一会找到了皇后和她们的贵妃,这里的女子,只要大家喜欢的,大可以抱了去暖床,这些都是奖赏我们的。”
一室的人都害怕了,呜呜地哭着,又不敢太大声,怕是引得他们扑上来。
苏拉站着都有些害怕,凌月轻拉她的衣服,叫她出外面。
清理着御花园里的残枝败叶,好好的皇宫,如今是乌烟瘴气,就连花丛中,也能看到不少撕碎的衣服,还有肚兜之类的,这些胡人,真的是禽兽啊。
入夜的时候,才赶到冷宫的地方去小息一会,第二天去侍候。
似乎公公们的命,都是这样,都是侍候,只是换了主人而已。
苏拉好害怕地缩在凌月的怀里:“什么时候,才能结局?”
凌月苦笑,他也不知道。
“他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笃定地说着。
凌月将一碗水给她:“喝一些吧。”这个时候,只想依偎在一起,不要残忍地,总是提他。提她与他坚贞的爱。
苏拉喝下水,咬了二口没有味道的冷硬馒头,低下头,轻轻地说:“对不起。”
凌月有些奇怪:“拉拉,怎么说对不起呢?”
“是我害了你。”不然,他也不用如此吃苦了。
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现在不想去想啊。
他笑了笑,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别说这些了。”
第二天的时候,把绑在御花园里的几个男子,让所有人的神线,都黏了上去。
虽然衣服与头发凌乱,可是娇生惯养的尊贵之气,却是让人侧目。
胡人乱箭齐发,一个一个,死在胡人的箭下。
凌月紧紧地抓着拳头,这真的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吗?这些都是在城外的皇亲国戚,也有几个是驸马大臣之类的,一批接一批,连说投降的时间都没有,嘴里塞着布,没有人哭绕与叫屈,也好歹死得尊严。
如果他在城外,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苏拉知道他难过,悄悄地靠近,捡起一个小石头给他:“抓紧了,会过去的。”
抓着东西,就有发泄的地方,就不会让自己的恨看起来面目狰狞,就不会让人给发现。
他摊开手,然后笑着摇摇头。他不需要,他不是冲动的人。
那笑,如此的悲哀,让苏拉看了心里难受。
这个时候有人大声地叫:“找到皇后和兰贵妃了,大家快来看啊,凰朝的最漂亮的皇后和贵妃啊,是凰朝皇上最宠的二个人。”
于是,众人的视力,就看了过去。
二人不再有往日的风光与尊容,一脸的苍白,乌发散乱,有些黯然失采。
可是,那种长久以来的摆出来的架子,还是令北蛮子不敢怎么碰她们,色淫淫的眼光,是从头看到了脚。
皇后一脸的正气凌然,那拔拓月就坐在那巨大的金龙宝座上,看着这二个传言中,凰朝最美的女人。
杯中的美酒都停了,喉咙滑了滑:“果然是美人儿啊。”
有些时候,人到了什么也不怕的时候,也就越发的勇敢起来了。
皇后看到那胡人,就厉声说:“拔拓月,谁准你们跑过我凰朝的后宫中来撒野的,你们这些北蛮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众人听了,就是好笑。
拔拓月大笑着说:“有什么资格啊,本王也不知道啊,难道凰朝的皇后不知道什么叫做成王败寇吗?后上的妃子本王都睡了,还什么凰朝啊,不过是给你点面子,叫你皇后,本王知道你生过一个公主,你连让本王睡的资格都没有了,直接赏到军营里去让我们的战士赏赏这凰朝皇后的味道如何?”
“住口,你这下流的东西,也只有你们这等北蛮子,才会如此下流无耻,不懂礼仪廉耻四个字如何写。”皇后一张脸,气得够呛的。
“骂得好,骂得好,等你去军营里,脱光了衣服,教教本王的手下。”他嘲弄地说着。
这等污染人的话,让皇后更愤怒了:“你们这些蛮子,等我们皇上回来,必定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断。毁了你们的家,灭了你们的国。”
他轻笑,只觉得这女人真的是很不识趣,现在的状况,也看不清楚:“你以为我们到京城,真是神仙啊,没有内鬼,怎么进来啊,你们的皇上,哈哈,太好笑了。”
这消息,让皇后与兰贵妃都一惊。
“我身为凰朝的皇后,岂能让你们这般的污羞。”她正言地说着:“我堂堂的皇后,就要对得起我凰朝的子民,我凰朝的尊严。”皇上,皇上一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那就代表着,没有人来救她们的。
唯有一死,才能保全了她的尊严。
“拦住她。”拔拓月大声地叫。
有些迟了,皇后不是想地撞墙什么的,而是,咬舌自尽。
“没那么快斯的,把她救活,要全凰朝的人都看到,他们的皇后,如何在我们胡人的身上如何让的一个妖样。”
苏拉好想捂着耳朵,低声地说:“他们疯了。”不是人,是禽兽啊。这皇后,倒也是有几分烈性的。
有人大声地叫:“大王,为时已晚了,她嘴里还咬了毒药,是鹤顶红,无法救了。”
那大王重重地一拍椅子,那沉闷的声音,让兰贵妃更害怕了。
皇后笑着,笑得很美感:“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兰贵妃,你可记得,你是……皇上的……宠妃。”一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死,也倒也是让人敬佩上几分。
那拔拓月的眼神锋利地割向兰贵妃,有几分不悦。
兰贵妃吓得跪了下去,哭着说:“大王饶命啊。”
“饶命,本王很不高兴啊。”他狠狠地说着:“宫里的女人,好多啊,再死一个,不算什么?”
这话,已起了杀心。
蓝贵妃跪着上前二步:“大王,我有一个消息给你,请大王一定要饶了我。”
看着二边虎视眈眈的胡人,她好害怕,倒不如就只委身于这个胡人的大王,也好过千人枕。
她不想死,她只是想活下去。
人的本能,就是活着。
活过一天,就算一天,现在形势,她还能如何,她没有皇后所谓的坚贞,当初可以为了当上皇妃,所以出卖了凌夜,所以,踩底凌夜,羞辱凌夜。
现在的她,一样可以改变。
她只是想活着,只是想活着,死亡得太近了。
风云变色 第八十章:美人相助凌夜
这一个消息,让拔拓月的脸都兴奋起来了。凰朝的公主,当然是要杀的。
“说,要是不是好消息,本王就把你赏到军营里让大家玩残你,再吊在城墙上,到你死为止。”他恶狠狠地说着。
兰贵妃打个冷颤,抖着嘴唇说:“我知道凰朝唯一的公主下落。”
“在何处?”这个消息,倒是好,就是要杀光这些皇亲国戚,才会让凰朝元气大伤。
“皇后将她交给了展护卫,就是凰朝展司马的长公子,展颜。”
他把玩着手中的二个铁球,阴沉的眼瞪着兰贵妃看。一边吩咐着:“去将搜查展家所有的人,都拉进宫里来,一个也不放过。”
“是,大王。”
想来在这一场战争中,是胡人作主,喀什人帮忙了。
原本还会以为,宫中不能有二主谁知道喀什人已到外面去搜抢东西,再回到北方,只留下胡人在这里,想必喀什人的价钱,也是相当高的。
有些人,可以一心往死里走,有些人,却怕死得要拖着人来让自己活。
让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心态,都难测。
苏拉并不知道,展家的人中,带进来一个苏清儿。
女人留下来的命运,不想死,就得乖乖侍候着这些撞进来如狼似虎的男人。
宫中的女子,多的是,不听话,也没有人来讨好她们。
女人们最怕的,就是入那红帐子,给无数的北蛮人玩弄。
曾经是她住过的玉阁,如今用来关着苏清儿。
毕竟也是有了一些感情的妹妹,苏拉想去看看,凌月便争取了送热水的机会,和苏拉二人抬着水进来。
他一手放在放在热水桶边,似在稳定,其实在提着一些重量,别压着苏拉,又不能太明显,让重重守卫着的胡人看出端倪。
阁还是这阁,还是有人守着,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有些感叹,也有点害怕,害怕看到妹妹生不如死的表情。
虽然妹妹总是带着算计的心来接近她,怎么说,苏家也收留过她啊。
当听到是西北的美人苏清儿的时候,她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送热水进去,注入大木桶上,二个高大的胡人女子就喝令他们出去。
偷眼从未关的窗外瞧进去,苏清儿肚子明显地凸出,已是有身孕的光景,二个女人扶着她出来,小心翼翼得很。
她还扬声地问:“衣服准备好没有。”
“展夫人,准备好了。”
凌月拉紧了苏拉的手就走,出了冷清的宫廷,才冷然地说:“是展家通外敌的。”
“可是展颜不是留下来保护京城吗?”为什么又会是展家呢?
“你看到没有,你妹妹已让人称为展夫人,还有着大肚子,如今胡人对她是关押照顾着,无非是和展司马有来往了。”这种关系,还不知道吗?如果跟展家没有关系,胡人会这样对她施以礼待?
“那能怎么办呢?”苏拉轻声地问着。
是啊,能怎么办呢?他压抑得想要发疯。
明明是他凌家的凰朝,却城了这般,让人侵占着,还得看着一天天地怎么残忍杀人。
回到看冷宫,苏拉郑重地说:“月,你一个人出宫吧,带着我,你一定出不去的,你有更重要的事做,你去和夜一起好不好,哪怕是协助皇上,也好过于现在这样子,天天杀人,天天看到惨不忍睹的事,真的好可怕。”
“我走了,你呢?”他一个人,是能轻易地出去,带上苏拉,就难了。
现在没有组织好力量,只怕出了宫,也会让人抓了,连带苏拉一起死。
苏拉用力地拍拍胸口,扯起一抹苦笑:“你看,我一个男的,怕什么呢?”
“这这里,就怕有什么事,苏拉,兰贵妃不会让你逍遥于外的。”见风转舵的女人,皇兄封她为贵妃,真是最错最错的一件事。
一个连公主的行踪都可以出卖,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呢?
苏拉拉起他的手,往心头拍拍:“你看,我这个男的,别人如何查得到,而且,陈嬷嬷已死在小木屋里,别人说起,也只道她死了。”
凌月合上眼,沉淀着自己的复杂的心。
再睁开眸子的时候,已多了份冷然:“拉拉,你等我。”
“好,我等你。”苏拉甜甜一笑。
他从后面抱紧她,苏拉没有挣开。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想靠近些,最后还是放开了,告诉她一些事,到了星稀月凉的时候,跃上了那宫墙,如大鹰一样,往那宫门边飞身出去。
凌夜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他带兵北上,还没有到,就听到了胡人二十万人马势如破竹地南下,锋头不可挡。
拼的话,只会全军覆没,他带兵躲避了胡人的锋头。
有些奇怪,为何边关会失守,放胡人下来。
他仍旧是北上,一路上打听边关的人。
几天之后,联系上了,原来守边关的大将莫名地身亡,朝廷又有人来宣旨,速南下平南蛮子。
这边留下一些人和喀什人对敌,还内乱不停,没有真正的主事者。
而一边,胡人就冲进了凰朝。
拉拉还在宫里啊,他怎么可以不顾。
边关的人有些将军带着人马南下了,有些,却还是守着。
约莫统计下,也有十多万人马,足可以和胡人一拼了。
他收到的消息是,皇上和展司马,还在征战着南蛮子。
皇上,真的一点也不紧张皇宫吗?他的公主,他的皇后,他的妃子,一切的朝纲都还在京城啊。
他将队伍整顿一下,正好又遇上了喀什人北上,众人大怒,誓要杀了这些喀什人。
喀什人也不敢与他们拼,守在一城里不出来,北方的喀什人也着急,不断地来挑事,凌夜下令,一半人马留守挡住喀什人,一半人马跟他攻入城。
才围攻了三天,喀什人就有挡不住的形势了。
但是顾及到城里还有很多的百姓,凌夜并没有让人投毒粉之类的。
不出五天,就要攻下这城,再回去。
苏拉一定在等他的,他有感觉,如果苏拉有事,他心一定会很痛很痛的。
遥远的星空,还曾记得,和苏拉一起看星星。
那时候,天上什么也没有,就乌黑一大片,看一个星星,都好难好难。如今是繁星满天,她却不在。
这里的风,凭地冷。
“凌将军。”侍卫进来:“有个叫龙儿的姑娘提着一袋东西要见将军。”
他不让手下的人,叫他十三皇子,那已经是个过去的时候了。
现在的他,还和以前一样,一样沉静而又精明,要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才会救出宫里的苏拉。
苏拉在冷宫,应该没有那么首当其中,苏拉很聪明的,她知道很多东西,她会聪明以对的,苏拉,一定要等他,死也会爬进宫里与她一起的。
“凌将军。”那传令兵,又多说了一次。
“何事?”他淡淡地问。
“有个叫龙儿的姑娘,说一定要见凌将军,给将军带来一份很好的礼物。”
莫名的姑娘,凌夜沉思了一会才说:“请她进来。”
倒是看看,是谁。
现在围杀喀什人,情况大好,往北边的百姓,壮丁,多是来投军于他旗下。
是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灵秀如珠,慧美如玉,好一个移光神色的女子。
清华如月色的明眸,黑白分明,闪着自信的笑,手里一个黑袋。她笑了笑,将黑袋放在桌上,是一个木盒子。
侍卫打开了,赫然是一个人头,下颌的大胡子,证明了是喀什人。
她笑得好美,清脆地说:“凌将军,龙儿这份礼,你高兴吗?”
“将军,这是喀什人的头目。”侍卫兴奋地说着。
真是太好了,这个女子,真是厉害,居然杀了喀什人的头目,还割下了他的头颅。
他凌厉的眼光看着她,淡淡地问:“你是何人?”
“路见不平的人,一腔热血的人,胡人入侵凰朝,我岂能坐以等待。”淡淡的几句,也没有说明什么,只说来意。
也是,这等乱况,凭谁,只要是人,都会想要将胡人赶出去。
“不知道凌将军,是否能收留,龙儿自小就随师父学武,一身好武艺,也略懂一些时势。现在只想帮助将军,尽快将胡人赶出去。”师父有师父的计,她自然,也有她的。
她是大周的公主,得天下,她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现在也是用人之计,至于目的,端看她日后的行为。
“你叫龙儿。”
“正是。”知道他有了收留她的心,她轻笑了:“将军,今晚即可以攻城了,喀什人无主,自然像一盘散沙。”
这当是自然,凌夜叫人马上去准备,连夜攻城。
少了头目,攻起来,易来反掌,不出二个时辰,城就攻破了,隔了这么久的杀戮,还是重现,这些喀什人,只能杀了,不能放了。
趁着士气如虹,他让三军准备,南下夺回京城。
龙儿却紧皱眉头:“凌将军,现在还不行,现在人马,算一算,也不是胡人的对手,况且,即日还有胡人的十万兵马南下,倒不如先把这些支援,给先断了,再攻到胡人的地方,这样子,把胡人困死在凰朝的京城,将军再南下,不就更容易多了,而且收复了这么多的地方,想必将军以后在凰朝,也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了大将军了。”
甚至是,可以废了现在的皇上,取而代之。
凌夜思伏了半刻,虽然心急如焚,想要快点回京城,但以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京城的胡人相抗。
胡人又支援的十万人马南下,他不能让他们都会合在一起了,仗一定要打,必要是一场硬场,先作准备,才会赢的机会比较多。
可是多一天,苏拉,就难一天。
现在打仗,不为名,不为利,只想救出苏拉。
原来不屑于知道皇上的消息的,现在要纵观全朝,不得不让人去打探。
皇上居然病重在军中,而南蛮的胡腾,却不是一般的人,五十万大军居然还在绞战,这太不可思议了。展司马是什么意思呢?不急急回京城救灰,却还在那里绞战,当中的好多原因,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乌烟瘴气的凰朝乱了,所有的东西,都打乱了,心里有些恨,现在恨不起来。心里有爱,现在不能爱。
苏拉,等他。
他摸摸心跳地方,以生命起誓,再难,也要回去。
一场血流成河的硬仗,再难,也要打胜,方能不壮大了胡人。
日子似乎就是这样过,每个的路,都要每个人去走,才能合在一起。
他奋力杀敌,那龙儿,端的是一个厉害的女子。
胡人带兵南下的,是一个叫拔拓深的王爷,是胡人赫赫有名有的神箭手。
一手连发五箭,箭可以穿过一个人,再伤一个人,让人闻之色变。
凌夜交手上的,就是这个拔拓深。
他不是怕死鬼,如今不去拼,就什么也没有。
男人在战场上,爱情放得最深,最低之外。他肩负着八万人的性命,人数足足比胡人少了二万,而且胡人打仗,向来凶悍,不好好用计,是打不过的。
原来是有十二万人马一起阻挡胡人的,可是不出三天,喀什人大增,要攻破凰朝的边关,他又调了四万人马回去援手。
想必是胡人还以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只调了一名大将出来叫阵。
龙儿是个好帮手,但是他还不能全信。摊开图纸,一一指战大家的攻与守。
外面叫战的声音更响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冷静,不再是以前那个凌夜了,也不是从前威猛无比的凌夜,现在的他,冷静沉着,这些胡人,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龙儿带着一些恨意地看他,脸上还是挂着轻笑。
安排一番,凌夜就出战。
外面的胡人早就笑翻了,估计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看到城门一开,他带着人马出来。
那在阵前的大将更是笑得狂肆:“拐子来了,一骑上马,还真看不出来啊,把他打下地,看看是不是一歪一歪的,回去给我们草原上,让他多走二圈,一条脚再打断一些,像陀螺一样转,是不是更好看啊,哈哈,哈哈。”
凌夜不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拔出剑:“谁想先来送死。”
“断脚狗还会发威啊?”那人还嘲笑着:“爷爷来教教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些人,也太小看他了,也好。
他行军打仗,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出风头,小看对手,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的。
二人过招,虽然胡人骁勇善战,不出十招,凌夜就将他的头俐落地砍下来了。
胡人震惊了,趁这讲,进攻的号令一响,千军万马出了城门迎战。
凌夜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直朝那拔拓深杀过去,擒贼,就先擒王。
拔拓深的弓,张扬地拉了开来,踩在二人胡人的背上,五枝箭对着凌夜。
拉紧,再放开。
破风的声音,让凌夜警觉,如燕子一样轻灵地弃马飞身,闪过了三枝箭,一剑挡下一枝,还有一枝却是。
龙儿抓住那枝箭尾:“凌将军,我们一起上。”
“好。”他大叫一声,二人一前一后地贴身而上,想要攻击后方,就有些难。
这一种感觉,是把生命,交给了对方。
龙儿不知是什么感觉,身体贴在他的坚实的背上,觉得,什么也不怕了。
这千军万马,真的不怕。
自从大周灭国之后,她不知道什么叫做依靠,她也不能依靠。
凌夜挥剑挡去向她砍来的一刀,扬声叫:“龙儿,小心点。”大敌当前,居然分心。
“哦。”她清醒过来。
与他同进退,慢慢地,竟然能合作,他虚弄个空子,让人来,她就趋势杀了。
拔拓深冷眯着眼看,五枝箭,对准了龙儿。
箭好快,凌夜一个极快的转身,让龙儿在他的身后,挡了四箭,一箭却射在他的肩头上,他不是闪不开,而是没有去闪。
有些震惊,龙儿点了他几处|茓道,将箭拔了出来。
带出来的热血,溅在她的脸上。
有些感动:“你怎么不闪开。”他闪得了的。
“别说话了,战场上,谁不会受伤。”无心于处理这些皮外伤,他又激战起来,那种大将之风,那凌厉的一招一式让胡人都不敢靠近半分。
龙儿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而上,飞身上空,袖子一挥,满天的暗器朝那蝗虫一般的胡人撒去。
大家见凌将军这么拼,自然也不顾一切,拔拓深见这情势,打下去只会对他很不利,赶紧鸣金收兵。
初战告捷,回去整理。
凌夜也不顾身上有伤,还在跟大家商量着明白战事。
龙儿捧了饭菜进来,还是忍不住打断地说:“我看大家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只要休息好,才有精神。”
看看大家一脸的疲倦,凌夜点头:“各位将军先回去休息,用饭。明天指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众人离开之后,龙儿就有些娇嗔地开口了:“凌将军,你也真是的,你身上中了一箭,你就不休息一下吗?你还不是一个人,只是比别人厉害一点而已。”
凌夜淡笑,还在看着地形图:“你这女子,也是厉害,在战场上豪不逊色于男儿。这些伤,不过是小伤,没有什么事,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包扎一下吗?”她手里拿着草药与布条。
凌夜瞧她一眼,淡淡地拒绝:“没事,放着吧,一会我自己来就行了。”
龙儿微微地挑着细眉说:“凌将军是不是怕龙儿不会包扎?”
“不是这个意思,孤男寡女,不太好,夜深了,龙儿姑娘,还是先回去吧。”虽然相信她是一回事,她是一个美人,但是,他并没有想要什么非分之想。
他只担忧着苏拉的安全。
龙儿沉下了脸,他竟然拒绝她,想来,还是因为那个苏湖儿。
龙儿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出去。
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为什么呢?是因为凌夜的拒绝,还是因为凌夜见她,没有起色心。
等打完仗回去,苏湖儿不是早死了,就是早残了。
那时候,他会怎么样?
仍下手中幌子,现在为什么要给他想那么多呢?终究到头,他会死。
师父不会留下他的,他的存在,只会让凰朝变成大周,遥遥无期。
这个男人,不会软弱得变成大周的尊贵王爷,只会一拼。
因为,他不再是过去的凌夜。
而她,也不是以前无忧的龙儿,她是大周的公主,以后还要继续掌管凰朝,不,是大周朝。
但是现在,忽然想,这样的男人死了,真是可惜。
那一箭,他可以闪开的,但是她在他的后面,他闪开了,她就会中箭,所以,他没有闪。
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让满怀怨恨的心,多了一些暖意。
她想,凌夜这个男人,真的还不错的。
那苏湖儿端的是厉害,这样掩藏在废墟中的珍珠,都能发现。
不过有些可惜,这个男人,是活不长的。
如此战战停停,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胡人收拾完。
而所带的军队,也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更不能南下与解困皇宫,干脆就歼灭了多事的喀什人,休生养息,再南下。
现在收到的消息是,皇上病好了些,要往京城返回了。
凌夜有些惆怅,更多的担忧在心里头,这么久了,苏拉也不知会怎么样呢?现在真的无法对抗得了胡人,回去,只会让兄弟们战死。
即然皇兄回去了,他只能战喀什,再转战胡人,让他们在凰朝,坐立不安。
五月的皇宫,还是美得如画一样,似乎红花绿叶,很容易就会将一些血腥的事,掩盖了过去。
宫里的日子,还是一样过,一天不如一天。
粮吃光了,就抢,抢不到了,就杀人。
这些人,杀得眼红了。
苏拉的处境,也越来越难,更不好的事,就是连公公,也富有不下去了。
那半夜的欢爱,给她带来了甜蜜的回忆,可是,有些东西,来的不是时候。
风云变色 第八十一章:展颜的企心
听说夜歼灭了胡人的十万大军,夜真是好样的啊,为他高兴。
这样的装扮,是好事,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出什么事。
而凌月出去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好孤单好孤单啊,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吃完那带异味的粥之后,还是想吐。
大雨连着下了二天,她和几个公公一样捧着东西去侍候那些在正清宫里,在各个宫吃喝玩乐的胡蛮子。
她喜欢去玉阁,因为苏清儿住在哪里,似乎,在这谁都不认识的宫里,想找一些亲切的感觉。当看到熟悉的人,也会让寂寞不那么如影随形,其实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而已。
冒着大雨,提着食盒入了里面。
今天却没有宫女在外面侍候了,苏拉小心地进却,却看到苏清儿趴在桌上哭着。
她轻轻地将菜都端了出来,想劝劝她,好像话到喉间,不知要如何说。
只是拍拍她的肩,就出去了。
苏清儿抽泣着,看着大大的肚子。
展家,真的不管她了,不管肚子里的孩子了。
苏拉有些难过,不想看她哭,可是她也无能为力。
消息是很难打听得到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天,只要听话,只要做事,就好。
回到冷宫里,衣服都湿了。
她找了一件衣服,跑到偏远无人的院落去换。
解下一层层的白布,又想吐了。
这些日子总是这样子,吃不进去,总是想吐,恶心得很,天啊,她是不是有了孩子。
曾记得看电视女子有了身孕,大多是这个样子的。
这二个月的生理状态,也不对,月经二个月没有来。她还以为是这些日子吃住都没有个定时,又受了惊,想必,真的是有了孩子。
一手抚着肚子,怎么办?这是和夜的孩子,有她和他甜蜜的回忆,不可以没有的。
但是,不绑上那层层的布条,会让胡人看出来的。
绑上了,对孩子,不好的。
而且,肚子会越来越大,剩下的,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今在宫里,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找不到。
怎么办啊?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夜不在,凌月也没有再进宫里,不,她不能祈求凌月再进来的,毕竟这里很危险,她和他,不是什么关系,只是,朋友。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苏拉还是用湿布缠紧了身子,到小腹的时候,只是轻松地缠上二圈。
随意带着一包黑粉,用来搽脸。
幸好现在胡人查过几次之后,就没有再查公公的行列里,有没有女人的存在,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她。
兰贵妃果然是有跟那胡人说过她的,有一天中午,她和几个公公还在吃着薄粥,就看到几个胡人到了以前小木屋的地方。
晚上回来就听一个公公说:“幸好那个苏才人死得早,一死了之,也倒是好了。”
另一个公公也很生气地说着:“那兰贵妃也是贱人,出卖了这么多人,为自己的活,我看她,也活不久的。”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夜呢?
夜没有了兰贵妃,不是失去而是放松。
虽然管得严,消息还是有传进来。
比如一时说南蛮大胜了,皇上会回来。这些消息,在宫里,带给了她和好多的人,一些生的希望。
大家就惦着一颗心侍候着这些暴躁的胡人,一个不如意,就是脑袋搬家的事。
六月初的时候,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荷花,从散乱的二三朵,终于开得茶靡一片。
苏拉还是每天晚上送饭去苏清儿那里,成了习惯,大家见她,都知道是送饭来的公公,也不太理会,不瞪得紧。
现在苏清儿越来越焦躁,好几次,都是在哭。
一抹黑影闪过,点住苏拉后面的|茓,让她动弹不得。
一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得刺骨,后面的人压低声音说:“把衣服脱了来。”
“展大哥,你来救我了。”苏清儿兴奋了起来,从里屋跑了出来。
是展颜,苏拉一怔。
展颜又低声说:“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你再穿上去,马上跟我走。”
苏清儿一脸的泪,感激地说:“我就知道,展家不会放弃我的,至少,还有个孩子。这可是你们展家的骨肉啊。”
展颜没有说什么?什么孩子和骨肉,她不知道,展家,根本就没有打算。
但是觉得这样欠苏家,好像很多,苏湖儿他没有空去救,现在这个,好歹还是怀着展家的骨肉。看着她是苏湖儿妹妹的份上,救她出来,也不算是施恩。
负情可以不顾,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父亲什么打算,围城而不攻,这样下去,胡人迟早杀了苏清儿和她腹中展家的骨肉。
他不赞同父样现在这样子,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她手脚极快就去脱苏拉的衣服。
苏拉不知要怎么反应,当苏清儿解下她外衣的时候,看到那白绫绑胸,有些吃惊地往后退:“你是女的。”
没错,她就是女的。
可是展颜还是淡淡地说:“别管那么多,穿了她的衣服走。”
夜才不会这样,幸好,一开始爱的,就不是展颜。
有些失笑,她并不想这样子让人抓了去,她想活着,他们有他们自私的打算,她也不是大好人。
“我是苏湖儿。”苏拉冷冷地说。
冰冷的刀子,在她脖子间动了动,展颜拉过她,抹净她的脸一看,真的是苏湖儿。
心中一喜:“你没有事。”
“没死。”这世上,并不是没有展颜,她就活不下去了。
“太好了,湖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差点就。”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有些愧然。
为什么会在这里,就是想着,这里的一个人,是她认识的,她想在这里,寻找一点的安慰,一些淡漠的亲情。
苏清儿的脸色不好看,这样一来,展颜怎么会牺牲姐姐来救她。
咬着唇,哀求着说:“展大哥,姐姐,你们救救清儿啊。”
苏拉穿好衣服,将手中的饭菜放下。
展颜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走,看着她,轻叫:“湖儿。”
苏拉正颜看着他:“还有事吩咐吗?对不起,我只有一套衣服,我不能借给你们。”
“别走。”展颜抓住苏拉的手。
她淡然地一笑,抽出自己的手:“不走,我等死吗?你们要离开就离开,得等我走远之后。”别害到她了。
“这样吧,今天不是逃的最好的时机,待我弄套衣服来,再带你走。”他看看苏清儿:“明天晚上我再来。”
苏清儿看着苏拉,哀求着:“姐姐,你今天晚上,就不能帮帮我吗?现在衣服给我穿,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公公,只要穿上黑色的衣服,也没有人看得出来的,他们也不会发现的。”早一天出宫,她就早一天安心一点。
真悲哀啊,苏拉抬眼看她,摇了摇头:“我不赌,我赌不起,我只是送饭的。”
快走到门口,苏清儿冷声说:“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真好笑,自己为什么想要来这里寻找一份叫亲切感的感觉呢?明明苏清儿的眼里,就没有亲情的存在。
“随你。”她轻淡地丢下一句话。
苏清儿要是说出来了,她想,她也出不去了。
她不想死,也不有死,她在等夜的到来。
回到无人住的这个冷宫,有些虚软。
这个冷宫没有人敢来,这里死过好多的人,他们都怕,没有人敢来。
“湖儿,跟我走。”展颜飞跃了进来。
“你能带我走?”她有些自嘲地笑,他是退出宫里的战争的,现在来做英雄吗?
“湖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当时我是想来救你的,皇后叫人把公主给了我,叫我一定要带她出去,所以……”
“所以,你就先跑了,跑之前,你也把你妹妹给先送出宫,可是你真的好残忍,这么多的女人,死的,也是死了,不死的,以后还能活吗?”为什么不放她们出宫。
哪怕是生路很少,至少也不会到现在这种状况。
他重重地叹气:“湖儿,不行的,你可知道,根本就不是北蛮子的对手。”
“不必跟我说这些,我对这个皇宫,也没有什么感情,我和你,也不是很熟,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男人总是有自己的大道理一样,用很多的东西,来掩饰着自的无能和怯懦,只是,看到后宫的女人,享尽尊容之后,结果会是这样,当她看到正清宫里,一片淫乱,之中还有女人的哭声,还有死人,她心里,就是很难过。
暗里,也不知流了多少泪,花送少了多缕香魂,她们,最不幸的,就是身为皇上的后宫之人。
他抓住她的手,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对不起,吓着你了,你跟我出去,以后乖乖的,我不会再让你害怕的。”
乖乖的,想来,她以前真的很不乖。
“对不起,展大人,这里是冷宫,不适合你。”同样地,她也不适合他。
“湖儿,别任性,这个时候,你听我的。”他板着一张脸,不喜欢她脸上的嘲弄神色。
她轻笑,靠在墙上看着他,有些抚媚:“然后出去之后,我欠了你的恩,就得一世跟在你的身边吗?”
他紧拢着俊眉,低下头,想在她的脸上一亲。
苏拉闪得很快,让他落了下空。
他低沉地说:“我是喜欢你的。”
“可惜,我不喜欢人我,我喜欢的是凌夜。”
“但是这个时候,只有我能帮到你,湖儿,别任性,只会让你受更多的苦。”
好一个大男人主义,这些话,或者对苏清儿说会更好。
对她说,完全没有用处。
推开他的手:“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你来保护我,接受你的保护,只会让我会出一些代价,那些东西,感情,还有爱,我给了凌夜,我只爱他一个。你也别劝我,我不妨告诉你,我现在有了夜的孩子,你可以死心了,你也可以去救苏清儿了。我会等夜来的,无论如何,他会来救我的。”她坚信,夜一定会来的。
“不可能的。”他低叫着:“苏湖儿,你别骗我了,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了吗?”
“我没必要要你相信,我和你又不熟,是你想Сhā入我的生活,但请你尊重我一些,别总是拿你那一套来管我。”各人有各人的追求。
虽然他是高贵的公子,又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他高高在上,他以为,他看上哪家小姐,是别人的福气。对不起,她不买他的帐,只想离他远远的。
“别任性,听到没。”总是不知道他固执什么,为她好的,她也不知道。
偏偏真的喜欢她一样,但是不能表露得太明显,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总是说情啊爱的。
苏拉最讨厌他这副调调了,翻了个白眼,不奈地说:“你还是快些走吧。”
有些恼怒,他却不知要怎么办,扯过她的身子,唇就压了下去。
男人可以征服女人,可以有很多的方法。
用力地吮吻着她,甘甜的滋味在唇舌中,如此的美好。
一手将她的双手扣在她身后,不让她挣扎,将她压在墙边,深深的吮吻着。
苏拉用力地一咬,药得他放开了她。
喘着气恨恨地看着他:“禽兽。”
用力地擦着唇,满怀地委屈。
心口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转过头扶着墙就猛地干呕了起来。
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头好昏啊,但是她还是在坚持着。
一旦昏了,胡人是不会养一个这样的人的,本来现在就没有粮可吃,分到的,更少更少。见她这样,一定会一枪扎死她来得快。
“湖儿。”他过来扶她。
“别碰我。”她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看着他:“滚。一辈子,我也不想看到你。”
“别后悔。”他定定地看着她:“现在只有我能救你,苏湖儿。”
要她一声哀求,要她一句好话,好难吗?只要她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救出来。
但是,她却不叫,很固执一个人半跪在地上干吐着。
有些难受,她说,她有了那废人的孩子。
那件事,他知道,他恨过她的随便。可是,皇上走后,还是想来看看她。却又看到她和凌月在一起。
这个女人,为什么对别的男人就那么谈笑风声,唯独对他,最不领情。
自己作贱,偏偏就想着她。
有些气愤,他走了出去,才飞身出冷宫,没想到一队胡人巡逻看到,大声地叫着:“有刺客。”
想来,还真是让她给气到了,不然这些人,怎么能发现他呢?他一耸身,跑得更快。
苏拉站起来,发觉天旋地转,真的不行了,肚子好饿,头好晕。
哪天下大雨,淋得一身湿,她一直身体不太好。
摸摸小腹小声地说:“宝宝,一定要和妈咪一起坚持住,夜会来接我们的,一定会来的。”
是的,她相信。
夜最喜欢她,最艾她了。
夜,一定会站起来的,夜一定是最耀眼的珍珠。
她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就是爱他。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可以无暇管她,可以不理会她的死活。
夜一定不会的。
现在不是好一些了吗?夜连连的胜仗,可是夜啊,为什么还不来呢?
这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营养,宝宝怎么会健康,而且她身子越来越差。
孤寂了好久,其实她胆子不大的,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学会一个人的坚强,一个人的勇敢。
活着,原来,是这么难。
要承受很多的东西,看着满天的繁星,泪水在眼里的转着。
每到夜深的时候,就最想最想他。也是最寂寞的时候,有了宝宝,有安慰,也有害怕。
头晕得好不舒服,想进去躺一会儿,哪怕是在地上小眯一会也好,才走二步,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
“苏拉,苏拉。”有人小声地叫着她,还轻柔地给她水喝。温暖的手,抚着她的脸,如春风一般,那么舒服。
她好渴啊,不自觉就咕咕地喝下去。是谁,她想睁开眼看看,却有千斤重一样。
不能晕的,一晕,就什么也没有了。
是不是夜回来了,如此的温柔,手在她的额头,细细地抚着。
哪一次在冷宫的时候,自己也是生病,他好温柔地给自己降温,也是这样的手,带着温暖,好舒服。
不自觉地又呻吟了一声,脑子慢慢地清醒,想起自己现在是公公,是在冷宫,一会就要起来做事了,不然的话,没有不然。
她腾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苏拉。”凌月看着她,眼里都是自责和心痛,二个多月没有见她,竟然憔悴成这样子了。
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看到泪满腔都是,她咬着唇,泪打转着:“为什么夜不来?”
她真的好想他啊,为什么二个多月了,夜都不来呢?夜知不知道,有了他的孩子。
风云变色 第八十二章:偶尔的任性
她真的好想他,她快受不了,想他,想得噬心入骨。
为什么,夜还不来。请原谅她,让她任性一次,她现在很想看到夜,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很想听他说:“拉拉,我回来了。”看他一眼,心里不知也会多高兴。
“拉拉。”凌月轻柔地抹去她眼角溢下的泪:“对不起,我来晚了。拉拉,你吓死我了。”进来的时候,竟然晕在地上。
如果是让胡人或者是别的人看到,拉拉就会没命的。
苏拉忍不住,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咬着他的衣服,死死地也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寂寞,又如此的懦弱。
她抽泣着,任他抱住了自己瘦弱的身子,受惊过多的身心和灵魂,需要一些安慰。
需要有同伴,需要有人。
“对不起。”他抱紧她,觉得自己好残忍,偷偷出去之后,这么久才来。也幸好,来得及。
外面的力量已经打通好了,现在就需要等待时机了。
“拉拉,我们过二天,就可以出去了,相信我。”他诚虔地说着。
“我好怕。”她低声地说了出来。
这一声,是长久压抑着,是长久埋在心底,不敢泄出来,就怕自己会受不了。
每天担惊受怕,每天惶恐不安。
多少的东西,就压下去,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不能怕,她要勇敢,不然就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没有。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将她抱得结实:“拉拉,别怕了,我在。”
这个时候,不要去想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是谁,只想抱住,只想告诉自己,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不是一个人的。
当他轻吻她发梢的时她轻颤着。
她觉得,心里是一种安慰了,最脆弱的时候,想要找个依靠。
她闭眼睛,紧紧地抱着他,想哭,又想笑。
好感谢他,在她最需要一种相依的感情存在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天微微亮,他抓紧她的手:“没关系,再委屈二天,二天之后,展家有使臣来和胡人谈些事,那其中,安Сhā了一些的人,可以趁时机出去。”
展家的使臣,什么意思?苏拉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展家?”
“嗯,是的,现在皇上还在展司马的掌控中,就连我也见不到。”
“这一场战场,真的和传说中的展家,有关吗?”她不是笨蛋,种种的东西连在一起,多少也能猜测得多。
凌月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怨恨地说:“没错,就是他们窜通外敌。”
“会好起来的,还有凌夜,我听说,他一直在打胜仗。”她轻声地说着。
凌月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呢?”
她扯出一抹笑,很是苦涩:“我在宫里的时候,只要看人的脸色不对经,我就知道,凰朝的兵队就打赢了。”
深宫里,能知道消息,多不易啊,这都苦了她。
“会好起来的,真的,凌夜现在在北方,赫赫有名,消灭了胡人的十万强兵,现在正在跟喀什人打,想必胜的机会多了,所以苏拉,你要坚强,再坚强,夜,真的不同了。”该庆幸的,却是有些苦涩。
“夜会回来吗?”她抬起眼,想要一些肯定的答案。
凌月点点头:“会回来的,放心吧。我保证,相信吗?”
她用力地点点头,相信,她很相信凌月。
虽然他在外面是风流的种子,但是,他对她很好的,而且还处处帮她,对她很好很好,在她最难的时候,总是在她的身边,保护着他。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要来了。
有凌月伴在身边,似乎好多了,精色和气色也不错了。
苏拉和凌月一起去摘莲子,好给北蛮人享用。
大片大片的荷花,清美得让人心都请然起来,看得眉眼都想弯起来轻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大口大口请冷冷的荷香味,让人旷神怡。
苏拉剥着莲子吃,肚子一没有那么饿了。
好美,可这片风景,终是让人无心来看的。谁也没有风情,前路太多风烟,让人不想去看。
有一天,就过一天。过一天,也就算一天。
从那茂盛的荷叶中望去,看到大批的北蛮子在整装待发。
凌月压低声音说:“展司马就守在南城外十里外,不进,不退,让胡人心着急了,如今,是进退不得。北方有凌夜,南方有展司马。”
“那他们要打呢?还是想怎么样?”苏拉轻声地问着。
凌月微叹气:“如今的情势,不是胡人想怎么样,而是展司马,想怎么样。胡人想必是不想坐困京城,势必要战一场,或是等着和解,所以二天之后,就是我和你的机会,拉拉,再等二天。”
苏拉一笑:“别这样说啦,你总这样说,我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凌月,你又不欠我什么,是不是,是我欠你的,反正很多了,我还不起,大恩不言报,不报了。”
“你啊。”他剥了莲子给她吃,脸上尽是宠溺:“也别吃太多,这些东西,伤身子。”
“吃饱点才好啊,我现在一人吃,二人补啊。”乐观一下吧,莲子也能饱肚,好过挨饿,这样子身子是受不了的。
愁也一天,笑也一天,她不喜欢,总是让自己愁眉苦脸的。
其实拉拉说懒归懒,正经的事,还是懂得不少的。
他笑笑:“苏拉,如果我先遇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拉耸耸肩:“不,你千万不要跟我算账,我怕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四两拨千斤地过去。
二人抬着满满一大桶的莲子去内务府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小声地说:“那玉阁里的主子,还以为跟胡人是亲戚呢?现在给剥了衣服,挂在京城外面,我看了,那肚子啊,真是一个大啊。孩子只怕也快生了。”
“我呸,这个女人,让胡人供养着,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现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吊上去,活该。”
苏拉脸色一变,有些青黑。
今天将那玉阁的活,给推了,幸好内务府里的人,还都是凰朝人,也没有多为难,这等轻松的事,多的是人想去做。
在她走的时候,苏清儿最后一句话什么,揭发她。
那时候,还不确定,她能不能走,就这样说了。现在苏清儿真的出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脸色又苍白起来,心神不宁地看着众人的脸色。
内务府的人,又让他们到二楼去晒干那湿柴。
苏拉心神不宁地看着四周,当看到一队胡人往这里来的时候,手里的柴一扔:“凌月,我们快点走,让人知道了。”
“有人知道?”他挑起眉。
“别问那么多,真的,是我名义上的妹妹,他们所说的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妹妹。”
凌月没有听她说完,就明白了,牵起她的手,转过阁楼的后面。
后面很静,是一片林子,这样的高度,他一点也不怕,跳了下去,朝上面叫:“苏拉,快点。”
“好。”苏拉往下跳。
凌月接住了她,牵了她的手往林子里跑去。
想到她有身孕,不能跑,又蹲下身,背了她就走。
“凌月,这样子会让人发现的。”一个公公背着一个公公在这垂暮的夕阳下,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力。
“来不及了,拉拉,我们让人发现了。”
现在连一份也不能等了,只能跑。
那跑上阁楼找人的胡人,也看到了他们,叫嚷着,让人追了过去。
宫里,哪里也不安全了,凌月一咬牙,背着苏拉又进了冷宫。
围阻的几个胡人,根本就不是凌月的对手。
但是,只要他们多挡凌月一分钟,她和凌月就会更危险。
进了冷宫,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围在这里,出不去的。
怎么办?她知道,苏清儿并不是什么坚贞之人,但是把她太快供出来了。
都是她害了凌月啊,抱紧他的脖子,悲痛地说:“对不起,凌月,你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别让我害了你,心里太内疚。”
“说什么胡话呢?”凌月不悦地说着:“我怎么能再丢下你,你又不是不清楚,只有你一个人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凌月,不值得的,你是王爷,你……”
“别你你我我了,苏拉,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他高声地说着,啊般的坚定执着。
怎么会有这样不怕死的人呢?苏拉难过地趴在他的背上,他不放松半分,就怕她把他推开了。
冷宫门口,涌进了大批的胡人,朝着这方向而来,势必要将她和凌月抓了,或者是杀了。
苏拉现在忽然想起一首歌,有几句歌词是说前去无路,烽烟是迷雾,何处是归处。
低叹地说:“凌月我不寂寞了,有你一起,我高兴。”
“这样就好。”这般让人追赶的境地了,凌月也没有紧张,也没有不安,也没有慌乱。
借着夜色的掩护对冷宫的熟悉,左右逃窜着,欲想甩开后面的人,找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谈何容易,来的人不是一个二个,好多,好多啊。
替清儿进宫,想帮苏大人弥补一下清儿,但是,她真的是好薄情。
展颜没有来得及救她,是展颜的事,是展家的事,她无活路,也不想自己活着。
这世上的人心,真的是这样恐怖的吗?
死,都不想别人好好地活着。死,都要拉上垫背的。
风云变色 第八十三章:小产之痛
夜色越来越黑,黑得像是泼了墨一样,星星很多,繁杂的虫儿,还是不知天地地嚷叫着。
这么美的初夏火把越来越多,闹闹嚷嚷的,将所有的声音,都覆盖了下去,带来倾灭的死亡气息。
苏拉紧抱着他的脖子,轻声地说:“凌月,走不掉了,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他不放弃地走着。
就到河边了,还有路可走吗?
今晚的月亮为什么又圆又大,亮如银盘,可是今晚,她也活不过了。
静静的月光,照在那静静的水上面,泛着银光,如此的安静。
这些东西,真好啊,完全不知道人世间的悲伤与挣扎。
如果跳下去,能一了百了,似乎也不错的。
只是夜,夜怎么办?她手里,握着他的心。
凌月抽出剑,看着无路可走的地方,冷声说:“我跟他们拼了。”
“等等,凌月。”苏拉看着水,有些想法在脑中:“凌月,这宫里的水,从何而来,流到哪里去?”她不知从何而来,只知道是通过宫墙,流出外面去。
那宫墙底下,是不是可以出去呢?
凌月眼一亮:“对啊,苏拉,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河流,还是他通的,里面有个洞口流出去。
二话不说,就带着她跳了下去。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问什么,去等什么,多等一刻,连这想出来的生路,也会毁灭了。
一入水的瞬间,似乎要灭顶一样。
冷冷的水将身子都包围着,她一张口,就喝了一大口的水。
鼻子也进水,痛得她想叫,黑湖湖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抱在身边,紧紧地抱着,不让她再沉下去。
她想挣扎,在水里太难受了。
可是他的力气好大,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半分。
她也没有力气去抗争什么,只能任由凌月带着自己,相信,除了相信,还是相信。
看苏拉不会游泳,凌月在水底下摸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或者借这样的机会,才能好好地吻着她。
将口里的空气,渡过给她。真美啊,不是梦一场。后面的胡人叫声暄天,胡人大多不善水,只能沿岸跑着,然后往水里放着箭。
连回头看的时间也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游着。
这次带苏拉逃走,就是差那么一点时间,天意太会捉弄人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也不能认了,只有去拼了,哪怕不成功,也和苏拉一起死。
他想,值得的,他喜欢苏拉,藏在心底里,只用自己的自嘲,用自己的风趣,来隐匿着真实的性情。
不断地,他吸到一些空气,就会吻苏拉,将空气给她。
游到了宫墙边,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缺口,有东西挡着,那用力地拉开。他抬起头,看到一枝箭极快地飞过来,直直地看着,也没有躲过,就让箭射在他背上,将苏拉先推出那缺口,忍着痛,自己再钻进去,抓住沉下去的苏拉又游着。
在死亡的路上转了一圈,苏拉拍着心头,让吸入的水,都吐出来。
幽幽的月光下,凌月也爬了起来。
终于出来了,他终于出来了,实现了他的承诺,带着她一起。
不过远处那如鬼火一般的火把,代表着胡人还不放弃,要出来寻找他们。他蹲下身:“苏拉,快点走,这里还是胡人的地盘,很危险的。”
苏拉看到他后背的箭,倒吸了口冷气,摇摇头:“我不要你背,我能跑,我真的能跑。”
居然有人,也可以这样为我。
好是感动啊,觉得心也有些痛,那箭就Сhā在她的眼里一般。
牵起了凌月的手,二人在丛林中跑了起来。
林中太是幽暗,一路上,跌打撞爬,都想着,不能停。
背后的风,如同那胡人的风驰电掣的马踏之声,紧紧地贴在后面,一直叫着她要快点快点走。
觉得身体里,有一种热流,要流下来一样。
但是现在不能停,一旦停下,那追上来的胡人,会连凌月一起杀了。
凌月现在受了伤,一定很痛很痛,不能背着自己。
她无声地流着泪,忍着一种锥心之痛,一起跑着也没有叫一声。
直到凌月说:“没事了,我们从这里走。”
还没有入那幽深的小巷,苏拉就倒在他的手边。
凌月看到明亮的月光下,她的左手乌黑一片,还带着血腥之味,一直捂着腹部。
“拉拉。”他低声地吼叫,抱起她就往那小巷中冲进去。
肩上难耐的痛,变得不重要了。
苏拉啊,怎么这样。
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不让他背。
到了一处暗房里,他连敲门也不敲了,而是急急地说:“我是凌月,快让我进去。”
点亮了烛火,看着苏拉的脚,也满是血迹,就连那沉黑之色的太监服,那颜色也染得更深了。
一个妇人出来,恭敬地说:“十七王爷。”
“快,快给拉拉看看。”一急,他也没有想要去藏住苏拉的名字了。
这个笨女人,为什么不说啊,她醒来之后,会多后悔,会多心痛。
她是多喜欢夜,那么,她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啊,他不想看到苏拉伤神的样子。
笨拉拉啊,怎么可以再让他这样心痛。
那妇人一看,脸色不太好:“血流不止,十七王爷,只怕要请大夫来啊。我马上去后街那里叫上陈大夫。”
“不,我去,我去快一些,你给拉拉换过衣服。”拉拉天天缠着一大推的布,一定不舒服到了极点。
大夫很快就让十七王爷带着跑过来了,给苏拉把脉,有些叹息:“她怀了孩子,但是没有了。”
本来有些知道是这样的,可是还想能保护她的一些东西,还是带着一些希望。
听到这样的结果,凌月闭上眼,咬着唇,心里犹如一根针扎着痛着。
任由大夫给他拔箭,给他上药,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握着苏拉的小手,看着她纠结的秀眉,苏拉昏了,也是这般难过。
醒来后,他怎么跟她开口,她的孩子没有了。
下午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地说一人吃二人补。
“十七王爷,这里小妇人侍候着,十七王爷受伤了,还是先休息吧。”
他摇摇头:“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她。”一直到她醒来,要在她的身边,安慰她,陪着她。
感觉她的痛,她的苦。
苏拉其实不勇敢,她很怕寂寞,很懒,很淘气。
可是醒来之后,还能看到她的笑吗?那可爱,淘气,甜美的笑。
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那般让人心怜。
苏拉出来了,却没有了孩子,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呢?老天也太残酷了,这么早就收走赐给苏拉的孩子。
她会很伤心的,老天还管不管。
紧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给她战胜她心里的痛,快点醒来。他会告诉她,她在宫里的噩梦,从此不会再有了。
苏拉不想睁开眼睛,沉痛地感受着,肚子还有些痛,头还有些晕。
可是手让人紧紧地抓着,她不由自主地用力抓抓,想要更确切地感受,有人在她的身边。
寂寞得太久了,所以,她总是做梦,总是夜牵着她的手。
醒来之后,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拉拉,你醒了吗?在宫外了。”凌月轻轻地说着:“不用再害怕了,拉拉,我们出来了,我们安全了,没有人再能害到你了。”
她紧闭着眸子,不想睁开,不然凌月会看到她哭得一塌糊涂。
心好痛,夜和她的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自己真讨厌啊,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连个孩子,也守不住。
松开凌月的手,她紧紧地抓着衣服,指骨泛白地绞着那衣服。
“别这样,苏拉,只要活着,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地安慰着。
泪水还是从紧闭的眼角溢了出来,凌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拭去:“拉拉,对不起。”
“别说了,凌月,明明就不是你的事,你把我救出来了,我欠你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还,所以,我说我不还了。我很懒,我懒得计算,我很懒,懒得不想说话了,凌月。”
凌月轻轻地擦去那一滴溢出来的泪珠:“好,那你不说,你睡一会。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我在外间,无论什么事,我都在你的前面挡着,苏拉,你记着,你不是一个人的。”握握她的手:“拉拉,要坚强。”
他轻轻地出去,让苏拉一个人独处。
苏拉才睁开眼睛,二眼的泪,洗得清清亮。
一室的寂静,一身的痛。
她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哭泣的声音溢出来,大声的,用力地用泪水告诉着这无缘的孩子。
也许来的,不是时候。
在宫里,担惊受怕了那么久,饿了那么久,宝宝不一定会好的。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她。
还是痛啊,还是痛啊,痛得她只能张大嘴咬着手指,任凭那狂肆的泪水滴了个满枕湿。
风云变色 第八十四章:留得青山在
晨曦微起的时候,哀痛也告了一个段落。
微微地叹息,也许,不是自己的,想也是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也不会跑走。
“拉拉。”凌月进来,端着一碗汤:“来,喝一点,你饿了太久,要先吃点这些东西,一会再吃些干的。”
真是好细心,苏拉轻笑:“谢谢,我现在好多了。”
“拉拉。”他轻声地叫。
苏拉坐起来,看着他笑:“我真的好多了,真的,我想,都会过去的,孩子没有了,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为她的话,真想笑,可是,却有些苦涩。
拉拉是苦中作乐,扶着她做好,看着她端着汤就大口地说着。
芷弱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动,他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好想将她抱紧,分担她的痛楚。
苏拉抹抹嘴:“呵呵,好,我喝完了,我肚子好饿,还有别的吃的吗?”
“有啊,你别起来,我给你端面先吃点填饱肚子。”
“嗯,好。”
她看着这简单的房子,也舒了一口气,悲伤中,也有一些舒心,终于出了那个宫,终于,离开了那天天要想着如何活下去的地方。
“拉拉,慢慢吃。”他轻声地说着。
现在是在京城里的一个地方,也是受着胡人的管制,出城,难上难。
走了她,还有一个北蛮子不认识的公公。
听说十七王爷经常入冷宫与她相谈地,北蛮子就确定那是他们想要寻找的十七王爷,搜索得更是常,几乎天天都有人死的消息。
在这里的日子,更加的难熬,时间太多了。
每天没事做,更会觉得难过。
苏拉自嘲,原来自己是下人命,一清闲起来,就想着失去的孩子。
身体恢复的好慢,也不用去担惊受怕了,凌月也有办法逃过一波一波的追查之人。
她觉得自己更是没有用,时间很多的时候,更是想念着夜。
在宫外的消息,更多,听说夜连着大胜,听说,夜身边有一个很美的女子,能与他并肩同进。
一句句的听说,让心里有些难过。
夜会不会,真的把她给忘了呢?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关于皇宫,那里的事,那里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变动,现在又变得平静下来了。
不习惯,也得慢慢地习惯,甚至没有了自己,只能听人命令地做事。
要等多久呢,夜才会回来,每一天的日子,虽然什么事也不用自己去操心,可以吃了睡,睡了吃,适合懒人的日子。
可是心里荒芜的很,空空如也,太多的时间,反而让自己心情,更是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想到孩子的事,心里i,又免不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不小心的时候,总是很多。有时候,连安慰自己的话,也想不到什么。
凌月现在忙着组织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多有空陪她。
或许吧,有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好。
这一次的小产,让她元气大伤,足足躺了三天,才能起来。
起来之后,也换了一个人,不再哭,不再伤心,不调皮,也不懒。
凌月推门进来,看到苏拉又在发呆,轻笑了一下:“没事做啊。”
“是啊。”她从窗外移回视线:“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给你找点事做来了。”他苦笑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我背上受伤了,刘妈出去打探消息了,得麻烦你给我上药了。”
“真不愧是女人堆里长大的,连我的心思也猜得对,闲得我想发狂了,终于也找了一点的事给我做做。”苏拉强颜欢笑地说着。
他脱下上衣,苏拉并不避开,反正现代,这也不算什么。
天气热的时候,公园里就能看到很多这样的男人。
背后的伤,也不再吓到她了。
拿起药,娴熟地给他擦着。
“凌月,你这十七王爷,也挺难做的,受伤成这样子了。”
“没关系,只要没伤到脸,我依然是翩翩的公子。”他坐在那里,闭上眼睛。
她轻轻地给他擦净背上的血迹,舒服得让他想将时间,就定在这里,所以,他不怕伤多一些,但愿能靠她近一些。
又想靠近她,又怕惊走她。
真是苦涩啊,美人堆里无所不能的他,现在终于尝到了这一种滋味,爱的如此的难。
“拉拉。”他轻声地叫着。
“什么事?”
他想了好久,在想着,要不要说出口。
苏拉就问他了:“是不是夜的事,你说吧,我想知道。”不管是好也好,坏也好,真的想知道。
在后宫,如此的凶险,又和夜分开了如此的久,最寂寞,最无助,最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凌夜不在,可是,还是想着他。
斟酌了好一会,凌月说:“苏拉,凌夜的军队,再往北上了。”
有一些心痛,在心的最深处,夜,还是没有赶回来。
虽然现在脱困了,可是,夜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回来。
说不清楚的失望,由心底而生起,咬着唇,叫自己别在意,夜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地,不然不会这样子。
夜一定也想着早点回来,但是他有他的苦衷。
理解一百次,一百次可以想通,理解一万次,她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一万次,会不会想通。
当恋人之间,出现了缝隙,还能修补好吗?
夜的身边,有美人帮助他,再怎么想,还是心里酸酸的。
而夜呢?现在身在那大西北,心情有些感慨,纵马在那草原的时候,依旧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依然是蓝天如洗,一望绿波烟海。
他曾经驻守在这里,春风得意,少年得志,在这里威名远播,还有人为他立祠造像,供后人昂敬。
可是谁知道,不消几年的光景,一切,就都不同了。
他成了一个废人,成了一个连宫女们都瞧不起的凌夜。
感谢苏拉的出现,改变了他。
他让人去找寻收留过苏拉的苏父,可是打仗,苏大人也不知流落到了哪里去?有些哀叹。
苏大人与她的母妃是同一个宗系,所以来往得多了些,就是这样,父皇不太喜欢,把他调到了西北。
在这里,也不错啊,他在这里,还常去苏府。
对他的女儿,倒是不熟。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和苏拉这么像的人,是天意,还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明白,总想谢谢他,不是他,不是缘分,就无法和苏拉一起。
想到京城,总是觉得心乱如麻,他是没有心思再打胡人的。
但是,确确切切的分析下来,南下,只会让很多人死亡。
那展司马,是大周国的遗臣,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控着皇上。
如果他南下,势必十多万的大军,会让胡人与展司马联手捕杀。那么凰朝,就会真正的灭亡了。
他经历过死,也经历过胜,其实,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打仗,如果权势,是这样来的,那情愿,不要权势什么。
有些东西,比这些,更重要,更珍贵。
在你最低下的时候,有人扶着你站起来,有人笑着鼓励你,有人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是理直气壮地帮你出气。
拉拉,其实没有忘记你,只是行军打仗,现在手握着十几万人的大权,不能随便就让展司马得逞了。
如今之计,只能攻胡人的地方,逼得胡人冲出来,跟展司马一战,他才能回京。
其实,暗地里派了不少地人去宫里救苏拉,打听苏拉的事。
是苏拉藏得太密实了吗?没有看到苏拉,还是苏拉……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明天,又要离开这里,到那地方去。
一步一步来,终会到达目的,才能真正地在一起。
以前,没有办法给她未来,他不要,没有以后的日子。
因为,他喜欢那份赤祼而又纯真的爱,不掺杂任何的东西在里面。他是想要和苏拉有个未来,所以一步步都要拼搏了。
正要拉马回营,二匹极快的马,朝他飞奔而来。
凌夜骑上马,迎了上去。
二个传令兵跳下马,恭敬地说:“凌将军,宫里有消息了。”
“快说。”他一惊喜,这么久了,好几个月了,他一开始就有派人去宫里,但是,到现在才知道。
“凌将军所说的冷宫那地方,已成为一片废墟,那里有大火发生,还有一具死尸。听宫里的人说,那是以前的苏才人。”
凌夜一惊,不敢置信这些话,是真的。
双眼一瞪:“不是苏拉。”
“将军,宫里的人都说,那就是以前的苏才人。”传令兵笃定地说着。
一时之间,觉得天地都变色了,一时之间,觉得这夕阳,变成了乌黑地一片,一种灭绝的气息,扑天盖地朝他涌上来。
他双眼无神,心死如灰,大声地叫着,马儿受惊,一直往前跑。
只一会儿,他就如沙包一样,让那狂奔的马給抛了下来。
“苏拉。”悲痛沉长的大吼,让风吹了,都悲伤地停下。
苏拉,不,苏拉不能死,他无时无刻都想着回去她的身边,跟她一起,不在乎什么王侯将相,只要在一起。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
不,怎么可以呢?他的心,似乎绞着一起跳,那么痛,那么的破碎。
他不相信,不相信,苏拉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的,苏拉不会那么残忍的,让他尝到了幸福,让他为了幸福而奋斗,然后有人告诉他,她死了。
拉拉啊,我拿什么来对得起你。
风云变色 第八十五章:夜的痛心
无边无际的黑,无边无际的伤和痛,将他缠住。
像是一个魔咒,他甘愿进入,他甘愿受困。
拉拉,真的走了吗?不知道,他不想去相信。但是,宫里的消息,千真万确地说,是逃走了。
苏拉一走,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坚强,他的世界,也塌下来了一般。
心痛得,都绞停了下来,心痛得,不知道天与地的存在,为什么会这样痛,为什么觉得,他是死了。
拉拉,就这样把他丢下吗?拉拉,那他要怎么办。
一个机会,也不给他吗?拉拉,不可以这样残忍的,拉拉,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拉拉,我对不起你,我就是太狠心把你丢在那如狼似虎的地方,拉拉,是我不对,我就是孤军匹马,也要回去把你救出来的。
胡人入侵,是多残忍的事。
我也曾看这类似的事,我倒是忘了,胡人和凰朝的人不同。
苏拉,我什么也帮不到你,我还想着你,你会活下来。苏拉,我多自私,苏拉你从来没有骂过我,现在如果在我的面前,你一定会骂我的。
他捂着心口,又大声地叫着,吼着。
痛,不是从马上狠狠甩下来的,而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txt全本
“凌将军,凌将军。”二个传令兵也赶紧追了上来,再翻身下马去看他,有些担心,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凌大将军。
威武的凌将军,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紧闭着眼,浓眉紧紧地揪着。似乎是很痛苦,似乎是,想这样一辈子。
这一点也不像是战场上,领着他们打胜仗,果断英勇让人闻风丧胆的凌大将军。
可是下一刻,他马上就睁开眼睛,那里面的空洞与伤痛,让人看了心也跟着揪起来。
他站起来,在草原上用力地奔跑着,像一匹少了伴侣的狼,孤独地,不知要怎么样来打发日子,孤独得,想要远离尘世一样。
他跑得好快,边跑,边大声地叫:“拉拉,拉拉。”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一个草原,那苍穹的天际,那幕黑的夜,只有拉拉的名字,在响着。只有凌夜那伤心欲绝的声音,在响着。
什么也不该管的,什么也不该想的,只是自己一个人,也要跑出京城去救拉拉,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样,至少也不会这样心痛得这么伤。
他一直跑,从那暮黑,跑到了黑透,整个草原上,还回响着苏拉的名字。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他,看着他,那迷惘的眼,在黑透的草原上,寻找着什么,寻找着失落的心。
“凌将军,你醒一醒,你现在是将军,将军不能这个样子。”龙儿追了出来,大声地说着。
她想将他给喝醒,一个男人,不能这样子的。
可是,她不知道,凌夜对苏拉的感情,是何等的深,是何等的相连。
拉拉死了,他还活着干什么呢?
一瞬间,又满眼是死寂,冷然地看着她,厉声地叫着:“你滚开,都是你,是你又说这,又说那的,不然,我一个人,我也可以回京城,我也可以救我的拉拉。”
那苏湖儿,也叫拉拉吗?死了,死了倒是好。可是没有想到凌夜会伤得这么深,不知道凌夜会浑身刺一样,谁靠近,就犀利地想扎谁。
这个孤单的男人,像是受伤的困兽,四处攻击着。
如果不攻击别人,他就会伤害自己,无处发泄的悲伤,会让他伤了自己,他现在不可以这样倒下,他要坚持下去。
不遑认,她对他,有些动心。
在宫里,看过太多的虚情假意,看过太多的无奈与悲哀,看过太多的假情,看到凌夜这样,才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流着一种真情,一种热血。
那就让他伤她,让他亏欠她的,让他对她,念念不忘,让他,把感情,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龙儿定定地看着他:“凌夜,她死了。”
“住口,我不听,你滚开,你滚得远远的,你自己来投靠我,你就是没有安好心的,走啊。”他青筋都突跳了。
“我不走,你不相信你的耳朵,她真的死了,死在冷宫里的一把无情火里,你要知道,宫里不是什么事,都是好的,说不定,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找她麻烦了,你不恨,你不恨杀了她的人吗?你不恨夺了你爱人的人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要奋勇起来,杀敌。”再坐上,那皇位。
那就好,师父现在联络不上,她也没有再去联络了,师父有师父的打算,但是她也有她的打算。
她认为,天下可能会分成三份势力,凌夜,皇室一族,还有师父。
只要杀了凌夜,这股三足鼎立之势,就会有所改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给他感动。
这个男人,不像是他的皇兄,好色,无情,虚伪。
他善战,他不怕苦,不怕伤,他有谋有勇,他真情实意,他永远是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他付出的,永远比别人给予得多。
一个多月的相处,她慢慢地了解了这个男人,有些为他折服。
“是胡人地入侵,你要恨的,不是你自己,你要恨胡人,你要把他们赶出去,才能为她报仇,凌将军,恕我直言,如果你连这样都做不到,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根本连爱也不配说出来。”她还在刺激着他的斗志。
“不要你在我耳边说什么,滚,不滚我对你不客气了。”他愤怒地咆哮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龙儿。
龙儿一眼地冰雪清然,站在那里看他,眼里没有半点的害怕:“那你就动手吧,让你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吧。”
她拔出了剑,那剑气,凌然而又幽寒,让人面颊生冷,早就想和他过过招了。摸摸他的底也好,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他会对她另眼相看,还不会对她起疑心的。
她的话,惹怒了凌夜,凌夜很不客气地出掌攻击她。
以双掌敌她的剑,她轻灵而又快,招招剑花,冷气逼人。
他雄厚而又有力,招招惊天动地。
一时之间,草原像是燃亮了一般,二人大战在一起。
龙儿越斗越不是对手,凌夜太愤怒了,身体里的潜能,都激发了出来。
她越来越吃力,只能一碰即借力跳开。
有些冷汗,想来,以前自己真的把他给看低了,想杀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幸好没有冒然地下手。这蒙尘地珍珠,那个女人,还真会找,现在这么亮,这么耀眼。
突然,她想到了一些东西,也不闪躲他的掌风了,要让他记住她。
任凭他的掌风击在身上,整个身体向后仰起,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又重重地摔在草地上,众人惊呼着,却不知道,她的眼里,有抹笑意。
凌夜也没有想到这样,心慢慢地冷静下来。
痛归痛,可是不能这样在龙儿的身上发泄怒火,她何罪之有。
收起自己的失神落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光,沙哑地说:“对不起。”
她只是看着,静静地看着,这种眼神,可以让刚硬的心,都变得柔软下来。
然后软声地说:“你好点了吗?”
他心里更是自责,招来侍卫将龙儿扶起来。
他朝夜深之处走去,眼里的伤如海,悔如潮,不是发泄一些怒火,就能够消弥的。他很自责,自责得现在一团乱的。
“凌将军,你要去哪里啊?”侍卫扶起的龙儿,还在不甘心地问着。他现在不来关心她的伤势吗?毕竟是为了要帮他,才挨他一掌的。
凌夜却朝一边走去,淡漠地说:“不要跟着来,明天我会回来。”
无力地走着,越走越远,什么也看不到。
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头,这一次,没有吼叫,在灿烂地星光下,他无声地大哭着,双手抓成拳,抓得紧紧的,泪水,也洗不清自己心里的悔恨。
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心痛,拉拉啊,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办,要替你报仇,还是要陪你一起。
拉拉,你告诉我,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是一头狼,你喜欢的小狼,没有主的小狼,我什么也不是了。
拉拉,我陪你好吗?活着好累好累了,我很早之前,就不想活了。
你的爱,将我唤醒了,可是,你又走了,那我,活着是为什么呢?
风响响而响,在耳边,也叫着苏拉地名字。
草原,这般的美,这般的静,如果有她在身边,多好啊。
现在呢?纵使战胜了那么多,纵使全天下的重担,可能都会压在他的肩上,他也没有成就感。他不要这些的,拉拉知道,他不要的。
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他闭上眼睛,满眼都是苏拉。
她笑着对他说:“夜,我好喜欢你啊。”
她笑语如花地叫他:“夜啊,夜啊。”哪怕是寂寞,她也会灿烂地看着他,叫着夜啊,夜啊。
问她什么事,她就笑:“我就喜欢叫你。”
她还会偷亲他的脸,还会从背后抱起他的腰,她喜欢抱着他的手,荡啊荡的,像个小奶娃儿,就恨不得吊在他的手上。
那一夜的欢爱,刻骨铭心地在他的心里,苏拉,真的错了,他真的错了,一直没有回去。一直的自以为是,今天的伤心欲绝,他活该啊,活该啊。
他掏出萧,轻轻地吹着,拉拉最喜欢听了。
好伤好伤的箫声,让人听了也会萧然泪下,不,拉拉不喜欢听这悲伤的,拉拉睡的时候,他会吹轻快的。
箫声一转,又成了轻快的声音,可是泪,不曾有停过。
这一夜,放纵自己的思念,放纵自己的悲伤。
他吹了一夜的萧,听得很多的人,都心酸。
风云变色 第八十六章:诱惑凌夜
第二天他一脸憔悴,双眼红肿回来的时候,他将亲吻了无数次的萧埋在那大草原上。
以胡人的血,来祭奠苏拉,把胡人赶出去,再带着苏拉灵魂,来这一片草原,告诉她,她自由了,他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从这一刻,心死了,跟着苏拉一起死。
不是他怕死,苏拉一定不会喜欢他死的,他想通了,想了一夜,痛了一夜,折磨了一夜。
拉拉不会舍得让他心痛的,不是他想开脱什么,赶走北蛮子之后,他会跟拉拉一起去。
拉拉怕寂寞,她不敢一个人走,一定会等着他的。
龙儿也有些没有想到,凌夜会这么冷静的回来。
双眸带着一些兴奋:“凌将军,我们现在北上了。”
他只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几个老将军点头:“所有的兵马,粮草,都准备好了,此次一去,必要大胜才能归。”
想来,他也只是一个带头的而已。
承载着好多人的梦想,想着把北蛮子赶出去。
有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更想苏拉,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不改变,就守在苏拉的身边。
但是好多事情,过了,就不能改变了,连后悔的余地,也不给他。
“廖将军。”他朝一个老将军叫。
那老将军骑快些,也与他并肩而行,低声地问:“廖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廖将军,你想把北蛮子赶出凰朝吗?”
那老将军正气凌然地说:“”这是当然的,我们是凰朝的子民,受凰朝百姓的供养,现在北蛮人入侵我凰朝,只要是凰朝人,都想把这些入侵者给赶出去,保护我们的家园,和朝纲。
都是这样说的,凌夜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迎了皇上回朝,再平定四海,发展我们凰朝成为最强,最繁荣的朝代。”
皇上回朝,皇上也是冷血的人啊。
“强大之后呢?再入侵别的国家吗?大周国,就是为我凰朝所灭的。”那他们的恨呢?
那廖将军,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重重地叹气:“将军,更是如此啊。”
是的,可是,他看不开,他想不通,他这辈子,杀够了,打够了,现在活着,是捡了一条命在。
“廖将军,此次如果平息了这些,皇上一定不会亏待将军的。”廖将军以为他在乎这些。
虽然远在边关,可是,对到凌将军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多少,也有些感叹,却也无可奈何,谁会去跟皇上作对呢?
当强大之后,免不了会有野心,又想去进攻别人。
凌夜淡然一笑,骑得更快了。
平息之后,他会跟拉拉赎罪去,会陪着拉拉,永远也不离开她。
现在的他,好好的,只是心里少了一个缺口,那个缺口,只有苏拉才能填平。
六月酷暑地时候,他带着人北上。
攻喀什人,他只在营帐里,并没有主动去攻。
龙儿把什么都看在眼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现在这么帮凌夜,因为,她欣赏他,她喜欢他。
以前不屑的感情,现在对于她来说,多想,多想凌夜跟她说说话,聊聊天,可是凌夜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有时候还会看到他的眼眸深处,空洞得可怕。
想他,他是没有了斗志,现在的仗,只为凰朝而打。
他的心,死在那草原上,死在那苏湖儿的身上。
有些恼恨,有些叹息,怎么办呢?
她真的不想凌夜死,可是师父现在叫自己杀了他,不能挡了她的大计。
但是一路北上,也是她的主意,她有意让凌夜壮大起来。
师父围在京城外,只围不攻,不知是什么主意,还有那皇上,也没有杀,师父啊,师父,难道也是有野心的吗?
不是她多疑,他父皇最后见她的时候说过,谁也不可以相信,包括最爱的人。
包括,最相信的人。
她又复国为目的,跟在师父的身边,然后师父教她以武艺,却不传以内功,她那时候,就晓得自己的事,不能全靠别人。
后来师父将她送进了宫中,分化各派人心,自己也在暗中学习大周遗传下来地内力功法,就连师父,也看不出来。
好的时机,终于等到,师父也许不知道,她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在皇宫里,只在师父的身边。
师父当年是带兵先投凰朝的,多少,让她有些恨,记在心里得很深处。
于是她现在想借助凌夜的壮大,哪怕是师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他有什么野心,这一支力量,也不会让师父那么轻易。
那有那么好的人呢?帮助她复国,他不会自己去坐那宝座吗?如果帮她的话,现在就不会只围不攻,只想损耗了凌夜的兵力。
她想,她是不会杀凌夜地,不仅喜欢他,现在还怀疑师父。
师父当时可以杀了师母,也就是她的姑姑,长林公主,以后一样可以杀了她。
男人恨起来的时候,是六亲不认,是无情无义的。
“龙儿姑娘,将军出事了。”有人大声地叫着。
龙儿从那城里走下来,收起眼里的悲伤,心急地问:“凌夜怎么了?”
“龙姑娘,将军喝醉了酒,我们不知道要怎么办?”龙儿在军营里,可是很让人敬重的,她是一个厉害的女子,而且,只有她,才敢说将军,才会劝将军。
龙儿跟着侍卫回到凌夜的营帐。
一入那帐中,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
他躺在那毛毡椅上,半迷糊半清醒地叫着:“苏拉,苏拉。”
那眼神,伤得让人不敢直看。
现在还叫,不是死了吗?死人再叫也不会活的。
有些恨,还是笑着说:“好香啊,是什么酒。”
“苏拉。”凌夜又低叫了一声,为什么只剩下他啊,他不要啊,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更难的。
还在叫她的名字,难道,她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他也看不到吗?
“酒,我要喝酒。”凌夜手四处摸着,一脸的迷醉,二眼惺忪。
龙儿捡起一坛酒,拍开了封盖:“凌将军,这女儿红,不是这样喝的。”
她仰起头,大口地喝着。
凌夜并不看她,也不为她的样子所吸引。
谁知道龙儿一低下头,就吻住他的唇,将酒哺到他的口里。
香醇的气息,还有酒,在唇齿间转换着。
醉眼迷蒙中,似乎看到了苏拉,他一笑,将她抱紧了,眼眸灿如星子,深深地看着她。
这一刻,让龙儿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一个转身,将龙儿压在身底下,激烈的吻着她,吻着她香甜的气息,吻着她的思念。
是拉拉啊,她没死,她就在他的身上,他有感觉,他抱着她,这么舒服,这么柔软。
一个吻,怎么可以让他满足,让他饱受的痛,得到安慰。
越吻越是下,龙儿任他吻着。
她陶醉了,这就是情人间的吻吗?如此的美好。
她也不想放开了,怪不得,皇后一听到皇上去兰贵妃那边,会很生气。原来这种亲密的事,想自己拥有。
他醉了,她不妨和他一起醉。
浅浅和呻吟刺激了凌夜,他吻得更深,更用力。
龙儿抱紧他,转过身压在他的身上,从他的眉心开始吻,吻他的眼,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倒影,只有她一个人,多好啊。
吻他的鼻,吻他的唇,这就是爱的感觉,很美,很美,相互间的气息交缠,也很甜很甜。
手探入他的衣服里,从腰部开始往上摸索着。
他结实的身子带着温暖,带着一种窜动。
她吻着他的喉结,一手解下他的衣服,他的刚硬,在身子底下。
她不怕,她喜欢他,所以愿意成为他的人。
而且之后,他不会推开她,不会不理她的。
男人占了一个女人的清白,是要负责一辈子地,凌夜不是花花公子,凌夜是男子汉,凌夜会负责她一辈子的幸福。
押在他的身上,她无悔,她愿意。
剥开的衣服,她越吻越低,吻着他的胸,吻着他的小|乳头。
让凌夜轻呻吟着,拉拉真是热情啊。
拉拉真是贪玩啊,好,只要拉拉高兴,爱怎么玩,就随她。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腰间,在他的耳朵轻声地说:“夜,摸我,爱我。”
“好。”他从善如流地说着。
拉高她的身子,将她吻住。
龙儿一手去解他的腰带,他满足地说:“拉拉,我爱你,拉拉,我很爱很爱你。”
龙儿一怔,所有的热情,化作了一团水。
闭上眼,有些痛,还是说:“夜,我不是苏拉,我是龙儿。”
凌夜挥挥脑袋:“你不是苏拉。”
“我是龙儿,夜,我爱你。”
夜的酒醒了一大半,吓得一头的冷汗,坐起了身,冷然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他下了床榻,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不能喝酒的。
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自己的脑袋上,吼叫着:“混账。”
龙儿从后面抱住他:“夜,爱我。”
“放尊重点,你一个女儿家。”居然跑来诱惑他。
她不想放开他,还抱得紧紧的:“夜,我爱你,你不知道吗?夜,刚才我们不是很好吗?不要拒绝我,你试着接受我,我会替她来爱你的,我会比她更好的。你接受我,你试着接受我。”
凌夜大怒:“滚开。”
“我不走。”她抱得更紧了。
凌夜一转身,冷着脸看她。
她很固执,于是,凌夜打了她一巴掌:“你也不是好东西。”
龙儿脸上好痛,还是看着他,定定地看着,大叫着:“她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死了,并不是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
凌夜不理她,她踢凌夜一脚就哭着跑了出去。
风云变色 第八十七章:和月患难与共
凌夜也不理会,闭上眼睛,不是苏拉啊。
为什么自己一直想着,苏拉没有事呢?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异心了。
但是对别的女人,他真的不要。
现在活下去,就是打仗吧,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只有打仗啊。
胡人要逐出凰朝,还要一些时候。
拍拍痛疼的头,他冷声地吩咐:“别让任何人,随便入我的营帐。”
看着北方吹来的风雨,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似乎也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日子,如此的难过。
滂沱的大雨,一样将京城浇了个通透。
苏拉看着窗外的雨,打在那荷叶上,滑落在水上,散开的涟漪千千万万,微微地叹了一些气。
心跟着这雨一样,碎成了千千万万点。
夜的消息,凌夜并不瞒她。
但是消息,要想送出城外,就不是容易的事。
如今胡人在城里更是发狂了,天天杀好多的人。
她觉得自己都麻木了,自己也天天知道,却心不再揪痛得紧,想来死亡,习惯了也不会难受的。
凌月没有打伞,匆匆地穿过那长廊,到了苏拉住的地方。
神色严峻地说:“拉拉,我们要走了。”
苏拉站起来,看着窗外的大雨:“现在吗?”
“是的,多穿几件衣服,如今胡人要城里的人,都杀光,再冲出去大战展司马,所以,我们得离开这里。”
有预谋地发生过几次暴动,可是下场,都是惨不忍睹。
别说手下的人,就连凌月,也常是受伤。
他拿起一蓑衣,给苏拉穿上:“我们得快点,不然,就逃不过去了。”
苏拉想起城里的人,有些不忍:“不通知城里的人吗?”
他重重地叹:“现在,只有各安天命,太多人知道,消息会走漏了出去,到时,一个也走不了,苏拉,我自私一点,让他们的鬼魂,都来找我好了。我们快点走,我刚接到的情报,他们都先去地道那边了。”
“你是放不下我,所以,你来找我吗?”苏拉戴上草帽。
他笑笑,当然是,在宫里的时候,千辛万苦,都要将她找回来。
何况是现在,怎么也要将她带出去。
二人冒着大雨跳了出去,一匹马早就在雨幕中等着了。
他将苏拉抱上去,也跃上了马,一甩鞭子,就飞快地离开这地方。
不远处,那宫门大开,成千上万的胡人,都出来了。
一脸的破釜沉舟,一脸的杀气腾腾。
走的很偏的地方,他下了马,在那荒废发的小草房里将一盖子揭开,黑幽幽的洞口就出现在眼前。
“这几天,就是忙这个,看来他们出去了,拉拉,快点。”都叫他别回来了,可是不行,还有苏拉,他就一定会回来带苏拉一起走的。
将她身上的东西,又扔在地上。
好黑,她真怕黑,而且里面还有水,看不到方向,狭隘的小道,还得弯着腰走。
“凌月,我有点怕。”苏拉轻声地说着。
凌月抓住她一只手:“我在这里呢,没事的,你只要向前走,摸着这些向前走,不管后面有什么,我一直在你的后面,死也挡着,好不好。”
“好。”她轻声地说:“凌月,你对我真好。”
有些苦涩,所有的一切,只能到对我真好的地步,再多的,苏拉就不会给他了。
沉静的地道上,只能听到二人呼气吸气地声音,苏拉脚下一滑,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就往前倾倒过去。
凌月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轻笑说:“小心些,抓着我的手走。”
“嗯,凌月。”她胆子大了一些,虽然前面黑成一团,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凌月,会陪着她走的。
“凌月,你跟我说说话。”抓着他温暖的手,感觉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不知要说什么。”平日里,能言善语的他,在苏拉的面前,总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呵呵。”苏拉轻笑:“你也不知道说什么,你可是大众情人,在我们那里,就是所谓的花花公子了,要不然就是浪子啊。”说说话,时间快过得很,走在这里,太难受了。
不知是不是雨下得太久了,这泥壁四处都是水,越走越是泥泞越是艰难,弯腰的身子,又好累好累。
“什么叫浪子。”凌月问。
苏拉笑:“就是情场浪子啊,像你就是最佳代言人了,你有学历,有钱,有地位,有俊美的外表,最受女人欢迎了,你如果是在感情方面,受过创伤的话,一定会让你获得全球女性的恋爱,你玩世不恭,你只想寻找一份真实,你的感情都是虚假,所以叫浪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拉拉,你这不是糊弄我吗?虽然不懂你那的浪子主要是什么,可是最后一句,如果没有错,是一些不听话的人吧,和你前面所说的,可不是同一类人。”
“聪明啊。”呵呵,她就喜欢搞糊弄的。
别人没有糊弄得到,可以先把自己糊弄到。
“我小时候,父王总是称赞我聪明。”他有些得意地说着。他可和苏拉也差不多,都是聪明又懒的人。
其实,这是一种福气,母妃说,不出头,就不会受打击。到现在,他深深地知道这句话,韬光隐晦,确实对自己有好处的。
最聪明的人,不是直接表现出来,而是懂得隐藏着自己。就不会成为出头鸟,夜就是太出头,太聪明了,所以,他受的伤最重,最悲。
一说到他们以前的事,拉拉就问了:“那夜呢?”
“你说呢?夜当然是很聪明了,文武双全,最得父王的喜爱。”
苏拉轻声地说:“枪打出头鸟啊。不过也好,我最懒了,要找一个文武双全的,多威风啊,多舒服啊。”
“是啊,是啊,这有什么好威风的,你跟着我,一样可以吃香喝辣的,一样可以奴仆如云,也是很威风地。”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吃香喝辣有什么好,一碗面放些香料,放些辣椒,也是香香辣辣地,要的是,还能够浪漫一点,要会煮饭。”夜的优点,她都尽数地说了出来。
凌月忍着笑,握紧了她的手:“我看你啊,不是要找这样的,你要找一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的。”
“哪有,其实我不挑的。”她最好说话了,一般别人不影响她休息时间,她都不会反对的。
不过从认识夜开始,她就懒的时候比较少了。
学会了生活,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要聪明,要看得懂所有的一切。
懒,其实也是一种福气,而她现在要把福气都收起来。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轰然作响,震得头皮都发麻。
而且还为数不少,震在头顶上方,有些可怕。真怕踏破了上面的泥,就会踏在她的头上。
凌月拉过她的身子,紧抱在怀里,一双眼犀利地看着上面,轻声地说:“别出声,听,上面有马蹄声,一定是胡人地。”
有些害怕,四周的泥似乎有些震动一样。
这越挖是越小的洞,现在只能二人抱在一起。
他身子将她的压住,用身子来护着她,挡着上面滑落下来的泥。
一边墙上的泥,抖了抖,还是松了。
一下就压了下来,凌月将素猛地一推,她头重重地撞在泥上,痛得想哀叫。
回头一摸,却全是泥。
她害怕了,惊声地叫:“凌月,凌月。”十指在那泥上不停地摸着。
摸到一只手,苏拉心一紧,赶紧爬过去,十指如飞挖着那泥。
凌月也狼狈地爬了出来,听到轻轻地哭声。
他有些不忍,有些开心,苏拉是为他而哭的。
其实刚才并不凶险,只是泥太多了,将她与他隔开,他没松开手,就怕苏拉一会摸不到他。
推开了泥墙,在黑暗中,他看到苏拉的脸上,都是泪。
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她的身子在轻轻地发抖着。苏拉对他,并不是也是无情的,不是吗?
让他情不自禁地将苏拉抱在怀里,唇有些颤抖,想要吻拉拉。
却听到拉拉身后一响,又吓了一跳,狭小的通道,硬是让他转了个弯,让拉拉在他站着的那地方。
他总是这样子,把最危险的地方留给他,说实话,不知要怎么说,凌月太好了。
苏拉抱着他,就不想松开手,凌月,凌月,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总是把生存的机会,让给她。
有些苦笑:“凌月,现在倒是好了,二边都有泥墙封了,一会儿,就不会有空气,我们会死在这里了。”
“你怕吗?”他抱着,也不想放,轻声地问着。
苏拉摇摇头:“我不怕死。”
“拉拉,我不是问你这个,拉拉,我是说,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你会不会怕,你会不会很怨恨,很后悔。”这个时候,似乎他想说些什么?没等苏拉开口,他又说:“苏拉,我喜欢你,或者是不止于喜欢,苏拉,你可以当笑话听,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对你的困扰,对不起。”
他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也解脱了一般。
藏在心里太久,若有若无的情感,总是让他不敢说,怕说出来,连朋友一般的相处,也没有了。
很紧张地看着苏拉。苏拉想了一会摇摇头说:“不后悔,凌月,你真得不要惯坏我,你对我很好了,不值得的。”
“拉拉,值得的,我喜欢你。”他开心地说道。
其实,她早有所觉,只是他不说,她当作是不知道。
现在说了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说不后悔,就是不后悔,无关于夜什么事。
凌月对她,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这般呢?
苦笑地说:“我们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呢?空气是有限的,凌月。”会憋死在里面的。
他轻声而又坚定地说:“拉拉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会将这口气让给你。拉拉,你也知道,凌夜现在有个美人在身边相助,打完了喀什,还会打胡人。拉拉,我想你是聪明的,你知道一些事为什么?拉拉,就当宫里的你,死了,现在你是重生。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你会接受我吗?你会喜欢我吗?”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苏拉沉思地想着。
夜,就如夜里的纠纷,会把她扯二半,再撕碎片。
月,如天上的那月,总是温暖而又淡淡地,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保护她,守护她,用他的命,用他的心,一步步将她从悲伤,从困境中逃脱出来。
或者,以前的夜爱她,但是现在的夜,根本不是和从前一样了,他还会爱她吗?
她没有找备胎的习惯,但是,凌月,凌月不是一般的男人啊,他太好了,好的让她无法狠下心去拒绝,那似乎是一件残忍的事。
但是爱,不能因为这些就要接受的。
她轻轻地点点头:“只要我们出去吧,我可能会爱上你哦,你很优秀地,对我很好,真的。世上的爱,很少是一条道走到黑的。”
凌月一笑,如放飞的云一般轻松:“拉拉,你又用错形容词了,那里是一条道走到黑啊,我就是用手挖,也要挖出一条生道来的。”
他边说还真的边干,十指在那湿壁上抓着要将那泥墙,给抓个洞出来,让苏拉出去。
如果真的死,他会实现他的诺言,最后一口气,也会留给苏拉。
可是有些难,并不是单薄的一些泥墙,挖了好大的洞口,还是无休无止,这样是不行的。
他放弃了,又往回头的方向挖着,却也发现,那泥似乎是挖不完的一样。
好失望,看着苏拉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小口地吸气,难道和苏拉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不,拉拉才答应他的,前后不通,就左右挖。
无论如何,他要让苏拉活着。
他好远,摸到右边的泥壁,很是松软,十指Сhā入泥中,使劲地挖着。
挖出了一个洞,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
挖开一点看,居然又是一方密道,却不知通往何处的。
他也不管,只是定定地看着苏拉:“拉拉,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那神采,多璨若流星,如此的璀灿。
风云变色 第八十八章:要她杀凌夜
他先钻过去,如警惕的狼一样,先闻闻气味,再四下看看。
然后又温柔地看着苏拉:“拉拉,好了,可以过来了。”
苏拉才探过头,他就伸手过来,将一身脏污的她给抱了过来。
大口地喘息着,紧抱着她不想松开。
其实刚才,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挖出一条通道来,不知能不能让苏拉活着。
现在可以了,可以大口地呼吸,放心地感受这里的气息。
这里比刚才的暗道,要明亮宽敞许多,空气,要清新许多。
苏拉看到凌月十指都鲜血淋淋,心里有些揪痛,更多的感动打心底里生起来。
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握着他脏污的手,轻声地叫:“凌月。”
“没事的,不痛,我大男人,这一点怕什么?”他笑得好是开心。
苏拉,他和她出来了,有生机了。
苏拉说,她可能会爱上他的,有这么一句话,觉得这个世上的天,都变得蓦然开朗起来,美妙得不可言语。
想亲亲她,还是不敢造次。
只能亲昵地擦着她脸颊的泥,宠溺而又开心地说:“小泥人了,呵呵,好脏啊。”
“你还不是。”她想哭,又想笑,热泪在眼眶里,心里复杂得,不能去整理出来。
“呵,好,我们都是,出去再洗个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再吃个面,我知道你最喜欢吃面了,是不是?”他笑得开心:“看看这里,也不知是谁挖的暗道,但是如此的宽敞,想必是早就开通好的,而且此人,还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不会开的,我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苏拉怕吗?”
为什么总是问她怕不怕呢?她不说话。有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担心过,凌月总是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
只是手握紧了他的手,微微的颤抖,泥血混了她一手,她现在,也不想放开。
凌月也没想去探索这密道是通往城里的哪一处,只是带着苏拉一直往前走,现在只想出去。
“什么人?”有人忽然大声地说着。
在那转弯处,谁也看不见谁。
凌月松开苏拉的手,警惕起来,二手相握成拳,只要有人敢过来伤害,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可是并没有人来,而是一股浓烟袭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回头看苏拉,已是捂着鼻子嘴巴了。
他心里笑笑,拉拉反应倒是这般得快,这样的三流手段也想要来糊弄他,再用一手给苏拉捂好,一手才捂着自己的。
浓烟后面,人影如鬼闪一般,忽来飘去,凌月想要看清楚,可惜,二个男的,就在他的背后点了几下。
只是几下手脚,凌月和苏拉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黑脸的男人说:“把他们交给主公处理。”
“这等小事?也要麻烦主公吗?杀了就好了。闯进我们的地方,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主公的秘密的。”另一个不赞同。
那男的冷笑:“你倒是看看,是小事吗?这压在女的上面的男人,是凌月,是凰朝的十七王爷。”如此大的一件事,怎么可以说是小事呢?
另外一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和那男人一起,将二个晕倒的人都抬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一个颀长身影的男人看着烛火下的昏迷不醒的二个人,唇角微微的上扬,有了些笑意。
他转过头来,众人看清他的样子。
五官比例完美,鼻梁挺直,双严厉的光华,灼然得摄人心魂。一脸的睿智与精干,内敛的气息,不形于外。
这样子,和展颜有些相似,但是,却比展颜多了些霸气,多了些睨视的气息。这就是展司马,一个懂得帷幄运筹的人,一个满是野心的人。
他扶着微生须的下巴,眼里的光华一冷:“十七王爷怎么会出现在密道里的?”
“报主公,属下也去看过,原来十七王爷在我们密道的旁边,开了一条密道,但是时间紧迫,极为小,上面有胡人骑马过的时候,就引起了泥陷之事,偶然中,就到了我们这一边。发现他的时候,我们没有让他看到,而是下了迷烟,再点了他们|茓。”
“极好。”他轻淡地说着,眼里有着一些赞许的神色。
二个手下有些兴奋,还说:“这十七王爷对这个女人特别好,属下听到他的一些话,好像叫她苏拉,就连迷烟的时候,这女的分明二只手都捂着鼻子嘴巴了,他还再加上一只手,我们分得很久,才把他们分开。主公,这十七王爷,也有碍于我们的大业,是不是把他杀了,再嫁祸到胡人的头上去?”
“这样杀人,是最浪费的事,你们跟我这么久,还不清楚吗?”他冷哼地说着:“与其杀了,不如用来利用。左翼,取我银针来。”
剩下的一个,不解地问着:“主公,为什么呢?”
展司马眼神微眯,看着远处的某一点,神色凌厉地说:“龙儿对我有异心,现在助凌夜收拾好北方,到时候,那会是猛虎啊,如果我对他的兄弟这样,他要拿命来救,你说,那凌夜是不是白忙一场。”
“主公想得极好,也让龙儿的主意都落了空,但是主公,要是那凌夜不救凌月呢?”虽然是兄弟,可是皇家的感情最是淡薄的。
皇上就是如此,真好像,把京城的安危托给展大公子。
不过展大公子并不是很知晓,主公做事,不喜欢太多的人知道。
展司马轻笑,指着床上的女子:“这个,是凌夜最在乎的女子,苏湖儿,也叫苏拉,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且,这凌夜是不同的,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主公真是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样也能算得出来。”
他并不笑,等着那左翼拿来了银针,他取来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挑了点黑色的东西出来,走进凌月,就扎在他的手指上。
然后吩咐人:“把凌月送到他手下的地方去。”
对于床上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双保险,除去凌夜,就在于她了。
原本他的算盘是不错的,可是偏偏就杀出了一个凌夜,龙儿的确是让他不得不正视了。
昔日的小女娃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心计和大计了。
她不再如往日一样相信他,罢了。
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呢?这个女人的力量有限,而且,她是不够他斗的。
只要杀了凌夜,难道龙儿还有依靠谁。
要杀得了凌夜,就要他最亲近的人,这样,才没有设防,一举得手。
他轻笑着,手指上的劲道加深,在苏拉的脑子边用力的一按。
昏迷中的苏拉觉得好痛,拢起了眉,却没有醒来。
左翼又说:“主公,这个女人身子骨很弱,一直是凌月照顾她的,主公下手重了,这个女人就会丧命的,看她一身脏污,不如让人给她清洗过了,主公再用药物更好。”
展司马看看一手的泥污,也皱了皱眉,松开了手。
一个下人赶紧送上湿毛巾让他净手,他扬声说:“我得改变她,成为我最有力的杀手,她唯一要杀的人,就是凌夜。”
“主公,你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左翼恭敬地说着:“主公,听说送到皇上那里的几个女人,有三个有了身子。”
“落掉。”他无情地说着,似乎在说着一件很简单的事。
“是主公,那言华公主呢?还在展大少爷那里照顾着,是否要去干掉。”
展司马想了一会说:“此时不急,别让展颜知道了。”
“可是主公,展二少一直在哭,展大少爷一直嚷着要见主公。”
他冷哼:“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好哭的。一点大志也没有,展颜来见我,便说我身体不舒服,挡下去,切记着,莫让他撞我的地方来了,等一会她醒了,左翼你就喂她吃一个红丹药,右翼你明天教她以武功,不必要如何的精炼,只要杀得人措手不及就好了,越是毒辣越是好。我要她去刺杀凌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主公。”二个男人恭身地说着。
不谙世事,不知道命运会改变的苏拉,依旧是紧阖着眸子,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有人送水进来,将她抱下去洗干净。
解下她的长发,看到脑门边的乌印,也没觉得奇怪。
苏拉依旧昏迷,没一会,那左翼又进来,拿着一颗红色的丹药,让那侍候的丫头,喂苏拉吃下。
看到那药丸滑入喉中,他才出去。
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一次主公并不如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缓慢而来。
没有清洗完她所有的记忆,没有给她一个家世,没有给她一个理由。
就由右翼教她杀人的招数,不用什么高深的内力或是什么招数,只要狠毒的杀人方式。
她醒来的时候,脑子就一片空白。
静静的眸子,如秋水一般的纯净,看着左右翼二个男人。
没有害怕,没有惶恐,什么也不知道,如初生的婴儿一样,就那样看着,长而翘的睫毛,显得那眼如此的空洞无神。
右翼给她一把匕首:“以后,这就是你的。你活着的一个原因是,你要杀了凌夜。”
凌夜,凌夜是谁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闪过一样,但是太快了,她又抓不住。
要杀他,要杀他。
这一句话,她听见了,在脑子里的深处。
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杀他。
没有情感的眸子,怎么看,也怎么不引人注意。
没有喜怒哀乐的脸,平静得如同那树林一样,静静的。
右翼的一招一式,都灌入她的耳中去,都要她深深地记住。
她如果学不会,就会打得手掌好痛。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点也记不起以前的事,她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只要记着就好,就是这样看着。记在心里,最深的最深的那一句,是要杀凌夜。
也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更大的引力,会让她把这些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左翼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右翼的一招一招,毒辣得要人命。
门口又有骚动,有人进来,左翼小声地问:“怎么了?”
“是展大少爷,要见主公。”
他抬首看了看,并没有出声。
没多大一会,就看见有人带了展颜往一侧走去。
苏拉也看见了,也只是看见而已,没有别的表情。
他想,她真的,什么也不会知道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个人的人生,轻易地就让主公给扭转了。
只要十天,这个女人,就会和杀手一起北上,阻杀凌夜。
天上的风云变幻莫测,谁也看不清楚,谁会站在最后的地方,看着谁坐上那满是血腥的宝座。
关于皇上,只是一个可怜的人,他的决定,代表了他的一辈子最大的错误。
十天之后,左右翼进去见展司马。
他开口便问:“学得如何了?”
“主公放心,只要她靠近凌夜的身边,她就会下得了手。”
“药有一直吃吗?”他又问。
左翼回答:“一直都有。”
“好。”他赞许地说:“让她跟随十个尖锐的杀手北上,要将凌夜阻杀了,如果她不成功,一定得将她带回来,她留着,自有用处。”
“是,主公。”
就算是杀不了他,那么留着这个女人,也会让凌夜听从于他的。那他手下的力量,还不是归顺于他,就多了一份名正言顺的禅让之意了。
天下间,最重要的,万心归一。
无论是进,还是退,他都是有利得。
“展司公,展大少爷又来救司马与胡人一战了。”
他冷哼:“战,如何出战,拨十万兵马给他,让他北上,去边关驻守,到时,也能控制凰朝的主要通道,将胡人困死在凰朝。”占得越有利,对自己越好。
无论是成与败,他都要打算得清清楚楚。
打发了他去,也省得一天到晚叫他出战胡人。
展颜是有志,可惜,野心还不够大。
苏拉跟着十个杀手,骑上马就往北走。
她的唯一任务,就是杀凌夜而已。
十个人将她护在中间,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如果有什么差错,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风云变色 第八十九章:苏拉刺杀凌夜
北方也是一路上灼热,可是她没有什么感觉。也不会累,大家休息,她也是休息,没有感觉一样。
整天,就会紧握一把匕首。
十多天就到了北方,然后就是寻找她的目标了。
凌夜正在胡人的地带,那也是草原与沙漠交界之处。
那风景之独特,常让人赞叹,这样的地方,其实到了冬天,会冰天雪地,往东边的沙漠在夏天又灼热得可怕,南边是草原,所以居住的人胡人,多在南边一带。
以牧马为主,过的,也是游牧一样的生活。
寂黑的夜,静极了。
在北方,连虫叫,也特别的少。
如今是日头骄阳似火,到了晚上,又寒风阵阵。
不习惯北方的生活,让很多人都不适应,恶寒生病,什么都有,让大军不得不驻扎,休息养生,再一举进攻。
反正,大家都不急。
他是无所谓,他不过是个无所重要的人,只要出现在军中,大家还当他是带头人,也就足够了。
凌夜披着毛毯,看着满天的繁星,总是还想着,那寂黑的天空,那落寞的几颗星星。
今晚的马儿,特别的吵闹,想必不太寻常。
他倒是不怕的,反正他迟早也是死的,这些怕什么呢?刺客,是天天常有的事,不过,都近不得他的身。
要在千军万马中刺杀他,真的有点难。
耳边有微微的风响,有人近身,他轻侧身,躲了过去。
一声娇斥,他皱起眉头,现在的杀手,居然还有女的了。
女的也不留情,要他命的人多了,他早就熟悉了。
一拉那纤手,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掉在地上。
他转过头冷哼:“就凭你这身手,也想杀……苏拉,拉拉。”他激动地叫着,真的是拉拉,那眉眼,那相貌,真的是她,化成灰,他也认识,就是她,他的苏拉。
他反手,将她抱得个结结实实的,紧紧地抱着。
是苏拉的灵魂吗?还是自己喝多了,看到的,又是幻觉。
不管就任自己抱个够,就任自己想个够,抱得死死的:“拉拉,拉拉,是你,是不是?你说,是你,是不是?”
苏拉却是皱起眉,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开他。
脑中杀他的气息还在,眼眸一亮,袖中摸出一把刀,狠狠地Сhā进了他的背后。
好痛好痛,可是,痛得好真实。
再低头看看,真的是苏拉,这一下,真的不是做梦,是苏拉啊。
他笑,深情地说:“拉拉,对不起,拉拉,你是生我的气吧,再扎我几刀,好不好,让我心里不那么内疚。”
一身酒气,苏拉好讨厌。
明明刺了他一刀,他为什么还是不放开她啊。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的任务,就是要杀了他而已。
这个男人的奇怪,并不光她的事,推着他,冷然地说:“放开我。”
楞可是,他不并,他抱得更紧了,伏在她的耳际,低沉地叫:“拉拉,拉拉,我是夜啊,我是你的夜啊。”
有些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是有时候,泪水是最能的倾诉的情感的一种方式。
失而复得的宝贝,就在他的面前。
痛吧,痛吧,真的好痛,痛才会让他清醒地觉得,真的是苏拉。
但是,他有些站不住了,她扎得好准,似乎在一个|茓道上,痛得让他想勿忘了,都很难。
一阵奇怪的萧声响起,苏拉的眸子蓦然地睁大,更加用力地要推开他,回到她的地方去。
凌夜却紧抱着,不让她动上一分。
挣扎中,双双倒在地上,他背上鲜红的血,流得那白毛毡都艳红无比。
她的眼神,如此的无情,她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要他放开她。
萧声越来越急,她越来越用力,冰雪一般冷厉的眸子,无惧于他,也不带半分感情地看着他。
咬破的手,流出了鲜红的血,满嘴是血腥味,也不放开。
凌夜忽然有些明白了,苏拉不是这个样子的,苏拉的眼,在他的面前,永远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凌厉而又无情。
那奇怪的箫声,听来没有什么,可是其中,却有些暗藏着别的深意。
他一手还死死地抱着苏拉,一手摸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在剑梢上击着,沉沉重重,低低长长,高亢低浅,就是要打乱苏拉听到的箫声。
她一时清醒,一时又发狂,他还在她的耳边,低沉地叫着:“拉拉,我的拉拉。”执意不要让她沉迷在那箫声中。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是凌夜,是她要杀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不杀她,而且,还在忧她的心智,不可以的。
她尖声地叫着,脑子忽然好痛,双手捂着脑子叫着。
凌夜将她抱得紧紧的:“别怕,苏拉。”
“好痛啊。”她凄厉地叫着。
箫声一急,凌夜也听了出来,在苏拉没有发狂之前,就点了她的|茓道,让她昏迷过去。
将她抱上床榻上,看着睡得沉静的她,真美啊,还是他的拉拉。
身上的痛,清楚的告诉他,真的是她。
摸得着,看得见的苏拉,他一个人的苏拉,没有死,是活着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杀他,这不是重要的,慢慢就会知道了。
眷恋而又温柔的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在她的脸上转了好几圈,还是不舍得移开。
软巾子,轻轻地将她的手拭了又拭,微微起的薄茧,让他心痛。
苏拉是没有死的,不管是谁救了她,然后要她来要他的命,他都感激他。感激他救了苏拉,能让他在看见她,是很大的恩。
将毛毯盖上她的脖子,她睡得好安宁,长长的睫毛,普着那调皮的眼,那温香的唇,让他轻轻地抚着。
轻轻一笑,就静静地看着她。
发觉后背痛得不得了,但是他不想让龙儿知道,她总是没玩没了地跟着他说什么什么,他不喜欢听,宁愿就伤着就好。
脱下了衣服,放一面铜镜在背后,看着那入骨的匕首,才发觉,真的好痛啊。
他咬着牙,用力地拔了出来,一股血喷射了出来,他一手堵着。
一脸的大汗,苍白得连唇都轻抖着。
他转身去寻找着纱布,却看见后面的苏拉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揪着他的后背。
他温和地一笑:“拉拉,别怕,没有什么事的,我皮厚,流点血也不怕,你别吓着了,我马上就包起来。”
这个她要杀的人,为什么笑起来,这么好看,似曾相识一般。
她是不是之前见过,而且,他为什么不杀了她,还对她那么好,似乎怕吓到她一样。
脑中又复杂了起来,她捂着头又想尖叫。
凌夜松开手,赶紧过去:“拉拉,怎么了,头很痛吗?”
“走开。”她冷冷地说着,发现身子动也动不了。
如此冷漠无情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苏拉所说出来的,但是的确,又是她所说的。
凌夜有些苦涩地笑:“拉拉,你真的很恨我,是吗?对不起,我知道我真的很无用,我辜负了你,我没有回去救你,这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满手是血,想给她抚头发,苏拉更是冷眼地看着:“走开,别碰我。”
手停在半空,有些孤寂,凌夜的手,还是悻悻然地收了回来。
安慰地朝她笑了笑:“吓着你了吧,我先包起来。”
受了伤,可是他很兴奋,他满脸都是笑意。
他找来了纱布,自己上了点伤药,就用力地绑起来。
苏拉看着他的后背,有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似乎和某些事联系起来了,但是,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
他收拾好一切,洗净了手,笑得好灿烂:“拉拉,你肚子饿了吗?我这里有面,我喂你吃面好吗?”
“放开我。”她冷然地说着,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他幽黑的眼眸看着苏拉:“你可以把我忘记了,你可以恨我,苏拉,我还是爱你的,你恨我吧,没关系,恨也会让我好过,至少,你是活着的。”
为什么要跟她这样说话,她不自觉地,有些泪热起来。
不争气的泪水,流下了脸庞,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别过头去不看他,现在最心急的是如何回去,现在落在凌夜手里,要是让他杀了她,她以后就不能杀他了
不可以,她的任务,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凌夜。
凌夜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苏拉脸色更不悦了,尖叫着:“放开我,你干什么?”
温热的肌肤在她的手掌下跳动着,她不安,她想要逃开这些。
但是他抓得很紧,轻声地说:“拉拉,还记得吗?凌夜的心跳,是交给了你,你说,你会替我好好保存着的,你的,也交给了我,可是我把你的心跳弄丢了,拉拉,我好难过。”
“不要,放开我。”她好不安啊。
拉拉,对他,真的是很恨,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他徒然地松开手,倒在他的身边,惨白的脸看着她,伤痛地说:“我的拉拉,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你告诉我,如何我才能找得回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风云变色 第九十章:女人的嫉恨
他的脸上,神色如此的悲伤,是谁,把他伤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看着她,静静的,深深的,她似乎看见他的泪,他的痛,泊泊地从内心里流出来。
很可怕,她差点就沦陷在他深痛无比的眼神中去了。
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她,看得她心都有些哀痛起来。她眨着眼看他,想移开,发现有些难了。
他不睡,他就躺在身侧,男子的气息,浅浅薄薄地笼罩在她的鼻尖。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太深太伤了。
他只着单衣,那祼露出来的身体,还有些伤痕,似乎有些让她头痛,这一些东西,有些感触到她。
她闭上眼睛,呜咽出声。
他以为她想喝水什么的,苏拉最懒了,每每他喂她吃东西,她都很喜欢的。
他转身去拿水,苏拉看到他后背满是血,让她清冽的眼中,多了一些痛。好像,她也好怕痛的,那个男人教她武功的时候,跌倒了,都会好痛,好痛。
手指轻轻地抚了上去,触摸到他背上的血,轻声说:“痛。”
他一怔,心里涌起了兴奋,苏拉还是会关心他的。他没动一下,就任她的指尖,轻轻地抚着。
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这种痛,是一种幸福,如果这样就可以再得回苏拉,那他是多幸运啊。
“痛。”她拢起眉尖,又轻轻地说着。
他转回身,深情的眸子看着她,轻轻地说:“不痛,苏拉。”
“痛。”她坚持地说着,红红的血,很可怕的。
“好,那就痛,你给我上药,可好?”他将桌上的东西,端在床上。
想了一会,还是解了苏拉的|茓道,让她得以动弹,现在箫声没有响,苏拉是不会伤害他的。
他趴在床上,那后背上的伤,还在一直流着血。
她小心地撩高他的衣服,看到那染红的纱布,有些惊到。这些是她刺的吗?为什么他不生气,还这样看着她。
解开了他身上缠着的纱布,她放些创伤药粉上去,看到他的肌肉缩了缩,手又放轻柔了一些,缠上干净的纱布。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眼中的伤痛,让她觉得他好眼熟,她想靠近他一样。
然后看到,他背上很多伤痕,她轻声地问:“痛吗?”
他苦涩地笑:“苏拉,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后来皇上来了,我让你先回去了,拉拉,皇上打了我一顿,我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你难过,拉拉,其实打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我想,我欠他的,就还给他了。”
忽然头一阵痛袭来,苏拉捂着脑袋,尖声叫着:“好痛。”
他转过身来,抱着她的头,一手轻轻地按着她的脑子:“不痛,苏拉不怕痛。”
“走开。”她推着他,四处寻找着她的匕首:“我要杀了你。”
“拉拉。”他轻声地叫着。
可是苏拉的眼里,不再平静,迷乱而又狂烈。
他抓着她的手,亲吻着她的唇,寻觅着她的甜蜜,苏拉,苏拉,我们最亲密的吻,还记得吗?
不要把我忘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把我给忘了。错过一次,让我痛不欲生,这一次,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错过一次。
还曾记得这些吗?拉拉。
他放开她,她狠狠的甩他一巴掌,跳下床防备地看着他。
眼还在寻找这东西,嘴里叫着:“我要杀了凌夜,一定要杀了凌夜。”
凌夜将一边的佩剑给她:“拉拉,你杀吧,你要是杀了我,能止住你脑中的痛,你杀我,拉拉,我不要你痛着。”
苏拉的手有些颤抖,抓住了剑柄,却是不敢拉出来。
也许外面的人不知是什么状况,也没有再吹箫了,苏拉的身子又软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想要杀这个颓废的男人,有时候觉得,他真的好可怜,他眼中的哀伤让她有些震撼。在记忆深处,曾经看过这些一样。
凌夜抱住她,深深地看着她:“拉拉,别怕,你休息一会。”
怕她再走掉,他点了她的|茓道,给她拉好被子就出去。
叫来人,让几个高手去杀了一些暗中的杀手,免得操控着苏拉,让苏拉痛得抱头哀叫。
不管一切代价,都要让苏拉不要那么痛苦。躲得远远的,他也要杀了。
让人煮了面送过来,他在床榻边等着。
竟然是龙儿送来的,龙儿得知他半夜想吃东西,又献殷勤地送来。
寂寞的时候,陪陪他,慢慢他就习惯了。
进来就看到一地的血,然后床上的那个人,乌黑的秀发露在外面。
她脸色一变,看到了凌夜后背的血,激动地说:“你受伤了。”
凌夜转过头看到她,有些不悦:“你来干什么?”
“我,你不是要吃面吗?这么晚还不睡,你这伤,谁伤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不用你管,出去吧。”从那事之后,他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龙儿的耐心,并不是他所能够赶得走的,一旦她认定了她想要的,她就会很固执,不得到不罢休。
今天晚上,也有人来刺杀她,她知道,想必是师父。
野心一步一步的毕现,她幸好,到了北方,不然的话,师父早就把她给杀了。
但是床上的人,看清楚了,还是让她心一惊,竟然是她,苏湖儿,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是她一个人来的吗?为什么她不知道?很多的疑问,问凌夜,他是不会说的。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对于别人,他都不看不闻不问。
端了面到床边,扶起了苏拉,轻声地说:“拉拉,吃面了,你最喜欢吃的。”
“放开我。”苏拉不领他的情。
“凌将军,她是刺客。”龙儿果断地说了出来。
“不关你的事,龙姑娘,如果没事,请你出去,夜深了,在我的帐中,不妥当,而且男女有别,以后还请龙姑娘别到本将军的帐中来,省得污了龙姑娘的名声。”他已心有所属,不会再去沾惹别的女子。
哪怕,全军营的人都看得出,她对他有情。他都不会看在眼里,离她,越来越远。
“凌将军,她是刺客,她是来杀你的,怎么说,不关我的事呢?”真伤心啊,当初来投靠他的时候,他是如此的开心。
不该动情的,可是偏偏就是动了情,要想收回这份心,又难上难了。
如今,她是真的不得不依靠于他,看到那苏湖儿眼中的狂乱与挣扎,她冷然地一笑,多少是知道师父的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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