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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

“嘿,你今天怎么又上来了啊?近来好吗,阿鱼?”Zero见阿鱼一进聊天室便嚷了起来,就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还不错啦~~~~~,前几天我还看了流星雨呢!!美极了!”辛宜津津乐道地回忆起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心情特好地与Zero聊了起来。这次是他们第二次聊天。

“流星雨?!真巧,我也有看啊。你许了个什么愿望啊?”Zero问道。

许了个什么愿望?看到这个问题,辛宜愣了一愣。哦!说真的,那时因为太感动,辛宜自己都忘了许愿了。小时候辛宜有很多具体的愿望,例如长高一点啦,考试成绩好啦之类的。反而现在大了,愿望都开始抽象化了,家人的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平安安,每次都是辛宜到庙里逛的时候所求的心愿。至于墨云应该是属于辛宜的具体愿望之一,但是日子久了,辛宜的愿望还是没有起­色­,于是也更着其他一些具体愿望可有可无了。与其说,忘了许愿不如说不想对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报以希望罢了。因为希望越大,失望的代价换言之会更大的。如果流星真的是会帮人实现愿望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辛宜的心沉默了,放在键盘上的刚刚轻快飞舞的手指也停止了。

“没有许愿吗?”Zero表示“迷惑”地“问”,“奇怪,女孩子多数都会许愿的啊。”

辛宜“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倒忘了!”

“唉,看来你是一个不大正常的女孩子啊。你是在哪里看的?现在到处满是高楼大厦,能看到也是很困难的哦!”Zero又发问了,“是不是你自己发梦看到的啊?”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我们城市的Universe天文台看的。那里的环境还不错呢!”辛宜说。

“哦!但是那个天文台离市区远不远的啊?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呢?不是自己骑自行车去的吧?!这么晚去,也实在太危险了!”Zero“奇怪”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有一驾银白­色­的Eva的!怎么?羡慕了吧?!”辛宜正“洋洋得意”地“大喷口水称赞”她的车。但在此同时,她在网络上认识的这位Zero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而且也见过她了!……

看看钟都已经很晚了,辛宜向Zero“道别”后,伸伸懒腰,便睡觉去了。

这个星期六的早晨,辛宜又起得很早,大约6点钟吧,她坐上她那驾银白­色­的Eva向海边驶去了。十分情绪化的她突然有股冲动想看看今天的海又是怎样的。记得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特别爱到海边去。那时的辛宜小得很,但对海却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是一种归属的依恋,也许大海与她喜爱的安徒生童话故事《海的女儿》有关吧。海,是那样的蓝,蓝得让人有一种无法挑剔的舒服;海风,是那样的新鲜,吹拂着辛宜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就像被母亲爱抚着;海水,是那样的咸,而且还涩涩的,仿佛就像人鱼那流不出的眼泪,在诉说着那股忧伤的情怀,那段凄美但却永远晶莹闪亮的爱情。海,对辛宜来说是那样的熟悉;但今天早晨,寂寞的海边却多了一个人,他正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钓鱼。他钓鱼的感觉,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辛宜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认识,但她知道来到海边钓鱼的,一定是个追求自然的人。而她自己却是一不开心,就来到海边看海的。

辛宜缓缓地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脚底粘着的软沙踩上礁石所发出的嗦嗦声,使那人寻声向辛宜这边望过来。只见那人带了一顶渔夫帽,他向辛宜笑了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哦!原来是沈诺。这是辛宜和沈诺的第二次正式碰面,却也有一种与墨云一样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你也会来到海边的?我以为忙着工作的人在今天一定是在睡大觉的。”沈诺笑笑说。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在今天的早晨碰到辛宜,因为他知道辛宜昨天很晚睡。

“是啊!我平时也是赖在家里睡懒觉的,不过今天突然很想看看蓝的海。这片海还是如此的美丽啊!”辛宜慨叹说,“我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看海了。”

“虽然现在的海是如此的平静,但它却有着吞噬万物的能力,对着这样­阴­情无定的海,你不感到害怕吗?海并不是像诗歌那样完美的。”沈诺收回了落在辛宜身上视线,看着鱼杆,轻轻地问。

“海并不是因为平静而完美,­阴­晴无定也是它的完美之处。只有风平浪静而没有波涛汹涌的海就不完美了,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海,只是一潭死水。事物的完美不是在于它没有缺点而完美,而是他的缺点也令人觉得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对于大海,我从来不感到害怕,却有一种很熟悉,一种很像家一样依恋的感觉。”辛宜坚定地凝望着那深蓝的海。

“哈哈,你的道理怎么和别人想的都不一样的啊?阿鱼小姐。”沈诺想到昨晚和辛宜的聊天,不禁说了一句。

“这句话怎么这么的耳熟啊?你是昨天聊天室那个Zero吧?”辛宜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实在太多巧合的事情,她有点不可相信的笑了出来。

沈诺脱了那顶渔夫帽,按在胸前,微微躬了躬腰,做了一个“正是在下”的得意表情。

“嘿,你昨天还要套我说话呢,如果不是我说了我的Eva,你又怎么会知道阿鱼就是我。”辛宜忽然醒悟了,装得有点生气地说。

“对不起,我先道歉好了,辛宜小姐。你能原谅我,与我共进早餐吗?”沈诺看到辛宜假生气又憋不住笑的样子,不禁好笑地说。

“嗯,反正我今天只顾着奔出来,都忘了带早餐了。”辛宜爽快地答应了,嘴边牵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于是,两人便在一个海滨露天餐厅坐下了。一边观海一边吃早餐,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啊。就这样,沈诺与辛宜有说有笑地结束了一餐美味的早餐了。沈诺便提议辛宜不如去他那海边的小别墅逛逛。喜欢海,看海,都是辛宜经常做的事,但是辛宜从来没有想过在海边居住。因为海边离她工作的地方实在有点遥远,加上父母已经有一栋很好的别墅留给她了,平时就她一个人住,她也不需要多一套房子。但是知道沈诺在海边有一间小别墅后,辛宜还是产生了无限的羡慕以及自己在海边生活的憧憬。从辛宜停车的地方开一段很短的路,便来到了沈诺的别墅。别墅,有三层半楼,完全是纯度假装修,别墅里面没有太多基本居住需要的东西。而且因为有人帮忙整理收拾,到处都很舒适美观。参观完沈诺的小别墅,辛宜便和沈诺在他家门口分别了。辛宜径直走到自己的银白­色­Eva前,开门、开车,便离开了。而这时,前方路上有一部暗红­色­的吉普正好向这边驶来,辛宜并没有特别注意,于是Eva与吉普擦身而过。辛宜更没有发现神秘的暗红­色­吉普里的人在和她擦车而过的时候,正注视着她,他就是墨云。

看着Eva的背影,沈诺就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发现自己对辛宜是有感觉的,他好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她像今天一样一起吃早餐,在海边散步,那种感觉缠绕在他的心中,仿佛是一种难以得到,却又难以割舍的深深的忧怨,这种忧怨,在第一次见到辛宜之后,便越来越浓。那到底是什么?沈诺深思着,没有理由见了一个人才四次就这样爱得难以自拔吧?沈诺很迷惑,但是他自己却清楚地知道他对辛宜的感情是认真,那种认真不是一见到辛宜的时候就认真了,而是好像是密封了很久,隐匿了很久,然后遇到辛宜后,便像打开了的喷泉水口一样,全部都涌了出来。但是他也知道,墨云是他的好朋友,他对辛宜也是有意思的。怎么办?沈诺很烦,一想到墨云,他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墨云对辛宜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墨云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人家担心他感情的事。沈诺的思绪和目光仍然停留和注视在那驾已经消失在视线很久了的银白­色­Eva上,直到那部暗红­色­的吉普渐渐驶向他面前,停住了,他才发现里面同样有人注视着他,是自己的好友墨云。

沈诺不知道墨云是否看到了辛宜的车的离开,但是他还是赶忙掩饰刚刚望着辛宜的眼神。沈诺笑着向墨云挥了挥手,再等墨云下了车,便与墨云一起走进他的别墅了。两人一路无语,仿佛气氛仍僵硬在刚刚的一瞬,仿佛墨云知道了一切。后来还是沈诺打破了缄默,墨云也很好地配合着,两人都以热烈的交谈来掩饰刚刚的僵寂。但此时墨云已很清楚地知道,他的好友是真的爱上了那条让自己有一丝心动的人鱼了。于是这时墨云打算撮合他们的决心也更坚定了,但他心中却有一丝丝莫名的痛。

辛宜从海边刚回到家,电话铃响了。电话铃的急促仿佛伴随着一种不安的到来,更使辛宜有种不祥的预兆。辛宜快步拿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把哭不成声的声音。

“辛宜啊……沈杰他……他在威尼斯溺水,现在被救上来,但是仍然昏迷不醒啊……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陈俐韵在电话那边不断地哽咽着,泣不成声。

辛宜心里一震,陈俐韵与沈杰不是去了阿尔卑斯山滑雪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到威尼斯了?再者,他们不是决定在下年结婚的吗?这时候发生这些事,对陈俐韵的打击一定很大,而陈俐韵的父母本来就是不赞成这桩婚事,都是因为沈杰什么不好长,长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使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从第一次见面就会产生厌恶。而且加上沈杰是一个说话的活跃分子,这样更让人觉得他轻浮,只会吹,一点实­干­能力都没有。如果现在,陈俐韵父母若用这件事来施以压力,那么没有沈杰支持的陈俐韵可能会作出脆弱的决定。

“喂,阿韵,你先镇定下来。我立刻去你那边。你等我!我下机立刻联络你。”辛宜先稳住陈俐韵的情绪,便立刻通过网络来订机票,刚好六个小时之后会有一班机,辛宜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立刻向机场奔去。

到了威尼斯公立医院,辛宜见到的陈俐韵,眼泪已经­干­涸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同样一动不动的沈杰身旁,但是她的手却紧紧握住了沈杰的手。只见躺在病床上像植物一样一动不动的沈杰脸­色­苍白,仿佛长期浸在水中发白发胀一样,看上去甚是恐怖,脆弱得生命仿佛会在一息之间失去。这个情景使辛宜有点缺氧的感觉,脑里不禁闪出了一幕,但那个人不是躺在医院里的沈杰,而是躺在一片白­色­细沙上的墨云,他们的脸­色­同样苍白发胀,墨云枕着辛宜的臂弯,他那头发不停地滴着水,难道这个墨云也溺水了?辛宜好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景呢?我和墨云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我却知道会有这样的事?辛宜也不禁呆住了,颤抖的双手捂住冰冷的­唇­,她的身体不禁也开始战抖了起来。这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捉住了辛宜的肩膀,温暖从手心传了过来,使辛宜渐渐变冷的身躯有一股暖流重新开始流动。那手仿佛是很久以前曾经也放过在辛宜的肩膀上。辛宜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墨云,而墨云身后竟然站着24小时前见过的沈诺,为什么他们两人都在这儿呢?

“阿韵,不要太伤心了,医生他怎么说?”沈诺走过去拍了拍陈俐韵的肩膀安慰她说。

“沈诺,唉……,我也不知道。医生说他不但肺内积水,更因长期浸泡在海水里,连身体内的细胞也因积水而膨胀。他说这个症状很稀有,传说在三百年前曾经有人患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康复了,但是治疗的方法没有人流传下来,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的方法。是否可以生存下去医生们都说不定,他们只是说已经将他肺内的积水抽出来了,而且他们已经尽力了……为什么沈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我赶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没有醒来!救他起来的人说,他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掉进海里了。沈诺,墨云,辛宜,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俐韵已经­干­涸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从她的脸上溅落在衣服上,以及沈杰的手上。

“阿韵,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想办法,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看看医生会不会还有什么办法。”辛宜不想再见到这样脆弱的陈俐韵,她打算去找Rosemary,毕竟她在这城市住了这么多年,一定会有一些主意吧!辛宜刚要冲出门,墨云急忙拉住她,便说:“辛宜,我与你一起去吧,沈诺,你就留下来陪陈俐韵。”

沈诺与辛宜同时点了点头,辛宜便与墨云一同离开了医院。原来沈杰的堂哥便是沈诺,他们是同一年出生,加上沈诺从小学就认识了墨云,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所以感情一直都很好。这次沈杰出事了,陈俐韵不敢告诉沈杰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所以只好向辛宜和沈诺求助了。

在医院门前的一处小渡口,此时竟然没有一艘贡多拉,于是心急的辛宜对着空荡荡的水道念了一句,用的是一种不知是什么语言,但是这种语言的发音含有大量的次声波,令周围的窗户不断地颤动着,墨云的耳膜感到很不舒服,他不禁捂着耳朵。心急的辛宜并没有发觉墨云的不适,她的脑子里面被尽快找到Rosemary的想法占据了。只见辛宜的话音刚落,远处的水面异常地波动起来,好像起了一个个漩涡,但是实在太远了,墨云看不大清楚。不久一排排的小水波向这边扩散了过来,这时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位驼背的老伯摇着贡多拉,他是朝这边划来的。当他远远地看见辛宜的时候,就不停地向这边招手,就像是见到熟悉的亲人那样。驼背老伯摇着贡多拉稳稳地靠到了岸边,他对辛宜用刚刚那种次声语言打招呼后,看到在辛宜旁边不适的墨云,便立刻转用英语与辛宜对话。这时辛宜才发觉墨云的不适,也转过英语来。

上贡多拉后,那艘贡多拉便灵活地离开了渡口。

“辛宜,你打算去哪里找办法啊?”墨云奇怪地问,他发现来到威尼斯的辛宜,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我想去找我在威尼斯的好朋友Rosemary,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威尼斯,我想她应该会有一点办法的。不用担心,我等一下介绍给你认识,她很迷人的哦!”一说到Rosemary,刚刚心烦的辛宜她便立刻活跃起来,像在向人炫耀她的一个很令她自豪的亲人一样。

“哦,你刚刚那种是什么语言啊?我还不知道你会这里的方言呢。”墨云不禁提起对刚刚的那种次声语言的迷惑。“你好像很熟悉,但是那种发音方法很奇怪。”

“哦,那个不是威尼斯本地的方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的语言。但是,当我一遇见Rosemary和这位Turtle伯伯后,我便很自然地和他们用那种语言沟通了。其实那时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后来也没有什么太深研究。我好像是一出生就懂得了,但是自己却挖掘不出来。”辛宜答。“Turtle伯伯,我们想去Rosemary那里,麻烦你专程过来,真的不好意思了。”

“Doris小姐,你怎么还和我客气呢?你来看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好好地聚一聚。”Turtle伯伯满面的皱纹像开了一朵花,眯成一条线的眼里充满了喜悦,驼着的背仿佛快要高兴得挺了起来,老而淳厚的声线不时透出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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