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了,Turtle伯伯,但我这次真的有重要事来找你们帮忙,等我忙完了事,一定在你们那里住上一、两天,到时再慢慢叙叙旧就是啦!”辛宜微笑地对Turtle伯伯说,说话的感觉就像亲人一样亲切。
墨云听着他们的交谈,望着威尼斯的景色。威尼斯的天空,周围的一切仿佛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这是他以前来的时候从未有过的。而这次再临威尼斯却有一种被呼唤的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像在呼唤他们的主人。
贡多拉很轻盈、快捷地摇到Rosemary的水晶店,只见Rosemary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已经站在门口的台阶等着了,远远的就向他们挥手,但当Rosemary见到船上的墨云不禁脸色有点变。因为那时距离太远,辛宜没有察觉到,但墨云早已经看到了,他很奇怪,却不作声色。
“嗨,Rosemary姐姐,我来了。”辛宜开心地扑向前,拥抱着Rosemary,Rosemary也深深地抱着她,她的拥抱令辛宜有种很安全很温暖的感觉,但当辛宜她一想到来的目的不禁立刻流下泪来。
辛宜这一举动使Rosemary看呆了,虽然她完全知道辛宜今天会来威尼斯看她,但是她并不知道辛宜为什么要来。更不知道辛宜一见到她情绪会这么激动,Rosemary不知所措地安慰辛宜说:“怎么啦,Doris,发生什么事了?你先不要哭,你进来水晶店慢慢地跟我说。”然后Rosemary看了看辛宜身后的墨云。“Doris,请问这位是……?”
“这是墨云,是我的高中同学。墨云,这个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及的Rosemary啦。”辛宜擦干了眼泪,连忙帮Rosemary和墨云互相介绍。
“你好,墨云,你们都进来吧。Turtle伯伯,你把贡多拉绑好后也进来烤烤火吧,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冷。”Rosemary带着辛宜和墨云一起走进水晶店。当墨云经过Rosemary身边的时候,Rosemary的声音传进了墨云的脑袋里,“你们都来了,看是故事又要开始了。”墨云看着Rosemary,只见Rosemary没有开口,只是对他笑了一笑,墨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刚刚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走进水晶店,水晶店里面的装饰令墨云目不暇接。这种以海底为蓝本的装饰方式,是墨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店很简陋,墨云,你第一次来,随意参观一下啦。”Rosemary笑着对墨云说。刚入水晶店,辛宜就发现店内多了一座雕像,这座雕像很特别,不是水晶雕成的。这座由洁白大理石雕成的雕像,使整店的水晶饰物成为了陪衬。这座雕像比辛宜家里的那座人鱼之泪大很多,大概与人等高,整个雕刻着一位可以从衣着上判断出来的王子级人物。但奇怪的是,这座雕像的王子和墨云越看越像,栩栩如生,这个发现同时令墨云和辛宜都大感惊讶。摸着洁白的大理石雕像,辛宜感到熟悉和亲近,那种手上传来的质感触觉和辛宜某个记忆中的触觉重叠了,辛宜甚至知道这个雕像摸到那里会有什么触觉变化。那种感觉,甚至比她对身边的墨云那种莫名熟悉感觉还倍感熟悉,看着看着,辛宜不禁眼眶再次湿润了,但这次辛宜她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Rosemary笑得更甜了,仿佛她已经预料到两人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忙对墨云和辛宜介绍说:“这座是大约三百年前,威尼斯的在位王子的雕像,他的名字叫做Venice,与威尼斯同名。这座雕像是我们近来刚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应该是沉船时,掉在海里的。今天如果不是看到墨云,我都不发现墨云你原来和他长得真像啊,一样俊俏潇洒,搞不好,Venice王子有可能就是你的前世哦!”
“Rosemary真是会说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要带我的父亲来威尼斯好好考察一下啦!”墨云说笑着说,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有前世今生。
“Rosemary,这座雕像上的王子是不是令小公主化为泡沫的那个王子啊?”Turtle伯伯黯然神伤地问,醇厚的声线不再有刚刚来时的快乐。
“恩,就是他了。Doris,你还记得上次我送给你的那座雕像吗?”Rosemary转过话题,问辛宜说。
“当然记得啦,那座人鱼之泪,我喜欢得很,一直都安安稳稳地放在家里了。你放心吧。”辛宜对Rosemary笑着说。
“那座雕像和这座雕像的王子有过一段凄美的故事。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便是以这段故事作为蓝本写出来的。”Rosemary边说着,眼眶有点湿润了,辛宜并没有察觉Rosemary的伤感。“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们好了。”Rosemary那种欲言又止的伤心,使她那双蓝蓝的眼眸更加迷人。“Turtle伯伯,这次麻烦你送他们来了,你们都过来这边坐吧。”Rosemary对还在神伤中的Turtle伯伯说。
“没什么,见到你们两个团聚,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麻烦呢?”Turtle伯伯哈哈哈地笑着说。
辛宜、墨云和Turtle伯伯坐在店里一张欧美风格的镂花小餐桌上。等Rosemary从屋子的里面倒出了四杯咖啡后,辛宜便把发生在沈杰身上的奇怪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Rosemary听,Rosemary听完后,喝了一小口咖啡,淡淡一笑,然后安慰辛宜说:“Doris,你不用担心,我家族有一个土方法是治这些病的,三百年前那个病人也是我们家族的人治好的。”说到这里的时候,Rosemary轻轻地望了望墨云。Rosemary的眼光被墨云看到了,墨云以为那只是Rosemary的不经意。“现在看来医生都没有什么办法,那就用我家族的土方法来试试吧。”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吧,沈杰就在威尼斯公立医院,我怕时间长了,会发生什么事。”听到Rosemary刚刚的话,辛宜放下了一半心,但她还是催促Rosemary不如快点去看看沈杰的情况。
“那也是,你等我进去拿一样东西。”只见Rosemary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用绸缎做成的锦盒。然后四个人便一起走出了水晶店,乘上了刚刚来时的贡多拉。
贡多拉很快又摇回到了威尼斯公立医院的渡口。
Rosemary,墨云,辛宜三人走进病房,刚刚情绪激动的陈俐韵已经疲倦地靠在沈杰的床边睡着了。辛宜示意沈诺不要惊动陈俐韵,但陈俐韵听到他们进来的脚步声后,便立刻醒来了,可见她一直都睡得不安稳。看到醒来憔悴的陈俐韵,辛宜感到心痛,她对陈俐韵说Rosemary也许能治好沈杰的病,并介绍了Rosemary给他们认识。
“不好意思,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吧。这个治疗方法,我们家族是不外传的。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帮助我,Doris,你留下来帮我吧。”Rosemary边对大家说,边拉上窗帘。于是,所有人都出去了,虽然陈俐韵很不舍,但还是随着大家出去了,病房里面只剩下Rosemary和辛宜。
“Doris,你看好了,这种治疗方法可能对你以后有用的。”Rosemary边说,边揉了揉她那细长白皙的颈脖,然后竟然从口里吐出一颗乒乓球般大的珠子,是珍珠,白色的,泛着柔柔的淡紫色的光泽,带有这种颜色的天然珍珠很罕见。辛宜惊讶得口都张大了。
“Doris,你不要惊讶,以后你也会用的,这颗珍珠对我们来说可有极大的用处,我以后会慢慢教你。不过,这是我们这一家族的秘密,所以你不要对别人说,因为我们家族只剩下我和你啦,Doris。”Rosemary用那种充满次声音波的语言若无其事地说着。
“你和我?Rosemary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和你是同一个家族的呢?你为什么这么说呢?Rosemary姐姐,你的话,我越来越弄不懂了。”辛宜茫然而且失措地望着Rosemary。
“Doris,你现在不就是用我们族的语言来和我交谈吗?那时候,我们初次见面,你只要一听就懂得怎样使用,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Rosemary淡淡地说,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好了,Doris,我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教你怎样用珍珠去救有沈杰这种溺水症状的人,同时这种方法可以救活任何溺水的还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
辛宜不语,只看见Rosemary与沈杰隔着那颗珍珠,嘴对着嘴,Rosemary在一呼一吸的运气之间,那颗珍珠闪着紫色的光。渐渐地,紫色的光越来越浓,沈杰浮肿的身躯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眼皮也开始有些丝微的颤动,看来快要苏醒了。Rosemary停止了运气,把那颗珍珠重新收回到颈脖子里。她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再把刚刚拿来的绸缎锦盒递给了辛宜,又用次声语言说:“Doris,这锦盒里的珍珠是我帮你保管着的,现在还给你。如果你想知道它的用处和你原来的身世,今晚就来找我吧。我一定会等你的。”Rosemary看着开始渐渐苏醒的沈杰,便立刻对辛宜说:“我们这一族的次声语言被人类听得多是对人类的耳膜有伤害的,而且为了对我们族人的保密,所以在这里或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随便使用。我今晚会在水晶店等你,期待你的回来,我的妹妹,Doris。”Rosemary拥抱一下辛宜便离开了病房。
辛宜一直呆呆地望着Rosemary的离去,稍后传来的是陈俐韵的惊叹声,和喜悦的声音,但辛宜并没有融入其中,她静静地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草坪公园。辛宜打开了那个绸缎的锦盒,锦盒里放着一颗和Rosemary那颗珍珠一样大的珍珠,但是盒子里的珍珠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一样没有了光泽只有暗哑的白色。辛宜轻轻地拿起那颗珍珠,就在指尖刚触碰的那一瞬间,那颗珍珠的光泽从辛宜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整颗珍珠,像恢复了生命一样,它仿佛对辛宜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的主人。”辛宜惊讶地注视着掌心的珍珠,它泛着淡蓝的光泽,简直是令人瞩目。
“辛宜,你怎么了?一个人走出来,不舒服吗?”身后突然传来沈诺的声音。原来沈诺发现辛宜一声不吭地走出了病房,便也借故走了出来看辛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宜听到沈诺的声音,立刻把珍珠收进锦盒里,转过身子,望着徐徐走近的沈诺,淡淡地笑着说:“沈诺,我没事,帮我告诉阿韵,还有沈杰和墨云,我现在要走了,回去F城市后,我还有很多事情做。沈杰感谢我的那餐就等回到F城市之后再说吧。”
辛宜回到旅馆,收拾好来时的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便离开威尼斯。独自吃完晚饭后,辛宜在(圣马可广场)上闲逛,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正考虑着如何答复Rosemary的邀请。唉,算啦……这件搞不清的事情肯定要说清楚的了!!辛宜下定决心,她走到无人的一角,用次声语言轻声召唤了Turtle伯伯。
“你是否已经考虑去找寻你前世的身世了,我的Doris公主?”Turtle伯伯问坐在贡多拉上一言不发地望着水面激起的微波的辛宜。
“没有,Turtle伯伯,我只是打算回去归还这颗珍珠。”辛宜扬扬手中的绸缎锦盒。
“那可是你的护身符,Doris,你怎么会忘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呢?它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就像我和Rosemary公主一样。”Turtle伯伯有点黯然神伤。
“请不要再以公主来称呼我,Turtle伯伯,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不是公主,我也不想知道。请你不要再告诉我了,我现在不想知道,算我求你啦,Turtle伯伯。”辛宜的眼神更茫然了,眼神中带有一种哀求的神色。
看着一脸茫然的辛宜,Turtle伯伯也不忍心再逼问她了。贡多拉一路无语,只听到划水的声音,今晚的贡多拉虽然只有Turtle伯伯和辛宜两个人,但是却因为两人的心情显得异常的沉重。沉重的贡多拉摇了很久很久,终于来到水晶店。店内灯火通明,窗上映着Rosemary修长的影子。辛宜推开门,只见Rosemary慢慢地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辛宜的到来,但当她看到辛宜她那茫然的眼神,Rosemary眼眸里忧伤的波浪又开始了此起彼伏。
“对不起,我是来归还这颗珍珠的。”辛宜缓缓地把绸缎做的锦盒递过去,“Rosemary姐姐,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爱与帮助,但我决定不想再去找寻前世的记忆,至少到现在还不想。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谢谢你帮助了我的朋友沈杰。”看到Rosemary的神色,辛宜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好,Doris,既然你现在不想知道,我也不会勉强你,要你接受以前的事情实在需要大量的勇气。但,我会等,等到你想知道的一天。”Rosemary眼角湿润了,声音哽住了,但是始终流不出泪来,就像那座“人鱼之泪”一样。辛宜见到这个情景也默然了……
最后,还是Rosemary来打开话题,“即使你不愿意回到我们族里,但我还会当你是妹妹一样看待。这颗珍珠是你以前的护身符,你把它吞进去吧,以后你一定会用得着。”听到Rosemary的话,辛宜只好收回了递出锦盒的手,她打开锦盒,从盒子里拿出珍珠,很无条件反射地放在唇上轻轻地一吸,那颗珍珠像一股空气一样被吸进了嘴里,比辛宜想象中还要容易。辛宜很错愕,惊讶自己刚刚的无条件反射。Rosemary告诉辛宜,如果想吐出来,只要用手来摸摸颈脖,然后吸一口气,就可以吐出来了。辛宜试了试,珍珠真的很容易就出来了,而且放在脖子里面的珍珠,仿佛感觉不到有任何的不舒服,那颗珍珠就像融在体内一样。
辛宜与Rosemary道别后,便独自乘别的贡多拉离开了。威尼斯的秋冬,是那样的清冷和寂寞。辛宜停在一个靠海的渡口,望着黑呼呼的大海发呆,回想起这25年来的一切一切,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在冷冽的寒风吹拂下,辛宜抱着双臂,她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寒意,她觉得这幕后的一切仿佛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主宰着,她不知道以后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只想一心回去F城市,平平静静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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