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怎么你们个个都觉得我会穿便服出场的,那可可她早也‘警告’过我了!”辛宜假愠道,虽然晚礼服家里还是有的,但是原来今晚墨云也来,她还以为是以前的女生聚会之类的,并没有好好想过今晚要怎么打扮,看看手表,还有回去打扮一下的时间,于是辛宜便笑着对墨云说:“好了!你要的竖琴我等一下叫人送来就是了,刚好我们那里有几座质量不错的竖琴,不然平时这些西洋乐器可是没有这么快有货的,就算有,我们都是要经过经挑细拣才进货的。我要走了啦,今晚见!”
“Seeyoutonight,Pisces!”墨云微笑着说,那种笑意永远都是令人那么的温暖和心跳,那深邃的眼睛仿佛永远都是在对着你笑的时候向你透露着什么。
“咦,你怎么还记得我高中时用的英文名的?我都差点忘记了,不过,我现在都很少用了,改成了Doris,这是一位外国朋友送给我的名字,我觉得满适合我的!”辛宜控制住自己对高中生活怀念的思潮,对墨云淡淡地笑着说,但语气却带着一点怀念的落寞感觉,这是墨云没有察觉出来的。“Bye!”辛宜说完后,笑笑地转身走了,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因为她怕怀念的思潮会淹没了她的笑容,让墨云看到她那钟爱他的眼神,辛宜走到很远,直到墨云不能清楚看到辛宜的表情的时候,辛宜转身看看墨云,只见墨云仍在摘星轩的门口目送她,辛宜向墨云招了招手,便直接离开了Universe天文台。
看到远处的辛宜在招手,墨云也向辛宜招手,其实墨云心里也涌起了那种以前对辛宜的那种奇怪感觉。
一个小时后,竖琴运来了,摆在摘星轩内圆形地板的某一条直径的黄金分割点上。墨云揭开那块遮盖着竖琴的黑色天鹅绒,一座差不多与人那么高的竖琴出现在他的面前,黑色有光泽的琴身和闪着银色光泽的金属琴弦,两者虽然有着同样吸引人的光泽,但是因为色差的关系,形成了光与暗、黑与白的对比,琴弦所折射分解出来的七色光,犹如在北极黑夜里的一束束有着绚丽色彩的极光,神秘而又美丽,再加上一个人造的透明水晶琴座,令整座竖琴有如悬浮在摘星轩的地板上。实在是一座妙不可言的艺术品啊!墨云不禁暗暗称赞辛宜的审美眼光,他轻轻地拨弄着竖琴的琴弦,声音清脆得如渔夫撒网般扣人心弦,更像是一排排的波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聚会
夜幕降临,星星在天空闪烁着,它们闪烁得有点雀跃,似乎为某些事情做着准备。一路的星光,指引着辛宜去Universe的路。
参加同学聚会的人把各式各样的车停泊在Universe天文台外后,都纷纷地走进摘星轩。天文台外的车各式各样,仿佛已经成为了每人身份职业的象征。摘星轩里,灯光比星光璀璨得多,在微微的轻松背景音乐伴奏下,大家都显得有点轻快,但是任由自我觉得多轻快,人始终还是比高中的时候沉重很多。有的人仍然稚气未改拨弄着那座竖琴,有的人手持着一杯含酒精度数较低的饮品在聊着,聊着当年的往事,现在的工作,未来的人生大计,还有天文台的装修,人群中不时还传出爽朗的笑声,但是同样地,没有了以前的轻快……他们各自看着旧同学们的一张张已变得成熟的脸,每个人都感慨万千!……
墨云也和当年几位毕业后联系比较多的旧同学一起闲聊着,心里记挂的,却是今天遇到的辛宜怎么还没有到呢?还有那可可呢?晚会差不多要开始了,全部人差不多已经来了,除了她们两个,她们会不会不来了呢?墨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脑里不禁浮现出今天早上遇见的辛宜,仍是那么的可爱,但比起校园里面的辛宜,多了一分脱俗,完完全全出落成了一位美女了。虽然墨云也奇怪自己会突然特别牵挂起辛宜来,但是他还是自认为他自己对辛宜的感觉只是比好朋友多了一点特殊感觉。至于这种特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墨云一时间还想不清楚,他觉得这种特殊的感觉可能是他经常发的那个梦在作怪。
墨云想着想着,摘星轩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走进了两个女子,在前面的是那可可!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露肩高领长裙,粉红色的细毛毛茸茸的捆在裙边和领口,就像一个初涉凡尘的天使,使人很难认得出她就是当年那位充满稚气的那可可!在那可可后面的便是辛宜了,只见辛宜的一头短头发已用定型喷雾弄成一绺一绺地梳到脑后,有种飘逸的感觉,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微窄的喇叭型晚礼服长裙,颈上围着一条长长而且飘逸的黑色丝巾,丝巾上的几片黑色的圆形珠片在灯光璀璨的光线下闪着黑色的亮光,打扮虽然简单,但是整个人看上去不但高贵而且脱俗,没有一点的稚气。长裙加上修长的身形,辛宜活像一尾美人鱼。那可可与辛宜的进场,已经将全场眼睛的焦点都重叠在她们两个的身上,这些眼神和灯光一样,令人有种发烫的感觉。墨云刚想迎上辛宜多谢她的琴,可能人群的阻挡,辛宜好像没有见到他,只见辛宜和那可可很快地走到周萱的身边,又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仿佛一切都没改变过。
“好了!各位,98届二班的高中同学聚会开始了!”以前的班长在麦克风上兴奋地大声嚷着,她的情绪很激昂,这个可以从她说话的声音以及节奏来判断,这可能是太久没有举行同学聚会的原因吧。“首先,特别鸣谢Universe天文台的墨云台长能借出这么好的场地给我们举行同学聚会。第一个节目,请让我们先看东道主摘星轩的‘繁星点点’,大家可以一起来边观‘星’,边聊天,总之,今晚自由活动,不受拘束!”
只见这时,摘星轩刚刚的璀璨灯光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今天下午看到的天顶屏幕播放着宇宙中的星体图和各个有名的星座图,屏幕中星光的闪耀,可以与刚刚的一路过来的星光媲美。这时,终于有时间欣赏星光的辛宜,走到那座竖琴旁坐下,用那纤纤的手指弹奏出一首绿色花园的《TheEnchantedGarden》。竖琴演奏版的《TheEnchantedGarden》有种独特的韵味,乐曲美妙得使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静下来,细心地聆听着。大家内心暗自称赞这位昔日旧友已变得如此的美丽脱俗,如此的多才多艺。墨云也停下来,他站在人群的后面,细细地默默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位多次在梦里见过的人,眼前的辛宜与竖琴相辉映,构成了一幅难以形容的美妙图案,就像一条美人鱼坐在大贝壳上弹奏着竖琴,她低垂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和那水灵灵的眼眸,仿佛在倾诉着一股幽幽的思念。到底辛宜在思念谁呢?墨云不禁在心里问道,心里忽然滋生了一种酸酸的感觉。乐曲奏完,便传来了一阵掌声,辛宜的脸泛起了一片红云,她笑哈哈的,向大家介绍她现在就是做这行,以后有什么乐器需要的话,尽管找她打个友情价。看来如今的辛宜已经磨练到没有了高中时候的腼腆。大家又继续了兴致高涨的聊天。
接着,摘星轩的“繁星点点”结束后,便是气氛进一步升温的跳舞时间了。很多男士都向在场的女士伸出了邀舞之手,而女士们都没有了以前的腼腆,很落落大方地接受了男士们的邀请,他们一对对像花蝴蝶般在摘星轩宽阔的场地上翩翩起舞。有几位以前的旧同学,已经成为事业有成的绅士了,他们都向辛宜伸出了邀舞之手,但是辛宜看了看他们当中却并没有墨云,再看看,只见墨云也被几个女生缠着,忙得不可开交,他很快应邀了,和一个女士共舞起来。唉!算了,由以前到现在,辛宜都没有想过能和墨云共舞。于是,辛宜说笑地推搪了那几位男士的邀舞,便邀请了独自坐在一旁的洛文一起跳舞。突然间,刚刚那些被辛宜推搪了的男士,纷纷向洛文投来了妒忌的眼光,不过洛文一向人缘都是很好的,这些妒忌在和辛宜共舞之后很快就用他自己的职业笑容以及交往技巧化解了。
舞曲一首首地过去了,辛宜每首都有人邀请,每每就像一只黑蝴蝶在舞场中飞舞,脚上绑带的黑色高跟鞋给平时习惯穿平底鞋的辛宜带来了一阵阵酸痛的感觉。一直到开始播最后一首舞曲了,是《最后的华尔兹》!辛宜面前伸来邀舞的手一直都没有少过,忍着脚痛面不改色的辛宜目光不禁在这些人的面上寻找那双深邃的眼眸。终于,辛宜的目光和那双眼眸碰上了,原来墨云也在当中!是他,墨云!原来墨云终于找到机会向辛宜邀舞了,虽然是最后一首舞曲,但更是一个机会。墨云他微笑着向辛宜伸来邀舞之手,那种笑容使辛宜完全忘记了脚痛,毫不犹豫地在众人中选择了墨云!随着舞曲的节拍,辛宜和墨云翩翩起舞,无论从身高、服装、眼神、默契,两人都完全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是以前曾在一起跳过舞一样!墨云望着辛宜注视他的那双水灵灵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发现虽然辛宜面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眼睛也弯弯地笑着,但是在辛宜带笑的眼眸里不时还透出一股幽幽的思念和忧郁。这样的眼神给墨云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一起的一个熟悉的人的一双眼眸!这双眼眸,不只是高中时见过,仿佛在前世也曾见过!但人真的有前世吗?墨云对自己虚无缥缈的想法不禁迷惘了,因为墨云他不相信有前世今生的事情。辛宜也望着墨云,墨云那阳光般的笑容仿佛有种催眠的作用,使辛宜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令她难以置信,辛宜觉得自己舞动的身体好像突然变得轻飘飘,意识仿佛因为兴奋得窒息而迷糊,在墨云身后的景物渐渐在旋转中也变得迷糊,辛宜仿佛看到了墨云身后并不是摘星轩室内的景物,而是金壁辉煌的皇宫大厅。这是幻觉吗?辛宜不知道,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一切来得很熟悉……
很快,《最后的华尔兹》结束了,聚会也相应地结束了,旧友们都驾着自己的车走了,而Universe天文台主人墨云也在天文台门口与离开的人一一道别。当那可可和辛宜走出Universe天文台大门,刚要对墨云话别的时候,有一颗流星在天际破空而过,留下了绿莹色的光痕,三人不禁同时抬头追寻着流星的踪迹。墨云刚好站在辛宜身边,他忽然低声对辛宜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便一起看流星吧!”辛宜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今晚的一切一切真的如做梦般美好,她不敢回答,她怕这个梦因此而破灭,她的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一样!
“墨云,承蒙招待,再见啦!”那可可一边对墨云说,一边对辛宜会心地笑了。虽然墨云说得很小声,但是那可可还是听到他刚刚对辛宜说的话,她看见辛宜好像对墨云的话听不到那样一点反映都没有,于是她就帮辛宜解围了!
“墨云,我们今天都玩得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啦,拜拜啦!”其实辛宜是听到墨云刚刚的话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墨云刚刚的话,便乘机搪塞掉算了。辛宜说完,便牵着那可可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她那驾银白色的Eva走去。
“好啊,有空就过来走走啦!”墨云可能发觉刚才的说话有点冒昧,也没有想明确辛宜的答复,笑了笑,便走进摘星轩去收拾“残局”了!
“辛宜,终于如你所愿啦!”那可可笑着对辛宜说,那可可的笑有点令辛宜觉得今晚打扮得天使一样的那可可终于露出了“恶魔的奸狡面孔”。
“你这么奸做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辛宜启动了汽车引擎,若无其事地对那可可说,她明明知道那可可想说什么,但还是故作平淡。
“还装,我说的是墨云啦!‘有空就过来走走啦。’”那可可学着墨云刚刚的话,故意大声向汽车窗外的Universe天文台嚷着,那时候墨云早就已经走进了摘星轩,完全没可能听到的。“辛宜啊,你不是高中的时候对他就……那可可把头转回去,对辛宜说。
“死可可,你还嚷!你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路边。看你今晚穿得这么爽,我想一定有不少色魔会对你起心的!”辛宜紧张地瞧天文台一眼,故意恐吓那可可说。
“不好啊,我的好辛宜。算啦算啦,我不讲了!”那可可好像真的很怕被辛宜扔在路边,装着受到极度的威胁而退缩的样子说,因为她知道这样再正面谈论墨云的话题,辛宜一定还是不会有结果给她的。“那么到现在你还是工作狂?!还是一个人啊?”那可可开始不再正面攻击辛宜,想从别的话题寻找突破口。
“恩。”辛宜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了。整驾Eva里面的气氛好像因为辛宜那一个单字的回答,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路寂然,打开的车窗外的风不停地吹进来,使这寂然变得是一种享受自然的和谐。辛宜和那可可再没有说话,因为今晚的夜色、今晚的星空、今晚的夜风是这么的吸引人,只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才能享受到这一切,享受到舞会喧闹过后的静谧。
静谧的车开到那可可楼下,那可可便下车了,走到楼下大闸门前,那可可回头看了一看也在看着她的辛宜,笑了一笑,那可可笑得很真诚,是对着一个很知心朋友的笑,然后她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便进去了。坐着同样安静的电梯,那可可回忆起以前高中时候的事。以前的辛宜,在学校是有一定追求者的,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但那时辛宜好像只懂得全心全意地学习,对这些追求者总是不大理会,后来这些追求者好像也是自讨没趣,便很少缠着辛宜了,那时候辛宜对追求者的多与少没有一点的感觉。但是只有一个人,墨云!辛宜每次见到墨云,或和墨云交谈的时候,那可可感觉到辛宜那时的交谈总是和辛宜与别的男生交谈是不同的,虽然从辛宜的外表是难以看出,但是作为闺中密友的那可可还是看到一点端倪来。但刚刚看到的辛宜,她那随着岁月而变得孤寂的眼神,表现得特别清楚,已经不是端倪了。那可可不禁也为她这位好友默默祈祷起来。那可可知道,辛宜她在感情上很怕失败,虽然外表是看不出来,那只是因为工作上的她一向都是很坚强的,不怕挫折。但在感情方面,她却总是如此的儒弱,不肯主动,怕一受伤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唉……这位好友也真是的,永远不想让朋友担心,却永远是使朋友最担心的一个。
看到那可可楼上的灯光亮了,辛宜放下了心,便离开了。其实那可可是关心她的,这个辛宜是清楚知道的,但是辛宜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对墨云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自己去搞清楚这一切,因为墨云对辛宜来说,是一个梦,一个无法解释的梦。辛宜不知道墨云除了意味着是她的梦之外,还会是什么。
在凉爽的夜里,辛宜驾着那驾银白色的Eva,在无人的街道上奔驰,很快就回到家了。平时的辛宜是不喜欢夜晚的时候在外面留连,但是今晚的辛宜竟然对夜幕上的星星有点不舍,总觉得一旦回到家就可能意味着今晚的梦的结束。
流星雨
第二天是星期日,辛宜早早起来,喝了一杯牛奶便开始收拾收拾家里的东西了。因为秋季已经过去了,衣柜里常穿的衣服又要更换一下。其实,收拾一向是辛宜不太爱干的活儿,那是因为辛宜从小到大就喜欢把东西随便地摆放,但奇怪的是,虽然辛宜是随便摆放,但是这些东西并不会显得零乱不堪,反而无形地构成了一种自然写意美。不过,不知怎么,今天辛宜竟有如此的好心情去收拾房子,也是一种好现象。
辛宜是一个人住的,250平方米的别墅,是父母以前留下来的,因为父亲喜欢种花养鱼,特别留了一部分地做了一个迷你花园,加上天台的繁花,和F城市的亚热带气候,使这栋别墅常年保持着绿意葱翠。但是现在退休的父母都移民到了澳大利亚,可能是想寻找更大的花园来满足工作时被压抑的对花鸟虫鱼的大量情趣吧,所以,平时只是有事需要回来的时候,他们才会回来住一段时间,多数时候都是辛宜过去那边看他们的。因此,辛宜也经常招呼闺中密友们来小住上一、两晚,特别是那可可和周萱,她们都是辛宜高中时就结识的好朋友,这样虽然可以排解辛宜长期一个人住的寂寞,但是相比起以前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日子,这些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自从周萱去了美国深造之后,再加上辛宜开了乐器店,闺中密友的聚会变得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是那可可有时候过来闲住一段时间。但每一人都要忙着过自己的生活,所以,没有了亲情、爱情,甚至逐渐减少的友情在日常生活中的充塞,辛宜更感到寂寞了!
这时,辛宜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大堆从前读书时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辛宜与墨云的“合照”。其实,这并不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合照的,而是一次大合照时,辛宜悄悄站到了墨云的身边。当照片晒了出来的以后,把两个人的相剪下来,通过最早期的原始电脑制作后,再晒出来,俨然是一张“颇真”的合照了!那时,辛宜简直把这张照片视为珍宝般收藏起来,收得很严实,甚至连父母都不给看!其实,高中毕业后,在辛宜读大学的时候,曾有几次差点耐不住想对墨云一表心迹,但是思前想后,她始终都没有说……或许是自己的儒弱,或许是没有自信,或许是怕被拒绝而破坏了大家的友谊,更或许是自己犹豫后还是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墨云有意思……总之很多的或许,导致辛宜始终都没说。她只是默默守候着,等待着,等待着那一个人,守候着那一朵始终都没有开放的沾着露珠的玫瑰。
翻开以前辛宜自己写的日记,有这么的一段:
我和他的命运真的是两条平行的直线吗?我不知道!若是,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为什么会碰上他呢?又或许我们的命运中有交点,而且是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有缘认识的那一个……但,我仍然会等候,等候着另一个的交点,命运中的再一次的交点。若真是有的话,我将会感谢为我安排命运的神,我将一生一世,此志不渝地去守候着那一段感情,那一枝未开也或许是永不会开的玫瑰……
看到这里,辛宜不禁回想以前那历历在目的日子,那种想说却又不能说的感觉,真的很辛苦,尽管辛宜已经用拼命读书来压抑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回想起来墨云在辛宜的心中一直都占据着位置。“若现在告诉墨云,他又会怎么想呢?……算了,我宁愿和他做朋友,有空就见见面,也不愿意和他永远不能见面。”辛宜想着一直都烦扰的问题,手机却响了起来,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是墨云的来电。
“喂,辛宜吧?我是墨云啊!”话筒那边传来了墨云的声音,声音有点磁性,可能是墨云有一个高鼻子的原因。
“哦,墨云,有什么事呢?”突如其来的电话,再加上刚刚回忆的心情,辛宜的心不禁抽动了一下,起伏的思潮仍在她的脑海里。
“我知道以前你对天文观察很有兴趣,这个星期四晚刚好有流星雨,F城市是最好的观察点,我决定在Universe组织一个观‘雨’活动。其实,都是我的一些好友,也是对天文很有兴趣的!”墨云说了一大串的话,终于停了停说,“你……你有空来吗?要不和你男朋友一起来参加啊?”
“我……,我还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去啊?”辛宜整顿了一下思绪问。其实墨云刚刚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话,使辛宜觉得很迷惑,她不知道墨云他到底是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还是在试探自己是否仍是单身。但是无论如何,向墨云坦明自己现时没有男朋友仿佛是辛宜乐意的事情。
“哦!本来洛文是要来的,但是临时又说没有空啊。唉,现在真的有点怀念以前学校的天文小组曾经组织一起看的狮子座流星雨的活动,你还记得吗?”墨云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声音里面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想念。
“我当然记得啦!好吧,我那晚有空。你们约在什么时间啊,要不要带些食物和水过去啊?”辛宜问。
“晚上九点半左右吧!水和食物就不用带来啦,我们这边有准备的。保证你不会饿肚子。还有,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夜晚比较冷!”墨云补充一句说。
“好的!那到时候见啦,拜拜!”辛宜连忙挂上电话,因为她又要准备深呼吸了。压抑的心情,夹杂着回忆的思绪又再一次起伏……虽然墨云只是普普通通地说一句“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夜晚比较冷!”,但是足以令辛宜这个有心人遐想联翩了,带有色彩的想法,使辛宜觉得现在的墨云对她变得好体贴啊。
记得高一的时候,因为墨云正是学校的天文台成员,因为每年的11月18日是狮子座流星雨的日子,更何况那年听说是流星“暴雨”,600年难得一见!那时,人手不足的天文台里,墨云负责弄一个关于狮子座流星雨公告的海报。那时候辛宜是负责班里的宣传工作的,对于海报这些事情还是比较有经验。有一次,辛宜刚刚完成学校的黑板报,准备回课室收拾书包回家。一进到课室,发现只剩下墨云一个,对着一张普通海报大的白纸发呆。辛宜很奇怪,问墨云为什么在这里发愁。墨云看到是辛宜有点惊讶,便跟辛宜说他自己要出海报而不知道怎么下手。这时候辛宜笑了,她跟墨云说:“哈哈,我就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对海报这些东西还是有一点经验的,要不要帮你一把啊?”
“呵呵,那也好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下手呢。”墨云有如突然来了救星一样,脸上笑开了花。也因为这样,辛宜便和墨云一起来做海报的设计和制作,那天是辛宜自从认识墨云后第一次聊了这么多话。当海报大功告成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墨云和辛宜互相在校门口告别以后,便各自回家了。后来,墨云为了答谢辛宜的帮忙,还特意叫辛宜来参与天文小组的观流星雨活动!
高中观星的那晚,天气有点凉,因为云层的过厚,所以那晚一颗流星都看不到。虽然是这样,但辛宜仍觉得很高兴,因为那晚辛宜又有一次和墨云聊天的机会……自从那次之后,辛宜对墨云的感觉日益浓郁,再加上老是发那个奇怪的梦,使辛宜对墨云的感觉又加上了一层特殊的面纱。……
星期四那天来了。
那晚辛宜身着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灰色调的毛巾绒上衣。毛巾绒的质地使辛宜有种安全的感觉。伴着天空上的猎户座,辛宜驾驶着那驾银白色的Eva很快便到了墨云的天文台。
这时,墨云正在天文台门口,接待来的人。辛宜停好车,看看来的人每个人都穿着十分休闲,心里不禁放松下来了。看看墨云,他也是穿休闲服而已。
墨云站在门口,早已经发现辛宜的到来,但是因为有接待任务在身,他没有走上前主动迎接辛宜,不过他望着辛宜的微笑已经穿过了人群,直直落在了辛宜的心里。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墨云,辛宜觉得这次真的应该要主动向墨云打招呼了,于是辛宜走上前对墨云打趣地说:“今晚不用穿礼服吧?我这身打扮会不会太随便啊?”
“当然不用穿那么隆重啦,你这样就可以!我也是这样的。”墨云笑着说,“呵呵,快进来吧,最后一个到场的又是你了。女生就是喜欢迟到啊。”
墨云回敬的一句笑话,使辛宜笑得更灿烂了,心里又泛起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看来自从近来重遇墨云之后,本以为已经递减的思念与感觉,竟然还是接二连三地涌来了,看来时间还是不能消磨辛宜对墨云的感觉。其实,小时候的辛宜很爱笑,但渐渐长大了也许是现实的一切改变了她吧,现在的她都很少笑得这样的心动灿烂。虽然现在是夜晚,但墨云看着辛宜的笑,有种非洲菊的阳光味道,差一点就看得着迷了。因为天文台辛宜已经来过两次了,所以辛宜和墨云并排走着,在微微的夜风里,夹杂着天文台花圃中草木的清香,还有的是,墨云身上那种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一切都令辛宜觉得很安全很舒适。
辛宜和墨云一同走进了摘星轩,只见摘星轩内那天举行聚会的枱椅都搬走了,空空的地板上,只剩下了那座辛宜送他的竖琴,但也披上了那块黑色天鹅绒。当墨云走进摘星轩时,他对着里面的人群说:“大家准备好了吗?机关要开动了哦。”只见那些人都一致移动到了地板半圆的一侧,其中有几个是推着透明的存储箱的。这时辛宜才发现,原来那天聚会时地上所铺的红地毯移开后,墨般黑色的地面上离墙壁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机械画出来的空隙,而这个大圆里面被一条半径划分成了两个半圆地板,也是用机械来割开的。那些人都奇怪地聚在一边的半圆,好像另外一边很不受欢迎的样子。那些透明箱子里面放着很多各式各样的食物以及饮品,还有一些保暖的毯子之类的。“可以啦,墨云。”人群中有几个人答道。于是墨云立即走进墙边的一间房里,房门外面挂着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辛宜便乖乖地守在房门外张望。墨云看到辛宜傻傻的在门外张望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有种爱怜的感觉,便对辛宜说:“你进来吧,又不是什么闲人,呆在那里做什么啊?”。
辛宜笑嘻嘻地进了房间,只见房内有两排开关,整齐地排着,这么多数量的开关整齐地排列着,真的有点令人想一口气全部拨上去的感觉。只见墨云首先打开了其中的几个,辛宜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电梯升降以及地面微微振动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摘星轩中的竖琴正在慢慢下降了,被收进地下室内。难道是墨云特意在竖琴那里做了一个自动升降的机关来不让别人随便搬动它,辛宜好奇怪,但是她没有去深究,因为她不想自己再想入非非。竖琴已经完好收进去地面了,甚至地面上都有一块挡板代替了竖琴的位置,但机器沿着轨轴移动的声音以及振动的感觉还是没有停止,继续循声望去,球冠状的天花板也渐渐地分开了,向两边缓缓滑降下,直到差不多与摘星轩的墙壁等高。然后,以圆心为中心的摘星轩大部分地板也慢慢向上升,直到与摘星轩的墙壁等高,大概两米左右。而没有人站的那边半圆,继续升高大约一米半左右。两个半圆呈现了阶梯状,加上地面的那层,全部用折叠金属梯连接着。无论地板还是金属梯,边缘的地方都安装了安全扶手。地板高度的上升令这个观星的范围变成了全方位,而且天文台在郊外,周围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夜空看上去有种天高气爽的感觉。
辛宜真佩服墨云的设计。墨云看着他的设计,嘴角也微微翘起的自豪感,真的是太迷人了。辛宜跟着墨云走上了第二层半圆,墨云忙着跟他那些一起观星的好友打点一切琐事,例如那些食物怎么放置,毯子怎么分配之类的。看到墨云这么忙,辛宜便独自走上最高那层半圆。扶着安全栏杆,习习的晚风吹拂着辛宜的脸颊,今晚没有定型的一缕缕的短发在风中飘散着,使辛宜觉得像是被风一样柔软的手做着头部按摩。这时,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辛宜的面前,辛宜顺着咖啡望过去,双眼碰上了那两颗深邃的眼眸,辛宜的心不禁又抽动了一下。
“谢谢!”辛宜接过杯子,无意间碰到了墨云的手,墨云的手很暖,可能是被咖啡暖着。辛宜害羞得立刻把视线移到杯子上,才发现原来咖啡杯上印有双鱼座的图案。“咦,这不是一只星座杯吗?好可爱啊!”辛宜看着杯子,眼睛笑得弯弯的。记得以前在学校,墨云也没有对她那么好,那么体贴,相对于现在重遇后所发生的一切,如梦幻与现实一样的反差。于是,辛宜的眼里又透出了丝丝的伤感。看到辛宜眼里又泛起了一丝幽幽的伤感,墨云不禁莫名其妙,他真的很想知道辛宜为什么常常都这样,平时从她的说话和行为看来,她一点都不像这么伤感,反而是很乐观。但是为什么他总是能看到她的伤感呢?到底是谁令她那样的伤心?“其实,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的。”墨云笑着说。他不知道辛宜为什么会忧伤,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问,他不知道自己在辛宜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对了,我想到了,我要让这杯子留下来,使这里有我的位置!哈哈。”辛宜打趣地说,其实她更想墨云心中有她的位置。
“这样也好啊!我还怕你拆散了这套星座杯呢!这是我叫人特别订做的。”墨云也笑着回敬。辛宜一说话,她刚刚那种忧伤的眼神又被掩盖了。“喂,诺,这边!”只见墨云大声向楼下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人打招呼,下面的那个人也相应地向墨云招了招手,“辛宜,你等一下,我为你介绍一个我的好朋友。”说完,墨云便走下阁楼。辛宜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浓浓的咖啡香填充了整个口腔,甜甜的,涩涩的,更充满了她的心。辛宜看着墨云与那位穿白色风衣的人聊了几句,便一起走上阁楼,但当辛宜注意到那位穿白色风衣的人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种那次在车站遇到的那根光棍火柴的感觉,那次在宏基电脑城电梯遇到的那个人的感觉,这三种相同的感觉重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排斥。当那个人渐渐地走近,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哦,难道真的是他!那件风衣和车站那件一模一样。”辛宜心想着,便对那个人露出了礼貌式的微笑。
“这位是我的好友沈诺,是我的小学同学。而这位便是我的高中同学辛宜。”沈诺和辛宜互相微笑着点了点头。墨云一边介绍一边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栏杆上照明的灯慢慢地暗了下来,他顺手把手中那张不知什么时候拿来的毛巾被披在辛宜的身上。“……,谢谢了啊!”辛宜不知怎样,反射地想拒绝,却又太眷恋这一份温柔,于是辛宜再没有说什么便把毛巾被裹得更紧了,毛巾被上有着和墨云身上同样的洗衣粉味道,辛宜埋着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墨云与沈诺找好位置坐下了,而辛宜也跟着坐在他们的身边,整个最高的半圆完全是属于他们的世界。他们三个在地板上平躺着,一同看着东南方的天空(这个方位是观星最好位置)。辛宜奇怪,刚刚来的时候还是高空无云的,但现在突然不知道在哪里涌来了很多云,把刚刚的星星都淹没在云里面。难道又和九年前一样见不到流星雨?辛宜心里想着,她这次有点伤感,因为她仿佛有种预兆,那就是流星雨牵连着她和墨云的命运。
“辛宜,你睡一会吧,等到凌晨1点,我再叫醒你。”墨云扭过头看着辛宜,轻轻地对她说。“嗯!”辛宜也睡意正起,刚刚咖啡的提神作用仿佛完全没有发挥到辛宜身上,于是辛宜就用毛巾被裹着头和身,转过身子背对着墨云,侧身微卷地在地上睡着了。过了一段时间,墨云看着身边的辛宜熟睡了,再看看自己另外一边的沈诺也睡着了。于是墨云静静地挪近了和辛宜的距离,慢慢用手臂穿过辛宜脖子与地面之间形成的空隙。睡意正浓的辛宜,在无意识中感到脖子传来了暖暖的安全感,很舒服,辛宜下意识地挪动一下身体,把头轻轻地枕在那暖暖的柔软东西上,这样辛宜便枕在了墨云的手臂上。其实墨云一开始就想这样,因为摘星轩的地板太硬了,他怕辛宜枕得不舒服,但是碍着沈诺在旁边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在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使辛宜的头枕到自己的手臂上。这时,墨云眺望着那墨蓝的天,天上的云依稀地浮现出墨云见到辛宜的每一幕,令他最难忘的仍是那股眼里莫名透出来的忧伤,那股忧伤仿佛挡住了辛宜的心,令人难以明白她在想什么。突然,墨云有种想令辛宜忘记她的忧伤,打开她的心扉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很快就被着秋夜的气温冷却起来了,墨云想起刚刚的冲动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虽然墨云平时对朋友是很热情,但是对于感情这些的事情,他认为自己一向都是很耐热的人。他开始有点惧怕,他很怕这种冲动只是他一时的冲动,而不是真正爱情的冲动。于是他不断地游说自己说,他这样对辛宜好,只是一种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其中没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过了一会,辛宜转了转身,手臂的柔软与舒服使她的脑袋突然清醒了,她慢慢张开了还想睡的眼睛,看到自己真的枕在不知道谁的手臂上。辛宜定一定睛,沿着手臂看上去,“墨云!”辛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现在她和墨云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辛宜能清楚地看到墨云鼻子侧面的曲线。这时墨云正在看着天空发呆,当他发现辛宜有了轻微的转身时,他再望向辛宜,碰上去的是辛宜的惊讶目光。突然他仿佛从自己的手臂上感受到辛宜面上传来的热度,辛宜也红着脸起身走开了。墨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但看看表,都已经凌晨1点了,便叫醒了所有人起来观察流星雨了。其实在辛宜起身的时候,沈诺也因为地板的轻微振动而醒来了,他不知道辛宜为什么突然走开,他也看到墨云看着辛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切一切他都觉得好奇怪,但是无可否认他自己自从在车站看到辛宜的时候,已经有种特殊的感觉,虽然辛宜今天的装束与上次车站见到的不同,但是沈诺还是认出了辛宜。看到辛宜一个人在栏杆前吹风,沈诺也渐渐走到辛宜身边,他越走近越觉得辛宜的背影真的令他熟悉,使他有种幻觉,那种幻觉就是辛宜的短发,在渐渐地变长,辛宜面向着的东西竟然是一片泛白的黎明天空,天空下是一片无尽的平服大海,海风吹起了长发辛宜的轻纱肩袖,那个幻想的背影一直都是专注着大海。忽然那个背影扭过头来,一切仿佛恢复到了现实,长发身影不见了,海不见了,站在那里的就是短发的辛宜和在辛宜背后的朦朦夜空,奇怪的是天空的云层渐渐的分解开了,露出了一片墨黑的清朗天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辛宜以为是墨云,她立刻转过头,只见原来是沈诺,而且沈诺正奇怪地看着辛宜。
“我门以前见过面吗?”辛宜看到沈诺走向自己,好奇地问。
“也许是吧!”沈诺淡淡地回答说,他不知道辛宜指的是那次在车站看到自己,还是在电梯碰到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是,只是随便的说说。但是一开口,沈诺又后悔了,因为他明明是见过辛宜的,为什么还要装作这么冷淡呢。沈诺决定再一次鼓起勇气。
“在车站?!”辛宜和沈诺同时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两个人对望着,会心地笑了。
“嘁——,”一声轻又尖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泛着绿莹色的光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哦!流星!”辛宜不禁兴奋地尖叫起来,下层的人听到辛宜的叫声,也随着辛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天空却又恢复了刚刚的墨黑,过了不到五秒,忽然满天如火树银花般的流星雨爆发了。这时,墨云已悄悄地从下层走了上来,来到辛宜和沈诺的身后。但在下面人们接踵而来的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使辛宜并没有察觉到墨云的接近,她一面望着流星雨,一面对沈诺说:“记得在高一时的今日,和墨云他们一群天文小组的成员一起观察狮子座流星雨,可惜的是,那晚并没看到流星雨。原来流星雨真的是那么的美丽!它缺少了流星的短暂美丽,但是也没有因为灿烂的美丽而停留,那些感觉真的令人难以形容。”说完,辛宜的眼泪便情不自禁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沈诺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那被泪水打湿的长长的睫毛,那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一颗的流星,闪烁晶透,在辛宜美丽的面庞曲线上滑落,简直是美极了!墨云看着沈诺那看呆了的表情,也知道他的这位好友有朝一日也会爱上辛宜的,墨云的心不禁微微地抽动了几下。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抽动的感觉呢?难道,难道……,不会吧!就算是……,辛宜又怎么想呢?
墨云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辛宜,辛宜接过,定眼一望才知道墨云已经在身后了,这时辛宜那压抑多年的泪又再一次涌了出来,辛宜连忙用手帕擦干泪水,对墨云轻轻的笑了笑,那种笑意带着浓浓的悲凉,眼前的辛宜就像一朵沾着露水的芙蓉。而沈诺也察觉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被墨云看到的,但是他也看到了墨云看辛宜的眼神,那种眼神是沈诺从来都没有在墨云的眼里看到过的,他知道这位从来不为所动的好友也终于动心了,于是沈诺决定作月老来撮合他们,但后来却反被墨云乱点“鸳鸯谱”!
逃避
“嘿,你今天怎么又上来了啊?近来好吗,阿鱼?”Zero见阿鱼一进聊天室便嚷了起来,就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还不错啦~~~~~,前几天我还看了流星雨呢!!美极了!”辛宜津津乐道地回忆起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心情特好地与Zero聊了起来。这次是他们第二次聊天。
“流星雨?!真巧,我也有看啊。你许了个什么愿望啊?”Zero问道。
许了个什么愿望?看到这个问题,辛宜愣了一愣。哦!说真的,那时因为太感动,辛宜自己都忘了许愿了。小时候辛宜有很多具体的愿望,例如长高一点啦,考试成绩好啦之类的。反而现在大了,愿望都开始抽象化了,家人的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平安安,每次都是辛宜到庙里逛的时候所求的心愿。至于墨云应该是属于辛宜的具体愿望之一,但是日子久了,辛宜的愿望还是没有起色,于是也更着其他一些具体愿望可有可无了。与其说,忘了许愿不如说不想对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报以希望罢了。因为希望越大,失望的代价换言之会更大的。如果流星真的是会帮人实现愿望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辛宜的心沉默了,放在键盘上的刚刚轻快飞舞的手指也停止了。
“没有许愿吗?”Zero表示“迷惑”地“问”,“奇怪,女孩子多数都会许愿的啊。”
辛宜“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倒忘了!”
“唉,看来你是一个不大正常的女孩子啊。你是在哪里看的?现在到处满是高楼大厦,能看到也是很困难的哦!”Zero又发问了,“是不是你自己发梦看到的啊?”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我们城市的Universe天文台看的。那里的环境还不错呢!”辛宜说。
“哦!但是那个天文台离市区远不远的啊?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呢?不是自己骑自行车去的吧?!这么晚去,也实在太危险了!”Zero“奇怪”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有一驾银白色的Eva的!怎么?羡慕了吧?!”辛宜正“洋洋得意”地“大喷口水称赞”她的车。但在此同时,她在网络上认识的这位Zero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而且也见过她了!……
看看钟都已经很晚了,辛宜向Zero“道别”后,伸伸懒腰,便睡觉去了。
这个星期六的早晨,辛宜又起得很早,大约6点钟吧,她坐上她那驾银白色的Eva向海边驶去了。十分情绪化的她突然有股冲动想看看今天的海又是怎样的。记得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特别爱到海边去。那时的辛宜小得很,但对海却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是一种归属的依恋,也许大海与她喜爱的安徒生童话故事《海的女儿》有关吧。海,是那样的蓝,蓝得让人有一种无法挑剔的舒服;海风,是那样的新鲜,吹拂着辛宜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就像被母亲爱抚着;海水,是那样的咸,而且还涩涩的,仿佛就像人鱼那流不出的眼泪,在诉说着那股忧伤的情怀,那段凄美但却永远晶莹闪亮的爱情。海,对辛宜来说是那样的熟悉;但今天早晨,寂寞的海边却多了一个人,他正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钓鱼。他钓鱼的感觉,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辛宜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认识,但她知道来到海边钓鱼的,一定是个追求自然的人。而她自己却是一不开心,就来到海边看海的。
辛宜缓缓地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脚底粘着的软沙踩上礁石所发出的嗦嗦声,使那人寻声向辛宜这边望过来。只见那人带了一顶渔夫帽,他向辛宜笑了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哦!原来是沈诺。这是辛宜和沈诺的第二次正式碰面,却也有一种与墨云一样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你也会来到海边的?我以为忙着工作的人在今天一定是在睡大觉的。”沈诺笑笑说。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在今天的早晨碰到辛宜,因为他知道辛宜昨天很晚睡。
“是啊!我平时也是赖在家里睡懒觉的,不过今天突然很想看看蓝的海。这片海还是如此的美丽啊!”辛宜慨叹说,“我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看海了。”
“虽然现在的海是如此的平静,但它却有着吞噬万物的能力,对着这样阴情无定的海,你不感到害怕吗?海并不是像诗歌那样完美的。”沈诺收回了落在辛宜身上视线,看着鱼杆,轻轻地问。
“海并不是因为平静而完美,阴晴无定也是它的完美之处。只有风平浪静而没有波涛汹涌的海就不完美了,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海,只是一潭死水。事物的完美不是在于它没有缺点而完美,而是他的缺点也令人觉得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对于大海,我从来不感到害怕,却有一种很熟悉,一种很像家一样依恋的感觉。”辛宜坚定地凝望着那深蓝的海。
“哈哈,你的道理怎么和别人想的都不一样的啊?阿鱼小姐。”沈诺想到昨晚和辛宜的聊天,不禁说了一句。
“这句话怎么这么的耳熟啊?你是昨天聊天室那个Zero吧?”辛宜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实在太多巧合的事情,她有点不可相信的笑了出来。
沈诺脱了那顶渔夫帽,按在胸前,微微躬了躬腰,做了一个“正是在下”的得意表情。
“嘿,你昨天还要套我说话呢,如果不是我说了我的Eva,你又怎么会知道阿鱼就是我。”辛宜忽然醒悟了,装得有点生气地说。
“对不起,我先道歉好了,辛宜小姐。你能原谅我,与我共进早餐吗?”沈诺看到辛宜假生气又憋不住笑的样子,不禁好笑地说。
“嗯,反正我今天只顾着奔出来,都忘了带早餐了。”辛宜爽快地答应了,嘴边牵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于是,两人便在一个海滨露天餐厅坐下了。一边观海一边吃早餐,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啊。就这样,沈诺与辛宜有说有笑地结束了一餐美味的早餐了。沈诺便提议辛宜不如去他那海边的小别墅逛逛。喜欢海,看海,都是辛宜经常做的事,但是辛宜从来没有想过在海边居住。因为海边离她工作的地方实在有点遥远,加上父母已经有一栋很好的别墅留给她了,平时就她一个人住,她也不需要多一套房子。但是知道沈诺在海边有一间小别墅后,辛宜还是产生了无限的羡慕以及自己在海边生活的憧憬。从辛宜停车的地方开一段很短的路,便来到了沈诺的别墅。别墅,有三层半楼,完全是纯度假装修,别墅里面没有太多基本居住需要的东西。而且因为有人帮忙整理收拾,到处都很舒适美观。参观完沈诺的小别墅,辛宜便和沈诺在他家门口分别了。辛宜径直走到自己的银白色Eva前,开门、开车,便离开了。而这时,前方路上有一部暗红色的吉普正好向这边驶来,辛宜并没有特别注意,于是Eva与吉普擦身而过。辛宜更没有发现神秘的暗红色吉普里的人在和她擦车而过的时候,正注视着她,他就是墨云。
看着Eva的背影,沈诺就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发现自己对辛宜是有感觉的,他好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她像今天一样一起吃早餐,在海边散步,那种感觉缠绕在他的心中,仿佛是一种难以得到,却又难以割舍的深深的忧怨,这种忧怨,在第一次见到辛宜之后,便越来越浓。那到底是什么?沈诺深思着,没有理由见了一个人才四次就这样爱得难以自拔吧?沈诺很迷惑,但是他自己却清楚地知道他对辛宜的感情是认真,那种认真不是一见到辛宜的时候就认真了,而是好像是密封了很久,隐匿了很久,然后遇到辛宜后,便像打开了的喷泉水口一样,全部都涌了出来。但是他也知道,墨云是他的好朋友,他对辛宜也是有意思的。怎么办?沈诺很烦,一想到墨云,他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墨云对辛宜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墨云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人家担心他感情的事。沈诺的思绪和目光仍然停留和注视在那驾已经消失在视线很久了的银白色Eva上,直到那部暗红色的吉普渐渐驶向他面前,停住了,他才发现里面同样有人注视着他,是自己的好友墨云。
沈诺不知道墨云是否看到了辛宜的车的离开,但是他还是赶忙掩饰刚刚望着辛宜的眼神。沈诺笑着向墨云挥了挥手,再等墨云下了车,便与墨云一起走进他的别墅了。两人一路无语,仿佛气氛仍僵硬在刚刚的一瞬,仿佛墨云知道了一切。后来还是沈诺打破了缄默,墨云也很好地配合着,两人都以热烈的交谈来掩饰刚刚的僵寂。但此时墨云已很清楚地知道,他的好友是真的爱上了那条让自己有一丝心动的人鱼了。于是这时墨云打算撮合他们的决心也更坚定了,但他心中却有一丝丝莫名的痛。
辛宜从海边刚回到家,电话铃响了。电话铃的急促仿佛伴随着一种不安的到来,更使辛宜有种不祥的预兆。辛宜快步拿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把哭不成声的声音。
“辛宜啊……沈杰他……他在威尼斯溺水,现在被救上来,但是仍然昏迷不醒啊……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陈俐韵在电话那边不断地哽咽着,泣不成声。
辛宜心里一震,陈俐韵与沈杰不是去了阿尔卑斯山滑雪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到威尼斯了?再者,他们不是决定在下年结婚的吗?这时候发生这些事,对陈俐韵的打击一定很大,而陈俐韵的父母本来就是不赞成这桩婚事,都是因为沈杰什么不好长,长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使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从第一次见面就会产生厌恶。而且加上沈杰是一个说话的活跃分子,这样更让人觉得他轻浮,只会吹,一点实干能力都没有。如果现在,陈俐韵父母若用这件事来施以压力,那么没有沈杰支持的陈俐韵可能会作出脆弱的决定。
“喂,阿韵,你先镇定下来。我立刻去你那边。你等我!我下机立刻联络你。”辛宜先稳住陈俐韵的情绪,便立刻通过网络来订机票,刚好六个小时之后会有一班机,辛宜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立刻向机场奔去。
到了威尼斯公立医院,辛宜见到的陈俐韵,眼泪已经干涸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同样一动不动的沈杰身旁,但是她的手却紧紧握住了沈杰的手。只见躺在病床上像植物一样一动不动的沈杰脸色苍白,仿佛长期浸在水中发白发胀一样,看上去甚是恐怖,脆弱得生命仿佛会在一息之间失去。这个情景使辛宜有点缺氧的感觉,脑里不禁闪出了一幕,但那个人不是躺在医院里的沈杰,而是躺在一片白色细沙上的墨云,他们的脸色同样苍白发胀,墨云枕着辛宜的臂弯,他那头发不停地滴着水,难道这个墨云也溺水了?辛宜好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景呢?我和墨云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我却知道会有这样的事?辛宜也不禁呆住了,颤抖的双手捂住冰冷的唇,她的身体不禁也开始战抖了起来。这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捉住了辛宜的肩膀,温暖从手心传了过来,使辛宜渐渐变冷的身躯有一股暖流重新开始流动。那手仿佛是很久以前曾经也放过在辛宜的肩膀上。辛宜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墨云,而墨云身后竟然站着24小时前见过的沈诺,为什么他们两人都在这儿呢?
“阿韵,不要太伤心了,医生他怎么说?”沈诺走过去拍了拍陈俐韵的肩膀安慰她说。
“沈诺,唉……,我也不知道。医生说他不但肺内积水,更因长期浸泡在海水里,连身体内的细胞也因积水而膨胀。他说这个症状很稀有,传说在三百年前曾经有人患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康复了,但是治疗的方法没有人流传下来,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的方法。是否可以生存下去医生们都说不定,他们只是说已经将他肺内的积水抽出来了,而且他们已经尽力了……为什么沈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我赶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没有醒来!救他起来的人说,他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掉进海里了。沈诺,墨云,辛宜,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俐韵已经干涸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从她的脸上溅落在衣服上,以及沈杰的手上。
“阿韵,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想办法,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看看医生会不会还有什么办法。”辛宜不想再见到这样脆弱的陈俐韵,她打算去找Rosemary,毕竟她在这城市住了这么多年,一定会有一些主意吧!辛宜刚要冲出门,墨云急忙拉住她,便说:“辛宜,我与你一起去吧,沈诺,你就留下来陪陈俐韵。”
沈诺与辛宜同时点了点头,辛宜便与墨云一同离开了医院。原来沈杰的堂哥便是沈诺,他们是同一年出生,加上沈诺从小学就认识了墨云,他们三个从小一起玩,所以感情一直都很好。这次沈杰出事了,陈俐韵不敢告诉沈杰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所以只好向辛宜和沈诺求助了。
在医院门前的一处小渡口,此时竟然没有一艘贡多拉,于是心急的辛宜对着空荡荡的水道念了一句,用的是一种不知是什么语言,但是这种语言的发音含有大量的次声波,令周围的窗户不断地颤动着,墨云的耳膜感到很不舒服,他不禁捂着耳朵。心急的辛宜并没有发觉墨云的不适,她的脑子里面被尽快找到Rosemary的想法占据了。只见辛宜的话音刚落,远处的水面异常地波动起来,好像起了一个个漩涡,但是实在太远了,墨云看不大清楚。不久一排排的小水波向这边扩散了过来,这时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位驼背的老伯摇着贡多拉,他是朝这边划来的。当他远远地看见辛宜的时候,就不停地向这边招手,就像是见到熟悉的亲人那样。驼背老伯摇着贡多拉稳稳地靠到了岸边,他对辛宜用刚刚那种次声语言打招呼后,看到在辛宜旁边不适的墨云,便立刻转用英语与辛宜对话。这时辛宜才发觉墨云的不适,也转过英语来。
上贡多拉后,那艘贡多拉便灵活地离开了渡口。
“辛宜,你打算去哪里找办法啊?”墨云奇怪地问,他发现来到威尼斯的辛宜,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我想去找我在威尼斯的好朋友Rosemary,她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威尼斯,我想她应该会有一点办法的。不用担心,我等一下介绍给你认识,她很迷人的哦!”一说到Rosemary,刚刚心烦的辛宜她便立刻活跃起来,像在向人炫耀她的一个很令她自豪的亲人一样。
“哦,你刚刚那种是什么语言啊?我还不知道你会这里的方言呢。”墨云不禁提起对刚刚的那种次声语言的迷惑。“你好像很熟悉,但是那种发音方法很奇怪。”
“哦,那个不是威尼斯本地的方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的语言。但是,当我一遇见Rosemary和这位Turtle伯伯后,我便很自然地和他们用那种语言沟通了。其实那时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后来也没有什么太深研究。我好像是一出生就懂得了,但是自己却挖掘不出来。”辛宜答。“Turtle伯伯,我们想去Rosemary那里,麻烦你专程过来,真的不好意思了。”
“Doris小姐,你怎么还和我客气呢?你来看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好好地聚一聚。”Turtle伯伯满面的皱纹像开了一朵花,眯成一条线的眼里充满了喜悦,驼着的背仿佛快要高兴得挺了起来,老而淳厚的声线不时透出爽朗的笑声。
“谢谢您了,Turtle伯伯,但我这次真的有重要事来找你们帮忙,等我忙完了事,一定在你们那里住上一、两天,到时再慢慢叙叙旧就是啦!”辛宜微笑地对Turtle伯伯说,说话的感觉就像亲人一样亲切。
墨云听着他们的交谈,望着威尼斯的景色。威尼斯的天空,周围的一切仿佛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这是他以前来的时候从未有过的。而这次再临威尼斯却有一种被呼唤的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像在呼唤他们的主人。
贡多拉很轻盈、快捷地摇到Rosemary的水晶店,只见Rosemary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已经站在门口的台阶等着了,远远的就向他们挥手,但当Rosemary见到船上的墨云不禁脸色有点变。因为那时距离太远,辛宜没有察觉到,但墨云早已经看到了,他很奇怪,却不作声色。
“嗨,Rosemary姐姐,我来了。”辛宜开心地扑向前,拥抱着Rosemary,Rosemary也深深地抱着她,她的拥抱令辛宜有种很安全很温暖的感觉,但当辛宜她一想到来的目的不禁立刻流下泪来。
辛宜这一举动使Rosemary看呆了,虽然她完全知道辛宜今天会来威尼斯看她,但是她并不知道辛宜为什么要来。更不知道辛宜一见到她情绪会这么激动,Rosemary不知所措地安慰辛宜说:“怎么啦,Doris,发生什么事了?你先不要哭,你进来水晶店慢慢地跟我说。”然后Rosemary看了看辛宜身后的墨云。“Doris,请问这位是……?”
“这是墨云,是我的高中同学。墨云,这个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及的Rosemary啦。”辛宜擦干了眼泪,连忙帮Rosemary和墨云互相介绍。
“你好,墨云,你们都进来吧。Turtle伯伯,你把贡多拉绑好后也进来烤烤火吧,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冷。”Rosemary带着辛宜和墨云一起走进水晶店。当墨云经过Rosemary身边的时候,Rosemary的声音传进了墨云的脑袋里,“你们都来了,看是故事又要开始了。”墨云看着Rosemary,只见Rosemary没有开口,只是对他笑了一笑,墨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刚刚的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走进水晶店,水晶店里面的装饰令墨云目不暇接。这种以海底为蓝本的装饰方式,是墨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店很简陋,墨云,你第一次来,随意参观一下啦。”Rosemary笑着对墨云说。刚入水晶店,辛宜就发现店内多了一座雕像,这座雕像很特别,不是水晶雕成的。这座由洁白大理石雕成的雕像,使整店的水晶饰物成为了陪衬。这座雕像比辛宜家里的那座人鱼之泪大很多,大概与人等高,整个雕刻着一位可以从衣着上判断出来的王子级人物。但奇怪的是,这座雕像的王子和墨云越看越像,栩栩如生,这个发现同时令墨云和辛宜都大感惊讶。摸着洁白的大理石雕像,辛宜感到熟悉和亲近,那种手上传来的质感触觉和辛宜某个记忆中的触觉重叠了,辛宜甚至知道这个雕像摸到那里会有什么触觉变化。那种感觉,甚至比她对身边的墨云那种莫名熟悉感觉还倍感熟悉,看着看着,辛宜不禁眼眶再次湿润了,但这次辛宜她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Rosemary笑得更甜了,仿佛她已经预料到两人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忙对墨云和辛宜介绍说:“这座是大约三百年前,威尼斯的在位王子的雕像,他的名字叫做Venice,与威尼斯同名。这座雕像是我们近来刚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应该是沉船时,掉在海里的。今天如果不是看到墨云,我都不发现墨云你原来和他长得真像啊,一样俊俏潇洒,搞不好,Venice王子有可能就是你的前世哦!”
“Rosemary真是会说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要带我的父亲来威尼斯好好考察一下啦!”墨云说笑着说,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有前世今生。
“Rosemary,这座雕像上的王子是不是令小公主化为泡沫的那个王子啊?”Turtle伯伯黯然神伤地问,醇厚的声线不再有刚刚来时的快乐。
“恩,就是他了。Doris,你还记得上次我送给你的那座雕像吗?”Rosemary转过话题,问辛宜说。
“当然记得啦,那座人鱼之泪,我喜欢得很,一直都安安稳稳地放在家里了。你放心吧。”辛宜对Rosemary笑着说。
“那座雕像和这座雕像的王子有过一段凄美的故事。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便是以这段故事作为蓝本写出来的。”Rosemary边说着,眼眶有点湿润了,辛宜并没有察觉Rosemary的伤感。“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们好了。”Rosemary那种欲言又止的伤心,使她那双蓝蓝的眼眸更加迷人。“Turtle伯伯,这次麻烦你送他们来了,你们都过来这边坐吧。”Rosemary对还在神伤中的Turtle伯伯说。
“没什么,见到你们两个团聚,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麻烦呢?”Turtle伯伯哈哈哈地笑着说。
辛宜、墨云和Turtle伯伯坐在店里一张欧美风格的镂花小餐桌上。等Rosemary从屋子的里面倒出了四杯咖啡后,辛宜便把发生在沈杰身上的奇怪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Rosemary听,Rosemary听完后,喝了一小口咖啡,淡淡一笑,然后安慰辛宜说:“Doris,你不用担心,我家族有一个土方法是治这些病的,三百年前那个病人也是我们家族的人治好的。”说到这里的时候,Rosemary轻轻地望了望墨云。Rosemary的眼光被墨云看到了,墨云以为那只是Rosemary的不经意。“现在看来医生都没有什么办法,那就用我家族的土方法来试试吧。”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吧,沈杰就在威尼斯公立医院,我怕时间长了,会发生什么事。”听到Rosemary刚刚的话,辛宜放下了一半心,但她还是催促Rosemary不如快点去看看沈杰的情况。
“那也是,你等我进去拿一样东西。”只见Rosemary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用绸缎做成的锦盒。然后四个人便一起走出了水晶店,乘上了刚刚来时的贡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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