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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创新丐帮

[t[此时暮­色­渐浓,炊烟处处,四野里不见有人,只偶然见到两、三只瘦骨嶙峋的饿狗,有气无力地跑着。(txt在线书库;)

展玉翅走到一棵大树下,见那里有几块平整的石头,便坐了下来,心中暗问:“我该不该加入通天丐帮?”

此念刚起,另一个念头随即浮现上来:“不行,当了叫化子,整天跟着那些友衫褴褛、无所事事的叫化子到处跑,有何前途可言?父母大仇又怎能报得了?更何况这些叫化子晶流复杂,人品低下,混在里面,连自己也受了辱。”

可是又觉得天下茫茫,霓无一个­奸­去处。人总要吃饭穿衣,不名一文,寸步难行,而且好像有点对不起沙连水。他一时委决不下,心头极是烦嗓,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绕了三、四圈,又有一个念头冒起:“大丈夫志在四海,要­干­大事业,岂能整天为三餐一宿烦忧?没饭吃便去当镖师,何须乞求于人,辱没了祖先?而且我也曾救过沙连水一次,一报还一报,两不亏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主意一打定,抬头往前望去,这才蓦地发现,不知在何时,面前已站了好几条大汉,其中一个,他认得出便是那泣自称是“百默之王”的林森。他心头不由一沉,连忙捏住刀柄,一对眼睛紧紧瞪着对方。

站在林森旁边的是一位老者,貌不惊人,但声若洪钟:“你便是展玉翅?乖乖跟老夫们跑一趟。”

展玉翅边思索逃跑之策,边问道:“阁下是谁?跟你们去哪里?”

林森道:“你连陆总瓢把子也不认识,居然还敢如此目中无人!跟咱们去见仙子。”

“西方仙子,在下跟她无冤无仇,无瓜无葛,她老跟我作对,到底是甚么事?诸位受命于她,必定知道,可否告诉一二,若在下认为确需与她见面,自然会跟你们走一趟。”

林森尚未开腔,后面一位漠子巳不耐烦地道:“臭小子,若非仙子交代不许杀死你,咱们早已……”

林森喝住了他:“少侠,咱们也很想知道,仙子因何一定要你去见她的原因,不过她不说,咱们也不敢问,但不管你愿不愿意去,也得眼咱们走,别无选择。”

展玉翅明知故问:“假如少爷不肯去呢?嘿嘿,其实前几天少爷早已见过她了,她并没有说出要见少爷之原因-哼,看来你们是假传‘圣旨’了。”

那姓陆的冷冷地道:“哪容你说不去,上!”后面那些漠于除了林森之外,全部走前,把展玉翅围住。

展玉翅怒道:“你们别惹火了少爷,否则我拚死也能杀伤你们几个!哈哈,西方仙子有令,不许杀我!来吧,上来啊!”

刚才无意中说漏了玄机的汉子,是“七星客”三寨主白复刚,他首先大叫一声,标前伸臂,十指箕张,向展玉翅抓去。他一动手,其他人也不闲着。

展玉翅十分可惜自己失去使惯的长剑在手,但狗急跳墙,把抢来的单刀拔了出来,一阵乱挥。他内力雄浑,青木道长灌输于体内之内力,巳被他吸收得七七八八,是以刀势不成章法,但风声呼呼,威势吓人。

陆源道:“慢慢来,这小子只有一、两道板斧。”

谁知展玉翅巳知对方不敢杀自己,而且他自己也觉得生不如死,因此势如疯虎,悍不畏死,相反那些大汉,心存顾忌,此消彼长之下,被杀得连连后退,林森忍不住骂道:“真是脓包!”

姓陆的老头怒瞪了他一眼:“你税什么?老夫这些人再脓包,也比你那些小野兽强得多。”原来他便是陆上七十二旱寨之总瓢把子陆源,发怒自有一股慑人之气势、林森­干­笑赔罪。陆源怒喝一声:“捉不了这小子,你们今后也别来见老夫。”

下这个命令,等于对他手下下道催命符,陆源在绿林之中,享有极高之声誉和威望,那些大汉本来避重就轻,现在却不敢再后退,硬碰硬之下,不怕死者胜,此乃千古不易之理。

激战之中,天笼寨副寨主傅从君以长枪自侧急戳展玉翅的左肋,右侧的飞鹰寨寨主左良堂,手挥斧头横劈,一左一右把展玉翅封死,后面的梅花寨寨主曹严生,又退而复进,但层玉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尖刀挟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直劈白复刚。

这一刀,他用了八、九成真力,刀势无招无式,直出直进,直截了当的一刀,却极具威力。白复刚不敢撄其锋,仓皇后退。

展玉翅大-一声:“哪里跑!”提步再进。说时迟,那时快,猛地一个转身,左手一落,紧紧抓住犹疑不决的傅从君的长枪枪杆,猛地用力一拉,傅从君失却重心,向前跄出两步,长枪刺向左右为难、投鼠忌器的左茛堂之小腹。

博、左两人都大吃一惊,忙不迭收势及退身,展玉翅手起刀落,一刀砍在傅从君的后背上,入­肉­寸余,血光进裂,伴着一道凄厉之惨叫声。

展玉翅虎吼一声,再一脚将傅从君踢翻,飞身扑向左页堂。左良堂为其势所慑,一退再退。白复刚连忙上前截住展玉翅。

陆源看了林森一眼,低声问道:“林兄弟是要下场,还是由老夫出马?”

展玉翅悍不畏死,仙子又要活的,这分明是个烫手之山芋,林森城府深沉,才不愿意接手,是以道:“有总瓢把子在场,在下怎敢潜越?”

陆源轻哼一声,抽出Сhā在腰带里的旱烟捍,慢慢走前:“你们退后,看老夫收拾他。”

白复刚等人巴不得他有此命令,都忙不迭退开。

正点子下场,展玉翅不敢造次,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几口气。陆源冷冶地道:“小子,你有没有遗言?再不交代,可没有机会了。”

展玉翅哈哈大笑:“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而,隔壁王三没有偷,别看你是甚么总瓢把子,但在少爷眼中,根本不值一顾,你敢伤我一根毫毛么?”

陆源老脸泛红,恼整成怒地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信不借老夫能活捉你,而不伤你一根毫毛?”

“少爷不相信,正想试试总瓢把子的手段。”

陆源气得七窍生烟,但他纵横绿林数十年,非同小可,很快便冷静下来,缓缓踏前一步,又停了下来,挺立如同一尊石像。

他岳峙渊停,不勤声息,展玉翅反而不敢造次,立即集中­精­神,注意对方每个动作及眼神,陆源悠闲地点起烟来,奇怪,展玉翅竟然不敢乘机进攻,相反,他­精­神却稍为松懈下来,心想一袋烟烧完,还有一段时间。不料,陆源迎面喷出一口浓烟,直奔展玉翅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陆源同时展开攻势,烟杆使出小花枪的招数,急戳展玉翅要害。

那口浓烟吃陆源内力一激,去势极快!展玉翅冷不提防,大吃一惊,幸好他反应快,双脚一顿,身子倒飞丈许之外,总算脱出烟阵,看到烟杆。

只见他单刀一挽,在身前洒下一片刀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源暗赞一声,烟杆避重就轻,不与单刀碰上,每次出手,未待招式使尽便已变招。

姜到底是老的辣。展玉翅虽有拚死之心,但此刻却无从发挥威力。那陆老头一根烟杆戳、点、刺、扫、敲、打,使得出神入化,专找展玉翅身上之|­茓­道,至此,展玉翅才领略到其厉害。

展玉翅已经历过大小数战,不如以前毛躁,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见招破招,刀中挟掌,脚踩七星步法,封不住的便利用步法闪避。陆源虽然厉害,但要生擒对手,一时之间,可也不容易得手。

眨眼间双方已斗了二、三十招,展玉翅越斗越稳,单刀不时使出他自创之招式,姿势虽不好看,却十分实用。

旁边观战之林森也看得暗暗称奇:“怎地这小子几日不见,便似脱胎换骨般?”

他心念未了,耳畔却闻有人道:“陆总瓢把子,偌大的一把年纪,还跟后生小子过不去,羞也不羞。”抬头望去,却见沙连水带着一群叫化子,正风驰电掣而至,心头不由一沉。

陆源沉声道:“沙老头,你我素来河水不犯井水,请不要破坏规矩。”

沙连水怪笑道:“他是老夫弟子,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弟子被你抓去不成?”

陆源抽身道:“叫化子,你可别骗老夫,这小子是个纨裤子弟,他肯当乞丐?”

沙连水冷笑道:“这种事还有假的?他昨夜已向我‘拜杆’,今日因为跟杆子发生了点误会,心情不快,私自跑出城来,老叫化子正来找他回去。”

陆源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问展玉翅:“姓展的,这可是真的?”

展玉翅咬咬牙,道:“这种事还有假的么?”

陆源嘘了一口气,道:“老夫才不管你是否加入丐帮,就怕你是哄我的!假如你是叫化子,便没老夫的事了。”他向手下招招手:“咱们走!”

沙连水忙道:“总瓢把子可否把话说明白了再走?”

陆源笑道:“彼此不同道,与我无关之事,老夫不会多管,有些事与你无关的,你也不该多问!倒是老夫该向你道贺,收此佳子为徒。”回头又问:“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曹严生和傅从君等人均答道:“咱们都听清楚了,通天丐帮沙老叫化子说展玉翅是他弟子,展玉翅也自己亲口承认了。”

林森打了个哈哈:“陆老不必担心,此事林某当会向仙子禀告,若有问题仙子自会找他晦气,与咱们无关,沙老叫化子,咱们后会有期啦!”

展玉翅急问:“到底少爷跟西方仙子有甚么瓜葛?她为何屡要与少爷过不去?”可是那些人却充耳不闻,展开轻身功夫跑了。

沙连水道:“咱们回去吧!”

展玉翅见他眉头深锁,乃走近他:“沙老,多谢你又一次救了晚辈,只是无端端连累了你,晚辈心中难安。”

沙连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傻子,既不想连累老夫,为何还不唤我一声师父?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展玉翅心头一震,他此刻再不愿意也不敢说一个不宇,是以­干­巴巴地唤了一声师父。沙连水又笑道:“记住,以后在人前还得以此称呼!叫化子这辈子,就只收你一个弟子!你要把老夫当作真正之师父也好,当作“开山师父”也好,总之从今之后,你便是通天丐帮之杆子了。骆元,你把帮内之规矩及暗语告诉他。”

骆元应了一声,神情却十分兴奋,跟展玉翅并肩而行,迈步返回凤阳县城,待到城门,展玉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乃问道:“帮主如何了,明天大会又如何?”

沙连水沉不住气地道:“不要多问。”

进了城,沙连水又走进城隍庙里,小牛见到展玉翅,连忙走上前问道:“展大哥,你去了哪里?要离开咱们啦。”展玉翅哪里敢答他,只摇摇头。

忽然骆元走了出来,拉着展玉翅的手,道:“老爷子唤你进去。”

展玉翅怀着一颗忐忑之心,随骆元进庙,骆元引他进殿,自己便退了出来,那后殿坐着­奸­几个人,周通、龙永富、孙小三、风七娘等等都是沙连水之心腹爱将。只见众人脸­色­都十分沉重,展玉翅­干­涩地唤了声师父。

沙连水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既然叫我师父,拜杆礼仪便不能免!嗯,今日不同往日,一切从简。”

风七娘道:“还不快跪下?”

展玉翅依言跪在沙连水面前,沙连水取出其打狗­棒­,在他头上轻轻叩了三记,风七娘道:“叩三个响头。”展玉翅依雷叩了三个头,风七娘又道:“站起来,向师父身上吐三口涎沫。”

层玉翅怔了一怔,龙永富道:“快!这是本帮之入帮仪式中最重要的一环!而且要大大口地吐。”展玉翅只好在沙连水身上吐了三口口水,心头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风七娘道:“吐了口水,以后使得尊师敬老,即使日后当了帮主,对师父也不能无礼。”

展玉翅忙道:“尊师敬老这一点,在下自信还做得到,诸位大可以放心。”孙小三等人纷纷向他俩道贺。

沙连水道:“都坐下来吧!大家商量一下,明天假如帮主顺着郝拓他们的意思做,可有甚么妙计阻止?”

风七娘道:“除了再施拖延之计外,还有甚么办法?”

展玉翅见众人均不发言,乃道:“事实上没有办法,除非你们敢于违反帮规。”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开腔。展玉翅清一清喉咙,续道:“其实分家也没有甚么不好啊……”

话还未说毕,周通已叫了起来:“咱们可是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在下也不会在此时开玩笑。”展玉翅打开话匣子之后,反而没有顾忌了,侃侃而说:“分家之后,帮内人员单纯了,不会再分裂,此是一;避免了兄弟阕墙,此是二;保护帮誉此是三。”

“再说下去。”沙连水忽然站了起来。

“我不反对老弱残废当叫化子,但这次来开会的,十居其八均是四肢健全的,而有拳有勇,按理该自食其力方合,厕身丐帮,伸手乞讨……”

沙连水­干­咳一声,阻止他再说下去:“先把话说清楚,照你这样说,在座的人,竟无一人是好的了。”

展玉翅忙道:“这个属下不敢说,而且我只是有疑问,向诸位提出来,以求解开茅塞。”

沙连水­干­咳一声:“当时帮主创立本帮,是希望集合天下家无业产之流浪者,形成一股力量,既解决他们之温饱问题,也希望以此力量为武林正义做点事,故此各地丐帮被武林同道视为白道,其理在此。”

“但据弟子所知,老百姓对咱们丐帮,并无多大之好感。”

“族大有乞丐,树大有枯枝,本帮帮来这么多,良莠不齐乃正常之现象,不足为奇,老夫已老,却希望后浪能将敝帮纳入正轨,是以老夫极力反对本帮弟子**鸣狗盗之不法事,只是……”

展玉翅道:“但依属下之见……请恕弟子大胆妄言……郭帮主对本帮之帮义,似乎了解并不透彻。”此言一出,众人神情均是一震。

展玉翅索­性­畅所欲言:“郭帮主只为解决本帮弟子之吃饭问题而困扰,却好似未曾为发扬武林正义而着墨!如此本帮有何前途可言?”

沙连水缓缓吸了一口气,接口道:“说得有点意思,快再说下去,说错了也不怪你。”

展玉翅索­性­豁了出去:“若郭帮主是为了武林正义的,今日便不会为吃饭的问题跟人纠缠不清。让帮内弟子偷、抢、拐,还能发扬武林正义吗?若为了吃饭,便甚么事都可以­干­,还有善恶、正义、邪恶之分吗?若要以此解决吃饭之问题,太容易了……”

他说至此,故意顿了下来,风七娘虽是女人,但­性­子比男人还急躁:“我的蚂呀,你别吊老娘的胃口啦,快说快说,这些话老娘十分中听。”

众人却忍不住失笑起来,但也一个劲地催促展玉翅说下去,展玉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晚辈也是胡说八道,诸位千万别当真。”他顿了一顿才续道:“天下帮会林立,他们是以甚么为生的?”

风七娘道:“有的以抢为生,有的做生意,有的以侵占别人财产为生,不一而足。”

“以在下愚见,大可以做生意作为帮内弟兄之部份收入,虽有租训不许做生意,但祖训未必能适合今日之情势,大可以权宜行事,否则光景不佳,收成不好,老百姓自身难保,怎会有人愿意养乞丐?”

这席话又说得众人哑口无言,良久沙连水才道:“祖训谁都不敢违背。”

展玉翅又问:“帮主如今在何处?”

周通忿忿不平地道:“被郝拓那老贼扣住了。”

展玉翅吃了一惊,孙小三忙道:“你不要误会,其实是帮主他自己要留在那里的。”

周通道:“你别糊涂了,帮主明知那些家伙不怀好意,为何不跟咱们回来,嘿嘿,我说他根本忘记了老帮主之遗训!哼,不是俺看不起他,他实在太软弱了,当不了咱们的当家。”

展玉翅道:“其实你们不必担心,郝拓要分家便由得他们分家去,清掉垃圾,丐帮反而­干­净了,就不明白你们因何要反对?”

众人又一阵沉默,过了一阵,龙永富才道:“大概大家都不想削弱丐帮之实力吧!要知道他们已活动有年,他们一退帮,也不知要拉走多少人,而且愿意跟他们的,必都是些四肢健全、有拳有勇的人,剩下些老弱残兵,这通天丐帮还能在武林立足么?”

沙连水叹息道:“老夫担心的还不止于此!我怕他们不是要退帮,而是分家,最后以实力表决,则他们将占上风,退出丐帮的必是咱们。(txt在线书库;)”

周通叫了起来:“这如何使得?帮主不会这般糊涂吧!总不能以乞讨为生者反被赶出丐帮……”

龙永富冷冷地道:“这有何奇怪?郝老贼和米常满甚么事做不出来?只怕他们也不会作甚么表决,而是要把咱们挤掉。”

沙连水接道:“这正是老夫聂担心的,届时免不了一场血战,兄弟阐墙,总不是件­奸­事。”他抬头问道:“小展,你有甚么好办法?”

展玉翅想了一下,道:“依我看也许帮主有甚么把柄-在人家手里,是故他不得不低头!

哎,其实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分家就分家,他叫通天丐帮,咱们可以叫正义丐帮。”

周通截口道:“你说得倒好听!咱们为通天丐帮流了多少血汗?就这样拱手相让,老子说甚么都不­干­。”

风七娘也道:“这也怪不得他,他对敝帮尚未有感情!哎唷,饿死了,叫他们弄些吃的东西来吧。”她一阵风似地跑出去,随即又回来了,喜孜孜地道:“原来他们早已弄好了,你们把食物搬进来吧。”

东西虽然粗劣,倒也­干­净,还有半坛子酒,众人吃了东西,却默不作声,沙连水烦躁地道:“你们快说吧,有甚么办法?”

龙永富道:“哪有办法?除非你老人家有胆反帮主。”

周通道:“不错,俺那些人都在城外,大不了召他们进来,大­干­一场,小展说得不错,担心甚么!兄弟阐墙也不怕,咱们可是被迫的。”

沙连水忙道:“可不能莽撞,明天,一切照我眼­色­行事。早点休息吧!小展,你留下来。”龙永富他们听他这样说,便纷纷出去了。

后殿只剩下沙连水及展玉翅两人:“小展,不管你以后如何,但老夫希望你留下来助我渡过难关。”

展玉翅忙道:“师父为何说这种话?弟子既然加入敝帮,自然一直跟随在你左右。”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沙连水脸露笑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很有见识,日后得好好重用你。”

“弟子哪有甚么见识,只是旁观者清罢了。”

“老夫对你以前之事,一无所知,你快告诉我。”沙连水坐在墙角,静静听展玉翅说往事,不Сhā一腔,直至展玉翅说毕才问道:“武当真的就这样将你赶出门墙么?”

“是的,到底是甚么原因,弟子也闹不清楚。”

“哼,武当派那些牛鼻子都是阳一套­阴­一套!他怕你留在武当派里,张三奇不会放过他们,是以只好把你赶出来了,你这还不明白?”

其实展玉翅也猜到几分,只是不愿意接受,他发了一阵呆,问道:“师父,那次你为何上武当山?”

“武当派里有一道人跟老夫交情不浅,可是他们不欢迎门下弟子跟丐帮中人来往,而又不能随便下山,那次老夫刚好路过,才上山欲去找他,却不知他们正处于内乱,又不能道明来意,以免连累了他,是故只好跟他们抬杠,不料那些牛鼻子竟把老夫当作­奸­细,真是可恨。”

说到此,沙连水故意顿了一顿:“老实说,若非老夫内伤未曾痊愈,凭那些牛鼻子那几下三脚猫功夫,才伤不到老夫一根毫毛。”

展玉翅又沉默了一阵:“如此看来,弟子被逐出师门一事,也是武当派故意放出消息的?”

“当然,否则武当派已封山,还有谁会知道?别把此事放在心上,没有武当派作靠山,你照样能在江湖上立足。”

“谈何容易?你看,甚么‘百兽之王’、旱路七十二寨总瓢把子,甚至是括苍派的弟子也不放过我,江湖还有弟子立足之地?”

沙连水轻轻拍拍其肩膊:“以后此事不必烦恼,他们不是说,只要你加入了丐帮,便与他们无关么?”

“师父,他们这是甚么意思?”

“不管是甚么原因,反正老夫在生一天,便不会叫你吃亏。”沙连水双眼闪着光芒:‘刚才你说旁观者清,照你所看,老夫正想再听听你的高见。”

展玉翅见沙连水如此看重自己,反而不敢高谈阔论,沉吟了好一阵子方道:“师父,以弟子之见是,假如不能挽回大局,倒不如分家算了,慢慢再扩充实力。

“不,老夫是想听听你对帮主之看法。”沙连水道:“你认为帮主有把柄让郝拓抓住?

但据老夫了解,他嫖、赌、饮、吹均不好,会有甚么把柄让人抓住?说真的,老夫敢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若不是有把柄让人抓住,便是落入了郝的圈套,否则他断不会留在那边,看来明天他会赞成郝拓之建议,而且会迫咱们退帮。”

“嗯,有此可能……”沙连水忧心仲忡地道:“如此说来,咱们可得小心了,但老夫不愿发生兄弟阙墙之事件,还有,依你看法帮主是身不由己?”

展玉翅点点头,暗道:“我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沙连水又问:“可有妙法避免?”展玉翅摇摇头,沙连水又长叹一声:“天若真要亡我通天丐帮者,那也无话可说,一切只好听天由命,你早点睡吧。”他说得有神无气,看得出其内心十分痛苦、焦虑,甚至无奈。

展玉翅连忙安慰他:“师父不必过虑,说不定咱们是杞人忧天,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也应该早点休息了。”沙连水点点头,右掌一扬,发出一掌劈空掌,把烛光震熄。

后殿一片黑暗,展玉翅身心俱疲,就和衣倒在地上,黑暗之中,仍见到沙连水眸子闪闪生光,他一合上眼,只消片刻便进入梦乡。

待他醒来,纸窗上又呈现一片白光,他转头一望,沙连水已不在,不由着急起来,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前殿,幸好,大伙儿仍在,正好一位大汉提着一桶豆|­乳­进来,风七娘道:“姑­奶­­奶­正想来唤醒你哩。”展玉翅赧然地笑一笑。

“快吃吧,时间差不多了。”

群丐吃了早饭,又列队出发,依次进入广场内,也许前两天还有人未及赶到,今日人比前两天又多了。

沙连水拉着展玉翅,低声道:“你如今已是本帮弟子,进去吧!”展玉翅默默跟在沙连水背后,走至上戏台前面,见到郭焕彩及郝拓等人已坐在郡里了。

米常满嘴角噙着一抹­阴­笑:“沙老,昨夜可好睡?”

“老叫化身无长物,天塌下来也睡得着,就怕有些人整夜里动脑筋睡不着。”

米常满笑容不敢,似乎智珠在握,又跟别人打招呼去了,待所有乞丐都挤进了广场,挤不进的也散落在四周,米常满方跃上土台,宣布大会开始:“诸位弟兄大概不曾忘记,今日之议题是甚么,咱们请当家的上台。”

风七娘急问道:“帮主,你得想清楚才­奸­讲话,通天丐帮之前途,全仗你一句话。”

郭焕彩双眼望着远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本座经一整夜之思索,全面考虑……咳咳,既然彼此合不来,倒不如分开较好。”

话音刚落,下面已乱哄哄地议论开了,风七娘高声叫道:“岂有此理,本帮势力已不如前任帮主在生之时,再分开还有谁看得起咱们?”

郭焕彩木无表情地道:“要人看得起咱们,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分裂成两派,人家会否看得起咱们?分开之后,剩下来的团结一致,终有一日人家会改变看法……咳咳,所谓众志成城嘛。”

风七娘道:“成城个屁!剩下些老弱残兵,人家当然会改变看法……把咱们看得更低了。”

郝拓喝道:“风七娘,今日大会虽可自由发表自己之看法,但你说话也得注意一点,不可侮辱帮主,须知侮辱帮主,便是侮辱全帮上下之弟兄。”

孙小三不甘妻子被欺侮,接口呼道:“你们一定是设计扣住了帮主,否则以帮主之为人,他绝对不敢作出这样之决定。”

米常满怒道:“胡说八道,孙堂主你说话必须有根据,随便诬蔑弟兄,很多人看不惯。”

周通高声道:“帮主,咱们做你后盾,你有甚么苦衷,尽管说出来,他们敢对你怎样,咱们便跟他娘的­干­一场,我老周天不怕地不怕,最恨那些两面三刀的人!”

郝拓道:“这是帮主之决定,你们到底是跟郝某过不去,还是跟帮主过不去?”

至今日才出现之礼堂堂主杨天笑,此刻方第一次开腔:“请大家冷静一下,先想想帮主之言是否有理,如此大会方能继续下去。”

刑堂堂主铁中坚也道:“沙老,请你约束一下部下。”

沙连水此刻方开腔,他先清一清喉咙,待会场沉静下来方道:“老夫先声明一点:孙堂主、周堂主是通天丐帮之堂主,这职位是上任帮主郭永祥任命,经大家同意才选上去的。”

他故惫把上任帮主之名说出来,再拿眼一扫全场,刹那间会场静得落针可闻,不论是反对的或赞成的,都知道他的份量,都想知道他的看法,会场乞丐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因此,孙堂主及周堂主不是老夫之部属,大家大概都了解本帮长老之作用吧?长老在本帮并没有实权,他只是帮主之参谋,以及协助帮主推行命令。”说至此,沙连水又停了一停:“老夫已有一年零三个月,未见过郭帮主了,昨日在会上见过,散会之后未再接触。现任帮主作出分家这一违反上任帮主、也是他义父终生愿望的决定,老夫事先既不知道,他亦不曾问过老夫一句话……”

米常满道:“你昨天在大会上为何不把话说清楚?”

沙连水冷笑一声:“你也为何不说?你今可把话说清楚,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米常满老脸发热,一时间,无话应之。

沙连水一拂袖,看也不看他一眼:“上任帮主郭永祥临终之前,病榻前共有七个:老夫、郝拓、米常满、铁中坚、杨天笑、因龙堂主恰好有事到总舵禀告,也躬逢其会,另一个便是现任帮主郭焕彩。龙堂主,当时老帮主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众人心中均忖道:“到底姜是老的辣,沙老爷子这一招可真厉害。”

“记得!”龙永富高声道:“老帮主说:‘继任人的问题,全帮虽已经通过,但小郭经验不足,­性­子也比较软弱,今后尚需要你们大家协助及支持,否则本帮将会分裂及衰败。’”

米常满道:“但如今我们没有人反对现任帮主,反对的是你们。”

“甚么咱们你们的,米常满,你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沙连水气呼呼地道:“龙堂主,你再说下去。”

龙永富肃穆地道:“当时老帮主还要咱们六个人,当着他的面发下毒誓:不许分裂,同心台力,协助现任帮主发展帮会,使本帮能千秋万世。”

会场内的老丐,有的已听得双眼噙泪,有的已忍不住道:“咱们不能分家!”

米常满沉不住气道:“咱们甚么时候反对过现任帮主?而且咱们也没有分裂,只是分家。”

沙连水嘿嘿冷笑:“老夫暂时不和你计较分裂与分家有甚么异同,龙堂主,再说下去。”

“老帮主看咱们六个人都发了重誓,面露笑容地道:“你们六个人对本帮及创帮之宗旨之忠诚程度不一,亦有人心存异志,只是老夫在生时隐忍,将来会不会发作,老夫已不知道,但老夫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更希望有异志者,从今以后,打消异念,今日老夫也不点名了……’”

在场之乞丐,绝大多数都不知道老帮主临过世之前,还有这么乡内幕。刹那间,人人心中均想道:“不知老帮主认为谁有异志?”

郝拓不容龙永富再说下去,否则己方无立足之地,是以大-一声:“这些陈年旧账跟今天大会,有何关系?”

沙连水道:“老夫正要把话说清楚。”

米常满道:“无人阻止你说话,但这些事老帮主临终之前有遗书,不要宣扬出去,你俩一唱一和,把所有的事扬出来,已违反老帮主之意。”

沙连水道:“若非形势所迫,老夫也不想宣扬,而且只是为了澄清一些事,别无他意。”

米常潇转头问道:“铁堂主,沙老犯了规,依例该如何惩罚?”会场内一片嘘声,米常满喝道:“吵甚么?谁都要遵守帮规。”

铁中坚道:“不过……这个……帮规没有这一条。”

“甚么没有这一条?泄露本帮秘密,该当何罪,你不知道?”

铁中坚道:“这条当然有,视情节轻重而定。”

“好,泄露帮主遗书,该判甚么?”

全场内又响起一片嘘声,赞成者却大声叫好,吵成一片,风七娘问道:“帮主,你说句公道话吧。”只见郭焕彩轻轻闭起双眼,一副与我无关之态,但看得出他内心是十分痛苦。

龙永富道:“不管是否犯帮规,龙某都要把话说毕,当时老帮主还说:‘你们六位是通天丐帮之柱石,一定要同心合力,求大同存小异,不许分派,不可各自为政,小郭,你有事要跟他们多商量,尤其决定大事之前,最好先请教沙长老。’郝拓,龙某这些话,可有一个字是擅自改动的?”

米常满冷冷地道:“不管如何,你违反帮规,总得受罚,铁堂主,快宣布其刑罚。”

沙连水喝道:“且慢!所谓事有轻重缓急,老夫想问郭帮主几句话。”郭焕彩缓缓睁开双眼,但目光不敢与沙连水相对:“郭帮主,请你表示一下,龙堂主所说的,是事实还是-造?”

郭焕彩自喉底吐出两个字来:“事实。”

“既然如此,老夫再问你一句:你决定将本帮分家时,可曾问过老夫?”

“没有。”郭焕彩表面上看来,仍是十分镇定。

沙连水声音转厉:“老帮主曾经对你说过甚么话,相信你还记得!”言下之意是郭焕彩违背老帮主之遗言。

米常满吃一惊,突然跳上台去,站在帮主身旁,由于今日双方均无人上台,是以他此一举动立即惹来一阵嘘声,米常满悻悻然地道:“你们紧张甚么?本座是来保护帮主的。”

风七娘骂道:“你是说沙老舍袭击帮主?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米常满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郭焕彩向米常满挥挥手,令其下去,然后不愠不火地道:“老帮主的话,本座每一个字都记得,但不要忘记,本座就职至今已快四年,四年的时间不短,已经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而本座认为如今已长大,可以自己处理本帮之大事,正如你刚才所说,形势所迫,有时老帮主的遗言并不是不可以违背。”

会场内又“嘘”的一声响起,犹似一锅煮沸的开水。沙连水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纵声问道:“帮主这几句话是甚么意思?”米常满此刻方放下心头大石。

郭焕彩不慌不忙地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世事不断变化,万万不可墨守成规,本座亦问沙老一句:昨夜本座若与沙老在一起,郝老也会怪我,而你一向是本座最敬重的人,也深信你最能体谅本座,却想不到本座竟然看错了。”

这席话也厉害,迫得沙连水只有喘气之份儿,耳畔又闻郭焕彩的声音:“本来你们两人可以在一起的,偏偏你们双方又不愿……这怎能怪得本座?”他吸了一口气:“龙堂主之事本座不想追究,因为形势所迫,而本座有些决定,虽有故老帮主之言,亦是大势所趋。”

此刻,场内的乞丐,包括龙永富、周通、风七娘等人方知道郭焕彩非如想像中那么脓包。

沙连水突然觉得他是个陌生人:“分家是件大事,而且对本帮有害无益,相信老帮主泉下有知,也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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