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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深受爱戴

t,,展玉翅溜到外面,将信拆开,只见白纸上写着两行端秀的小字:展少爷台鉴,别来无恙?

近来不断接到有关你的消息,令人欣慰,今有大事共商,请即到枫叶桥一晤,知名不具。(txt在线书库;)又及,只许君一人前来。

展玉翅将信撕掉,心情难以平复。留信之人必是西方仙子无疑上,这证明马家惨案是她一手造成的。

展玉翅考虑了一阵,决定亲自去见她。对付西方仙子,他有几成把握全身而退,只不知她身边还有些甚么人。不过此时他已计较不了那么多,走出大街,问明了枫叶桥之去向,便大踏步走去。

苏州城大大小小共有一千多座各式各样的桥。枫叶桥不算大也不算小,只是河边长着许多枫叶,因此为名。

展玉翅来到枫叶桥,行人已不多,桥头上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叫化子,哪有西方仙子之倩影?

那叫化子向他走过去,低声问道:“你一定是展少爷了?”

“不错,你是谁?”

“有人着我交一封信给你,还说你会给小的赏钱!”

展玉翅见信封上的字迹,似是西方仙子的,便给了他一块碎银,然后藉着月光、展信阅之:展少爷台鉴,你看到此信,证明你守诺言,没有带人同行,请移玉到北城门外的小树林里一晤,不来你将后悔。知名不具。又及,仍请你一个人来,切切。

展玉翅心中火气更大,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耍,很想不去,可是回心一想,不去岂非不能拿她出气?是以,犹疑了一下,便又转去北城门。

城外不远之处,果然有座小树林,展玉翅举步入林,心头紧张,右手悄悄按在剑柄上。

今夜虽有月光,但入林之后,骤然一暗,展玉翅心头更是紧张,忽然衣袂声响,隐约见到一团白影自树上冉冉降下。

须知由高跃下,慢比快还难十倍,展玉翅“舒”的一声将剑抽了出来。只听一声轻笑:“吓坏了展少爷,小妹罪该万死!”不是西方仙子又是谁?

展玉翅怒道:“你本就罪该万死,跟吓不吓着我,没有半点关系!”

西方仙子脸上挂着一方白纱巾,只露出一对眼睛,虽然未窥全部,但展玉翅却觉得她比以前更加成熟美丽、风姿绰约、倍添风韵。西方仙子道:“贱妾因何事罪该万死?只因上次失约没替你解掉身上的‘百日酥’?其实我费了不少时日才找到解药,可惜我去扬州找你时,客栈已成一堆败瓦,后来听人说……”

展玉翅截口道:“少说废话!你为何杀死马氏兄弟?”

西方仙子轻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责问我,为何会跟优悠丐帮作对,想不到你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展玉翅双颊微红,暗叫一声惭愧:“我真是本末倒置了!”乃改口道:“两件事我都想知道!”

西方仙子慢慢踱步来,一副优闲之态:“你知道我今夜为同会约会你?”

“那是另一个问题,稍候再问!”展玉翅态度十分粗暴。

西方仙子回头望了他一眼,一对眸子似剪刀般,眸子前升起一团迷雾,教人没法由此而看穿其内心。她轻叹道:“你今夜的态度,真教我有点失望,如此哪里有半点男子汉的风度?

哪里有半点像副帮主?唉,你还得好好学一下!”

展玉翅几乎被气炸了肺,指着她道:“你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

西方仙子自顾自地道:“其实你见面便问我这个问题,证明你内心还是喜欢我的,也说明你对我还有信心,知道我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放屁!谁喜欢你?谁对你有信心?”

西方仙子霍地转过身子,声音一变:“你说甚么?”

展玉翅低声道:“我几时喜欢你?我几时对你有信心?谁做保证你再不会滥杀无辜?我确是有点喜欢你,但也不敢爱上一个杀人不眨眼之女魔头!”

“不错,很多人都把我当作杀人不眨眼之魔头,我也不想解释……”

展玉翅怒极反笑道:“难道你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不成?”

西方仙子正容地道:“我虽然不是菩萨,我亦不否认曾经杀过不少人,但我自信我所杀之人,都有必杀之理由。”

展玉翅厉声反问:“马氏兄弟及其母亲、妹妹,也有必死之理由吗?”

西方仙子冷冷一声道:“那是一群畜牲,杀了他们我还嫌弄污了我双手!我今夜约你来此,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件事,而是有件事要你合作,不过你必须守秘密!”

“若是好事,又何须守秘?”

西方仙子也生气地道:“你今夜为何处处跟我作对?若是好事便不须守秘,昔日荆柯刺秦便没有‘图穷匕现’之情况了!夫下事哪有这般简单,老实跟你说,我是希望与你合作杀一个大魔头。此人武功非常厉害,对付他必须智勇兼备,而我又认为你是个上佳的人选。”

“一位女魔头居然会去杀另一位魔头,就算是黑吃黑,我也不会跟你合作。”

西方仙子不屑地道:“想不到你如此肤浅,真令人失望,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位胸怀大志、目光长远、气量恢宏的奇男子,却原来与世无异!”

展玉翅似被人戳了一刀,冷笑一声道:“难道杀人不眨眼才算脱俗?”他顿了一顿,续道:“人家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也希望是误会你,原来误会的是我自己!”

“你的确误会了我……”

她话未说毕,展玉翅已厉声道:“你不必多说,根本没有甚么误会,还是抽出武器吧!”

西方仙子也大笑起来,笑得展玉翅觉得像被人侮辱,是以厉声道:“有甚么好笑?我稍后便教你笑不出来!”

“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你以为杀了我便解决一切?杀了我便能当英雄?”

展玉翅指着对方:“我如今甚么也不想,只想杀了你!”

“就算你一举手就能杀得了我,也请你再考虑一下,杀我是不是急切的事?”

展玉翅沉吟道:“我要办的大事,还有好几宗,但这些事都可以留待杀死你之后才办!”

西方仙子长长一叹道:“如此我还有甚么话好说?”她脸上那失望之­色­,教人看一眼便要心碎,她缓缓抽出剑来:“我比你早出道,年纪也可能比你大,你先出招吧!”

展玉翅心头一跳,脱口道:“对啦!你还未答覆我一个问题,你为何要与优悠丐帮作对?”

“我本想告诉你的,但如今不想说了,除非你能胜得了我手中的剑一招半式!”

展玉翅冷冷地道:“这可是你迫我的,你别后悔!”他长剑虚刺一记,道:“我已领情先发招了。”

西方仙子竟不生气,她手臂一伸,长剑已直指展玉翅之咽喉。这一剑毫无花巧可言,但其速度之快,手、目之准,展玉翅未曾见过。

展玉翅只好斜踏一步让开,西方仙子手腕一翻,长剑翻飞,竟攻向一个意想不到之地方——后肩。

这一招之诡异与刚才那一招,大相迳庭。

展玉翅大吃一惊,急忙又以七星步法闪开。他的武功一向以后发先至,以对方招式中之破绽而出招,但西方仙子剑势太快,他连闪避都唯恐不及,遑论后发先至。

剑光霍霍,西方仙子一口气攻了十多剑,展玉翅竟不能还一招,只听她轻声笑道:“我是有点抬高你了。”

不屑一顾之态,溢于言表,展玉翅又羞又愧又怒,他不断告戒自己:“千万不要急躁。”

幸亏他是天生的练武材料,很快便为其剑法所吸引。凝神聚­精­,全力应付,也幸好最近他一连跟几位高手过招,比之三个月前又有长足之进步,是以虽然落在下风,但心神丝毫不乱。

又过了七、八招,方见展玉翅第一次反击,也是第一次出剑。这一剑直立地穿过西方仙子剑网,直抵其胸膛,­干­脆直接,攻敌之必救。

西方仙子若不收招,固然可将对方伤在剑下,但自己则必死无疑。她当然不肯做这种亏本的生意,是以双脚不动,上半身像铁丝般扭撑,展玉翅的剑贴胸,而她乘势振腕,剑尖改刺展玉翅之胁下。

这一招攻守兼备,寸步不让,展玉翅心中暗暗喝采,他换了一个方位,长剑作引把西方仙子的剑吸引过去,突然沉腕改刺其左腿。

只见她双腿一分一合,居然将展玉翅的长剑夹住,她长剑一抬,已刺向展玉翅胸膛。

猛听展玉翅一道轻啸,一个后翻向后急窜。待他落地,西方仙子已含笑道:“你已输了一招。”

“胡说!我身上丝毫未损,正是胜负未分,何来输招!”

“你再回亿一下,那一剑我是否把速度稍为放慢?”

展玉翅略一回想,双颊已发热,莫非她真的手下留情?正不知如何措词时,又闻西方仙子道:“不过我还会给你机会。”

展玉翅这次再也不敢托大,立即挥剑急攻,可惜他先出招,根本未能施展所长,因此只几招,又让西方仙子争回先机。

这一次两人斗了七、八个回合,又听西方仙子道:“你又输一次了,不过还有第三次机会。”

展玉翅厉声道:“少爷不要你施恩,你有本领的,便一剑杀了我!”

“哼,难道你输了两次,还想不到反胜之道?难道输给本小姐便要自寻死路?”

展玉翅又似被人戳了一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发招,这次他吸取失败经验,把速度放慢,引对方先出招,西方仙子不知就里,见他出剑慢,便以快打慢。

由于已逐渐适应及摸到对方之路数,是以西方仙子如今出剑,在展玉翅眼中已无适才之快,是以能从容破解之。

西方仙子再把速度提高,展玉翅有点手忙脚乱,但仍能应付,两人越斗越酣,忽闻展玉翅叫道:“你也输了一次!”

“不错,有进步!”

“我也会给你机会的,出招吧!”

不料西方仙子手腕一翻,反将剑收了起来:“我如今不想比剑了,咱们比比内力如何?”

“如何比法?”由于展玉翅得到青木之内力,是以对此充满信心。

“且跟我来!”西方仙子走出林外,银月如盘,大地一片光亮,她指着一块石头,道:“咱们借石头比试,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令石头变成粉碎,谁便胜,你认为公平否?”

展玉翅不答,搬过另一块大小等份,质地一样的石头,放在旁边,道:“可以开始了吧?

不过我建议以石头投影至此线为限,同时放开手掌,看谁的石头先粉碎……”

他话还未说毕,西方仙子已道:“清楚了,开始吧!”两人同时把手掌放在石头上,体内之真气,源源通过双手,注在石头上。

要裂石,对学武之人来说,易如反掌,但必须在外表保持一切,而在内部把石头粉碎——若一开始便碎裂掉那来的投影,就要难上数倍了-投影已到那棵小树上,其实也只下过两盏茶工夫而已,两人同时松开双手,西方仙子那块石头,立即变成一堆白粉而展玉翅那块纹风不动。

西万仙子又喜又失望地道:“看来这一仗你又输了!”

“未必!”展玉翅隔空一拂,只见一阵风把石粉吹上半空地上的石头已不知去向。

西刀仙子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一仗是你得胜,咱们二比二,谁也不占便宜,请再入林!”她边走边问:“你学的是哪一门内功?”

“武当正宗内功,自然比你们唐古拉山的内功­精­纯得多!”

西方仙子倏地回头,惊愕万分地问:“你怎知道……唐古拉山?”

“所谓西方圣人是你甚么人?”

“家师!想不到你居然知道那么多。”

“你是个女魔头!你还未告诉我,为何要消灭优悠丐帮?”

“何谓正,何谓邪?何谓圣,何谓魔?你说得清楚,也分辨不出!”西方仙子冷冷地反问:“谁说我要消灭优悠丐帮?”

“你杀了他那么多人,还诡辩!”

“我只是替他清理门户!马氏兄弟蒸毋­奸­妹,该不该死?据我们调查所得,此事是其母主动的!后来被其妹所悉,其母反而令马氏兄弟­奸­其妹,他那两位妹妹居然亦甘心堕落,狼狈为­奸­,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展玉翅先是一怔,继而质问之:“你凭何知道,我如何信你片面之词?”

“这是马超之么妹马珠告诉我们的,如今她正受咱们之保护,你不相信者,可带你去见她!”

“她又怎会去求你杀她母亲及兄长?”

“马珠受不住良心责备,要自缢,恰巧好友爱琴路过便救下她,最后说出一切,咱们忍受不了,因此上门执法,杀尽畜牲!”

展玉翅胸膛不断起伏着:“那么优悠丐帮的无锡分舵主鲁直,嘉兴分舵主白向天和雷威,又犯了甚么死罪?”

“鲁直贪婪,拿帮内的钱去嫖去赌,这些钱是要给叫化子活命,他却拿去挥霍,你说他该不该死?”

假如属实,鲁直的确该死,是故展玉翅无言以对。又听西方仙子道:“白向天和雷威狼狈为­奸­,诱­奸­少女,花天酒地,同样该死!”

展玉翅总算找到反驳之理由道:“就算他们该死,也应由优悠丐帮开刑堂惩罚,谁要你……多管闲事!”

西方仙子哈哈大笑:“侠义中人不过是爱管闲事之徒!没有一批心怀正义的人爱管闲事,这世间将更多罪恶!不将犯大罪那人处死,将有更多的人受苦,我杀他们有何不对?何况骆长达那人……”

展玉翅急问:“他为人如何?”

“他以前还不错,如今只为自己打算!优悠丐帮刑法颇齐全,但因为帮主经常不在,下面执法的人自然放松,**必生,该死的人不少!”

“按你这样说,你们的确不是要跟优悠丐帮作对?”

“当然不是,否则我为何还要跟你说这许多话!”

“若是如此,你为何不把丐帮弟子犯罪之人与事,通知丐帮,让他们自已执法?”

“你不是说我是女魔头么?女魔头行事又怎会跟你们一样,一板一眼?”

展玉翅听了这话又是一怔,本来已逐渐理清的脉络,又被搞糊涂了。西方仙子却一本正经地道:“我仍要让人认为我是个女魔头。”

“为甚庆?难道这还有甚么含意?”

“我要保持我的‘身份’,否则那些罪孽深重的人,又怎会听令于我?最低限度,我得让他们觉得是同路人。”

展玉翅想起一事来道:“对啦,你找天山三狸及岑氏昆仲入关,所为何事?”

西方仙子又踱起步来:“我要让这些罪孽深重的人,有个赎罪的机会。要他们去杀另一伙该死的人,若他们反被人杀死,也是活该。”

展玉翅恍然大悟道:“天山三狸他们来此,便是为了对付优收丐帮那些该死的人?”

“不错,因此他们的手段难免比较残忍。但我认为这是可以原谅的。”

展玉翅深深吸了一口气,西方仙子这个做法,实在太妙了!以邪制邪!而且她胸襟亦非常人能及,真是巾帼更胜须眉,展玉翅不禁大感惭愧。半晌方道出一句来:“你今夜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当然,我可以发誓……”

展玉翅恐增加自己之罪过,哪肯让她发誓?连忙问道:“那你今天约我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西方仙子忽然走了过来,呵气如兰地在展玉翅耳边轻语一阵,只见展玉翅不断点头。

“记着,今日你我之约,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至于你回去之后,如何向骆长达解释,相信难不倒你。”

展玉翅转头欲言,不料西方仙子居然翩然离开:“你今夜之表现,颇令我失望!唉,你是还需要磨练磨练!”

展玉翅见她欲行,方提高声音道:“你师父到底是圣人,还是邪魔?”

“是圣人又如何?是邪魔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行事无愧于天地。唉!想不到你做了乞丐,还这么迂腐,你他日能统领乞丐大军么?”

余音未了,西方仙子已不知去向,空林寂寂,展玉翅略一犹疑也施施然走了,他入城之后,故意到处闲游,而不急于去优园。

忽见顾爱跑了过来:“展……副帮主,你怎地不辞而别?是不是发现敌踪?”

展玉翅淡淡地道:“当时在马家,在下觉得屋顶上似乎有人,是以追了出去,不料那厮轻功十分了得,地形又熟,在下追了几条街,居然被撇掉,但又不心息……”

顾爱自作聪明地接下去道:“你心有不甘,因此到处找寻,不愿回去,是不是?其实你第一次到苏州,而苏州小街小巷又多,追失一个人,有甚么大不了的?回去吧,都等着你哩!”

展玉翅故意赧然一笑,提步跟着她,顾爱边走边问:“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高瘦的身材,双腿特长。”

“这种人练轻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顾爱道:“咱们黄犬堂最有兴趣挑这种人材。”

“贵帮有几位女堂主?”

“只有我一个。”顾爱自豪地道:“副分舵主有两位,女香主倒有十来个,贵帮呢?”

“敝帮人少实力弱,只有一位堂主是女人。”

“那她,一定十分出­色­了。”

“她叫风七娘,没有你本事,这是事实。”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嘴巴却很会说话,也许要当副帮主必须有这个本领。”顾爱轻笑一声又道:“你说的不是事实,你几时见过我的本领?”

“你武功比风七娘高,爽快泼辣之中,不失冷静,风七娘处事就不够冷静。”

“你未见过我动手,怎知我武功比她高?”

“她有多少斤两,我一清二楚,你有多少份量,我也看得七七八八,有些事可以从其他方面看出来。”

“你看你自己武功比咱们帮主如何?”

展玉翅自豪地道:“应该不在贵帮主之下。”

顾爱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不懂得谦虚,不过我却挺喜欢,如果你不是副帮主,我倒想认你作弟弟。”

“谢谢,我也很喜欢你,嗯,听说你跟方副总堂主很要好。”

顾爱脸­色­一变,随即双颊泛上红潮,嗔道:“你甚么事不好做,专打听这种事,是谁告诉你的?一定是卢远景那小子。”

展玉翅心头一沉,忙道:“不是他,我刚才听城内的叫化子说的。”

“叫化子没事­干­,整天乱嚼舌根,你连这个也胡信?”

“方副总堂主为人老实,又是帮内的擎天柱,郎才女貌,本是件好事,有甚么不好的?

嗯,对啦,你们在马家找到几具尸体?”

“共三具,就少了一个马超的么妹马珠,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西方妖女手段毒辣,杀人还要把人衣服脱光,真是缺德,马家母亲牛氏已经四十多岁啦,真是前生做了孽!”

“为何马家的其他两位女儿没被人脱光衣服?”

“对,咱们也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要脱也该脱年轻的。”不管怎样,说到此,顾爱双颊也不禁泛上红潮,幸亏天黑看不清楚:“以你之见又如何?”

“堂主!”旁边忽然闪出一位叫化子来,一身肮脏,嘴上高声道:“大爷请赏小的一吊钱,我已三天没吃饭了。”展玉翅取钱给他。

顾爱低声问道:“有甚么事?”

“总舵主请你速回去。”接着他转向展玉翅道:“多谢大爷,老天爷保佑你娶个貌美如花的老婆。”

那边厢传来一阵阵低哑的胡琴声,展玉翅觉得拉胡琴的有点面熟,仔细一瞧,似乎是今早在总舵见过他,他还清楚记得他曾在自己身上唾了一口。

顾爱低声道:“那个装搭子是黑豹堂的副堂主柳千斤,咱们快回去吧!”

两人返回总舵,只见聚义厅内灯火通明,优悠丐帮的头目大都在场。顾爱问道:“帮主,又有情况?”

“没有,咱们不见你俩,恐有意外!”骆长达问道:“副帮主是否发现了敌踪?”

展玉翅把刚才告诉顾爱的诂,再说了一遍。

骆长达又问:“顾堂主,贵堂之弟子既然在城内查不到他们的行踪?也没有到郊外调查,我就不相信他们会隐身术。”一顿又道:“暴风雨前夕,这几天大家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咱们吃了好几年安乐饭了,如今有点风吹草动,大家便束手无策……”

展玉翅道:“帮主不必深责他们,西方仙子带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黑道上著名的凶人,这些人行事完全不讲情理,不能以一般敌人视之。”

龙侣军狠狠地道:“老子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杀马氏兄弟,还把牛氏……他xx的……

简直是畜牲行迳!”

展玉翅反问:“龙宫主为何不问,他们为何要杀鲁直分舵主、白向天白分舵主?”

“这还有甚么好问的?鲁舵主及白舵主他们被杀,只因西方仙子要霸占咱们的地盘,但像马氏兄弟这种小脚­色­,她为何要杀他全家?”

展玉翅又问:“那她为何只杀这两个分舵,其他分舵为何没事?”

“因为她分身乏术,姓展的,你说这些话是甚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了甚么内幕?”

“我怎知道?只是心中有所疑而巳,其他分舵的弟兄赶到了否?”

“只来了小部份,今夜没事,大家早点休息吧!”众人纷纷告辞,大厅内只剩下骆长达和展玉翅两人,骆长达道:“老弟,到我书房坐一下吧!”

展玉翅走到书房,骆长达着人送上一壶热茶,又将门关上方道:“老弟,你看敝帮还堪入目吧?”

“贵帮一切均在敝帮之上,这个小弟早已说过了。”

“既然如此,老弟肯定肯屈就了。”

展玉翅沉吟道:“且不说贵帮弟兄肯不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小弟对贵帮尚未了解。”

“唔!”骆长达转头望了他一眼道:“老弟想了解些甚么?”

“贵帮的诸头目,例如龙侣军这个人……”

“那人虽然粗鲁,可是武功高强,而且粗中有细,对丐帮忠心耿耿。(txt在线书库;)生活简朴,对帮内手下如同亲兄弟,怪只怪他不善与人相处,得罪过不少人。”

“他得罪过甚么人?”

“好些人都得罪过,不过他们也知道他之为人,过几天也就冰释了。”

“那徐天从此人又如何?”

“他为人谨慎、沉着、机警,又有威信,颇得弟兄爱戴。”

“那位方副总堂主又如何?”

骆长达道:“他这个人最守本份,是个最佳的管家,帮内之大小事都由他管,一般帮务也由他处理,最熟悉本帮的,可说是他了。”

展玉翅忍不住再问:“那徐天从这个总堂主是怎当的?”

“老从这人善于外交,总舵与分舵之联络以及和内之大事才由他处理。”

展玉翅再问:“此三人哪位武功最高?”

“各有所长……方安家应该略差一点,徐天从和龙侣军难分胜负……龙的武功路子十分威猛凶狠,徐的武功却比较老辣也较杂。”

“顾爱堂主、黄书堂主两人之武功又是谁佳?”

骆长达沉吟道:“应是顾堂主稍高一线。”

“贵帮除你之外,是不是以这五个人之武功最高?”

“除非有不知道之卧虎藏龙外,以此五人武功最高。”

“贵帮的弟兄,包括头目都忠于丐帮?都忠于你?”

骆长达脸­色­微微一变,抬头望着展玉翅,目光利如刀锋:“老弟,你今夜说话有点奇怪,是不是有甚么发现,而瞒着我?”

展玉翅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小弟只是有点奇怪,方家安为何会跑到你家附近找你?他真的是巧遇到你行动叫人才赶去的?”

骆长达呆了一呆,展玉翅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说下去:“假如他事先没有一点线索,会贸贸然出去找你?须知天下何其大也,人海茫茫,两个人走同一条路,任何人都没有把握找到你,还有,若他没有半点把握,为何不下令弟兄们到处去找你?人多成功机会不是比较高么?”

骆长达把头伸了过去,几乎贴着展玉翅:“你为何不怀疑黄书?”

“我若要怀疑黄书,倒不如怀疑黄犬堂的顾爱。”

骆长达后背靠在椅背上,眼角微微跳动,半晌方道:“他为何要打探我之去向?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

“这个小弟便不敢妄断了。”展玉翅道:“其实小弟也不是怀疑其为人,只是有点奇怪而已。”

骆长达忽然轻笑一声道:“山道如此秘密,他找不到出入口的,他人进不了,又能拿到甚么证据?”忽然一顿:“也因此优悠丐帮,更应该早日交给你。”

展玉翅忽然提出一个问题来:“帮主已有多久,没有亲躬帮务?”

骆长达道:“这两、三年我都交给他们去办。”

“他跟顾爱很要好?”

“方安家的妻子病殁三年了,最近跟顾堂主来往颇密,他俩若能成亲,倒是理想的一对。”

“他俩若成亲,帮内一切将其掌握中,顾堂主人不错,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之后,还有甚么秘密守得住?”

骆长达双眼一睁,问道:“你凭甚么认为方安家有野心?”

‘小弟只凭直觉,并无证据,希望帮主不要太放在心上,也许你明日开始应该先查一查账。”

“账若有问题,能证明甚么?”

“这个也要帮主自己多费心,言尽于此,小弟也要休息了,告辞。”展玉翅长身推门而出,却把骆长达愣在书房内。

展玉翅躺在床上,把刚才所说的话回想了一遍,竟分不出自己做得对不对。

※※※次日早上,附近分舵的人,果然开始到达,骆长达着方安家好好安排,自己却跑到账房去,管账的朱老七,年纪已有六十余岁,反应虽然已较慢,但对帮内之账目一清二楚。

“老七,这几天分舵的人不断前来,总舵的存粮够不够?”

“咱们一向存在半个月的粮,但若分舵香主级以上的人,全部赶来之后,大概也够吃八、九天,属下会禀告副总堂主,请他着人补办。”

“方安家一直管账?”

“那倒没有……因帮内一些繁琐的事都由他负责,吃饭是个大问题,他自然常来查问。”

骆长达双眼瞪着老七:“帮内存钱有多少?”

朱老七拿出账簿看了一下,道:“尚余八千多冈银子……”

“为何这般少,以前都存有万伍两以上,为何少了近半?”

朱老七脸­色­微微一变,嗫嚅地道:“帮内的开销比以前大了许多,而分舵送上来的,有的不但没有增多,反而减少了,是以……”

骆长达不待他回答,又提出第二个问题:“此情况由何时开始?”

“已有年多了。”

“你把分舵上缴的账及总舵开支的账给我看看。”

“是是。”朱老七的额头竟然冒出汗珠来,双手发颤地把账簿交出来。

骆长达和颜悦­色­地道:“我拿回房看看,看后自然还给你,你一如既往地­干­就是。”

骆长达回书房不久之后,便召徐天从进去,又过了顿饭工夫,徐天从出来之后,把无锡的龙侣庭唤去。

“小龙,贵分舵最近的生意不好?”

龙侣庭呆了一呆,喃喃地道:“泥人坊、风筝坊、糕饼店、染坊,四项生意今年比去年还好,去年比前年亦好,帮主你听信谁胡扯?”

“我没有误信人言,只是从账本上看出来,你们每季上缴的钱比以前少多了,这是甚么原因?’龙侣庭叫了起来道:“不会吧,属下记得上缴都超过以前的。”

“是谁送钱到总舵的?”

“夏宁香主,而且我都知道的。夏香主是鲁舵主的小舅子,为人应该可靠……我这就去问他。”

“慢!”骆长达沉声道:“你派人立即回分舵把账簿带上来。”这时候,他已觉得帮内的确有问题,一颗心似被火烧般,可恨的是展玉翅一到便似已看出问题,而自己竟如蒙在鼓中。

他又传嘉兴的岑仲凯,可惜还未抵达。过了一阵,只见龙侣庭匆匆跑了进来道:“帮主,夏香主被人杀死了!”

“尸体在何处?他是甚么时候抵达总舵的?”

“死在西城区……属下先到,他比较晚,应该尚未进总舵。”

骆长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你如何知道?”

“属下正在找人,忽接讯报,说他伏尸在西城区的一座桥边。”龙侣庭咬牙道:“一定是西方妖女­干­的!”

“你且坐下来。”骆长达语气稍缓:“小龙,你把西方仙子杀死鲁直的经过说一说。”

“说起来实在惭愧,鲁舵主是死在如意赌场外面的,第二天分舵内出现飞刀留柬,说是西方仙子­干­的,还要咱们离开无锡,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骆长达脸­色­一变:“如此说来,到底凶手是不是西方仙子,根木还不能确定了。”

龙侣庭点了点头。骆长达又问:“鲁直为何会死在如意赌场外面?他去赌钱?”

龙侣庭嗫嚅地道:“这个属下还来不及调查……”

“混帐!”骆长达勃然大怒道:“是不是你也常去赌场赌钱?身为一舵之主,居然知法犯法,简直岂有此理!”

龙侣庭挺腰道:“帮主可冤枉属下了,我是从来不沾赌跟­色­的,鲁舵主有没有去赌钱,属下的确不知道,也许他瞒着属下也未定,帮主也清楚咱两兄弟之为人,我只对练武及训练手下有兴趣。”

“如今夏宁被杀,证明这中间有问题,他可能不是西方妖女杀的。”

龙侣庭脸­色­一变,问道:“帮主认为是谁杀的?属下立即把他抓来审问。”

“哼,能让你轻易抓到么?以我猜,鲁直一定是输了钱,因此把上缴的利钱,偷偷扣了起来,这里面当然还不止他一个人亏空,别人也得到好处。夏宁到总舵,此事便有被揭穿之可能,是故他们便将之灭口,你懂不懂?”

龙侣庭脸­色­再一变,半晌才问道:“既然如此,帮主认为谁最有嫌疑?”

“平日谁跟鲁直及夏宁最接近的,谁便值得调查。”

“鲁舵主跟他表弟白枕仙交情最好,也常在一起喝酒。”龙侣庭怒气冲冲地道:“属下把他抓来问问。”

骆长达忽然冷静下来,道:“不急,抓人也得有证据,下面的人才会口服心服。你暗中留意就是,同时派人到如意赌坊调查一下。龙侣庭匆匆离开,骆长达又叫他把徐天从唤进来。

徐天从一进来便报告夏宁被杀一事,骆长达挥挥手,道:“本座已知道,你查到凶手否?”

徐天从低着头,低声道:“属下已派人去调查了,但尚未有消息……不过,相信不用多久便……”

骆长达截口道:“老徐,你自己有否觉得最近几年疏懒了?或者说丧失了居安思危的­精­神?”

“是……属下从今日起,立即改过!”

骆长达在书房踱步:“你的表现,实在令本座失望!我相信本帮如今已被蛀蚀得差不多了。”

徐天从嗫嚅地问:“咱们给甚么蛀?”

“给安逸、给坏习惯、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蛀蚀坏了!”

徐天从忽然一挺胸,道:“但帮主你自己何尝不是?以前你跟帮内的弟兄一起打天下,最近你在帮内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所谓上行下效,是以……”

“你不必说了,本座自有道理!也因此我给你们找一位副帮主来……”

徐天从脱口叫了起来道:“帮主,你说的就是那位展玉翅?但他已是四海丐帮的副帮主……”

“四海丐帮的副帮主便不能是优悠丐帮的副帮主?”骆长达顿了一顿方续道:“本座有意将两者合为一,如此也可加强丐帮之实力,而且展玉翅年少有为,朝气勃勃,文武双全,由他统领两帮,实在是最佳人选。”

徐天从脸­色­一变,涩声问道:“帮主,你要将本帮拱手让人?”

“不是让,是合作,一切须从长远看。”骆长达沉声道:“你仔细想想,依此发展下去,本帮会变成怎么模样?鲁直居然到赌坊赌钱,他交上来的账比以前少了许多,你知不知道?”

“账一向是老方管的,是以属下不知道。”

“这说明老方也有问题,他同样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用两年,优悠丐帮便要垮了!”

徐天从忙道:“帮主,属下向你保证,自今日起,属下一定振作,把持好帮务,优悠丐帮绝对不会垮!只要老方肯跟属下一起努力,不用半年,一切便可完全恢复。”

骆长达道:“传方安家进来!”徐天从立即跑出去传达。

“帮主,你已拿定了主意?”

“你认为展玉翅不配当副帮主?”

“不是……人家四海丐帮亦未必肯……跟咱们合作。”

骆长达充满信心地道:“一定肯的!而且沙连水也一定会让位给他。”

徐天从吃了一惊道:“帮主,你莫非也想让位给他?”

“不错,但不是现在。他一定会­干­得比我好,他简直是咱们叫化子的一朵奇葩,本座并非抬举他,连徐真人亦伤在他剑下。”

徐天从一副难以相信之神情道:“武当叛徒徐真人也伤在其剑下,那他……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你先不要传出去,这次西方仙子来犯,他之表现必定能令帮内弟兄信服。”骆长达道:“你将来好好扶助他,说不定能统一天下丐帮的人,就是他!”徐天从立即陷入沉思中。

忽然顾爱跑了进来,道:“帮主,不好啦,老方独自去见西方仙子了。”

房内两个人同时变­色­,异口同声问道:“他为何独自去见她?你为何不拦截?为何不先来通知一下?”

顾爱双眼泪光欲滴道:“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去找他,才知道他悄悄出去了……后来我到他房内,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是西方仙子写的……”说着她双手将信捧上。

骆长达立即抽信阅之,方副总堂主,限期已到,请赴约一晤,否则后果自负,西方仙子白。

“是否有人知道他去何处赴约?”

顾爱道:“没人知道,不过属下已派人去追查了。”

徐天从皱眉道:“此信似乎她曾跟老方通过信了,否则没有写上地点,他去何处?信中还有限期一语……唉,老方为何不跟我商量一下?他单枪匹马赴杓这不是……自投罗网?”

骆长达道:“老徐,你立即传令到聚英厅。顾堂主,你去请展副帮主。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跟西方仙子斗一斗。”

顾爱跟徐天从匆匆离开,骆长达像热锅上之蚂蚁般,急得在书房内直打转。俄顷,大厅晌起了鼓声。“咚咚咚”,每一记都似敲击在骆长达心上,他正想去聚英厅,却见展玉翅洒开大步走进来:“帮主有急事?”

骆是达忙把方安家去找西方仙子的事告诉他。展玉翅又道:“那封信可否借在下看看?”

骆长达把信递给他,展玉翅目光一落,见不是西方仙子之笔迹,心头一动,却淡淡地道:“照此看来,方副总堂主跟西方仙子已曾通过信,说不定还曾来往过。”

骆长达目注展玉翅:“徐天从也这样说。”

“且让小弟来个大胆之假设。夏宁可能是方安家杀的,这封信也是假的,说得明显一点,这是他故意布下的一个假局!”

骆长达双眼连眨,问道:“副帮主何出此言?所据何理?”

“这两年责帮内的事务都是他管,鲁直亏空公款之事,他焉能不知?他既知之,为何仍纵容他?这说明方安家很可能从中得到好处。夏宁回总舵,此事必会泄露,是以他才杀人灭口,最后再布下这假局……”

他话还未说毕,骆长达已经拂袖截口道:“副帮主无凭无据,不可冤枉好人,本座这就去开会,准备讨伐西方仙子。”

“帮主且慢,我还有话说。”展玉翅急道:“西方仙子神出鬼没,你去哪里找她?一分开,实力分散,更易为其所乘!”

“本帮自有善法……多谢副帮主关怀!”

这句话已经甚见“生份”,骆长达怒犹未息,自展玉翅身旁走过。

展玉翅又急道:“帮主再听小弟一言再走未迟!”他见骆长达住了脚,便吸了一口气,道:“请帮主先传令朱老七,目前最快的方法便落在他身上,相信他知道不少真相。不过,若小弟没有猜错者,他如今不是已被人杀死,便已失踪。”

骆长达冷冷地道:“若他不如你所说又如何?”

“小弟立即离开,若正加小弟所说,又如何?”展玉翅竟然寸步不让。

骆长达微感量外,怔了一怔方冷冷地道:“则本座自会请你上聚英厅。”

展玉翅往椅子上一坐,道:“如此小弟在此等候帮主之好消息。”骆长达一拂袖,大步而去。

骆长达走后,展玉翅又将那封信看了几遍,更深信那不是西方仙子所写的,因为笔迹相距太远。从一开始,在森林山庄山顶见到方安家,他便一直怀疑他,他若非有心人,又怎知骆长达之去处?说不定他早已派人暗中跟踪。

方安家要跟踪骆长达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只须请顾爱的手下,暗暗跟踪,如此更加安全。

但方安家这样做,有何目的?为了钱?为了夺位?

展玉翅细思之下,觉得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只是一个人若生活无忧,他是否会再冒大险,去攫夺对生存已无意义的金钱?除非他有其他理由。

若是后者,则方安家若不是魄力胆气不够,便是尚未布置好,否则不会匆匆离开,而且他除了顾爱之外,在帮内,应尚有党羽。

方安家的情况,到底是不是正如自己所推测的?展玉翅尚未有答案,外面已传来一阵轻捷的步履声。

进来的是徐天从,他态度神情颇为异样,­干­巴巴地道:“敝帮主有请展副帮主。”

展玉翅一颗心又急剧地跳动起来,但却装出一副淡然之态,缓缓长身道:“请总堂主带路。”

聚英厅里已坐了二、三十位优悠丐帮的头目,展玉翅刚至,骆长达便长身迎接:“骆某请副帮主过来,是有事要请教,适才某家态度不佳,尚请副帮主见谅。”

“不敢当,不知帮主遇到甚么棘手的事?”

骆长达示意徐天从向他报告:“副帮主,朱老七连同一些账本失踪了。”

“失去的账本有多少?”

“嗯,咱们略为查了一下,不见这一年来的账……”

展玉翅截口问道:“一年的账有多少?”

徐天从微微一怔,沉吟了一下方道:“最少有两、三尺厚。”

“那么这些账一定还在贵帮总舵之内,甚至朱老七的人或尸体亦在贵帮内。”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龙侣军问道:“喂,你凭甚么这样说?除非你知道内情。”

展玉翅轻笑一声:“道理很简单,这么多本账簿,能够在短时间内带出去么?除非你们门口没有守卫。至于朱老七之情况,是否如我所料,待你们搜索之后再说。”

龙侣军道:“假如你猜错了,便如何?”

展玉翅目光一凝,直视龙侣军,说道:“若非骆帮主十分相信你,此刻在下便怀疑你是其同党!在下只是一个外人,承蒙骆帮主看得起,在下方斗胆协助他理出头绪,如果不幸猜错,龙堂主是否要杀我以谢贵帮?”

他这一记反击,把优悠丐帮的头目对他之偏见,消除了不少,许多人都暗觉羞惭。龙侣军一时亦说不出话来,半晌方结结巴巴地道:“在下与你无冤无仇,杀你作甚?”

展玉翅不再说话,只是望着骆长达,骆长达立即下令组织四队人,在总舵内到处搜索,厅内之头目则仍在。骆长达­干­咳一声,问道:“不知副帮主对此事,尚有甚么高见?”

“待搜索队回来报告之后再说,不过我却希望帮主下个命令,请徐总堂主到方安家的家居仔细查一查,搜一搜,包括他之家产。”展玉翅说这话时,目光却一直注意顾爱脸上。

只见顾爱面­色­十分难看,且神情非常复杂,悲哀、愤怒、伤心、后悔诸情纷呈,大厅内有点沉闷,展玉翅道:“诸位可以继续商讨。”

骆长达叹一声道:“待黄书他们回来之后再说。”

过了顿饭工夫,只见黄书匆匆跑来报告:“帮主,找到朱老七的尸体了,他在后花园假山上的那棵树上吊了。”

群豪起了一阵­骚­动,骆长达问道:“尸体呢?账本找到没有?”

“尸体立即送至。”黄书道:“至于账本尚在搜索。”俄顷,尸体果然送至,只见朱老七尸体直挺挺的,舌头长长吐出。

展玉翅问道:“朱老七学过武否?”

众皆没答,展玉翅再问:“他上吊之地方离地多高?树下是否有垫脚的物件?”

黄书微微一呆:“不见有垫脚物件,他双脚离地约四、五尺高。”

展玉翅轻叹道:“那他上吊并非自愿的,其实是被杀!凶手虽然狡猾,不过他百密一疏,露出一个极大的破绽,我猜凶手是先封了其麻|­茓­,再将他挂上树,最后才解开|­茓­道。”

龙侣军又问:“那你认为是谁杀他的?”

展玉翅微微一笑:“等徐总堂主来了之后再说。”

又过了一阵,徐天从回来道:“帮主,属下找不到有甚么可疑之事物,包括账本。”

展玉翅也道:“请帮主准许在下带几个人再去搜查一下。”

徐天从不悦地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总堂主千万莫误会,只是在下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之­性­格,且我相信会搜得比你仔细。”

骆长达道:“好,人随你挑!”

“在下挑三个人,第一位是徐总堂主,第二位是顾堂主,第三位是黄堂主。”

骆长达此时自然同意,当下四人在徐天从指引下,到方安家之居所,他那居所不大,一卧室、一书房、一小厅,布置十分简朴,不失丐帮之特点。

展玉翅首先问:“方副总堂主在此住了多久?可曾搬过?”

顾爱道:“搬过两次了,但他当上副总堂主之后,便一直住这里。”

“期间骆帮主是否有要让他搬到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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