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可人,你安排好了吗?”赵昀眼巴巴的看着我,脸色微红,小心问我。
我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脑子正在纠缠絮状物,缺了一节实验课,理解起来非常费劲儿。
“你我我妈说,她还有间宿舍,如果你愿意,可以去那里住。”赵昀红着脸,憋足劲儿告诉我,看样子跟他妈磨了很久。
我皱了下眉,看着他,一脸的真诚,眼里还有些期待。
我摇头,这种事情,我没办法。
既然有了监护人,我就要听他的,更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谢谢!”我淡然而不失礼貌的回答。
“妆可人,今天那帅哥谁呀?对你真好!”前排的女生蹭过来神秘兮兮的打探消。
“妆可人,哇那么好的车,坐起来感觉怎么样?我连本田都没坐过。”另一女同学也十分感慨。
“嗯。”我埋头看着笔记,淡淡的应了一句。
“哇妆可人你比那位帅哥还酷!”某人不乐意了,大喊一声,恨不能全班都能听见。
但她们大抵也只能这样,闹一闹,发泄发泄,也就没了.
中午放学到下午上课,有一个半小时。
很多同学会出去搭餐。就是有人在学校附近租下房子,给学生做饭,顺便提供中午休息,一个月大概要四五百块。
学校有食堂,饭菜也还可以,至少比我以前在各辗转过的“家”里吃的好。
吃完赶紧回教室复习预习写作业,或者趴一会儿,也算达到小康水平了。
我收拾好书本,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
饭卡里还有些钱,够我吃一些日子。
“妆可人!”廖亮依旧以一百二十分贝的大嗓门,站在我教室门口喊。
体贴的舒服
这丫头又发生么疯?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朝她走去。
“中午请客!”她兴奋的脸蛋通红,这么大声音,不会要请所有人吃饭吧?
摇头拒绝!吃了人家就要回请,我从不参与类似活动。更何况我还得抓紧时间抄前几天的笔记呢。
“这么小气!”廖亮撇撇嘴,下了楼拉着我就要往外走,“大家都听说了,那帅哥给你一张金卡,你好歹也请我们吃个饭吧。苗苗已经去占位子了。”
呃那啥,我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那卡我也不会用。
不过真郁闷,殷亦桀那人脑子有病,给我一高中生显摆什么?
我一个月有一千,就够大爷了,犯得着在那么多同学面前秀金卡吗?
我拧了眉,看了看她,不想再重复一次我的决定。
她很熟悉我这种表情,这代表我是认真的,暂时不会改变想法了。
“你什么意思?不去就算了!”廖亮被我看的心里发毛,气呼呼的一个人走了。
走吧走吧,我还不知道那金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就想揩油。
“妆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犹如春风拂过水面,圈圈涟漪,微微起伏。
舒服!
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他!
“妆小姐,幸好见到你。”舒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赶紧递给我,“刚殷少爷和朋友吃饭,顺便让我打包了一些,给妆小姐送来。如果不可口,可以再到学校吃。”
“恩。”看着他的样子,我又有些发毛了,迟疑片刻,依旧接过来。
“这支手机你先拿着用。刚才原想问你爱吃什么的,可惜联系不上。”舒服从兜里掏出一支粉红色超薄手机,很好看,也一定很贵重吧。
我没有谁可联系,也没有人惦记,因此连电话都很少用,至于手机,更少。
而这支手机明显品质非凡,应该,不便宜。
我狐疑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午饭的温情
教室不能吃饭,少数带饭的同学都要到食堂去吃。
我把手机收好,提着保温袋和饭盒,到教学楼前小花园里坐下。
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吃饭,这里一般不会有人。偶尔中午没饭吃,我也躲到这里来歇会。
打开保温袋,里面有两盒菜,一盒米饭,一罐汤。
每个食盒里面有三个小格子,乘着不同的菜品。因此总共有六个菜。
三个素的,芥蓝、西兰花、猴头菇。三个荤的,多宝鱼、牛柳、牛蛙。八珍汤。长粒香米饭,又香又软,特诱人。
忽然,鼻子有点儿酸。
自从奶奶去世,我记忆中,再也没有人认真的为我准备过一口吃食。
这个陌生的监护人为什么会对我这样的好?我不知道。
不过无论他要准备做什么,这可口的饭菜,就在眼前,是真实的。
饭菜真的味道不错,饭盒似乎也是价格不菲的东西,让人能体会买椟还珠者的扭曲心理。
吃完,
把饭盒洗干净收拾完回教室,继续纠缠我的双曲线和单摆的受迫振动。
忽然觉得,我和殷亦桀,也许就是双曲线的两支,在最靠近焦点的时候,距离有些近,往前或者往后,便会渐行渐远。
我,也许就是那单摆,被迫震动。但是只要有地心引力和空气阻力在,如果外力停止,受迫振动也会渐渐停下来,回归本来的静寂。
下午的课上得很顺利,似乎因为昨夜睡得特别安稳、精神集中,课比平时还容易懂。
“妆可人,我帮你抄几门吧。”下午放学,面对一摞的笔记,赵昀自告奋勇。
我虽然抓紧时间看了,但实在来不及抄完。笔记本他自己也要用,有些冲突。
“不用了,我明儿再抄吧。”我摇头,微微一笑,谢绝他的好意。
“没关系,我”赵昀依旧十分热心。
我愣了一下,赶紧摇头道:“我差的不多了。”
手机风波1
五点半放学,休息半个小时,上自习。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萨克斯吹奏的《回家》
都来米,当地当......
轻扬的萨克斯,头一次没有勾起我的伤感,而是带给我想象。一点点思家的喜悦,略带跳跃张扬的曲风,合着萨克斯特有的韵味,超越时空,瞬间将我带回家。
“谁的电话,老响。”后桌正在复习,没心思领略其中的奥妙,粗暴的打断了。
呃哦
我竖起耳朵,原来是我的电话,实在抱歉的很,我还不习惯。
赶紧掏出电话,打开翻盖,硕大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殷亦桀”。
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我茫然的接通
我没有说话,电话里静了一下,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殷亦桀道:“可人,放学了吗?”
我摇头,
电话里又是一阵安静。、
忽然才发现,这会儿我摇头,他是看不见的。深吸一口气,我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快了。”
“我一会儿去接你。”殷亦桀继续用柔和的声音告诉我,有一种奇怪的暖意。
等了片刻,
我想想又说了一个字,“好。”
“喜欢吃什么?”殷亦桀淡淡的问我,将优雅和体贴融化得恰到好处。
“随便。”我没太多的理想,尤其是对一个陌生的摸不着底儿的人。
殷亦桀那边继续敲击着键盘,声音清脆而快速,显然手边还有事情没完结。
我有些木然的看着电话,他不说话,那就挂了吧。
埋头,继续写我的作业。
“哇!”
又谁抽风了?我没理。
“妆可人,把你手机借我看一下。”
后桌一个男生,我对他没太多印象,貌似也没怎么说过话。刚从教室门口进来,像阵风似地刮到我身边,双手撑在我桌子上,颇为期待的看着我。
学生有手机很正常吧,我们班虽然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有。
手机风波2
我抬起眼皮,顺带眉毛也高挑,疑惑的看着他,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想做什么?
男生咽了口唾沫,又不死心笑道:“刚瞟见你电话,似乎是传说中的老板机,想见识一下,不会这么小气吧?”
老板机?还抽油烟机呢。
我低头,皱了下眉头,身前有另一只手,伸手在我桌子上将手机抢一样的拿走,“哇塞!真的耶!”
当然是真的手机啊,一帮无聊的家伙。难不成我带一手机模型?
“老板机,又称秘书机、小电脑”
另一个男生凑过来,无比崇拜和艳羡。
“可以放歌,录音,摄像”
“可以上网发mail,打游戏,可以”口水快把我手机淹没了。
“可以还给我了吗?”不给看算我小气,给看了又有些显摆。我头疼的看着越围越多的人,还有隔壁班闲着来串门的,有些后悔。
“妆可人,这可是定做的手机,你哪里来的?透露一下?”前面女生眼冒星星,很向往。
我不屑的挑挑眉,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手机,要收回来。
“不就一手机吗?得瑟什么。”有人开口讽刺。
“哇!”哪个吃错药的又大喊上了,“手机!我们手机几百块一支,好一点儿的也就是二三千。妆可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支手机,据说至少得四五万。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上面几个按钮是天然钻石。口气真大!”
“那可不是,人家还有金卡呢,你跟人家比。”苗苗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酸溜溜的。
“金卡?那也不能跟这个比。”男生懂得就是多。
“就是,这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不是光钱就能搞定的。”另一个博学之士感慨道。
“网上说,这手机除了全球定位,而且全球服务,除了通讯,还包括提供座驾,安排酒店,预订机票,都是免费提供服务的。牛X了得!”唾沫飞溅,都快溅到我脸上了。
殷亦桀在等我
我不知道殷亦桀是不是因为家里太有钱了才这样,但我实在觉得他对我的好,有些过了.
伸手,坚定的拿回手机,塞进兜里。
笔记,是抄不完了。好多没过上眼瘾的,还在唧唧歪歪抱怨呢。
我也无比郁闷,看着手中的笔记,眼光有些空洞。
这一切来的太猛太出乎意料之外,我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秘书机,我一个学生,要这么高级的手机做什么?
认识殷亦桀后,我本来就很狗血的生活突然变得更加的精彩了。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貌似,我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出去上个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头脑,依旧有些晕。
晚自习作业多,而且欠下的笔记还得抄,可心里总有些烦烦的,燥热。
“叮铃铃”
下自习铃声,打断我的碎梦,一切还没理出头绪,就又陷入繁杂,今天我似乎怎么也逃不了殷亦桀的魔掌了。
无论我在哪里,无论身边是谁,似乎都会很容易的,把我和殷亦桀联系在一起
“妆可人,我们一块吃饭去吧。”后桌男生热情的邀请。
我们有这么熟吗?我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男生挠挠头,胡子都长出来了,可总是有点儿孩子气,羞答答的解释道:“我妈不在,我回去也没饭吃,不如,请你陪我咱们一块儿吃吧。怎么样?”
我扯了下嘴角,无奈的摇头,抬头望望天边,薄雾笼罩着,几颗星,不太亮。
随人流来到楼下,一眼,就瞧见一辆银色越野,极为扎眼停的教学楼前,享受万众的眼光。
殷亦桀换了一身便装,宽松的T恤,给他罩上一次高贵的优雅和闲适。
休闲皮鞋,依旧很亮很干净,让我有一种净化周围的空气来保持他的清新的想法。
殷亦桀站在那里,默默的等着我。
接我回家
说心里没有一丝触动,肯定是骗人的,我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接我回家了.
一步一步,我走近他。
今天整整一天,无论我在哪里,都似乎没有办法摆脱他的阴影。
这个男人似乎是个发光体,我这个小小的球体只是因为接近他一会子,就反射出让周围人觉得眩目的光晕。
修长而完美的手指接过我书包,整个人轻轻一侧身,另一只手用一种极其自然的动作,优雅之极的搂着我肩头。
“累了吗?”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在里面,特别象现在这样,省了人称代词,显得无比的亲近。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天,确实和以往不一样。
淡淡的摇摇头,盯着自己脚尖,无视周围的人,整个人随着他,往车子走去。
我的肩膀不时能碰触到他的腰侧,那个看着就极为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殷亦桀似乎没话说了,来到车跟前,很绅士的替我开了车门。
我上车,手脚极为规矩的放好。
薄薄的暮霭,笼罩这一方天地,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想喝点儿什么?”殷亦桀手回头问我。他的温柔没有温度,从嘴角泛起,还没蔓延到眼角,就消失了,很淡。
“随便。”我懒懒的应道。舒服的歪在纯手工牛皮缝制的椅子里,除了没力,我确实不挑,对于他接触的东西,我也大多没见过。
从后视镜上,我看到殷亦桀又是那种,无声的微笑,和路灯光一样,淡淡的晕染开,不真实。
红绿灯前,殷亦桀打开冰箱,翻出一罐棕黄|色果汁,递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见前面跳绿灯,赶紧接过来。
牛奶木瓜汁,味道有点儿柴柴的,但后味儿还可以,不难喝。
上了一天课,下午和晚自习几乎没喝水,我确实饥渴交加,一气儿就喝完了。
正抬手准备用手背擦擦嘴角,前面伸过来一只大手,白皙玉润,手里拿着一个纸巾筒......
玉少
他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到位,看着就极为干净.
显然,他是在暗示我应该有的卫生习惯吧。
呃......拿着,就拿着。我接过来,抽了一张,把嘴擦干净。
清爽的纸巾,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儿,滞留在唇角和指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我低头抿了下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木瓜味儿,柴柴的,没什么特别,但胃里,很享受。
殷亦桀缓缓的开着车,可明显不是回家的路,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认真的道:
“我还有作业要做。”
殷亦桀回过头来,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一定有什么东西,烫着我一样,让我垂下眼睛来。
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我监护人的安排,反正不是大事儿。
忽然后视镜红光不停闪烁,一串数字亮在中间,和娱乐场所的红灯有些像。
紧接着,大概是殷亦桀按了下方向盘上某个地方,车里响起一片嘈杂声,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莺歌燕语豪言壮语,穿Сhā其间。
“殷少,你在哪里?”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大喊之下依旧保留着婉转的声调。
我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平静,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无语。
“路上。”殷亦桀口气淡了许多,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神色不悦。
“殷少,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快来吧!”另一个女声,明显要风骚的多。
“我今晚不去了,你们玩。”殷亦桀不耐烦的应了一句,准备切电话。
“殷少,都知道你喜新厌旧,好歹我们是朋友,你不来坐坐,喝两杯?”一个男子邪惑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酒气,和抱怨。
殷亦桀抿了下嘴唇,淡淡的道:“玉少说笑。我今儿真有事,改天吧,我请客,如何?”
“难道殷少有新欢了?不如带来我们看看,我请客。”
二个人的晚餐
那位叫做玉少的男子仿佛吃了兴奋剂,兴致勃勃的。
“哪的话,我在开车,就不打搅玉少兴致了。”殷亦桀说完赶紧断线,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就是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的城市,是霓虹灯的天下,形形色色的人,在其中上演着自己的角色,唱着自己的戏文。
星星,隐匿在霓虹灯的背影里,难以寻找。
前面的路上,到处都是霓虹,我继续茫然。
车停了,殷亦桀打开车门,把车钥匙交给侍者……
然后,很是随便又极为自然的垂下手,轻拉着我的手,往一间酒店走去。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酒店位于市中心,印象中是五星级的,提供从吃饭到入住娱乐休息等全套服务,这里的厕所非常干净,用完后按冲水,一次性的垫纸就会自动抽掉,另换一个。没有刺鼻的香水味儿,没有斑斑点点的污垢,我很喜欢。我逛街累了溜进来上过厕所。
呃,呵呵
大堂顶子高挑,硕大的水晶灯,用的不是金黄|色,而是碧蓝色,无比清爽纯净,我也喜欢。
“殷总,玉少他们在楼上。”大堂经理忙很狗腿的过来打招呼。
殷亦桀不经意的皱皱眉,拉着我就往另一侧走去。
我发现这个男人特别擅长于眉目传情,有些事,他不必废话,只需要眼睛看着你,微微露个表情,就能让你明白他的意思。
他好象,不想让他的朋友看到我一样。
难不成,我是见不得人的?!
大堂经理替我们打开楼上一个VIP包间,我进去一看,吓一跳!
有没有搞错!两个人吃饭,搞得这么华丽!
门口进去,正对着一圈沙发,起码能坐二十个人,中间摆着大茶几。
往后是一个大餐桌,中间两级转盘。小转盘直径大约一米五,中间摆放着大束鲜花。
周围摆放了二十个椅子,还显得空空荡荡。
他的体贴有些过了火
左右好多门,靠近进门口右侧有个玻璃桌,一些椅子,旁边玻璃酒柜上摆着好多酒。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也看不过来。脑子发昏:这丫闲着没事儿到底想做什么?
殷亦桀拉着我坐到沙发上,看着我淡淡地道:“就这里空着,咱们简单的庆祝一下,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相处愉快。”
抬眸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我看不出真假,就像这么大的包间,我感觉不到真实。
殷亦桀沉默片刻,在我对面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支烟,但没有吸,缓缓和我说道:“可人,我跟你父亲是朋友,你可以当我是把我当做你的保护人,或者是哥哥来看,遇到事情不要想太多。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应该好好的过下去,才是上策。”
我扭头打量了一下操作间,已经有服务员在准备酒水。四个女服务员,身材姣好。深蓝色超短裙后面开着叉,直达PP下方。纤细的双腿裹在丝袜里,更让人有剥去的冲动。
想了一下,我还是掏出那张金卡,递还给他。
我的生命是灰色的,虽然我追求阳光,喜欢蓝天,但没有这种金色的光泽,它离我很远。
殷亦桀盯着我脸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表情,默默的拿出钱包,掏了一沓钱出来,连同金卡一块儿递给我。
他很是大方地道,“都拿着。我有时候忙,难免忘记。有了这卡,你也方便些。看上什么、喜欢什么,别委屈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听说你学习很好,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再还我,不急。”
看着他的手中,金色的卡,和红色的钱,毛主席认真严肃的看着我,眼里透着长辈的慈爱。
也许是我想多了,他确实忙,日理一万零一只鸡,还要费神照顾我。
我还是识相点儿,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为的一块钱没公车坐没馒头吃,我经历过。
我点点头,会记得还的。
他的体贴有些过火2
殷亦桀愈发宽慰,满意的点点头,交代道:“平时我和舒服不在,就让司机接送你,中午如果没给你送饭,自己出来吃点儿好的,恩?”
我安静的听着。
殷亦桀的耐性果然好,继续吩咐道:“我看你同学也穿红着绿的,舒服已经给你买了些衣服,日后就别穿这些了。人靠衣装,世上势利眼多,看你穿得不好容易欺负你。要是有喜欢的,只管多买些,才像个女孩子。”
我点头,虽然穿什么都还是我,不过穿成这个样子来这里,确实,太另类。
虽然不在乎,但我知道,门口泊车的侍者、大堂经理,和操作间的服务员,眼里都流露出异样。殷少陪着一个穿洗的发白的学生装的女生,还不肯大堂经理告诉玉少,谁看着都稀罕。
幸好我当怪物久了,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孙,被人多看几回,也就习惯了。
不变的沉寂,我不担心,捧着他给我倒的果汁,慢慢的喝着。
殷亦桀偶尔看下电话,皱下眉头,吸一口烟,又悉数吐出来,显然心不在焉。
我有些奇怪,殷亦桀来这里简直和回家一样,连点菜都省了。
常客?可能。
闲来无事才会生事,这会儿我很后悔没有拿书包上来,手机里,似乎有游戏,但我不敢玩。
对了,我掏出手机,放在他跟前,忽然有些底气不足,斗胆道:“这手机我”
殷亦桀熄灭烟头,拉着我的手,把手机放在我手心,又很轻的松开,看着我摇头道:“可人,我是你监护人。感情上,是陌生人。法律上,和你父母亲人差不多,不要太生分了。”
脸上一点点不悦,参杂着些关心,让我不得不收回来。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父母该做什么,我父母从来没管过我,不过他一定是从父母本身的定义上来说的。
左右不过是个东西,好吧,我先收着。
看着四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菜,被吓了这两天,我似乎不用再吃惊了。
最有魅力的奶爸
一大桌,将近二十道菜,冷热荤素山珍海味环肥燕瘦......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放这么大个桌子了。小时候和奶奶去乡下亲戚家,八仙桌上放十来个菜,再加上酒杯酒瓶碗筷勺子,简直和打架差不多。哪能放到这些尊贵的大少爷们跟前来。
完全无视四位小姐的媚眼,殷亦桀对我微笑道:“喜欢吃什么,就动手吧。”
呵呵,奶爸!
看着殷亦桀样子,我脑子里就想到这个。
虽然我明白他并不习惯于这样温柔的示人,虽然他为我考虑得面面俱到,说得话也无比的动听,可他的声音和神情都有一种上位者的冷淡。换言之,那种冷酷霸道的是天生成的味道,总在不经意间露出来。至少我想,他周围的人不会因为他无比温柔无比体贴怕他怕得这样。
这些成年人都有无数张脸孔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但这会儿这奶爸形象,还是非常的惟妙惟肖。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我戒心太重,没准儿应该扑上去搂着他脖子满口唾沫的亲一口,然后娇滴滴的叫一声:“奶爸!”
我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样子,忍不住淡淡笑了。
赶紧抬起头,只见四位美丽的服务员正像看着美国引进大猩猩,好奇又略带厌恶的看着我。再斜眼瞥一下殷亦桀,他眼睛却再次放亮,比刚才还亮,甚至有几许宠溺,愈发像奶爸。
我赶紧低下头,这么帅的奶爸,让我有些怕怕。可别让他丢人,回头就不要我了。
殷亦桀优雅的挥手,示意四位美丽的服务员出去,这个男人真有一套,他看着我的时候,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的心,微微不安的跳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真有魅力。
不仅是他的身世和外表,他极懂得怎么样让女人觉得愉快。
那样专注的眸光,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只存在这一时,但还是会让人觉得很高兴。
最有魅力的奶爸2
“高兴什么呢?”听着美丽的服务员轻微的脚步声退到操作间,殷亦桀声音顿时注水八斤,温柔的想要把我溺死。
我咬着嘴唇,摇头,摇头。有些丢脸,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好玩。
“可人,你还是笑起来好看,眼睛里有一个世界的天真,很乖,很甜美。”殷亦桀眼不带眨的看着我,低嘎的声音和红酒的香味儿一样,飘忽、醉人......
物理老师说,光是有重量的,殷亦桀眼光也一样,被他看久了,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发热
心里,有一点害怕,亦有一点期待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
“来,我们干一杯,我很高兴,也很期待,我们未来的日子。”殷亦桀举了杯子,声音清亮起来,很好听。虽然很淡,但穿透力不减。
我依旧咬着嘴唇,虽然跟这种男人没得比,但对于他的好意,至少眼下,我还是蛮感激的。
殷亦桀看着我,杯子递过来和我轻轻碰了一下,
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气,一饮而尽。酒的味道有淡淡的甜涩,由舌尖慢慢的晕染开来
“来尝尝这鱼片。”殷亦桀满意的放下杯子,把一个超大的瓷盆转到我跟前,示意我吃。
以前在饭店吃饭,腹诽过那些人黑,大盘子放一点儿菜。和这比就不在一个档次。
瓷盆和某著名羊肉泡馍店门口做广告的那大碗有一比。底下,都是冰渣,堆到和盆口齐平。盆子一侧,和人对面的一侧,Сhā着鲜花绿叶,搭配的很好看。中间用各色冰渣堆砌出形状不同的小山,随意的码放着娇艳欲滴带白色纹路的三文鱼片。犹如身着艳妆随意倒卧的美女,吊人胃口。做装饰用的木瓜甜瓜等,雕琢出各种形状,秀色可餐,可餐
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价格,总共大概二三十片鱼片,估计不会少于几百块,要不,那么大个盆,不是亏了?
“沾点儿芥末就可以吃了。”
吃好喝好的幸福
殷亦桀用公用的筷夹了一块,沾了点儿芥末,放到我盘子里。
芥末,我吃过几次,那是个性格刚烈的家伙,我不太喜欢。
看着盘子里生鱼片,心里发毛。
“趁凉吃,味儿好。”殷亦桀喝了一口酒,继续利诱。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唐僧肉,我很该试试。否则错过如此良机,天理不容.
我小心的把鱼片夹起来,送到口边,轻轻咬了一口。
嘶......
舌尖软软的肉香,娇娇嫩嫩,喉管里一股刺激,直往鼻子窜。香的更软,刺激更爽。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呼出来,小心的忍受,否则非打喷嚏出糗不可。
殷亦桀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很满意,笑意更浓了,这一次,似乎不再是唇角的笑,眼底也有一丝笑意。
芥末味儿过去,我点点头,还不错,鱼肉娇嫩如美女,口感真的不错。
“喜欢就多吃点儿。”殷亦桀继续色诱,把一块块的三文鱼片,沾好芥末放在我盘子里。
我一连吃了五六块,冰盘上似乎空了一小半,小心肝忽然一震......
我吃的似乎是毛主席栖息的红色人民币吧,几块加起来,就能拼出一张人民币大小。
一口芥末窜进鼻子,刺激的眼泪只掉,我赶紧收敛心神,幸好没流鼻涕。
跟前盘子里的粉嫩一直没少,三块两块,吃了就添。越吃越觉得好吃,我忽然想,也许是心理作用,没吃过人民币的,多少还是会有些虚荣。
眼看着我把那么大一盆上面摆着的鱼片吃完,殷亦桀转移目标,给我换牛肝菌......或者是老人头,貌似很营养。
我还是不大习惯被人这么照顾。
晚饭吃的很顺利。
我被奶娃娃似的哄着,吃着罕见的美食,身心愉悦。
管他这丫想做什么,先吃好睡好再说。
殷亦桀似乎也吃的不错,因为到了后来,他似乎很放松,还吃了半碗米饭。
邪魅的男人(30更)
据说生意人场面上多数时候都在说话,应酬,一桌桌的美食,大多浪费了。
而且美丽的服务员仿佛自己被殷亦桀吃了一般,听的说他想吃饭,几个人差点儿争打架,激动的样子
“吃饱了吗?”殷亦桀递给我一张餐纸,关切的问道。
我点头,饱了。
殷亦桀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账单,龙飞凤舞签了字,便带着我准备离开。
恩,是该赶紧走,这地方太TMD诡异。
偌大的奢华的VIP包间,四个服务员,两个主顾。其中之一,穿着洗的发白的学生装。服务员们不停的拿眼光凌迟我,大有把我从殷亦桀身边撵走的意思。
可惜她们会错了意,我只是一个被监护人,连成为灰姑娘的资格都没有。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窃窃私语,不用回眸就知道是那四个美女。
殷亦桀依旧像来时一样,拉着我,手心里的暖,让一向畏寒的我有些依恋
我们进了电梯,到了大堂,碧蓝色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纯净的光,送给所有人。
“殷少!”一个邪惑又响亮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我回眸一看,又是一位公子哥儿,比殷亦桀还略高些,一身青色立领唐衫,将他的优美的身材衬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间带着几份坏坏的笑意,大步向我们走来,“殷少,你太不够意思了!重色轻友到这种地步,还把我当哥们吗?”
殷亦桀忙松开我的手,轻笑解释道:“玉少说笑,我真的有点事儿,改天给玉少赔礼道歉,如何?”
玉少来到我跟前,好奇的看着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个够,我平淡的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静静的等着。
“真是一个绝色小美人,怪不得要收着藏着呢!”玉少挑了眉,坏坏的笑着。
“别乱说,这是我朋友的女儿,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我们回家
殷亦桀赶紧打断玉少的话,又忙介绍,“玉壶冰,玉氏集团少掌门。妆可人,才上高中的小姑娘。”
玉壶冰眼里冒着绿光,愈发好奇的打量着我,浓厚的兴趣,把随后跟出来的几个美女吓倒。
“小可人儿,仔细看起来还是蛮小的。如果殷少欺负你,尽管来找我。”狐狸眼中,满是调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没准备应话。
殷亦桀轻搂着我肩头,凑近我耳畔低声道:“在门口等我两分钟,我去开车。”
“殷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让我们也认识认识小美人啊。”一个浓妆艳抹美女凑过来。
我赶紧逼退三舍,照着我监护人的意思,到门外去等着
清凉的夜风,吹散了一日的烦躁,让人有些微醺。
身后大堂里,还有不少人在大声的说话,不过,与我无关。就算扯上我的名字,也与我无关。
努力的寻找,霓虹灯后的星星。它们幽暗的光,无法穿透这繁华的夜,照不到我心头。
不时进出的高级轿车,上上下下的少爷小姐,犹如一出哑剧,继续着自己的片段。
“可人,咱们回家吧。”殷亦桀出现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往门口的车子走去。
回家,是个很神圣的字眼,我一直很向往。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很大的地方,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抱着胳膊,我靠在座位上,脑子也被薄雾笼罩,有些迟钝。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看着我淡漠的表情。摇头无声的笑笑,随手按了下一层的开关。
凭所有的感觉,我只能猜到这是Richard-Clayderman的作品。
他的曲子,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丽,不论你是俗是雅,都能从中捕捉到一丝烂漫和温柔,还有激|情。
一曲love-story,让我有投入谁的怀抱安睡的感觉。
投怀送抱
一曲love-story,让我有投入谁的怀抱安睡的感觉。
幸而,这真皮座椅就给我提供了足够的安慰。
殷亦桀伸手从后座抓了一个卡通的抱枕,塞进我怀里。
毛茸茸的大熊脑袋,睁一眼闭一眼,昏昏欲睡,鼻子上有一撮红毛,有点儿像出去吹了风冻得,身上有条拉链,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我非常怀疑的看着,再抬头看殷亦桀,见他赶紧错开眼,盯着路边,目不斜视.
这个男人真让人琢磨不透,他在车上放这个做什么?而且,我仔细的看了看,这抱枕是全新的。虽然标牌剪掉了,但熊脑袋上的毛每一根都很干净,也没有丝毫被挤压过的痕迹。
我把抱枕抱在怀里,头枕着熊脑袋上,胸口暖暖的,脸蹭道熊鼻子,有点儿痒。
殷亦桀不时从后视镜或者倒车镜看我,脱去刚才见到外人的那层脸,温润中,有种灯光的暖和朦胧。
一个长的帅的男人,如果再附上一层朦胧的面纱,杀伤力会很大。
恍惚中车子已经停下来,殷亦桀打开车门,我差点儿从车里滚出来。殷亦桀赶紧伸手,把我半搂在怀里,
呃我赶紧甩甩头,挤挤眼睛,原来抱着大熊抱枕靠在边上快睡着了。唉,又出糗。
殷亦桀几乎把我抱下车,一手拿过书包,摇头闷笑。
我,糗大了!柔柔眼睛,无辜的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抱枕,无语:我怎么就差点儿睡着了呢?而且身边就有个十分危险的色狼,我也能放心大胆的睡着,彻底无语!
殷亦桀准备松手,发现我腿像是毫无力气,又赶紧将我搂着。
闻着他仅在咫尺的呼吸,还有紧紧搂着我的腰有力的大手。
脑袋嗡的一声......
我赶紧站直了,用诚恳的眸光向他示意,我没事儿,真的没事!
天呐!
看他一眼,那深邃的黑眸,比太空黑洞还可怕,我太可怕了!
他给我的新家1
我赶紧闭上双眼,站稳脚跟,脊背发凉,直往脑子窜。
这丫不会以为我投怀送抱或者有别的什么意图吧?
该死的,我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晕成这样。貌似他也没给我吃什么。不过两杯红酒,我以前喝啤酒,不至于这么快就醉倒啊。唉自作孽,希望他千万别误解。
殷亦桀摇摇头,无声的笑笑,一手拿着我书包,一手拉着我手,往电梯走去
我紧紧抱着大熊抱枕,随着他走,这会儿,只巴望越快离开他魔爪越好。
殷亦桀拉着我,从电梯间转出来,拐了两个弯儿,才来到一个防盗门前。
舒服打开门,里面,没有昨天那个地方豪华,但也处处透着贵气。
公寓底色为白色,家具不多,以杏黄|色为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四室三厅三卫,简约却不单调。不论是一盆植物,还是一件简单的饰物,都能让整个空间活起来。
“可儿,进去看看,满不满意?”殷亦桀把我书包拿到书房,便推着我来到主卧门口。
竹木地板,有种格外的格调,隐隐风骨藏匿其中。其他的呃依旧是粉红色系公主屋。
硕大的卧室,只怕能赶上客厅了。一侧是卫生间和整体衣柜,直接连到卧室;另一侧是阳台,拉开窗帘,早上能看到太阳,夜里能数星星。
空调开到二十六度,不要电似的一直开着。床上,铺着薄薄的空调被,枕边左右一只狗狗一个娃娃。复古的台灯,照亮一个少女的梦。
殷亦桀懒懒的靠在门口,等着我。
我微笑,眼睛很柔软。
这间公主房,没有昨儿那间过度的奢华,让我感觉比较亲切。阳台上,摆放着我喜欢的栀子花,还有富贵竹,这样就很好。
然后,他又带我去了书房。
我活的这么艰难,还能继续读书,就是因为我学习还不错。
从来没人认真要求我读书,也没有人认真管过我,给我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
他给我的新家2
我只能自己努力,除了对学习不讨厌外,还因为这是我力所能及范围能唯一能做的事。做好了,我可以继续读书,和别的孩子一样,背着书包,把其他的都抛之脑后。
同学会当面背后的指指点点,但我可以忽视;在老师眼里,我还可以获得一份属于我的荣耀。
第一次看到这么温馨的卧室,整齐的书房,我
拿着书包,站在宽大的实木书桌前,有些茫然。
“水放好了。”舒服过来轻声提醒。
时间也不早了,殷亦桀放开我的手,让我跟着舒服离开。
经过他身边,闻到他身上依旧清新,而我......
呵,忙了一天,应该早臭气熏天了。
听说有钱人一天洗六个澡,做个香汗小姐就不难了。
推开卫生间的门也非常大,虽然没有昨天那宫殿里大,但也够可以的了。
最外边洗漱,中间厕所,后面浴室。
舒服已经调好热水,还在水里放了花瓣。估计是我真的有些臭了。
冲了个澡,泡在浴盆里,慢慢的玩着水,我,自嘲的笑了,也许,是快乐的。
我害怕人家对我好,可,泡在这好里,我依旧十分享受。
那丫不知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也许,这一切都是一个梦,或者,将来会百倍的用痛苦来惩罚。可我又能怎么样?难道现在就去沿街乞讨,免得将来失去一切?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我那么好,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命。
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也没理由拒绝。
没理由吧?
有吗?
既然想不通,我就不想了。
兴许,是有钱人大发慈悲,就像铺天盖地的慈善家一样。
换好衣服,崭新的睡衣,柔软舒服,贴着肌肤,就像被妈妈的手温柔的拂过。
湿头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梳妆台上,竟然有一盒子漂亮的发卡,大小都有。
夜间的温柔
我随意的挑了一对绿色的,把两边卡住。换了妥协,深呼吸,开始做作业。
化学作业才做了一半,就听得书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
殷亦桀站在门口看着我,一身浅绿睡袍,将修长的身材轻束着,胸口露出一些健美的肌肤,每一时肌肉都似乎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眼神略带责备,似乎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慢慢的送到我跟前。是让我喝了去睡。
晃了晃脑袋,揉揉脖子,见他坚定不移的站在那里,我只得解释:“这几天欠下好多作业,做了快一半了。”我一直都是个好学生,从不无故拖欠作业,现在既然已经上学,就的赶紧补上。
殷亦桀走到我跟前,摸摸我半干的头发,扯了一边的毛巾,轻轻给我擦拭湿发,指尖的温柔,从发根直传到我脚板底,搞得我头晕,浑身脱力。
殷亦桀替我把头发通了一遍,转身出去。高大的身影,有点儿陌生。
我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眼眶有些湿润。
除了奶奶疼过我,还从来没有个男人这样对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如何接受。
看看牛奶,再看看他,黑漆发亮的眸子,犹如夜空中明亮的星子,让我难以拒绝。
喝了牛奶,赶紧站起来,漱口,睡觉。
许多的事情,不是十五岁的我,能搞清楚明白的。
我就象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饥渴的人,遇到有人给水,就算是心里知道这水有可能有问题,但怎么也忍不住不去喝吧。
拉开窗帘,视角刚好,能看到昏暗的天空,闪耀着几颗星星。
有星星的夜里,是不会太孤独的。
闭上眼睛,在牛奶的作用下,入眠。
因为一向不是很有安全感吧,我睡觉很惊觉,一点风吹草动的,就有点似醒非醒的。
过了好久,房门被无声的推开,和昨晚很像。
是亲吻吗?
过了好久,房门被无声的推开,和昨晚很像。有了昨晚的经历,我,不太怕了。
那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我的胸前,拉好我的被子,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似乎慢惊醒我。
指背擦过我的下巴,很舒服的感觉。
隐约传来一声男性的叹息。
朦胧间,有一双大手,轻轻把我头扶到枕头上。
无声的叹息,修长的手指,划过我双肩,一点儿冰凉的触感,延缓梦的来袭。
薄薄的被子,没有什么重量,盖上我受凉的肩头,却很暖和。
眼皮沉沉的合上,在意识完全消失的瞬间,我感到额上,有一点儿温软的触碰
淡淡的他的味道,飘入我鼻端,那么,刚才,就应该是
是他亲了我吗?
应该是吧!
以一种父爱的方式,亲吻着我的额头,似乎我只是一个小婴儿。他对我的一举一动,似把我当成他的孩子。
只是,这关怀这温柔,实在有些过了火。
不,也许是正常的吧,因为我从来也不知道正常的父母如何对待女儿.
我极为矛盾的为他辩解。
希望一切都和我想得一样,美好而纯洁。
在冷漠的环境里长大,唯一爱我的奶奶亦早早的力不从心,早终病体缠身而去。
实在是太久没有当孩子的待遇了。
大概上天在抛弃我多年后,终于怜惜起我来了吧。
一夜无梦,他也没走到我梦里,那个吻,也没有!
睁开双眼,外面还很暗,也许,我还能再睡一觉。
翻了个身,生物钟却提醒我,也许,不早了。
懒懒的再翻身,瞧见枕头边一个很cute的小猫咪,眼睛眯成一条线,它的肚子上,已经七点了。
我赶紧坐起来,真是要命!我怎么这么能睡?要迟到了。
房间窗帘已经拉上,那,是他拉上的吧。
唉所有的印记,都有他。
被宠爱之后的担心
我赶紧跳下床,冲到冲到卫生间。漱口,顺便,鞠一捧水往脸上一泼,拿毛巾一擦。拿起梳子,用最粗暴的方式,三两下理顺。
放下头发,上厕所,洗手,到更衣室。
呃我所有的旧衣服,都不见了。偌大的整体衣柜,充实了一小半。各色很可爱的衣服,分门别类整齐的摆放着。昨晚匆忙间没在意,这下,只能穿这个了。
随便翻出一身来,还不错,不但好看,和校服款式也相近,凑合着还行。
开门出来,床已经收拾好了,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走进来,一室馨香。
殷亦桀正在看晨报,抬眼看了我一下,似在问睡得好吗?
我,点头。
殷亦桀对我的态度似乎十分满意,眼睛里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殷亦桀一直忙,每天都和我一起出门,送我去学校。
按时让人送饭过去,然后让司机接我回来。
每天回来,舒服都会默默的给我准备好吃的。
热乎乎香喷喷,吃一口,一天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衣食住行,加学习,大概就这么多事儿。我的监护人,做的很到位,对我很好。
殷亦桀的工作很忙,他自己一般都弄到很晚回来,基本上他回来后我都早睡着了。只有在早餐桌上才见他一面。
但每天他都会找个我们二都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可儿,刚到的那些衣服,合身吗?”殷亦桀声调略微有些变化,貌似推开背景女声。
“恩。”能穿的都合身,我没所谓。牌子和价格在我这里很失败。
这些天天天的都是新衣服,舒服不许我自己洗衣服,柜子里也没空过还没轮换过来,今儿回来,柜子里又添了好多。
而且都给我搭配好了,从头饰到鞋子,和袜子。
长这么大,我真的,真的,真的觉得,自己第一回做奶娃娃。
偶尔我都怀疑,再这么被宠下去,等离开这里,我怎么办?
喝了牛奶之后我想睡觉
可笑的是,我现在已经开始沉沦,在这美好的生活里感觉到隐隐的可怕。
他不打听我的隐私,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每次的通话都很短。他问我几句吃了什么、学习状况。
我大多数时候都是“恩”。
我不大习惯别人对我太好,甚至有些怕;但送到我手上,我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
空气一片宁静,生活美好的不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却有些乱,一点儿烦乱。我一贯的冷静,似乎受到某种冲击。
有股温柔的泉,从我心底深处,要往外喷涌,很难压抑。
奇怪的是最近喝了那代表爱心的牛奶后,真的觉得困了。
是不是这柔软舒适的大床,很适合睡觉,也很解乏。
每天晚上九点半,喝了牛奶的我立刻就会想去睡。
而且,一向警觉的我睡得比以前沉了。
往往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呼呼大睡去,而眼睛一睁又到了天亮。
是不是舒服的生活让我恢复了少女贪睡的本性?!
又或者......
有的时候我会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晚上会失去什么?
害怕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每每我都发现,我,还是完好的我!
我不知道殷亦桀夜里还会不会来替我盖被子。
或者说,还会不会给我一个近乎父爱的吻?
又或者......
不,我不应该胡思乱想,殷亦桀是什么人,年青英俊单身有钱,他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手。
何必来招惹我这样未成年的少女呢?
做为我的监护人,他是一定看过我的资料的。
我于几年前做的那一件反击,实在很能看出我的个性来。
我不是一个象我的外静这样安静乖巧的女孩子。
如果有人踏到我的底线,我亦会做出最最凶狠的反击。
如果他是一名LOLI控,我的年纪显然太大了。
每晚喝了牛奶之后我想睡觉
而且他有得是机会,但显然,他志不在此。
那么?他是在玩养成游戏吗?
用虚假的温柔来浇灌我,用时间和习惯来驯化我,用大笔的金钱来调教我?!
让我慢慢成长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玫瑰?!
也不象。
处于我的环境,我是一个对男性的那种眼神很敏感的人。
他看我的眼神,基本上都是大哥哥包容小妹妹的感觉,少了些热度,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近乎怜惜的眼神。
有一天晚上,我关门的时候,夹了一根长发于门侧。
我不知道想试探什么?
但,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它,不在那里了?!
那么,殷亦桀晚上还是到了我的房间吗?
还是替我盖了被子?
还是给了我一个近乎父爱的额吻?!
无论如何,我和我的奇怪又神秘的监护人同居生活还是幸福的展开了。
今天是新生联谊会。
我们学校是省重点中学,生源广泛,学校为了活跃氛围,给我们缓解压力,因此每年开学不久,都要让老生当观众,新生做演员,在台上走一遭。顺便,也给新生壮壮胆子。表演完之后,就是在足球场high。
上千学生,三三两两十个八个,围成一圈圈聚成一堆堆,吃着自己带的食品,玩着自己的花样。还有人点上蜡烛,宛如甚大的烛光晚餐。历史上最high的纪录,是某最牛X的新生,在一旁点燃篝火,搞篝火晚会。
但这些繁华和喧嚣,离我都有点儿远。
忽然,四处响起一片声尖叫。
“天呐!快来看!”
“房车!化妆车”
“妆可人!”
“太夸张了!真有钱,一个联谊会就派辆车过来。我姐结婚还是好多人合一个车去拍外景。”
“妆大美人好福气,遇上这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还对她‘这’么好!啧啧啧”
夸张的梳妆车1
“羡慕了?去抱抱殷总的大腿,没准儿施舍你一个小四做做,也不错啊。”
“说的也是,没有宝马,POLO也行。总是个车。”(这两类车号称二奶车之经典)
紧接着一片笑声,一片脚步声,还有许多人站在离我比较近的距离,等着收获第一手内幕。
我满头黑线,殷亦桀,果然够劲爆!
赶紧拿着书包下楼,惹不起我躲得起,大不了回去。回去那里怎么着也算我暂时的家。
“妆可人!”廖亮已经堵在楼梯口。
“妆可人!”苗苗一身粉嫩装扮,比豌豆苗还水灵。
“妆小姐。”舒服站在离我不远处,淡淡的叫一声,安静的看着我。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难道是天要绝我?
舒服安静的眼神,让我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这一瞬间,成了我最好的安慰。
低着头,挪着脚,闪过廖亮和苗苗,我蹭到舒服跟前。
“妆小姐,饭已经摆上了,快上车吧。”舒服态度从容,语调平和。虽然没有明显的笑容,但感觉一样的亲切,舒服。接过我的书包,在前面领路。
化妆车,我心里在发毛,那个远程控制的家伙,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几天我一直怀疑,大人喜欢做表面文章,我作为殷亦桀的小包袱,是不是也算他的某一个“面”呢?那他的表面文章,自然就要做到我头上。幸好这家伙,不算太讨厌。
今天的新生联谊会,有好多家长会来。学校没有明确要求,但已经变成一种传统。联谊会后不久就会开家长会,我,大概就只有殷亦桀来了。
能来,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也许,我应该高兴。以前奶奶就很少给我开家长会,父亲母亲则从来不去。那个时候,看着别人的父母家长我开始练习漠视。
“今天我有些事,不能过来看你了?”
我摇摇头,使劲儿抿着嘴唇,睁开眼睛,望着窗外。
夸张的化妆车2
窗外,同学来来往往,搬桌椅板凳布置会场。也有不少人聚集在我们车子周围,指指点点,眼里冒出的火,炽热。
“下次家长会,我一定到,恩?”我半天没反应,眼眶微润,
殷亦桀的口气也压低,歉疚和关切,似乎能触摸到,在伸手的距离。
“恩。”我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突然对我这么好,会让个大男人像奶爸一样疼我,但他的关爱,近在咫尺,我不能完全无视。
似乎有人开门,殷亦桀道:“88。”
我,点头,挂电话,把自己交到化妆师手里,听任宰割。
每个女孩都有个公主的梦,可蜕变的过程,实在实在不大好受。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换了三套衣服,我,总算解放了!
“恩,妆小姐还有潜能!如果准备充分,条件允许,一定能塑造出一个大牌明星来!”女化妆师摆弄着我耳后发卷,左看右看,还是不够满意。
“我亲爱的公主,能把你的手给我,吻一下,记住我卑微的名字吗?”某位化妆师一定是戏曲学院毕业的,这句台词口气和绅士的动作都很到位,颇有唐山味儿。
“妆小姐,联谊会什么时候结束?”舒服递给我一个手袋,里边有我的手机和杂物,另外又给我一瓶果汁,貌似鲜榨的,芒果汁。
我摇头,不知道。
“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或者给司机小宋打电话。”舒服看着我交代。
我点头下车。
喊声、叫声、口哨声、起哄声、拍手、鼓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声
整个操场,都沸腾起来。
不得不说,殷亦桀,成功了!我,比Britney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过早发育略显丰满的匀称体型、像我母亲颠倒众生的精致面孔、高贵典雅的宫廷礼服......
踩着阳光,双手抓着拽地长裙,手腕挂着手袋,肩上披着披肩,挺直身板,旁若无人。
新生联谊会1
我,无意中诠释了一个英伦公主的全部含义
“妆可人,来,坐这边。”班主任周轻云适时站出来,把我雪藏在我们班的地盘中间。
我很感激,因为,我听见了无数的议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看着老师,我感激道:“谢谢。”
“怎么才来?打扮这么漂亮,准备演节目呢?”周轻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妈式的问。
我摇摇头,这会儿也不算太晚,不能怪我吧?至于节目,没人说化了妆就是要演戏。要不然殷亦桀岂不是天天在演戏?也可能,他现在就是在演戏?虽然他没到场,可他遥控了这一切。
我甩头,闭眼,有些无奈的笑笑。为什么,不论什么事儿,总能联想到他?
“那就在这儿坐着吧,别到处去。”周轻云二话不说,就纵容了我。
“谢谢老师。”我如释重负,虽然置身人群,我也可以安静片刻了。我有这能耐,屏蔽所有声音,如入无人之境。可是,今天,似乎有些困难。耳边总有苍蝇在叫嚣
“那就是你说的妆可人?跟殷亦桀”某妈妈小声的问女儿,眼光经意不经意的看我一下。
新生联谊会,表演的都是新生,中间穿Сhā几个老生里很出彩的几个节目,类似于嘉宾。
我坐在下面,实在难以体会,他们的热情高涨和兴奋激动。
唱歌或跳舞,怎么说呢。唱歌,肯定比不上电视上那些大牌明星,当然表演的乐趣在于参与,在于互动。在公鸭桑和群魔乱舞中,充分的发泄自己,表达自己,展现自己。
偶尔有三两个业余练过的,自己抱着guitar、弹着电子琴,便引吭高歌,场面立刻沸腾起来。
苗苗上场了,她娇小玲珑的身板,甜美可爱的笑容,一会儿就成为焦点。她小脸红通通的笑道:“现在我给大家献唱一首《甜蜜蜜》,唱得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
新生联谊会2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甜美的声音飘出口,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了,大家竖起耳朵,随着音乐一起打拍子。许多家长和老师也很熟悉,轻轻的附唱,一脸笑容甜蜜。
苗苗鼓足了今儿,唱的愈发能拧出水儿来。看着那些大妈,还有男生的躁动,我忽然觉得,还是老歌带劲儿。温柔甜蜜的小美人,谁都喜欢。
“啊~~~~在梦里”咏叹调,在反复,随着音乐缓缓落下,苗苗娇笑道,“这首歌,特别送给我的老同学,妆可人,希望你能继续给我们带来熟悉的笑容。你的笑容,比春风里的花儿还要甜蜜。我想,所有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大家说,要不要她上来给大家笑一个?”
呃让我笑一个?亏她想得出来!
我满头黑线,这丫,刻意和我过不去是怎么地?
难道她是殷亦桀的托儿,想方设法要把我推出去?她有赚头吗?
所有人的眼光已经向我扫射过来,人群一片安静,好奇期待看热闹,什么样都有。忽然听见有人议论:“她的模样是挺熟悉的”
“就是,殷总亲自送她来上学,大家都见了。每天宝马车接送,中午饭店送饭”某女儿唾沫横飞,把这些身外之物数了个遍,甚至还有我的衣服,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哎,你听说没?殷亦桀为她”另一个妈妈压低嗓门,和认识的家长窃窃私语。
“以后少和她来往,免得带累你名声不好。”某爸爸没那么三八,直接下达禁止令。
“就是,你也听着,不许和她学坏了,要不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某妈妈赶紧附和,似乎发现非典疑似病例一般,准备把自己子女立即隔离。
“噢”有人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扶着额头,回忆起来,“这不就是那谁她女儿吗?长得还挺像。难怪会被殷亦桀看上。”
乐极生悲1
我低下头,第一次觉得这些人的话简直像是刀子,在凌迟我麻木的身。
我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家,够冷静够有耐性,可一再被人如此侮辱,我......
天色越来越暗,云层也压得越来越低,燥热的空气,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儿。也许,又要下雨了。只是不知道,这场雨,能否洗净我的疲惫?
“妆可人,上来上来!”苗苗等了一会儿,见到预期的所有人注视我,但没看到我回应,热情洋溢的大叫道,“大家说,要不要妆可人上来和大家say-hello?有没有想认识她的?如果想的话,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在有预谋有组织的煽动下,口哨声尖叫声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妆可人,上去说两句吧,要不难下台。”周轻云皱了皱眉,凑过来小声对我说。
我忽然有些想回家,那里很安静。舒服的脚步声一向都是安静的,从不会打搅我。我才知道,虽然我可以屏蔽所有噪音;但依然向往,一个纯净的世界。
恩,去吧,该来的躲不掉。我依旧和来的时候一样,拎着手袋,抓着裙子,从人群里自动分开的路上,缓步走向舞台。既然要现眼,就要摆好姿势
我抬起头,伸长脖子,挺直腰杆,面色沉稳,脚步从容。
几千人的操场,顿时安静下来,上万道视线,追随着我的步子
“哇噢!”苗苗揉揉眼睛,上前拉着我,得意的大笑,“妆可人”
“咕咚”
乐极生悲,屡有耳闻。
苗苗冲过来,一脚踩了我的裙子......
然后,
从我身边以极为奇怪的姿态滑走,我身子一倾,倒向一边的男主持人的怀里。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两秒钟,傻了......
人群沉寂,忽然愈发骚动起来。
苗苗有些怨恚的看了我一眼,搭上我的手站起来。
“下面,请妆可人同学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男主持人道。
我成了舞会皇后
忽然,一个男生跳出来,我们班那个,自觉的冲上台来,从男主持手里夺过话筒,气喘吁吁的道:“我想邀请妆可人跳支舞,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听说你以前是舞蹈队的,是吗?今天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舞呢?邀请妆可人做你的舞伴,我们都很期待。”男主持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我,口气中保持了一份住持的专业气质。
男生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一个标准的唐山绅士邀请动作,期待我的回应。
“对不起,我不会。”我淡淡拒绝。
“要不就跳西班牙斗牛舞,你只管提着裙子,浑身放松,让我带着就行。”男生耐心真好,实在不知道他这么卖力为什么,难道今儿耐性比我强的有奖?
忽然,就在我还没准备是否还要顾虑别人面子的时候,音响里放出西班牙人特有的热情舞曲。
舞男脱掉外套,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顶帽子,扣在头上,一个标准的唐山斗牛士,便出现了。
他绕着我舞动一周,抱着我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公主大摆长裙,这一刻开始飞舞!
“哗喔......”
无数人站起来,随着舞曲晃动,联谊会的另一个Gao潮,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到来了!
男生受了刺激,愈发兴奋,一边儿带着我跳,一边儿不停作秀,把舞男的绝活不停的拿出来显摆出来。一会儿就疯了。
不得不说,他的舞,跳得真好。
我任由他摆布,也能跳的那么传神。
虽然不知道这斗牛舞被改装成什么样子了,但一样好看,热情洋溢,魅力不可挡!
我也会跳舞,小时候偷偷和妈妈学过,天赋非常好。
但今天,我就是不想动,放松下来任由他带着,忽然有种松懈和释放的快感。
脚下渐渐跟起来,旋,转,跳......
随着Gao潮一浪强过一浪,脚下越来越熟练,快感......渐渐遍布全身,让我仿佛舞在天堂!
一起去吃饭
重复了两遍,音乐戛然而止,我站在那里喘气儿,脸色红润娇艳,唇角微扬,兴奋还在心头。
“跳得真好!”苗苗看着我们,由衷的赞叹。
台下掌声响起来,经久不息。
“妆可人,好样的!”男生小心的扶着我下来,凑近我耳畔低声说道。
“妆可人!”
廖亮大叫一声,从某个角落蹦出来让我大吃一惊,
“太棒了!”廖亮拉着我手,与有荣焉。
我轻轻挣了一下,可不敢让她再拉着,一会儿摔的不定是谁。
“走,一块儿去吃点东西,我请客!”男生似乎找到了挡箭牌。
“你们去吧。”我提步往我们班而去,准备躲着,少惹些是非。
“那好吧,等联谊会结束,晚上还有活动呢。”廖亮格外高兴,又粘上来,很没脸色的拉着我胳膊,一块儿到我们班坐着,看演出。
随着我下台,台上的表演再也没人太在意。眼光,时不时的扫向我,内容千奇百怪。
天色越来越暗,一场暴风雨,即将诞生,因为可能会下雨,联谊会提前结束了。
“妆可人,换个衣服吃饭去......”廖亮拉着我。
“去吧,和同学一起去玩玩。”周老师也推了一句。她一向待我好,我知道她是希望我能开朗些。我无法拒绝她。
我提着裙子懒懒的跟着苗苗,三个人,先去学校更衣柜里拿了我的一件存放衣服换上。旧旧的校服。校服口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冰冷的,我握在手心里,冷笑了一下。
以前,我习惯于在任何时候,手边有一把防身的小刀,虽然不一定能派什么用处,可是危险的时候握在手心里,会给我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妆可人,你爱吃什么?”廖亮两眼冒光,一看就是还想让我请客。
“我记得有家新开的韩餐馆不错,就在我来的路上,稍微偏一点儿,但人不少,味道也好。紫菜包饭,特香!”
夜遇弓虽暴犯1
苗苗流着口水,眼巴巴看着我。
我点头,去就去。
这家店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在巷子里走好长一段,再拐进去,才到。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坐了三、四成|人了,看来口碑是不错。
看着她们大快朵颐,我慢慢吃着辣白菜,嚼着玉米饼,捣着石锅拌饭。望着窗外浓重的黑,忽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真是奇怪,我素来爱雨。因此对暴风雨前的黑暗比较泰然,可今天的黑暗,为何给我如此沉闷的感觉,一种从未见过的压抑,随着迟迟未下的雨,愈发带给我一种恐慌。
难道是夜里,殷亦桀给我盖被子时,也盖住了我的一半冷静,还是打开了一扇慌乱的门?
窗外渐渐起风了,巷子口两棵大树使劲儿摇头拒绝,还是被吹得发丝凌乱,脸无血色。看来,风挺大,不知道,一会儿的雨,大不大?
我忽然有些期待,期待一场暴雨,涤净我心头的压抑,带给我片刻的宁静,只有雨的宁静。
“妆可人,你现在可是有钱人,请客吧?”苗苗摆弄着小模样儿,冲我撒娇。
自从拿了殷亦桀那么多钱,我还没机会花。忽然有些想笑,生活费,我生活貌似不用再费什么了。甚至连卫生巾,舒服都给我买进口的,家里我厕所柜子内放了好大两包。
付了钱,让俩丫高兴的不得了。
“从这里走近些。”苗苗拉着我们,往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少有死胡同,穿过小巷,应该就到另一条街上了。
我没意见,跟着她走,到了街上坐车回家,走哪头都差不多。
离饭店不远处,有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连灯座底下都是暗的。再往前,几乎陷入黑暗。
“哟,三个可爱的小妹妹!”
忽然,前头,一点点烟头的红光,一个亵猥的笑声
闪电撕裂厚重的云层,狠狠的抽到我们心头。
一闪而过的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夜遇弓虽暴犯2
一闪而过的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对面,站着两个男子,一手拿烟,一手揣兜里。
墙上靠了一个,双手抱胸。
身后不远处石凳上,还坐了一个。
四个人,穿着典型的墨社会职业装:衣冠不太整、模样不太正、眼睛有些阴暗、嘴很臭。
只要一眼,脚趾头也明白,这就是最古老最经典的虐恋戏码之一,这几个男人准备强行和路过的不走运的陌生女人发生不愉快的肉体恋爱关系。
闪电过后,雷声喀拉拉响,随后才是轰隆隆的余音袅袅,气势磅礴,闻着色变。
我不怕雷,可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心寒,一种没来由的心寒。为什么,我不知道。
以前去看妈妈的时候,这种片段也见识,为什么,这一刻还会觉得恐慌?
但他们没有给我们太多思考的时间,转瞬,路中间两个高头大马肌肉结实的男子,就向我们靠过来。嘴里淫秽的笑道:“运气真好,遇上哥哥,哥哥以后一定疼你们。”
运气好?见鬼去吧!
我竭力保持镇定,思索对策。这个时候,慌,只会给别人帮忙;我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
逃,非常不现实。苗苗精装打扮,穿着细跟鞋,两寸高,她也别指望能逃走。
廖亮,这会儿已经吓坏了,拉着我的手不停发抖。
这时候让我推开她就跑,似乎怎么也做不到。
三个弱女子,如何对抗四个大男人,这是个难题。
看着那两人过来,我近似本能的冷静,又暂时归位,把我保护起来。
苗苗道:“怕什么,大不了还有一死。不是今儿咱们死,明儿就摸到他们家,杀死他们全家,什么猫儿狗儿,一个不剩!”
“就是!”廖亮忽然挺起胸膛,身型立刻赶上她的嗓门,冲着对方喊道:“你们这是犯法。早晚要遭报应的。还不如放了我们,我们也当什么事儿没发生过。”
夜遇弓虽暴犯3
“哟,小美女伶牙俐齿,我喜欢!哈哈哈哈”其中一个回过神来,冲着我笑。
“这个小美人也不赖,看着有点儿辣,祟仔,正对你胃口不是?”一个看着苗苗,垂涎欲滴。
这情形,有些诡异。我盯着对面三人,脑子里在想办法,一边儿判断,这究竟是彩排还是直播现场。
“这么水嫩的小公主,我怎么舍得打劫?疼你还来不及呢。哈哈哈哈哈”另一个两眼盯着我今儿格外束起来的胸,邪笑着向我走过来。
我微微的垂眸而立,手去滑进衣服里,悄无声息的捏住刀。没等那个男人近身来碰我,廖亮使劲儿抡起书包,猛的朝他头上砸过去,一下两下
苗苗学着她的样子,赶紧拿书包打另外一个,一边儿大声喊:“救命啊!有流氓!”
“救命啊!抓流氓!”廖亮的嗓门,真不是一般的大,大概三条街外都能听见。
“有流氓!”苗苗奋力自救,被流氓忍痛抓住的时候,还在喊。
这,明显出乎我的意料,这二丫头极其英雄侠义,拳打脚踢,勇猛得很。
“不用喊,这里没人。”三个流氓也吃惊,被打了几下,还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留着点儿力气,一会儿床上使。”另一个流氓忙着躲闪,一边儿找机会还手。
“救命啊!”苗苗一边喊,见廖亮动手,才回过神来,滑溜的从恶棍胳膊底下里出来,反手一劈,再一拳,一个猛踢
呃,她学过跆拳道,刚才一时吓都忘了,这会子想起来突然大发神威,以一敌二,打得虎虎生风。
石凳上那个人起来,闪电明明灭灭的光,犹如鬼魅,瞬间照到对方狰狞的脸,这会儿明显已经怒了。
大步冲过去,苗苗把刚把一个男人打倒,自己却这男子抱起来,禁锢了手脚。没了苗苗,我们两个,在劫难逃。
虽然对方未必要我们的命,可女生湿身,有时候和丢命差不多。
夜遇弓虽暴犯4
女生被强了。就算你自己不在乎,环境也会给你莫大的压力。其所带来的痛苦,通常要让你背负一辈子。
巷子有些窄,两个男人倒在那里,路就堵了一半。
“该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地上两个的先后爬起来,捂着鼻子揉着后脑勺,恶狠狠的骂着。
雷声,依旧响个不停,似乎在等一个结局,不论输赢。
抱着苗苗的恶棍把苗苗退到另一个人怀里,向我靠过来。
“做什么?乖乖的跟我,保你快活的飘飘欲仙,以后请我还来不及呢。”石凳男人没停。
我倒退两步,他逼近两步。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口气绝对不善。
而且,还很奇怪。不是那种就是那种,呃,发情的时候,不像恶狼;反而像猎犬,带有明显的沉稳和目的性,感觉不同,也更危险。
对,也许这就是我觉得诡异之处,让我觉得恐慌。
也许这种第六感很奇怪,但仓促间我来不及细想。
随着闪电在我们中间划过,我看见那男人一脸的狠厉和决绝,大概没想到我们三个会这么难缠吧。
苗苗不知被打到哪里,这会儿不怎么叫了,踢打的声音也停下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呼唤。
忽然,我觉得有些累了。
很想回家,至少,楼下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安。
家里有防盗门,里面舒服会给我放好热水,摆好一桌的美食,督促我先洗澡,吃饭,写作业,冲澡,睡觉
如果出了事儿怎么办?
殷亦桀会管我吗?
舒服呢?
他是不是还在家里,守着电话,等我回家?
石凳男子鼻孔朝天嗤笑连连,轻飘飘的嘲笑道,“你妈我试过,味道还不错,就是太老,底下松了。不如今儿试试你,没准儿比你妈能好些。”
“老大,要不要先试试,没准儿还没开苞呢。”
塌鼻男和我有仇一样,口气格外阴森。
夜遇弓虽暴犯5
“老大,要不要先试试,没准儿还没开苞呢。”塌鼻男和我有仇,口气格外阴森。
他们认识我妈妈,那就一定是在这等着的。心下忽然打颤:他们怎么知道我要走这边?
石凳男子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二个男人向着廖亮走过去,耳边听到她的尖叫和痛苦的挣扎声然后是男人们笑声
那个男人手一用力,将我慢慢拉向他的怀里,我抬了头,真诚地对男人提醒:“请你放开我。”
男人喘息的声音于夜里带着噬血的狂潮,“放开,呵,不如你放开你的身体,让我进入呵呵呵”
我仍旧淡淡再次强调:“请放开我,我不愿意!”
“要玩,也要玩得刺激一点。好吧,你是要乖乖听话,还是要挣扎一下。”男人给了二种选择。一只手熟悉的抚上了我的胸口,刷得一声,撕开了那件衣服
撕的一声,于暗巷中发出清脆的跳响似记忆里的恶梦重演我僵硬了一下,整个人被扯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臭嘴压了下来,我侧过脸,还是勉不了被男人吻吮住脸侧那滑嫩的触感让男人完全兴奋起来,整个人将自己的男性压向我的小腹......
好恶心,好恶心的感觉!
我轻轻地真诚地笑:“我还是挣扎一下吧。”
笑,可是笑容里寒光一闪,手指用力一按,弹簧短刀已刺出......
深深地Сhā入他贴紧的小腹......
男人没有听清楚,呃了一声,继续笑,
可是笑,只有一瞬间,
整个人就呆在那里......
然后,慢慢的后退,低下头,这里很暗,但还是能看到自己的腹部不断的晕出深色的液体腥腥的,粘粘的那是血吗?
二对眸子同时看向那慢慢沾染血色的衣服,还有那血,慢慢顺着刀沾晕过来......
我轻轻松手,推开了男人。
口袋里伸出一段雪亮的刀锋,二个人分开,那刀锋上还不断的滴下血来......
夜遇弓虽暴犯6
我手指一动,将刀收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淡的建议:“刀刺中你第五根肋骨下方,你愈早住院治疗愈好。”
男人惊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平静的面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一招输在我这样看着极为软弱的少女手中。
很抱歉,让他失望,我从来不是一只待宰的羊。
也许迫于生活,有时候,没有办法,只能披着羊皮过着无辜羊只的悲惨生活。
但若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证明我的本性。
另三个男人都放下手里的猎物向我凑近……
我站在那里,安静的似一只小白羊,不过,我想他们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把我当成吃素的种族了。
轰隆……
一阵暴雨,在雷声停歇的空当,骤然而至。
“可人,你没事吧”
廖亮的声音变得有几分焦急,和破碎,混在雨声中,整个身体犹如折了翅膀的鹰,带跑带滑得向我跌落过来,身子,一直保持俯冲的姿势。
苗苗胳膊肘猛然发力,撞向一个男人的腰侧,抬脚照着他脚背踩下去。就算不是高跟鞋,脚后跟的力量也不小,然后又被另一个男人大掌挥开……
雨幕中,我隐约看到苗苗,正在挣扎。
“救命啊……”廖亮尖叫着……然后不远处有灯光亮起来……远远的,隐约有警车的声音,估计着有人暗自报了110。
“走!”三个男人,在脚步声和瓢泼大雨的双重压力下,仍下苗苗,抱起那个男人转身跑开。
很快,脚步声就消失在雨中,雷声再次响起,“轰隆隆”掩盖了一切。
闪电中,我赶紧过去扶着苗苗,问道:“怎么样?”.
“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苗苗蔫蔫的应了一句,在看见廖亮的时候,忽然抱着我,哇的一声,痛哭出来,大叫道,“我第一次打架,好害怕!”
呃......
那么今天晚上这个游戏就算落幕了吧。
陌生女人的来电1
我一手拉紧被扯开的前襟,慢慢的系好衣服,慢慢转到街边,
这个和认识我妈妈的男人,认识我妈妈么?这件事儿,和我妈妈有关么?
我不知道,机械的随着众人往回走,我只能确认一件事儿,雨水,是咸的。
衣服上浸了男人的血迹,粘在那里,又冷,又不舒服。
可惜,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舒服与否,亦没有人关注!
“都来米......当地当......”
回家......当萨克斯吹响的时候,我打开手袋,寻找手机,赶紧接起来我想回家。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恩。”我心下一沉,一种莫名的恐惧,比刚才的恐慌更甚。
“你是妆可人吗?”女人赶紧问,干燥清脆的嗓音,有明显的焦躁。
“恩。”我点头,应了一句,想想又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电话?”
我的电话,只有殷亦桀和舒服有,宋大学也有;其他人,比如饭店送饭的,打电话过来都是转接,有一次打回去,不停的提示信息台转接。
那么,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我的电话号码呢,我本能的觉得恐惧!
“可人,我是图伊然,是你妈妈的朋友。情况紧急,你能不能赶紧过来一下,我有要紧事要告诉你。是你爸爸告诉我的,让我尽快当面告诉你。”图伊然说话急切,如果有人告诉我说这会儿正有人拿着刀子架在她脖子上,我毫不怀疑。
妈妈的朋友?爸爸的要紧事?
图伊然,我确实听妈妈提起过,奶奶也似乎也提过一次,因为名字特别,所以,我有印象.
“可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如果还想见到你爸爸,就赶紧来吧。”女人迫不及待的催我。
满天的雨声,不再安静。
所有的东西,只要参杂进父母的消息,就浑浊一片,暴风雨中,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2
我好想回家。
刚才的压抑,此时的恐惧,撕裂我冷静的外衣,把我曝露在黑暗里,让我觉得不安。
我可以用碎瓶子扎进冒犯者的眼睛,却无法摆脱心底无形的恐惧。
哗哗的大雨声,仿佛某种乐章的前奏曲。上帝在目睹有一场滑稽剧,却无视我的脆弱。
这一刻,我觉得疼,我想家了,殷亦桀给我的那个家。
“妆可人,我送你回去吧。还是去医院看看?”苗苗累得自己直喘气。
我摇摇头,我还有事儿。
虽然父亲没疼过我,但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奶说,父亲其实很爱我。周围的人也说,父亲很喜欢我。虽然我至今没能证明,但大家都这么说,也许是真的吧。
虽然母亲曾试图让我走上她的路,曾放任别人欺负我;可是,她多少给过我钱,把我从一尺大的婴儿,带大,让我有机会无家可归,让我有机会,被别人嘲笑。
呵,妈妈的朋友,爸爸的要紧事
图伊然,她说出我奶奶胎痣的位置,显然是父亲告诉他的,因此,我应该相信她。我告别朋友,打车,离开。
她们也吓得够了,赶紧的各自回家。
出租车司机说,我提供的地方太偏僻,他想去。
善良的他出于职业道德还强烈建议,让我别去。别说是暴风雨夜,就是平时,也别去那个地方。
他说,夜里出租车经过那一带也容易被打劫,他还说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的父亲,就是混黑道的;而我的母亲,做的也是不纳税的工作。
他们的朋友,出入这种地方相当正常。我不入虎|茓,如何能得到消息?
看了出租车司机怜悯的表情,我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抱怨我把他车子弄湿了。因为我一身都是水,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下了车,雨还在下,大雨,唰唰的下。
看了出租车司机怜悯的表情,我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抱怨我把他车子弄湿了。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1
因为我一身都是水,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下了车,雨还在下,大雨,唰唰的下......
想到殷亦桀想到舒服,心里,有一丝暖意。有个家,有漂亮的衣服,有喷香的饭菜,有漂亮的手袋,还有干燥的钱。
我微微扬起唇角,暗暗好笑。真不知道是父母好,还是殷亦桀
雨幕中,我没有继续想下去。
小心的照着图伊然给的地址,从路边拆了半截子的旧房子中间穿过去
路中间有好几个水坑,不留神踩下去,我本来已经湿透的脚可怜的不知道几百几千的真皮皮鞋,被当了雨鞋。
幸好,鞋底够厚,没有搁脚的痛苦。鞋子里头已经积水,每一步走开,都重了好多。
闹了这半夜,我眼睛已经有些适应黑暗。
借着偶尔划过的几道微弱的闪电,我摸索着前进。
穿过旧房破砖残料堆,找到一条窄道,左右垃圾乱仍,平房内没有一点儿灯光。倒是雷雨后,天色略微亮起来,我使劲儿睁大眼睛,勉强能找到路。
拐个弯,往右转,有条电线杆,顺着电线的方向,向前,拐弯,往左......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夜,我竟然敢一个人在这群魔乱舞的年代,在刚险些被人......之后,还能这么沉着的找到这里,望着不远处个小院,里边儿有昏黄的灯光透露出来......
“啊!”
一声女人惨烈的惊叫声,划破夜的漆黑,点燃空气中的火星,热热的燃烧在我四周。
我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两腿打颤,牙齿发抖,汗毛倒竖。一阵风吹过,阴森森的湿气
我赶紧捂着口鼻,免得意外的喷嚏暴露我的行踪。紧紧搂着双肩,我赶紧躲到一棵桃树后面。
“啊......”
女人的声音继续响起。
虽然只有惨叫,但显然,应该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图伊然。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2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热血沸腾,恐怖的氛围,牢牢将我笼罩。
抬头看看院子里头,幸好下着雨,没人听见我的动静。
离得有些远,夜太黑,雨幕遮挡,我看不清。
若是平时,这种戏码我绝对不看。但今天不一样,我千辛万苦的来了,没理由不弄个明白就逃走的。虽然对于越狱的父亲没有丝毫感情,但我是他女儿,是他把我弄成这样的。有时候,不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我就该为他背负......
左右看了看,离得稍微近点儿的地方,有棵梨树,枝繁叶茂,树杈又低。旁边堆着一对废木料旧钢管之类的,隐蔽性很好。
我小心的半蹲着身子,蹭道那后面,找了个稳当地方藏身,再做个认真观众。
“啪啪噗啪......”
眼还没调好焦距,耳朵先听到一阵打肉声,就像过年的时候拍肉酱,做饺子。
“啊啊......”
女人已经不能连贯的底气充足的叫喊了。艰难的喘气声,厚重而杂乱,接近痛苦的口申吟。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儿一头栽倒......
天呐!为什么要这么玩我!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上帝究竟是在彩排还是现场直播,为什么?为什么!
风雨中,一个女人,五六个男人。
女人倒在水泥地上,浑身脏乱,像条死狗。旁边围着的男人,典型的黑社会打手,手里拿着各色工具,脸上写满嗜血的狂热,和对恶劣天气的厌恶。也许,谁都不愿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加班作业。
可是,不,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父亲就是混黑道的,打手打人,没见过也听过,那么没什么。不是我冷血,真的没什么。
而是,我见到,旁边屋檐下,椅子上,坐了个人,竟然是他!
那眉目清俊的男人显然就是我的温柔的监护人......殷亦桀!!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3
屋檐下,殷亦桀仍是一身的矜贵光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热茶,有人给他打着伞。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无边的黑暗,咽喉仿佛被命运扼住好冷,好冷,我双手抱紧自己,却仍觉得没有足够的温度来抵御这夜的寒气。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也许,他和黑道有关。也许也许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也许”什么,只是凭直觉,我觉得害怕!心酸,想哭,无助的想哭。
“怎么,还不想说?”院中的男子没有给我考虑的时间,踢了女人一脚,猫儿一般问道。
“我”女人破碎的嗓音,犹如冬日的梧桐,仅存一口气活着。
“把她拉起来,还想做人,就好好说话。”
男子抓着女人的头发,一把带起来。
女人已经喊不出来了,呜咽一声表示疼痛。背对着我,只看见她腰上露出来的地方,淤青中渗出血迹,一条腿软软的。凭我有限的知识:那条腿已经残了。
“说!”檐下,殷亦桀冰冷的口气,透着厌恶,和不耐烦。音量不大,但震慑人心,有股迫人的寒意。
女人摇头,疲惫的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殷亦桀显然不满意,阴沉着脸,看了看天空,似乎不满意手下的效率。
一个男子走到女人跟前,一手撕掉她的衣服,那是夜里最亮的一片莹白......
可是却引不起这男子的一丝怜惜,只见这男子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对着她雪白的胸口烫过去。
“啊!”女人杀猪般的喊声,惊天动地,没有人欣赏。
“他在哪?”
女人喘着粗气,疲惫的摇头:“我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风雨继续,我浑身发冷。冬天快到了,浑身湿透,又是赶路又是吹风,我,快不行了。
“不如换内攻,灌牛肚吧。看她还嘴硬不嘴硬。”殷亦桀身后的男子阴森的提议道。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4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饶了我吧。”女人尖叫一声,赶紧大声求饶。
那男人用鼻子冷哼一声,嗤笑道:“刚才不是都没力了吗?怎么,底气儿还足着呢。没事儿,你不说,咱们慢慢耗着,看谁耐性好。”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女人痛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听得我毛骨悚然。
这样被毒打一顿,难道还不够她怕的?那还要怎么样?
我死死的抱着树干,尽最大努力把自己固定在那里。不长的指甲,抠着树皮,却不觉得痛,
整个人有一点木然。
两眼傻傻的看着,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二人从屋里抬了张桌子出来,刚才那个人抓着女人的手,和另外一个人把她拖到桌子上,开始有人扯她的裤子
“啊啊啊啊啊......”女人不停的扭动身体,表示抗议,想要逃。
凄厉的叫喊,饱含着绝望。
她的肌肤布满了紫色青色淤痕。皮肉松弛,很不该再引起男人的觊觎。
我呆呆的看着,想不出,他们要对她做什么。强Jian这种烂俗的戏文,似乎应该换个女主角。
“谁想上?等会想就上不成了。”那男子让人把桌子转个方向,那个淫秽的部位别冲着他高贵的身份。
殷亦桀低头悠闲的喝着茶,轻轻白雾与茶香一同散发出来,却让人有一种彻骨的寒冷。
几个人摇头,一个男人淫亵的笑道:“锍仔刚不是从女人身上拖来的,你先。”
“算了吧,我怕回头落个性无能。”另一个男人摸摸自己的胸膛,摇头,“赶紧做事。”
“都不想上,免费的。”刚才拿烟头那个阴阴的笑道,“她应该没几个男人,你们不上,我打一炮,一会儿干活才得劲儿。”
几个男人哄堂大笑两个把女人的肚子搁到盆上,ρi股撅起来一人扯一条腿,像准备杀猪。
殷亦桀继续喝他的茶,仿佛置身事外。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5
男人掏出自己的......我赶紧垂眸错开视线。
转眼,只见女人已经低下头去,胸服帖的趴在桌子上,双手抓着桌边,双腿自动缠着桌腿......
紧接着,一阵男人嬉笑......间或,有女人舒服的申吟......和高.潮迭起的娇语。
我傻了,彻底傻了!
这女人,太能随遇而安,太有才了!要不是看着她刚才受过刑,我真以为她是在彩排。
面对生活给予的莫名其妙的弓虽暴,不能抵抗的时候,人们只能学习享受......这句话我一向以为是说着玩玩,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
我想我太幼稚了,不该看、不该听、不该想这种问题,太深奥。
“呵唔......好舒服......”女人Gao潮后,气喘吁吁柔媚的道。
“哈哈哈哈哈......”男人们集体爆笑。
一个男人走过来,冷冷的道:“舒服吧!那就快说。”
“舒服。”女人脸上潮红未退,断断续续申吟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等会再上。”
“恩,想得美。想吃软的还是硬的?哥几个亲自伺候。”那男人,就是拿烟的男人,口气和殷亦桀有几分像,冰冷中语气平缓,听不出太多内涵。
“刚吃过硬得了,这回,要吃软的。”女人趴在那里,垂涎道。慵懒的声音,陶醉的很。
那男人拍拍女人的ρi股,冰冷的道,“想说点儿什么了,就开口!”
“呯”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我赶紧扭头,只见有人拿着去了底儿的啤酒瓶过来。
“说不说”随着男人平淡的声音,手里一送,狠狠地刺入妇人多肉的臀部。
“啊啊啊”女人的叫声越来越低,混乱,生不如死地狱油锅咬断舌尖般的惨叫。听得我头皮发紧,紧咬着牙齿,牙龈出血,浑身神经绷得犹如拉圆的弓,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我瞟了殷亦桀一眼,他英俊的脸上微微皱起的眉头,是压抑着的不耐烦。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30更)
如此凌虐一个没有反抗力的妇女,恶魔也不过如此吧。
我知道黑道是残忍的,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很受不了。
在这个女子看来,被人当众强上,已不算什么了。但肉体的痛苦,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抵抗限度。她受不了,我看,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样吧。
闭上眼睛,忙松开一只手,捂住嘴
我想堵上耳朵,却没听见女人的喊;几个男人依旧水波不兴的做着似乎最平凡的事情。似乎,他们真的在路边小摊上吃着点心一样自然。
“想说吗?这还是轻的”拿烟男人冷冷的道:“要我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吗?还是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下来......”
我看着殷亦桀英俊的脸,还是那样的干净,干净的那样让人心寒!
想到我们相处的日日夜夜,想到他自然表现出的温柔,和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突然有一种想要发疯的冲动。
啊......不行,我要疯了!
我使劲儿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行,咬胳膊!腥甜的味儿,顿时涌入口中;夹杂着一丝咸味儿。
我不要再听再看再想。我宁愿就此麻木,做棵木头。让我化成梨树、桃树也行。
如果还要我活着,就请让我逃离。
放了我!
我会感恩的,我会小心的做好自己,小心谨慎,不管闲事!
我搬出所有的理智,武装起全部的冷静,用尽每一点耐心......
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我只能安静,安静的躲在这个角落,等候我退场的时刻。只要导演还没喊cut,我就得继续,继续我的折磨,继续我的噩梦!
女人还在申吟,这回是痛苦的生不如死的厉鬼的惨呼,一声声的提醒我,
这里,就是个地狱。
殷亦桀站起来,略瘦而精神的身材,近乎完美,雕琢般的五官,犹如天使;沉稳的脚步,行走在黑暗的地狱,锐利的眼睛能透过重重雨雾......
今日更新到此结束,明天继续更新。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7
有一刻,我总觉得他是在看我,那么冷,冻得我浑身哆嗦。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恶魔啊。天使的外表,天使的温柔,然尔无论什么样雪白的衣服也无法掩饰他那颗黑心。
“他在哪?”殷亦桀走到女人身边,冰冷的声音,邪惑的犹如勾魂使者。
女人眼角已经流血,唇角也有血,鼻子也是和恐怖片里的女鬼差不多。
女人哼唧了好几下,艰难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走的时候交代我,在逢六的日子,去他父亲的坟头看看。如果见到有卫生巾,就拿回家悄悄拆开,里面会有他想说的话。”
殷亦桀点头,阴冷的脸色微变,眉头舒展了一些。
“这回他约我在这儿见过一面,说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女人费劲全力,艰难的说完,又讨好的笑道,“放了我吧,别的,我真不知道。”
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比鬼脸还难看,难看的让我想吐
殷亦桀慢慢的走开,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松掉杯子,背对着我,看不到脸色。
从头到尾,也没听他说什么,只是看觉得他似乎很不愉快。
打伞的男人淡笑道:“嘴还挺紧,那就把今晚的事儿给我吞了。”
“还放继续吗?”男人狗腿的问道。
“不要!”女人大声尖叫,比刚才所有的声音还响亮。
殷亦桀白了那男人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打伞的男人赶紧跟上,一边回头冷哼道:“那么恶心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把她伤口包包,收工。”
留下的男子挑眉瞪眼嘟嘴耸肩一伸手,将那瓶子从女人自上拔起。
啊啊啊啊啊......女人漫无边际的叫喊,响彻夜空,被一道惊雷打散,化成齑粉。
男人粗暴的将女人拎起,扔进屋子里去。
“轰隆隆......”雷电再次来袭。
过了一刻钟左右,男人们都走了......
我的监护人第一次露出残忍的一面8
灯光熄灭,小院里只有风雨声,和女人气若游丝的闷哼。
我拖着疲惫的身,没有时间哭泣,没有时间害怕。没有时间哀悼,就要面对重生。
我走进去,女人已经昏迷了。赤身趴在床上,身体显得极为可怕,不过臀部的伤口被简单包扎,只是微微渗血,看来不会太要紧。
转眸,伸手,拉开一床棉被,轻轻的掩住她的身体。
坐在一边,女人痛苦的轻哼着,脸色和鬼一样惨白,不过现在的昏迷显然是仁慈的,醒来后会加倍的痛吧。
我寻视了一下,看到墙边地上有一个艳红色的手机,拿起,上面贴着女人的照片。按亮,显示本机号码,默默记下来……
然后,走开。
只是,我经验不足,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打通过那个电话。而图依然第一次打给我的是一个公用电话,自然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她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只留下那恐怖的一夜。
我一直不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
过去的已经过去,就像刚才那场狂风暴雨。
未来正在靠近,我错不起将来。
跌跌撞撞在这繁华都市某个阴暗的角落,前面的路,还需要我用冷静和理智寻找,我必须小心。
不知道今天我的身体这么好,被淋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坚持。从拆了半截的房子里走出去,大雨再次浇头我的心,却洗不掉,心头的惧。
秀美的发,凌乱的贴在额前、脸侧、胸前,和悲伤。不知道那些精美的发卷,是否还有型?衣服完全贴在身上,衬出我单薄的身,虽然前挺后突,可我的心很空虚。
冷,已经忘了,早都忘了。
我就象是热锅里的鱼,在慢慢沸腾的开水中默默的流着我的泪……
虽然我不知道该为谁为什么而哭。
没人安慰,哭也是多余。
就在刚才,我的温柔无比高贵优雅的监护人第一次无意间露出他极度残忍的一面。
今夜何处是我家1
“小姐,要送你一段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何时停止我身边。
我看了他一眼,麻木冰冷,双腿有自我意识,继续向前走。
“小姐,这条路很偏,小心遇到坏人。我送你一截,一百块。怎么样?”出租车司机,还是比较有道义的。
我脚下停了片刻,狐疑的看着他。
“小姐,八十,送你到中心花园。到哪里你怎么走都行,可以了吧?”出租车司机无比热情。也许他以为我是被男人抛弃的小姐,怕我不要意思承认,所以,考虑的很周到。
我拉开车门,上车,神情冰冷。手指握到什么?
低头一看,是手机。
都这会儿了,我刚有些熟悉的萨克斯,到现在还没有在耳边回响。舒服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难道
出租车司机打开收音机,越过无休止的治疗不孕不育,还有前列腺专家门诊等,为我找到一首忧伤的歌。
“年轻姑娘,要保护好自己,没事儿少黑更半夜在外闲逛,让家人操心。将来长大会后悔的。”
出租车司机一直在说话,不停的说,从国家领导人换届选举,到省公安厅某处长小舅子喝醉酒坐他车没给钱,再到他买了只股票一周内从九块长到十二块可惜他只买了十手。
我半闭着眼睛,只关心司机有没有绕着中心花园转圈圈有没有把我拉到偏僻的角落意欲图谋不轨。我实在不知道,如果再遇到一次拦路打劫,不论劫财还是劫色,我还能不能冷静应付。
还好,这个点儿坐多,司机不屑于被我惦记,很快就把我送到地点。
我脑子一片空白,空洞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感激。
给钱,下车。
司机从方向盘底下拿出二十块,撕了票,递给我,一手搭在靠椅上,看着我道:“说好的,八十。姑娘,你还小,以后出门要多小心。回家快换衣服,看你的样子象在生病。”
今夜何处是我家2
回家?
想起我的监护人,“家长”,忽然身上一阵滚烫,头脑发晕,我实在不能确认,我有没有家。
门口的保安看着我,两眼上上下下打量了N+1遍,还好没有阻拦。
我疲惫的靠在电梯门口,光亮的电梯门上,倒映出一个苍白的湿淋淋的小女鬼。
秀美的长发,从发卡中挣脱出来,散乱在头上和脸上,一两张树叶,散落其中。
空洞无光的双眸,长得还不错,就是没有一点儿生人的气息。白皙的皮肤,白亮的脖子,几道划痕,被雨水冲刷的发白,微微泛点儿红,似乎才惨死不久的女鬼。
胳膊是也有血迹,很淡,但能看见,手上也有伤痕,十个手指甲,都抓烂了。
呵呵原来我就是这个模样啊!
难怪保安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是见鬼了。
身材还不错,湿透的衣服下,胸口的丰盈毕现,显得很妩媚很,很挺,很有型。小腹平坦,双腿修长。
呵,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再被一个年青的男子当成女儿一样的对待呢?
我一直捂着眼睛不想看,堵着耳朵不想听,努力无视内心的惶恐。只因为,殷亦桀给我的温柔,象梦一样的美好。他给了我一个梦想中的家。
所有的人都宠我,爱我,关心我。
我太缺少亲情,太渴求亲情。意外到手的时候,虽然怕,但还是闭上眼睛,勇敢地去抓紧。
结果
我不知道是殷亦桀的残忍,还是殷亦桀的虚伪,二种情绪谁给我的打击更大。
“叮”电梯门开了。
我挪进去,关上电梯门,电梯不走,门一会儿又开了。我按关,它又打开。
我按了12B,电梯门关上,就嘶嘶的向上走了。
12B,到了,我该回家了,
头好疼,脚似踩了棉花,现实在我的眼中开始随意的变化着形状。
掏出钥匙,我确定要回到这个地方吗?
我已经无路可逃了吗?
他脱光了我的衣服1
也对,我是个孤魂野鬼,我没有家,我没有爸爸妈妈奶奶。
我唯一的法定监护人残忍而虚假。
那我,去哪里,我该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
我头好涨,晕乎乎的难受,我浑身冰凉,头却觉得烧,灼热,
我快死了,难受的要死......
拿着钥匙,我靠在门口,双腿发软,我顺着墙坐下去,坐下去,坐下去......
对面灭人器箱上,我又看到了,那个目光空洞的妖冶女鬼,她傻傻的看着我,坐在我对面,傻傻的看着我。
哈?原来,孤单落寞的时候,只有我的影子,在这里陪着我。
至少我还有我自己。
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对呀,不用怕了。如果谁敢欺负我,我就用灭人器灭了他。
闭上眼,我在想着,如果一个人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是个什么情形?
不知道,头好晕,让我先睡一觉,明儿起来再说。
忽然,两行泪落下来......
“妆小姐”有个男人大叫。
“可儿!”一声熟悉的男声,低哑而魅惑,然后一双男性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抱着我,撑起我无力的身体。男人抱得我很紧很暖,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静理智,“舒服,打电话叫医生来,这丫头发高烧了。”
接下来是一场错乱的戏码。
我好象什么都知道,却又完全没有能力阻止。
殷亦桀英俊的脸,显得压抑而冰冷。那一双深深深深的黑眸里有着我从来未见到过的霸道的怒光。
他在对谁发火......
可是他的声音仍旧急切又温润,带着那么暖暖的关怀和体贴。
“可儿?”
我微微动了下身子,浑身发烫,心里发寒,满嘴苦味。
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头疼,占据了我的身心。
他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伸向我的领口拉链......
嘶......
、、、
作品上架了,我会努力更新的!
他脱光了我的衣服2
嘶......
那一声于这安静的夜里,悠远而寂寞。
我看着衣服慢慢的被拉开,却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我的理智,被赶到一个遥远的国度,发配充军了。
“可儿?”男人声音压得很低,急切又怜惜的叫唤。
我半垂着眼睛,看着我衣服慢慢的被剥离我的身体
潮湿的布料从皮肤上拉开,有一种奇怪到极点的感觉。
似乎,
他不仅是在脱我的衣服,还在剥我的皮。
男人冰凉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肩膀,带给我一丝冰爽。
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奶奶的,也不是父亲或者母亲的味道。淡淡的干净的味道,似曾相识,但离我很远。
我象个局外人,冷冷的看着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堆于我雪白的双足边
然后,是男人压抑着的喘息声
迷糊中,我听到殷亦桀的赞美:“可儿,你真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为此高兴!!
终于,整个人被剥光了,泡进热水里。
殷亦桀也轻吐出一口气。
冰凉的大手,慢慢的替我洗头,酥酥麻麻的感觉,好舒服。
我真的要睡了,睡觉,把他们统统关在梦外,我就安全了
毛巾擦拭着我的身体,缓缓滑过我娇嫩的肌肤,在某些我自己都陌生的地方,多做停留
引发很多好奇怪的感觉。
我不悦的轻呤,不舒服的感觉,微微扭动着身体,
有男人的喘息......那样含着情yu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被紧紧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有什么东西,炽热的和我肌肤做最最亲密的摩擦
胸口,似乎被人含吮着,有一丝丝痛,更有莫名其妙陌生的感觉
好难受,好难受,身与心都破了个大洞,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
努力的睁开一线眼睛,看了看面前那一张英俊的面孔,我认识他!
他温柔的对待我1
我认识他!
最最痛苦的是,我这样的头疼,还是认识他。
怒,伸手猛得甩过去......讨厌看到这丫的脸!
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鬼!
啪......一室的安静。
我推开殷亦桀,
用一种极冷漠的表情......
我晕晕沉沉的想扶着什么站起来,却整个人被拥进一个干净的大毛巾里。
二个人隔着毛巾和他的湿衣服,他低着头,睫毛很长,黑眸深深......
我看了一眼,闭上眼睛。
只要他不碰我就成了。
我一向很冷静,可以装个大人。
我不喜欢他。不过我不想理他,我要睡觉了。我要保持冷静的样子,不能让他看出我激动,看出我哭泣,看出我的软弱和害怕......
然后,同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抱起来......
殷亦桀戴上奶爸的面具,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靠着他的身体,用一条一条的干净毛巾给我擦拭长发上的水。
一直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倒我,盖上被子。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他修长的指尖,白皙如玉,没有一丝温度。
我一直看着他,
一直看着他......
医生来过,给我打了一针,然后我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又听到有人在轻声说话。
“少爷,学校已经请过假了。”舒服嘶哑的声音,有种磨砂的感觉,或者海边沙滩的感觉。退潮之后,露出那一片宁静的海滩,我想踩上去玩耍。
“嗯,找个人来,照顾可儿几天。”殷亦桀慢慢的说着,丝丝疼爱,发散到空气中,很好闻。就是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他在疼谁?
“是,我立刻就去。”嘶哑男人谦恭的应了一句,又道,“少爷,早饭准备好了,你吃点儿吧。”
空气安静了一下,殷亦桀低低地道:“你先去吧。”
他温柔的对待我2
“少爷”舒服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又没音儿了。估计出去了吧。
殷亦桀手指摸着我额头,手指摸下我的颈边,看看我有没有出汗,然后拉高我的被子,一直盖到脖子。
我没有躲开,我觉得我自己直勇敢!
“可儿,你醒了吗”殷亦桀离得我很近,淡淡的口气,却有着深深的关心。
这么温柔的冲我说话,是想诱惑我吗?
我头好痛,快要涨开了。
天地不停的乱转,不是规律的旋转,而是乱,天翻地覆翻江倒海般乱转。
深深呼吸,我一向不会逃避,直面困难,是我人生的不二法则!
缓缓睁开眼睛,粉色的屋子里,透着粉色的光。粉色的窗帘,可爱的图案。
床前,殷亦桀温柔地凝视着我......
我冷漠的回视,他精致的五官,线条有些刚硬,感觉很冷也很酷,却要对着我挤出温柔表情,真难为他了。
不过他疲惫的神情,眼圈有些发暗;头发有些凌乱,看来昨天夜里,真的没有好好睡觉。
殷亦桀在我跟前做什么?他整夜都坐在这里睡觉,又想玩什么花样?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柔软而舒服,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冷,一种比较滚烫的冷,是千年寒玉丢入沸水,煮了三天三夜,依旧有那么一种特殊的冷。?
看到我醒了,殷亦桀唇边立刻溢出一丝愉悦的笑容:“可儿你醒了,感觉好点儿没有??”
我仔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转过眸子......
天亮了!
我喜欢天边那亮粉色,外面似乎有阳光,我想晒晒,却掉这与生俱来的晦气。
我特别喜欢阳光,我躲在黑暗的角落,已经很久了。
殷亦桀切切的看着我,似乎我头疼似的。
他用修长的好看的手指,摸我额头。
二个人离得很近,我看见他眼睛有些红丝......
我赶紧往旁边缩了一下,我不要他碰我。
他温柔的对待我3
我不要,我不要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落下,手指将被子又给我盖好,问道,“想喝水吗?”
我把头缩到被子里头,不想看到他。
殷亦桀叹息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很快,他端了一大杯水进来,另一只手拿着瓶罐盒子,都放在我床头。
“可儿,来,吃点儿药,很快就会好的。”殷亦桀小心的拉开我被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亦看着他,觉得极为疑惑?!
昨天夜里,他阴森冷漠恶狠狠的把一个女人弄得半死不活,那残忍的样子活似恶魔投胎。
可是,眼前的人,又如此温柔,满眼的关切和焦急?
他的手指冰凉,可口气温热,感觉也是热的。
一会是人,一会儿是鬼。我真正的不懂他了!
殷亦桀拿了件很漂亮的外套过来,小心掀开我的被子,坐在我旁边,伸手小心的把我抱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身子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想不想让他抱,可这个身子,软绵绵的,顺着他的手就到了他怀里。
看着他人很瘦,可他胸膛很宽,很结实,很暖。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他的香味儿,淡而清雅,犹如雪山冰莲,冷淡幽香。好奇怪,这么冷,吸入之后,却会回暖,丝丝清凉的暖。
我知道那是他的气味儿,一个我不知不觉中慢慢熟悉的气息。
殷亦桀小心的拿外套把我裹好,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我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顺着,额前耳边的乱发,就都乖乖的转到脑后、背上。他拿过漂亮的外套,轻轻把我裹好,仿佛我是个十五天的婴儿,骨头都没长好。
偶尔碰到我的脸,他会赶紧挪开手,似乎,怕我冻着。
他的胳膊好有力,我软软的靠着,他胳膊就像擎天柱,撑起我整个天空。
头就像大石头一样,沉沉的搁在他胸口上,好像没那么疼了,晕乎乎的想睡觉。
他温柔的对待我4
殷亦桀把水递到我口边,温温的,有点点儿酸,柠檬水,喝下去很舒服,原本的苦味儿也没了。原来柠檬水还有这好处,以后我要多喝。
喝了两口水,他又给我吃了红绿黄蓝几样药,有片剂也有胶囊,不难吃。我来者不拒,丝毫不用担心。
他喂我的时候很小心,就象是手里捧着全世界!
卧室门打开,安静的近乎无声的舒服,端着一个小桌子,往我跟前走来。
殷亦桀小心的转了个身,坐在我身后,从背后把我搂在怀里。
舒服把小桌子放在床上,上面摆放了几样吃的,每样不多,都很清淡,粳米粥上还冒着热气儿,看着感觉不错。
我只剩下一点儿清净的脑子,呆呆的看着。
我一直觉得眼前的一切发生的不现实,或者真正是我在发高烧吧。
昨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殷亦桀一定是个戴着假面具的大恶人。别看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没准儿他回头就会吃了我
可是这会子,我突然发现,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了,这对于我,算不算是一点优势。
虽然稚嫩的我和世故的他相比,其间不隔了多少级别。
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只能暂时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
只能说,幸好我以前经历一直这样戏剧化,所以我对于奇特命运的接受度,也一定远远高于同年的孩子。
殷亦桀低下头凑近我耳畔,小心诱哄我,“可儿,有清淡的乌鸡汤和粳米粥,想喝哪样?还是都尝尝?”
他暖暖的口气,吹到我脖子里,酥酥麻麻的。我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想要躲开。
他的诱惑力太强,不用多少时候,特洛伊战争就会重新爆发。可我不是帕里斯,无法把他拐带出斯巴达。
殷亦桀无声的笑了,他常常这样笑,没有声音的,但笑纹有时候会让那张有些冷酷的脸生动起来。
变化莫测,谁才是真的他1
他宠溺的把我头发轻轻拨到另一边。舀了半勺乌鸡汤,小心的送到我口边。
鸡汤很鲜美,淡淡的,不反胃。
我张口,抿了一点儿,那汤就像孙悟空,一骨碌就自己滑下去了。胃里一阵抗议,对于外来者,一定要提高警惕,稍有恶意的,要及时驱逐.
殷亦桀愈发温柔,另换了个勺子,舀了半勺粳米粥,送到我口边。
这样的温柔,现在的我真是承受不起。
我皱了皱眉,张口吞下......不过粥也很香,淡淡的,看着很干净,我小口抿了。
他看站我的唇,眼神慢慢变热......
男子继续喂我吃粥,吹出来的气,更温润......
眼神也变得更为......我形容不出。
我脸开始红了,仿佛在蒸桑拿,但蒸气比桑拿房少好多。
晕眩退了几分,改成酥麻,和空白。洁净的空白,大脑空空的,让我感觉好受了许多。
他喂过来的粥很香,我就继续吃。鸡汤也香,我也吃。
殷亦桀放下勺子,疼爱的看着我,似乎比他自己吃了还高兴。用餐巾把我嘴角擦了一下,轻声问道,“还吃别的吗?饿不饿?”
我,摇摇头,不饿。吃不吃都不饿。
我起来,推开他,上个厕所。
回来继续无视他,
我头晕,困蔫蔫的想睡觉。不要和我说话,让我睡吧。
倒在床上,知道烧又起来了,似乎得历害了。
神智都开始迷失中......
似梦似醒的,忽然,我看见一个阴冷的男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茶杯,拿皮鞭不停的抽打一个女人,女人Gao潮了,不停申吟。男人阴森的笑着,上了女人。
女人......
转眼,女人不见了,那些鞭子,都打在我身上,有人按住我的腿,撕我的衣服,说:你妈我试过,味道还不错今儿试试你......
我拼命的反抗,男人开始报复我,拿起碎瓶子,狠狠的Сhā在我身上......
变化莫测,谁才是真的他2
“不要!”我头一次失声尖叫,撕破所有的冷静,我失声尖叫,“走开,不要!”
滚开,放开我..3....
你们这些脏东西!
我实在害怕,无力的挣扎,可是他们不肯松手,死死的按住我胳膊......
我侧了头,小嘴凑过去,就是狠狠儿的一口......
牙齿咬进硬硬的肉里,听到一声男人的痛哼!
我满意的使着力气,错着牙齿,变着法子想把这个坏人弄疼了!
我生来就没人习惯等着英雄从天而降来救我,我知道我没那公主命,我向来自己救自己。
其实这样也好。
事实上有几个王子跟随身符一样,只要你一有危险,他就立刻出来?!
那些骗人的爱情童话不过是女人给自己造的一个美梦而已。
事实上,遇到啥事,我们最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可是,就算是坚强如我,这一次的事也着实的吓坏了!
这一段时间还真背。
奶奶去世,父亲做牢,又逃跑,然后妈妈又跟人跑了,自己再转着跟了一个外表温柔内心残忍有着明显的Se情倾向的陌生男人。再加上,差点被人强了,又遇到那一群,可以称之为兽行的事件。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贫乏的想象力。
我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没有最悲惨,只有更悲惨!
我心里不舒服,身上更难受。
火烧火了的,整个人简直就是要发狂。
“可人”有个男人不停的叫我,“可人快醒醒。”
不,我不要醒,我宁愿去死。
醒来,就是无边的痛,我承认,我也会害怕。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可我还是不想醒来,我宁愿去死,如果那时我唯一的解脱
“舒服,快叫医生!”男人声音,犹如破碎的玻璃瓶,溅起一地碎渣,那么可怕。
我不要,我不要男人,我不要......
耳边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不!
变化莫测,谁才是真的他3
我无力的抱着头,似乎有许多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只要我一动,就会扑上来把我脱光光我死死的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我紧紧的咬紧牙,咬住能咬到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父母所犯下的原罪,还要我用一辈子去赎罪?
有人用力的压着我,束缚着我,不给我动。
我很不喜欢被男人压在身下,这会引发我多重恐惧心理!
我更加用力的挣扎……
我发了狂的反击着,抱歉,无论你们有多么大的力量,我从来不会安静的做待宰的羔羊。
我还有一口气,我要反抗,不成功便成仁,我没有太多的理想,我就是要争一争。争不过命运的捉弄,我亦要争一口气!
“殷总,你让一下,麻烦”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到我耳边,冷静的无与伦比。
然后是一个冰冷的东西,直接压在我的胸上!
瞬间,我突然睁开眼睛,看清楚,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向我扑来,他残忍的眸子,犹如最熟练的猎狗。
我推开他,赶紧挪,挪,缩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里。虽然这床两边都空着,可我能躲一时是一时,我不要安静的等死,我宁愿逃离。
殷亦桀,欣喜的看着我,无比怜惜的道,
“可儿,做噩梦了”
噩梦,对,我做了个无比可怕的噩梦。
我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个可怕的噩梦?
殷亦桀,就坐在我身旁,手里拿着湿毛巾,小心的给我擦汗,动作轻柔又呆笨。
他的手背上,有浅浅的抓痕,像钝刀割过;衣袖上,有淡淡的血迹,胳膊应该伤了
谁弄的,昨夜他有动手打人吗?可我没看到那个女人反抗
“可儿,都过去了,别担心。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到那样的惊吓。我监护不力,都怪我不好。”殷亦桀歉疚的诉说,一边儿伸手摸摸我额头,冰冷的手,让我发抖。
变化莫测,谁才是真的他4
“殷总,妆小姐已经醒来,应该不用再送医院”白大褂冷静的开口,冷静的看着我,冷静的在我床旁边打开药箱,冷静的拿出各种器具。
“可儿一直噩梦不断,不能清晰的醒来”殷亦桀打断他的话.
白大褂瞅了我一眼,又瞅瞅殷亦桀,摇头道:“先让小赖替您把伤口包扎一下吧。妆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又被雨淋了半夜,可能是精神压力比较大。除了治疗,还需要和家人多沟通,让她去除疑虑……”
后面过来个小护士,长得水灵清秀,拿着面前纱布,一脸温柔的对殷亦桀道:“殷总,给您清洗一下”说着又看看白大褂道,“白大夫,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你说什么!”殷亦桀忽然冲小护士大发雷霆,阴冷的声音,所到之处冰冻三尺。他的身上似乎都有霸道气流环绕着......
我浑身颤抖,抓着被子,勉强用冷静伪装自己,似乎那一夜的他,又回来了。
“不要胡说。”白大褂十分尴尬,赶紧呵斥道,“不过抓了两下,打什么疫苗?”
“可是,”小护士可怜巴巴又十分敬业的解释,“他胳膊被妆小姐咬伤了”
我忽然傻了,原来,他是被我咬伤的。呵,他还真舍得下本,让我咬个够,不还口。
“舒服,送她走。”殷亦桀不想争论,直接赶走那护士。
他现在整个人的样子,没一点儿往日的优雅干净,看着就让人害怕。
他的头发失去往日的光泽和柔顺,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憔悴,仿佛病了的是他,不是我。
“殷总给我个面子,这回就算了。让她给你清洗一下上点药,这里还有个病人,你不着急了?”白大褂说话很谦虚,但腰杆并不软,手脚也麻利。一边儿说一边儿摆弄着我。
“吸气,慢慢吐气,嗯,转身趴着......”
我浑身无力,躲在一角,警惕的看他,我觉得他象兽医。
变化莫测,谁才是真的他5
我浑身无力,躲在一角,警惕的看他,我觉得他象兽医。
可却不得不按他的指令动着,任由他蹂躏......
隔一小会儿,我就看一眼殷亦桀。
研究一下他现在是残酷霸道的老大,还是温柔的体贴的奶爸?
这样变化莫测的,哪一种性格,才是真正的他?!
我的人是安静的,可是我的心一直揪着,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怪事。
最近,我对于生活里的变化,已经很害怕了。
检查很顺利,我除了严重发烧到快烧死,别的都好。群殴的时候留下一点儿皮肉伤,很快就处理好了。大夫让我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好的,保证一点儿疤痕的没有。然后又开了个方子,留下无数药,然后就走了。
我一直冷静的看着。
脑子已经很清醒了。
舒服说,我晕倒在门口,殷亦桀心理感应似的跑到门口,把我抱回来。
我烧到40度以上,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从今天早上开始,不停的做噩梦,不停的做。
殷亦桀一直守在我身边,不吃不睡
殷亦桀不让那舒服多嘴,我也没兴趣。
泡在浴盆里,浑身无力,任由女工替我洗头,洗澡,换衣服。穿的是殷亦桀给我准备的新睡衣,小碎花,很好看
殷亦桀见我出来,让我坐在沙发上。
从女工手里接过吹风机,替我把头发吹的半干,然后小心的梳理整齐,用一根蓝色发带松松的绑上。额前的碎发,用两个kitty发卡别上。见我没一点儿想动的意思,又让我上床继续休息。
床重新铺了,柔软舒适。
窗台上放了一大束白郁金香。阳台的帘子拉上,窗台的帘子打开,室外有些暗,又是一夜。
“可儿,感觉怎么样?”殷亦桀拿了好几个枕头在我背后垫好,小心扶着我靠着,顺便把背后的长发拨到前面来。
他的温柔,我开始害怕1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能有什么感觉?
我,该如何感觉?
我原以为一切不过是个噩梦,也许醒来就好了。殷亦桀还是那个温柔到有点过火的监护人。
可是,刚才看他低吼小护士的时候,我忽然明白
这个噩梦,也许醒不了了。
他的温柔,我开始害怕。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发白的痕迹已经很浅,淤青也极淡。看来时间真是好,很能治病。
“少爷,饭送进来吃,还是在餐厅吃?”舒服突然出现在门口,和往常一样,安静若无。
殷亦桀侧过脸看我一眼,似乎是询问我的意思。
我抬起眼皮看他一下,不想动。
如果可能,我宁愿离他越远越好;不看他,当他不在,也好。
殷亦桀拿了件披风过来,掀开被子,伸手要抱我
我赶紧往一边躲,双手抓着被子,手指紧到发白,咬着牙齿,等待,戒备
“可儿”殷亦桀的声音,低沉失望,仿佛破碎的水晶
“妆小姐,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会饿坏的。少爷”舒服凑过来解释。
我往床板后头挪,我要避开所有人,我要找一个依靠。
舒服的话被殷亦桀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脚步,被我的表情和动作制止了。
我的心不停颤抖:殷亦桀果然厉害,一个眼神,就能让多少人闭嘴。
我也闭嘴,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也无话可说。
“妆小姐,事情已经过去,廖家和苗家已经报案。而且那些人也不曾欺负到你,想开一点儿。”舒服和殷亦桀一左一右守在床边,不敢靠近,嘴里不停试图说服我,“那天原以为你在外面玩。后来晚了,打电话找你,好几次都打不通我知道这事儿我责任最大,还请妆小姐保重自己。等身体康复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知道我电话为什么不通,我害怕,不是因为那个......
他的温柔,我开始害怕2
“可儿,是不是后来又有人欺负你?还是遇到什么坏人了?说出来,我们想办法补救。”殷亦桀小心的试探着,仿佛我是价值连城的北宋薄胎瓷器,透明又易碎。
可是,谁欺负我了?谁是坏人?
我看着他......
我能说吗?
晚饭依旧丰盛,餐桌上,十道菜,都是特为我生病准备的,清淡可口。
补虚养血祛湿的鳗鱼,味道也非常鲜美,殷亦桀小心剔刺,我依旧还是没吃多少。
客厅阳台比较大,沙发上放着柔软的靠垫,我被殷亦桀绑架着送到这里,缩在一角,任凭他给我盖上毛毯。
我小心的防备着,又尽量不露声色。
窗帘拉开,今夜的星空特别美丽。
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不远万里来到我跟前,与我作伴。闪烁的星星,随意的镶嵌在漆黑的夜空,成了夜的眼睛。偶尔有飞机飞过,偶尔有流星划过,天空,不在寂寞。
一侧有一溜偏白的地方,不知道是飞机飞过的痕迹,小时候管它叫飞机线;还是,传说中的银河。河边有牛郎织女,河里有滚滚波涛。
但离得远了,不论大小,或者曾经如何轰轰烈烈,留下的,只是一块斑白,和一颗颗豆大的亮点。不知道多年之后,我们能否成为其中的一颗。也不知道多年之后,这件事儿,能否成为记忆中的一颗星。在漆黑的夜里,我们仰望的时候,能寻找它的踪迹。
殷亦桀摸摸我额头,安静的看我一下,进去端来被果汁。
柴柴的牛奶木瓜汁,依旧是那个味道。
“可儿,想听课吗?”殷亦桀问我。声音很轻,很柔,很醇,纯不是那夜的感觉,丝毫没有。
我转头看了他一下,默然的低下头。我没太明白他想说的,也不太想弄明白。
殷亦桀无声的轻叹,打开阳台的门,打开客厅的音响
很快,各个老师的声音传来,是上课的声音。
他的温柔,我开始害怕3
我晕了。
这个男人,谁能说他对我的关心不是真的。
这样细致的事,没有心的人,光用钱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殷亦桀,真希望你放过我,你的温柔我承受不起。
一天七堂课,经过剪接,二个小时不到就完了。
我习惯开学拿到书的时候就从头到尾看一两遍。这会儿虽然是录音,因为比较集中,我听得也更认真。
不知不觉的,一天的课就听完了,我意犹未尽。
抬起头,舒服端着饮料和点心,轻轻放在我旁边小几上。“少爷,快十二点了,休息吧。”
我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抬头看看两人,客厅里还有个女工,正期待的看着我。
也许我不睡觉,她就不能休息,所以,她心下一定诅咒我呢。
不过我不在乎。
“可儿,好好睡一觉?”殷亦桀陪尽小心的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保持一两米的距离,免得我受惊,刚才我听课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半闭着眼睛打盹。
我凝眸看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眼睛,比以前还深。
心跳,突然多出一拍,赶紧扭头望着璀璨的星月,淡淡的点点头。
大家都想睡了,我似乎没有坚持的理由。
“来,回屋去吧。”殷亦桀小心的朝我伸出手。
我,看了一下,那一双曾经捧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心生抗拒。
微微摇头:“我想睡这儿。”
殷亦桀坚决的走到我跟前。
他凝视着我,一直凝视着我
我真的不想,
但却也没有坚持。也许我应该乖点儿,这样才比较安全。
我赶紧回眸,求救一样的看着女工:“我要洗澡?”
话说出口,微有些羞涩,毕竟当着二个大男人的面。
殷亦桀没有坚持。我从他的身边走过,他的气息围绕着我,
我悲哀的发现我摆脱不掉。
夜晚,他上了我的床1
我洗好澡出来,这二天我身体不好,每天晚上一杯上床牛奶也省了。说是发烧的人不适合喝牛奶。
卧室里已经弥漫上淡淡的郁金香,复古的台灯,透出淡淡的光晕,我懒懒的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些惊觉,
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殷亦桀来到我跟前。
站在那里,看我......
夜,如此的安静漫长,漫长的似没有边际......
他还是伸手,替我掖好被子
然后,整个人压过来,关了灯,
轻盈的,近乎无声的离开,微不可闻的叹息,消失在门口......
夜里,我又看见一个女人,趴在那里,正在Gao潮,有人在打她
我正要叫,忽然有个男人,阴冷的喊:滚!
我吓得钻进被窝,浑身发抖。
后来,我又看见,有男人拿着破碎的瓶子,追着我跑。我不停的跑,他不停的追,跑,追
我摔了一跤,一个男人伸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
我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天亮了......
我看到殷亦桀漆黑发亮的双眸,正探究的看着我,离得那么近,仿佛要把我看穿。
他双手搂着我的肩、捧着我的头,眼光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了?”
星眸,像昨夜漆黑的夜空最亮的那颗星,锁定我的眼。
在晨光中,有股异常的引力。
我忽然赶紧别过头,抿着嘴唇,望着枕边大熊抱枕,手指微微发抖,拿起抱枕。不小心碰到大熊脑袋后面,竟然有个拉链。
我抓起来一拉......
熊脑袋裂开两半,中间一团绒布,瞬间把我头都开埋了。
殷亦桀赶紧把我放好,伸手接过大熊抱枕。
微凉的手指,碰到我还在发抖的指尖......
我身上跟着一阵颤栗,他的指尖,凉而滑腻,有种特殊的温度,瞬间把我溶化......
他上了我的床(20更)
脑子甚至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我的床上?
我一醒来就见到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二个的距离这样的近。
原来,殷亦桀穿着睡衣睡在我的身边,不过隔着被子。他搂抱着我。
我惊了一身汗。
这丫已经登堂入室,上了我的床了吗?
“可儿,又做噩梦了?”殷亦桀轻声的问,眼睛里的温柔骗不了人的。
我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是噩梦吗?
好像,也不完全是。
有人想伤害我,又有人及时救了我,似乎,也不完全算个噩梦?
我想,是不是昨天夜里我又发恶梦了,殷亦桀才留下来陪我。
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至少对我,一直表现得都很好。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女儿。没身份没钱没任何利用价值。
若说我长得漂亮吸引了他,我还真没有自负到这种程度。
如果没有具体的目的,是不是能够认为,他对我的好。确实是对一个好朋友的女儿那种态度呢。
我缩在熊后面想心事。
我知道我在说服自己再相信他一次。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亲生的父母都不屑于装出一副好脸色给我看,
我又何必去要求一个陌生男人对我如何呢?
殷亦桀是黑社会,黑社会做的不都是脏事。
我难不成还能管他的职业倾向吗?我现在用得每一分钱都是他的,我有什么权力去指责他的钱来路可怕。
我知道我这不是怯懦。
而是一种最实在的,活下去的孤勇。
一个孤独的人不得不从小就要有的勇敢。
勇敢的接受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勇敢的在这一堆烂白菜里挑一些看着可怕,大概可以食用的残留物。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
我必须要务实。
我还没有能力独立生活。
法律层面上也不可以。
他上了我的床3
我还没有能力独立生活。法律层面上也不可以。
我必须要和殷亦桀住在一起,一直到我能独立生活。
所以,无论心里多痛苦,戒备多重。
我都不得不做出选择……继续捂着眼睛耳朵生活着。继续相信殷亦桀。
我要选择性的失明,或者是选择性的失忆。
我看不到他一步一步的侵入我的个人隐私,
一步一步,从我的卧室爬上我的床......
大概是看不了我抱着这破了身体的熊的呆样,殷亦桀把大熊抱枕拿走。
那一瞬间,我就整个曝露在他眼皮底下,薄被被拉到胸下,温柔的起伏的胸口露出一些莹白,忽然有种被剥光躺在这里的感觉。
殷亦桀大概是知道我的感觉。这一次他的眸光没有在我的身体任何部位做停留。
我抬头看着那个大熊,希望它能英雄救美。
殷亦桀拿着那破开口的玩具往阳台去。
我无奈的望着我的英雄变成狗熊忽然,我想起来,那个还是第一天我从他车上拿的靠垫。
我转身,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半天,那边没有传来声音,忍不住整个人微微侧身,半眯着眼睛偷看……
他拉开第一层窗帘,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唱着淅淅呖呖的晨曲。一半照在他脸上,衬着橘色的光,线条柔和了许多,似在金色的梦里。
我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是谁?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他回眸看我一下。
我赶紧闭眼,装睡。
他轻笑,继续拉第二层......
然后,他又回到我的床上,这一次他只是坐在那,看我……
我很孩子气的死也不肯睁眼睛。
他在笑……
似乎是什么东西又回暖了。
我说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移开眼睛……
床边有一束带露的白色郁金香,静静的开放着一室的幽香……
我静静的嗅着,花香里没有答案……
貌似温柔的控制1
第三天,我恢复上学。
不知道殷亦桀到底有多少车,但这辆我是第一次坐。
车前脸上一个小型方向盘,非常醒目。车子里座位又高又宽敞,但是,好硬啊。不明白有钱人怎么搞的,这么硬邦邦简直和冷板凳有一比。不过坐一会儿,感觉还不错。
别的家长送同学来学校,车子都停在校门口;宋大学送我的时候也停在校门口。但殷亦桀每次都能长驱直入,停在教学楼底下,攒足眼球。
殷亦桀打开车门,因为越野车比较高,他几乎是抱我下来的。
好似他在公众场合从不避开对我的亲呢行为。
在我石化前,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打开皮夹,塞给我一叠钱。再挥手和我道别。
背着书包,我立刻去教室。路过的声音,我可以忽略,或者假装忽略,完全无视。
“妆可人!你来了!”廖亮挥舞着手,三两步利索的奔到我跟前,道:“听说你病的特别厉害,好了没?苗苗好像也是今天来,你看到她没有?”
我摇头,我才到,不知道别人谁来了谁没来。
“妆可人!廖亮!”曹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第一次有了和廖亮一比高下的气势。
我看她一眼,从表面看她已经完全好了。冲她微微一点头,往教室走去。
“哎妆可人!几天不见,你怎么还这样。”苗苗非常不满,小脸儿憋的通红。跑过来抓着我胳膊,像个小猫儿一样,瞅瞅我的新衣服,嗅嗅我衣服上的香味儿。
难不成她还想学小狗,在我身上那什么然后做个记号?
我挑挑眉,抬了下眼皮,拖着两个人,继续往教室走。
“妆可人,请我吃饭吧。”廖亮没觉得我有什么异样,直接提个现实问题。
我吓一跳,还请吃饭,那一回饭吃的差点儿一块被人……那啥了,一个二个还不知道害怕。
貌似温柔的控制2
“你要请我们,还有冉桦。”
我们三个被流氓拦截的事儿,看看周围同学的表情,不难想象,已经人尽皆知。
只有一点比较疑惑,我看着廖亮,问她:“冉桦是谁?”
方圆五丈内,一片寂静,唯有我的脚步声,带着裙摆,窸窸窣窣的响起。
二个人集体被雷翻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妆可人!”
苗苗快一步挡在我前面,无比悲愤的控诉道:“妆可人,我算服了你了。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同学,我真怀疑你把人当不当人?新生联谊会上,你和他跳了一曲西班牙斗牛舞,跳得那么好,轰动全场。他还是你们班的,你竟然不认识!”
她捶胸顿足声泪俱下状:“我躺在医院等你电话,一直等到今天,你都不说问候我一声。就算相互安慰,也该吭个声。枉我还替你担心,怕你走丢了,唉……”
廖亮第八军正义之师双手叉腰,站在我的另一边,激动地满脸通红,义正词严的指责我:“妆可人,你除了学习和那个殷总,能不能也注意一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我们就算学习没你好,条件没有殷总好,可好歹也是你同学,怎么可以这样呢?”
杯具啊!
舒服当晚等不到我,打我电话又不通,七弯八拐找到同时落难的廖亮和苗苗,说我失踪了,二丫头就一直担心,唯恐我再被流氓撞上。
没想到,我这么没人性,竟然红光满面容光焕发背着新书包走老路,继续无视她们。
廖亮慷慨激昂的煽动群众:“妆可人,我们都是同学。互相帮忙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一点儿记性都没有呢?我看这样吧,今儿你请客,把旧账一笔勾销,以后和平相处”
呃和谐社会是建立在我请大家吃饭的基础上的?
我心虚,我有罪,可是,这是不是也太牵强了点儿?当时如果没有我,你们二丫早被人……
那一份功劳又算谁的?
貌似温柔的控制3
“妆可人,你好了吗?”
舞男,哦不,是冉桦,快步来到我跟前,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挠挠头,热切的看着我。
然后周围的人自觉的噤声,因为前一刻我都不知道他贵姓。这样确实值得人神共愤、万众唾弃。
我微微点下头,侧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就好,听说你那天好久都没回家,我们”冉桦自己接话。
那个问题,我不想提。
“冉桦,妆可人今天请客,你一定要来!”廖亮替我说了一句,声音响亮,三层楼外都能听的见。
有人阴阳怪气的道:“我看到殷总给了她好多钱,今个儿要吃好的吧!”
别的同学一阵哄堂大笑,各种眼神都有,各种闲话都有,嘻嘻哈哈,没点儿尊重。
我深呼吸,冷静!
忽然觉得,殷亦桀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明明在家呆了好几天,要给我什么不行,他为什么要出来在人前给我钱?
他又演得那一出,我看不懂?
不过,他的面具那么多,我怎么都能看懂呢?
摇摇头,想甩掉那个噩梦,我有些疲惫
上课铃响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都来米当地当”
久未响起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赶紧接起来,看了一下,是殷亦桀,我没说话。有点不快,感觉这个男人控制欲太强了,似乎永远阴魂不散的在我左右。
“下课了?”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
“恩。”我低头搓着扣子,时间久了会发出一种水果香味儿。
“吃得消吗?”他柔声问,背景有一阵轻微的悉唰声,似乎在翻动纸张。
“恩,还好。”我闻一下手指头,还闻不见,拽起扣子,衣服会被撩起来,不雅,我先放弃。
“中午让舒服给你送饭去,要记得吃药,恩?”他话音有些严厉,似乎又见我不肯吃药。
“恩。”
貌似温柔的控制4
“恩。”我听话就是了。
“那天几个和你一块儿的同学,也算帮过你,就请他们吃顿饭吧。”殷亦桀忽然停下来认真的跟我说话,一边儿还在那翻找资料。
我,还没想好呢,他怎么会想到这里?连这些细小的事都为我考虑周到,说他不是真心关心我,真说不过去。
“中午让舒服给你订,你叫上他们就行,听话。”殷亦桀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左右都要我应。
什么事儿,真是!这边有人让我请吃饭,那边有人替我请客,我何苦为难自己?
“如果不喜欢,下次我们不欠人家就行了,就算一点儿瓜葛都不要,好不好?”
“恩。”我应了就是。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殷亦桀按住话筒,我听不大清。
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
我实在没有什么被宠爱的经验,所以,一直以来对殷亦桀的貌似温柔的控制欲接受度很高。
但在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中午放学,舒服带我们一起就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菜早定好了,一落座就开始上。
大家第一次吃到如此美食,一会儿就油光满面,喜笑颜开,高兴的手舞足蹈。
廖亮指着舒服开怀笑道:“舒服哥,真的很好吃,你不尝点儿?”
舒服摇摇头,微微一笑,继续给我剥螃蟹,先把蟹黄舀出来让我吃了,在把蟹肉夹出来,放到我跟前的碟子里,倒上点儿调料,清香扑鼻,鲜嫩可口。
“妆可人真幸福,吃饭还有人专门为你服务。”苗苗手里抓着牛骨,小心的吸髓,满脸羡慕。
“这菜味道真好,虽然没有酒水,舒服哥,这些该要好几百块吧?”廖亮舔着手指头,笑问。
舒服笑笑,夹起一个扇贝,倒了一点点儿调料,放在我跟前。
“我也要!”苗苗冲我喊。
一见钟情
“我也要!”苗苗冲我喊。
蒜蓉粉丝扇贝,大概也算是少见的海鲜美食,几个人都垂涎的看着我的盘子。
“一人一个,都有。”服务员看我一眼,转过身去捂着嘴儿笑。
我纯当没看见没听见,继续吃我的。
“舒服哥”廖亮不知道想吃什么?
从没想过和谐社会竟然如此简单,就是一顿饭而已。
吃晚饭,抹抹嘴,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不论之前有过多少冲突多少不快,都被吃下去,消化,拉掉。剩下的,就是长了二斤膘,美其名曰:友谊。
看着舒服,廖亮两眼冒绿光,只觉得这男人,真他妈的太男人了!
我们都洗手漱口完准备下车,廖亮还瞅着舒服大叫道:“舒服哥,你有女朋友没有啊?像你这么体贴女孩子的,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女朋友,漂不漂亮啊?”
舒服看看她,笑笑不答。
拿出药,递给我,盯着我吃完。
廖亮在一旁看着。两眼放光,崇拜的一塌糊涂,脸上又有点儿吃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丫头似对舒服一见钟情了。
“哇,舒服哥真好,细心温柔体贴。妆可人,我都羡慕你了!”廖亮替我把话说了。
“廖小姐过奖,这是我分内该做的。”舒服没所谓的笑笑,打开车门,边说道:“天凉了,注意保暖。”
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我乖乖的点头,看着他安静的眼眸,我总能放松许多。
到学校,和舒服分手,几个人向班上走。
“妆可人,舒服是谁呀?我看怎么比殷总对你还好?”苗苗眨巴着眼睛,神秘兮兮的道。
“那服务员为什么叫他‘舒总’?”冉桦也觉得有些意思,又赶忙说道,“今天沾了你的光,大饱口福,改天我请客,咱们去吃烤肉。城隍庙那边有家新开的烤肉铺,特别好吃。下午三四点就坐满了人,一到晚上就得排队等老半天。”
同学朋友1
我穿好外套,摇摇头,再不能出门吃饭了,我监护人不肯。
“真的呀,在哪,周末咱们一块儿去,妆可人,你也去。”苗苗大概刚才鸭舌芦笋汤吃多了。
我看她一眼,摇头。
“哎呀,去嘛。”廖亮满嘴都是油,兴冲冲的拉着我道,“叫上舒服哥,咱们一块儿去。你以前生活不稳定,没时间和我们一块儿玩。现在都好了,就该多玩玩。别成天绷着个脸,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似的。”
“就是!”苗苗一排双手,跳起来转了半圈,倒退几步看着我笑道,“廖亮,你过来看,妆可人真的像个公主,连化妆打扮都不用。就这么往这儿一站,这身材、这气度、这”
不论她们如何明里暗里看着冉桦手中的零食,我依旧没有松口。
“妆可人,是不是怕不安全?”快到我们教室门口,冉桦忽然试探着问道。
我停了半步,伸手要过我的袋子,低着头,没说话,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很多同学已经在桌位做好,有低声说话的,有趴着打盹儿的,还有许多写作业看书的。我随便瞟了一眼,便在自己座位坐好。
深呼吸,开始看书。
“妆可人,是不是怕别人说你?”冉桦不屈不挠的跟过来,趴在我桌子上,压低声音问道。
别人说我?别人说我还少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挑挑眉,懒得搭理。不然怎么办,难道我能跳起来大喊一声:我不象你们所说的那个样子!?那不成不打自招欲盖弥彰了?我没那么傻。
冉桦看着我的神情,低声道:“我知道她们说的都不对,你不用在意。我不会怪你的。”
怪我?呵呵,好笑!你有什么权利。神经病吧!
我抬头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不知所措抓耳挠腮两腮发红,冷笑道:“离我远点儿,免得连累了你。”
冉桦被我吓得不轻,赶忙摆手……
同学朋友2
冉桦被我吓得不轻,赶忙说道:“妆可人,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咱们换个地方,我给你解释。真的,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知道?呵呵,好笑!
我知道的事儿多了,那又怎么样?我能和每一个疯子解释:我是黑道混混和娼妇生下的正常人?随便好了,每个人都长了嘴,出了吃饭,就是说话,谁管得住。
冉桦已经被我看的浑身冷汗,依旧斗胆说道:“我是认真的,周末我再叫几个伙计,一块儿去吃烤肉,然后出去玩会儿。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怎么样?”
我摇摇头,对于人类的好胜心和好奇心,实在没太大兴趣。
我只知道,上了高中,离成年近了,离大学也近了。我该好好学习,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和生活。别再一大把年龄没有谋生的手段,只能沦落风尘,沦为笑柄。
我还知道,随着我的胸越来越大,衣服越来越华丽,我和母亲的相似度会增加,嫉妒的眼光也会增加。所以,我完全不用费力和他们一般见识。清者自清,只有将来的事实才能算数。
“妆可人,那你还要怎么样?要不,咱们白天去玩,够安全吧?难道你害怕被人家说?”冉桦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邀请到我。
赵昀从他后面过来,踢了他ρi股一脚,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眼里有些嘲讽,或者是挑衅,我没太在意。
上课铃响了,大家各就各位,没得再啰嗦。
“他粘着你又想做什么?”赵昀落座后趁老师还没进来,偷偷和我咬耳朵。
“他想请我吃饭。”我淡淡的应了一句。
“别去,他就没安好心。上次”赵昀声音很低,但还是没敢说完。
只是,上次,上次上次如何?
朋友,朋友是个什么定义!
好在,有没有朋友,我都活这么大了,日子长了,人心也就现了。
车内的温存诱惑1
晚上放学的时候,殷亦桀人和车都在校内接我。
他今天换了一副行头,一身运动装,配上休闲鞋,一种雍容华贵又格外亲切的感觉,仿佛邻家大哥哥。
没有伪装的笑容,在白炽灯不算明亮的角落,竟然那么温暖,让我有三秒钟的晕眩。
“可儿,累了?”殷亦桀过来拿着我书包,一手轻轻拉着我的手。
他的手,又大又暖,温柔细腻,很舒服。我不知道该醉还是醒。
赶紧收回视线,我轻轻摇头。
“今天作业多不多?”殷亦桀温和的点头,拉着我朝车子走去。
我摇头,作业做完了,就是笔记没抄完,还差好多。
不过赵昀给我复印了一份,我可以慢慢再抄。
殷亦桀打开车门,像以前一样,让我坐在他后头的位子。
人家说,两个人的时候另一个坐在副驾驶座,表示亲密。
显然,我们没有那么亲密,我也不坚持。
还有人说,司机后面的位子最尊贵,而且最安全。
也许他太关心我,谁让他是我监护人呢?
我不问,也不说,这么高级的车,富有的监护人,只要不触及我底线,怎么样,都差不多。
车上,多了个抱枕被,不过看上去更像家里的靠垫。我一眼瞅见拉锁,才确定。
殷亦桀回头看我一眼,脸上有温和的笑容,很浅,很真实。配上他的头发,精神干爽很亲民。
车子里放着低回的钢琴曲,舒缓而美好。这种环境,就算是车上,也很适合休息。
我斜斜的靠在座椅一角里,眨着迷茫的双眼,闪着浓密的长睫毛。
或明或暗的街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忙碌的人流,在我眼前掠过,不留一丝痕迹。
我就这么靠着,什么都不用想,懒懒的,不睡觉也很舒服。
远离了同学无数的哥德巴赫猜想,远离了菜市场无数的唾沫横飞,我放松的有些倦……
车内的温存诱惑2
殷亦桀看看后视镜,又看看倒车镜,轻笑,回头对我说道:“可儿,躺下歇会儿吧。咱们到外面吃饭,还要一小会儿。”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又继续开车去,我没看明白他的意思。
眼皮愈发懒了,好久才动一下。
红绿灯前,他弓着腰起来,一手撑在我旁边,一手摸着座位底下。
他的脸,离我只有半尺。
呼出的热气,干净而迷离……
我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想往旁边躲。
忽然靠背往下倒,我没留意,顺势也倒下去。ρi股底下坐的,则往前移了一些。
我,整个儿躺在他眼皮底下,他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我。
我干脆倒下去,离他还能远点儿,尽可能的远点儿。
忽然殷亦桀停了手,坐回去,扭头看着我,唇角卷起来,浓浓的笑意,还有点点怜惜,看得我头皮发麻。
难道是我想多了,被他嘲笑?
我四顾一下,刚才的座位,这会儿犹如折叠沙发,摊开来成了一个小床。
我脱了鞋子,把自己摆弄上去,蜷着腿,弓着身子,睡的也很舒服。
刚把自己躺舒服了,就见后面的车玻璃暗了一层;两侧的车窗放下薄薄的帘子,不知道是黑色还是深蓝色,反正是挡住了外面的大部分光线,和可能的视线。车后座形成一个小的卧室。
忽然,我觉得有一点小小的暖暖的东西,带着他的温度,将我罩在这小小空间内。
他的体温慢慢的侵过来……
手指,带着我不熟悉的暖,从我的胸前划过……
一时间,我紧张的不能呼吸。
“乖,盖上被子,免得着凉。”殷亦桀拿起大熊抱枕,拉开拉链,小心的抖开被子给我盖上。
我,脸烧得厉害,抿着嘴,一个字儿都不敢说,手指也不敢动一下,唯恐被他看出什么来。
我发现,他的有意无意的举动,正慢慢的以一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侵蚀我……
车内的温存诱惑3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睡觉?皱着眉头想想,也未尝不可。在他眼皮底下睡觉,也不是一两次了。这床也很舒服,睡吧。
一路上迷迷糊糊,也没睡得很深。
偶尔听见殷亦桀打电话,声音很低,嗯几声,一句我在开车,就挂了。
恍惚中,车子停下来,好像已经停了一会儿。殷亦桀摸摸我的额头,又摸了下我的手,松口气,轻笑道:“可儿,起来了。
他的手心好暖和,而且富有弹性,比奶奶的老树皮手舒服多了,而且真正是那种很亲情的味道,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对于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或者,只单单对于我来说,亲情要比爱情来得更重要吧。
我缓缓的醒来,睡眼惺忪。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摇头笑笑,似在看自己的娇纵的小妹妹。
看着他的眼,忽然脸刷的一下红了
殷亦桀下了车,拐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我赶忙坐起来,傻傻的看着,真的有些傻了,不太明白状况。
殷亦桀一脚踏上车,弯下腰,他的脸,离我大约三公分
我赶紧往后挪,他这个姿势,准备做什么?这里车外似乎很亮,应该有好多人,他
殷亦桀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闪闪发亮。就在我快要呆住的时候,他拿起我的鞋子,下车,站在车门口,给我把鞋子穿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低头为别人穿鞋这种动作,也能表现的得如此的优雅和高贵。
殷亦桀,你真是个妖孽!
我彻底懵了,跟在他身后;像个迷路的小孩,乖乖的跟着披着警服的大灰狼叔叔,依赖的随他带着我去他想去的地方,似乎这是我所有的慰藉。
这是个非常高档的停车场。虽然殷亦桀的车子在学校很牛X,但周围这种档次的车很多。甚至我们坐的林肯在这里也只是小弟。
兰博基尼、法拉利、劳斯莱斯我认不全。
夜晚,他带领我进入他的世界1
出了停车场,迎面一个小型的音乐喷泉广场,许多小孩子,穿梭其中。
我皱了下眉,看着殷亦桀:难道他是要带我逛迪斯尼乐园?餐秀色?
紧随着他的脚步,感觉到微风吹来水汽,有些凉。
不由得往他跟前缩一下,他手心的温度,能替我抵御寒。他指头轻柔的触碰,是他心底疼爱的流露,很让我放心。
穿过音乐喷泉,风中送来花香,隐约中,四季桂独有的浓香,将我包裹其中,拥着我向前。
迎面一个大门,一个古朴的大门,由两棵大树枝叶交缠天然形成,视线所及,是无尽的绿色,和各种花儿,在夜里吐着芳香……
客人似乎不太多,殷亦桀带着我来到门口,经理亲自迎上来,满脸带笑热情的招呼道:“欢迎光临,殷总好!都准备好了,坐车吗,还是走过去?”
殷亦桀点头,扭头看我,问道:“可儿,回去有作业吗?”
我点头,是学生,就总有写不完的作业。虽然有时候很煞风景,可还是得给作业让步。
不知道殷亦桀要做什么,在这个犹如花园的地方,想吃一顿什么样的晚饭,我无解。
殷亦桀揉揉额角,冲我挑挑眉做个怪相,转身清冷的对经理道:“坐车吧,准备个小火锅。”
经理忙安排着,又开了电动车载着我们往里走,脸上和来往穿梭的服务员一样,藏着讶异。
我自觉的当个小跟班,跟在殷亦桀身旁,新奇的打量着一切。
这整个地方,真的是个花园,一个世外桃源。
在花草树木中,随处可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青石板路面,或者仿青石,车子开在上面,发出嘶嘶的声音。路旁古藤老树随意编就的桌椅,小溪里成群的鱼儿,自在的摆尾。
溪边许多小块的菜地,地埂上花树为篱。虽然并非名贵花草菜蔬,但在城市一角,有如此境地,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夜晚,他带领我进入他的世界2
偶尔有一处花坞,或者桃林竹林,那就是包间,这里特有的包间,完全处在红花绿叶的自然和宁静之中。吃饭的地方,有草棚、小亭子等很随意的建筑;有的直接就曝露在星空下。
“可儿,今天咱们光吃饭,那边还有好多好玩的,周末来吧?”殷亦桀今晚的兴致特别高,轻轻搂着我的肩头。
我几乎半靠在殷亦桀肩上,微醺的夜风,没了刚才的冷意,反而有种夜来香的甜蜜。我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这神奇的地方,惊讶之中,竟然忘了,我被他这么搂着。
只觉得,这哪里是个饭店,纯粹是森林晚餐!忽然突发奇想,“这里有老虎吗?豺狼虎豹”
殷亦桀宠溺的看着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浓浓的笑意飘散在夜风中。
经理很热情的介绍道:“这里有好多野生动物,还有海洋生物。可以喂鱼,也可以自己摘菜,喜欢吃什么随便挑。野味营、山珍营、海鲜营、绿蔬营都是鲜活的,喜欢哪个就要哪个。孔雀鸵鸟那些比较大的动物,如果一次性吃不完,就得加价。不过主要在那边,公共的地方,类似于大堂。这边主要是包间,”
殷亦桀抬起头,道:“红烧脑花有吗?做好了端过来。”
经理停了一下,赶紧点头陪笑道:“有有有,羊圈刚到了一批羔羊一会儿给您送来。”
殷亦桀点点头,一阵风吹过枝头,发出沙沙的响声,混着远近树丛中飘忽的欢声笑语,传到我们耳朵。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还是有点儿凉。
殷亦桀把我往他怀里拉紧了一点,另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传递给我一些温暖。
车子停在莲台外。顺着溪流,是两尺款的石子路,铺出各种花色,很好看。一截墙垣,中间一个月洞门,紫藤倒垂下来,人得低下头钻进去。
门楣上两个大字:谦虚。
我正在发愣,肩头一紧,殷亦桀搂着我看,星眸发亮,满天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夜晚,他带领我进入他的世界3
我赶紧“谦虚”的低下头,心虚的钻进去。里面是一小片湘竹林,竹林中间有一方池塘,几支睡莲,开的正好。几支彩灯,打到花的周围,形成一副梦幻画。
感觉和梦里一样。池塘旁边修了台阶,里面的水很干净。几条小红锦鲤在其间自由的嬉戏,中间石头上爬着两只乌龟,伸着头玩。看到有人,缩缩脖子,大方的看着。
经理不见了,很快就有人端着饭菜陆续进来,从我身旁经过,往一旁的莲台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又都不忘回头再看我一两眼,神情十分古怪。
莲台不大,造型像观音的莲花台,上面放一张根雕的桌子,周围放了八个椅子。桌椅上不同的地方都有莲叶或者莲花的图案。不远处几根钢丝,吊起一柄倒覆的荷叶,像夏天的西瓜帽,盖在莲台上方。上面几滴水珠儿,似乎随时都有滚下来的可能。
莲台旁边有一大一小两朵红蘑菇,和植物书前面彩页上的很像。
灯光打出柔和的颜色,那是洗手间。
我看了一眼,继续扭头看乌龟。旁边有饲料,也不知道是鱼吃的还是乌龟吃的,我随手抓了两把扔进去。红锦鲤被吓跑了,一会儿又聚拢过来,争着吃。
殷亦桀站在我身后,温润的呼吸,吹到我耳畔,一阵酥麻。
不等我躲开,他就拉着我的手,很轻,很柔,很暖:“乖,过去坐着看。”
我不敢回头,只觉得,今夜,我又多了个名字,叫“乖”。
有一点什么异样的感觉,似乎,殷亦桀不仅是带我来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我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脚尖搓着地面,无比的冷静和加速的心跳正激烈斗争,两者争锋相对,久久的僵持不下。
“我先去洗个手。”看着周围数道实在不怎么友好的视线,我抽出汗津津的手,低声道。
“恩。”殷亦桀按着我肩头,左右着我的方向,往红蘑菇走去。
为我梳妆1
小蘑菇的蘑菇头和下面隔开大约一尺左右,高度,估计殷亦桀伸手就能触到它顶部。前后有窗,其余部分都是钢化玻璃,上面贴着红色的玻璃纸。看着又干净有新鲜可爱。一支荷叶撑开盥洗盆,一支|乳白色荷箭吐出温水。镜子带着弧度,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殷亦桀像推车一样把我送进来,挪过一张高脚凳,让我坐着。
这个地方不大,站两个人刚好。再放上张凳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拥挤的,我和他之间,离得很近很近。殷亦桀站在我身后,几乎贴着我的背。
我,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听着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他噗通有力的心跳,双手微微颤抖,一点儿不敢乱动。
唯恐多一点儿接触,会烧化某种东西,让我害怕。
镜子里的我,双颊泛红,嘴唇有些发白,被我咬的快出血了。
殷亦桀左右看了一下,无声的笑笑。双手绕过我背后,打开水龙头,拉着我的手,放到龙头底下,认真的搓洗几下。
莲叶下面有洁肤皂,上面有杏仁等东西,透着淡淡的植物香味儿。殷亦桀拿起来,轻轻给我抹了一只手,又换另一只。
他修长的手指,宽厚的大掌,带着120V电压,捋过我每一根手指,洗的很慢,很小心,似乎唯恐伤着我。
十指交缠时,把我神智几乎击碎。
我,几乎落在他怀里,被他当婴儿一样照顾着,盯着自己的衣袖,低声道:“我自己来。”
殷亦桀停了一秒钟,笑出声来,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把你袖子弄湿了……”
“我,自己来。”这一刻,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掐自己一把,还是怎么办。只能简单的重复这句话,想要从他手里挣脱。
殷亦桀抬头看着镜子,看着我问我:“可儿,还是不能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吗?”
啊,什么意思?我,脑子已经当机,想不起来。
为我梳妆2
“我说过,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就象一家人一样。”殷亦桀眸子里透露出坚定的色泽,刹那光芒四射,耀眼刺目。
莲叶后面有纸巾,殷亦桀替我擦干净,紧紧的握着……
我不知道殷亦桀准备怎么好好照顾我,这一刻,我脑子不够用。
原来甜言蜜语听多了,能损伤智力。
又或者,谎言重复一千遍,亦是真理!
我无语。
盥洗台旁边一个莲叶式小托盘,上面放着梳子发卡头花等。
殷亦桀把我实在有些乱的头发放下来,拿起梳子……
“我自己来。”我的话,已经越来越轻,都快成蚊子叫了。
抬起手,我想抢梳子,忽然,手指碰到,柔滑的,很有弹性……
瞥了镜子一下,我居然手指触摸到他的唇。
我吓得满头大汗,像是被1200V高压电打了一样,赶紧收回来。
咬着嘴唇,扭头冲着左侧,心跳漏了一拍之后,以每秒三下的速度狂跳。
我缩紧肩膀,像荷花池里的乌龟,以最原始的方式想要保护自己,免得被那红润的唇咬了
殷亦桀的手停了一下,又一下,才无声的笑笑,摇摇头,继续小心的替我梳头。
我头发很长,虽然现在收拾的很干净,柔顺亮丽;但经过一天,又在车上睡了一觉,确实有些乱了。
殷亦桀抓一把,小心的梳着……
指尖偶尔触到我的头皮,犹如钢琴的按键,有种特殊的韵味。
从头至尾,都不曾拉伤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殷亦桀重重的呼吸,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忍不住看了下镜子,粉红色的头花,一对蝴蝶发卡,禁锢了我的秀发,却释放了所有的妩媚,和可爱。
“怎么,欣赏自己入迷了?还是在欣赏我的手艺?”殷亦桀搂着我双肩,扶我起来,一边儿笑道。
镜子里,我们的脸,近在咫尺。
身高比例,堪称……和谐!
娇滴滴的饭小姐1
我知道,我离他只有两公分的距离,衣服的某些褶起,已经相互触碰。
只要越过这二公分,我可以舒适的落入他怀里,头刚好搁在他肩头,这是情人的黄金比例。
缩着脖子,我不敢,我不能这么想,他……
殷亦桀看着我,一手推开门,一手搂着我出来。
刚才没注意,一直非常安静的莲台,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
外面好像有人吵架似的,又像是有人在辩解,或者我不知道这陌生的地方,会出什么样的状况,抬头看殷亦桀,只见他好看的眉头,已经打成一个死结,温柔的脸已经换上冷漠面具,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
出什么事儿了?
殷亦桀低下头,眼里的凌厉一闪而过,温和的看着我,安慰道:“有我呢。”
有你,也许,才是我应该怕的。刚才的一切,犹如美梦,瞬间就被吵醒,我能不怕吗?
就这会儿迟疑,门口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进来,恼怒之意十分明显:“别忘了这里也有我的一半。为什么不能进来。我就是想看看,他那么大动静,做了什么。”
“范小姐,殷总交代,千万不能打搅。如果范小姐要看,回头再来,我们给范小姐赔礼道歉,改天自费请范小姐唉,范小姐……”经理嗓门很大,很像是故意的。
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的声音很特别,有种沉闷的刺痛感,咯咚,咯咚……
“Jerry,好久不见?”女子的声音有种英式的贵族柔美气息,非常悦耳。
顺着声源方向,我看到一个,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大方文雅,或者说一种大气,如果和她很熟的话,我想再加上她刚才那句话,一定会非常乐于见到她。
女孩头发烫成流行的大波浪,两缕卷发垂在耳侧。硕大的圆形耳环,随着她脚步在晃动。蓝色印花毛衫,配棕色公主裙。
她身材很好,个子不低。
娇滴滴的饭小姐2
她也来到跟前。身材很好,个子不低,人很漂亮,但眼睛仰视,从那个角度,看不到我。
“好久不见,范小姐。”殷亦桀客气的招呼,他的声音,纯净的没有一丝感情。
“Jerry!”范小姐不满的看着殷亦桀,惊呼出口,眼里闪过不可思议的伤痛,垂下长长的睫毛,像个受气的洋娃娃,有些委屈的道,“你以前叫我Susan的。我为了你,提前一个月修完score赶回来,你竟然这么久不肯见我。”
范小姐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双手蹂躏着可怜的毛衫,有演变成抹布的可能。
我寒一个,这是在演什么戏码啊!
殷亦桀淡淡的看着她,客气的解释道:“对不起,我最近很忙。你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令尊令堂,或者找同学玩玩。放松一下。”
范小姐抬起头,眼里含着一丝淡淡的哀怨,阻止殷亦桀的话,抱怨道:“你说你忙,我本来还想帮你忙的。后来爸爸说你好几天都不上班,今天开会竟然打盹,根本不是为生意而忙。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让爸爸很disappointed,我也很sad。”
“多谢范小姐和令尊的好意,生意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如果范小姐有空,我改天请你喝茶,不知范小姐能否赏光?”殷亦桀就像没事人一样,冷酷的脸上隐隐透出寒霜,客气的口吻之中带着点点冷意,让人望而却步。
我似乎见到了一个影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殷亦桀柔声道:“你先去吃,我一会儿就过来。”说完大手轻轻的推了我一下。
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依旧听话的吃饭去好了。
根雕桌的腹部似乎有加热的东西,一旁的热菜都冒着气儿,中间的火锅,咕嘟嘟正翻滚着。服务员赶紧给我拉开椅子,放好餐巾,帮我涮菜。
不过,我觉得不那么饿了,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正一拱一拱的想要找到出口。
娇滴滴的饭小姐3
范小姐的时间似乎少掉那么几秒,她的世界没有我的存在,看着殷亦桀面色不虞,扭头看着荷花池,不满的抱怨道:“Jerry,别忘了你和爸爸的Agreement,还有你我的约定。大费周章的引来温泉,养了这一池睡莲,竟然看都不想让我看。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伤心。”
殷亦桀看着睡莲,声音犹如夜风清冷:“我想你误会了。这只是个实验,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可以更大范围的推广。睡莲冷洁高贵,如果能在冬天绽放,我想一定能吸引很多人。这都是为了生意打算。”
原来几只睡莲,竟然这么复杂,我就说的,都快入冬了,怎么还开得那么好。随着几口羊肉入腹,我觉得身子暖和了好多。看来还是羊肉好,有热量,有营养。
范小姐显然被风吹着了,高贵的脊梁微微弓起,有些进退两难。
听见竹林旁有车咯吱的声音,顿时如蒙大赦,赶紧扭头,期待的看着
世事就是这样,通常在最不经意间将我们陷入尴尬,又在最不经意间给我们惊奇。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不懂也不感兴趣的戏文,就听得一阵咯吱咕噜咚的声音,从竹林里转出来,停着离我不远处。
范小姐走过去看了一眼,惊讶的看看殷亦桀,又看着经理和厨师,责问道:“你们都糊涂了?红烧脑花要越新鲜越好,这都取出来有好一会儿了,还怎么吃?”
经理点头哈腰,赶紧陪尽小心解释道:“范小姐说的是,只是这是殷总交代的”
胖胖的厨师一头的汗,可怜巴巴的看着殷亦桀,为他或多或少的工资担心。
殷亦桀皱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冷冷的说道:“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经理看着厨师,厨师看着经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以前都是红烧脑花,要当场现取了,热热的吃。这次要远远送过来我们想着,洗干净了送来,现做……”
娇滴滴的饭小姐4
看着殷亦桀和经理的表情,范小姐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好奇的拉着殷亦桀问道:“Jerry,我还以为他们搞错了。只是,你为什么突发其想,要这么吃?难道这样更delicious,我也要taste,may,I?”调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殷亦桀,满脸笑容。
这女人中英文夹着说,让我感觉象吃了夹生饭,很难受。
殷亦桀笑笑,口气依旧清淡:“孩子小,少见为妙。你们为范小姐再准备一份新鲜的去。”
范小姐嗤笑道:“不打搅了,不过,这血腥的东西,你丝毫没少吃吧?怎么这会子要君子远厨房。”
殷亦桀耸耸肩:“下次有机会我再请。”
范小姐总算云散月出,甜甜的笑道:“我很期待,你可别食言。”
殷亦桀侧目看着厨师操作,一边客气道:“夜深露重,小心着凉,早些回去歇着。”
范小姐满意的笑着离开.
厨师麻利的把一直热着的油浇到豆腐一样的羊脑上,烟起处,一阵嗤嗤嘶嘶的声音,一股清香随风飘到我鼻端,果然非比寻常。
虽然已经吃到七八分饱,我还是很想尝尝。
殷亦桀温和的看着我,摸摸我头顶,笑道:“尝尝。”
我往后微微闪了一下,低头看着嫩豆花一样的羊脑,香气扑鼻,
不知道范小姐为什么要那么大惊小怪,殷亦桀又为什么要让我少见为妙。
难道他们说的,很可怕吗?
也许是……
“怎么了?”殷亦桀在我旁边坐下来,吃了几口东西,见我还在发傻,忙停下来看着我。
我摇摇头,抿着嘴唇,手指甲抠着筷子、勺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殷亦桀从我手里接过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
我执着的看着勺子,刚被他触碰的手,还无助的峭立在空气里,不知道该怎么放下。
殷亦桀看着我……
吃得如此尴尬而暧昧(21更)
殷亦桀看着我,伸出温暖的大手,摸摸我的头,又抚着我后背。
轻微的叹息,有无限的怜惜。
好一会儿,我才机械的张口,吃了一勺,又一勺
红烧脑花,味道真不错,比闻着还好。
香爽可口,远非豆花所可比。
舌尖舔着唇角,品尝余下的味道,新鲜、纯美。
殷亦桀一直喂我,就像我生病的时候一样,认真的、小心的、满足的、喂我。
看着盘子空了快有一半,我忽然灵性过来,
低下头,红着脸,伸手想要勺子,轻轻的道:“我自己来我吃饱了”
忽然,我扭头看着睡莲,只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都吃饱了还吃,今儿的脸算是丢尽了.
殷亦桀好似捡了二百万原始股,紧紧的盯着我,星眸因喜悦而格外闪亮。
动作愈发细致,依旧舀了一勺,送到我口边。
他的手掌,比火锅里的热菜还暖和,指头轻轻抚着我的手,柔滑而有弹性,感觉
感觉我只觉得心跳开始杂乱无章、无限制的加速,想把我刚蓄积的一点儿冷静耗光。
这妖孽法力高深,冷清如我,也抵抗不住他一日一日侵蚀的力度。
再这样下去,我不敢保证,还能直直的坐着,不向只有几寸之遥的宽厚的肩膀靠过去。
“听话。”殷亦桀看着我,声音,更低,更柔,
更充满丝丝诱惑……
从来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诱惑。
终于乖乖的吃下羊脑。
殷亦桀的眼神炽热的盯着我的唇,好象我吞下的不是勺子。
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形容我当时的感觉。
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人才,就这么简单的眸光一扫,就有千万种无比暧昧的意思在里面。让我脸热心跳。
我瞅着一桌子食物,见殷亦桀还在看我,忙低下头,低声道:“你快吃吧,菜要凉了。”
殷亦桀拿起筷子,点头笑道:“恩,好。”
吃得如此尴尬和暧昧2
他吃饭一向很优雅,不会在盘子里挑挑拣拣,不会抖几下,夹菜不会滑掉,不会溅出汤汁;小口小口的,不会咀嚼出声;
但他吃得也快,安安静静的,一会儿就能吃掉一碗米饭,然后就吃饱了。
舀上一碗汤,安静的喝掉
“看什么呢?”他放下碗,好笑的看着我,脸上竟然有戏谑的表情,很轻松。
呃
我我,不过觉得
这个妖孽太多变了。
怎么能同时,
把冷酷和温柔,肉麻和优雅转变得这样没心没肺的干脆!
看着我困惑的样子,
殷亦桀很自然的伸手摸摸我额头,问道:“难受吗?”
我摇摇头,不难受。
吃饱了,就是困我咬着嘴唇,赶紧忍住,否则又该出糗了。
殷亦桀拉着我起来,搂着我肩头,依旧坐电动车去停车场。
微醺的晚风,吹着花香,掠过耳畔,有种低低的私语,极尽缠绵。
殷亦桀紧了下手,我几乎落入他怀里。
本能的想要推开,呵,我现在就只剩下本能了,刚伸手,还没推开,就感到源自他身上的暖,快速的涌向心房,帮我抵御寒冷。
伸出去的手,被他拢住,放在口边哈了口气,又放回来,和他的手一起,环住我自己
我没有喝酒,却被这一口气哈醉了
上了车,我好像就睡着了,不知道被子是怎么盖到我身上的,也不知道中间偶尔听见的喧闹声,都说了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
更不知道我是怎么下的车,
怎么回的家
怎么上的床。
我闻着被子里的香味儿,很干净,很温暖,好舒服啊。
唇角漾起一抹笑容,觉得有一点幸福,又觉得有一点悲哀。
放任自己陷入这诡异的温馨里,会不会,到时候伤得自己更重?
我只有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单纯的一个大脑,实在没有办法算过来殷亦桀要对我做什么?
习惯了他控制下的生活1
算了,人生哪有什么长久的幸福啊,
只顾着眼前吧。
活一天,算一天,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窗帘拉上,台灯关掉,卧室暗下来,很适合睡觉。
我慢慢的眨着眼睛,望着床前的影子,修长、挺拔,瘦而不弱、单而不薄,一种特有的安全可靠
呵。安全!
只不过这安全是暂时的。
不过有人愿意费尽心计,给我这样一个孤女造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什么可求的。
我闭上眼睛,其实暂时的也好。
一夜好睡,竟然没做梦,也没有人打我。
睡在一个干爽的怀抱里,被当成小婴儿一般的呵护,因为我没有当婴儿很久了,倍觉得舒服。
“妆小姐,早安!”洗漱完出来,舒服已经拉开窗帘,安静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每天早起能看到他,是人生一件幸事,我想。
早饭舒服一向给我准备的非常好,而且总会花样翻新,中式、西式、广式和当地小吃,每天轮流,不过我比较守旧,而且吃得不太多。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肚子还不饿,大概昨晚那一顿吃得太多,油水也足。
安静的坐在教室里补作业,最后一门,做完就完了。总算差的不太多,否则我会内疚死的。
“都来米……当地当……”
我赶紧掏出电话,欣喜的接起来,紧接着,一种什么东西从心里抽走,空落落的难受
“感觉怎么样?”殷亦桀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依旧保持着清晨的阳光,延续着昨晚的温柔。
我点点头,感觉好多了,和昨天差不多。
想起来他看不见,应了一声:“恩,还好。”
那个范小姐说他有很多事要做,他竟然费那么多时间理我,我没理由让他太操心的。
“让舒服陪你去医院打针,我还有事儿,忙完了就来接你。”
习惯了他控制下的生活2
电话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似乎还有机器声,殷亦桀话音有些着急,但还是压抑住,跟我说完。
“恩。”我轻轻的点头,有种突如其来的委屈。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潜意识里,我甚至感觉到有些害怕,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咬着嘴唇,无语。
“记得好好吃饭。”殷亦桀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对着电话,听着里头的盲音,心有些乱。
这是他第一次先挂电话,我有种没来由的忧虑。
不过这种忧虑没有任何根据,也许是一种习惯,或者依赖.……
从没想过,我还会依赖谁,或者依赖
仅仅是一种后挂电话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会无意中翘起唇角,嘲笑自己的敏感,或者是无厘头。
也许是被宠坏了,我有时候会这么想。
可是,我还有被宠坏的资格吗?
我这样一个人,能吃饱穿暖有片瓦可以遮风挡雨,就是老天莫大的恩赐了,怎么还能奢望被宠着?
我无奈的摇摇头:由俭入奢易,看来我可能真的被他或者被自己宠坏了。
放学的时候,殷亦桀依旧精神抖擞的来接我。
第二天、第三天,他一直接送我,创下我被他监护以来连续接送的最高纪录。
同学甚至数出,他至少有七辆车。
不过他有几辆车,与我有何干?
他是我监护人,而非我是他监护人。就算我是他监护人,他名下所有的财产,也不属于我,这是两种关系。
就像希腊船王遗留给外孙女雅典娜-奥纳西斯的几亿镑财产,她老爸监护了她十几年也拿不走。
吃过午饭回到教室,我想休息一下。
从书包里小心掏出我喜爱的笔记本。
轻轻抚摸着纯牛皮面料,指尖似乎能触摸到他的笑容。
习惯了她控制下的生活3
轻轻抚摸着纯牛皮面料,指尖似乎能触摸到他他的笑容,清晰的浮现在笔记本上。
昨晚回到家,殷亦桀就奖励了我这个,上次他随意提起的笔记本。
他说我最近表现很乖,所以要有所表示。
这个笔记本,只有十六开本的书那么大,比语文书稍微厚一点儿,放在书包里很方便。
干净的雨过天晴色,不同的角落贴着卡通像。
打开的时候要用指纹……
昨晚殷亦桀拉着我的手,试了好多回,我这只菜鸟才学会了。
中间下课的时候,我除了上厕所,就是埋头写作业,看书。
时间太长了,偶尔也上网
才接触电脑,总有一种新奇的痴迷感……
不懂的问题,以前我喜欢问老师;但有的老师并不热情,一下课就急着走,讲解也没耐心。
现在家里有电脑,用着很方便,所以,第一选择,我开始上网。
特别是午间,时间上,先上网解决疑点难题,充分的消化吸收,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赵昀ρi股像长在凳子上似的,一直盯着我电脑看,占尽了近水楼台的好处。
“妆可人,你做什么?”几个闲着没事儿的凑过来,好奇的看着我手头的东西。
“游戏机吗?怎么看着不像?”男生最感兴趣的问题。
“你平时不总是作业、看书、看书、作业的吗?今儿怎么舍得玩了?”冉桦大概猜到我的疑惑,连解释带发问,一气呵成。
然后站在我身后,虎视眈眈。
“唉,快来快来,你们都来看那!”
某男生嗓门顿时高了八度,向全世界通告,
“妆可人的新电脑,竟然这么小,而且,可以上网。速度还快得很,兲呐!”
“真的!真的是电脑,这么小,造型也好看,做工精细!妆可人,下学期计算机大赛,你参加吧。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能拿奖。”
不知道谁这么高瞻远瞩,我没听出来,只觉得头大。
廖亮让我求殷亦桀1
冷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小心的护着脆弱的电脑,干脆关了,塞进书包
“妆可人!”廖亮的声音,穿越时空和宇宙黑洞,远远的传到我耳边
又抽了,我哀叹……
她总是总这么大呼小叫的!
她要是叫别人,或者说别的事儿,与我无干,也就罢了,爱咋咋地。
偏每次叫我最多,嗓门最响亮。
不知道是嫌我知名度不够,还是不停的考验和锻炼我的冷静和耐性。
我小心的把笔记本收好,塞到书包里,抬头看着她,一步步向我走来。
其他同学既然已经凑热闹过来,干脆也不学习,或远或近散布在我四周,等着看好戏。
不要门票的现演,如果够劲爆的话,观众能挤死。今儿在我们班上演,自然不能错过天时地利。
我依旧无视,静静的看着廖亮,无视别人的探究。
因为我也不知道,下一处,是什么剧目。
“妆可人,上次让你请吃饭,今儿我请客吧。下午下自习后,我请你和,苗苗,一块儿吃饭,怎么样?”廖亮从人群中穿过,似乎有些不大习惯,脸色微红,连眼睛也是红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敢那么大胆子喊,怎么会被这点儿阵势吓倒?
“不用了。”我淡淡的道。
被人追着请吃饭,和被人追着被请吃饭,都不怎么让我喜欢,因为我不喜欢被迫的做事儿。
廖亮压低声音,一脸讨好的笑容,小心的说道:“怎么可能,那顿饭,至少也得好几千块。我请不起那么好的,力所能及的请一顿,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冉桦,是不是就请你吃的那次?没想到你待遇比我们高这么多,真是‘关系密切’啊。”
这些同学什么话都敢说,当面背后,毫不畏惧。
“哇!一顿饭几千块,妆可人,我也要!”
我们班男生起哄,哈喇子流了一地,能把我淹没。
廖亮让我求殷亦桀2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她就是故意的,这样的把我的私事用那么大的声音公开的说,让我有一些小小的舒服.
我皱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廖亮。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是我朋友,还是我敌人,每次不给我添点什么事儿,就不过瘾。而且每次的间隔都不会太短,生怕我过的太安逸,脸皮薄了。
“去吧,我都和苗苗说好了。咱们不到背街的地方去吃,就在街面上。如果怕的话,我让我爸爸送你回家,可以吧?”廖亮今儿肯定抽了,请人吃饭这么殷勤,抬头看见冉桦,顺便邀请道,“冉桦,我也正式邀请你。回头你送妆可人回家吧?”
呃……我暴汗!这丫还嫌不够乱,非要连冉桦一块儿扯上。
话说,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冷冷的看着廖亮表演、念白,还有冉桦恨不能冲出来替她把我打晕装进麻袋扛到饭店去,我有些无语。
心下有一点点儿好奇:能让她三缄其口的事儿,一定非常重要。我还没自恋到以为她纯粹就是想“回请”我一顿饭。
“那就是同意了?下自习我等你。”廖亮没有想象中高兴,而是如释重负一般,准备离开。
对于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懂装不懂的糊弄,非常不喜欢,“我不去。”
廖亮哑口无言,苗苗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软硬兼施对我说道:“妆可人。你不用这样嘛。上次的事儿,怎么说也算我们帮你,今儿又是廖亮请客,你如果不去,眼里还有我们吗?”
“妆可人,去吧。回头我送你回去。”冉桦按捺不住,开口了。
“妆可人!你……”廖亮丝毫想要歇斯底里的爆发,开了个口,又忍住了,勉强软下来,看着我道,“算我求你,行吗?就这一次。不论以前对你多好,都不要你还。以后还对你好,比以前还好,行吗?我就求你这一次。”
呃……
我,满头黑线,无语。
廖亮让我求殷亦桀4
“妆可人”廖亮来到我跟前,小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就算我全家求你,帮我们这一次,行吗?”
看着她眼眶湿润,泫然欲泣,老虎和山鸡她都得装,还都挺像,只可惜
我暗暗摇头,我们家,有个比你装的像得多的,我看习惯了。
至于你们家,我更没兴趣。我自顾尚且不暇,谁那么大能耐管你们全家?
“妆可人,真的,这事儿,只有你能帮她了。”苗苗蹭道我跟前,趴在我桌子上压低声音,小心的看着我道,“其实,只要你一句话,她全家就有救了。就算看着咱们这么多年同学的份儿是,举手之劳,帮帮她呗。”
“什么事儿?”我一非常认真而且正式的道。
廖亮顿时眼睛发亮,赶紧抓着我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难言就差跪地磕头了。
苗苗拉着我另一只手,刚想开头,又觉得可能她不是太清楚,因此看着廖亮。
“妆可人,咱们出去走走吧。”安静中,廖亮头一次安静的和我说话。
小花园里木芙蓉旁,有人在一旁念英语,有恋人坐在长椅子上调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脸上在发烧的感觉,赶紧扭头,淡淡的看着廖亮道:
廖亮虔诚的抱着我胳膊,蹂躏着我的毛衫,扭捏着还不想开口。
“妆可人,帮帮我,真的。”廖亮到底忍不住了,忙拉着我道,“我我爸爸被开除了,而且好像还要罚款。我爸爸当年下海,跳到这里。现在被开除,连退休金都被扣了,我妈妈收入本来就不高。所以,如果这样的话,我以后我们家会很穷,我上大学都可能会没钱的。求你帮帮我,就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着话,廖亮牌酱油醋一起泛滥,蹭在我袖子上,顺便把我袖子拽的老长,拉的很开,很松
我没太搞懂,疑惑道:“你爸爸被开除,和我有什么关系?”
廖亮靠在我肩头,声泪俱下。
朋友的指责1
苗苗替她解释道:“妆可人,其实对你来说很简单。她爸爸就在殷总的制药公司上班。只要你和殷总说一说,这事儿肯定就过去了。所以廖亮和她爸爸才想请你吃饭,谢谢你。”
强人所难,我还没说话,她就谢谢我?
呵……
“对不起,殷总的事儿,我管不了。”
我大概弄明白了,不过,这种状况呵呵,我还挺能耐,能当说客了,还真抬举我。
“不用你管什么。殷总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和他提一下,他一定会听你的。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只要他不处分,就没事儿了。”廖亮眼睛发亮,似乎看到她爸爸被殷亦桀提拔成制药厂经理。
轻轻摆开廖亮的手,我淡淡的摇头道:“对不起,我没这个能耐。”
我不过受我监护人的恩惠,过几天安稳日子。
看着朋友的份儿上,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廖亮华丽丽的失声大哭起来,抱着我胳膊,哭诉道:“你就这么没良心。不论我们对你多好,都当做理所应当。就这么点儿小事,你也不肯帮忙。我爸爸能做什么?不过夜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把剂量配错了那么一点点,本来也在误差范围之内,算合格品的。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殷总,非说要严把质量关,对于明显的错,一定要彻查到底。一批药下来,按成本价,十几万块,全部销毁,要我爸爸赔一半。我爸爸每年赚的就不多,除了我们日常家用,前年才买了房子。家里的储蓄总共才几万块。以后被开除,又没有收入,我还要上大学如果赔了,我们还怎么过日子?我爸爸年纪大了,如果被这家开除,别的制药厂谁还敢要他?要知道药剂师的圈子很小,就业范围也有限的很。换行他又做不了什么……”
“你怎么也帮他一次呗。”
苗苗不停的给廖亮抽纸巾,不过大多没用上,可能那纸巾没有我衣服柔软舒服。
朋友的指责2
廖亮点头道:“我爸听人说了。说只要你开口,殷总一定放过我爸爸。殷总那么有钱,殷氏企业员工几十万,哪里会多我爸爸一个。这个顺水人情,不用你费力,对我们也好再说了,你平时吃喝的喝好的,那不都是企业员工的血汗钱吗?资本家剥削,你坐享其成”
暴汗!连政治课都用上了。
一会儿会拉我上街批斗吗,打倒封资修?我觉得很有怀疑的必要。
我看着她,我能说什么?
“也不是这个意思。”苗苗似乎看出我神色不豫,忙解释道,“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过顺口一句话,你帮忙给殷总说说,要不然”
我挑挑眉头,用了三分的力气,推开廖亮,淡淡的摇摇头,我转身往教室走去。
“我还以为你是我朋友!”廖亮怒喊着,似我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然后,打起手机来,估计是汇报给家人。
背后四道阴冷的目光,暗含将我凌迟的图谋。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但我无比明白这一点,我并没有她们想象中和殷亦桀发生什么不伦的关系,他对我的宠爱,我只有接受的份。并没有要求的权力。
殷亦桀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想也不应该我知道。
自从爱发烧后,基本上晚上就没喝牛奶了,虽然近来噩梦比较少,但偶尔还是会惊醒,醒来的时候一声冷汗。
每每看到
就那一件儿,就够我受得了,我怎么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去要求什么?
难道她们不知道,你对人有所要求的时候,就必要有所回报吗?
她们有谁会真正担心我回报得起不?
对于殷亦桀给我的生活,我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闭塞视听。
再说这个事情。他那么大个人,该怎么处理他会不知道?
谁对谁错,他自有主张。我很不必如此自以为是,对他的事业横Сhā一脚,妨碍他的手脚。
朋友的指责3
我是没什么交朋友的经验,可如果朋友只是这样,那我觉得失去了也不怎么可惜。
唉,随她们去吧,爱也好恨也好,我不觉得我需要为此迁就谁。
我的人生,实在是自己都负责不来,哪里还有本事顾忌他人?!
走在路上,随便想想,随着夜风吹过,我抖抖衣服,恶心的看了下眼泪鼻涕横流之处,恨不能立刻将它剜下来。
那些有的没得,便被风吹散,消失在不知道的角落。
放学的时候,殷亦桀开着疯狂蛮牛兰博基尼来接我,我怎么看怎么像装甲车。
嚣张的剪刀门,放在这人潮涌动、经常堵车、高速路限速80的城市,实在有些炫耀的成分多过实用。
殷亦桀精神的模样和精致的五官,一身高品质的休闲衣,似乎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也可能刚出国度假回来,身上还残留着夏威夷海湾湿润的热情和金色的阳光。
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我近来得到的善意和温柔有点儿多,
因此,我害怕……
殷亦桀接过我书包,伸手抚着我眉心,问道,“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殷总!”无比彪悍的狮子吼,振聋发聩,毫无预兆的响彻方圆百里,留下阵阵回音
说实在的,听到廖亮的喊声,我脑子当机了两秒钟。
看来我的预感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殷亦桀好奇的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头,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廖亮似乎早有准备,在我坐惯了越野车、还没适应这显得特别低矮的车子、顺利的进去之前,以一个漂亮的箭步,成功的窜到我们跟前。
她面带微笑,热情洋溢,拉着我的手看着殷亦桀娇俏的笑道:“殷总好,我是妆可人的好朋友。”
我看着她重复过无数次的开场白,以及不十分到位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有点堵。
朋友的指责4
我回视他,不管廖亮的做法如何,但我心已不忍。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我的眼神里有一些柔软的意思。
当然他想不想帮她,全由他自己做主。
“当然是,妆可人,我们是同学。而且,刚才你不是让我说,咱们是好朋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让我有事儿自己和殷总说吗?我妈已经订好座位了,咱们现在就走吧。”廖亮的台词还算熟悉,但表达的明显不大顺溜。伸手就要去拉车门,发现怎么都拉不开。
殷亦桀故意忽视我眼中的恳求,淡淡地道:“这位小姐,我要开车了。”
我想,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些难受。
但我没有办法。
并不是完全不想帮她,只是,我真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本事。
廖亮赶紧住手,推开三米远,惊恐的看着殷亦桀,才想起漏了一句台词,赶紧道:“殷殷殷总,我叫廖亮,是廖建国的女儿,妆可人的好朋友。我妆可人,我爸爸的事儿,你说好帮我的我们是好朋友,你可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
廖亮见事情完全没有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的意思,急得快跳起来了。
我被她冲口而出的话,刺伤了。
殷亦桀看着我,低声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殷亦桀的声音不大,但廖亮还是听见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声泪俱下,急切的道:“殷总,是我爸爸他被开除了,连养老金都被扣了还要被罚款求求你大发善心,帮我们一把吧。你能给妆可人一个孤女这么多钱这么好的生活,一定不会再乎给一个快要崩溃的家庭一点点助力吧。”
我疲惫的看着她,还有周围看热闹久久不肯回家的同学,她为什么要再三的来拉扯我说事。
刺伤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或者,她一直就是讨厌我,一有机会忍不住就要含沙射影的喷我!
朋友的指责5
想了一下,问道:“廖亮,刚才的话,都谁教你的?”
廖亮摸不着头脑,忙道:“是我爸说的,还有我妈对了,还有苗苗”
“苗苗教你什么?”我随意问问。
廖亮见我态度平和,忙点头道:“苗苗说,你外冷内热,一定会帮我的,所以,就让我”
“廖亮!”苗苗的尖叫,成功的吸引了一大部分眼球。
原来,所谓的朋友就是算计我用的。
我累了,回眸,淡淡地对他道:“走吧。”
反正殷亦桀这人坚决,决定下来的事轻易不会改。
何必在这里堵着演戏给别人看呢!
廖亮瞪大眼睛,忽然发飙了。
她对着我大叫道:“妆可人,别以为你和男人好,我就该求你。殷总,我爸爸你不能开除他妆可人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妈是个妓汝……她还和她班上好几个男生好”.
殷亦桀两眼喷火,嗖的举起胳膊,冷冷的看着廖亮被吓得直往一边躲。
他脸上寒霜笼罩,口气冰凉刺骨,怒道:“如果你再说一些不实的谣言,我们保留控告权。”
殷亦桀的气场很强,效果果然非同一般,狠狠的震住周围所有人,包括路过看热闹的老师。
我缓缓闭上眼睛。
这会儿,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朋友啊,朋友!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大,但是,也不小。
而且,这只是个开头。
殷氏企业有员工几十万,似乎涉及无数行业,我不知道明天还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又类似的疯子,在破产的边缘吵我大吼大叫。
我不怕,但并不表示我欢迎,如果能选择,我宁愿远离。
殷亦桀小心的搂着我肩头,我抬头看他一眼,往他跟前靠了一公分,获得一些能量,
我是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人人都乌眼鸡似地盯着我。
一点儿不好,就骂;一点儿好,就妒。
我想过的简单一些,过的真实一些。
暧昧的温柔1
我想过的简单一些,过的真实一些;
想要,真的朋友,和真的幸福。
殷亦桀似乎发现了秦始皇陵墓入口,窥视到里边儿的长明灯,黑眸比车灯还亮,一闪而过,就被我捕捉到了。
他可能没注意到,只是边开着车从侧门走,边笑道:“要不要坐到前头来,带你感受一下飞起来的感觉?”
我执着的摇摇头,忽然有点儿耍赖的感觉,我懒懒的道:“我想回家。”
殷亦桀脸上的寒霜早已化尽,扭头拉着我的手,轻轻捏一下,温和的劝道:“出去放松一下,兜个圈儿咱们就回家?”
我抿了下嘴儿,咬着下嘴唇,没来得及细想,
殷亦桀已经手下用力。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只要我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挣脱,
不过,我还是乖乖的听话,
因为我丝毫不觉得有坚持的必要。
车开起来,殷亦桀一手放低我的椅背让我半靠着。
我忽然觉得这个姿势非常不雅,
我扭头看着……
殷亦桀无声的笑,一手替我拉着裙摆,指尖掠过我的腿,一股电流,迅速传遍我全身……
我赶紧收敛心神,小心的坐好。
“系上安全带。”殷亦桀伸手拉着我长发,绕过脖子,放到我胸前。
呃我,顺着他眼光,低头……
以这个姿势坐在车子里,胸部……更加翘挺,有型。
赶紧转身,发现车后面我形影不离的大熊抱枕还在。
“做什么?”殷亦桀赶紧降速,往路边靠。
“我要那个抱枕。”我撇撇嘴,老实交代。
殷亦桀看着我,脸上很平静,但眼里都是笑,像个阴谋得逞的孩子。
我实在不知道殷亦桀有什么可高兴的。
不过有了大熊保护我,过早发育的大ⅿⅿ就不用那么大咧咧的显摆在这个明显有Se情倾向的男人面前。
暧昧的温柔(14更)
虽然他最近……
表现的似乎很不错。
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早深深埋在我脑子里,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忘掉,他那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
当然,这会儿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那完美的曲线,最后竟然属于我。
不过就算我有先见之明,也不想过早的陷入这种纠缠.
“乖,系上安全带。”殷亦桀笑够了,看着我提醒道。
安全带?
左顾右盼,不知道在哪。
说实话,我几乎没有坐前头和需要系安全带的资格,我真的不懂。
尴尬的扭头看着他,用眼睛抗议:我不会。
殷亦桀刹车,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搓一下我脑门,顺带而下,刮了我的鼻子,
不重,也不轻。
我无比郁闷的瞪着他: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高兴?
殷亦桀没有理睬我的疑问,俯身过来,右手撑在我左侧,伸手
从我胸前的柔软丰盈顶上大熊鼻子上游到我右边,
因为车比较低,他我,甚至连躲得地方都没有。
他大概手抽筋了,搁在大熊的鼻子上,认真的看着我,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很黑,而且,很自然的卷翘着,好美。
他的眼睛,并不是总是像平时那样,有时候会很锋利,让人害怕。
这会儿就像一汪清泉,纯净而美丽。
虽然我知道就算清澈见底,那个底也可能因为光的折射而只是个表象。
但是,视觉的直接的效果,依旧很美,很好看。
我好想伸手摸一下他的睫毛,只怕多少女生都梦寐以求。
我也想摸摸他的眼睛,不过我不敢。
谁知道他眼睛什么时候会晴转阴,吓着我,我不要出糗。
殷亦桀缓缓的眨着他的睫毛,似乎有意炫耀似的,看着我,
胳膊微微用力,压到我的
我赶紧别过头,望着窗外,
大路上人来人往,让他们带走我的惊慌,和点点担忧.
暧昧的温柔3
殷亦桀喉结滚动,“咕咚”一声。
我吓一跳,汗毛倒竖,紧紧抓着我的大熊宝宝,不留神,却抱住他的胳膊……
我,飞快的松手,右手被他压住……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一块儿拉起安全带,边凑在我左耳边,低声笑道:“乖,看着点儿。安全带在这里,拉起来,然后,斜扣过来,这边有个Сhā孔,放进去,‘啪’,就好了。”
我被热风吹得头发晕,明显能感觉到,脸红耳赤。
低头看了下已经系好的安全带,搁在胸前不舒服,极其的不舒服,勒的很。
“乖,调整一下,尽量让自己舒服点儿,一会儿车速加大,会有轻微不适的。”殷亦桀松开右手,靠回自己的座位,含笑看着我。
我大囧,手忙脚乱,实在是……
该死的安全带,是从胸部中间,也就是像背书包一样,斜系过去的,我就只有挪开大熊,然后挑好位置……
再继续抱枕大熊挡箭牌。
“会系安全带了吗?”殷亦桀踩离合,挂档,加油……
边扭头看我,眨眨眼,言有所指。
我摇摇头,抿着嘴,准备不理他,离他远点儿,如果可能的话。
“刚才学习不认真,下回还要我帮忙。”殷亦桀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红绿灯前,不忘转过来,伸手刮我鼻子惩戒。
我赶紧躲开,没想到被安全带束缚,结果我的脸,挨了一下……
殷亦桀适时减轻力道,没敢使劲儿刮我的嫩脸,成了轻轻的触摸。
啊……
我,登时我的理性在叫嚣!
这个大色狼,竟然?……
竟然就这样,当面用这种近乎挑情的手段对待我。
可是,我心跳加速,抿着嘴儿说不出口。
而且,他的指尖,轻柔而有弹性、细腻,肤触感觉很棒,犹如想象中妈妈的手,带着无尽的宠爱。
我只有扭头,准备再也不理他。
暧昧的温柔4
忽然,车子猛的前冲,把我狠狠的甩向后面,和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皱了皱眉,扭头看他,抗议,不懂他想做什么。
殷亦边解释道:“这是赛车,加速很快,也是它的性能之一。一会儿小心,咱们开到高速路上,感受一下速度。”
我皱着眉头,赶紧道:“还是慢点儿吧,注意安全。”
殷亦桀忽然又笑了,笑的非常灿烂,一种很少见的笑,没有一点儿杂质,和伪装。
他边笑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恩,知道了。不仅是我一个人在冒险,还有个小可儿呢。”
我看着他的笑容,似乎收敛了二三分,似乎很认真,只是想尽量掩饰而已。
望着车窗外别的各色车子远远的被我们甩在后头,车内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原来,好车,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就算那辆我坐的最久的宝马,照着这个速度大概也得飘起来了。
殷亦桀似乎不大满意,上了车辆较少些的环城外的高速路,加速绕过一个拐弯,像流星一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成了今夜这座城市最绚丽的风景线。
殷亦桀过了把车瘾,才稍微慢下来。
唯一值得遗憾的,就是我系的安全带质量很好,成功的阻止我向他投怀送抱……
等车稍微安稳下来,我继续喝我的芒果汁。
“想吃什么?”殷亦桀打开自动导航仪,问道。
我,摇了摇头,应道:“随你。”
殷亦桀无奈的道:“可儿,随便是一道很难做好的菜。”
我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
平时总是他安排地方吃饭,以及吃饭的方式。
我长这么大,对于吃饭一向也没多少选择的余地,自然只有听人家的了。
再说了,他,每次都安排的很好,我自然随他的便,让他自己选择一种最方便的,或者他最喜欢的。为什么又会有问题呢?
不过他让我想,我就想吧。
我们的家1
想了好一会儿,都快下高速了,望着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有性感的美女。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有想法了。
乖巧的看着他,我试着解释道:“回家吃,要买要洗要切要做,要洗碗,要丢垃圾。在外面吃,人很多,很客套,没有家里的感觉。”
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这样,小心的看着殷亦桀,希望我的监护人对我的回答能满意。
殷亦桀大概是很少听到我说这些话吧,笑的眼睛都弯了,睫毛也调皮的翘起来。
他一边看路,一边随手摸摸我头顶,象抚着宠爱的狗狗猫猫。
殷亦桀点头,象是对驯养我成功表示些得意。
打开车载电话,和对方说了二句,恩了两声:“送我家去。”
然后,听着红绿灯前,看着我,双眸闪着黑色炫目的光芒,很认真的说道:“咱们,回家吃。”
我点点头,心下疑惑:
回家吃,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我想我们当时可能都没意识到,“家”在我们心中,会有这么重的分量。
二个孤独惯了的人,对于家的向往,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到的。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们在一起如此的相处,是不是都缘自一份同样的对家的渴望。
下了高速,殷亦桀小心的开着车,偶尔看看我。
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幸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小小的车子里蔓延,很快的将我包围。
“周末有事儿吗?”殷亦桀问我。
我挑了下眉,看他,没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没。”
“那,周末咱们回那边去,好不好?”殷亦桀很小心的征求我的意见,似乎很担心我会拒绝。
我看了看他,还是没搞懂。
这边才是我的家呢,那边,似乎没什么感情,甚至让我感觉不喜欢。
不过他是我监护人,我的事儿,自然由他说了算。
我点点头,有些没所谓。
我们的家2
殷亦桀看着路,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有些不高兴,沉闷。
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摸了摸车前面的盒子,拿出烟,又放回去。
用指甲点了点方向盘,扭头看着我,问道:“不大想去?”
我,实在不知道他在愁烦什么。
其实,哪边都没太所谓,我就是接受他的监护而已。
那么点儿小心结,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其实,真的是没所谓。
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忍心。我跟他计较什么,还让他为难。
其实那个心结呃,真是奇怪,那种事儿,又不是头一次见,为什么会有点点儿心结呢?
而且当时我看现场的时候,情绪明明一点波动都没有
都说,不在乎的事就不会有想法,
难道,我竟然还会去在乎……
在乎什么呢?
他,还是……
不知道,想不明白。
我稍稍挪了一下,看着他,想安慰他一下,应道:“也没什么。你带我去,我去就是了。我没关系的。”
殷亦桀似乎是知道我生出的抵抗情绪是为了什么事,
初遇时,那种漠不关心,在我们相熟后,变成了一种无言的尴尬。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微不可查的耸耸肩,一直到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他一直没有再说话。
刚才的喜悦和幸福,似乎在发酵,不知道会变成酒,还是醋。
我乖乖的闭嘴,这本来就是我的强项。不知道怎么就惹恼了他,我没主意了。
殷亦桀停下车,拿着我的书包,拐过来,站在车门口
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又笑了,云开日出,笑得无比得意,浓浓的孩子气,让我实在无语。
不过他笑的,真是轻松,他完全放松的笑,很迷人。
我很丢脸的别过脸去,嘟着嘴儿:还不快帮我,我就把疯狂蛮牛坐穿!
殷亦桀一点儿都不急,就那么看着我……
我们的家3
殷亦桀一点儿都不急,就那么看着我,只等笑够了,才刮我鼻子。
我没敢躲,免得再次把脸送上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我鼻子,停着那;弯下腰,钻进车里,左手扶在我头边。
右手,轻轻的划过我的脸,从我胸口划过
拿起我放在那里的左手
我,心跳再次无限制的加速,都不敢看倒车镜,光凭灼热的感觉,就能猜到红透的程度。
他的手心、手指,轻轻的捏着,
似有若无的抚慰,带来一阵悸动,冲到我理智的底线,只剩下最后的防备.
闭上眼睛,耳朵和触感会更加灵敏。
他的呼吸,就在我鼻端,潮湿而温暖;
他的指尖,阵阵异样的感觉。
可我也不敢睁眼,
因为,他就在我眼前十公分左右,
我甚至怀疑,他的鼻子离我鼻尖肯定在两公分的距离内。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他一脸的妖艳,我保不准会流鼻血。
车内的空气,我周围的空气,竟然在这一刻,凝固了。
压抑的我呼吸不畅,我,快晕掉了。
殷亦桀轻声笑道:“看着……学习……要认真。”
他拉着我的手指,轻轻按下左侧安全带的扣,那复杂的小滑扣加上一个内翻的死锁,指尖的触感说明需要施以二次力。
“啪……”一声轻响,安全带脱离束缚,松开来,被我右手拉着。
我睁开眼,但垂着眼皮,没敢看他。
该死的安全带!!!
“感觉怎么样?”殷亦桀笑问。
我懊恼无比的看着死蛮牛,对它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甚至,有点儿恨它,搞得我这么狼狈。
殷亦桀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回家。
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们脚步轻快,进了电梯,
他轻轻捋了下我的头发,欣赏了一下,很满意。
似我的外貌他有大功劳。
我们的家4
是不是大男人都有玩娃娃的恶趣味??
我别过头。
很快,就从光亮的电梯门上,看见殷亦桀捡了宝似的笑脸,
长长的睫毛,得意的炫耀。
“刚才学习又走神,下次还要我帮忙。”殷亦桀捏下我的手,薄嗔道.
我大囧,低下头,地板上也亮,能照出如果女生叉开腿站,小裤裤可能就会被照出来。
不过这会儿只有满脸通红的我,抿着嘴儿,准备不理他。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是有意要气倒我。
电梯来到12B,殷亦桀牵着我,笑:“到家了,面壁结束。”
冤枉我!
我有面壁吗?
我是冲地好不好?
撅嘴,生气,我着实生气。
开门,舒服安静的接过我的书包,女工已经走了,舒服自己给我放水。
厨房里,好热闹,虽然没有嘈杂的声音,但细微的脚步声和餐具触碰声等,还是很清楚的。
我家太过安静,所以有一点儿动静都很明显。
而且,阵阵饭菜香,已经飘散出来;温柔的橘黄|色灯光,很亮。
“饿了?”殷亦桀眼底都是笑。
我不过看看,好奇而已,他又笑话我什么?
我也没那么馋的好不好?
好郁闷啊,我要撞墙!
我走进卫生间,看到冒着热气儿的浴盆儿。
舒服已经把衣服都给我放好了,温泉阵阵特殊的香味儿,也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整栋楼都引得温泉水沐浴,还是就我家。
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澡,觉得分外的舒服。
用温泉洗澡就是好,洗完后皮肤滑腻光亮,自己都喜欢。
站在餐厅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看到了他……
殷亦桀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一缕缕立起来,显得特别精神而且干净。
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很有点儿居家男人的派头。
这样的他,让我别不开眼去。
男人缘1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潜质,我抿着嘴儿,想笑。
殷亦桀抬头看着我,把笑意都藏在眼底,拉着我到他身旁坐下,淡淡的示意让厨师和服务员出去。
殷亦桀真的是我见过最喜欢利用身体语言的人。
我发现除了对我,他对人都很冷淡.
桌上只有六个菜,但都很新鲜,有个服务员正在厨房收拾,显然就是现做的。
再看菜品,摒弃了大鱼大肉,竟然都是家常时新菜蔬。做法也简单,可以称之为家常小炒。
我抬头看殷亦桀。
“这么看我做什么?”
殷亦桀点下我鼻子,似乎已经占领了我脸上的这一处,贴上“殷亦桀”的标签,下手越来越随意,很轻柔。
我赶紧低头。我的这个监护人,实在
我不敌,还是多吃饭,少说话。
“在家吃,就吃些家常菜。看合不合胃口?”殷亦桀给我夹了一小块煮藕,含笑看着我。
我看中了蚝油生菜,筷子还没碰到,就被殷亦桀抢先,夹了一小筷子,送到我碗里,笑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有吗?我冤枉啊!
这里,明明没有锅
次日早上
从家到学校,距离真的不远,在魔鬼的脚下,似乎又拉近了许多。
女生对赛车的兴趣总不太大,男生可不同。
我们才到教学楼下,就有好多男生远远的围着车子看,饶有兴味的指指点点。
市面上难得一见的魔鬼,吸引力和天使差不多,很惹眼。
“妆可人,早上好!”冉桦挤过来,笑笑的看着我。
殷亦桀视若无睹的挡在我身前,从车里拿出帽子和围巾,一样一样给我裹上。
最后,摸着我头顶道:“天冷了,要注意。”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看他自己,依旧是一件毛衫外加西服,精致干练,手心也不凉,真是。
冉桦小心的站在我不远处,伸手要接我的书包,眼睛则盯着魔鬼。
男人缘2
殷亦桀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微生不悦地叮嘱我:
“自己的东西要看好。”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吧!
我身上冷了一下。
看着冉桦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殷亦桀似有若无的敌意,我搞不懂。
老实的点点头,我大致上知道自己背了多少值钱东西,看着就是了。
殷亦桀似乎不大满意,看着我,眼里多了几分严厉。
这,也许才是真的他。
我忽然想。我又没说什么,又没做什么,他这么厉害做什么?
他的威风,我又不是没领教过,有必要再向我示威吗?
还是,他急于宣布自己的监护权?
可那也不是所有权。我人身自由还是有一些的。
一阵风刮过,我忽然觉得,今年的冬天,也许会比往年都冷。
朝阳刚升起,便被团团乌云遮挡,偶尔有阳光穿过云缝洒下来,却衬得冬风更阴寒。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殷亦桀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我,放下一些寒意。
“快去教室,别在外面呆久了。”殷亦桀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扭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坐在车里看我上了楼,进了教室,才会离开。
这是一种很暖很暖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
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孩子上学,有家人在后面目送,就会觉得由衷的忌妒。
后来,慢慢大了,也淡了。
或者是自以为淡了。
只是殷亦桀的目送,让我想起来很多很多被记忆尘封的往事。
殷亦桀,似情人,但更似兄长甚至,有的时候,我觉得他真的象一位父亲!
我惊讶的发现,我好喜欢这种感觉,被亲情呵宠的感觉。
喜欢到,愿意为此……
对很多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只知道……
这会儿,有些贪恋,他的暖……
男人缘3
也许,是冬天到了,所以,万物都会变凉吧?
包括殷亦桀,本来就时冷时热,变化莫没的神经系统?!
又或者,他也该添件儿衣裳,那样就可以暖和些,拉着我的时候,可以多给我一些温暖。
我慢慢的习惯了他。
习惯了他给我的一切。
好的,坏的,
只要是他给的,我都默默的接受着。
我知道,这种依赖很不好。
因为他只监护我两年,两年之后,我就要走自己的路。
而这种依赖一定会绑住我的双翼,让我变成驯服的家鸟,从此无法飞翔。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
冉桦一直跟在我后面,离得不远。
我没有回头,但是能肯定,因为他的脚步声,比较轻,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律动,仿佛他随时都在起舞。
我也没有刻意回避他。
自廖亮的豪言壮语后,很多同学都对我的男人缘有了充分的肯定的认识。
现阶段的主要疑问在于,我究竟都和那个男人好?
怎么个好法?
前一个问题,他们都有兴趣,也凑了不少选择项。
后一个问题,他们都选择推定。根本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
“认为”,我跟男生,男人,肯定就是那种好法。
种种古怪的眼神,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向我不算太坚强的身。
冉桦一直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着我,犹如赵昀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我。
我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的名声,一向都这样。
就算没有这么直接的攻击,从我父母那里背负下来的,也不怎么好听。
可是,这两个男生,竟然发神经似的回护我。
用着几乎是同样的默默的守护的方式。
我究竟该说他们傻,因此更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还是该感激他们的好,不离不弃的支持我?.
女人缘1
没有答案,我也懒得想太多。
背着书包,来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感受到太多不怎么友善的目光,我实在是感慨:
人,很多时候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因此,在漫无目的的漂泊浮沉、随波逐流。等到有一天暮然回首时,后悔,却晚了。
我的位置,就是好好学习,任他流言与蜚语,统统一边儿去。那些三八们,他们的位置,找不到就找不到,与我毫不相干。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能总遂人愿。犹如冬风起,我就无法左右。
放学的时候,我独自走下楼,
现在的我,少了那二个强人所难的“朋友”,心里反而更轻松了。
不过,显然有人见不得我舒服。
转弯处,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听说是重伤,已经送医院了。”前面一个女生小声说道。
“妆可人真是,不肯帮忙就算了,还吹枕边风,打小报告,害死人。”另一个女声愤愤不平。
“像她那种小表子,谁和她好谁倒霉。除了上床,她还会什么?”不知道谁说的。
“亏得廖亮一直对她那么好,还经常帮她。上回遇上流氓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有人叹息。
“这下廖亮怎么办?她爸弄成这样,她……”
楼梯口,有人回头,看到了我,非常厌恶的停下来,犹如躲避瘟神似的,让我过去。
我没有客气,侧身,下楼……
但也有人不想让的。
站住,冷冷的看着恨前的女生,
她竟然若无其事的昂着头,数星星
整个楼道,顿时就被堵住了。
我没所谓。
不就想闹事么,那就好好闹一场,谁还怕谁的不成?
“妆可人,你又想怎么样?”有人义愤填膺,出头指责我。
“就是,好好的你堵在楼梯上,难道有个男人给你撑腰,就可以这样霸道吗?”
另一个女生,躲在别人身后说……
女人缘2
我好笑的看着她,做贼的人居然自己喊捉。
慢慢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瞥见苗苗躲在楼道拐角回避我的眸光。
我淡淡的道:“这么宽的楼道,我堵不了!”
哗!不大的空间,要暴动了。
伸手,看着堵路的女同学。
毫不在意的推开她。
从头到尾,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想群殴吗?
没关系啊。
有时候打一架也是有益身心的活动。
可是,毕竟,这里没有人愿意真正为别人出头到这种程度。
以群来欺一时,她们很有胆量。
可你真正把目标对准一个,她就怯了。
毕竟,二个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恨。
把那些不友好的女同学甩在身后。
拖着疲惫的脚步下楼,却努力挺直自己的背。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冉桦发飙的声音,带着一些急躁。
“原来不止一个男人护着她。”背后有窃窃私语声,害怕又愤愤不平。
我一直没有回头,我没有回头的必要。
往学校门口走,一路听到更多的类似或者更新的小心指责。
原来,今儿上午,廖亮的爸爸廖建设到厂里去闹,厂里坚持要他先交罚款,才给他转关系,还有社保等手续。
廖建设似乎早有准备,爬上楼就往下跳,目前生死不明。
看到舒服,我委屈的爬上车,靠在后头,闭上眼睛。
我实在想不明白,对于此事,我需要负什么责任。
从法律到道义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一个几十岁的大人,自己犯了错不认账;被解雇就寻死觅活。
也不管老婆孩子,靠!
什么男人!!
而他的错,现在在学校里却要我这个完全无关的未成年人承担。
多么离奇的结论!
罚款合不合理,开除合不合法,不是还有劳动法吗?
这世上不是还有个叫法院的地方吗?
平静又充满敌意的学校生活1
虽然按照我现有的经验,法院未必事事都能公平合理的管好。
可退一万步来说,被开除就得死吗?
路边还有好多摆地摊的呢,人家岂不早该死光光?
听说韩国公司垮台后老总上街擦皮鞋,我不知道廖建设有什么面子撂不下。
还是都和我有仇,想要给我背上加个包袱?
不过很可惜,
我的背,归自己管。
与我无关的,我从不负责!
舒服接过我的小棉袄,和书包都放到柜子里,还有围巾,粉色的,上面有个扣,是条浅蓝色小蛇,很别致。
看着一桌子美食,我道:“舒服,你陪我一块儿吃吧。”
舒服看了我一下,在旁边安静的坐下。
目光很柔和,声音嘶哑,但很好听,让人觉得踏实:“已经吃过了。改天有幸再享受此殊荣吧。”
我有点失望。
看了我怏怏的表情,舒服还是多摆了一副餐具在跟前,不过多半都是在给我夹菜。
我抬头看着他,觉得有些好奇,
舒服是殷亦桀的管家,他现在每天都陪我,那殷亦桀的事情,怎么办?
吃饱了闲事儿就是多,我管两个大男人的事儿做什么?
吃完饭。
我掏出笔记本,喝着奶茶,想了想问道:“舒服,制药厂的事儿,你知道吗?”
舒服正给我衣服去静电,顺便熨烫一下,弯着腰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回头,好奇的看着我,
摇头道:“我只管家里,企业的事儿,要问殷少爷。”
我点点头,喝着奶茶,品尝着珍珠粉特有的香味儿,一会儿就忘了.
同学似乎又变了,以前经常在我背后大声议论,谁都能听见。
现在改成侧目,很有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一边看着我,一边窃窃私语,声音非常小……
平静又充满敌意的学校生活2
总之我听不清当能猜测得出。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廖亮,不知道她,或者她爸到底怎么样。
偶尔远远的见到苗苗,她也尽量躲开我。
不知道我成了瘟疫,还是魔鬼。
不过躲着些也好,眼不见为净。
“妆可人,明天有空吗?我们一块儿去爬山,我小舅的车,特别邀请你和赵昀,怎么样?”下午放学,冉桦提着一兜吃的,坐在我前面的桌上。
我挑了挑眉,难为他一直护着我,任凭别人说什么,都那么不远不近的,不咸不淡的跟着。
“周末咱们班和七班踢球,妆可人,你来做拉拉队吧,人气一定好。”赵昀伸手夺过冉桦的东西,剥了个芦柑。
我摇摇头。
“妆可人,你成天就知道学习,多闷那。不如咱们一块儿去打游戏,或者”赵昀话没说完,就凑过来,看我本子。
我无意中点开一款新的游戏,满以为又是打来打去,和CS之类的差不多,不过点开以后才知道,这个差别还挺大的。可以结婚,可以领养子女,可以买房、买车。然后像007一样,执行任务,可以增加收入,有更多的钱,配更好的装备
“发给我,我回去试一下。”赵昀两眼发亮,把踢球忘一边了。
“什么好玩的,我也看看。”冉桦忙跳下来,转到我右边,小心的看着。
“不过是个游戏。”
赵昀赶紧辩驳道:“游戏和游戏是不一样的,一个好的游戏非常值钱,收入几亿呢。”
“对呀,你计算机学得这么好,又聪明,也许可以试试。”冉桦也不同意我的观点,手痒痒的看着,很像玩一把。
我摇头失笑,男孩总是这样,一滴水就能想象成八千万桶石油;一块陨石就能预见到三十吨浓缩铀。
周六,中午放学.
我整理好书包,慢慢出教室、下楼。
天色阴阴的,好像快要下雨了,也可能会下雪。
不祥预感1
我们这里,冬天不会天寒地冻,也不会积雪三尺;但偶尔下场雪,或者雨夹雪,调剂一下平淡的生活。
下雪的时候也可能不太冷,边下边化,等雪下完,路上就剩一趟积水。
直到第二天清早,才会特别冷。
被窝犹如冰窖一般,就算把真个身子蜷起来,也难以抵御刺骨的寒冷。
穿着棉袄出来,微微的寒风吹过,犹如刀子,拉的人脸生疼生疼。
都说北方冻骨、南方冻皮,不知道我们这算冻什么?
反正哪都不好受。尤其是穷苦人家。
有一年冬天,我和奶奶没钱了,也没有东西。那时候老天格外不开眼的下了场大雪,破天荒的冻了四天。
简陋的房子里,风呼呼的灌入,偶尔也有雪花飘进来,落在奶奶身上。
我本来想要去妈妈那里要钱的,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手脚都冻住了
后来回想起来,多半是在冰冷的被窝坐久了,四肢麻木;
否则冻住了,我怎么还能活着?
许久以来,只要入冬,我都会纠缠这个问题。
因为,奶奶是真的冻住了,从此没再醒来
我喜欢安静的雨声,但从此害怕雨夹雪的声音,
更害怕,大雪无声的落下,冻住
“妆小姐,走吧。”司机宋大学上前接过我的书包,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这几天,也就是廖建设事件之后,殷亦桀每天只给我打几个电话,和以前一样.
但人,我一直没见到。
开始还想打听一两句,过后就没兴趣了.
听同学说,廖建设全身粉碎性骨折,还没醒来。
说简单点儿,就是一块排骨掉到地上,几乎成烂泥了。
也不知道幸还是不幸,他的头,受伤不太大。
至于能不能醒来,能不能活着,这个责任该由谁承担,现在还没人知道。
我想,怎么说廖建设是在制药厂跳楼,就算顾及社会影响,殷亦桀也有好多事儿需要处理。
不祥预感2
我想,怎么说廖建设是在制药厂跳楼,就算顾及社会影响,殷亦桀也有好多事儿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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