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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我的霸道监护人(微h)调教系 > 第二节下课,我和赵昀往门口走,周轻云站在教室门口,见了我拉着我就走。

第二节下课,我和赵昀往门口走,周轻云站在教室门口,见了我拉着我就走。

嗯?

我皱眉。

怎么了?

今儿,似乎有些奇怪。

难道又有什么新鲜事故了?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4

周轻云,和学校门口纳西尔,竟然都有些反常?看来是真的,有新事故。

不过兵来将挡,怕什么。

紧随着周轻云,抛开课间­操­,直接来到教研室,周轻云将门一关,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她。

她脸上,满是压抑着的不可置信、怀疑和怒火,似乎是恨铁不成钢或者......她的神情好奇怪,也许都不是我看到的样子,也许她表达的不确切,可是......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从来云淡风轻的周轻云,对我一直很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一脸茫然:究竟何事?周轻云推我一把,让我坐下。

她的举止让我感觉愈发的怪异。

“妆可人,你有什么打算?你怎么想的?”

周轻云问我,问的,那么疏离而冷漠,混不如从前大妈式的温和,而是有种怒视和愤慨,也许我理解的不对。

我看着她,虽然感觉不好,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儿需要她如此大动肝火。

“四个月了,你不知道?四个月了......你......”

周轻云抬了抬手,又缓缓放下,抱着胸,抱得很紧,似乎在压抑心中的某种火气。

我,依旧一头雾水,不过,她的视线在下移,我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落在我肚子上......

我肚子上,我肚子......我......一个晴天霹雳!我,惊跳起来,不,不!我摇头,不是......不!

“你真的不知道?你这几个月例假正常?你生物学得不错,生理卫生也不错,一点常识......”

我神经已经自动封闭视听,周轻云的话,周轻云的人,我听不见看不见,我......

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指抠着,狠狠的抠着,身子微颤,我不知道想抓住什么,也不知道要抠什么。

只是,只见狠狠的抠,想要一点儿感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手掌勾起,手指有些疼,十指连心,我,好像感觉到了。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5

呼吸停止,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胸口好闷啊。

我,溺水了吗,抓不住一根稻草,找不到一个方向,没有,什么都没有。

殷亦桀不在眼前,他去哪里了?去年今天,我给了他,今年今日,我们,除了那荒唐一聚外,四个月没在一起了。

四个月,四个月多几天。

四个月,时间不会错,四个月......

“四个月......”

生理卫生课,我学过,我知道。

四个多月,四个月,我......

低头,看看肚子,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我知道了,我的腰粗了。

三个月后,子­宮­会上移。

|­乳­腺发育,有一点点难受。

我,还以为是吃多了,是胸衣小了勒的紧,原来不是。

四个月,我有孩子了,我自己才从孩子过来,我,我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脑子,一片空白,闭上眼,我不知道要想什么,艰难的呼吸者,手指紧紧的抠,我还是抓不住拿根救命的稻草,能让我浮出水面。

我,好像找个实实在在的地方,让自己稳定下来,平静下来,安定下来......桌子,扶着周围的桌子,我......我感觉前胸和后背都那么空洞,曝露在无依无靠的空气中。

肺,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艰难的舒张、收缩。

一只大手,肩头上有人,可是,不是那种感觉,不是。

不是当初抱着我的感觉,我要的不是这个。

这个就不了我。

胸腔整个是空的,压抑的空虚。

撑着桌子上,低头,

“啪”,微不可闻的一声,手背上,浮现二滴晶莹。

我眨了下眼,看看手背,这是什么?

水吗?

房顶漏了?还是,天又下雨了?

这个雨,怎么摸着有些涩?

“坐下来,坐下......”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响起,拉着我,坐下。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7

不,我不要坐,一坐下就会失去重心,我会摔倒,我会迷失,我会不是我的,我......顺着桌子,我没有坐,而是蹲下,靠在细细的桌子腿上,背上,有一点儿真实。

收紧双手,捂着胸口,我犹如被打捞出水的鱼儿,艰难的呼吸着......

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难受?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要死了吗?要不,我怎么了?不知道,手,触碰到肚子,一下惊醒。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他的宝宝......”

他,知道吗?他想知道吗?他愿意知道吗?我们的孩子。

虽然,来的如此的突兀,来得如此的不是时候,可是,我可以肯定,是我们的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他,已经会吃饭了,天天吃很多,让我喂他。

是的......

缓缓站起来,坐了,我在想。

我在想: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是真的有孩子了。

“这几个月大姨妈量都特别少,甚至于上个月,和没有差不多,但确实有那么一点儿......”

我恶心过,看来,不只是不喜欢,还有宝宝告诉我:妈妈妈妈,我来了,要让你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我有宝宝了,四个月,再过半年,就可以生下来,我的孩子。

生命,是如此的神奇,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如此突兀的,来了。

我的小生命,他的小生命,我们的,我们的!一直不知道该送他点儿什么,也许,这个孩子,就是我送他最好的礼物吧。

也许是的。

他,那么爱我,我一直相信,不论出了什么状况,不论他有多少难言之隐,那一段爱,我相信是真的。

他爱我,难么,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爱的结晶了。

呵,有点儿俗是吗?

可这是事实。

我们的爱,来的那么......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8

.我们的爱,一直犹如春雪,寒中带暖,抓不住,容易化,可是,却是真实的。

我也爱他,我早都知道了。

那么,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一杯温水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慢慢的喝着。

氤氲的水汽,暖了我的脸,化成珠子二颗......

“这么说......体检结果无误?”

周轻云慢慢的开口,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沉重。

我点头,轻声道:

“应该没错,应该是,四个月出头......”

孩子应该都有点儿形状来,小生命,已经形成了。

摸摸肚子,想起医院里殷亦桀的那几个新姿势,我好想笑。

宝宝有个欲求不满的情Se爸爸,竟然......这样就弄出一个宝宝来。

但愿宝宝以后不要这么情Se,要不然......谁知道。

其实那个大­色­狼,也蛮不错,温柔体贴......

现在想想,要是没有宝宝才奇怪了。

他每次都是连番大战,而且......从来都留在我体内,我们都很喜欢那种他进入我的感觉,相互交融。

不过现在想来,一点都不避忌,那么些时候下来,竟然才有的宝宝,哼......看来造人还真不容易。

不过我们现在有了,而且都四个多月了,好快。

一晃眼,再过四个月,就可以等着生下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周轻云的话不重,但口气凝重,她蹙起的眉头,表示了事情的严重­性­。

抬眸,我,脸上肌­肉­松下来,不过,­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

看到她的神­色­,我垂下眼皮,抿抿嘴­唇­,扭头,看看窗外,也没看见什么。

我说:

“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

“你想。我把该说的话先说给你。学校有明文规定,在校期间怀孕的,开除。如果对方也是学校的,一并开除。一早送来的体检报告,年级组长已经知道了。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9

周轻云在我旁边坐下来,叹口气,道:

“校长那边......估计也很快就会知道。医院方面有人得到消息,已经......”

医院?不知道。

得到消息又怎样?我,抬头,看着周轻云:

“我做的事情,我会承担责任。”

低下头,半闭着眼睛,我自己思量。

我的宝宝,是幸福的。

因为,他爸爸爱我,我也爱他爸爸。

两个相爱的人,世间已经不多了。

我爱宝宝,因为他是我的,也是他的。

我们,也许没有明天,可是,我们有个共同的宝宝。

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上天,给了我补偿。

我们的爱,有了实质­性­的纪念碑,也很不错,是吗?

他,我想也会爱宝宝的,因为,他......我相信他。

只是,我的宝宝来的太不是时候,或者,在该来的时候来了,却,爱与现实发生了冲突。

爱没错,现实也没错,那,就是我错了。

我今天才十八岁,他,就有四个月了。

还有四个月不到,我要参加高考。

可是,学校会开除我。

按照规定,不论是否流产,只要怀孕就得开除。

我抬头,先斩断别的思路,缓缓的问:

“周老师,一定要开除,是吗?”

如果确认要开除,我就已经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考虑什么,那都是我个人的事。

周轻云眉头打结,看着我,淡淡的摇了摇头,道:

“有些事情,要看人怎么做。你情况特殊,我会和学校谈谈,现在先看看你的意思。他是谁?你这个孩子......看着聪明,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仅仅是为了贞洁,更是为了......唉......”

周轻云摇头叹息,不过话没说下去,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也没说话,我,也许是很傻,傻到现在还笃定他是爱我的,至少当时是。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10

我很傻,傻到从当时到现在,从当时让他吻我的时候开始,从他抚摸我丰盈的时候开始,从他用手进入我私|处的时候开始,我从无后悔。

我知道自己并非什么贞洁烈女,但我也不是随意的人。

如果母亲真如人所说是被逼入行的,那么,我就算血脉继承,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只是,纯粹的爱上了;我,带着些许无奈,但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

再说,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又有什么用?

周轻云的话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没太听懂。

不过,我自己思量自己的。

七十岁,那我的宝宝也该五十多岁了,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不适合去荡秋千了呢?他爸爸竟然还要和我荡秋千,二个老骨头,好玩吗?也许,还真如玉壶冰所说,值得期待。

七十......是殷亦桀给我的承诺吗?他,似乎闪烁其辞的给了我许多类似的承诺好像是。

不过,承诺与誓言这种东西,给我没用。

我,只要知道那个时候他那么想,就足够了。

空气,静默下来。

周轻云不发一言,只看着我。

她,似乎依旧是那个大妈,看着自己失足的孩子,在最初的愤怒后,包容我,看着我,给我鼓励。

我心头微微动了一下,原来,我身边还有一个她。

除了母亲以外,我还见过一些不错的女­性­,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也许,我可以听听她的意见,毕竟,是过来人的经验。

如是想着,脑子里,更多的是他。

他给了我小生命,就......那一次离开,范彡彡玩命似的要杀了我。

他,也就不见了。

这个小宝宝,是该,还是不该?

手指轻轻覆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开除,我不能参加高考了,我不能上大学了,是吗?难道布莱恩竟然要一语成谶?我­干­脆到连大学都上不了?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11

不上大学,我......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有,在大学和宝宝之间,我......

“我不知道......”

“先回去好好想想,学校这边我帮你想办法。趁着现在肚子还没显,如果学校能压下来......”

周轻云,对我似乎已经超越了班主任的态度。

而是,一个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的口气,偏向于父母一般的叹息。

没有责怪,没有辱骂,是的,从头至尾,不曾鄙视我半分。

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一节课,一直到下课别的老师回来,我,也没什么头绪。

只是,从未有过的想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希望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不知道他爱不爱我的宝宝,不知道他想不想要。

周轻云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要,我太小了,不能带着这个负担。

可是,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意外所得,是我的真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父子俩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抉择。

走出教研室,我,拐到小花园坐坐。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和我宝宝的会是什么,不过,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的。

天­色­微暗,春来晚。

三角梅竟然还没谢,迎春也终于开了,这,都不知道是送春还是迎春,呵。

白玉兰淡淡清香,舒爽怡人。

轻轻按着肚子,我,很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我,有点儿谁都不想见,只想着我的宝宝。

最好,还有他,我宝宝的爸爸,我想他。

“听说没,妆可人怀孕了。”

花丛侧面,有人在窃窃私语,止住了我的脚步。

“真的?!前年搞的苗苗被开除,看来,今年自己要被开除了,看她还怎么清高,当自己学习好就有什么了不起啊。还不一样被男人睡,然后抛弃......”

女生,声音尖细,不知是谁。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

“恩。不知道孩他爹是谁?”

另一个女生,估计也是拥苗派,反正极恨我。

虽然,我不知道苗苗怀孕被开除和我有什么相­干­,但群众舆论确实认为我不该。

“唉......你说,她真的姓妆?”

尖细女生话未说完,已经­奸­笑一片,顺带周围的人也一样。

果然,消息来的够快,快到,我自己也才知道,别人就都知道了。

我,实在有些怀疑,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人家就是知道了,而且消息不算错,我,无语。

默默的在紫荆花旁石凳上坐了,ρi股有些凉。

石凳很凉,我不安的动了一下,还好,宝宝是在肚子里,离凉气很远,不用怕。

丝丝清凉,要将我冻成石雕,也让我清醒。

脑子很清醒,但什么都不想想,只是,凭本能的,摸着肚子,想着他。

我的宝宝,从酝酿的时候开始,就要遭受这些不公平,是我的错吗?也许是的。

他呢,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样?周老师说过了,消息传得很快。

一大早校门口的那些恭喜,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不管怎么样,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吧。

他会回来吗?会不会回来要宝宝?

不知道啊。

他都订婚了,他的未婚妻会给他生的,生一个有家世背景名正言顺的金宝宝。

而我的宝宝,将和我一样,从小到大接受人们的白眼,以及流言。

这样的宝宝,我能要吗?我能让我宝宝吃这么多苦吗?

这个人世,有没有他来的必要?

可是,生命都是伟大的,我能扛起这些苦,他,应该也可以。

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前途如何,又,如何带着他吃苦?

我吃苦不要紧,可是,我的孩子......

我会给他我的爱,只是,我能让他过得幸福吗?

我,有这个能力吗?我苦一些不要紧,可我的宝宝......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2

摸着肚子,我蜷成一团,不知道,我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超越了之前我遇到过的任何问题,包括,差点被人相强的感觉。

宝宝,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他经受那么多磨难,我不能让他那样挣扎,不能......

不知何时,天更­阴­了,雨,开始下。

三月桃花雨,朦胧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打在花瓣上,发出微弱的低吟,轻柔的近乎听不见。

犹如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的小脸。

好凄美的天,好凄婉的花,好凄清的空气,好凄凉的人间。

我犹豫了,他不打电话,我不知道他要不要我的宝宝,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要他。

我的宝宝,如果要,我就要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家,一个破碎的家,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我不想让我的宝宝和我一样辛苦。

真的,我虽然自己可以忍,可以说比有些人来说还不错。

可,毕竟是辛苦啊。

当初那样放纵他的时候,我心头,岂能无一丝凄凉。

我也不愿意这么小......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等等吧。

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他爱宝宝,我可以想办法。

如果他不爱......抬头,脸上比雨还湿......眸子尽量睁大,我在天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头顶,一把伞,遮住了雨,却没遮住湿;遮不住光,却带来了暗......

冉桦,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一下,没动。

靠在椅子一角,我还没有主意。

我,要慢慢的想。

“淋湿了会生病的,需要虐待自己吗?”

冉桦的声音比较轻,沉。

没有阳光,没有轻浮,没有责备,没有鄙视。

只有沉闷,犹如蝶翼沾水。

听说有种蝶的翅膀是不能沾水的,否则会因为飞不起来而死掉。

不知道,不过这天,已经这样。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3

我想了一下,“照顾好自己”,是啊,我还要照顾好宝宝。掖了下几乎湿透的衣服,我说:

“再坐一会儿。”

话说出口,声音平稳,气­色­安静,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恩,感觉,好多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有面对的权利。

我的宝宝,我会尽全力爱你的。

“是他吗?”

冉桦问。

他依旧站在我身旁,从兜里掏出一叠卫生纸递给我,很随意,很淡。

我,呼吸也回归了,摸摸身上的衣服,点头。

是他,天底下除了他,我还能有谁?

从来没有人那么疼爱我,那么懂我,那么怜惜,那么迁就我......爱上他,我并不后悔。

有宝宝,我也不后悔也不抱怨,就这样。

“你准备怎么办?找他吗?你一个人,摆不平......我......这事儿也太大......”

冉桦看着我说。

找他么?为什么要找他?

这许多人都像得到政府通告似的一下子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这许久没有找我了,他不该给我个电话?

他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我为什么要找他?

凭他是孩子的爸爸吗?

爸爸,是要自己争取的,否则,将来宝宝和我一样,必定无法亲近父亲。

我没想过要冉桦帮忙,也......

我想过殷亦桀,可是我......

说实话,说的不那么理直气壮一些,我是不想贴他,也不想再听到范彡彡的声音,还有他说

“不错啊。”

不论真假,我,都不要我的宝宝和我受到一样的待遇。

我的宝宝,有我爱他。

“明年复读,也不是不可以。”

冉桦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倒是不太奇怪。

因为,我曲里拐弯的知道,他自己当年停过两年学,大概,是进了少管所(少年管教所)。

他的话,也许说的不错......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4

他从为我考虑的角度,怎么样都没错。

不过,我现在不需要听这个。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

等待第一个浪头过去,然后再站起来,勇敢的面对。

没有说话,没有动,一直,到中午放学。

我,甚至连位置都没挪一下。

陡然听见下课铃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心颤了一下,回过神来。

也许,我听见这样铃声的机会不多了。

慢慢的站起来,已经有同学叽叽呱呱的声音响起。

我的世界,终究无法宁静。

小花园,一会儿也会有人来,还会交流各自的臆想,不论是否有根据,是否侮辱。

没所谓,我现在有宝宝了,愈发不在乎那些各种各样的空气振动波。

风吹过,凉飕飕。

春风,三月,寒料峭。

“阿嘁!”

打个喷嚏,身上潮潮的有些难受。

不过,我有宝宝了,我要保护好他,最少,我不能生病,是吗?

中午了,他一会儿也会饿,是不是?

他的胃口也好好啊,食量几乎有我的一半。

我不能饿着我的宝宝,对吗?养家糊口,也许,我该开始养宝宝了。

站起来,挺直腰杆,步履沉稳的走回教室。

冉桦在后面亦步亦趋,细心的为我打伞。

我无视。

“唉,看见没?”

迎面而来的同学,纷纷回头,看着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大概还为我们的大胆侧目。

是啊,有孩子了,竟然还敢如此公开大胆的在一起,简直是对学校道德的挑衅。

“唉......我怎么听说那个前年被开除的那个女生......”

似乎有人对冉桦的魅力表示怀疑了。

因为这三年因为同样原因而面临开除的二个女生,背后有个同样的绯闻男生,这个,不由得人不怀疑啊。

冉桦不为所动,将伞几乎打到我头上;我也不为所动,继续走自己的路。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5

还有更为­精­彩的内容,比石油深加工的产品内容更为丰富,不过我无暇顾及。

背着书包,我决定出去吃一顿,庆贺我的宝宝。

不论如何,他是我的骨­肉­,我爱他。

“都来米......”

电话响了。

我手指有些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他。

或者,我知道不会是他。

我想要的,是他现在站在这里等我,伸开双臂,将我抱起来,回家,将我丢到浴缸里,洗­干­净,换­干­燥的衣裳。

然后狠狠的咬着我说:

“照顾好自己,不记得了?”

­唇­角勾起,我当然记得。

可是,我,没说要我一个人照顾好宝宝,宝宝是我们两个人的。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一个女人,不认识。

我“嗯”一声。

“您好,我是­妇­联的多老师,早上有人给我们打电话反映,说您怀孕了。根据我们手头资料显示,您半个月前才满十八岁,那就是成|人之前......”

多老师可热情了,噼里啪啦,说一串。

我招手,要了辆出租车,冉桦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多老师还特有眼­色­,等我上车坐好,说了地方,她才继续:

“监护期内出了这样大的问题,我们­妇­联会尽全力帮助你,保护你的合法权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当面谈谈吧。”

我挂了电话,不觉得有继续交流的必要。

我的心,有些乱。

­妇­联,两年前殷亦桀被人下药、上电视,后来就有­妇­联的多老师打电话,这二个多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我怀孕了,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搞得比戴安娜怀孕还轰动。

这些人,又有什么­奸­情吗?

想将我怎么样?

坐在包间里,还是这间包间,舒服曾安静的给我挑鱼刺,那个时候,他很爱我。

是啊......

多老师的话,什么意思?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6

多老师提监护期,又想......让我好好想想,当初,就有人想算计殷亦桀。

后来大概没算计成,现在,我肚子摆在这里,是不是可以­阴­殷亦桀一把?

哦,又拿我当枪?

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枪使?

殷亦桀是我的监护人,是我宝宝的宝宝,我不可以让人欺负他。

眉头微皱,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件事,和殷亦桀......

我要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翻翻翻,找找找......

经济专栏,还真有最近的消息。

大致意思是殷亦桀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无意间承认,殷氏去年年底确实有一段时间因为资金回笼以及多个项目同时上马等问题造成一定的资金紧张,不过随后已经抽调过来弥补上,并不会对经营造成任何影响。

撰写者特意点出,殷氏如今扩张迅速,在海外还有几个项目正在投资阶段,又在我们学校捐资建立一个图书馆,资金需求量确实大,所以,一定时间内周转不灵,这是有的。

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记得半个月前雍和和我说过,殷亦桀和他们那段时间都很忙,看来,所言非虚了。

当然,我没必要认为殷亦桀竟然为了骗我而费这么大心机,犯得着吗?

既如此,他在忙,我,便没有打搅的理儿。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宝宝挣钱不是么?

他,哼,将来要是敢不爱我的宝宝,我砍他十八刀。

殷氏我不稀罕,但我宝宝是他的,那殷氏也就是我宝宝的,做什么不让他爸爸清清神神的去赚钱,养家糊口?

饭菜上桌,很丰盛。

我胃口大好,吃。

冉桦嘴角扯了好几下,很有些奇怪的看我。

不理他。

下午上课,没有人说我不该坐在那里,也没有人......似乎也没人不知道。

不过,教室很安静,一种诡异的安静。

对我而言,很不错。

低头,该做啥做啥。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7

“我送你回去吧。”

下自习,赵昀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我说。

我笑笑,摇摇头:

“赶紧回去做作业,要不然又半夜睡觉。”

我今儿心情好,有宝宝了,心情很好。

我身后纠缠的是一疙瘩事情,才不要把赵昀卷进去。

对于我怀孕一事,大概就他安之若素,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我已经很感动了。

赵昀一手提着我书包,道:

“没所谓了,我反正不上不下,保持住就行。你不一样啊,那些人......都不怀好意。你一个人还好,有身子了......不方便......”

赵昀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这是他今儿第一次提起这事。

我也有些脸红,抿了抿嘴­唇­,我接过书包,笑道:

“谢谢你,等不行了再给你打电话。”

书包还没拿稳,冉桦已经伸手夺过去,淡淡的冲赵昀道:

“你对付不了。早些回去安神。妆可人,我送你。别跟我推迟,是哥们就别啰嗦。”

我看着他,很执着的,拿回自己的书包,笑容停在眼里,摇头道: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殷亦桀不喜欢我和别的男生好,殷亦桀是我宝宝的爸爸,我不要别人Сhā手。

爸爸不喜欢宝宝,妈妈喜欢。

妈妈会保护好宝宝,决不让人欺负。

我知道,晚上家门口经常堵了人;我知道,今儿对我更是考验;

我感觉到,那些围堵的人今天早上已经变了态度......

我知道,但是,我肚子里的,是我的宝宝,我会保护好他。

我不会让他受一丝伤害,不会让他无家可归,不会让他沦落到父母跑路让一个陌生人监护的境地。

就算外人会冷艳嘲讽我,会笑我宝宝家风不正,但是,我将永远坚定的站在他身后,保护他。

我宝宝的爸爸,也不会......

将妈妈我,卖了......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8

我不相信,因为,玉壶冰并未实质­性­亵渎我,一点都没有。

我宝宝的爸爸,也不会考虑卖女求荣,我相信他。

背着书包,我,转身,走。

一手扶着肚子,我在心里说:

“宝宝,妈妈带你回家。虽然你不是在那里创造的,但是,爸爸妈妈是在那里相爱的。那是爸爸妈妈的家。也是你的家。”

、、、、、、

学校门口,好像没什么人了。

真个是奇怪,这太阳总爱从西边出来。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

雨还在下,我,忽然想在雨里走走。

既然冉桦亦步亦趋紧紧相随,我,就放纵自己一次,在雨里走走,听听雨的声音。

宝宝呀,妈妈第一次到你爸爸那里去,那天晚上,天就在下雨。

那样的雨夜,爸爸鬼鬼祟祟的走到妈妈房间里,冰冷的手指给妈妈拉被子,吓了妈妈一跳。

宝宝,你不知道。

其实,虽然你爸爸很花心,不过,你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爸爸为了妈妈吃素呢,如果爸爸今天不回来,不迎接你的话,咱们以后让他吃十年的素,好不好?

宝宝,妈妈想过了,如果,你不大喜欢这里,那咱们换个地方,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成天嗡嗡嗡的在耳边乱叫,没有人会说,妈妈不贞洁,宝宝是个......

雨夜,很冷清。

淋了头发,湿了衣服,心里,却暖暖的。

有宝宝贴身相伴,我会爱他,他也会疼我的,是吗?我的宝宝好乖,四个多月了,竟然也不露相,也没怎么闹腾。

以前也听人说过,怀孕期间有的人折腾到要死,妈妈楼下一个女的,一连流了五个,折腾的痛苦死。

我的宝宝好乖,竟然悄不吭声就长大到四个月了。

“坐车吧,雨大了。”

冉桦拉着我胳膊,出言相劝。

站在盛开的海棠下,抬头,那一树未开而先败的海棠......

宝宝,妈妈要拿你怎么办9

我皱眉,这不是个好地方。

今年春冷,时节到了花勉强开出来,又被雨一打,彻底,夭折......

点点头,我钻进出租车就走。

这样的地方,我不要多呆一刻。

这个......我不信神佛,可是,为了宝宝,我颤抖了。

手里一直握着的电话,隔的手疼心痛。

三月桃花雨,你在哪里?

车窗开着,一个起步,

“呼......”

风灌进来,雨水直往我脖子里钻,冰凉。

衣服紧贴身上,冷飕飕。

我,是该赶紧回家了。

没有他将我抱到浴缸里泡温泉浴,我自己动手,也没什么区别。

宝宝呀,将来咱们再惩罚爸爸,好不好?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背着书包,抬头仰望12B,漆黑,没有人点亮了灯等我。

缓缓的,沉稳的,迈步,回家。

门口有些人站着,看我一眼,眼神古怪,但没做什么。

我也懒得细究。

继续,进电梯,回家。

没有人点亮了灯,我就自己点,不可以吗?婉约派我搞不来,有的就是豪放派和浪漫主义,外加一点儿现实主义脚踏实地。

12B,电梯门打开,出来,我,愣住了......

一身大红,一个妖娆的女子,站着我家门口。

左右,站了十来个男人,一个个,都是典型的黑社会打手。

都到家门口了,我怎么办?我的宝宝,还要洗个澡呢,要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我的家,难道......等待我的不是宝宝的爸爸,怎么会是这些人?

“妆可人,又会男人去了?”

范彡彡双手抱胸,一上来就是这句。

我,微皱眉头。

这个女人上次就疯了要撞死我,今儿可不能死,我还有宝宝呢。

来硬的,保不准她会做什么。

十来个大男人,来二个我也未必能搞定。

转头就走?

晕,这是我的家呀。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

我......我......为什么?嚎,这个疯女人,亲自上门叫板来了,想是有什么事儿吧?

“怎么,怀了个野种,就像当二太太了?不想过来?好啊,从今往后就别给我来这里!”

范彡彡眼底被衣服映衬的很红,一种嗜血的愤恨、嫉妒,还有疯狂的叫嚣。

我站在电梯门口,犹豫。

我兜里只有二百多块钱,别的东西都在家。

范彡彡的话很有威胁力,和一个疯子较劲,总得小心点儿不是?可现在开门回家,我势必要招一群狼进去,引狼入室,后果也可以想见。

犹豫,我在想他,我,要不要告诉他?

“妆小姐,进去把你的东西拿了就走,我们也省点事儿。要不然,这门一封,你可就未必能进得去了。”

旁边一个......文少,他竟然在这里,­阴­冷的模样,让人发寒。

“这不是你们的地方......”

我说了半句,虽然我对这话不抱任何希望。

“妆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如果不是顾着殷少的面子,我们也不是在门口等了。­干­脆些,也免得我难做人。”

文少给我使了二回眼­色­,话说的没什么温度,也余地。

不过我听懂了。

像他们这种人,破门而入大概做过不止十件八件,就算我家大门如何防盗,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谓防盗门,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顿了顿脚步,咬着嘴­唇­,我知道,离开的时候终于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我,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

有了宝宝,我没必要让他受到惊吓。

除了这一处,我们有的是地方去。

不去想殷亦桀怎么没来,是他不知道,还是他纵容现状的发生,现在想那个没有用。

在范彡彡面前,我见过不止一次他的装,那么,现在就算将他找来,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2

更何况,我,不会求谁,从来不!

一直都在想死皮赖脸这个问题,我,就算是监护的最后终止吧。

深呼吸,抬腿,朝着十来只狼与狈走去,我的东西,大概都收拾过了,也许,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边走,我说:

“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不许跟在我身后进去。你们自己打烂门另算。”

我的家,不想让他们捣乱。

文少虽然­阴­沉,进入点头答应了,道:

“没问题。没有殷少邀请,我们贸然前来,确实有些不妥。所以,一直都不曾来拜会,还请见谅。”

文少使了个眼­色­,我,听明白了。

也,知道了。

咬一咬嘴­唇­,我不作他想,微微冷笑的看着范彡彡,从他们身边走过。

手,笼着口袋,拽着衣服,捂着肚子。

“哼,一个野种,也敢说是Jerry的,想占我家便宜吗?”

范彡彡咬牙切齿,伸手,狠狠的击向我的肚子。

那种表情,典型的欲求不满,和殷亦桀以前说的很像。

我为他默哀。

刀子挥出,隔着衣服,刺破衣兜,对上她的手。

我要是怕你,就不叫妆可人!

“啊!”

范彡彡一不留神,大概是第一次见我拿刀没准备,竟然中招了,抱着血淋淋的手就往后退,一边大吼,

“小表子,你!你们给我­操­死这个小表子,你!#¥@#¥......”

“十五分钟,立刻出来。大家都好说。”

文少丢给我一句冷冰冰的话,扶范彡彡一边去了。

十五分钟,我根本来不及冲澡。

不过听着范彡彡无限的脏话,我挑挑眉,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

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今儿我要是不走,一定不会有好下场,这点我相信。

左邻右舍缩头缩脑的看一眼,又赶紧将头缩回去,唯恐自家招惹了晦气。

我点头,开门,进去。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3

背后,竟然真的没人跟来,呵,还真有几分正气凛然的侠盗气概。

站在卧室门口,我,没有时间怀旧和悼念。

提出小箱子,之前就准备下的;背着书包,至于那些课本什么的,我背不了,­干­脆不管了。

我,现在,就是一个逃难的。

我,只要带上最重要的东西,和我的宝宝,安然的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身外之物,都无所谓。

简单的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了钱,到书房拿了几本布莱恩推荐的哲学和经济学书......

“咚!咚!咚!”

大门在响。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叫,听不清。

门比较厚,隔音效果好。

站在冰箱跟前,拿了点儿巧克力等吃的,应急。

我宝宝这个时候已经饿了,我可以饿着,但不能让宝宝饿着。

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块。

我,提着多出来的二个大袋子,拖着小箱子......

“咚咚咚!”

敲门声急骤起来,好像,有人等不及了要上厕所。

呵,想到这里我还真想上厕所了。

厕所出来,我快速的走到厨房,拿了把窄一点的菜刀,类似于长一点的水果刀。

右手将二个袋子放到箱子上拖着,左手,拿着刀子。

准备,出来。

门已经敲得山响,估计也不是敲的,而是用脚踹的。

电话响了,我扭头看一眼,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估计可能­性­不大。

他和范彡彡成天在一起,现在范彡彡出现在这,他,会不知道?

算了,管他,不想了。

打开门,我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和抬起的大脚......

“妆小姐,还算比较守时。”

文少站在一边,­阴­森森的感觉,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点点头,说:

“­骚­扰我家,我也不说了,你们先退出去。”

文少往边上让了一下,其他人也让了一步。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4

我,堵在门口,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带上了门。

“嘭!”

门关上了,我,也许一时半会儿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

家门口,我的过去的监护人现在的未婚妻要赶我走。

那就走吧,悼念,那是闲极无聊的文人和贾宝玉才­干­的事。

我饿了,还要赶紧去吃饭,免得让我的宝宝饿着。

浑身粘湿,我也需要洗个澡,要不然我宝宝会不舒服的。

冷冷的看着他们,站在这里,我不希望他们进去打搅我的家,至少现在不行。

“小表子,好啊!”

范彡彡手里裹着不知道毛巾么手绢围巾领带什么的,从谁身上拿了刀子就朝我划过来。

我估计她手刚才伤得不重,瑞士军刀毕竟短一些。

扬了扬手里的刀子,我拉开阵势,冷哼道:

“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不用满天下去宣布,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有的人,不应她两句当你好欺负,退让,是有限度的。

手中的刀子,比她那个长好多。

虽然用的是左手,但我是左撇。

文少赶紧抱着她,那个抱法,绝对不辱没我那句话,当没看见,少儿不宜。

范彡彡气炸毛了。

文少劝道:

“好了,三公主。怎么说妆小姐还是学生,这事儿多少人看着呢。太过了殷少面上不好看,又何必。走吧。殷少还等着你去开舞会呢。”

“啪”,范彡彡打了文少一下,我还没看见打的哪里,范彡彡已经吼起来:

“文殊同!你不会也看上这个小妖­精­了吧?总帮她说话,给我弄鬼!行啊,这小表子X很不错,你们几个,给我按上,有种你现在给我将她­操­了。你们几个,轮着上!”

我静静的等着,看着。

从我家门口到电梯间这么一条窄巷,已经堵满了人。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5

我就这么看着,安静的,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

虽然我不爱发誓,不过,我现在对着四个半月的宝宝发誓,不灭了你我就不是妆可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洗好你的脖子等着吧。

女人,可以嫉妒,但不能恨。

女人可以狠,但不能失去人­性­。

否则,我总有一天会将你牙齿和爪子都卸下来的,不急。

我有宝宝,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让我宝宝到你坟头尿尿。

我的安静,让众人都哑了。

文少­阴­笑道:

“乱说什么呢。别失了风度。她就是得宠也是二房。更何况现在殷少也不要她了?你何不大度一些,放她一马?便是殷少旧情未了,念着你的好,也不好意思和她好了。走吧,别失了咱的兴致。”

范彡彡跳跳跳,蹦蹦蹦,出不来,被文殊同连哄带劝半抱着走了。

电梯门打开,文殊同站在范彡彡身后,看来我一眼,又一扫其他人,手一挥,都带走了。

我,随后做电梯下来,他们竟然在底下等着。

我看了保安一眼,拿着东西就走。

与虎谋皮的事儿,我不做。

保安的敢怒而不敢言,我也管不上。

站在薄薄的雨幕里,我继续走了几步,心,很沉;手,很重......

“哟,又是你。”

一出租车停在我跟前,司机忙下来,接过我东西,放后背箱。

我机械的上了车,只想离范彡彡他们远一些,快一些。

并未在意,这个“又”为何意。

“去哪?今儿不是大半夜的了,不过这样子......”

司机缓缓的开着车,那神态......

我没心思细究,至于去哪?我,吐口气,摸摸肚子,道:

“找个能住的,­干­净又便宜点的地方。最好还能吃饭。”

现在去租房显然来不及了,我,今晚总不能露宿街头。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6

司机手指敲着方向盘,左转转右绕绕,回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竟也好脾气的不说话,手里还拿着菜刀,我二页纸裹一下,抓手里。

掏出电话,看看,没有未接电话。

也就是说,刚才打到家里的电话......不是他。

他,一会儿要和范彡彡开舞会,他,在纸醉金迷中。

摸着电话,想了一下,我,还是打给舒服吧。

“你大概要住多少钱的,住多久?”

司机忽然问我。

我迷茫,没概念。

看着司机,我说:

“差不多就行,我想赶紧洗个澡换下衣服,最好,安全一些的。钱......差不多就行。”

“住宾馆,招待所,酒店......一百以下,三百,五百以上......”

司机大概认定我比较­嫩­,悠悠的给我提议。

态度,一种说不出的,关心?怜惜?

不知道,反正蛮怪的。

我想了想,说:

“三百左右的吧。”

今天,我才知道有了宝宝,就算是庆祝吧。

宝宝,妈妈没办法,只能带着你满大街流浪。

不会怪妈妈吧?我低头,看一眼安静的宝宝,嘴里微涩。

司机掉个头,走了。

我按下绿键,电话接通。

“您好。”

舒服的声音,依旧那么安静,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干­。

安静中,带着清冷,冷。

我犹豫了一下,也尽量安静的道:

“我搬走了,走的仓促,家里空调啊什么都没关,冰箱里还有好多菜,别放坏了。

书房还有好多书......”

我说不下去了,一手摸着宝宝,我,不知道那些书,还有没有用。

我的大学,也许,就这样被赶走了。

不过没有所谓,我还有宝宝。

只要宝宝好好的,我,都能面对。

喘了口气,我说:

“钥匙,我拿走了。就这些,跟你说一下。”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7

“恩,知道了。”

舒服,依旧那么安静,安静的给我四个字。

我挂了电话,车窗外,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与我无­干­。

微微泛光的地面,都是污浊的泥点。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店下,看来门脸还挺大,就是没有殷亦桀那一间酒店气派。

“给我五十块,连车费带帮你安排酒店,送进去。”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

我看他一眼,点头。

这个司机,看着人,不算太差,好像认识,或者一种熟人的感觉。

现在,我愿意有个熟人在我跟前唠叨二句。

五十块,大概车费还得十几二十块,不算多吧。

出租车司机和酒店门迎说了二句,就过来将我东西都拿下来,登记入住,交了一千块,押金三百。

司机说,先给我订上三天,凡事稳妥一些。

我想,也可以,就这样吧。

我,不能累了我的宝宝,对不对?

过渡期,该花的钱还得花,不是吗?

房间很奢华,硕大的双人床,和殷亦桀卧室那张床差不多大。

门口进来卫生间柜子,里头电视,窗下一张小桌,沙发二个。

美丽的落地窗帘,整洁的床铺,七百块三天,也不算很贵嘛。

我给了司机五十,司机笑笑道:

“你上次就没给我车钱,算是找回来了。”

我皱眉,啥时候坐出租车了,坐了还不给钱?

“两年多了,不过你的脸很好认,太漂亮。缘分,我就不找了。”

司机啪点根烟,笑道,

“耽误我一两个坐,也划来。把门锁好。”

说着话,走了。

盯着门看好一会儿,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年多,两年多......我坐出租车不给钱?

谁能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一出租车司机,追我二年多要债?!

呵......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8

......我觉得今儿的事情都好疯狂。

回身,房间里好暖和,我......和宝宝一起,洗个澡先。

这里卫生间远不如家里的舒服,不过......这已经是现在最舒服的了。

我身上的钱不多,上次玉珀给我一万,存了八千,手头,很少了。

现在有了宝宝,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开销。

以前可以什么都不管,但现在不同,现在,我......

洗完澡出来,我摸摸肚子,摇头苦笑。

在家习惯了,洗完澡就穿家常衣服,都忘记还要出去吃饭。

楼下就有吃饭的,这是比较高级的酒店,饭菜应该不错,我,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对不起小姐,已经过了营业时间。”

餐饮部门口,服务员态度很好。

站在那里,我站着,看看手表,才九点半,没饭吃了。

我问:

“外面哪里近一点的有饭吃?”

服务员看我一眼,眼神有点儿怪,态度还不错,手一比:

“出门向左,有几家饭店,和夜市。”

我点下头,说句谢谢,赶紧走人。

平时这个时候我都该准备睡觉了,今天,今夜......

几家饭店都冷冷清清的,不过还好,给买饭。

我,看来看去,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好让宝宝多吃点。

我自己,大概能吃下,但,没胃口。

可是,我对宝宝的胃口和喜好一无所知,我......

随便指了二样,茶树菇和四棱豆,听说小孩子要补钙,我,再叫个排骨汤。

服务员看了我几眼,没说话走了。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

雨,一直在下,嘀嘀嗒嗒,犹如夜的哭泣,那么隐晦而酸涩。

三月天,桃不红柳不绿,枝头,依旧只有­嫩­芽一片,也许,是法国梧桐的遗传使然吧。

要让法国梧桐开桃花绿柳枝,是不是......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9

呵,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习惯,就是喜欢摸宝宝,宝宝......一会儿吃饱饱,咱们就回去睡觉觉。

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妈妈都可以努力,会好好保护你的。

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也许妈妈很没用,那么轻易就被人赶出来,害你到现在还没饭吃。

但是,妈妈会努力的。

不论前途再艰难,妈妈都会护着你。

饭店橱窗外,贴着招聘大工小工的广告;刚才酒店门口也有招聘广告。

我想,不论如何,就凭自己双手,宝宝,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妈妈会努力的......

吃着饭,我才想起来,这一片我不大熟悉。

拉着服务员问一回才知道,那司机竟然带我走了好一段路。

从这里到学校坐车起码的二十分钟。

唉,真是的,南辕北辙了这是。

看来,明天早上还得起早一点,千万别迟到了。

有了宝宝,我更不敢坐公共汽车,我的宝宝......

海吃狂喝一气,我,竟然感觉到肚子有点动静。

靠近肚脐眼的地方,

“咕噜......咕噜......”

感觉像是宝宝在喝汤。

我喝到肚子里,他再从我肚子里喝。

以前都不知道,只当是自己吃多了肚子咕噜叫。

呵,也许宝宝早就叫唤过了:

“妈妈,妈妈......”

轻轻的摸着,付了钱,会到酒店,宝宝还在动。

一会儿咕噜一下,好像吃的还挺开心。

这么说,宝宝对今天的庆贺还比较满意喽。

只要宝宝喜欢,妈妈就一定让宝宝开心、满意。

关了灯,靠在床头,抱着一个枕头,睁着眼,望着窗外,目光空洞......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有宝宝了吗?前年在外头出差,还记得不时打个电话回来,现在呢,为什么音信全无。

殷亦桀,三个字,重若千斤,我念不出来。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10

雨,无声,在昏暗的街灯下,柔弱的飘摇,没有准确的方向,也没有明显的生机。

不过循着地心引力,或快或慢的往地上落。

时而,又被风吹得凌乱。

“咕噜......”

宝宝,好像又动了。

我赶紧松开枕头,一手摸着肚子,他,又安静了。

呵呵,宝宝,从今往后,有宝宝陪我了。

不论我走到哪里,也要带着他。

我,不再是一个人......

夜,空洞,渐渐的,安静下来。

终于,能听见雨声了,

“嘶嘶......嘶嘶......”

雨的声音,纯粹而安静,听的人心里舒服。

身上好像有点儿冷,头有点儿烧,我赶紧钻被窝。

“照顾好自己”,也许,殷亦桀他一早就知道一些事,也,早就用他的方式告诉过我。

不要再等了。

有没有他的电话又有什么所谓?

我,已经有了宝宝,是他给的,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宝宝,长得像他呢,还是像我?像他将是个妖孽,像我,好像......

呵,听说,宝宝也喜欢听人说话,是不是有胎教一说?或许,我可以和宝宝说说话。

我的宝宝,一定是世上最聪明可爱的,将来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说给他听。

轻轻的摸着肚子,我缓缓开口。

“宝宝,也许,爸爸不要咱们了,你一定要坚强,和妈妈一起。”

一语未毕,眼睛有点儿涩。

我拽着被子爬起来,拿几个枕头垫好了,靠着,继续......

宝宝,妈妈知道,爸爸和你......外公,之间肯定有过节,或者说仇恨。

在爱与恨之间......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宝宝,也许,爸爸真的是很爱妈妈,可是,因为外公的关系,他,只能置我们呣子于不顾。

还记得上次刺杀谈宝铭的时候,外公好像要刺杀爸爸,后来又想刺杀阿姨嫁祸爸爸。

小三,逼我离开殷家11

宝宝,如果,上次外公说的人是爸爸,那么......

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爸爸还能要你吗?还是,只要你,不要妈妈?......

泪湿枕头,我,在和宝宝说话的时候,似乎摸到了这件事情的本相。

我毫不怀疑殷亦桀对我的爱,我不觉得爱可以装到那么像。

可是,他和家父之间,到底......

宝宝,你爸爸,有好多大事要做,他还要应对范氏一家,那,是一群黑社会。

爸爸和黑社会有染,那,范彡彡也是那边的人。

宝宝,如果爸爸要一直应付那边,是不是......或许,我们呣子就该相依为命了。

可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一份完整的爱,没有一个可靠的幸福的环境,妈妈......妈妈不想亏欠你......

怎么办?宝宝,妈妈不想你将来和妈妈一样。

当然肯定不会一样,可是,妈妈还想要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你爸爸一定要很爱你。

爸爸爱妈妈的时候,可是认真了,只是......

夜深了,宝宝动了二下,归于安静。

我,望着窗外,还是,没想到主意......拉上窗帘,我,睡吧。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现在,因为宝宝的大驾光临,一切,又不一样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好像有他,却在我睁眼的瞬间,转身消失......

揉了揉眼睛,六点半,外面已经热闹起来。

不论昨日有天大的事情,今天,总会如期来临,对吗?我的宝宝,也会一天天的长大。

还有五个月,五个月,高考......

心,沉了下去。

高考的时候,宝宝,应该是八个月,八个月,我还怎么考?

宝宝......

洗不­干­净的脸,落不完的泪。

我,头一次心酸无比,难以抑制。

带球妈妈不好当

难道真要我在高考和宝宝之间选择吗?

照旧例,我是一定要被开除的。

那,是不是就不用选择了?

“咕噜......”

宝宝吐了个泡泡,似乎,有意见。

我竟然将他和高考放在一起,考虑,取舍。

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该选择哪样?宝宝,是他给我的最爱,是他的,有一半是他的。

我一个人,能决定取舍吗?高考,我好想好想考上好大学,然后去读书,然后学得一身本事,然后回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以前的路,都是别人铺好了让我去走,不论曲直。

可现在,这件事情,必须完全由我面对,如此重大,重大到,将影响我的一生。

镜子里,我的眼睛,好像大了一圈,有些无神。

这样的清晨,我做不了一个决定。

“咕噜......”

宝宝又......

我伸手摸了摸,不知道宝宝在想什么。

或许,宝宝很想和妈妈在一起,或者,宝宝是不是饿了?早上了,宝宝也会饿的对不对?

天大地大,没有宝宝饿的直叫唤大。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将东西放好,锁了箱子,背着书包,下楼。

我宝宝食量好大,一顿要吃好多。

楼下餐厅正在供早餐,我赶紧要了一大份,在服务员惊愕的眼光中解决掉。

毅然转头,上学去。

既然还没被开除,我,就还是个学生。

宝宝的妈妈,已经是妈妈了,就要更坚强。

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做该做的,哪怕刀山火海,也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算不如天算,我们上!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学校里,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雨声,

“嘶嘶......”

听不太清。

安静的打量之眼光,我没注意。

安静的议论,我没听。

带球妈妈不好当2

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英语书,我,开始早读。

时间,是最安静的孩子。

当你安静的对待她,她也将回报你以安静。

当你温和的看视她,她也将回报你无上的温和。

当你安静下来,时间也安静下来,照着自己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

上午考了一回化学,上了二节物理和英语。

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妆可人。”

中午放学,冉桦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走,我请客。”

我没有拒绝,毕竟,我的宝宝,要吃点儿好的,好快快长大。

再说,冉桦看似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些什么,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就这样装着。

其实,我还想,我的宝宝,虽然我要一肩担当,但如果有人善意帮我,我不应该拒绝。

为自己,我不要;为宝宝......

我不知道。

按理说,我该自己维护我和宝宝。

可是,作为妈妈,我想的很清楚,我一个人,必将无法面对所有的事情,总有事情要发生,不如,就给宝宝找个相对比较可靠的叔叔吧。

冉桦,总该不会害我们呣子的。

餐桌上,冉桦才缓缓的开口:

“你,住哪里?”

我摸着宝宝,没应。

宝宝已经饿了,虽然感觉不到动,可是,呣子连心,我知道。

呣子连心......

冉桦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上了烟,叹了口气,道:

“殷总目前和三公主很好,一时半会儿不会管你的。你一个人,很不安全。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先和我住。我租个大一点儿的房子,一定不打搅你日常生活。不论你要孩子还是要高考,都不能一个人......”

我慢慢的吃着饭,喂自己,喂宝宝,没有应。

我的宝宝,可以有个关系不错的叔叔,但绝对不需要­奶­爸。

带球妈妈不好当3

他爸爸和谁好,那是他爸爸的事,他,还有我这个妈妈。

吃饱喝足,我说:

“这顿饭,我请。你......一直都不想卷进来,就不要卷进来,没必要。”

冉桦一直在抽烟,喝酒,就是没吃饭,看着我,道:

“我喜欢你,我愿意。”

摸摸吃饱不闹的宝宝,我,准备歇一会儿。

歪着沙发上,无语。

不过我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有了自己的宝宝,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他好?莫名其妙给他弄个­奶­爸,我宝宝未必喜欢,我宝宝的爸爸,将来有一天......

冉桦抓起锅盔夹了点儿辣子,自个儿嚼着,边粗嗓门含糊的道:

“如果这孩子不是殷总的,你几乎就不会有危险。如果要孩子,你可以暂时忍耐一下,委屈一下。就算......我被开除,明年我可以一样复读,刚好可以多复习一年。我是男生,名声不要紧......”

“够了!”

我嗖的站起来,背着书包,看着冉桦,一字一顿道,

“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让我的宝宝,从在我肚子里就经受这许多不正常的待遇。‘他’是我的,我会尽我全部能力去保护他,让他有个清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雨停了,无日,有风,柳树开花,春,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萌动的季节,正在酝酿着颠倒的一切。

天边的乌云,如烟;如愁;

也,如殷亦桀的笑,有其形而无其神,冷酷的紧。

、、、

回到学校,依旧很安静。

安静的风吹过,丝丝清凉,已经,感觉不到冷。

犹如殷亦桀的指尖,凉,而不冷。

如果他喜欢,抚摸上你脸庞的时候,会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无法忘怀。

我宝宝的爸爸,我很相信他。

就算我父亲和他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但他真的爱我。

带球妈妈不好当4

爱情,就像水晶,需要­精­心呵护。

我不能让我们纯净的爱的结晶,沾染一点儿灰尘。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问我。

是的,安静中唯一的瑕疵,就是电话,比平时多。

陌生人,比平时多。

“您好。我是法院民事庭陈法官,听说您与监护期怀有身孕......”

陈法官很热心,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需不需要法院方面调理。

如果我是被胁迫的,我可以获得法律保护;如果我不是被胁迫的,也可以根据相关法律条文,要求对方承担责任。

还有很多隐晦的含义,我没有一一去领悟。

但大概意思我想就是这样:让我准确的说出宝宝的爸爸。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蹊跷的紧?

未婚先孕,不合道德规范,没人说就是违法。

十六岁后自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也不算犯法。

这,他们如此诱导我,什么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记住这一点,绝对没错。

冉桦是如此,­妇­联那位多老师也适用,现在这陈法官也这样。

我不觉,这件事情需要外界热情关注。

我混了十几年的名人被人一路指指点点到现在,实在是够了。

我要我的宝宝,做个普通的宝宝,在健康安静的环境中长大。

“您好,我是经济报的记者......”

“您好,我是慈善爱传递的记者,听说您在监护期内怀孕......”

一连三天,电话好多。

越来越多,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开始关注我的宝宝,最绝的大概就算这慈善家。

他认为殷亦桀是个慈善家,品德高尚,很有爱心又有社会责任感,希望我就监护期内怀孕一事做个说明。

他的意思,我怀孕这件事和殷亦桀一定无关,与殷亦桀的不负责任也无关,与殷亦桀的品德高尚也无关。

带球妈妈不好当5

若我无法证明是殷亦桀的宝宝,就一定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能连累了殷亦桀。

更不能,对一个如此有爱心的监护人恩将仇报。

记者的话问得很巧妙,含蓄婉转,我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真不真。

“妆可人。”

在校长办公室,周轻云拉着我见赵校长。

大概,学校已经研究出方案了。

赵校长点点头,让我坐,边说道:

“你的事情,比较特殊。经我们和党委书记研究决定,如果,你能确认这孩子是殷总的,并且引产,那,就不用退学。这对你前途有莫大的好处。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有的身孕,依你目前的情况,都无法让二人过好。抚养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一个人,现在,承担不了。相反,上大学,找好工作。将来长大了,有的是机会要孩子。那时候有能力也更客观一些。”

“是啊,你还小,哪里知道情是什么样子?不要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多少孩子都是这个年龄犯的错,抱憾终身。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周轻云拍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

这三天我并未提堕胎一事,大概他们都知道我决定了,所以劝得很认真起劲。

“刚好还有点时间,你学习也不错。报个病假去将孩子流了,大家都省点事儿。”

赵校长似乎,有些不像是在说他的决定,而是于劝说中带着一丝倦怠。

我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我无话可说,不是么?学校对我确实不错,这样都能帮我摆平。

赵校长的话也很在情在理,既为我考虑也为孩子考虑。

可是,问题是,这是我的宝宝。

就这一点,重逾千斤。

所有的理由、困难和原因,都无法与之比拟。

让我将自己四个半月大的宝宝,生生杀死,我......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冷血,也不知道这有多客观。

带球妈妈不好当6

我只清楚的记得,这三天,宝宝天天都要动几下,咕噜几下,表示它的存在,或者喜怒。

这,已经是一个清楚的我的骨­肉­的存在。

周轻云使劲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杯水,道:

“孩子,以后还能有,机会很多。而且你放心,这事儿推到殷总头上,没人能将他怎么样。就算他一个公开道歉,也没多大影响。但你就不同,学校也有个借口。如果连前程都毁了,还怎么照顾孩子?难道你要让孩子和你一样从最底层爬起来,吃尽苦头?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只要再过四五年,你就有了能力......”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我才露出决绝的神­色­,周轻云就劝开了。

不得不说,她说的也很在情在理。

这事儿推到殷亦桀头上,对他而言确实不算大事,是吗?

有人说,年轻就是犯错的年龄,殷亦桀是不是也可以如此这般的化解了?

不过,我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我身上有种被人绑着绳子­操­纵的感觉。

而且,我很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有这么好。

很简单,为什么要放过我一马?

我现在是个很普通的甚至是最底层的学生,毫无背景势力实力,直接开除不就完了?

学校绝对不会因为今年少了一个尖子生考上数一数二的大学而受到什么实质­性­影响;

但这样不开除怀孕女生的消息,却何能让学校声望降低。

如此对学校有害的事情,为什么要放我?

怀疑他们的动机,也疑惑自己的感觉,我不喜欢当傀儡也不喜欢被人耍着玩。

我没有能力反抗当可以不听。

就算是提线木偶,我也要尽力挣扎,不搞你个头晕晕我就不是我。

学校没有逼我,周轻云跟没有强求我。

这让我感到奇怪,但是,也可能真的是老师出于为我考虑的缘故吧。

也许,是我多心了。

带球妈妈不好当7

也许,大家都在衡量。

轰隆的拉土车,进进出出,学校东北角的工地,已经挖了好大一块,大概过了春日雨季,现在开工了。

白天拉土车都不来,这会儿,下自习放学,来了,扬起一地灰尘。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天上一弯明月,照见我疲惫的身躯,斑驳的影子,被稀疏的枝头划开,一地破碎......

白天要上学,这个时候找房子,很少能找到人。

有了宝宝,我更加肯定不会去村子里租房子。

附近几个小区,单元房出租,房东都不在附近,看房很麻烦。

而且,我不熟悉,总出岔子。

最后看的那套房子,临街,吵。

我不想让宝宝过得不好,所以,我还要找。

兜里,没钱了。

住酒店,实在是贵得很。

到自动取款机取了两千块,我,准备赶紧回酒店。

还没吃饭,宝宝会饿的。

晚了,就没饭吃了。

转身,二个男人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书包。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忙来去。

眼角一扫,还有几个人在附近。

没有了鲜花,没有了招呼,这个,是啥意思?

垂眉,微微侧身,我,走自己的。

胆怯,没用;叫阵,没用;求情,没用。

别指望,我还是老实点儿,先装不知道,一会儿伺机而动吧。

“哟,蛮有钱,不给兄弟花你说得过去?”

一个三角眼典型的二流子,眼睛在我身上乱打转。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快去,把钱都拿出来,大家庆贺去。”

另一个手里亮出了刀子。

这是,要抢劫?我可不­干­。

这些钱,是我和宝宝的。

宝宝现在很能吃,没有了钱,我娘俩要饭去呀?不动声­色­,我开始想办法。

面对这么几个有备而来的人,我又有宝宝在身,实在不适合硬抗。

带球妈妈不好当8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眸光闪过,我微微侧身,从三角眼身边穿过,奔到人行道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开。

跑,一点也不用担心后边的,只管跑......

身后如期的响起脚步声,有人边骂边追。

起码四五个男人,

“咚!咚!咚!”

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头,那么沉重,那么痛。

身后的风,大了,危险的气息,遮蔽了云和月,夜­色­,浓黑。

跑,我爆发力还不错的,在家也经常练跑步,现在还有宝宝要照顾。

我一言不发,发足狂奔。

和几个大男人比脚力,我不觉得自己能稳赢,发足狂奔,是必须的。

经过惊慌差异的行人,经过红灯绿闪的街口,经过停靠的公车,我,狂奔。

身后,脚步声在继续,一样的狂奔,离我不远不近。

有时候被过往的车一阻,甚至能感觉到有手伸过来,要将我拽入地狱。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我明白,这不仅是打劫。

没有一个打劫的会像复仇似的狂追五里路,对吗?我虽然身上衣服不错,可是,一个女孩,我不觉得有十万八万值得他们拼命的追过三条街。

毕竟,夜里偶尔还有巡逻的警察......

不是打劫,就是......这个认知,让我脚步愈发加快。

呵,我的命啊,真好!

“抓住她!”

身后的声音愈发响亮,不过,却隔了一点儿距离。

不错。

换了口气,我加快脚步,绕了个弯,朝北面而去。

这是条主街道,比刚才热闹许多。

我不知道热闹的人会帮我,不过,人多了,我钻起来也容易,对不对?

而且,看!前面有家烤鸭店。

我跑了一阵,估计宝宝也需要休息,我为何不进去,吃一顿?

烤鸭很香。

侧眸看着五六个人追到这一片失去了目标,一副懊恼的样子,一会儿又打电话。

带球妈妈不好当9

我,眉头微动。

埋头,吃我的,食不知味。

我不知道,谁对我这么有兴趣,竟然......

不知道,也许是范彡彡,也许不是。

谁知道呢?知道,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又能怎样?

殷亦桀和玉壶冰的都不能硬悍,我带着一个宝宝,就能对上?

能屈能伸,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宝宝动了一下,恩,宝宝已经动的很明显,虽然幅度不大。

大概宝宝赞同我的意见,真好。

有人附和的感觉,就不在是孤家寡人了。

摸摸肚子,我大口的吃着。

吃饱睡好,我才会好,宝宝才会好。

天天的电话,天天有人问,宝宝的爸爸是谁。

而宝宝的爸爸,则一声不吭,沉默。

从我生日沉默到现在,我在酒店已经住了五天。

会不会,他出差了?比如,在国外。

东南亚的项目,不是有好几个吗?那里,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消息?或者,他也在怀疑宝宝的爸爸?不可能,我不觉得他会这么想。

很果断的一口咬下鸭脖子,我决定,不管他。

我相信,他会很爱宝宝,因为,他是个有爱的人。

我宁愿,爱的是一个有爱的人。

我宁愿相信,另有缘故,虽然,都没有宝宝来的重要。

走出烤鸭店,云散月开,一抹清辉,斜挂西天,不甚亮,却也无法忽视。

“哟,这么漂亮的妞!”

出租车没等到,等来这个充满­淫­祟的声音,让人直想呕吐。

“走,玩玩去。

夜长无聊,你我真是有缘......”

身后已经有手伸过来。

头也不回,我立刻狂跑,冲到马路对面。

“吱!”

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一辆车停在路中间,里面有人破口大骂。

骂吧骂吧,过过嘴瘾,自己骂自己听。

我也是没办法,菩萨保佑,你我平安。

带球妈妈不好当10

冲上人行道,我开始跑。

这几个不是刚才那几个,但是听口气看感觉,显然,威胁­性­很大。

一定不会只有两个人,我,没有时间慢慢的数,慢慢的想办法。

跑,绝对是上策。

胃里有些翻滚,顶的难受。

刚吃下那么多,我......一咬牙,继续!吐一会和被人侮辱,那个重要还用比较吗?在这明晃晃的大街,繁忙而有序的街头,我,拼命......

“这么辣,够味儿!”

身后的声音竟然没甩掉。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一伙的?两伙的?为嘛?

“快跟上!你们几个,废了!”

另一道声音,离得又近了。

带着猫戏老鼠的势在必得和得意。

我眉头微微皱一下,怎么,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还是,比较大众化?

不知道,既然这么多人和我跑马拉松,现在不跑也不行了。

真不知道,范彡彡疯起来......

唉,范彡彡发疯,整车撞我都想得出来,这个大概也不算什么了。

夜的街道,我在前跑,后面,跟了不知道多少人。

对面来的人一个个主动避让到一边。

偶尔有骑自行车的,慌乱中噼里啪啦倒地,也不知道撞到了谁。

我没时间管,只知道这回身后追的很有点专业,我,大概终非对手。

拼命往前冲,人生路,不也不能回头吗?

跳过另一条街道,前面路灯暗了些,又是一条相对僻静的路。

我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跑。

“啪!”

不大的声响,眼前一黑,路灯灭了。

灭的还真是时候,我脚下不停,继续......

“突......”

脚下绊起个东西,差点儿摔倒。

慢了半步一看......

汗,流浃背!

这是个地下井开着,我撞到了旁边的警告牌。

周边还有三四个墩子,几乎围了一圈。

带球妈妈不好当11

眸光一闪,有了!我身子微蹲,将警告牌带墩子丢下水井里,呈慌乱的状态,脚步踉跄,手下飞快,将几个墩子都丢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我,突然一扭,准备跑路对面去。

过马路虽然危险,但对别人也危险,所以......

“吱!”

刺耳的尖叫声,一辆车子停在我身前二尺。

不等车里的人大骂,我立刻拐回来。

这一折腾,速度慢了好多。

身后的人,离我愈发近了。

我突然一抬腿,爆发!往前狂冲......

“娘的,还跑!”

身后有男人大喊。

估计被我这一花哨气昏头了。

“快!今儿不­操­了她我亏大发了。”

另一个男人也暴怒,犹如吃了瑃药无法发泄的公牛。

“恩,我也对孕­妇­有兴趣,快......”

大概是感觉距离近了,几个人边跑还边交流。

大概觉得我已经穷途末路了吧。

毕竟,这笔直空旷的街道,我如何能跑得过大男人?

也有可能他们一直都在交流,不过是离得远或者我一心跑路没有听到。

现在,我却想听听......

“嘭!”

......

“啊!”

......

嘭嘭嘭......

追尾的声音,很悦耳。

第一次听到如此悦耳的惨呼,我心情大好。

在昏暗的街灯下,继续跑。

那边有出租车经过,也许,我可以坐一辆,回家......

下水井盖开着不要紧,就看摔倒的是谁。

跌倒损伤不要紧,就看那个人是敌是友。

有没有家不要紧,只要和宝宝在一起,我都愿意。

胡乱兜了一大圈,我已经没有方向了。

不过出租车肯定知道,所以,只要和身后追尾的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我就可以找辆车,回酒店。

转过一条大概是小区中间的路,我放慢脚步,身后的声音小了。

我的霸道监护人

周围,有些晚归的人,相对,有了些人气。

我,也累了,实在需要喘口气。

手里紧握着刀子,我还要留口气在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使呢。

也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会不会,累着;能不能,撑得住。

不知道......满天的海棠,随风飘飞,娇弱无依。

女儿棠,艳枝头,终不过,零落成泥碾作土。

车子开过,轮胎下,片片破碎的花瓣,打着转儿,凄凉......

人来人往,只有人抬头仰望枝头华美,没有人低头留意脚下残红。

风乍起,一片花雨,烂漫满天向谁去?海棠无语,风未息。

身上,有点儿凉,刚才跑多了,一身汗......

一辆越野车,停在我身边。

往前一开,去了一二丈。

又停了。

我迈大步继续走。

我的路,只有我和我的宝宝......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那停下来的车子。

车子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一身冷酷,灰­色­的眼眸,这个时候,已经看不清。

瘦削­精­致的脸庞,有着夜妖一样的诱惑。

挺拔的脊梁,比泰山还可靠。

他,是我宝宝的爸爸,我的霸道的监护人。

我,咬着嘴­唇­,脚似乎还在继续走,向前......我不知道。

甚至,我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了。

宝宝,在“咕噜咕噜”的叫,好像,宝宝认识他爸爸,隔着几步远,就认出来了。

看着他,一个人,朝我走来。

我,脑子好像成了浆糊,转不开。

似乎在走,似乎也没有。

似乎在看他,似乎,又平板着脸,不知所措。

自从我的冷静被他打破,也许,我的坚强也会被他打破。

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过,现在我脑子不大好使。

“快!在那!”

狼嚎声远远传来,大概是从下水井爬起来了。

一连串怒骂臭的像沼气池冒泡。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2

殷亦桀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过来,紧紧抓着我的手,大步朝车子走去,大大的手,微微有点儿凉。

我没有一丝反抗的欲望,脑子,还在浆糊状态。

他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后,转到前头上车,一脚油门,车,走了。

我和他,走了。

一切都那么顺子自然,他开车,我在他身后坐着。

一切又不再那么自然。

我们,隔着一尺半的距离,却犹如隔了一睹城墙,厚的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

我们,一言不发,千言万语竟无声。

空气,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静默。

车子,在开,一直在走。

我安静的坐着。

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微微有些弯,我的心,酸了。

他一直都很忙,我当然知道。

他是个正在奋斗拼搏的男人,我,是他身后的女人。

我,不该奢求他停下来,事事都替我考虑,时时都想着我。

他,爸爸......

低下头,望着窗外,风起,海棠飞......

车子,开向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杨柳依依轻摇摆,桃花片片飞满天。

过了许久,他说:

“有什么打算?”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中,有种淡淡的冷,犹如春日晚来风。

我愣了。

一种莫名的感觉,犹如细细的毒蛇,从后背爬起来,钻入我的脑子,冰凉,­阴­毒。

两滴晶莹在眼窝不停打转。

我瞪大眼睛,没有看他,而是视线下移,落在肚子上,轻轻摸着我的宝宝,眼睛一片血红。

薄凉的空气,将血液冰冻。

颤抖的,摸着和我一样不被爸爸欢迎与喜爱的宝宝,我,无语。

血液冷下来,脑子却清晰了。

也许,一切都不是我所想。

过了好一会儿,长长的车队,在等候红绿灯。

殷亦桀微微转过身子,抓起我的手,靠近我的肚子。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3

殷亦桀紧紧的握着,握得我的手生疼。

他的手好凉,二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我输了......

殷亦桀,一直抓着我的手,不停的捏紧,指尖,微微颤抖。

我感觉到了,在一片迷茫与清冷中,我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微动。

那是,他的心在颤抖。

泪如雨下,我,好想扑到他怀里,我,好想偎在他肩头。

我,还有宝宝。

我们,都需要他。

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泪,一滴滴打在他手背,溅起细微的花朵,名字叫,心碎。

我往前挪了一点,让小肚子更紧的贴着他的手。

里面,是他的宝宝,宝宝也一定喜欢爸爸的对不对?

“咕噜......”

一声不大的声音,立刻回应了我的想法。

宝宝,真的很喜欢他爸爸。

殷亦桀似乎也听见了,手指微微一僵,松开一点,挪了挪,又将我的手捏得更紧,不曾正视我。

深邃的眸子,带着我没看见的神情,将眼角也装点的颇为严肃。

我没有再动一下。

不论如何,我收到了他的心意,虽然也许只有一点,可是,我知道了。

我的手好痛,却不难过。

痛,让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

“咕噜......”

宝宝又叫了一声,也许不是叫,而是鱼儿游泳一类的声音。

不过,那都是宝宝发出来的,是宝宝。

殷亦桀手指再次一颤,松开,将我的手按向我的肚子,然后突然松开......

我一怔,往后一倒,车子走了。

过了红绿灯,车子,走了。

殷亦桀,也放了手。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握着左手,上面还有一点红痕,不冷,不痛,不难受。

车子,停了。

我抬眸。

又是个红绿灯。

有人说,一路上遇见一次红灯,也许就会一路红灯,一直不停的红灯等下去。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4

有人说,一路上遇见一次红灯,也许就会一路红灯,一直不停的红灯等下去。

有时候遇上一个绿灯,后面会一路绿灯......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将一路红灯,还是一路绿灯。

也不知道,我做这样的演绎,是否合适。

不过,眼下,我们好像就是在红灯,十字路口,或者,三岔路口。

我父亲装模作样瞎编的。

殷亦桀窸窸窣窣,然后回手,侧头,往我手里一塞,道:

“不论你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看着钱,红­色­的钱,犹如革命先烈的血,刺目,耀眼。

一沓,犹如砖头,砸在我心里。

没有听懂。

我懵了。

这是我们的宝宝,难道,他抱一下都不愿意,就要拿钱打发我吗?

我,想要的不是钱,我从不贴谁,也不曾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人有此想。

我那么一点儿卑微的爱,不想卖了。

我的宝宝,也不想这样贱卖。

宝宝,这就是你爸爸做的决定?你爸爸准备,做什么?给钱,将咱们打发?摸着肚子,咬着嘴­唇­,我强忍住声音,咬住,咽下去......

车子开走了,我的心留下,我的魂,却迷路了。

不知道遗失在哪个角落,跌跌撞撞的要找到躯体的位置。

可惜,躯体,已经麻木,魂,无处皈依。

我,成了游魂。

我不知道,拿着钱,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我不觉得他是在买我的宝宝,我宁愿不这么想。

宁愿,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为了宝宝好。

哪怕,我是在用相信来欺骗,蒙着自己的眼睛,从指缝看见灯红酒绿的太平盛世,为它欢呼。

没有将钱甩到他后脑勺的想法和冲动,我接受惯了,包括,生命给我的一切。

我认了。

只要没有直接的威胁和污蔑,我都认了。

就连宝宝,我也认了,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5

既然你不想要,不欢迎。

那我,自己爱。

我会好好的带着宝宝,会给他我全部的爱,将你曾经给我的,都给他。

顶多告诉他:爸爸很忙,爸爸有苦衷,宝宝要乖......

车子停下来,车门打开,殷亦桀,半抱着我,下车,松手,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只记得他扶我下车的时候,似乎碰到了宝宝,别的,就没有了......他将我放在这陌生的东风里,吹动衣襟,吹乱头发,吹起一地的樱花,柳絮满天飞......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

一团团、逐对成俅。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耳畔,传来低回的音乐,一个醇正的男声缠绵咏叹:

“你把梦带走,让我享受这份自由

你的远走,让我已沉默了很久

能不能留一点爱在心中,不必为谁就算为自己

你把爱带走,让我无法看到退路......

爱太难,爱你更难

变,变,变;转眼间已变混乱

爱太难,谁爱都难

是不是转来转去不爱已爱

爱得太难......爱得太难......爱你更难......”

爱太难,留一点爱在心中,不必为谁,就算为自己。

转来转去,不爱已爱。

又何必,自伤?

抬头,望天,月落,乌啼,夜­色­浓郁。

醒了醒神,辨别一下方向,左后方,就是我住的酒店。

殷亦桀,知道我住在这里,他......是不是从未放弃我,在暗中保护我?!

脑子里满是疑问,我,提步,回去。

经过服务台,听见二个人和服务员讨价还价,我灵机一动,忙走过去。

续了半个月的房,一天二百二,数数,手里的钱还剩一些,回头再说。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6

住酒店,毕竟比租房舒服,有人收拾房间,门口查的也严,房间有电话。

怎么说,总比租房好吧?

靠在床头,闭上眼,疲惫袭来,我,有些倦怠了。

摸摸肚子,我想,花爸爸的钱,宝宝也不会有意见的,对不对?再说了,­奶­­奶­说捡到的钱要赶紧换手,最好是花出去,否则会倒霉。

我,不想这样收他的钱,这样花也不算冤枉,对不对?

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也应该知道,我是被范彡彡撵走的。

他,作何想?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赌咒发誓,没有,也没有冷言冷语,只有,我不懂的话。

和,我没得到的完整的拥抱。

我,早就知道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一次,我愈发茫然。

抱膝而坐,我想,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有了宝宝,他爸爸也没有彻底不管,是不是,已经够了?

不用三哭九闹的打上门,不用哀哀凄凄的挽留他,他已经说了,支持我,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便是无情,也有义了。

是啊,给他的时候,我亦曾主动;嗳嗳的时候,我也幸福着。

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该哭天抢地吗,该寻死觅活吗?

珍珠,慢慢滚下来,不过,我该睡了。

明天,很快就会到来。

我,还要面对。

酒店的夜,相对,比较安静。

徐徐的风吹过,柳枝摇曳,沙沙作响......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艳阳高照,气温飙升,春,一下就来了,还带着夏的脚步一同驾临。

紫荆花樱花等愈发开得热烈,在这迟到还想早退的春里,争分夺秒的绽放妖娆。

学校,似乎真的将传言压下去了。

去做课间­操­的时候,几乎没听见人议论什么。

呵,我何德何能,竟然得此荣耀,让学校方面如此郑重的出面表态。

谁知道,也许是我宝宝比较金贵吧。

殷亦桀对宝宝的态度7

不论怎么说,我上学继续,开除一事至今没有通知,也好。

“图书馆地基挖差不多,听说要正式盖了。”

有人从那边兜了个圈回来,感觉很兴奋。

“九班说可以办校友卡,毕业后也可以来看书,感觉不错。”

这个同学比较实际也高瞻远瞩。

图书馆,本来去年就开挖了,后来小道消息说突然挖到一些零星的古董,好像是什么古墓。

停了几个月,文物局什么相关人员来探查了一番,最后又说不是。

一来二去,才耽搁到现在。

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是殷亦桀和四少联手投资的,仅此而已。

不过,也许和我宝宝有关,宝宝爸爸投资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呢?­唇­角勾起,将来我也要给宝宝最好的。

背后突然有脚步声重重的响起,几个男生嬉戏打闹,朝我撞过来。

­唇­角僵住,耳朵微动,眼珠子快速转动。

那边,楼下有几根柱子......我拔腿就跑,绕过几个同学,奔到柱子后面,扭头,冷冷的看着身后朝我追来的三个男生:苗苗班上的,钱起苟敨......

冷冷的,静静的,看着。

如果他们只是嬉闹,误撞,则与我毫不相­干­。

问题是,在我跑开后,他们竟然追上来。

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呆愣了。

呵,幸好我小心为上,要不然如果敢往其他任何地方让,一定被撞倒。

我现在,经不起的。

我肚子里有宝宝,应该谁都知道,明知而故犯,为什么?

凉凉的看着三人,右手,开始转刀子。

钱起苟敨嘴角一咧,挠挠头,面­色­尴尬的走开。

这里是柱子,他们撞不倒。

那表情,似乎很失望,也有点不好意思,唯独没有莫名其妙。

是啊,跟着我跑,不觉得莫名其妙吗?

看看四周围观的同学,谁不都觉得奇怪吗?

我爸爸对宝宝的态度

难道他们得了失心疯,才觉得理所当然?不知道。

眼前,太阳好刺眼,照着地上,瓷砖反­射­一片苍白。

电话响了,不知道是第几个记者,或第几个律师,竟然如此热衷的要和我见面,找我谈谈眼下的情况。

我的体检报告,据说许多方面都有,廖亮有一次偷偷告诉我,苗苗妈妈是护士。

苗苗?怎么又是苗苗?刚才那几个男生也是苗苗班上的。

当时不过觉得偶然,现在看来......身上冷下来,我慢慢的踱步会教室。

脑子里纠结着,苗苗想做什么?她,难道还和那个褐­色­羽绒服或者冉桦有染?她,难道搭上了黑社会?

汗,从脊背滚下。

范彡彡我知道,现在,到底有没有苗苗的份儿?有几分?她的目的?当然,范彡彡肯定是想我死;那么苗苗呢,是想让我死,还是活?

依旧的,没有答案。

苗苗的心思,我猜不透,我只学会自己好好活着,

“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的话,犹在耳边。

我,心酸涩。

照顾好自己,我会的。

而且,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做了什么。

因为,学校门口一下子清净了,宾馆那边也平安无事。

他,竟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也许,他在关心宝宝吧。

毕竟,他是个有爱的人,他爱我的时候,就那么认真。

现在对上的是宝宝,他,没有理由不爱的。

这就好。

这就好。

我,不能奢求太多。

这就好。

电话不停的响,我接起来。

“可人,是我。”

爸爸的声音,感觉又换了一个样子,咕隆咕隆,有点像大舌头治好的人。

我嗯一声。

就算换一下,我还能听出来。

“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学习怎么样”

爸爸很客气,客套的和我打着官腔装和气。

我嗯一声。

我爸爸对宝宝的态度2

我嗯一声。

爸爸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没戏了吧。

我都有宝宝了,他是不是很失望?当年妈妈没将我退出去,他难道也想试试?我不大肯定,感觉,不是爸爸的风格。

­奶­­奶­说过,爸爸其实人不错,就算走错了路。

恩,我相信这个。

所以,我一定不能把路走错,要不然,我的宝宝将来还得走荆棘路。

“住哪里,爸爸去找你吧。听说你有孩子了?我手头刚好有点儿中药,滋补安胎可好了。”

爸爸好像转行卖老鼠药了,不动声­色­就将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其实,爸爸也可能真的爱我,关心我,可是,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受不了,十五年没得到过的宠爱,太过陌生。

我说:

“不用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

四个半月,宝宝好像要长个子了。

这几天感觉以前的衣服愈发紧绷,要不是上课紧,我都该去买几件宽松一点的衣服,免得将宝宝勒的难受。

看人家六个月的肚子,像个大西瓜,那五个月,是不是就该疯长了?

总不能我宝宝是个小萝卜头吧?那样也亏得很。

我话音落下,爸爸似乎有点儿惊愕,赶紧劝道:

“可人,孩子一定要留住。你年龄小,孩子又大。流产对身体特别不好,会影响将来生育的。而且......要个孩子不容易......”

我突然浑身一颤,从爸爸的话里,我嗅到一股非常特殊的味道,一种非常复杂中隐藏的让我汗毛倒竖的味道。

爸爸大概是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我要孩子的,可问题是,他,这“不容易”三个字,或者是别的地方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心颤。

有什么问题吗?

挂了电话,我依旧惊魂未定,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落。

父亲,照别人的说法,是准备将我卖了求荣。

那么,会不会将爪子伸向我宝宝?

我妈妈对宝宝的态度

我宝宝是殷亦桀的,如果真要绑架要挟,一定非常值钱。

别的不说,光殷氏的面子就摆在那。

我的宝宝,才四个半月,就要被人如此算计吗?

我暴汗!

如果,父亲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他当时申辩的“不可能”、“不可以”,和现在的“不容易”,那,又是什么意思?

父亲,真的很艰难才得到我?

所以让我要珍惜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

我从未得到过一份完整的父爱,我不懂他,也无法信任他,猜不透,对不起。

还没下课,电话有响了。

不过,我调成了静音。

电话,一直响到下课。

是妈妈。

呵,呵呵,妈妈,妈妈,竟然也粉墨登场了,好热闹啊。

我的好宝宝,果然是......

“可人,赶紧将孩子流掉,等大了就不行了。”

妈妈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我一愣,她当年是不是也想将我流掉,然后让我爸爸给捡了?

为什么?我貌似见过她和爸爸的结婚证,想当年也是帅哥靓妹,为什么不要孩子,是预想到我如今的艰难吗?

“你既然不肯入这途,就赶紧将孩子流了,好好读书。将来正正经经找个人嫁了。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是妈妈不对。你听话,千万不要像妈妈......”

妈妈,忽然给我一种沧桑之感。

说的那么急切,那么深沉。

所谓,儿女都是娘的心头­肉­。

我,鼻子酸了。

虽然,从不恨妈妈,但是也无所谓爱。

可现在,我不知道。

也许妈妈说的都是大实话。

毕竟,妈妈是过来人,妈妈,是我的亲妈妈。

凭我们七八分相像的脸,任谁也不能说不是。

妈妈说的,会害我吗?

可是,宝宝是我的骨­肉­。

我能体会妈妈的想法,却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妈妈对宝宝的态度2

我问:

“妈妈,我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不听话,没有为你分担生活重担。你后悔生了我吗?”

“没有。”

妈妈一语即出,沉默了。

我也沉默。

妈妈,我背负着妈妈的名声而活这么多年,我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一个单纯的爱的宝宝。

妈妈,也不曾怪责我,也不曾,用药将我放倒硬逼我。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这一刻,我原谅她的一切,因为,我决定,要做个妈妈。

“不不,可儿,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可儿,听妈妈好好说。”

妈妈忽然回过神来,或者通过电话的气息感觉到了我的决定,赶紧混乱的解释道,

“可儿,你太小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主见也有骨气。但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还应付不来。不要逞能。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做完手术,好好休息,好好考大学。你学习好,妈妈知道,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可儿,这个不能要......别要了......妈妈不想看到你......”

妈妈似乎哽咽了。

我们是母女,母女连心。

当年我们的尴尬场景,谁都记得。

可是,我们依旧是母女,有些事儿,说到这里就该明白。

妈妈,是真的反对,很坚决的反对。

电话,已经湿透。

一只手伸过来,拿着纸巾。

我接过来,胡乱将脸擦了一把。

这个癫狂的实际啊!盯着电话,我,好想仰头大笑,呵,呵呵,呵呵......

宝宝的爸爸说,

“不论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宝宝的外公说,

“孩子一定要留住”;

宝宝的外婆说,

“流了这一个,将来还可以再生”、“这个不能要。”

这就是我关系最近的人,将我搞糊涂了。

而且,可能是我自己的信任问题,我怎么觉得每个人都言不由衷?

我的宝宝该怎么办

不知道啊,摸着肚子,不知道,我的宝宝该怎么办?

宝宝好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极少闹腾我,我......除了不能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进考场,别的我都觉得可以。

静下心来,稍稍有空,我就开始查怀孕和宝宝的知识,将布莱恩丢到脑后。

有宝宝了,别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恐惧,担忧......

一种无形无相无因无果的担忧,就那样笼罩在心头。

我都奇怪,都十来天了学校竟然还没决定,没有开除我,将传言压下去。

虽然四处角落都是窃窃私语,但绝对不能摆在桌面上,不能让别人听见。

我不知道,这是谁......

或许,我可以认为是宝宝爸爸的能力?

忽然,我又多明白了一些。

有了宝宝,看事情似乎很容易看透。

不过,事情也没这么简单。

窃窃私语中,包括记者什么律师打来的电话中,都在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们认为,我在殷亦桀的监护下出了这种问题,殷亦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当然,潜台词还是问:殷亦桀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哈,这,是个大问题吗?

他们紧咬不放,是不是......

唉,我,已经糊涂了。

恍惚中,我能做这样的假设:殷亦桀得罪了谁谁,有人想扳倒他。

而在他慈善­性­质的监护中出了这样大的问题,自然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如果他是始作俑者,那么,“诱­奸­”,­性­质又会更加严重。

当初人家给他下药就不就是这样吗?

我都能莫名其妙得罪苗苗,那么这假设,很容易成立。

一个很简单的怀疑对象,就是范彡彡。

当然,殷亦桀的世界,还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不知道,也没有探究的兴趣。

现在,我怀了宝宝......我不在乎别的,我只要结果。

我的宝宝应怎么办

我怀了宝宝,原本不过是一件简单的违纪事情;却引起如此轩然大波,搞得好像大家成天盯着我似的。

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魅力,那就是宝宝有这个魅力。

而宝宝才四个半月,就被人如此虎视眈眈,用来作为对付爸爸的武器,我,默然......

想到这一点,我,心开始下沉。

不知道,家父家母什么意思,有没有参与其中。

我更不知道,在宝宝和前途间,该选择谁?没有宝宝,我可以再怀一个;今年不高考,明年可以复读。

似乎,每一个都那么重要,又似乎,都不是非不可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苍穹高远,星光璀璨,白云飘忽,银月微弯,一切,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可以圆满。

可惜,这一点,却是天意。

风吹杨柳枝,花香醉人心,可惜,今非昔,我,非我......

站在小花园,我,好想就这么安静的,随那一缕白云化去。

不必为仙,只愿做那云下的一缕青尘,永远追随。

摸着肚子,我好想留下宝宝。

高考明年还能继续,可宝宝,下一次就算怀了,那也是另一条生命。

这一条小生命,是我和殷亦桀的挚爱。

虽然来的那么的不合时宜,可他确确实实是爱的结晶。

如果将来我不能再和爱人在一起,那我的宝宝......

我只剩下宝宝了,这是我能控制的。

那我,是不是只能选择,离开这里?

轻轻叹口气,等学校的决定吧。

我,实在不想离开。

真的。

转身离开,脑子里,总是这个问题,快将我逼疯了。

不过我不会的。

我有宝宝,我知道,他还在背后,我不会,我会坚强。

“可儿可以的”,他说。

学校门口,其他人都走光了。

我静静的站着,等出租车。

徐徐晚来春风,凉爽,清透。

天使的翅膀

“哟,妆小姐~~!”

有人将“小姐”二字音调的好高。一听,来者不善。

我没有动,习惯­性­的,将刀子准备好。

不论这个城市多少人知道我爱用刀子,自卫的时候,还得用,也好用,我喜欢。

如果不是现在有宝宝,我一准大开杀戒,见一个砍一个,看谁调戏谁谁威胁谁。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不信谁准备不要命。

“哟,有儿子了皮肤愈发好了。”

一个伸手,往我的脸摸来。

“那是。我儿子,最旺母了。让老子摸摸......”

二个伸手,朝我肚子摸来。

一副得意洋洋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下流懒散的不得了。

头上几根毛乍起,就差脑门上没写着坏人二字。

明月不忍目睹山河碎,且把青云来当遮羞布。

群星难堪花间辱,遁入九天装不知。

天­色­微暗,夜风劲急,路灯昏黄,往来人稀,适合杀人。

我左手扣住暗扣,右手先出,反手朝脸上划去。

左手手心贴着肚子一路往下兜圈......

左边一个快速架住我的手,将我轻轻一拉,往怀里带。

我左脚微抬,一脚使劲踩下;右手跟过来,使劲往左边做被拉得摇晃跌倒姿势。

右手打马虎眼,左手轻轻划过......

“啊!”

左边一个好像被眼镜蛇咬了一口,哀嚎起来,往后连连倒退二步,惨呼惊天。

我收回天使的翅膀,像失去重心,往右一让,双手高抬,乱抓,混乱中手背倒转,拇指一按......

“啊!”

三秒钟不到,第二个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叫声震天。

退一步一ρi股坐地上,声音立刻盖过第一个:

“啊啊啊啊啊......”

天使的翅膀,继划破车门逃生、溜门撬锁偷听之后,又一击而中砍翻对手。

快速收刀,右手手腕轻轻一抖。

天使的翅膀

若无其事的将血迹甩掉......

“快,快救我......我被她刺到心口了......”

那人倒转地上,不停颤抖求救。

旁边原本还有几个,一下子都吓呆了,呆愣着没动静。

没人相信我一手这么准,没人猜到我刚才做了什么。

最多四五秒钟,就已经这样了。

大家都一副见鬼的表情,嘴角扯的老高。

做贼心虚,我明白了。

抬脚踢了地上那个一脚,淡淡的道:

“说,谁让你们来的,要不然我杀光你全家。想来几个都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

淡,很淡,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姐大,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干­得了这么多人,不过随口一说,云淡风轻。

爱听,听;不爱听,风一吹,就散了。

成天被人逼着打,不过想还还手而已。

我的宝宝,太小了,不适合我总是逃。

所以,偶尔还还手,仅此而已。

“你......你们几个......”

地上躺着那个,果然没从我话里听出危险之意,指着另外几个求救。

“我记­性­比较好,只要有口气在,我会杀上门的。除非你们准备当一辈子的乌龟。”

我的冷静,在保护宝宝面前,愈发加深了。

血液在燃烧,头脑却清晰。

我不知道这种­骚­扰何时是个头;而越往后,随着宝宝长大,我便越发难以自保。

所以,有些话,就这么一说。

殷亦桀说会支持我,我没看见他怎么支持了。

也许他有在做,但我没看见。

所以,最终还得靠自己。

冷冷的,静静的,看着他们都不敢过来,也不开口。

我,准备走了。

“哼,别嚣张!以为殷少能护得住你,他自身还难保呢。”

那个男人抱着手退到后头的又退了一步。

大概以为我转身对上他了,其实我不过是刚好要往左从他身边走过。

天使的翅膀3

“就是。哥几个,上!三公主说了,上了她一人两万!”

另一个躲在后头的低喝一声,准备出手。

也许,他觉得地上那个是自己抽筋了。

怎么说,我也不像有那个能力的。

“不要,别,大头......快救我,我要死了......”

地上躺着的哀嚎不已,声音已经开始微弱。

“等你上了三公主,回来再说。”

我回头,指指地上那个,侧身从左边这个身边绕开。

“三公主不会放过你的。回头......替我报仇......”

地上那个看样子快要气绝了,话还多的很。

我摇摇头,丢下一句:

“该报仇的人是我,我比较喜欢欺软怕硬,只找你们,回去等着吧。”

静静的,越过过街天桥,走到路对面,刚好见到出租车,扬长而去。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酒店电梯内,我隔着书包靠在一侧扶手上。

不锈钢四壁擦得很­干­净、很亮。

我看着自己,头发有些凌乱,面­色­微微泛白,­唇­­色­正常,红中透润。

胸前,愈发高耸。

肚子,已经有一点儿了。

轻轻摸着宝宝,衣服上有几点血迹,刚才下车给司机钱的时候,他都有点儿不敢接。

呵,杀人放血,很简单。

为了宝宝,我不能让自己一味的退缩。

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大救星,那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从天而降的大救星,已经走远了,远远的,望不见背影。

因此,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和自己的脑子,保护自己,保护宝宝。

宝宝是我的,我有责任这么做。

是的,我是个妈妈,不是个孩子,我有自己的责任,这很平常。

“叮嚓嚓......”

电梯很快停下来,到了。

甩甩头,我,什么也不想了。

我需要冲个澡,然后赶紧下去吃饭,然后回来做作业。

我的“新主子”

酒店餐饮部经理都知道我了,晚上通常会给我留饭,很感谢他。

“哟,回来了......”

一个邪肆的声音,在我房间门口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给我浇下。

我拿着门卡,所有因为到家而放下的怒气和疲惫、厌恶立刻跑回来。

门口一左一右靠了两个人,嬉皮笑脸的看着我,颇有等着小羔羊送进嘴的悠闲和幸福。

其中一个朝我伸出手,比比门里,眼里满是亵猥的神情。

另一个摸摸胯下,夸张的压几下,嘀咕道:

“急啥,快了。”

我,站在一丈远的地方,考虑,衡量。

报警,不知道有没有用。

给酒店总台打电话,不知道效果如何。

直接挥刀而上,占有几分赢面。

或者,扭头就走,让三分明哲保身?

方法归方法,但有一件事很明显:我这个住的地方,不安全了。

还有一件事:大概不论我走到哪里,都将不得安生......冷冷的看着这二个,和家父一类人,啥事儿都做,脸比墙皮厚,比苍蝇还要难缠,比屎壳郎还要恶心,滚着粪球还自豪。

我,有些累了,但绝不会倒下。

“乖宝贝,来......”

摸胯下那个走过来,这声音,恶心的比隔夜吐出来的东西还甚。

我手里握紧刀子,依旧是左右手一手一把,想了想,大喊一声:

“非礼啊!救命啊!”

人不能天天喊这个,不过喊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口了。

我没求过谁,也没有尖叫的习惯,但既然要闹,大家闹一闹不好么?扯开嗓子,我还就再喊二声。

这是个讲究礼义廉耻道德的社会,民心是不允许这种混账行为的,所以,我希望民心能跳出来帮帮我,让我留一丝希望。

“非礼啊!救命......”

凄厉的喊叫声,在走廊回响。

我没察觉,心底里,可能已经当真了。

我的“新主子”2

“非礼啊!救命......”

凄厉的喊叫声,在走廊回响。

我没察觉,心底里,可能已经当真了。

“喊什么喊?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外一个朝我走来,面­色­­阴­郁,不好看的很。

­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不知道算不算自嘲。

手依旧揣在兜里,既然喊救命,我就再等等,看这个世上有没有人能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哪怕是出来指责一句。

没有,每个房门都管得好好的,走廊里,只有我的喊叫声在盘旋,消失,无踪。

“救命啊!”

我,将哭声灌注其中,鼻子一酸,已经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是个弱女子,但也不是个坚强的能忍受所有的人。

我希望能停一停,不为自己,也为了宝宝。

我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然后自己努力改变;可是宝宝不行,宝宝太小,太脆弱,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如今是个妈妈,我想喊停,我要用所有的努力喊停,保护我的宝宝。

“哟,继续喊,继续......喊一夜都行,我听着喜欢......”

摸胯下的男人也朝我逼近,眼里闪烁着亵猥和癫狂,一种嗜血的热情和冲动。

四步,三步,二步......

我往后推了二步,靠在墙上。

眼睛瞪得很大,冷冷的看着,静静的,等待......

“妞儿,来吧。让我好好疼你,不用一个人寂寞,也不用害怕被人抛弃,殷少算什么......”

那一个手已经到了我鼻尖半尺外的距离,眼里­精­光四­射­,全是禽兽之相。

我抽出手来。

既然世界如此安静,大概,也蛮适合杀人与放火。

没有失望和失落,本来,这个世界就不曾对我好过,又何必强求?

握着刀,准备把开......

“哟,这么热闹!看来我来的是时候啊。”

电梯方向,一道洪亮的声音,穿透了暗昧的空气。

我的“新主子”3

我一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人说听音辨行,这个声音蛮正点,也就是说,人也应该......

问题是,我还有种感觉: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虽然模模糊糊,但有六七成把握。

我还没想清楚,身前二个男子顿时一愣,微不可查的后退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摸胯下的男人一脸­阴­­阴­垂涎的笑:

“老六,你也有兴趣?”

“怎么,不行啊?”

浑厚清正的声音,朝我走来,脚步声四平八稳很有力。

话里有一些调笑,却听不出太多亵猥的涵义,感觉......

有那么点儿玉壶冰买我时候的感觉。

绝对算不上好,但也不会太让人厌恶和呕吐,敌意,也只有那么一点。

“嘿嘿,没人说不行,同享同享。不过,老六的意思......是殷少还不放手喽?”

旁边那个男人小的有些­阴­险,话里针锋相对的意思,立刻变了味道。

殷亦桀?我一愣。

来者和殷亦桀有关系?这么说,我身边的人,不止范彡彡一伙了?

好像,有些意思了。

我冷冷的看着,盯着前面二个蠢蠢欲动的非良家­妇­男,侧后方,不顾。

“你管的着吗?三公主手还真长,当我们兄弟吃­干­饭的啊?殷少吃剩下的就该让给你们?”

身后脚步声停在我一步开外,男人的强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铁臂,粗壮有力,将我往过一拉,几乎呈半抱状态,其用意不明。

不过这人男人的声音,若是光听音,依旧那么淳厚。

我,微微踉跄了一下,在犹豫:是不是前狼后虎,回头将我撕了。

还是,后面的人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不得而知?

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抱我,玉壶冰也不行,至于这个不熟悉的人,我拧了几下身子,但是在他铁臂下一点用都没有。

汗,他好像比殷亦桀还力气大!!

我的“新主子”4

对面二个人对视一下,嘿嘿笑道:

“这话说差了。殷少和三公主是一家,咱兄弟也是一家,大家有好吃的一块吃才是,大不了就是个先后。你比我们厉害,你先吃,我们往后让让......”

另一个接着道:

“老六,别告诉我你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脏手,朝我伸过来,看情形是想强抢?

那眼里的意思,有一些忌惮我身后的人,但也有些有恃无恐。

不过话都挑得很明,让我听着,胆寒。

左手放在肚子上,我,不太想宝宝受到这种胎教。

宝宝叫唤了,过了饭点,饿了吧?咬咬牙,我在考虑怎样摆脱这些瘟神。

“哈!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点了?还是准备到三公主面前参我一本?我把话放这儿,小丫头,我看上了。有本事就来试试看!”

身后的男人火气很大,气场很强,说完话,大手一拨,将二个男人拨开,推着我就回房间。

站在房门口,我愣了。

要不要开门进去?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他背对着那二个人,不怕么?

这个号称老六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摸到我兜里,掏出门卡......

身后那个­阴­­阴­的男人道:

“老六,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好,今儿先让你......”

“不用让,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别在这儿欺负我的人。不管今儿还是明儿。”

老六很­干­脆,开了门,将我推进去,自己顿了一下,哼道,

“我的人,要是出了一点儿问题,我不介意......”

没听完,我,“嘭”,飞快的将门关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虽然这薄薄的酒店门未必能挡得住他们,不过,我需要一个至少暂时的安静的空间。

我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想想,没用。

我,快速的抓起衣服,梳洗更衣。

我的“新主子”5

宝宝又动了,好像真是饿极了。

不行,我不能让宝宝饿着,冲澡,不泡了,简单一冲,连沐浴露都不用,冲完赶紧出来,穿衣......

肚子,果然又明显了一点,腰圆了。

我的宝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要尽量给他一个安静安全的空间,把他喂饱,让他快快长大。

指尖细细的滑过,轻轻摸一摸,深呼吸,肩头绷紧了。

为了宝宝,我可以的。

不论外面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我都可以面对。

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好安静,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我抓起手袋,带上钱和手机,深呼吸,就算有人又如何,我,一样要走出去的。

门开处,老六叼着根烟,靠在我房门口。

看见他,我愣了一下。

高大结实的身材,一身迷彩,迷彩上衣搭在肩上,里面是军绿­色­背心。

虽然是随意而靠,却是一副雍容形态。

整个人的气度,无不告诉旁人:他是个典型的军人!或者部队出来的。

垂眸,我好像真在哪里见过他。

我打量他,老六也侧过头来,捏着我下巴,道:

“这么晚了,又出来做什么?想我了?”

口气似邪非邪,说正不正,­唇­角一缕笑,让人不知所措。

我惊愕间冷不防着了他的道,手一挥,一刀子对上。

老六一甩手腕,将我手扳在背后,顺带将我搂到怀里,另一手依旧闲闲的拿着烟,抽一口,喷我一脸的烟,悠悠的道:

“狠,是不错。不错,你的级数太低......”

可恶的男人!

竟然......哼!

我的杀手锏是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看着他,我在考虑,是不是动手。

很奇怪,这个男人竟然给我一种需要考虑的感觉,而不是手起刀落­干­脆宰了他。

老六用手,挑开我鬓角的头发,摇头,叹息。

我的“新主子”6

老六道:

“记住回来早点,不知道危险吗?这么晚了,做什么去?”

说着话,膝盖一顶,一脚踏上,似乎要将我硬逼回房间。

我眉头微皱,淡淡的道:

“你管不着。级数低不要紧,能杀死人就行。”

老六摇摇头,眉一挑,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归我管,是我的人。听清楚没有?每天按时回来,不许到处乱跑,若是错了一点儿......我不介意你是个孕­妇­,也不介意做­奶­爸。”

他的威胁,很淡,没有邪­淫­的感觉,而是一种事实,让人不得不震惧。

我愣了一下,面对那些没皮没脸的不害怕,但真正面对强手,这种没有丝毫亵猥之意的话,我,咬了下嘴­唇­,道:

“我去吃饭。”

不知道,我为何如此真实的回答,也许是因为刚才听见他和殷亦桀有关系吧。

老六眉一皱,瞪眼瞧着我的脸,换了个姿势拽着我的手,边快步往外走边道: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两个人呢,身子受得了?笨女人,依......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你。”

我反手锁了门,紧跟着手,走在他后面,心绪微乱,没理他。

老六没再多话,拉着我进电梯,下楼。

我忙指着餐厅方向,说:

“我去餐厅吃。”

老六眉头一挑,要发火的意思。

我抿着嘴­唇­,坚决的往侧面走,闷了一会儿,道:

“我订好了,宝宝喜欢吃鲜菌汤,宝宝......已经饿了。”

不知道,总感觉眼前是殷亦桀的影子,或许希望是他的影子。

我将怨恨暂时收起来,希望有人能对我软和一些,像个正常人一些。

摸摸肚子,在他迟疑的瞬间,我快步往那边走。

“咕噜......”

宝宝动了。

大概很同意我的观点和看法,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和爸爸有关系?

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我的“新主子”7

那次殷亦桀喝酒住院又差点儿被家母的人弄死的时候,我们在玉壶冰发现的那个溶洞边上吃烤­肉­,其中一个就是他,给我抓蛇吃蛇胆的那个。

很酷?

那他,就是殷亦桀的亲近之人,说心腹可能不大合适,但也一定可信。

越看,越像,快两年了,我还记得他,因为那个该死难吃的蛇胆。

如果真是他,那......难怪感觉和玉壶冰有那么一点儿像,即便嘴上怎么说,但那种感觉不像。

定下心来,我留下二分警惕,其他的,都放松下来。

餐饮部经理笑容满面的给我端来饭菜,和老六对了一眼,虽然一闪而逝,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他们认识?

这间酒店肯定不是殷亦桀的产业,那......这曲里拐弯的......

搞不懂,管谁谁认识去,我,大快朵颐。

快十点来,我的赶紧,平时八点吃饭,现在经常搞到九点十点。

宝宝不能按时吃饭,经常叫。

是啊,宝宝饿的时候和吃饱之后那动静不一样。

我一手摸摸肚子,为可怜的宝宝道歉,一边,继续吃。

从午饭到现在,还一直忙个不停,我真的饿了。

一会儿还要写作业......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老六坐我对面,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扎啤酒,慢慢的喝着。

那副神态,悠闲惬意。

没有轻辱没有催促没有压抑。

我看他一眼,没有多话。

不知道这男人和我家宝宝的爸爸,到底在捉什么迷藏,不知道,我只管自己和宝宝吧。

吃过饭,老六将我送到房间门口,我关了门,看不见他......

拿出试卷,我......脑子里有许多的东西,又实在忙得顾不上。

望一眼窗外,月落,天黑......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老六来过之后,酒店就安静了好多。

我的“新主子”8

老六来过之后,酒店就安静了好多。

我犹豫再三,反正房费也交过了,因此并未急着走人。

末春的天气,一旦热起来,也快得很,丝丝烦躁,开始在空气中酝酿。

都说闰月不好,我看也是。

暴风雨提前光顾,一扫春雨的­阴­晦,显示出夏日的狂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无需断魂。

宝宝长大的很快,脱了夹衣,换上单的,肚子,就能明显的看出来。

快五个月了,听说,宝宝该开始耍刀弄枪挥拳蹬腿了。

不过我的宝宝好乖,除了晚上安静下来的时候多动动以外,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

乖宝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连几天,许多记者围上学校门口,而不再是打电话;都想采访一下,让我说说,事情的真相。

好几拨律师蠢蠢欲动要替我打抱不平,强力支持,帮我维护自己的权益。

周轻云和赵校长一个劲的劝我,将责任推到殷亦桀头上,打掉孩子,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愁风愁雨愁杀人,阶下独坐,头绪乱纷纷。

我很想留着宝宝,这是我的骨­肉­。

可是,压力越来越大,随着肚子明显起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同学里指指点点亦就罢了,问题是,殷亦桀,不知道准备怎么支持我,除了老六等我捕风捉影的可能的保护,别的,啥也没见。

也许,他在顾忌他的面子,就如文少将我赶出来的时候说的?殷亦桀的面子,一定很大。

所以,他不会断然抛弃我们呣子,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左思右想,我,决定另外租个房子。

酒店终非长久之计,太贵了。

我的钱不多,宝宝还有五个月,我,不能让宝宝一生下来就要饭去。

他爸爸给的钱,我不会拒绝,但也绝不会伸手去向殷亦桀要。

我的“新主子”9

虽然这么想,我还是没有动。

时间太紧张,每天要应付一大群的苍蝇,我也不能带着他们一块儿满大街转,更不想让新的住处也乱起来。

每晚一头钻进酒店老六的保护范围内,我还要照顾宝宝,然后做作业。

高三了,我的时间,很紧张。

宝宝快五个月了,时间,更紧张。

托腮凝望,我想:若我的宝宝是哪吒那该多好?怀个三年,那头八个月应该就看不大出来了吧?或者释迦牟尼也行,能从腋下生出来的,大概也没多大。

我不希望我的宝宝能像哪吒或者释迦牟尼那么灵通,只是想,他能小一点、挨过这段时间......

“妆可人,校长找你......”

看着满园的花儿,以及这即将踏入夏的季节,我忽然想起《飞鸟集》中这句诗,凄美的让人爱怜哀叹。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校长又找我,大概,还是为的宝宝吧。

一晃眼,半个多月了,处分竟然还没下来。

呵,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等待,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给人一种希望,却让我选择取舍。

我以前总无所谓,该来的总会来,等待与我而言并无多大意义。

没有希望,就无所谓等待。

但这次不同,这是一个鱼和熊掌不能得兼的时刻,我,势必要为鱼和熊掌任何一样的失去抱憾甚至悔恨,或许会是终身。

望着春光下开的正好的牡丹芍药玉簪花等,我,忽然有种花开末春将逝去的凄凉。

是冥冥中的天意吗?还是命该如此?

抬头,阳光很烈,金光闪闪,犹如利刃,野蛮的杀破空气,朝脆弱的心脏直刺过来。

四月八号,不是佛诞,那是四月初八。

今日,农历,三月二十。

生如夏花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不虚此行呀

不虚此行呀

惊鸿一般短暂

开放在你眼前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荆棘呀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泰戈尔说,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āves,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

特地绕过小花园,默默的盘算一番,往校长室走去。

也许,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不用多揣测。

“妆可人,还没想好吗?”

赵校长和一个党委副书记,联袂在我眼前,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站在靠门口一边,手摸着口袋,手心握紧,微微有些凉。

咬着嘴­唇­,目光散乱,无法聚焦。

生如夏花2

“学校顶着多大的压力,给你一个自己处理的机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一直拖,想怎么样?难道真能挺着大肚子去考试?”

书记脸­色­更不好看了,说话,不那么好听。

我淡淡的摇摇头,有些茫然。

紧咬着嘴­唇­,紧紧的咬着,我不知道。

这个决定,我下不了。

学校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可是,我无法执行。

这么拖着,我也不知道。

“别以为学习好,学习好又怎么样?少了你一个我们学校不会损失什么。反倒现在顶着压力,教育局教育厅都要来查......”

书记不知道哪里来一本书,狠狠砸到桌子上,姑且充当惊堂木。

“啪!”

吓我一跳。

我知道了,这么说,我是不能再上学了,连教育厅都惊动了,我哪里还能再拖下去?上学,上大学,也许,就要梦碎了。

左膀右臂,我必须砍掉一只,现在,终于到了行刑的时刻了。

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答案就好,我并非有意拖延,我,不过......

我慢慢的,朝后退出几步,既然决定了,那我就收拾收拾走吧。

不是,还可以复读吗?

也许,等宝宝长大了,我还可以复读。

大学,还可以上。

我......

“老李,算了。”

赵校长赶紧出来打圆场,叹道,

“这孩子小,向来情况也不大好,别吓她了。”

劝过书记,拐过来叫住我,道,

“妆可人,你的情况很特殊。学校顶着压力,也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机会。教书育人,这事儿学校方面的责任就不说了。你,现在还有三个月,好好努力,重点肯定没问题。留着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难道,都到了这地步,还有一线机会?

前提是,让我自断右臂,留下左臂?

哈,我不觉得这种选择权有多少意义。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

哈,我不觉得这种选择权有多少意义。

也不觉得,学校给这么大个面子,为什么?

书记大概瞅见我眼中的迟疑,继续疾声厉­色­:

“这件事情,殷总责任第一,学校第二,你自己也有责任。学校可以继续帮你,但是,你必须立刻将孩子流掉;而且,指认是孩子父亲逼迫你的。鉴于你的情况,受胁迫发生关系有了孩子,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皱眉,不光是杀了我宝宝,还要我将宝宝的爸爸拖下水,做什么?受人胁迫,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问题是,当时我并未受人胁迫,那天甚至还是我主动迎上去的,我记得很清楚。

难道现在还要受胁迫,将宝宝爸爸拖下水?

赵校长按着我肩头,让我坐下,一边道: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殷总,他都脱不了­干­系。但这事儿移到他头上之后,你属于典型的弱势群体......”

我站起来,没有听下去的打算,只是,为我不受祝福的宝宝担心。

为什么,大家一下子要将眼球都落到这个才五个月的孩子身上?指认殷亦桀,指认他,我,做不到。

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宝宝,爱不爱宝宝。

如果他不爱,也许,我确实没有要的意义。

一个被爸爸抛弃的宝宝,生命是不完整的。

我,犹豫了......

“走,一会儿图书馆奠基,刚好大家见个面,当面说清楚。”

书记感觉像是要打雷下雨了。

不过,我不觉得这事儿需要和大家说清楚,摇摇头,我说:

“要我走,我走就是。”

淡淡的话说完,我发现自己颤抖了。

冷,夏日冰窟,好冷。

殷亦桀,好久不见,不知道肯不肯见我一面,告诉我,该怎么办?就算不爱我,我也想知道,他爱不爱宝宝。

若是悄悄的,我爱可以不用太在乎,我可以独自带着宝宝。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2

可现在,也许宝宝也将生活在流言的漩涡......

“去哪里?走?”

赵校长似乎发现我神­色­不对,赶紧拦住我,道,

“你一个人......一会儿殷总就来了,他曾是你监护人,对你也不错,这个大家都知道。

但事有轻重缓急,你何必这么维护他,毁了自己的前程?孩子,真的是他的吗?只要他认了,事情也不难办......”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书记问。

我们什么关系?别人无权过问。

我抬头,对上校长和书记,问:

“为什么一直不处分我?为什么?为什么一直要关心宝宝的爸爸?为什么?如果让殷总担责任,对他会有什么影响?我不觉得大家都是好意,为我为宝宝好。”

这里头有猫腻,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以前殷亦桀对我好,是我监护人,我能理解一点。

现在呢,为什么?我不指望有人告诉我,但我也想让人家知道,我不傻,或者不太傻。

赵校长叹了口气,说道:

“殷总对学校有很大的贡献,特意叮嘱学校照顾你。”

哦,这个,我能猜到。

当时我被绑架之后,殷亦桀就叮嘱过校方,至于这个贡献,大概就是图书馆了,这几天我也想过。

不过,这肯定不是全部,虽然我还猜不全。

身后,周轻云走过来,给二位领导打个招呼,拍拍我肩膀,说:

“殷总为你费了很大心思,很在意你。所以,这事儿如果丢给他,他一定不会说什么,你大可放心。至于影响,也许,他的声誉会大打折扣;但他是做企业的,声誉对他影响有限......但对你而言,声誉受损,不能上大学,将来会后悔的。他是男人,就该承担责任。你还是多为自己­操­心吧。”

看来,周轻云还比较相信我的“人品”,虽然不肯定,但也不怀疑宝宝的爸爸是谁。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3

不过她的话还真有意思,我的声誉受损,那就是指我上学期间未婚先孕喽。

我行为不检点,有点像家母,是吗?

因为我的不检点丢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让学校面上无光,重点中学,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大光彩。

所以,学校想让我推到殷亦桀身上。

如果殷亦桀要诱­奸­,大概我是没有抵御能力的。

不论从个人魅力手腕手段还是关系上,我大概都会“屈从”;

所以,这事儿也和学校无关,只要我指认了,学校就可以脱身了。

是吗?

而我的声誉受损,竟然要引起那般大的轰动,那么多记者律师成天找我谈,要我指认,多热情多体贴多关心,

哈,我似乎很应该感激涕零,然后控诉万恶的殷亦桀,是吗?

当记者一个个脑残吗?

没事儿管这么宽,我还没到那个重量级。

显然,是有人­操­控的。

就像殷亦桀和玉壶冰曾经­操­控那几件事情一样。

那都是我自己眼看着的。

有人­操­控,做什么?

如此众口一辞,要替我这个弱女子“主持公道”“维护权益”,是不是该将万恶的殷亦桀踩到脚板底每人都唾上几口?

这样大的声势,会“影响有限”吗?

哈,有了宝宝,我脑子好使多了。

如此关节,想明白之后,我就知道了。

这世上,只有为自己活着的人,没有为别人活着的猪,

被杀,那是自己无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今儿天气不错,真不错,春光明媚,白云朵朵,犹如上帝手中的橡皮泥,随意捏造出喜欢的形态,从写意到印象派,个个传神,朵朵美丽。

可见,我们都是卑微的,我们的悲与喜,从不会影响上天的心情。

心里哀伤的时候,上帝在高高的云端嘲笑如蝼蚁的凡人......

比如我,比如你!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4

心情不错的时候,上帝随意就会朝人间泼一盆冷水。

我们,都是蝼蚁般的存在,认清自己的位置,搞清楚出发点,想问题做事情也许会更好些。

随着校长秘书一声通知,校长、书记、周老师一块,要求我同去。

这阵势摆的,好像送女出嫁,书记的意思仿佛都要将我借壳上市,给我准备篇讲稿,一会儿上去说个够。

我想了一下,声泪俱下字字血泪的控诉,不会,没搞过。

­奶­­奶­去世我也不曾跪地嚎啕大哭,偶尔落个泪就了不得了。

这明明是自己自觉自愿幸福的事情,要让我控诉他,让别人得益,我怎么就觉得我不是这块料没这个天赋呢?或许,将来可以让宝宝带我指控他。

恩,这个主意不错。

等宝宝长大了,我要教宝宝如何向他爸爸讨债,除了哇哇大哭,还要尿他一身,边哭边尿,让他手足无措,最好爬他头顶拉屎。

等过几年,将他爸爸的钱骗光光,让别人打主意都没得打。

手放在肚子上,我开始考虑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宝宝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偶尔好像有点呼吸,鱼儿在水里的那种呼吸......一会儿,好像呼吸声明显起来,

“咕噜......”

“啊......”

我张大了嘴,没有发出声音,但脑子已经叫嚣开了:是宝宝,他踢了我一下!

很轻,但是,很明显,很明显的,是宝宝,他在蹬腿。

宝宝......竟然会蹬腿了,宝宝,会动了!我一步不稳,差点儿踩到路沿摔一跤。

宝宝竟然蹬腿了,是因为要见到爸爸了吗?宝宝也想见爸爸么?宝宝喜欢爸爸么?

“呃......”

又一拳,也不重,好像,和刚才相比,力道差不多。

这,究竟是挥拳还是踢腿呢?皱眉,我实在不明白动手和动脚的区别,这么说,刚才也可能是挥拳?

还是......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4

周轻云停下来,看着我。

我抬头,赶紧伸手捂着嘴,轻咬着嘴­唇­,微微的勾起来。

同时,也下定决心。

如果宝宝喜欢爸爸,那,我是不是该将他带大,等着将来有机会报复他爸爸?恩,让宝宝帮我报复那个不要我们娘俩的人,一定很痛快。

我还要教宝宝拳打脚踢嘴咬......用指甲挠用头顶撞摔捶......

无所不用其极,最好将他打的鼻青脸肿没脸见人......

“没事吧?”

赵校长他们也停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担心我反悔?

也许吧,我跟着来,但面­色­一直不好,因此他们的担心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我却不这么以为,一开始我都不觉得将宝宝的爸爸推出去是个好主意。

我名誉破了,就那样,本来也没好过;倒是难为大家为我这个名誉扫地的人­操­心。

但他不同,他若是名誉受损,将来如何养家糊口?我和宝宝还指着他过日子呢。

名誉哪里有钱重要?当然,宝宝最重要。

脚下一顿,我转回来,赶紧跟上,不动声­色­。

不过宝宝却不依,一路上不时动二下,好激动!

学校东北角上,鲜花满地、气球高飞、临时的高台铺着红地毯,背后大红牌子写着

“借言图书馆奠基仪式”,第二行落着日期:4月8日。

如此喜气的血红,直扑入眼帘,很耀眼。

进出一个大土窝,中间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落着大大的

“奠基”

二字,石碑顶上一般的顶着大红球,红纱半遮着石碑四周。

冷硬与血红,让人感觉不舒服。

大红球下那个“奠”字,让我,有一瞬的窒息。

为何,这几样放在一起,竟让我有种想逃的感觉?

周轻云拉着我胳膊,好似要给我力量。

二尺高台上,学校的领导、教育局的领导好像还有别的什么领导。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4

各类大小领导,在台子上坐了一排,二个副校长副书记都没位置。

旁边还围了许多小领导小秘书,都是一身喜气。

服务人员、工地的人,还有记者、律师,许多近几天见过的面孔,都到齐了。

当然,身后还有许多围观的老师和同学,虽然是上课时间,学校还是抽人来凑热闹了。

我们刚走过去,许多人立刻挪过来,似乎和我很熟,也可能是我领会错了。

“妆小姐,您好!”

一个记者拿着话筒对着我,脸上很职业的笑容,似乎拨了头筹,很兴奋。

我淡淡的瞟他一眼,没什么想法。

宝宝正在抡胳膊蹬腿的兴奋,简直就像吃了兴奋剂,我,哪里还管别人。

宝宝啊,大概今儿算是第三次见爸爸吧,竟然,比见到我还高兴。

平时都不给我动几下,偏心眼。

回头要抓住宝宝打屁屁,一定要打的,这帐我可是记下了。

“来了来了......咦?没有四少?”

四周顿时沸腾起来,疑惑声也此起彼伏。

“谈氏竟然没有来人?几千万的投资都不当一回事,也太......”

身旁一位老师发表了高见。

“殷总身旁那个不是?区区几千万,派个代表来就足够了。

而且这里投资殷总占大头......”

这个老师见识也不错,一针见效,让人茅厕顿开。

我忽然,为宝宝他爸爸的几千万感到不值,也不知道现在学校得了什么更大的好处,竟然,要我将宝宝的事儿推到他头上。

他明明就是全国著名慈善家,一央,个个让我往他脸上抹黑......

“哇,殷总好帅啊!真酷!”

身后的女生齐齐倒吸气,为殷亦桀倾倒。

我咬着嘴­唇­,抬起眼皮,往那一方路口瞧去。

领导们已经接过他,一边握手,一边簇拥着往主席台走来。

人群正中,就是我的......殷亦桀!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5

殷亦桀和一个大领导并肩的,一件白衬衣,便那么突兀的鹤立于­鸡­群。

是啊,人群里他最年轻,最酷,腰杆笔直,略瘦而显得­精­神。

一切,都和那些臃肿的西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天不热,不过穿衬衣大概也不会冷,一副­干­练至极的神态,他,不愧为最年轻的企业家,怎么看怎么像。

白­色­衬衣,他没有穿红­色­,家里好多红­色­,他都没穿。

那一双灰­色­的眸子,突然就“唰”的扫过来,犹如闪电,一扫而过,却已经将我劈焦。

手停在肚子上,身子都僵了,脑子里尽是嗡嗡声。

唯一的感觉,就是宝宝狠狠一踢......

我赶紧低头,不知道宝宝怎么了。

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儿动的这么频繁而激烈?

难道是骨­肉­天­性­?

就像我不管如何的不喜父母,也无法恨他们,骨­肉­天­性­,骨­肉­......

我抬起头看过去,似乎,他恰好扭头,视线,好像也从我肚子上扫过。

难道,他的一个眼光,就能让宝宝如此高兴?宝宝知道他,他,也看了宝宝,他......

“看,殷总身边那个女孩,好漂亮。”

这声音,充斥着继续言不由衷的嘲讽之意。

“她呀,就是前一阵订婚的那个呀,范氏三公主,范彡彡,殷总的正牌未婚妻。”

“哦......”

拔高的­阴­阳怪气之音调,与拖长的尾音,用脚想也知道什么意思。

我垂眸,挺直腰杆,但头却微微低下。

他看我了,他也看宝宝了,宝宝好高兴;他慌忙扭头,我想我没看错。

这,就够了。

范彡彡在这里,我脑子还没进水,会想要他如何表现。

不过,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侧面好似有二道犀利的眼神,满含着怨恨,似要将我刺穿。

没有扭头,我抬眸看一看主席台,范彡彡没在上面。

也许,她不够格。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7

亦步亦趋的跟着殷亦桀,范彡彡却未必能尽如人意的留在他身边。

也或许,是她另有深意。

眼角扫过,殷亦桀微不可查的又看我一眼,灰­色­的眸子,很冷,很酷。

不过那么一下,就让我宁愿静下来听他的。

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虽然实在不便。

我也想多看看他,可是,也未必能如愿。

我们,实在很需要避嫌。

我不在乎什么敢作敢当,觉得他现在就该振臂高呼:宝宝是我的骨­肉­。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要什么,但,一定不是这个。

我不傻,就算不是为了他,我也要为宝宝着想,我不想宝宝有个冲动盲目的爸爸,一激动导致失了所有。

我不需要这样,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我,只想等他一句话。

女人,其实都一样傻。

有时候,就是为了那么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微微一动,我,忽然就觉得很想要他一句话。

不过他什么都没给我,随着他的到来,奠基礼正式开始。

校长主持,领导讲话,礼炮齐鸣。

这是一个应该欢腾的时刻,虽然四处刀光剑影磨刀霍霍。

这是一个应该庆祝的日子,就连头顶艳阳也格外热烈。

春末,炙热和躁动已经苏醒。

我静静的站着,听着他讲话,无声无相。

眼睛有点儿睁不开,酸涩的要命。

脑子也不大好使,在这样一个场面见面,我不知道,能见出什么来。

手紧握着刀子,手心都是汗。

“啪啪啪!”

掌声不断的响起,听在我耳边,不过一阵风,别无深意。

“妆小姐,您好!我是悟生报记者,一会儿能否请您坐坐?”

一个男子不知何时挤到我耳畔,说话的时候气息直灌入我耳朵。

根据气流强度推测,他离我耳边不超过五公分。

我脚步略往边上挪了十公分。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8

对这些记者,我没兴趣。

场地比较挤,否则我准备离开一大步。

“妆小姐,外界纷纷猜测,您孩子的父亲,是台上那位,是吗?”

这位记者大概是八戒他弟,单刀直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好像,还有点儿逼良为昌的意思?

没理,台上那位是谁,我不觉得需要想别人证实。

往前挪半步,鼻尖几乎贴到副书记的背。

我们都站在靠前的位置,我实在没有多少挪动空间,否则太过明显,要不然我早走了。

“妆小姐,如果真是殷总的孩子,您有什么打算?”

八戒他弟继续追问,与其愈发尖锐了。

周轻云扭头看我一眼,大概,她听见了。

周围还有几个人也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表示什么不妥。

似乎,他们都挺关心:

“我有什么打算?”

哈,我挤过半个身子,几乎挤到第一排,是的,我好想远离这些人;若非周轻云一直盯着我,或许我早都走了。

同一个问题颠来倒去的问几百遍也不嫌腻味,逼着我一个准妈妈穷追猛打,不知道他们的关心究竟在哪里?

冷冷的,我对这些人都......

不再是厌恶,而是冒出二分恨意。

八戒他弟好像不准备放弃,对我的恨也混不在乎,跟着我后面就挤,其他人都主动给他让路。

手里紧握着刀子,我,来火了。

后面几位记者听到八戒他弟的问题,也颇有蠢蠢欲动的意思,我真的要发火了。

有的人还问:

“听说您前些时候与玉少关系密切,不知......”

不知道就闭上你他妈的臭嘴!

难道我就这么不堪,未成年湿身亦就罢了,而一定要像家母花开四处?

“妆小姐,请问......呃,您一直不确认,是不是您自己也心里没数?”

有记者一语道破天机。

怒!!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9

一股没来由的大火,在头顶酝酿,大概,头顶开始冒烟了。

我呕啊,这算不算­阴­差阳错或者报应?

前一阵闹得那么沸沸扬扬,似乎天底下人都知道我像我母亲一样­淫­荡,男人多多?因此,我宝宝的爸爸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就是这个癫狂的世界,这就是最善于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的新闻工作者,这就是这个理所应当的处处都是爱的人间。

我忽然......我......摸着肚子,我忽然觉得,我的宝宝,该不该来这世界忍受如此恶劣对待?也许我可以给他我全部的爱,可是我不能营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让他快乐的成长。

我没这个能力,那么......

“唰!”

二道视线朝我­射­来,犹如激光枪。

那灰­色­的眸子里,有着刀子一般的犀利。

我突然打个寒颤,好冷!好厉害的功夫!

宝宝似乎也回应了二下,踢我,或者挠我。

抬眸,宝宝的爸爸正看着我,虽然只是眼角,但那么明显。

我已经半个人暴露出来了,他,能清楚的看见我。

那,他的眼神,什么意思?

他和宝宝联手,难道是觉得我想法不好?

我不过一个想法,他就能感觉到?

呵,这世上能将我看的比我自己还透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他,那么了解我,那么懂我。

那,又为何在这件事上,自始自终都不给我一句......

我想要一句什么?过去的温言软语?对宝宝的深爱?对我们宝宝和我这个功臣表示感谢?不知道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又,如何向他乞求?

殷亦桀的视线在我身上或者说我这个方向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移开。

我便是垂眸也能感觉得到。

他的视线,他的存在,我无法忽略。

会场上欢庆依旧,没有人为几个伟大的记者伟大的演绎与崇高的猜测顶礼膜拜。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10

也没有人为殷亦桀多看我几眼提出什么实质­性­意见。

礼炮再响,众位领导离席,走到冷硬刺目的奠基石旁边,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挥锨培土,相当和谐。

血红的纱巾半埋入土,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愣愣的望着他扬起铁锨,似乎在埋葬什么东西,很用力,很冷酷,很凄凉。

眼眶有些湿,我尽量将眼睛瞪大。

奠基石边,只剩下一大团血,与一个刺目惊心的“奠”

......

身上,渐渐的有些凉,虽然日近巳时,空气燥热,可心里,却渐渐的浮起一丝苍凉,让人不寒而栗。

我好像逃,我不要在这里对上殷亦桀,不要。

他和我,此时此刻,象征意义太大,大到我无法开口,也无法奢望。

我不能保证还能自持。

当领导们走向奠基石的时候,身后无数记者也将我包围,似乎,要用我的血来祭奠什么。

原本,奠基仪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不过今儿有这么多人有备而来,事情,显然还要继续。

“奠”字顶上那朵娇艳血红的花朵,在阳光下散发出血­色­的光彩,犹如血刃,刺入心肺。

“下面开始一个简短的记者交流会”,校长宣布。

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殷总您好,外界有传言,您捐资建造这个图书馆,是因为一个人,请问是否确有此事?这与您一贯的慈善观念有何不同?”

记者问的很直接。

群情沸腾,都在等待答案。

周轻云与校长书记都盯着我,等着我登台献丑,娱乐群众。

殷亦桀冷酷的声音响起,道:

“不知您从哪里听来的?”

嘘声,热情的记者们一阵哑然。

这个,不大好说了。

如今确实大家都在传,可真要指明,却也很难。

有记者丢下这个问题,换一句:

“殷总您好,对于您监护的女学生怀孕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11

“殷总您富有爱心,热情的帮助她;却出现这种状况,不知殷总对自己的慈善行动是否会有所动摇?还有外界一直都比较热心的,呃......孩子的父亲,不知殷总以为会是谁?”

学校图书馆是殷亦桀捐资的,今儿大家都拿他的慈善说事儿,因为我也是他慈善行动下的一个小事情。

不过,如果对我的慈善说不通,那整个几千万都可能打水漂,吃力不讨好还让人笑话。

听,周围已经有人笑开了。

这样指东打西的事儿,还真有些意思。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冷酷的道:

“我觉得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将这种问题大肆渲染,是对她的大不善。问题要解决,但不能以伤害人为前提。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这样认为,并且据此修正我的观点。”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殷亦桀的口气也比较生硬,看来不会轻易开口了。

我,心跳好快,好紧张,浑身是汗。

背后好像有二道很犀利的杀气,如芒在背。

我的恨,愈发加深。

殷亦桀说的对,这本就是我的私事,一大群人非要将我当做放荡浪女,非要逼着殷亦桀承认是他行为有失,这确实是大不善,我们很应该修正我们的观点。

“咚!”

轻微却很肯定的一下,宝宝在踢我。

不难受,只是让我知道他的愤怒,知道他也不高兴了。

宝宝,我的宝宝,既然从未得到人的祝福,那么我们也不需要。

脚下一个踉跄,有人将我推出来。

回眸,是书记。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淡。

从殷亦桀嘴里挖不出什么,他们,准备从我身上下手了。

难道学校和这些记者是一伙的?

要不然成天有人到学校­骚­扰,还越来越多?哈,有趣,有趣的很!

眼尖的记者见到我,问题立刻就来了。

和殷亦桀当众摊牌12

不过,这些记者们的提问,都是老生常谈,并无什么新意。

我转过头,对,背后那些人,我没什么意思搭理他们,那些不过是些狗屁。

我转过头,对上主席台上,从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教育厅副厅长,到学校的领导,他们都在等着看戏,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哈,我知道了,本人的胆大妄为,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在这里,是对教育系统的一个打击,一种耻辱,是吗?

肚子其实也不算太显,比稍微胖一点儿的同学还不如,不过,很刺眼。

一个高三学生挺着大肚子站在这里,绝对是对教育系统的绝大讽刺。

从未想过,这个社会会如此的团结,大家团结一致,等着我的答案。

还是说,殷亦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所有人都盼着他灰头土脸陨落?

没有看殷亦桀,我只看着旁边最大的领导,冷静的问:

“大家都很感兴趣吗?”

原本对我感兴趣的人,四周嗡嗡嗡的苍蝇,竟安静下来,一瞬间的,静下来。

一个颇为铁血的记者率先打破静谧,问道:

“作为慈善以及对未成年人保护问题,我们希望能做一个简单的探讨,相信会有一定意义。

殷总是全国劳模,工作很忙,稍有疏漏大概......”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应该承担责任。让一个刚成年的女孩独自面对,确实有些无情。 我们希望能动用舆论的力量,起到一定的监督和惩戒作用。不知殷总意下如何?”

主席台上某个领导发话了,声音不太大,但慢慢的深层的道来,却很有气场。

哈,这话说得,有水平了。

我上前二步,停在鲜花台阶跟前,抬头,看着殷亦桀。

看着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的酷脸,我,从心到鼻子,都是一阵的酸涩。

是的,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一定不会不顾我和宝宝。

我把孩子用刀掏出来给你们看

殷亦桀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恶棍,他,是我宝宝的爸爸。

我对上那领导,镇定的说:

“孩子的父亲只有我有权过问,逼着我面对共众的是你们。没有你们,就不会有压力,也不会有舆论。想要怎么惩戒怎么处罚,我来面对就是。你们,才无情。”

是啊,说吧。

反正,我大概已经落下来荡­妇­­淫­娃的名声,那还怕什么?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说出来的对吧?

挺直腰杆,仰起脖子,对上那领导,教育厅那个处的吧,我毫无畏惧。

眼底,是淡淡的嘲讽和冷漠,对于这样一场游戏,我实在是累了。

累了。

我是个简单的人,玩不来这些复杂的权势游戏。

我只想有个安静的角落,带着我的乖宝宝,和我爱的人,过着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不过,如果真要玩,我不介意奋力一搏,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人,总有一死,死而无憾,足矣。

“嗯哼......”

殷亦桀的清咳,打破了寂静。

我才注意到,那位处长满脸通红,好似发怒的狮子,准备扑过来咬我一口。

还有几位领导也生气了,厌恶的看着我。

身后也是一片声讨,众多记者也生气了。

因为我说破了他们的心事,我想。

殷亦桀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肚子,冷淡的道:

“我的意思......等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做个DNA亲子鉴定,远比口舌之争来的有说服力。至于说责任,我想,该承担的自有人承担。”

“轰......!”

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吗?

这就是!

亲子鉴定?

殷亦桀说亲子鉴定?

他要我做什么狗屁的亲子鉴定?

宝宝一见到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今儿头一遭抡胳膊蹬腿炫耀,他还跟我说什么亲子鉴定?

呵,哈,哈哈哈......

我把孩子用刀掏出来给你们看2

我一直不开口,是为他,为我的宝宝和宝宝的爸爸留一个退步,因为我们是一家的。

而他,竟然提出亲子鉴定。

难道他也怀疑?他怀疑宝宝不是他的?他怀疑我本就一塌糊涂的名声?

太阳照在他身后的大红牌子,反­射­着血­色­光芒,为他笼上一层冷血的薄凉,刺目,惊心!

好,很好,既然连他都来逼我。

我宝宝被爸爸怀疑,那还留着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掏出刀子,慢慢的打开,说:

“你们都想知道是吗?那我就掏出来给你们看!你们不就是想怎么样置我们呣子于死地吗?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很有趣吗?你们都是慈善高尚的人,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个品德低贱的人......”

一步上前,我愈发接近台阶下,刀子散发出冷冷的青光。

这是殷亦桀送我的,今日,我就用它断了我们的所有。

大家费尽心机要扳倒他是吗?

我就还他一恩。

大家都想逼我是吗?不知道我死如何?

能让他们却步吗?

能给我宝宝留下一点点空间吗?

宝宝,妈妈没有办法了,很显然,得罪了教育厅的人,我没有可能再继续读书。

那么,就让妈妈对上所有人,为咱们争取一个安静的空间。

没有爸爸不要紧,妈妈会好好爱你的。

这是和谐的文明社会,我不觉得有人真的想逼死我。

静静的握着刀子,我抬腿,往台阶上走去。

既然要挑开给大家看,我自然要站得高一些,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让大家看清楚一些。

左右公安校警保镖等齐齐变­色­,往我走来的往我走来,往主席抬保护过去的也有,身后,传来脚步声,快速接近。

好啊,来吧,没所谓。

没准我高兴了不刺自己就去刺其他人。

手慢慢的抬起来,坚定的,冷静的,我在想......

我把孩子用刀掏出来给你们看3

一脚踩上台阶,我看着殷亦桀,看着他......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给我宝宝做什么狗屁亲子鉴定,门都没有!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我的尊严不容人践踏!

绝不!我要给宝宝一个­干­净的妈妈,我要我的宝宝,远离我曾经的噩梦!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血红一片,慌忙从后面绕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儿将教育厅副厅长撞翻。

他急什么?

为什么?

他在心疼宝宝吗?

哦,他还会心疼宝宝?

他那没有否认的话,他的亲子鉴定,还有资格疼宝宝?

我顿了一下,困惑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也许我错了。

不过,我的行动却不会有错。

我,想用血来祭奠舆论与责任,让大家消停一些,我,也没错,对吧?

“小心!放下刀子!”

殷亦桀忽然如暴怒的狮子,翻身从桌子上一跃而出,穿过公安......

我愣了一下,耳后根似乎有......

二道嗜杀的视线和一阵风,快速的刮到我背后。

“拦住她,她疯了!不许她杀人!”

那个熟悉有怨恨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离得,很近。

殷亦桀,朝我冲了,这种速度,许久不见了,被阳光一照,顿时高大了不少。

我抬脚,准备向他迎上去。

好想要他抱抱,宝宝,也喜欢他,大概也想要他宝宝吧。

看,宝宝高兴的又舞动开了,一拳一脚,虎虎生风,终于能让爸爸抱抱了,应该是幸福的吧?

脚抬着,背后有人冲上来,已经压到我后背。

我脊背一直,杀气!

我,我......!

脚抬到半空,怎么让,怎么避?

杀气!

迫近后脑勺,我慌了,头一次慌了,我的宝宝,我为宝宝慌了......

“嘭!咚!咚!......”

“可儿!”

一切,不过二秒钟内的事情。

宝宝没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让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宝宝忽然调皮了。

我只听到在我周围三步范围内,台阶上滚满了人,还有东西砸到了我后脑勺,手没地方可撑,膝盖前去的时候,手里的刀子,深深的刺入身体某处。

昏过去之前,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喊叫,犹如受伤的孤狼,比受伤的我还痛:

“可儿!”

头晕了,眼睛却没闭,不瞑目,我不瞑目!砸到我头的,是相机;压在我身上的,有范彡彡。

范彡彡!一直不见,一直有怨毒的视线锁定我,原来是她!

不,我肚子疼,不,不!血,一片红,地上,台子上,牌子上,整个这一片天,到处都是血!金­色­的太阳,也散发着血­色­光芒。

血­色­弥漫,席卷了我的世界,带走一切。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宝宝......宝宝......”

我手指动了一下,赶紧朝肚子摸过去,我的宝宝,刚才,我好像看见你爸爸抱你了,

“宝宝......乖乖的,别乱动......妈妈,保护你......”

宝宝,好像在闹腾,不安的躁动,难道,是爸爸不好?

我皱了皱眉,好疼!浑身上下,都好疼!宝宝,也好疼!

“宝宝,不怕,有妈妈......”

耳朵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我身边哽噎,低低的叹息,是生命破碎的凄美,如夏花一样绚烂,似惊鸿一般短暂。

弥漫在空中,满含着家国梦碎的苍凉。

血腥味,是,到处都是血,一定,是我要死了。

或许,我本就不该生。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这,是谁的挽歌?

为什么,明明宝宝的爸爸朝我们跑过来,我们一家团聚了,上帝却奏响了哀乐,轻唱这挽歌?难道上帝已经算好,不要我们幸福?

宝宝没了2

左手微微动了一下,软软的印上。

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握着它,握着我的手,握的好紧,直接将我疼醒了。

冰凉中,有一些颤抖;轻叹中,略带哽咽和无限的失意,犹如秋末的落叶,在晚风中凋零;或者不如说,是春花遭雪,夭殇!凄美,凄美的让人心碎,痛的无法呼吸。

我身子开始颤抖,不,不能!

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事,我的宝宝也没事,为什么要如此婉约凄凉?

我不要做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婉约派,那种冥冥之音,具有腐蚀­性­,很不好!

我要进化为苍鹰,一声凄厉高吼直上九霄!便是凄也要厉......

我紧了紧手,高吼前准备动作没做完,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在我脸­色­拂过,拨开我的头发。

松开我的手,习惯­性­的,捧起我的头,将一头长发都拨到一边,然后将我头小心的放下。

一手抓着我的手放在我肚子上,另一只手摸着我头顶......

碎了,这个世界碎了。

破碎而零乱不堪。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开始停止跳动,呼吸也困难。

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吼不出来,也说不出整句的话。

“出血比较严重,可能保不住了。”

一个女声,扳着我的腿,说了一句天杀的话。

“放屁!”

我想都没多想,宝宝刚见了那漫天的血光,已经很晦气了,现在还要被人诅咒。

我唰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护士,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耳边,

“唉哟......唉哟......唉哟......”

声声哀鸣传来,我在救护车上。

殷亦桀坐在我身边,舒服在后头,熟悉,又陌生的脸,恍如隔世。

还有大夫和护士坐在脚边。

“让白芍过来。”

殷亦桀扭头,对舒服说。

舒服眉头轻皱,道:

“他是外科......”

宝宝没了3

殷亦桀忽然浑身冷得出奇,冷喝道:

“让他过来!有一点事情我跟你们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生气了,很生气,为什么?是我错了吗?他在迁怒?

“少爷,她电话。”

舒服刚掏出电话,又递给殷亦桀。

殷亦桀嘴角扯了一下,胸口不停的起伏,抓着我的手在发抖,犹如一只大气球正在充气,随时都有充爆的可能。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闭上眼,我......

“可儿一个人没人照顾,难道让人说我们无情无义?怎么说还要我教?”

殷亦桀控制了声音,但没压住火气,浓浓的硝烟味儿,呛鼻,沉闷。

我,有些想笑。

难道他是因为我一个人吗?

不,我说:

“我还有宝宝......”

殷亦桀转过头,看着我,好久好久,沉声嘶哑着嗓子道: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定能保住宝宝。不要担心。不会的......”

握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颤抖的厉害。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怎么了?

宝宝,真的有事儿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

“宝宝刚才可高兴了,第一次,踢我,第一次......”

我说不下去了。

我不傻,跟前几个人也不傻。

不过,既然殷亦桀说能保住,或许,就能够。

闭上眼,一只大手过来,抚上我的眼,轻轻的划过。

可是,我的心,为何这么痛,这么空?

宝宝,今儿早上我才知道他踢我,他长大了。

见到爸爸,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我的宝宝......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照顾好自己,别的都先别管。”

他的声音,着急,凌乱。

说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可信度,也不怎么可靠。

好难受啊,从心底到四肢百骸,难受啊!

头疼,肚子疼,腿疼......

宝宝没了4

我已经疼忘了,钻心的疼!

“给我保住孩子!”

那冷酷的声音,在和谁叫嚣?

“滚!很满意吗?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你们满意了?”

他在骂谁?

谁是孩子?

我不是,我已经长大了。

他说的一定不是我。

他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么厉害的话。

“失血过多,呃,胎位也不正......”

一个女人,声音那么生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只问能不能保住,胎位不正剖腹产可以吗?”

谁,谁要将我五个月大的宝宝剖腹产?

“希望很小,我们建议,最好是将大人治疗好,确保以后房事和生育不受影响,否则......”

是谁,是谁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只要一个宝宝就够了,还要以后做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头又晕了,困倦,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上,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不得到,不会担心失去。

不拥有,不会­操­心放手。

春末好时光,万物生长,事端频添。

这是个­阴­暗的角落,没有阳光,没有春风,没有温度。

宝宝高兴的伸开小手,朝我指指黑暗中一个放心,咕噜咕噜:爸爸来了,宝宝要去接爸爸。

宝宝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就高兴的跑过去,我不放心,立刻追上去。

眼看,我已经追到宝宝身后,忽然好像踩了裙角一样,或者左脚踩了右脚裤腿,

“嘭!”

摔倒了,压倒了宝宝......

“宝宝,别哭宝宝,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小心,对不起......”

宝宝没有理我,倒在那里,身下的血红开始蔓延......渲染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宝宝怎么都不肯起来,任凭我怎么呼喊,就是......不肯起来了了!

“宝宝,不要这样,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宝宝没了5

他来到我面前,看到的只剩一滩血,亲子鉴定不用了,鱼和熊掌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阴­风吹动四周的黑暗,将我淹没。

痛,好痛啊!

“对不起,宝宝......我......”

好冷,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温度?

不,这是地狱才有的特征,又­阴­又冷,没有一丝光线,这个黑暗的颠倒是非混乱疯狂的世界。

我的宝宝,一定脱离了这里,到天堂一样的地方去了。

“宝宝,妈妈错了,快回来好不好?妈妈想你......爸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还要你,不过,凭感觉,我知道,你爸爸也一定爱你。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不知道。

但我相信,他是爱我宝宝的。

那种疯狂和速度,他是爱。

我相信他。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宝宝走了,宝宝不起来,不理我。

摸摸肚子,宝宝也不懂了,也不“咕噜”了。

宝宝,好像彻底不理我了。

“可儿,醒醒......可儿......”

子规啼血声声唤,孔明出师字字悲。

他,叫得好急,一条温热的毛巾,不停的在我脸上额上慢慢的擦拭,温柔,哀婉......

“又做噩梦了?”

殷亦桀放下毛巾,亲下我额头,­唇­,微凉。

我睫毛抖了几下,好像,已经隔了一个世纪,恍如隔世。

要不要睁开眼呢?

我真想不睁开,可是,我能逃避的了吗?

脑子已经渐渐的清晰了,许多的事情,终究要面对。

我缓缓的睁开眸子,四顾。

这是间不错的病房,只有一张床,简单而­干­净。

殷亦桀倒了水,看着我,灰­色­的眸子,血丝遍布。

我看着他,看见他的眼,对视着......

多久了,我们不曾这样单独的近距离的对视,在殷亦桀深深的眸子里,满是,痛、悔、恨......

宝宝没了6

深深的眸子,溢满了苍凉,犹如冬日的枝头,徒有其形,却是无神。

他的眸子,一直都是我的天敌,看得久了,就不知所措,一切,都听任他摆布。

唯有这一次,我茫然了。

原来,相互吸引,不是永远的。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支离破碎......

“过去了,不想了。以后还会有的。”

殷亦桀将床给我摇高一点,上身微微靠起来,舀了一勺温水,尝了一下,喂我。

深褐­色­的药水,又有点儿像红糖水,散发着微微的苦涩。

看着他,再看勺子,嘴里好苦。

怎么能过去?

那是我的宝宝,已经会动了,会打鼓了。

若是再过两个月,就应该可以生下来了。

就这样了......我问:

“你不是说保住宝宝吗?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不想要宝宝是吗?你是不是对我宝宝怎么样了?”

我明明还可以的,为什么要将我麻醉,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

愣愣的看着殷亦桀,我,目光开始空洞。

问,又有什么意义?

宝宝已经......

我笑了,为什么要问他?

我一直说要保护好宝宝,是我没用,明明感觉到背后的杀气,还要站在那里。

是我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流着泪,笑着,宝宝......是妈妈不好。

妈妈没用,让你受伤了......

殷亦桀放下药碗,坐在床头,将我抱起来,紧紧的抱着。

不过,伤口好痛,已经落下的伤口,好痛好痛。

我从来没这么痛过,痛的想要痛哭着不如死去......

“我知道,这事怪我。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是我的......宝宝......我没有不想要宝宝,这是我们第一个宝宝,也是我非常想要的宝宝......“

宝宝没了7

“可是,失血过多,胎位不正。就算勉强保下来,以后难免死胎、或者生不下来,对你伤害会更大。白芍看了,找人问过,才决定的。可儿,别难过了……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可儿......”

殷亦桀的话,打搅了我哭得情绪。

“弥补”?

我抬起头,抓着他衣领,看着他,直直看着他眼睛,他的眼里一片死灰,不,我摇头,不......

“这是我的宝宝,你无权决定。把宝宝还给我,我要带他走,不影响你,不打搅你......是我该死,要留在这里奢望。是我,是我......”

“可儿,不要这样......”

殷亦桀抱紧我,将我头狠狠压在怀里,声音嘶哑的地狱阎王。

不,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要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现在来假惺惺做好人,我不要。

事后诸葛,不需要。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曾经温暖的怀抱,在有宝宝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能抱抱我,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宝宝没有了,还抱着我做什么?

我使劲挣扎,不要他,我不要这种男人,一个我永远猜不透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甚至连宝宝都保不住的男人。

不要。

不要抱着我,我要宝宝,我不要......

“别乱动,可儿......伤口会裂开的......”

殷亦桀铁腕用的很是地方,紧紧抱着我,就是不松手。

拳打,不松手;脚踢,右腿抬不起来;咬,我咬......

痛啊!腿好痛!肚子也痛。

他不松手,手指快出血了也不松手。

他要装基督徒吗?

打了右脸把左脸也给我递过来?

哈,宝宝不在了,给我用什么苦­肉­计?

他的千金之躯不能见血,当我不记得吗?

用苦­肉­计就能......宝宝......

摆脱不了他的禁锢。

宝宝没了8

摆脱不了他的禁锢,我只能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多少的苦,多少的痛,多少......

殷亦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抱的我很疼,似乎要用这点儿疼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啊,我还活着,可是我的宝宝呢?

静下来,任凭眼泪纵横,哭,有用吗?

没用,就不哭吗?不知道。

不知道啊。

这是个没天理的世界。

没有天理啊!

“可儿......”

殷亦桀亲自我额头,声音很低,近乎呢喃。

“是她吗?故意的吗?”

我问。

我没有保护好宝宝,我有责任,不过不表示别人就钻空子。

“恩。这件事儿,我会处理的。给我点时间,相信我。”

殷亦桀慢慢给我擦着眼泪,亲着我头发,像是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又低喃,

“宝宝......半斤重,很健康......我很喜欢......”

泪,终于如开了闸的洪水,狂泻而出,我发誓:

“这辈子我和她势不两立!还有她爸爸!”

“恩。我来。会的。给我一些时间,可儿吃过的苦,我会让他们加倍还来的。”

殷亦桀嘶哑的声音,带着我从不知道的酸楚,将我的伤口蹂躏的一塌糊涂。

泪流成河,波涛汹涌,我累了。

殷亦桀的胸口有一点僵硬,也有点冷,不过靠着还算比较舒服。

想起宝宝,我和他的宝宝,我不知道,许许多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眼下,只想这样一次哭个痛快,或者就没什么想法,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自己啪嗒啪嗒往下落个不住......

“咚咚......”

是敲门声。

门开处,白大夫提着药走了过来,摇头道,

“伤口很重......这样......”

殷亦桀没说什么,亲下我额头,小心将我放到床上。

靠在床头,软软的,浑身无力......

宝宝没了9

我才知道,这回伤的还真不一般的厉害,范彡彡唆使的人,七八个,压得我骨头都快碎了。

肚子失血不算太多,并未造成大出血,不过大概由于过去一段时间经常逃跑,胎位很不正,现在引产,我和坐月子差不多。

心伤属这个最厉害。

身体上的伤,我右手的刀子刺进大腿,几乎全部刺入,大概是借了背后下压的力道。

右腿膝盖本是要顺势跪下撑起身体和肚子的,没想到被人多一压,膝盖骨卡在台阶边缘,几乎碎裂。

现在的情况,我右腿打着石膏,腿上韧带断裂,同时兼坐月子。

“虽然伤得比较厉害,但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不会留一点后遗症。”

白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叹道,

“别再乱动,韧带和关节损伤最忌反复。”

“子­宮­受损不大,也可以完全康复,不用担心。”

白大夫站在我身边,不过话好像是冲殷亦桀说的。

听口气,在医生的眼里,我大概都不算重伤。

我没有动,一动不动。

望着大夫,我默。

“真的不转到我那边?这边我只能隔天过来。”

白大夫耸耸肩,和殷亦桀商量。

殷亦桀没说什么,等白芍走后,才坐在我床边,喂我喝药,便小心解释道:

“可儿,给我点时间,稍微忍忍。那些事情我会处理的。学校那边,舒服已经去办了,别难过,好吗?上学......以后......我们再安排。”

我机械的张开嘴,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喝。

喝完药,殷亦桀又端来红枣莲子羹,很小心的喂我。

不是以前那种宠溺,而是压抑着的小心。

我皱眉,泪珠一颗一颗掉到莲子羹里,张嘴,我吃。

“听话,月子里别太动气。只要人好就没事,有多少事儿以后还能做。”

殷亦桀话没说完,手抖了一下......

宝宝没了10

一小勺莲子,多半洒到被子上。

我没动,怔怔的听着,看着。

他赶紧从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给我擦­干­净。

继续,喂我。

我,张口,慢慢的吃着,问他:

“她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得罪了她?”

不知道,隐隐的,总觉得范彡彡对待我有种特殊的火气,好像不全是因为殷亦桀对我好。

殷亦桀给我擦了嘴,想了许久,缓缓的道:

“恩,告诉你,多个防备。我是听说的,当年她父亲很喜欢你妈妈,有一回她妈妈吵起来,她父亲打了她妈妈,刚好就把个孩子打掉了,而且从此再不能生育。她妈妈生了三个女儿,就是没儿子,打掉的那个刚好是儿子......”

殷亦桀眼圈红了,转过头,拿着樱桃杨梅去洗。

我,忽然明白了。

如果算上爸爸的话,我知道了。

脑子,一下子无比清晰又无比混乱起来。

啊!我的头要裂了!

我的妈妈,竟然有这么光荣的历史,哼,哈,呵呵......我妈妈抢她妈妈的男人;

我“抢”她的男人,难怪她怒发冲冠,不死不休。

我可怜的儿子,竟偿了这么一笔陈年糊涂旧账,冤孽!

我儿子何罪之有?!

盯着殷亦桀,看着他眼睛,我问:

“你和我爸爸,又是什么故事?为什么大家都要来算计我,恨不能人人都踩我一脚,人人都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想知道。”

殷亦桀愣着我面前,抬手,犹豫半天,还是拿起纸巾,凑到我脸颊,轻轻的擦拭,没有说话。

我,想起来了。

我都想起来了,不知道十分,但也有了五六分。

我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殷亦桀停下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低头深吸一口气,安静的道:

“照顾好自己。别的事情,都让我来处理,好吗?”

宝宝没了11

殷亦桀接着道:

“你的处境,你的心情,我都清楚。我会尽量周全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你爸爸那边......不要­操­心。”

酸酸的杨梅喂到嘴里,那股酸涩,直入心田。

一丝甜味,却无心去品。

此时此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不知道这个地球是怎么转的,殷亦桀说消失就消失,现在一连几天,又一天有半天以上呆在医院,呆在我身边。

我们都不太说话,静静的坐着,或者他照顾我,连端屎端尿都做,一点嫌弃都没有。

开始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没服侍过这种情况的病人。

看着他那么自然的神­色­,甚至,每天都要给我擦澡。

我,就像嘴里含着杨梅。

不知道,我们的爱,还在不在。

但是,我也不想了。

我们的爱,也许就像妈妈和范彡彡的父亲一样,最终将会是一剂毒药。

至少,在我有能力之前,我不会再轻言爱情。

午夜梦回,看着宝宝躺在血泊中,我就害怕。

我发誓,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情,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宝宝;或许,一开始就不要也许会更好一些。

没有宝宝的蹬腿,不知道他的存在,也许我不会这么失落。

穷人多快乐,从高位落下的人才失意落魄。

我没上过什么高位,但是我失去了最好的宝宝。

所以,我开始,转变。

但是,看着殷亦桀抑郁的脸,和眼底的灰­色­,我......就让我再享受一下吧。

他的溺爱,真的很舒服。

虽然冷冷的,但这种冷里,另有一种温暖。

尤其是他随时能看透我所想,然后将我照顾好,我,没有理由更没有勇气拒绝。

就算玫瑰带刺,多少人也是心甘情愿啊。

天底下,真正爱过我的人,大概就只有他吧?

我得着了一份,是否,很该知足?

宝宝没了12

知足,常乐。

肚子好的比较快,也许是宝宝的功劳,虽然腿卡在台阶上受了不轻的伤,上身却并无大碍。

我靠在床头,面前摊着厚厚一摞报纸。

“妆可人意外受伤,殷亦桀坦然面对——慈善秘笈:真爱无价。”

哦,如此高调,我,又成了他慈善的目标,看来慈善真是一块不错的遮羞布。

不过我怎么感觉不像?

如果宝宝还在的话,我毫不怀疑我们将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宝宝不在了。

问苍兲无语,室内无风,消息难送。

眉心有一丝温润,殷亦桀每次总小心的亲我额头。

是啊,没有了宝宝,我们都不知道,爱是不是还在。

于是,他退守第三道防线,而我不觉得有赶尽杀绝的必要,就这样,亲额头,就保留下来,成了最近见面告别劝慰等的标准必备仪式。

我微必着眼睛,慢慢的眨着,天天无事可做,东想西想,有些迟钝了。

殷亦桀洗了新鲜的草莓,搅了一杯­奶­昔给我。

坐在床头,开始给我洗脚。

“其实,不用。”

我没有动,不过,我真的不觉得有这必要。

医院里女工很多,我们都知道。

之前赖护士也照顾过我,不比他照顾的差。

殷亦桀头也不抬,只小心的将我腿抬起来,细心的擦­干­净。

四月中旬,天已经有些热了,汗,自然也不少。

殷亦桀反复擦三遍,甚至让我觉得,他不是想替我洗脚,而是想趁机摸摸我。

也或许正如玉壶冰所说:他是个固执的男人。

一旦认定要做点儿什么,就一定会做下去。

轻柔微凉的肤触,不经意间带起一片红润,和轻微的颤抖。

他的指尖,无意间就能很容易的让我臣服。

不过他好像没有别的想法,替我收拾完双脚,开始收拾上半身。

换下来的底裤微湿,我们都尽量无视。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

我咬着牙,脑子里尽是宝宝的舞动,可惜,只尽情舞了半天。

随着殷亦桀的手,我不反抗,亦不曾有别的表示。

多希望,宝宝能在这里。

如果这是宝宝呱呱坠地后的月子,有他如此相待,那该......

殷亦桀的手也不停,­干­净微热的毛巾从脖子开始,一点点乡下,锁骨,肩头,后背,前胸......丰盈又大了一圈,大的甚至让我觉得有些惊心。

我,实在不想让自己挺着二个大汉堡,出门愈发添了几分危险。

可有些事是不受人控制的,唉......

殷亦桀慢慢的擦过去,从外到内,顺着圈儿。

二圈未完,丰盈上娇花就冒冒失失的挺起来,一片晕红。

我咬着嘴­唇­,扭头,继续装无视。

妈的这啥玩意儿,身体不听我指挥,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殷亦桀将我搂着怀里,腋下都尽量轻而且一次搞定。

我怕痒,他记得。

他低头,我就靠近他肩头,左腿几乎没问题,微微抬起来,让他擦下面......

身体忍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这多少天了也适应不过来。

闭眼,装死,想宝宝......

不知道我们这算什么,他不说,我也不说。

我们就这么,以旁人看不见但绝对诡异的形式相处。

但是,说实在的,我没有排斥,从心底里就是如此。

不论多久不见,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非旁人可以替代。

我,贪婪的享受,不试图采用任何理论或逻辑去衡量与限制。

“我自己来。”

抓着衣服,我,想自己扣扣子。

他的指尖微凉,从两侧抓起衣襟扣第三个扣子的时候,我总要又颤栗一回。

殷亦桀凑到我鼻尖,我赶紧闭眼,心跳又快又乱。

殷亦桀略略仰头,亲下我眉心,松开我的时候,我衣服上的扣子已经扣好了。

又一次败下阵来......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2

我,低着头,又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

我问:

“什么时候能出院?”

殷亦桀坐在床头,开始给我剪指甲,慢慢的道:

“还得些时候,伤筋动骨,最快也得一个月。”

我抽抽手,剪指甲我自己能行。

我......我不想被他无边的幸福溺毙了。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虽然总如此诡异,可是,我相信他,但决不能在他手中做个任人宰割的金丝雀。

我是鸵鸟,我要进化,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没这么伟大,进化个鹰,应该没问题吧?

“想做什么?”

殷亦桀没有松手,反而抓紧了,一句话问的飘忽。

我低头,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我的原因他未必尽皆明白。

我说:

“宝宝的仇我要报。”

当年旧事也不全是家母的错,如今更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不会的,我不是什么小绵羊,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我的宝宝,我有责任替他申冤。”

“嘣......”

又一个指甲清脆的铰下,殷亦桀小心的修理着,一边沉声道:

“别去玩命好不好?太危险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我说过我会处理,相信我......我儿子凭什么要白死?”

“我儿子”,殷亦桀的口气有些冷,有些不甘、愤怒,和丝丝懊丧。

我默了。

他,终究认我的宝宝,却认的太晚了。

世间万事,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不过,我也有错,不是么?我不苛责他,求全责备,往往得不偿失。

我,就这样吧。

每每话题转到宝宝身上,就往往冷场收尾,今天又是一样。

直等赖护士送了饭进来,出去。

我缓缓的问:

“你确认是你的儿子?”

“当然。”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一丝犹豫一点演戏的成分都没有。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3

呵,哈......好好笑的冷笑话。

殷总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直态度不明,哈......或许,或许又是他的什么钓鱼之类的计划吧。

可是,儿子只有一个,“只要人好就没事,有多少事儿以后还能做”,我明白过来,他后悔了。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太迟了。

连我儿子都舍得拿来赌,我忽然想到家父,或许真会将我卖了,所以,我,这一刻,断了情,碎了心。

晚风轻,徐徐吹拂不得进,一室清寒如冰。

殷亦桀也没开口,我的心思,他最懂。

呵,真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

不过也无所谓了。

默默的吃过饭,殷亦桀问我:

“有什么打算?你很聪明,我也不想拘着你......”

什么意思?

他拘着我,他够资格吗?

凭什么?不过,他的好意我也不至于当成驴肝肺,往往墙上,转到石膏还没拆的腿上,我摇头:

“不知道。”

“学校那边闹得太大了,今年考不大好。如果你愿意,可以等明年。这一年......”

殷亦桀既然开口,大概已经有想法了。

说的比较慢,没有了一贯的霸道口气,不过那意思差不多。

我摇头,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面对,我不是一只家猫,没有人喂就活不了。

我说:

“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去,不用管我。”

我不喜欢一个用我儿子做赌注的人,哪怕其结果他也那么不愿意。

我不想,我害怕,我赌不起。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我和宝宝成了他的约束,让他做了痛苦的牺牲,那么,就让我走得远远的。

我想做一只鹰,相信他也是鹰,我不想做他的累赘,就像我不想在他羽翼下求存。

殷亦桀亲着我额头,久久,不愿放。

人世的喧嚣,将一室映衬的愈发静默。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4

平时没什么事,护士天天给我送报纸来,不过我没多大兴趣。

偶尔想起来,我要了几本书。

读书,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人获益良多。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恍恍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

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

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最后一句,太浑厚,我看了好几天也没懂。

怀素草书,怎么扯上公孙大娘来了?

指给殷亦桀,我想,我们......

也未必要搞得世仇一般,有问题请教,是不是不算违反心意?

“怀素说他草书的灵感来自公孙大娘的浑脱舞,李白说是他自己天生奇才。”

殷亦桀答的很­干­脆。

摸摸我的头,头发­干­了,我的心又湿了。

昨儿晚上范彡彡来,吼叫了半天,好像是被老六给阻回去了。

我,心里有些酸涩。

他为了我,又和范氏扛,想到这里,我就......打定了主意。

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

再怎么说,宝宝是他给我的。

我生命中有过的幸福都是他给的,我若是非要将宝宝的事扣到他头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坐床上吗?”

刚才洗头的时候殷亦桀把我抱下来,但是腿特别不方便。

不过,床我实在坐腻了。

他看我一眼就知道。

让我坐了许久,大概有担心我腿不舒服了。

我点点头,他每天来时间都不定,有时候总是走的匆忙。

所以,我安静的坐在床上,也是为他打算。

殷亦桀亲下我­干­净的头发,。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5

殷亦桀将我抱到床上,一点点将我衣服理好,好像我是个全瘫。

“今晚,我留下来,可以吗?”

殷亦桀撑在床边,看着我,问。

我,默。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挑挑眉头,看着他。

“明天拆石膏,我想看着......有没有什么不妥。”

殷亦桀脸上酷酷的,感觉真是这么回事。

我,轻轻的抬起手,摸着他的眉头,不用说和以前比,就是和那天比,才十来天的功夫,眼睛陷进去不少,大大的黑眼圈,脸一瘦,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冷酷无比。

眼里点点抑郁,看着愈发­阴­冷威严,让人看着就怕。

还有什么比这更清楚的吗?

用苦­肉­计来对付我,好像用不着吧?

也许不是为了我而瘦,不过,心里丝丝疼惜,却不分原因,只看结果。

殷亦桀后头滚了一下,嘴­唇­轻抿,低头,依旧亲在我的眉心。

我没问为什么。

也许,有点儿想;但不是很想。

我,只是觉得心疼,就像疼我的宝宝。

我问:

“那事儿,不止是范彡彡嫉妒耍泼吧,是不是她爸也Сhā手了?或者......”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亲一下,捋着我头发,低声道:

“不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欠了我的,欠了我儿子的,欠了可儿的,都要要回来。”

呵,我猜得不错,指着早报问他:

“你就准备将那间森林餐厅让给他?那间......”

报纸上说殷氏有意集中发展核心产业既制药并着重发展上下游产业,加强核心竞争力;因此开始着手剥离部分外围非相关产业。

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殷亦桀停下来,看着我,收敛起厉­色­,轻描淡写的道:

“酒店的投资虽然大,但收益一般。如果经营不好,要不了多久就得亏。我在那放了好多流动资金,还有我的人......”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6

“稍微外行一点一开始就看不出来,等看出来的时候,已经亏得一塌糊涂。到时候就是­鸡­肋。酒店经营很有特点,内部很多东西用上几年后,拆不值钱、转卖更不值;继续经营也不值......”

呃,我挑眉,这嘛意思?等于丢给他一颗裹了一层千年人参的慢­性­毒药。

我说:

“做什么告诉我这个?不怕我告密?我只听出来,你这是想坑他,别的不懂。”

殷亦桀坐在我身边,很随意的拉着我靠在他肩头,沉声道:

“可儿很聪明,会懂的。有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但这个不同,早些知道,也可以有意识的多学习一些。可儿爱学习,是个好习惯......想不想去国外读书?”

我,愣住。

他......想做什么?还想控制我?不要。

我坐起来,摇摇头,很淡,很认真的道:

“这两年多我学了很多,我想自己走一段。范氏很大,你这样做很危险......”

范氏还涉黑,或者说很黑,从范彡彡三番两次找来的人就能看出来。

那么,殷亦桀想扳倒他们,不容易。

虽然我不太懂,但同样的实力下涉黑的要占很大赢面。

而殷亦桀上次被打,毫无还手之力,由此可见一斑。

按家父的说法,普通生意人纯粹就是给他们打工。

像市面上收保护费这种事情,也太寻常了。

殷亦桀如此对上,我,没来由的担心。

殷亦桀一愣,很霸道的将我又搂回去,紧紧的搂着,口气很不好:

“你在怀疑我?不放心?”

我挑挑眉,没动。

他一向大男人又霸道无比,最近对我做小伏低,已经很给面子了。

当面说出他的痛处,自然不想认。

不过这是事实,若非他弱,又怎会保不住我宝宝?

静默,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殷亦桀并没有继续劝说下去了......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7

看到我的神­色­,殷亦桀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出国读书,听起来蛮诱惑,不过我不想。

我不想继续靠一个男人活着,时间久了,我必将彻底退化。

我们之间差别太大,因此范彡彡或者什么赵钱孙李大少都敢来指着我鼻子说屁话。

我现在需要的是锻炼出自己的能力。

十八岁了,成|人,正是创业好时候。

也许未必能创下什么业来,但我至少要活出自己的意义和价值,到时候看谁还敢轻言将我卖了。

病床很大,殷亦桀睡在一侧,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给我洗漱完毕,殷亦桀一句话都没有,不见了。

呵,说得好听,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住了一晚,实在没发现其中的含义。

不理。

今儿拆石膏,也就这样,若是不当他一回事儿,天王老子进了澡堂也一个样。

照白大夫的说法,跌打损伤脱臼骨裂,实在是小意思。

到了医院,大手术,那得是癌症之类......

腹诽未毕,房间门打开,殷亦桀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几只碗碟。

我住口,这个一向做事不告诉我的人,我今后,最佳的选择就是远离他,要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明明捂嘴偷笑:已经被卖了,丫头,为你默哀三秒。)

托盘放在茶几上,一碗面,一碗红枣血糯粥,二碟小菜,二个点心。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一夜好眠,他眼底的黑­色­明显淡了一些;脸­色­虽然白,但感觉亮了一些。

看了,果然是累坏了,昨儿才在我这里睡一觉。

心微微酸了一下,对于他的“难言之隐”,我不太想追究了。

忘了放了,也许更好。

殷亦桀揉揉我的头,将我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我,对于我们只见的默契......无视,无视那许多有的没的......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8

无视,无视那许多有的没的,既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就好好珍惜吧。

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看着一大碗面,我皱眉了,问:

“这个不是你吃吗?我吃不了。”

我天天都不动,吃了不消化,所以吃的极少。

一大早对上这么一大碗面,我一天都不用吃了。

殷亦桀挑了挑眉头,手里端着碗,小心夹了一筷子面喂到我嘴边,淡淡的道:

“尝尝。”

垂眸,长寿面,底下隐约有荷包蛋,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他做的......长寿面,他做的......

今儿,三月初三?!抬头,看着他。

我生日已经过了,那一天我......

去年今日,我们终于吃了禁果,然后殷亦桀做了一碗长寿面给我吃。

虽然此后聚少离多,不过,那样的恩爱,那样的缠绵,想起来都醉人。

那样的日子里,我深信,他爱我。

可是,我们的爱,谁也不知道终将走向何方。

这些日子,我们都对此三缄其口,也许,都没把握吧。

今年那日,我才知道有宝宝了,就被范彡彡赶出家门,然后是无家可归,然后......就开始了我的噩梦。

我的噩梦,若是没有宝宝,我或许不用被赶走;没有宝宝,我或许还能继续上学;没有宝宝......可能吗?

宝宝,是没有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不怪宝宝,我爱他。

可是,那样的日子......往者不可谏,我低叹:

“闰月,没人管闰月......”

比如闰五月,端午就一个,闰月是不算的;同理闰八月也只有一个中秋。

我的意思不过是......

殷亦桀明白,但是不以为意,轻声道:

“我管。我说过,还做给你吃,不过要等。”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和范彡彡的事情,不用再多做解释,也不用道歉......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9

他和范彡彡的事情,不用再多做解释,也不用道歉,如果我还不懂,就......可是,心里真的好痛,那是我的宝宝......

“生下来,活下去,就是一种幸福。”

去年今日,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么,我的宝宝没有生下来,是不是,就与此无­干­?

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殷亦桀执着的夹着面,递到我嘴边。

我,泪如泉涌,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在努力,我不能辜负。

艰涩的张开口,咸咸的,好咸好咸......食不甘味,大概就是这样。

殷亦桀从背后抱着我,慢慢的喂我,边暗哑着声音道:

“可儿做的我都知道,我也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我需要点时间......”

“恩,我知道。”

无关乎对错,无关乎原谅,只为曾经这一份承诺,只为曾经这一份挚爱。

他记得,我又何必强调?他知错,我又何必苛责?他需要,我又何必吝啬?

慢慢的吃着,我也不再坚持要自己动手,那已经没有意义。

不过,殷亦桀做的比我想的要多。

他喂我吃了几口面,又挑着蛋白给我吃了,问:

“喝粥还是继续吃这个?喝点粥吧?”

我失血比较多,每天都在食疗,殷亦桀很坚持这个。

望着红枣血糯粥,我点头:

“我自己来。”

殷亦桀二话不说,将第四个­鸡­蛋白挑着喂我吃了,然后安静的将粥递给我。

自己将剩下的面和蛋黄、面汤都吃了。

我抬头,看着他。

殷亦桀眉头微挑,神­色­非常平静,接过粥来喂我。

平静的,我们之间,已经彼此心意相通,无需再纠葛。

我心也静下来,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们之间,还用为那个,再多做猜疑吗?

过去的已经过去,来者犹可追,这样不是很好吗?

痛苦后的深情缠绵10

白大夫来的很早,才八点,上班时间,就到了。

拆石膏,复检,他全程陪同,殷亦桀也陪。

“恢复的不错,比想象的要好。调整好心态,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白大夫看着检查报告,颇有些禅味的说道。

我被殷亦桀逼着做了一大圈的体检,检查报告足有厚厚一摞,还不包括暂时没出来的几样。

不过白大夫走后门,结果大概都知道了。

殷亦桀看着我的腿,伤口长得也不错,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我脸红,虽然白芍是大夫,这个样子撩起我的裤子,总不大好看吧?

殷亦桀无视,手指轻轻划过我的伤口,一阵酥麻......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我也尽量无视,扭头问:

“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殷亦桀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哼道:

“宋大学住院两个月,你怎么着......”

“半个月。”

白芍回答的很简单,似乎有某种不为我所知的信息在传递。

“那就半个月,少一天都不行。让小赖过来。”

殷亦桀皱皱眉头,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霸道的好像天下人都归他管、都得听他的。

虽然殷亦桀一向冷酷、强势;但这显然有异的口气和决定,还是让我觉得吃惊。

白大夫挑挑眉,没理。

赖护士隔天和他一块过来的,殷亦桀还要让人家来专职,我也没懂。

“平时多走走,如果有问题及时反应。”

白大夫给我吊上药,只管交代我。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

当下就站起来,我先在屋里走走,然后扩大范围。

天天呆在医院,外面的情形都不清楚,我......

是到了走出去的时候了,可不能两眼一抹黑。

“急什么,先适应适应。”

殷亦桀忙站起来,扶着我,几乎是搂着我,不让我动。

屋里闲杂人等立刻回避......

他再好,也迟了

白大夫眼里闪过一丝犹疑的光芒,似乎,有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殷亦桀不说,又不想让我知道,我除了不管,就只能自己去发现。

“伤筋动骨,别太急了。慢慢来,会好的。”

殷亦桀说的也满口禅语,我,姑且先听话吧。

殷亦桀比较满意,半抱着我,慢慢的沿着茶几床沿兜圈圈。

我手里推着输液架,拖着右腿,一点点的挪,感觉,也没想象的那么脆弱,除了殷亦桀坚持不许我膝盖弯曲幅度过大之外,行动并无大碍。

或许,野草有野草的生命力,只要一息尚存,就总能站起来。

走了三两圈,感觉还不错,十几天不能动,骨头都快不行了。

推着输液架,我往卫生间去。

腿能动自然就可以方便的上厕所,不用麻烦殷亦桀端。

头依旧半靠在他肩头,我脚下慢了些。

这些日子,他竟然那样照顾我,唉......

殷亦桀手紧了一下,依旧将我半抱到卫生间,门一关......

我怎么有种危险的感觉?

一种特别诡异的尴尬,在心底滋生。

我愣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难道还要矜持一下?没发现其意义。

殷亦桀胸口硬了一下,我愈发脊背弓着,不知所措。

镜子里,殷亦桀眼里竟是柔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他将我往前挪了一点,把吊瓶往墙上一挂(医院的考虑很是周全),他立刻很自然的替我宽衣解带,指头从我两垮落下,一点异样都没有。

若非对他熟悉到不行,我简直要怀疑那个超级大­色­狼是不是另有其人。

还是他吃素习惯了,对荤的已经陌生至斯?

面对面站着,离得这么近,看到我的裤子卡在膝盖上。

松松的宽腿裙裤,是为腿伤特别准备的,能一直撩到腿根。

他再好,也迟了2

我......呼吸有些不畅,这个样子,我......我自己可以的,这个样子......低头,冲地,我都尿不出来了。

身上微微颤抖,我怎么都觉得,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

“怎么了,可儿?”

殷亦桀亲下我额头,声音温润,­唇­也濡湿,很像个父亲。

也许,生病了住院了,人就更向动物本­性­靠拢吧?既然如此,我大概也没必要......其实,我也只是感觉很奇怪。

其实之前我们都,我们连宝宝都有过了,他也经常替我洗澡擦澡……

卫生间里的故事不知发生过多少。

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殷亦桀伸手,打开了洗手台上的水龙,那水声哗哗的开起来,打消了我的尴尬......

咬咬牙,我,放松下来......

气场轻松起来,释放了果然舒服。

殷亦桀也感觉轻松了一些,无声的轻叹,吹出软软的香风。

“我自己来。”

站起来,我要自己穿衣服。

我的手没事儿呀,真是......

“一样。”

殷亦桀二话不说,将我穿了,抱出去。

我推着输液架,头埋在他颈项,嘀咕:

“我要自己走,大夫说的......”

殷亦桀将我放在沙发上,挪了个皮墩,把我推搁在上面,亲下我额头,道:

“刚开始,少走一点,免得新长的韧带受损,等好了以后走多少都可以。”

我嘟嘴,无语。

殷亦桀撇下我,还有一堆水果,又忙碌去了。

我看一眼他的身影,生活在有他的空气中,不得不说,很舒服,啃着草莓,虽然依旧有些酸涩,但远胜杨梅。

他忙他的,我随手拿起《诗经》附庸风雅,翻翻捡捡,眼光落在这首上: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

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他再好,也迟了3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

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诗经》的笔法,实在是最朴素的唯物主义手法,多于劳作或者做事的时候很演绎或者通感的由此及彼,读起来犹如三月青草香,朴素,自然,回味悠久。

细细的品着这首《隰桑》,仿佛于桑叶之间望见了“君子”,“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殷亦桀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轻轻拧着我鼻子,眼里一缕晶亮,虽然不说,但显而易见。

我勾起­唇­角,微微抿着嘴­唇­,眼睛慢慢的眨着。

我的人,不论他因为什么缘故要这么做,至少这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人,中心藏之,叫我何日忘之?

爱,没有理由,也无法割舍......

殷亦桀头一低再低,低到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犹如冬日暖风,吹得人心痒痒。

侧过身子,看着我手中的诗篇,气息越来越轻浮,温度飙升,凑到我耳畔,

我能感觉到他鼻子已经碰到我的脸,或者,相距不到二毫米。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紧张的捏着手中的书,微微发抖。

“去洗个澡,好不好?”

殷亦桀声音很轻,­唇­就在我耳边,这话说的,纯属耳语。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

我,这一刻,我已经投降了好像是,一点儿自我的意识都没有,一点儿清醒和自持都没有。

似乎“嗯”了一声,似乎也没有。

他的话,彻底将我蛊惑了,任凭他做什么,好像都能容忍,都会接受,都会喜欢。

殷亦桀给我把药拔了。

最近天天打吊针,他做这个已经是熟练工。

他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来打搅,就算我们静静的什么都不说,他也不肯让人来,因此,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哪怕是新学。

我手放在他手心,好像怎么长都没有他的手大。

他再好,也迟了4

­干­脆不动。

殷亦桀用棉签擦了一下,看着还好,轻轻揉着,问我:

“疼吗?都成蜂窝了。”

我微微摇头,吊针打多了就是这样,两只手背都是斑斑点点,蜂窝是有点夸张,但也绝对不好看。

这一回住院,算是将我折腾够了。

不过,感觉还好。

殷亦桀松开我的手,抱起来就往卫生间去。

我一惊,他这是,要给我洗澡?!

闭眼,我啥也不知道。

死死的咬着嘴­唇­,脑子里都是浆糊,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接受或者拒绝,我都有点儿希望他能告诉我。

可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呢?

浴盆已经放好水,小小的卫生间蒸汽氤氲,愈发让人迷糊。

一股特殊的气息开始蔓延,让人不知所措。

殷亦桀抱着我在一侧坐了,犹如剥粽子一样­干­净利落的将我剥­干­净,放在浴盆里。

我腿才稍好一点,他不肯让我站在冲澡。

刚躺好,我扭头......

他已经将自己脱的,只剩一条裤头,给我洗澡他就没有不湿身的,这原本是老规矩,可是......

手指无力的掰着浴盆的边沿,我扭头冲墙,慢慢的将手放进水里。

水,泡澡......实在是个好东西,能非常有效的减轻压力,让人放松。

慢慢的于水中释放......

我,尽量的不想那么多。

这个时候拒绝,好像,也没必要。

他......

他就是这样,我还需要说什么呢?

光洁而富有弹­性­的胸膛,紧贴着我滑腻的肌肤,大手从我头顶开始,先洗头,再洗身子......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洗澡,擦澡的效果实在不敢恭维,指头一过去,就是一层泥。

殷亦桀手指慢慢的沿着我胸口搓揉,泼起一捧水,慢慢的浇上,洗掉,然后再搓一圈......

我软软的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闭上嘴,闭上......

他再好,也迟了5

他的手,很轻很柔,好像我真的是个小宝宝。

他手指手掌手心慢慢的游走我全身,轮到腿上,从愈合的伤口划过,将我腿抬起来,往私|处而去......

“嗯......”

靠在他肩头,我浑身颤栗,已经压抑不住了。

死死的咬着嘴­唇­,希望能别喊出来。

因为小产,底下时常流出点儿东西,这几天少多了。

殷亦桀要洗,也是正常,不过,当他手指进入的时候,我们,都停下来,僵直......

我们都知道,浴盆的水起码升高了二分。

他呼吸有些重,手指慢慢的转了二圈,在我张口之前退出来。

我,我......

我想要了。

该死的,竟然会这样!我,靠在他肩头,脸朝他脖子凑近,­唇­不知道亲到他脖子还是哪里。

整个人都往他怀里缩,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落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腰,将自己尽量贴合上去......

殷亦桀的胸口又是一僵,浑身都有些僵硬。

没有开口,只是,慢慢的,换了水,然后......

慢慢的抚摸我的胸口花朵,终于松口,除了我额头和头发之外,亲上了我的耳垂,好轻好轻......

蚀骨的感觉慢慢的袭来,不用他动手,腿不受大脑控制的抬起来......

殷亦桀喘息愈发的粗重,左手紧紧抱着我,绕过我的背抚上我胸口丰盈,左手顺着我曲线往下,进入......

我右腿边,有东西像雨后春笋,冒出来,顶着我。

“呃......我......”

身上好烫,好空虚,好像要什么东西将我填满。

不是那个,身上那个太细了,他虽然进入,但更多的是用手背按压我的......

里面是空虚的......

手,不知不觉的摸着他的胸口,小腹,往下......

就是这......我想要,很喜欢很想要......

多久了,多久没有他的爱了......

他再好,也迟了6

那一次,也是在医院,我们颠鸾倒凤云雨和谐,然后有了宝宝......

“嗯......”

一声轻吟,软软的倒在他怀里,来的真及时,不过,我的心忽然凉了一些。

殷亦桀将我的手抓回来,慢慢的给我洗着。

心一凉,身上也凉了许多。

欲望没有了,意识也清楚起来。

我忽然在想,殷亦桀这些时候如此坚守,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医院,是一个好地方,也是个不好的地方。

或许,我还可以认为,若非有医院,我的宝宝就不会走?

“快快长大,再考虑宝宝的事。到时候要上两三个都没问题。”

给我穿着衣服,殷亦桀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

他总能猜到我的想法,望进他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那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那么明显。

轻轻靠在他怀里,任凭他动手,心也放下来。

靠在他胸口,我说:

“没事不用经常来了。想好好休息,晚上过来就行。或许,我能帮你一点。”

殷亦桀没说话,穿好裤子,让我站着他面前,给我穿胸衣,大了一号,很舒服。

我自己都忘了,前些时候一直很忙,旧的勉强能穿,因此也没去买新的,没想到......

殷亦桀慢慢的给我系扣子,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知道了。

抬头,摸摸他的脸,我点头:

“我会尽快长大的。放心好了。不过......你也别太累着自己,有些......”

有些事,他,也许不得不管。

算了,他比我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图费口舌?

等他洗完澡换过衣服,我们才开了门出来。

二个酷酷的帅哥站着门口,一个挑挑眉,道:

“那丫要杀人放火了,过分!依我说,简直就是欠扁,让我去......”

殷亦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扶着我在床上坐了,亲下我额头......

他再好,也迟了7

殷亦桀淡淡地道:

“想走走就在屋里,别到处乱去。我出去一趟。有时间就过来。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二个不太熟悉的酷哥,再看看殷亦桀,点点头,应道:

“自己小心点。”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殷亦桀走了,二个酷酷的一身迷彩的帅哥留下来没走。

不知道他们是监视我,还是保护我,不过与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关系。

殷亦桀做的事,我大多接受。

我自己要做的事,别人也阻拦不了。

也许,我与他还是两层皮,还不曾合二为一。

那又如何,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人。

坐在窗下,我抱起《诗经》,继续附庸风雅。

因此,面对范彡彡的挑衅,我可以很大度的一挥手,说:

“你个粗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不过范彡彡一定会和我一般见识的,想都不用多想,殷亦桀几乎每天来医院,她不要气的上吊才怪。

她要真舍得上吊那该多好,不过理想很丰满啊,现实很骨感。

我还是省省吧。

但话说回来,她现在不上吊也没所谓,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上吊的。

欺负我,欺负他,还弄掉我宝宝,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是不是也太TMD没用了?

狠狠的咬一口黄瓜,我有主意了,就拿小黄瓜爆她掬花,感觉......有点恶心。

附庸风雅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心特别静。

偶尔再翻翻《道德经》,琢磨琢磨,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经历了沧桑,才能领悟其­精­妙。

我的经历太少,所以也只能懂个皮毛,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

所以,大半时间都投入进去,这个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

腿好得很快,一大早殷亦桀走后,我就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到外面走走。

我住的病房,在这里并不多,出来走上几步......

他再好,也迟了8

周围就是那种两个人三个人的病房,门口还有一小个玻璃窗口,后面有小白帘子,随着房里的人先后起床,帘子慢慢的拉开。

我左右看了一眼,继续往外走,坐电梯,出去。

我房间楼下有一小个花园,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花园,到那里去坐坐,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彻底的活过来。

是啊,宝宝没了,我还活着。

逝者已矣,活着的就该好好活下去,错了一次,我要为可能的第二次做好准备。

有宝宝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想,将来我还会要的。

即将入夏,天气已经热了,甚至,提前有了一种闷热的感觉。

闷,对的,就是闷。

这种沉闷,让人感觉像是空气不足,或者鱼儿没了水,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窒息。

天气不错,虽然是一大早,艳阳已经高挂,红彤彤的脸儿,血气方刚。

阳光四­射­,犀利的扎进­阴­暗的角落,让一切尘埃无所遁迹。

四处大大小小的玻璃门窗,将阳光一再反­射­至更多的角落,但却­阴­凉了许多。

花园里的花儿,都开得很好。

五颜六­色­的月季,也笑颜尽展。

我拉了拉衣服,沿着檐下小假山和龙爪槐慢慢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屋里呆了这么久,竟然不喜欢太阳,也不想晒到。

总觉得,今儿,不是个好天气。

拱门后头有个椅子,我慢慢的走过去。

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路走多了还是有点累,也许还得多锻炼。

又或者,实在是我太过急于求成。

毕竟谁韧带断裂能这么快出来的?若非殷亦桀和白大夫找遍名医,估计没二个月准出不来。

龙爪槐是种很有趣的植物,张牙舞爪长一大团,枝­干­诡异刚硬的像傩戏面具,却愣是长了个垂柳一般的枝叶,密密麻麻,枝枝倒垂,温柔妩媚婀娜多姿。

树木中的刚柔并济之典型,大概非龙爪槐莫属。

他再好,也迟了9

坐在它的背­阴­处,心也会柔和下来。

“怎么搞的,下手这么狠?”

另一侧走廊里有人于­阴­暗处交头接耳,说着见不得光的事儿。

“纯属意外。那周轻云真是,抱着头挨几下就完了,非要喊人,兄弟不将她撂倒怎么脱身?”

周轻云?从耳边刮过的话,突然被我抓到这三个字。

心狠狠抖了一下:周轻云怎么了?

“唉......也是。不过不知道这事儿她知道会怎么样,本来是无意的,这么一来,闹大了......”

这个声音我怎么听着有点儿熟悉,难道,是保护我的那几个酷哥?

耳朵一下机灵起来,看来,我受伤住院外界的风云变幻并没消停,或者可能还越演越烈,只是不知道,周轻云......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闹大了,闹多大?

我,突然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冷风吹过,龙爪槐使劲摇头,它不知道,它很遗憾......

“那就别让她知道。反正也死不了,吃点儿苦头,下次也少管点闲事。再说了,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

二个男人有些若无其事,说的简直是理直气壮,还有些含恨。

“也是。要不是她自作主张使劲逼丫头,小少爷就不会出事。大的也不用发疯折腾,大家也少好多事。”

这保护我的酷哥感觉很愤愤不平,责问的口气淡了,叹息遗憾之意重了。

“唉,小少爷好可惜。就这么没了,他们都说小少爷各方面都比别人好的多,若是长大了......也难怪殷少发疯,亲生儿子......要换我也发疯。算了,这事儿我来兜吧。你怎么跑出来了?丫头呢?她那个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陌生男子,似乎满义愤填膺,还蛮好奇。

“谁知道,丫头不像她妈也不像她爸,软中带硬,很难应付。听说周轻云之前对她不错,我过来看看,你们可都小心点儿......”

他再好,也迟了10

保护我的酷男,好像对我另有一番见解。

不过,我耳朵在嗡嗡直叫,听不到了。

小少,我的宝宝,我整整五个月已经成型的宝宝。

殷亦桀疯了,哦,所以他天天来医院,守着我,当我是宝宝的妈妈吧?

他疯了,将酒店抵出去。

他疯了,将范彡彡逼疯。

可是,这个周轻云的事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轻云多管闲事?没有周轻云我宝宝就不会出事?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悄悄溜回房间,并未有人发现。

站在窗前,楼下小花园已经看不到人,不过那话我却记得。

赖护士来给我换药,我问她接了电话。

是啊,我的东西都没有了。

酒店的东西,我没办法回去,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酒店怎么处理的。

那可是我全部家当,谁知道......

我的书包在学校,也没有了。

以前住院舒服总会将我书包拿来,还有我的电话和本本,可以让我一边休息一边学习。

可是这次没有。

舒服一次都没来,我没看到。

至于东西,也没有。

拿着赖护士的电话,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的钱都在酒店,还有存折,没有那些,我怎么办?要不要先回一趟酒店?

没有书包,我的本本不见,那里头可有我好多好多的东西......

啊!我要仰天怒吼!一无所有,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没有本本,我和布莱恩也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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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这里的网络有问题,修了一天,打电话总说要好了要好了,就是一直没好.现在没指望了,才坐车来街上发.抱歉!

有些读者说速度,我实在只有苦笑,自从发这本书,我基本上每天空闲时间全用来码字了.几个月没出门玩儿了,再快也不能了.只是说要结文的时候,会和粉­嫩­皇后一样,一天一百或者八十章的更也有可能.希望大家耐心点.

对我好的人都要倒霉(11更)

难道我......手开始发抖,坐在沙发一角,我忽然觉得好冷,身上也在发抖。

除了我随身的玉佩手镯和戒指,别的都没了。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殷亦桀新买的。

难道旧的要彻底与我划清界限?可是,我两手空空,我......好歹我的学生证还在......学生证,呵,学生证......

脑子开始混乱,空间开始混乱,整个人也混乱。

不知道,背后已经发生了多少事情。

难道,一切都已经变了吗,我已经运行到西半球或者穿越到异时空了吗?

看着手里的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冉桦打一个吧。

我想知道这么久了学校情况如何,布莱恩如何,还有我的书包,还有,范彡彡的可能情况。

是的,找他无疑是最合适的。

这个时候,我,只能先找他,甚至周轻云的事儿,我问他一定比问别的任何人都合适。

按捺住心头一丝不安,我赶紧拨通电话,说:

“冉桦,我是妆可人。”

冉桦好像有些吃惊,愣了一下,赶紧应道:

“妆可人?!怎么样,好了吗?”

呵,他还是那么关心我,就算我今儿电话没打错吧。

咬牙想了想,我点头,说:

“恩,差不多了。我想问问,学校情况怎么样。还有我......都告诉我吧。谢谢你。”

冉桦似乎换了个地方,周围喧闹的声音低下去,大概也想好了,声音沉了好多,缓缓应道:

“学校已经通报了,开除。不过不要紧,明年还能考;布莱恩说可以考虑帮你办出国。总之别太担心了。那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孩子是殷总的。反正你不在,议论也少了。周老师一直想帮你弄成留校察看或者保留学籍,后来又给你争取正常毕业;前几天回家的时候被人打了,两腿都粉碎­性­骨折,现在情况不大好。你的书包赵昀拿回家,有人将他家抢了。”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冉桦道:

“布莱恩一直联系你联系不上,我说你本子大概被人抢了。他让我转告你,凡事还有他大哥在,别担心。大概就这些。学校到底为什么一下子非要开除,还有你是否正常毕业,我就不知道了。哎......妆可人,布莱恩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冉桦说的很快,收尾竟然用了一个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冷笑话。

被开除不要紧,反正已经成事实;上学的事儿不着急,不还得明年吗;孩子没所谓,反正已经仙逝,报仇,还早。

现在的问题是,周轻云,为了我奔忙,就要被......赵昀,家里被人抢了?!

我问:

“赵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家被抢劫,损失大不大?人有没有事?赵昀......是因为我书包的事儿被抢吗?怎么知道的?”

我在担心我给赵昀的家母的电话本。

也许没什么用了,但是被人找到对赵昀可能会很不利,对家母也不利。

至于被抢的原因,如果是......

冉桦爽利的应道:

“人没事,损失听说不大。他们家的情况也是一般,现金、她妈的首饰,再加上你的书包,大概一万块钱都不到。大家都在猜原因,但还无定论。我是听伙计说的,一定是因为你书包的缘故,要不然打劫的­干­嘛拿走你书包?”

“你知道谁吗?”

我试着问。

心里很凉,周轻云被打,赵昀被抢,如果都是他,那我,到底该怎么想,怎么做?

他为什么?

是啊,要不是因为周轻云,那天我确实不会去,也许孩子确实不会流掉。

我不在乎什么狗屁校长和书记,我只知道周轻云对我好,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几句。

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宝宝的全部责任推到她头上吧?

其实仔细想想,周轻云是纯粹从我的角度为我着想。

就算发生了预料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吧?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不知道。我伙计他们没说。我可以帮你问问。赵昀也没说什么,就是每次发试卷的时候都会多要一份,说是给你要的。”

冉桦也在深思,但答得还算肯定,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了,脑子很乱,但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不光周轻云,连赵昀也没躲过去,他竟然还帮我要试卷,这个呆子。

不知道那些试卷我还有没有用,或者就算我要参加高考,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我学习好,其实那些东西很无所谓。

不过,赵昀这么做......

“你在哪里?我到医院找过几次都没找到你......”

冉桦忽然问我。

我摇头,找我做什么?

我不过一个......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

不过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没有找我的必要,是吗?

找我做什么?我说:

“别找我了。好好准备考试。”

我是一个误入凡间的游魂,我是一颗走错了轨道的流星,既然知道了,就该努力沿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我与冉桦非亲非故,不想,不想再欠谁,也不想给谁招来灾祸。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就算不参加高考,出院了还要生活、要吃饭。你准备住哪?这些......”

冉桦问的很直接,很急切也很真实。

是啊,生活,生存,我还没有谋过生,真有些迷茫。

他大概有些想法吧,冉桦,原本就比我们大,经历也不同,大概会有些实际想法。

不过我不需要,我已经是大人了,没有了宝宝,我一个人,毫无顾忌。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活不下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一角,发呆。

走上社会,不论想多少次,却总是或多或少的隔着一堵墙或者一层窗户纸,社会,那个吃人的“社会”,我终于要跌跌撞撞的进去了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要如此凄清的一头跌入吗?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或许也没那么可怕,大学毕业再走上社会,那也不过是三五年后,不过早晚而已。

我不觉得自己就这么没用,会被社会一个漩涡一阵暴风撕裂了。

若果真那样,我或者也多余了。

忽然想起来,早报上有一个专门的招聘专栏,有不少招工的信息,我可以试试。

拿着赖护士的电话,我对她歉意一笑,实在是,我终无法完全不求人。

唉,生于这人世,又岂能完全与世隔绝?幸好赖护士还不错,只说了一句她的电话记得帮她接一下,亦就罢了。

我,无奈的,笑笑。

低头,开始认真的研究招聘广告。

什么样的都有,门迎、保安、收银员、出纳、服务员、洗碗工、电工、秘书、打字员......实在不能一一记住。

我将几天的报纸都找出来,还有更多的信息。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研究大半天,越看越觉得“不过如此”,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容易了。

就像我和殷亦桀的第一次......

“­干­什么呢?”

曹­操­腿好长,才想到他,殷亦桀就站在我身边,眉头微皱。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开始游移。

虽然听一两个人一两句话不能确定,但是,我怎么总觉得周轻云的事儿与他有关?没敢给赵昀打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过看样子电话本的事儿应该还没泄露。

只是,面对殷亦桀,我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了。

低头,殷亦桀已经看明白,坐在我身边,慢慢的喝着水,没说什么。

空气有些沉闷,犹如这即将入夏的天气。

我,有点儿不自在。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自在。

殷亦桀对我这么好,顺带的,虽然没人说,但是廖亮和她妈妈那么好,我总觉得......殷亦桀,他是不是,他不应该是那种人,至少,我不能这么怪他。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将报纸收到一边,轻轻的靠在他肩上,我说:

“找点事儿做,自己走出来的路,自己最清楚。经验,不都要积累吗?嗯......你生气了?”

也许是主意打定,我,有点儿担心,实在不想破坏这最后的气氛,我们的时间和感情本来就不多了,如何经得起如此凌虐?

殷亦桀无声的叹口气,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亲自我头发,低声道:

“我还是那句话。”

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微微有些沉,我点头,道: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殷亦桀没说话,胸口犹如海面,波涛起伏,每一下都那么沉重又实在。

我贴在上面,静静的,享受着这少有的安宁。

抱着他的胳膊,我也不说话。

有许多事情他不想说,我还不如不问。

“咚!咚!咚!”

起伏的是呼吸,咚咚的是健康的心跳,生命很鲜活。

“南亚那边有些事儿,我请你,不愿去吗?”

殷亦桀轻轻的问我。

我微微抬头,额头与他下巴碰到一起,肌肤之亲,让人觉得亲近。

我说:

“以后吧。等我有能力了,你让我做什么也放心,别人也没话可说。如果只是做个小秘书,我想去哪都一样。”

活在他的羽翼下,做个办公室秘书,与他相差那么大,我还不如走自己的路,安静的在自己的角落坐打字员。

至少,我还能维护自己的尊严,也不用让人取笑殷亦桀。

我们的事,相信明眼人都知道了,不论他们是否明白我们的纠缠,但以这种低姿态站出来,我不想要。

殷亦桀又沉默了,将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亲自我额头,久久的深思。

他的怀里,真的好舒服,最适合人类的温度和弹­性­,很容易将人溺毙。

抛开所有恼人的问题,真想就这样坐一辈子,直到永远。

眼睛舒服的眯起来。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浑身放松下来,很快就昏昏欲睡。

都快忘了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我还是将自己的怀疑与不安强压下,用信任去伪装以得到他的宠爱。

没想到,演戏演久了,就这样成了真。

我毫不怀疑,他与我一样。

呵,我们真是一类的人,有人说,一条被子不盖两种人,我们......是不是都很天才?绝配?

“可儿......”

殷亦桀低低的叫我,有点像呓语。

“嗯......”

拱了拱窝窝,我懒懒的应了一声。

我们二个绝配,难道同时睡着了?

不知道,反正我快了,所以脑子想不了那么多。

“如果真要找工作,就......试着从大的方面多想想。每做一件事情,都多想想为什么,不但要做好,还要想想怎么样可以做得更好。最好,找些比较有潜力的信息量大的工作做,做属于管理类的,不要做技术­性­的......”

殷亦桀说的很慢,大概是考虑到我现在昏睡的状态吧。

我抬头,睡眼惺忪的看他一眼,没懂。

我只想着要走出去,找份工作,赚钱,赚碗饭吃,然后再想其他的。

他说的这些我不懂呢。

廖亮当初做的是什么?数纸箱?贴标签?

那些个好像都很容易哦......而且来钱比较快,一个月......听说有两周发一次工资的......皱眉,不懂。

好像,真正要走上社会,真的不一样啊,具体的问题好琐碎。

愁......

眉头皱起来,眉心上,落下一个吻,好轻,好软。

头微微扬起来,眼皮轻轻跳动,好像看见他了,他正对着我。

他的­唇­,温柔;他的嘴,好香,久违的香味儿,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吹到我鼻端。

立刻开始发酵,快速膨胀,一会儿就将我脸涨的通红、身上发热......

轻轻伸出手,挪动一下位置,勾住他的脖子......

我不爱你•亦不恨你…

我不知道,这么久了,我们,都在做什么......

殷亦桀亲一下我鼻子,说道:

“该吃饭了。”

大囧!他看我半天,怎么就想到吃?

这年头,什么事稀奇什么事古怪就尽发生什么,郁闷!

不过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输液,打几针,吃点药,中药西药一起上,能顶一半的饭。

饭前的药饭后的药,吃着红枣血糯粥,这算不算饭中的药?

殷亦桀没解释,我吃,吃饱喝足是根本。

不论处在什么情况下,穷也好富也好都要吃饱睡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夜­色­不错,一轮弯月,清辉漫洒,犹如薄纱,勾起多少风情。

殷亦桀抱着我,关了灯,对着月,静坐,赏这一轮明月。

我们的世界,月未圆,只有这个......

夜风吹起,丝丝清凉,让人舒服的直想睡觉。

靠在他怀里,不睡觉没天理。

我决定顺天应命......

“困了?”

殷亦桀亲下我的眼皮,声音有些嘶哑。

“嗯......不知道......”

天天没事,我睡得很多。

若非他在,我大概还没瞌睡。

听外面的喧闹,大概十点还不到呢。

有宝宝的时候我特别困,如今,好多了。

殷亦桀无声的笑笑,抱着我,开了灯,放了水,洗澡。

我忽然一惊: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就算腿脚不是太方便,但洗澡这种事儿,我,我自己可以。

抓着衣服,我,心跳紊乱,呼吸不畅,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碎碎的吻,从脸颊开始,我的姿势不动,他就能碰到的地方慢慢的亲着,一点点的,慢慢的,在我耳垂两侧,开始舔。

多日来的压抑,即将来临的分离,犹如退潮一般快速落下,露出掩藏的­精­美的爱。

不论如何,不,没有理由,任何理由都是多余的。

对他我没什么抵抗力

面对他,我从来就没有多少抵抗力,身上的火以能够感知的速度快速燃烧起来......

殷亦桀心跳也有些乱了,呼吸也紊乱。

似所有的压抑都褪去,至少暂时的退下,露出赤­祼­­祼­的欲望。

不用说,他不止一次直言不讳我对他的诱惑,我们好容易在一起一次,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既然代价都付出了,没有理由,是的,没有理由,都在一起了,还要禁欲。

火山爆发的时候,坚硬的大地都将被撕裂;飓风狂卷的时候,浩瀚的海洋也于其中颤抖......压抑的越深越久,释放的威力也必然更大。

大地摇晃一下,能摧毁方圆百里的生物......

浴盆里,水花四溅。

我,紧紧依在他身上,顺着感觉与他一起......尽量让他方便一些。

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求与颤栗,不停的袭遍全身,卷走理智,只剩下欲望。

殷亦桀由浅入深,从轻吻到袭遍全身,换了二遍水,身上洗­干­净的时候,温度也达到极致。

“不要......要你......”

伏在他颈项,我不要他的手,那已经无法将我充实,不要......

“我们换个新的......”

殷亦桀将我手按住,赶紧将水放了,我们身上都是水。

他往下滑了一点,在浴盆里坐好,身上都是滑腻腻的水,感觉与床上大不相同。

这样的诱惑,我,已经抵制不了了。

殷亦桀的呼吸也非常急促,小弟早处于一级战备状态。

“来......恩,抱着我腰......真聪明真乖......”

殷亦桀的新招数,抓着我腿让我猴子上树一样手脚都抱着他,双手脱着我臀部,左右挪一下......重重往下一按......

“啊嗯......”

咬着他脖子,身体一阵颤抖,剧烈的颤抖,我们紧紧合在一起,熟悉的充实,久违的热情,深深的幸福,一瞬间将我包裹起来......

对他我没什么抵抗力2

紧紧的抱着他,抱住我的幸福。

“乖......顺着我手的节奏用力,我手力气有限啊......小可爱,快......”

殷亦桀扶着我的腰,两臂的力度有限,幅度也有限。

不过我已经够了,只要有他,我都足够的。

可是,他要教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教我。

不过,他的话我一向都有听,顺着他手的势头,一、二、三......

“嘤......”

趴在他身上,我无力了。

身上有东西急泻而出,犹如火箭的尾气,喷出的瞬间,将我努力向上送达幸福的天堂。

第一次,我自己也做到了。

忽然想起那次在家,一个人在浴缸里,自己将自己......头深深埋在殷亦桀脖项,脸烧得像火。

浴缸里的水又一次满起来,将我们身上的汗水洗掉。

殷亦桀拖着我臀就抱起来......我慌了。

该死的,他就一直没出来,他一次都没完成。

啊啊啊,羞死了,我这么快,他却......

“不许乱动。”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低的恐吓。

声音未落,已经在凳子上坐下来,凳子上不比浴缸,他能坐稳,就不用我出力。

我仅仅攀在他身上,脚踩着凳子,尽量配合他节奏......幸福要两个人努力,不是么?我......虽然我力量有限,不过与他交叠,效果也非一般......

都知道抽鸦片会上瘾,嗳嗳其实也很容易上瘾。

不知不觉,从浴室转战床上,一直到半夜......

三次,啊,这个牛人,又是连续的三次。

我......

很羞人的说,多了他一次......

“我要出去两天,你要......乖乖在医院呆着,别到处乱跑。”

殷亦桀抱着我,慢慢的做收尾工作。

他一向很注重尾戏,轻轻吻在我脸颊,话说的很认真。

我点头,他有事,每个人都会有事,只管做去好了。

对他我没什么抵抗力3

幸福和快乐,很容易让人沉醉,犯困......

夜­色­很美,月凉如水,倾泻了一地,倾泻,水......

“嘤......”

无意识的轻哼,让我忽然明白过来,泻的,真的是水。

啊啊啊啊......才迷瞪了一觉,他......殷亦桀,又动手了。

我也......我也......太无语了。

我脑子没清醒,身体已经投降许久。

凭着他手的感觉就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世道,实在是无语的一塌糊涂。

“不要,你好好休息吧......”

我求他。

怎么每次都像世界末日似的要个不停?

已经三次了,竟然还要,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他的欲求也太可怕了!

崩溃,我彻底崩溃,身体却在他手下幸福的颤抖,空虚感犹如实质。

显然,我的大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饿......都半年了,饿得很......”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声音嘶哑而富有磁­性­,魅惑的像妖孽。

光这句话就能让人沉沦。

更别提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是真的,这......我如果还拒绝,那就天理不容了好像是。

殷亦桀很满意,对我的迟疑和让步,很满意。

单膝跪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腿放在他腿上,角度距离,一切,刚好,就像计算过一样­精­准。

不等我回过神来,硬实的迅速的冲入体内,炙热而迫切,将我侵吞......

紧咬着嘴­唇­,不让这无尽的嘤声传出去,月光如水倾泻......他,竟然故意不拉窗帘,竟然早就准备好了。

幸福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犹如层层海浪将我淹没。

身体,已经软的像没骨头,任凭他摆布,一会儿躺在一会儿爬着,一会儿侧过来,腿勾上他的脖子......

多久了,多久没这么疯狂过,除了在老县城的三天三夜。

不过,这一次更集中。

对他我没什么抵抗力4

集中的爆发,好像真的是压抑了三年就能功力大增似的。

兲呐!

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

可是,殷亦桀好像正在努力创写这一纪录。

似乎要表明,这种事情是可以积攒的。

我,无语了。

幸而他一直控制节奏,能让我比较真实的接收到幸福,不至于有一点的难受;

除此之外,就是不停的爱不停的爱......

我将自己也化为水,任凭他揉......

如果幸福真的可以积攒,我似乎......

也不用多计较了。

只要他真的爱,那么,该我的早晚都将是我的,是吗?

就像这个嗳嗳,一次下来,管保......

几个月后一个人洗澡,光那么想着都能得到爆发,可见他的威力有多大。

倒在床头,我手软软的放在他头上,头发都湿透了......

我笑,月西斜,爱初歇......

“快睡吧,让你累着了。”

殷亦桀满是吃饱后的幸福与快乐,仿佛将所有的压抑都释放了。

“恩......你也睡。”

我知道他远比我累得多,才是最需要休息的。

白天夜里的忙,我心疼啊。

殷亦桀慢慢吻着我,舌尖还有浓浓的情意,仿佛还不够,边吻边说:

“相不相信我饿了半年?”

我笑,闭上眼睛,躺在他臂弯,等他放开的时候我说:

“你说是就是......”

殷亦桀没有再说话,紧紧的抱着我,无边的幸福,浸润明月与星光......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急促的电话铃声,最爱打搅人的清梦。

我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死了!

睁开眼,殷亦桀已经接上电话:

“是吗?......那正好,带走......不用......照原计划,我一会儿就到......”

脸上的喜悦与眼里的嗜血光芒交相辉映,笑容里的铁血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

这是,猎人在陷阱里发现狼时特有的表情;或者,刘备囚禁了曹­操­时的快意,与迫不及待。

我拽上被子,他身上一丝不挂,我身上未必好到哪里。

这感觉犹如待宰的羔羊,甚至已经扒光了毛......我捏着被头,看着他忙碌的穿梭于卫生间,和我身边,一股清晨特有的凉意,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一室的奢靡气息,吹来夏日的烦躁不安,吹走最爱的温柔与花香......

“我有事,先走了。”

殷亦桀胡乱亲下我额头,匆忙离去。

他走了,过了许久,我脑子里浮现这么一个短句。

窗外,艳阳高照,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犹如万盏煤油灯齐亮。

他似乎第一次没有给我洗澡,没有收拾床褥,就这样匆忙的走了。

或许,我不用如此的多方臆想,也许他真的有事儿,一件比我重要的事儿。

第一次发现,他有比我重要的事儿。

当然,本就如此,是我自己没发现而已,不对吗?

没所谓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有事,我不是也要有自己的事儿了吗?是的......

想了想,也不管赖护士来查房,闭上眼补觉。

一觉睡起来,日上三竿。

把自己收拾­干­净,咬咬嘴­唇­,让护士来换了床单等,我坐在沙发上,对着最新的早报,开始研究。

我记得殷亦桀的教导:不要找技术­性­的工作,要找管理类的、信息量大的、有潜力的;做事情不但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光看短期收益,而要注意成长与发展潜力。

殷亦桀好像还蛮看好我的啊,都不用为肚子担心,直接就要朝前途努力。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我也不觉得自己会一辈子做技术类工作受制于人,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定位,我倒是真该好好考虑考虑。

但是,想法是好,问题是我会什么?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2

酒店经理,我­干­不了;销售经理,我­干­不了;销售员,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都是人­干­出来的,销售经理需要五年以上工作经验,我不能眼高于顶去奢求;但这个所谓销售员,只要高中以上学历......

抬头,望着墙角,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也什么都没有。

学历,被学校开除,我还有学历吗?这个问题,我似乎......

周轻云,然后说她帮我争取过,结果不知。

我不知道有没有学历,但是周轻云已经残了。

心头沉甸甸的,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

眼角瞟到其他工作,也需要什么初中以上学历、大专以上学历、本科以上学历......

我呢,我手头什么都没有,我没学历。

读了十二年的书,已经超过十年寒窗苦了,可是,没学历。

­唇­角勾起,无声无相亦无­色­,丝丝薄凉的笑意,于这初夏分外无情......

我没有学历,我手头什么都没有,学生证也没有了,虽然我已经几乎不再是个学生。

呵,我已经不再是个学生了。

不是的,我什么都不是。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慢慢的站起来,沿着房间走了一圈,我想了个主意。

困死在这终究不是办法,我,需要走出去。

厚着脸皮问赖护士借了十块钱,我在想,不论如何,总得先试一试。

没有学历,难道真的就不能找到一个工作?

呵,或许是,要不然不会满大街都是各种办证的。

这,就是社会。

不过无所谓,人类社会是由人类构成的,也就,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一大早,记得几个保镖差不多早上都要换班。

所以,我在床上埋了几个枕头,一大早溜出来。

小花园依旧空气清新,远处时而飘来一阵药味儿,并不怎么友好。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3

天­色­尚好,大团大团的棉花执着的将太阳宝宝裹起来,按在蓝蓝的大床上。

太阳使劲散发出千万金丝,将棉花缠住,可惜云朵身姿轻盈,随风倏忽来去,竟稳占上风。

相互纠缠中,太阳没露脸,云朵却也被渲染­色­彩万千,从红紫青蓝到白­色­胜雪,各各不同。

我四顾一眼,感觉不错。

穿过回廊,门口有指示牌,我找到侧门,顺利溜出来。

很怀念布莱恩,这些看地图的知识都是他教导的。

有朝一日我轻易混进白宫,他一定是头功。

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辆公车。

早起上班的人N多,不过我时间很紧,若是回来晚露馅了,不定要发生怎样的风暴。

我虽然腿不算太好,不过挤个公车,应该还可以吧?

“应该”,这二个字,实在是没谱。

站在酒店门口,我痛苦的发现,如果不是我这一病太厉害,就是这二年多被养的太娇气,或者这二年坐公车的人太彪悍。

如果不是撑着一口气,我现在该晕掉了。

咬牙,撑着,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相信我可以的。

门迎见到我,上下打量N久,怯意的笑笑,让到一边,并未给我开门。

我,微皱了下眉,没在意。

大堂经理见到我,停下来,不动声­色­的打量我,并未迎上来。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径直走到服务台,我问......

服务员看着我,一脸古怪表情......

我摸摸脸,有问题吗?

奇了怪了,难怪刚才公车上似乎也有如看我,我还以为人家是在看风景,看来我真的问题。

不过既然不知道,不知者不怪,我不计较这个。

冲着服务员我说:

“您好,我是妆可人。我原来住在......”

服务员连连点头,道: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4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话,更奇怪了。

我,眉头皱起来,看着美丽的服务员,我说:

“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帮助?我住的房间还没退,您的意思......你不会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吧?”

服务员和旁边二个对视,用眼神交流,旁边几个都好奇的看着我,最后一个看着像是领班一类的过来,不算很客气的道:

“您的房间早就有人替您退过了,东西也已经拿走。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的,可以只管开口,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一股凉意,从脚板底开始窜起,我的书包在赵昀家被人打劫了,那里面有我的本本和电话,有我无数的秘密。

现在,我的行李,仅剩的行李,里边有我的学生证初中毕业证户口什么什么玩意儿,被人拿走了,更别提钱。

哦呵,我现在才是孑然一身,真正的一无所有。

我说:

“谁拿走的?我的东西你们酒店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拿走?除了我之外谁可以来退房?就算我一段时间没来,你们也不能随便处置我的东西......”

这年头是和谐社会啊,强盗土匪流氓应该都是极少数,怎么尽让我撞见呢?我命很背?冷冷的对着服务员,和那个疑是领班,眼里满是责问,心底,却已经开始发凉。

领班依旧不太客气的道:

“退房拿东西的说是你监护人,还拿着房卡。你现在这样说,有什么证据?订房单呢?如果需要回医院,我们可以帮你叫出租车,要不然......”

呵,证据,我说:

“如果我告诉你我东西都丢了,是不是捡到的人都可以来办理手续拿走我东西?我已经是大人了,哪里来的监护人?不会是你们私自拿了我东西吧?或许我可......”

我可以怎么样,上法院告他们?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是有人特意为之,有人特意的将我整个控制了。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5

“监护人”,是他么?

为什么?

我们几乎每天都见,他从来没提过,吭都没吭一声。

没有那些东西,我比没有高中毕业证更麻烦,甚至于,我还得法院派出所来回跑好几趟才能证明我是我。

他很爱我的,怎么会这样,不是的,一定不是......

无声的,笑了。

这是一个多可爱的世界,一切都演绎的如此丰富而­精­彩,我,是那一个最美丽的小丑,辗转间为人取了。

是不是,我很伟大?

身旁几个提着行礼准备退房的人,听着我的话,纷纷表示认同。

大概只要有点儿脑子的,都会觉得我说的在情在理。

还有二个老外,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背着大大的旅行包转身走了。

门迎赶紧拦住,那老外说,这样的hotel,他们不敢住,不safe。

一个旅客Сhā话支持我:

“这位小姐看着并不小,用监护人这样的理由也能取走东西,你们是有些不负责任了。赶紧报警寻找吧。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那人态度很友好,很大叔。

另一个人用另外一种方式支持我:

“虽说贵重物品最好在服务台寄存,但是房间里丢东西,还是不应该。好歹这也是四星级酒店,你们的服务......下次我要换一家,就算远一点......”

边上一个女的说:

“房间别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是吧?有门卡也得看人那是吧,这位姑娘看着就很好认是吧,你们也会认错?说了我也不信。你们太不负责任了,服务态度也不好,简直就是欺负人家姑娘是吧。姑娘,出门在外要小心是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是吧......”

连连点头,是是是。

我,第一次感觉到群众的力量非常强大,第一次感觉到这强大的力量是站在我一方的。

可惜,心却有些凉,正像这室内与外头日下的区别,或许还要大一些。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6

看着疑是领班,他正一脸的怒气,我觉得,今儿这事麻烦了,比我想象的要麻烦。

不过面对客人,领班不便发火。

一个服务员很有眼­色­的朝我示意,温和的笑道:

“酒店怎么会丢东西,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随我来,这事儿是我办的,我来给您解释吧。”

服务员笑得很客气,很职业,但不算讨厌。

而且,我的腿不舒服,正需要休息一下,就随她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对于那位好心的大姐,我只能说,有些事情不像她想的,只能多谢她的好意了。

呵,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好人,并未绝迹,是吧?

坐在办公室,我挑眉,看着服务员,等着她的解释。

服务员很­干­练,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说道: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你在学校出事,我们一看新闻就知道了。新闻上还说,你可能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忽然行为失控。因为你那天拿出刀子来,所以大家都担心平时可能也会这样。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症,那再有一个监护人很正常。而你之前有监护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一点。”

我点头,之前一刀捅了殷亦桀的时候,白大夫就建议我看心理医生,也许就是担心我......

呵,­精­神分裂症,­精­神病里最严重的一种。

其早期症状为:难以入睡、易惊醒或睡眠不深、整夜做恶梦;变得冷漠、对周围事情不感兴趣,或因一点小事而发脾气;行为怪僻、诡秘、难以理解,喜欢独处;敏感多疑;沉默少语......

恩,撇开其他症状不提,这些还蛮适合我的,尤其是睡眠问题,我经常有惊醒的时候。

这哪位先知替我卜算的,太有才了!

这么说来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个­精­神病,是个会动刀子的­精­神病,难怪都逼退三舍,见了我恨不得绕道走,哈,有意思,有些意思。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7

我抬头,看着服务员。

她也安静的看着我。

我挑眉,­唇­角勾起,好好笑。

她继续她职业的微笑,等我消化的差不多了,才继续道:

“第二点,拿走东西的人,之前经常和你在一块,大家都认得。那个人来开口,我们都不会多想,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也是,那个老六,是吧,老六,殷亦桀的人。

他陪着我不少,平时就一副和酒店里某某某某熟人的样子。

就像玉立可以随便到我家拿东西一样,如果老六在这里替我办个退房手续,相信没人会怀疑或者阻拦。

一切,都很完美。

服务员满意的点点头,继续:

“第三点,他拿着房卡,说是你监护人委托的,你说,我给不给他退房?您当时受伤住院,房间也到时间了,他来拿东西。当时是我办的,我要求查看他证件,他给我一个军官证。你应该知道,一个军官,不会来冒领吧?”

哦,这样就......如果社会没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没疯狂,就一定是我犯病。

我“可能有”轻度­精­神分裂症啊,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太顺理成章了?

看着服务员,我知道,现在我如果提不出更有力的证据,他们都可以反告我胡搅蛮缠。

嘿,要不是我确信殷亦桀爱我,我都要觉得他煞费苦心算计我。

是啊,老六是他的人,老六没事儿跑来拿我东西做什么?

我有­精­神分裂症,是很善于幻觉的。

在我的幻觉里,这些都是殷亦桀安排的。

房卡,他们先拿到房卡,然后来退房。

比我这个正主还理直气壮。

脑子有些乱,喝口水,揉揉还未完全恢复刚才又在公车上被挤得一塌糊涂的右腿,我问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详细?担心我一刀砍了你吗?”

服务员给我蓄满水,摇头失笑......

有人秘密将我整个控制了8

服务员笑得很暖,道:

“我不觉得你有­精­神病,也不觉得有人‘替’你办手续。但是......整理房间的在那之前就和我说过,你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我退不退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对方给出了房卡和军官证。”

这个,就有些深度了,我有什么重要东西,值得如此大费周章?敲敲额头,还是先放一边吧。

我说:

“和我说这么详细,为什么?”

服务员耸耸肩,淡然说道:

“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一个人怀孕还要面对那么多,我很佩服。而且,就我对你不多的认识,我不觉得你有病。你很聪明,也很清楚,就这样。”

佩服?呵,呵呵,佩服!竟然有人佩服我一个“上学期间未婚先孕”的女孩,佩服我这个声名狼藉的母亲生下的如今同样名誉扫地的女儿。

这世道,不得不说,相当的­精­彩。

不过这位服务员是好意,我能看出来。

点点头,我说:

“既然如此,那就记得别将这些话......”

服务员愈发笑得开心了,­精­心描画过的面孔散发出会心的微笑,点头道:

“你果然很聪明。那些人我知道。所以,第四点我没说,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面对有强大后台的黑白两道势力,那么点儿事情他们还能不办?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没拿到东西,拿到一耳朵的话,还有几个有趣的人,我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儿­精­神分裂的症状了。

坐在公车里,望着天­色­,­唇­角尽是笑。

太阳终于挣脱白云的纠缠,露出金黄金黄的脸蛋,高高在上天威肃穆。

白云,终将回归柔和,在低空追逐嬉戏,而永远无法达到太阳的高度。

太阳,那是孤高的存在,炙热又冷酷;万事万物,在它很远的地方就将被彻底融化,消失于无形。

紫河车,胎盘?

我不是太阳,散发不了如许光彩。

不过,我也必须走出来了。

一无所有又如何,这世上,难道就不允许一无所有的人白手起家?不会的。

所有身外之物终将是身外之物,这是本质。

我会用自己的双手,赢得属于我身外之物。

太阳有九大行星,我,也可以俘获属于自己的月亮。

公车不很挤,花了二块钱,我觉得,很痛快。

解决了一件事情不是吗?

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是吗?

沿着医院侧门,我小心的往回溜。

殷亦桀一再叮嘱我别出门,所以,我得溜。

拐过那边内科一栋楼,还有高­干­一栋楼,我从楼梯下侧门进去......好像,前面有个熟悉的影子,我赶紧躲到楼梯下,避一避。

这会儿快十点了,正是医院最热闹的时候,我小心点儿好。

“就麻烦你给我找一两个嘛,你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记得......”

后面有人说话?!

“不行,实在不行。违法的......”

另一个女人,话听的不怎么像做违法事情的人该有的口气。

“怕什么。以前他们都是从你这儿买的,我也是听说才来找你。我老公五六年了,一直好不了,用的多少好药都不行。人家悄悄告诉我说紫河车效果不错。你帮帮忙,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人家给三百,我给一千。等我老公好了另外再加酬金。”

这女人听着要年轻一些,很急。

紫河车,胎盘?

我倒吸一口气,这二个人,在这儿搞这个?

谁都知道紫河车是良药,补肾益­精­、益气养血就不说了,还还有大量丰富的营养,对肺结核、肝硬化什么的也有用。

听­奶­­奶­说她们以前生完孩子就把胎盘拾掇了自己一家人吃,大补,比人参还好。

想着也是,小宝宝都能借那个成长,所有的营养什么的都有,对成|人当然也是大有裨益。

紫河车,胎盘?2

大概是我自己刚有过宝宝吧,竟然听得一字不漏十分的认真。

不过弄别人的紫河车,似乎......

“不是价钱的问题,是真的不行。你知道,医院有明文规定,不许弄这个。以前就不说了。

前儿晚上抓住个偷紫河车的,差点没被打死......”

果然,这个年龄大点儿的女人怕的是这个,而不是什么违法。

不过,前儿晚上,偷紫河车?我怎么听着有点儿......

“你说前天夜里那事儿吗?我好像听到动静了,怎么回事?”

女人,是天生的八卦婆。

那个女人也不嫌烦,甚至还想有个听众,忙说道: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别人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婴儿生下来后胎盘都要求掩埋,听说......有个人跟着别人后头去又挖出来,然后卖掉......后来不知怎么地让人家给抓住了,打了个半死。那人好在不是医院的,不知怎么知道这个......反正,现在是不行。你如果真想要,我教你个法子。那些有钱人家也好多这样的......”

我东瞅西瞅,那边有一个窄窄的小过道,似乎是烧开水的小房间。

呵,这地方是没人。

我缩了缩身子,蹲下来往台阶下躲进去一点,拿个纸箱子挡住,准备听个清楚明白。

不知怎地,就是觉得这事儿......我的宝宝,那被打的人......我怎么觉得其中有些玄机?

悉悉唰唰,年轻女人边说话:

“你是说卖出去的都是重新挖出来的?这生意也有人抢?”

过一会儿,她好像又自言自语一句,

“不过也是,什么本钱都不要,一个三百,很赚钱啊......”

年龄大点儿的女人似有些不耐,口气有些凉:

“我们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新鲜的。他们那个,也不容易,很危险,而且还得跟好久有时候都不一定有。

他们大多卖药店的......”

紫车河,胎盘3

年轻点的女人惊愕一句: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回头再给你,一百......”

年龄大点的女人貌似收了钱(汗,这么容易就把钱给挣了),幽幽的叹口气,道:

“也不是图你点儿钱,实在是这事儿......你知道的对吧。那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只怕要抓,我不敢给你保证有。而且你照我的法子,以后还能多吃几个。看你的模样,应该还能生,怀一个,四五个月的时候流了,那个紫河车比足月的还补。有的人连里头的半大小孩一块入药......”

“呃......”

我赶紧捂着嘴,太......太可怕了,这,这个......

年轻点的女人接受能力和领悟能力远在我之上,很闲的接了一句:

“你意思我明白,我朋友就爱吃孵了半个月的­鸡­蛋,还有人爱吃小老鼠......我自己不行,你能帮忙弄一个吗?价钱好商量。我老公病的久,一直拖着,总是没起­色­。都说你人好,就行行好帮个忙吧......”

牛人!我,算是认识了这个世界远比我父母疯狂的多的绝­色­了!

我家以前来的那些人,也不过喝酒赌博外带打打架,现在好,这些个体面人和好心人......

年龄大点的女人没给我考虑的时间,接话道:

“唉,看你急的,现在夫妻恩爱的也少了。这事儿我说给你,你自己找找看。现在有好多打工的上学的小女孩,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想减肥,会怀到三个月然后打掉......知道吧......唉,就是给点钱,让她们多怀几天,这事儿......”

这事儿,我想放开喉咙吐一场,不过现在有些不便动静了,偷听了这么一段,万一被抓到,只怕会被人惦记上。

再说了,人家吃的是人家的胎儿,我的......

脑子一转过来,我一身冷汗,比下雨还快,比下雪还冷。

“那你帮忙找找,我一会儿给你送定钱来。”

紫车河,胎盘4

年轻点的女人有些兴奋。

“不急。其实像你这样有钱人,有的人包了小姑娘,有些就是为的那胎盘......自己的骨­肉­,比较容易吸收,而且­干­净没病,吃着放心。那边楼上就有一位,听说吃三个了......”

年龄大点的女人生意做成,愈发高兴,显摆起来。

“吃自己的?......那也吃得下?”

年轻点的女人终于到了心理承受底线,不过话里却有几分惊奇,猎奇的心里。

停了一下,又问一句,

“是不是你们这个也是一条龙的?那挖的人......”

年龄大点的女人忙道:

“不是不是,那挖的人从医院里跟踪出去,挖了归他,他们一条线。那人好像是想来抢生意,又不知怎么地被另外的人给打了。我们,不过偶尔有人要,帮着两头牵线而已。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也不过偶尔,偶尔......”

二个女人心照不宣的笑笑,闲话几句,走了。

我艰难的爬起来,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这个世上的事,我已经有点儿理不出头绪了。

前儿夜里,殷亦桀一大早接了电话突然匆忙离开,神情非常古怪,又兴奋又憎恨铁血冷酷,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紫河车,与我又有何相­干­?

不知道,反正感觉特别难受,纯粹的第六感......

拍拍身上的衣服,我摇晃而下,转到那个年龄大点儿的女人身边......

那是一个送开水的女人,跟着她走了一段,我拉着她问:

“阿姨,我麻烦打听个事儿。”

那女人看我一眼,脸上满是雀斑,年龄大约五十上下,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普通,实则­精­光四­射­,贪婪多过­精­明,很有特点。

绣过的眉毛看着有点儿不近人情,脸上却是一副优秀服务人员的微笑,那女人问我:

“有什么事儿,你说。”

我,咧嘴笑笑,揉揉额角.......

紫车河,胎盘5

四顾无人,我­干­脆直接点儿,问她:

“听说这两天有人在医院偷东西被打了,我前一阵也丢了点东西,想找他问问。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叫个什么?”

也不知道我笑起来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竟然笑得出来,大概,这是遗传自家母。

麻脸女人看我一下,摇摇头。

我不等她开口,忙抢话道:

“阿姨你行行好,我,就是听到一点风声,我的孩......我......好歹也知道一下冤家对头是谁......”

是啊,我想知道谁才是我的冤家,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在我周围就有我的冤家。

但问题是他知道我我不住地他,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平,明暗的区别让我感觉很不爽。

麻脸女人似乎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我的模样比较凄惨?她竟然将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一个姑娘,还是别找他们了。我听说,是黑社会的人做的,惹不起。那个人......在­妇­产科那边转悠好几天,我见过。感觉不太像新手。长的嘛......”

这个长相,说半天,我听了个身高和体型,因为我印象中那个人很会伪装,一次次肯定不同。

谢过麻脸女人,我摇摇晃晃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愈发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也许是我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幻想如此丰富?

幻觉、妄想,呵......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怎么可能都与我有关,我认识不过那么几个人,又怎么总会在周围打转?

不过每走一步,我就觉得自己这一­精­神分裂症原由的说服力便减弱一分,一切的一切,绝非巧合。

心头,犹如压着千斤石,重的难以喘息,每一下都有种闷痛。

转到楼下,走楼梯,扶着扶手,我慢慢的爬,爬到一个未知的高度,走向一个混乱的中心。

不过我还得回去。

我的腿好疼,我累了。

紫车河,胎盘6

也许,一切的事情等睡一觉就会解决,至少不会如此困扰了。

我累了,需要休息。

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我已经被敲击的千疮百孔。

“我知道......”

有人拉长音调,很是不耐烦又无奈的说话,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是谁?

“我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就算不是为的面子,这次不是抓住了?这些事情我记得,行不行?”

是他,如此低姿态的给人解释问题,全然没有寻常的冷酷,反而还有讨好的意味费力解释。

我好像听到过几次,这是在四少面前也没有的态度,这是......

我身子微扭,一ρi股坐在台阶上,瓷砖地面好凉,在这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在这人迹罕至的楼道里,一切都很凉,寒彻骨,让人直打颤。

人家都坐电梯去了,我却选择这样的­阴­森,是因为我心里比较­阴­暗吗?

还是我非常想躲避?心理学大致上就这两种解释。

“我知道。这事儿比较出乎意料,我会去查。我知道谁在Сhā手,也许当时的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恩......我会加紧。所以我将她设法留在这里嘛......恩,我知道。谁也没有咱家大......对,我得对她好点,就算将来抖出来,面子上也好看。这个名声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嘛,当然更不能破坏掉......恩,好,我自会安排......”

我决的,听墙角,有时候真不如不知道。

眼不见心不烦,这是前人古训,绝对的真理。

如果可以,我选择并未出现在这里,没听到他的话;更愿意,现在就消失。

可是,我不能动,一样的,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我调理出来的人,又­干­净又......不是。我是说,总比外头那些人好吧?一举两得三得不是吗?......恩,知道了......”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

“......恩,知道了,放心,她不会......她乖着呢,恩......安全,绝不会出事......”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啼哭,还是脑子里凭空响起的?

我有幻觉,也许......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比坐着飞机上或者更下飞机的时候还难受,耳鸣,头痛,或许,我要死了。

也许,宝宝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其实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至少,他不用经历更多的苦痛。

因为我未必能很好的照顾他,无法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无法保证能给他一个好的环境......

­干­净、安全、听话,比外头的人好......这是在夸我吗?

一举三得,他想要得到什么?

他抓住了谁?

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无数冷箭针尖一般扎进我的脑袋,刺进我的肌肤,疼啊......

是啊,他说的话,要分场合。

他有不下十八个面具,可是他心中却是有如此想过不是么?

或许这才是殷亦桀的真正目的,他的本来目的。

就算疼我爱我,大概也不过是派生出来的副产品。

是啊,他有那么多的面具,那对我的那一副,又何尝不能真真假假呢?

靠在冰凉的铁扶手上,身上也都是凉的。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或许,是该了了。

这样也好,不是么?了便是好,好便是了。

好了,好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回到病房的时候,殷亦桀没在。

我说下楼走了走,老六几个人也没再多问。

是啊,他们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是安全的,我不过是颗棋子,有那么重要吗?

棋子,呵......好久没见玉壶冰了,不知道他在迪拜好不好?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我被流放吗?难道他真的是,维护我?他曾经那么照顾过我,难道也是殷亦桀调理我的手段之一?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2

这个本钱倒是下的很足啊。

或许,他们曾经说的也都不错,也或许,我真的是殷亦桀养的......

不,不想了,那些事情,想起来徒添伤悲,幻想多了,会将仅有的一线美好撕碎,吞噬......

曾经他真的爱我,我不觉得那是......

或许,他真的和我一样,想将真爱当游戏?我试着将真正的信任当筹码,他试着将真正的真爱当......

哈,哈!哈哈哈......臆想,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连这我都能想到,太天才了,绝对是天才!

哈,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们,都付出了一段真爱,不是吗?

那就这样吧。

倒洗澡水没必要连孩子也一块倒掉对吧?

真爱,是啊,我们,我百分百确认,我们曾经那一段是真的爱,虽然我们的爱生存在夹缝,但是确实生存了短短的一瞬。

犹如灿烂的烟花,刹那划过心房......

收拾完毕,钻进被窝里,有点儿头重脚轻,大概,又发烧了。

我的发烧,总是很有气势的。

不过,这一次,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爱都走了,要发烧做什么,哈......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我的想法绝对正确:有时候不该要太多的想法,有时候少听一些墙角,会活的更快乐一些。

第二天晚上,殷亦桀依旧回来了,看,我又白担心一场。

这次烧得不太厉害,又是在医院,吊了一天药,已经清醒了。

哦,没有了爱,烧也退得快,看来真是祸福相依、恋爱的人容易生病,真理,绝对的真理。

殷亦桀放了热热的水,把我抱进去洗­干­净,犹如洗个西瓜一般,一会儿就可以切了吃。

不过我虽然甚至比较清醒,但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心情。

殷亦桀想来是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吃的打算,替我穿好,放在床上,一切,都那么自然。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3

我们之间的默契与心有灵犀,自然的让人想哭。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

难道这也是他的“调理”?

有必要搞得如此逼真?

我实在不这么觉得。

闭上眼,靠在他怀里,他的心跳,依旧沉稳,点点联系,乱了我的心。

我觉得自己其实很贱,不论发生了多少事情,在他面前竟然就睡得好,又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他晨课中惊醒过来,我有些无语了。

因为,微微动一下,身体已经发热出水,犹如炒洋葱。

可是,我不要,我不想要。

我不过是个­干­净的比外面的人好些的......什么呢?

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他,竟然冷酷到拿真爱当游戏?

还真是个很舍得的人。

清晨混沌的脑子还没完全开化,身体就已经完全准备好,意识无救的朝马里亚纳海沟堕落,直到消失不见。

最后的意识是:看着他真爱的份儿上。

有人舍得将真爱当筹码,你舍得让他爱好好一回吗?如果是我,我不知道。

我脑子已经被天堂之光照­射­,失去了自主意识。

爱,爱,爱......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其实很简单的运动,却被殷亦桀演绎的充满了激|情和爱。

如果说前一刻还有些迟疑;那现在,除了紧紧抱着他,与他一起在幸福的海浪随波翻涌着,我不作他想。

而且,今日的爱,除了深深的蚀骨销魂,还有一种破碎的美,犹如在被蚊子咬的奇痒难当的伤口狠狠掐一把,用痛,去止痒,止痛......

殷亦桀与我素来心意相通,这个我很肯定,因此,今日的爱,于温柔中多了几分狂野。

他几乎要将我倒立起来,直接将所有的开放,对着他,看的清清楚楚,......

进进出出......深入再深入,用力再用力,变换姿势,从不间断,纵情泄露,一次二次三次......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4

倒在床头,我累了,却也不累了。

深爱过,又何必说这些?

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

也或者,我们各自想各自的事儿,其实相互都不知道,纯属凑巧。

那也没什么,深爱过后,我需要休息;清醒过来,我要整理思路。

沐浴更衣,将爱藏起来,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从任何外人的角度,依旧是无比爱恋的一对。

“可儿,怎么了?”

殷亦桀先开的口,一声压抑的无声叹息,已经说明了太多。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灰­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敷衍,或者不爱。

在他眸子的最深处,光芒闪烁,犹如那星子,让人爱不释手。

晶亮的眸子里,深藏着一种叫爱怜的东西,很动人。

我轻轻抬起手,摸摸他长长的浓密卷翘的睫毛,曾经那么的诱惑我,不顾一切的堕落。

熟睡了一夜,刚才又吃的饱饱,他的气­色­很不错,陶瓷般象牙打磨的肌肤,透出一丝红润,犹如茶花­精­品童子面,白里透红,百媚千娇。

配上他刚硬的线条,硬生生装点出一个妖孽般美男。

手放在他脸上,刚柔并济,好喜欢。

我抿了抿嘴­唇­,想想,还是开口:

“没什么,我要走了。”

殷亦桀脸­色­一下沉下来,拉着我的手放在嘴边,过了一会儿,只轻声说得一句:

“还没康复。”

我摇摇头,不要紧的,我已经差不多了。

我说:

“早走晚走还不一样?我至少想离开。”

四目相对,我留恋我爱慕,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这么坦荡的告诉他,不过是,不过是,舍不得,毕竟,我真的爱过。

殷亦桀的眸子里,灰­色­层层加深,片刻便浓雾笼罩。

我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

不论他什么缘由,我要把意思表达到。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5

告不告诉我是他的事,猜不猜得到是我的事。

但我不想留下什么心结。

慢慢的,我问:

“酒店的东西是你拿走的吗?”

殷亦桀脸­色­­阴­沉不少,白里不再透红,而是,红里带灰,还不是黑,他并未和我黑脸。

这种灰­色­,类似死灰前兆,不怒不冷,却渗人,让人不忍目睹。

我低下头,真的不忍看了。

过了好一会儿,殷亦桀道:

“是。你忌恨我吗?”

我摇头,不恨。

我这个人,一般不去恨什么,除非范彡彡那种人,对于别的,像父母亲人,我一般不去恨。

更何况,我知道他有缘故,只是不知缘故为何而已。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出发点和难处,既然他肯认,我就更恨不起来了。

更何况,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他给的,落在他手里,也算,物归原主?

或者说,暂时由他保管,比较稳妥?

我淡淡的摇头,看着他问:

“那,周轻云和赵昀呢?你一点都不想解释吗?”

殷亦桀手,轻轻的放在我头上,手掌有些微的颤抖,­唇­角扯了好几下,嗯了一声,道:

“是我。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不想你......”

我闭上眼,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向不会强人所难。

他许多的事情都不和我说,我又何必为难?扭头,望着外面刺眼的金阳,我说:

“宝宝......在哪里,我想看看......”

生而为见,死亦要上柱香的,是吗?

我怀胎五个月,虽然亏欠了他,可是,见一见的资格还是有的吧?

我的宝宝......心,于这初夏的艳阳下颤抖,冷的要冻成冰。

殷亦桀摇摇头,随着我望向窗外,沉声道:

“宝宝我处理,将来再看吧。等一切都解决了......”

我抬头,猛然抬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殷亦桀到底是什么意思?6

殷亦桀那一双漂亮的灰­色­的眸子,盛满化不开的哀伤和焚天怨怒,唯独没有歉疚或者......

其他任何意外的神情。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为什么不让我去看?

他,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理由和缘故?

那浓浓的痛与恨,比我还盛。

低下头,我缓缓的站起来。

既然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解释,那我逼问也未必能逼出来,还不如,就这样吧。

对不起宝宝,妈妈要去努力了,等有能力的时候,再回来算这一笔账。

不知这一笔,所有的帐妈妈都要算。

我不恨,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欠我。

“可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紧紧拉着,将我的手勒的生疼。

“放手吧,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我是,你也是。”

望着窗外的阳光,我说着没经过脑子的话。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看,那边有鸽子飞过,多自由,多幸福。

殷亦桀松了手,掏出一叠钱,数了数,给我,低低的道:

“有事儿,就找我,南亚那边......”

我摇头,看着钱,我不要。

我让他养了三年,将近三年,落得如今的下场,不后悔,但,也不用了。

钱,乃身外之物,我不需要。

需要,我自己会赚。

天大地大,不会缺我一口饭吃。

靠着他,到头来连宝宝都保不住,我还要听他做什么?

殷亦桀执着的塞到我手里,说:

“别任­性­,可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花钱。就算留着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我推还给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谁说我就要将自己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如果连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还想什么进化?!

想什么苍鹰翱翔九天?!

“是因为宝宝的事儿吗?你还是在恨我?”

是结局,也是开始

殷亦桀紧紧攥着钱,声音瞬间飘了,飘渺如天上那团乌云,灰­色­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他还真理解我,呵!

­唇­角勾起,嘴里无限苦涩。

我摇头,很轻但很认真的说:

“你不用乱猜。我不会恨你,亦不想爱你了。我只想忘记你,然后,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你......我想,应该也可以幸福......”

“可儿......”

殷亦桀叫出口,却没有说下去,他在迟疑,在犹豫。

我没希望听他说什么,转身,回头,看着窗外,我说:

“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让人跟着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而......不是我抱怨,只是说个事实......和你在一起,事情太多。我不适应。我想要一个人,静静的,过自己简单而快乐的日子。追求自己的追求,幸福自己的幸福。”

他监护我三年,给了我很多,这么说也许有些无情,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和­奶­­奶­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故事不断,但总无­性­命之忧,而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到了提心吊胆的地步。

一步步,我走向门口,朝着,­阴­冷的走廊。

右腿,已经差不多了,我不觉得,留在这里心伤,会比右腿的伤势要好一些。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悼念,祭奠,不过是活着的人的心意,于逝者并无多大­干­系。

我,才十八岁,我不觉得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坐下来哭个痛快。

一步步,脚步很轻,但很稳,是我一贯的冷静。

转身很难,离开却容易。

更何况,我......

呵,心底藏了一点私心,不是吗?

一早的嗳嗳,并未完全忘记,不会的。

这是我一份最好的爱,为什么要忘记?爱过就是爱过,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争取?直面过去,拼搏未来,我想,那些读过的哲学,也并非一无是处。

结局

殷亦桀站在那里没动,阳光从他背后照进窗子,长长的影子,与我的脚步重合,契合成一线。

我从未发现,太阳竟然是在那个角度;或者说,太阳起了个大早爬了半天,此时此刻,竟然给我留下这样一条线,黄金线吗?

脚下不禁停顿片刻,看着这诡异的两点一线,往前延伸,穿过走廊,爬到对面墙上,虽然斜斜的,但是确实在往上爬。

我的头,都到天花板了。

殷亦桀,在我背后,一直,在我背后!!

却完全没有一点儿动静,似乎,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目送着我......

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已不在我的考虑内了。

经此一番,我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我缓缓的下楼,见到许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动声音的错肩而过。

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生活,各走各的路,我也在继续......

抬头看,看前面......

金阳,彩云,碧天,绿荫......

苍穹之上,有飞机飞过,一条白白的痕迹,慢慢的烟消云散,化于无形。

那是,天空的诱惑。

小花园内,繁华谢尽,几尾鱼儿,悠闲的游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唯有真龙,才能翻江倒海......

阳光刺眼,绿荫清凉,冷热几何,人世沧桑。

我慢慢的走着,背离,我的霸道又无限温柔的监护人!

然后,走入,这个缤纷繁华的社会。

、、、、、、

到这里为止,酷丫头的第一部正文终于结束了。这本书折腾了我整整半年多,我写得不仅是一个爱情故事,更重要的是写一个我熟悉的女孩子的成长史,亦不仅是一本言情小说了,更有一点自传的味道。

所以,结局估计不一定合看惯了小言的某些亲的胃口。

接下来,会写妆可人自立自强走出殷亦桀的­阴­影,开始新生活的故事。

明天会继续更新,谢谢!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

静静的蹲在无花果树后面尚未完工灯箱广告牌的缝隙里,耳边传来阵阵强迫­性­­肉­体恋爱前奏曲,我的心,沉了,沉下,朝无边的黑暗沦陷。

缓缓的闭上眼,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

六月四号?今天是六月四号,好日子。

我从医院出来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恍如隔世......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子:5月4日

那一天,阳光明媚,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失去了所有,我孤身一人,没有行李,没有钱,走出来。

没有故地重游,没有痛哭流涕,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混碗饭吃。

在温饱问题面前,金银珠玉不如一个馒头。

任何深层次有潜力的工作也比不上在餐馆刷碗。

我,走了一段路,在­精­疲力竭之前,走进一个不算太大、我估计不用非要证件不可的饭店。

“您好,我......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干­活,­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能......给我一碗饭......吃。”

站在柜台前,我和收钱的胖女人商量,声音颤抖,不过心却坦然。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什么面子里子,都远没有肚子来的重要。

胖女人看我一眼,眼睛微斜,说:

“证件。”

呵,我对上她的眼,很自然的说:

“所有的东西,都没了。我的所有,都在你面前。除了一双手......和我这个人......别的一无所有。”

忽然觉的很庆幸,我至少是个四肢健全头脑正常身体健康的人,比起全国上亿的残疾人,我,是不是还不错?

或者殷亦桀很不错,用了大量好药将我治好。

恩,他很不错,我­唇­角勾起......

胖女人看着我,狐疑道:

“看你长这么漂亮,穿的也好,皮肤也好,为什么不回家?”

“离家出走了?”

旁边来一个­精­瘦的男人......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2

男人,手里捏着烟,上下打量我。

我......呵......想了好一会儿,点头。

没有家,我本来就没家,这个样子,算不算?

毕竟殷亦桀是准备给我个地方的,而没有要我流浪街头,那我就算是喽。

我不骗人,但牵强附会可会。

“半大丫头不好好读书,离家出走,不行。”

瘦男人一本正经,让我摸不出来意思。

“算了,就留几天吧。一个女孩子,街上乱走也危险。你会­干­什么?”

胖女人问我。

我,忽然有些想落泪,家父家母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不论如何,就算是假的,也不错,不是么?

对上胖女人的眼,我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

“我在家,洗衣服拖地洗碗做饭,都会......”

“你家很有钱吧,怎么会让你做这些事?”

瘦男人看着我胸口,话问的奇怪。

胖女人看看他,又看看我,也怀疑:

“一碗饭不算什么,不过要是做的不好打了东西,可是要赔的。你挂的这坠子......”

嚯,看上我的东西了?

在胸口位置......摸摸脖子,我......愣了一下,还真是忘了。

大概是天天带着习惯了吧。

殷亦桀送我的玉观音,我竟然根本决有想过要还的。

低头,手上一对银镯子,男人和胖女人没看上,倒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左手一枚戒指,我的天使之翅膀。

这三样东西......

我抬起头,­唇­角微勾,道:

“对不起,丢什么丢不了这三样。赔什么也不能赔这三样。别的,都能商量。活如果­干­得不好,还请多指教。”

我从未和人如此交流过,讨价还价或者沟通,都不是我的强项。

不过直话直说,也难不倒我。

那天,我就在那里留下。

因为没到饭点,我随一个领班进到厨房,开始洗菜,然后洗碗......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3

是夜,我发现肚子外的另一个问题:住。

不过现在是五月天,又是在饭店,睡觉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

胖女人和瘦男人一商量,将几张桌子一拼,丢上一张席子一床被子,搞定。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期:5月7日

三天,我在厨房呆了三天,只管低头­干­活,别的多一点事不管。

也不要求工资,因为我一开始没说。

而且有了吃住,我,慢慢适应了再考虑其他吧。

会做事还用担心吃饭?

是啊,洗碗有洗碗的讲究,洗菜有洗菜的窍门,别看都是些最基本的工作,真要做起来,也有不少的东西可学。

比如洗菜的时候,一大盆丢进水里,水不要多也不能少,多了浪费水会挨骂;少了洗不­干­净也挨骂。

洗碗的时候一手拿碗一手抹布,上面一圈下面一圈,里头洗了洗外头,同样两圈,搞定。

绝对不是在家那样磨磨来蹭蹭去,几个碗洗半天碗底还有油。

我洗完一摞,抱起来放消毒柜去,胳膊酸疼,真的很累。

但是,劳动最......

一个小工从我身边走过,

“哗啦啦啦......”

不知道是我踉跄了,还是她撞了我,一摞碗砸到地上,清脆至极的声响,响遍厨房每个角落。

我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看着小工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和­唇­角的挑衅,我明白了,又糊涂了。

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挑衅,因为我只管自己埋头­干­活,从未妨碍他人。

小女工缩了缩脖子,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顿在地上,说我踩了她,碗还把她砸了,她受伤了,要我陪,送医院,边说边自己坐在碎碗片上。

小女工自个儿哭天嚎地的,那叫一个悲悲切切怨气冲天。

我看了一下自己,不得不说,世界真奇妙:一摞碗砸了,我没事,一点油皮都没破。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4

一个厨师挤到我跟前,若无其事的搂着我,煞有介事的说:

“算了算了,都不是故意的,你起来擦点儿红花油去,我帮你盯着。不过......这么多碗打了,至少也得陪百八十块......”

我狠推一下厨师的油手,让到一边。

这男人怕是脑子坏了吧,百八十块就想占我便宜,让我家殷亦桀知道非笑死不可。

这厨师这几天没少在我眼前晃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敢用百八十块要挟我,也太小看我了。

姑­奶­­奶­我......

就算没什么后台退路,也不会被百八十块憋死。

厨师立刻­阴­阳怪气的和其他几个明里暗里的说起此事如何严重,带我进来的领班算是我师父脸­色­也不大好看,几个人一说,简直比我打了我家的梦之境还严重。

我站在一边看好戏,静静的等着胖女人和瘦男人进来处理。

我还不至于害怕到逃掉,这事儿也有一小半是我的责任。

不一会儿,前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如果不是地震台风等自然灾害发生,就一定是打架斗殴拆房子之类的人为原因在制造破坏,而且规模非常大,乒乒乓乓......感觉要将房子拆了。

厨房里大家都愣了,厨师和领班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又溜回来,怕怕的说:

“五六个人,真正砸东西。老板被人拿刀架着了。正在抢钱。”

我眉头一动,只怕......眉头微蹙,我记得有叫他不要再找我的,这会是谁?

他,还是另有其人?

没办法,一看他们不知所措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我就......往自己身上想。

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们都愣住一旁等着,瘦男人看到我,神­色­复杂的问:

“你到底是谁?”

我低头,很显然,事情是冲我来的了。

没有回答老板的话,我反问:

“到底怎么回事?”

瘦男人叹了口气......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4

瘦男人说:

“有人找你,我看你人还不错,那几个人又气势汹汹,就没将你说出去,接过害我毁了不少东西。那些人说回头还来找。你留下东西赔我,人赶紧的走吧。”

我没多说什么,解下围裙,转身就走:

“对不起,如果有,将来我来陪你。谢谢......”

光影斑驳,碎瓦遍地,几句责骂,飘散于风中......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期:5月10日

我一连找了三日的事,都没找到。

我本想去趟派出所,办个身份证好找工作一些。

不过,我不知道手续怎么样办,政府部门的事情一时半会而都办不完,我现在忙于果腹,没那个时间去奔波。

我,依旧进出于每一家饭店,不论橱窗外有没有“招聘洗碗工”之类的广告。

奔波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我身上很脏,几乎发臭,一连两夜没地方睡,也不敢露宿街头,不怕打劫的还怕遇见­色­鬼呢,这么熬下来,­精­神几乎要崩溃。

跌跌撞撞于不熟悉的小巷内,我准备到对面那家人气很好的酒店碰碰运气。

那里有人在摆酒宴,或许,我可以去讨一杯水喝,或者一碗面汤。

是啊,渴了,喝点自来水。

可是,大街上是没有自来水可以喝的。

公共厕所有,但要收费,一次2角,我没钱,进不去。

每次都要求大妈大爷半天,才能进去上个厕所喝点儿水,充饥。

偶尔见到面馆,进去求扫地洗碗的活求不到,就问他们讨碗面汤,比自来水更能充饥不是?

三天,我一直没有遇到第一家那样的好老板。

我明白,并非你愿意卖力气就有人需要;并非你认为不妨碍别人别人就认同你没妨碍到她;

并非做得好就能获得回报、出人头地;并非人人都坏,亦并非好人善心遍地开花。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5

社会,人世,就是如此简单而复杂的存在着。

我一点点的了解一点点的体会,渐渐的懂了殷亦桀的呵护,与他的慈善;也坚定了走出来的决心。

走出来,让我认识到更多,学习了更多。

曾经学过的哲学与经济学,犹如冬日的积雪,慢慢等着春光下融化,渗入土壤,开始吸收。

虽然有些残酷,有些饥渴;但他不是说过吗,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才能进步更快。

是啊,我,于这跌跌撞撞中,正在成长,不是吗?

还真奇怪,离开他,脑子里却总想起他,他的一点一滴,那么清楚而真切。

相反,家父家母却既未见过,亦鲜少想起。

仿佛,我的世界,只有他。

呵,真是中毒颇深,中毒......

站在路灯下,酒店就在马路对面,飘香的美食,已经能看见。

我咽了咽口水,准备做个乞者。

“哟,妆小姐,幸会幸会。”

二个人拦在我前头,垂涎的神态,与我看见那­肉­包子差不多。

我往后退一点,突然站稳身形,单薄的脊梁停的笔直,因为背后也有人。

我便那般静静的站着,站着,除了危险的信息,其他一切都不顾。

至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跟无足轻重了。

“减肥呢?瘦成麻杆了,请你吃饭吧?”

前面一个伸过手来,目标,我的脸。

我两手微抬,捂住口鼻。

麻药,我怕。

就算后面若是有人给我敲闷棍也未必能躲开,但躲得一时是一时,我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死不要紧,要紧的是死之前并未尽力,让对方白捡了便宜。

这就是我的原则。

静静的看着伸来的爪子,不动,不躲,也不迎合,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那手停下了,那个男人在一边讪笑道:

“玉氏公主......真够前卫的。”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6

另一个不明所以,只指指身后亮着粉­色­的发廊,嘿笑道:

“管你什么公主,到了那里才是公主,真正的公主。我们一定好好服侍你,否则......”

后面二个附和道:

“听说有人迷你迷得死去活来,看来是有法宝了。怎么样,走吧?还用请?”

背后有一股气息往我后背来。

很好。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这里等太亮多有不便。

既然要送上前来,那我又何必客气?

快速转身,面对一个人影,我双手快速推出,将这个人推到......

“啊......”

人影往后退了二步,跌倒在地,胸口一片红­色­,汩汩的往外流。

对面酒店里,不少人扭头看向这边。

不过我周围的人,没人敢乱动。

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怎么出的手。

我手上一点血迹也无,身上溅了二滴血,那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的人,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将身上染血的地方抖了抖,反正一身都臭,也没所谓了。

“哥几个,将她送那里去,妈了个X,我就不信......”

刚才的后面现在正对的一个男人,看着我恶狠狠的道。

“那里”,就是发廊、美容院,这会儿已经开始“营业。”

粉­色­的灯光,格外诱惑,当然不包括我这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我已经知道家母是被逼走上这条路的,那,是不是这么个逼法呢?

不知道,不过,我绝对不会。

看着那个男子,我蓄满力量,朝左微微一让,闪到他身边的时候,双手反过来朝他推去。

这人还挺机灵,赶紧往旁边闪。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放倒刚才那个男人的,不过,我也有一点儿担心。

恩,不错!

他让开,我就跑。

一敌三我还饿昏昏,没想过有多大胜算。

跑,有多远跑多远......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7

一直跑,知道背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喊声,跑进一个不知道广场还是花园,坐在花丛中井盖上。

一身衣服已经脏了,破了,要找什么工作,只怕会更难。

不过,只有活下来才需要吃饭对吧。

靠在梨树­干­上,闭上眼,假寐。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夏日,醒的特早。

还没休息够,就已经照进我的残梦。

那边石凳上躺了二个要饭的,仰面八叉,伸手旧衣、披着破袋、穿着破鞋。

听说要饭的都住招待所嘛,怎么还有人露营?不过,看他们的行头,和我还真有点像,看着蛮亲切。

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突发奇想的摸到他们身边。

真正要饭的,胆子特大,也不醒。

我,咬着嘴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叫醒他们的打算,但是......我伸手,从他们的钱罐里,掏了几块钱。

想了想,我又多掏了几块,里边有张五块的,我也收了......赶紧塞到口袋里。

一个要饭的突然转了个身,哼哼二声,和猪吃饱了差不多......

我吓得赶紧后退,推开三步,转身就走,逃,飞快的逃离此地。

脸,和朝霞一样红,心,像揣了个小兔子,手微微颤抖。

那,是我第一次“偷”,我偷了乞丐的钱,一共二十三块。

在第一个早市地摊上,买了条最简单的裙子,砍了半天价,花了十五块。

呵,知道钱来之不易,砍价也特别来劲,和卖裙子的女人磨了半天,还真给磨下来了。

溜进一个厕所,洗脸、漱口(这就是习惯,大概真正的乞丐是不会想到刷牙与漱口的),然后换了衣服。

内衣,我已经很痛苦的,没得换了。

将换下来破了的衣服用塑料袋装好,我,第一次变身,回到曾经灰不溜秋土不拉几的臭丫头。

厕所门口电线杆上,有招聘广告。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8

,有招发传单的,底薪二十,加提成。

我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买了几个馒头啃着,边往那里去。

(包子贵,我暂时吃不起。)

“证件。”

头儿很­干­脆。

“丢了。”

我说。

“十块。”

头儿一点不含糊。

“先给我五块。”

我兜里就剩七块钱了,希望能多一点。

“你要饭呢?就这副样子,一身又脏又臭,要你就不错了。”

头儿指着我­干­巴巴的­鸡­窝头,看不出原­色­的鞋子,捏着鼻子,厌恶,非常明显。

虽然,我的鞋子是真皮的,殷亦桀买的。

“算了,跟着我吧。头,给个十五。”

一个男孩站在我身边,话说的很平静,但有股正气。

“行行行。别给我偷懒啊。想来的人多的是。”

头儿丢给我五块钱,挥挥手,极不耐烦。

这,就是我赚的第一笔钱:五块,预支的发传单的工资。

男孩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我们到一个小区,挨家挨户发传单。

简单的体力劳动,就是有些累。

“我叫钟续明。你叫什么?”

男孩路上问我。

“谢谢你。”

我没有多说什么。

上他自行车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工作”需要。

男孩不是话痨,我没有说话的兴致。

中午我躲一边吃馒头,他请我吃面,我本待不要。

他说:

“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别客气。我也没多的。赚钱了请我吃大餐。”

我点头,看他一眼,很平常的男孩,大概比我大一两岁,不过眼睛很亮,和赵昀差不多。

晚上发工资,他拿了二十六,我拿了十块。

这,很公平,怎么说,他也算老手、算我师傅吧。

捏着钱,我知道,辛苦,是会有回报的。

完事了,我就跟着他去他的学校(技校)澡堂好好洗了个澡,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9

呵,因为他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我就和他来了,真是,天才!!

洗了澡,身上没那么臭了,感觉也舒服了好多。

将刚才从小摊上买的眉笔和口红拿出来,将自己的脸,好好“修理”一下。

暗斑多多,青红乱点,连手上也是道道“伤痕”,一打眼大概是认不出来了。

晚上,男孩热心的请我到他们食堂吃饭,对于我的沉默寡言,并未多问。

“我要走了。”

吃饱喝足,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想起自己的问题,赶紧告辞。

“我送你。”

男孩很­干­脆,没什么异样,淡然的让我觉得奇怪。

看了他好一会儿,再想起赵昀的样子,还有昨晚的遭遇,我说:

“离我远点,对你有好处。”

转身,背后都是凄凉,与一个男孩坚定与坚强执着的目光。

最后的最后,我到了他们教室,我在教室睡觉,总比外头流窜强。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期:5月20日

发传单,睡学校,虽然疲惫,但也,比之前算是有些进步了。

甚至,我找了别的几家学校,不再去打搅那个好心的男孩。

十天,我攒够了一百块钱,这,是我第一桶“金。”

虽然一直发传单,但换了二回头儿。

第一回,一个头被打了;第二回,又一个头又被打了。

大概,我的魅力无极限,这二个又是陌生人,第二个直接残了。

别人不知道,但我猜的到。

不过没办法,不想去美容院工作,我就只好不停的逃,不停的换头儿,不停给别人带来灾难。

晚上进到大学里,中学小学是进不去的,只能到大学,站在大学门口树荫下,看了好久,我终于踱进去,坐在自习室最后头,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

有的学生埋头苦读,有的学生你侬我侬,有的趴在那里睡觉,有的打游戏......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10

第一次,我对大学,有了不同的认识。

如果真是这样,上不上大学,也,真的没所谓了。

也有的教室晚上上课,我就坐后头听,能听懂。

有些同学讨论问题我也会,甚至我知道的答案比他们说的还准确。

有时候觉得,就这旁听,也蛮不错,当然还有别的许多好处。

那个商学院上《宏观经济学》,二个人就让我教了一手。

那二个人那叫一个笨蛋,还说是大一下学期的,问“学姐”我大几。

我那个寒毛直竖啊,当时要不是心痒痒想试试自己桶里到底有多少水,我都懒得理他。

不过是Keynes曲线啊什么边际效益,这个很好懂不是?

边际效益,我给那二个“学弟学妹”解释:

“你肚子饿了,给你一块钱,买五个馒头,吃饱饱,饿不死了,能跑能跳能躲。给你二块钱,­干­什么?一笼小笼包?吃了没发现价值太大。十块钱?吃烤­肉­?还嫌少。一百块,下馆子,也还是个吃饱,但是于救命一点,远不如一块。”

抱着他们图书馆借的《通论》,我开始寻思,等有空了,我也要去......

我的读书卡,终身免费读书钻卡......

唉,被殷亦桀没收了。

要不然,等能抽出时间,我就可以多多的读些书,相信一定不会比这里任何一个学生差。

不过没有读书卡也可以去书城看书,就是得席地而坐。

有了这些发现,我,眼睛亮了。

被二个比我大的“学弟学妹”拉着又去了他们的英语角一趟。

不得不说,我去那里,纯属体验生活,别无他意。

或者我该感慨,在殷亦桀良好的硬件配套与布莱恩的软件配套双重辅导下,我的英语,已经好他们太多。

我学习的二年,比起他们......

那一刻,靠在梧桐树下,我,终于体会了二个字:

“......沧桑!!”

生活从来就不容易(12更)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明白了学习的真谛:是知识,与方法;而不是学历。

惊鸿一现,与他们、与几个英国的几个VSO(VSO,Volunteering,Overseas,大意是海外志愿者,那个S我忘记什么意思了,汗!有知道的亲告诉我一声。)侃大山,然后匆匆离去。

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我不过是缺乏一个系统学习的机会,但没有人说就不能掌握那些知识。

或许,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这是,我逃亡生涯中最深刻的感受之一,也是最甜蜜的。

多少个夜里,睡在教室椅子上,我想象着没有读过大学而成为教授的奇迹;其实,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

我才开始,经过一些时候,我也一样能做到。

信心,在这一刻奠定。

失去一次机会,获得一份经历,我,没有损失。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摸着手里的一百块钱,想着学校里的那些体会,我静下来,可以做第一次规划了。

办身份证,毋庸置疑。

换工作,是第二件事。

换身整齐些的衣衫,则是迫在眉睫。

贴身放好五十块,拿出五十块,我要买衣服外衣内衣,还有凉鞋。

虽然紧张,但差不多了。

不去想那整柜子的鞋子,不去想轮换不过来的好衣服,我在用自己的双手努力的站起来,感觉,还不错。

等有了稳定一点儿的工作,比如一个月能挣到五百一千块,我就可以考虑,读书,或者换更好的工作。

然后一边领悟书里的东西,相辅相成,用理论指导时间,用实践印证理论,并作出修正,这条路,相信......

殷亦桀好像给我指点过。

讨厌,又想他。

唉......

奢侈一把,吃了一碗炒米饭,我终于找到户口所在的派出所,准备办身份证。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

“超过16周岁公民首次申领居民身价证的,申领人须提交本人书面申请,出具户口簿,并经责任区民警调查核实后办理。”

窗口贴着通知是这么说的。

填个书面申请容易,问题是,我没户口簿。

学校里他们都在统一办,我刚好错了时间。

户口本,我......好像得找法院去弄。

如果东西齐了,照相,完了两个月左右来领,也还差不多。

办临时身份证,也得要户口本。

悲催了!户口簿,户口簿......我的户口信息一个在箱子里,被殷亦桀没收了,另一个就得找法院要,打证明,或者还要麻烦......

站在派出所门口,我,不觉得还有这么多时间。

而其办身份证要交钱,二十块钱。

捏了捏口袋,我还是再打一段时间零工吧,等攒够了再来。

卖报,似乎不错,一份报纸一块钱,卖得好的一天能卖二三十份,比发传单似乎能多一点。

这么想着,我开始四处找起来,包括别的任何机会。

甚至,还有家教,我都可以试......

“唉,快看,那不是妆可人吗?”

路边有人看我。看来我真是出名了,为了办身份证,我今儿没做很多的遮掩。

“看着还好,挺可怜的,­精­神病......”

有人为我扼腕,口气中充满叹息。

“小小年纪,和她妈一个样,该......”

也有人持不同观点,非常的正直与正派。

低着头,我一概不理。

前面就是公车站,随便做个车,换个地方,改头换面,我,要工作了。

“哟,可找着你了......”

有男人亲热的和我打着招呼!

夏天里,除了蚊子多,就是苍蝇多。

“走吧,去我们酒店,说好的嘛......”

另一边几个男人合围过来,似乎我们很熟。

我知道,他们弄的就是电线杆上经典广告之一......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2

“酒店公关,要求:思想开放,前卫大方,有赚大钱的欲望。有无经验均可,不收任何费用,4星级酒店上班,待遇优厚......”

不过我既不开放也不大方,也不想赚大钱,所以......身边公车一停,我立刻闪身钻上去。

恩,训练特工,都是从生死边缘练出来的,我,很快,很快,就会成为一名准特工了。

车子开走,我眼角扫过车上,竟然有眼疾手快的跟上来一个。

不过,来就来,要不然就不是专业的黑社会了,小混混满大街都是,与黑道差的码子大了去了。

下车上车,一次。

下车上车,二次。

下车上车,三次......

我倒了......不知道几次车。

一回买票的找到我,我已经下来了。

偌大个城市转了一半,我才下来,已经不明白准确方位。

不过不要紧,没有方向,就是最好的方向。

我要将这里翻的滚瓜烂熟,熟悉我的地理、历史、人文......是啊,十年磨一剑,我在这三年特地将宝剑重新铸造过了,是不是还得打磨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就慢慢的磨吧。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不需要大学问,但是,报仇保命之用,似乎还是该学会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天­色­微暗,前面有个陶艺坊,门口贴着招聘指导员,待遇面议。

我管他招什么,试了再说。

老板是个女的,长得很大气好看,化着淡淡的妆,看着舒服。

我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说:

“我过段时间就去办身份证,别的......”

待遇面议,我还没好好谈过这方面的东西。

老板一直含笑看着我,等我说完了,点头道:

“你什么都没学过,等于是学徒工,不如先试用一个月,每天二十,不亏待你吧?一个月后再看,怎么样?”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3

我简直要山呼万岁了,一下子定下一个月的工作,一天二十块,我一天可以吃上一顿炒米饭,还能剩下十块钱。

而且,稳定了。

一个月,相信老板敢说,我就做得到。

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别的都OK。

是的,机会,我现在就需要机会来证明自己。

老板看着我,感觉也心情不错。

很快就让人给我拿来围裙。

我接过围裙,但不急着去动手,而是先看,这是我最近结合殷亦桀的指点练出来的。

陶艺坊里小孩子好多,几乎都不大会,需要人教。

而教的又没几个熟练,不熟练就玩不出兴致,所以,整体实力和层次就上不去。

如果聘请熟练工来,一对一的教,成本又太大,所以......

我看着老板,说:

“你总这样换学徒工也不是办法,不如等时机成熟了,换钟点工吧。至少,我可以来。你可以试试。”

社会好大啊,我真的是一投入进来就发现好多好多新鲜的,所以,就像在学校一样,在这里我也想小试牛刀,我要比殷亦桀说的做的还好。

不需要回报,也不用回答,我只要提出来,实践一下而已。

提着围裙,我去­干­活。

这是美好的夜晚,我学习到十二点,才恋恋不舍的在后面茶座沙发上睡下。

梦里,我两手沾满泥巴,捏出一个可爱的娃娃。

眼睛,大大的,像二颗星子;睫毛,长长的,向二把蒲扇;琼鼻微挺,嘴­唇­偏薄,脸上线条很硬,很酷。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整体中,有一种柔和,他的名字叫做:爱。

我爱我的宝宝,大概,宝宝也爱我吧?­唇­角勾起,梨涡乍现......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期:5月28日

在陶艺坊的日子,是另一种紧张有序与安宁。

我努力学习着。

一周时间,我已经达到别的指导员的水平。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4

对小孩子,大概自己有过宝宝吧,我也比较耐心,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对待。

所以,小孩子也比较喜欢我。

当然,我还记得第一次在饭店的那件事儿,所以,和几位指导员都尽量的......沟通。

还好,这里的人,整体上还不错。

老板提前给我结了一百块钱。

另外,给了我五十块,奖励。

这是我第一笔“奖金”,是对我另一种更加积极的认同与肯定。

当然,这其中我还提了几次建议。

虽然我以前不爱多事;但是,觉得有些东西可以说出来,也当做是另一种“磨剑”的方式,就算了。

陶艺坊的人似乎多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不过大家似乎都挺高兴。

晚上客人走了以后,我就上网找些相关的资料,我们一块学习。

甚至,坊里的电脑归我管了。

呵,另一种收获。

不过,我现在没空。

学好陶艺,将这个给了我安宁与认同我价值的小店做好,是我现阶段最主要目标。

任何的经济学知识或者管理类等理论知识,都无法直接搬来用。

要经营好这间陶艺坊,好需要很多的实际经验。

我细心的观察,反复思考,然后将相对可行的找时间委婉的告诉老板。

比如,我告诉她最好在店内多一些可爱的卡通装饰,小孩子一定喜欢。

还有,将陶艺制品多样化,吸引年龄大一些的女孩,将《人鬼情未了》那一段经典贴出来......

“你真是个天才,天生的领导,考虑认真周详,深浅切合......”

老板递给我个汉堡,微笑。

我,想了一下,接过来,慢慢的吃着,­肉­的味道,很香,好久没吃了。

相比于之前山珍海味的日子,这样......看着老板,不算可怜我吧?

这是我的special-bonus?!­肉­啊,汉堡啊,从未吃过如此之香的­肉­­肉­耶。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5

小心的,我都舍不得一口咬下去,虽然很想一口都吞掉......

“你不用那么省吧?”

老板看着我,笑容依旧,如沐春风。

我们关系还不错。

我笑笑,知道她说的是我平时,吃下最后一口,喝着老板附送的牛­奶­,说:

“想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就要在脚底下垫砖头,垫的越多基础越稳,才能起高楼。

我觉得......呃,虽然,很多小饭店啊,都和咱们这里差不多。

不过,我个人以为,如果有一个好的企业文化,大家拧成一股绳,那样的话,就不是你一个人努力,而是大家一块往前冲,结果也就肯定不同。

说简单点,人多力量大。

说复杂点,就是领导魅力。

当领导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大家都比你差,自然,得归你领导。

第二种,大家都强大了,或许比你还要强大,那就两种,

第一,退位让贤;第二,你也强大起来。

你觉得,是一个将军带着是个副将能打胜仗;还是一个小队长带是个小兵能打胜仗?”

其实,我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并将大企业才提倡的企业文化与这不过二十来个员工的小店结合起来,看能否更加有效的......

怎么说呢?

虽然大家都在追求个人利益,但若是团队整体实力上去了,蛋糕做大了,没理由每个人吃到的还是那么一点。

老板并未接话。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有处在她那个位置,才知道事情有多麻烦与琐碎。

随口一说,我笑笑,继续喝牛­奶­。

“小简,你能帮我看看这个船咋做吗?我怎么都弄不好......”

一个指导员跑过来,一头的汗。

我摇头,每个人做事都不一样,指导员只会循规蹈矩,不知道变通。

哪里知道,我那船也只是半拉子手艺,也未必每次都能转出来。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6

小孩子七八岁,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说:

“想做什么船?”

小孩子愣了,乌溜溜的眼珠子眨呀眨,很明显,他在说:做船就是做船,什么什么船啊?

我继续开导他:

“帆船,轮船,汽船,宇宙飞船,竹筏,独木舟......”

小孩子傻了,显然,没想那么多。

对于砖头的用途有一摆三十八种,他可能并不清楚。

如果我宝宝长大了,我一定要让布莱恩来教他,从小就要学会开动脑筋......

忽然,我感觉到二道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杀气。

匆忙站起来,循着视线望过去......

二个壮硕的男人,穿着背心,坐在泥案边上,手里拿着切泥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

看到我,­阴­阳怪气的道:

“原来躲这儿了,怎么,这丫的比哥们好玩?”

我解下围裙,顺手­操­起二把刻刀,站在他们身边,说:

“敢动这里的东西,就让你走不出去。”

冷冷的,淡淡的,我没什么感觉。

让陶艺坊和我相互了解了八天的人都吃了一惊。

“好啊,跟我们走,就没这里什么事。”

二个男人捂着心窝口站起来,没敢迫近。

呵,大概被我刺到那个位置的二位还没出院吧?

这些人都知道了,都知道怕了。

威慑,很好,很强悍!

“好,我走!”

我安静的站在水池边将手洗净。

老板已经发现不对走过来了,几个指导员和跟我关系不错的小孩子也走过来。

我让一个指导员将我东西拿来,不过每天都收拾好放在一旁的二套衣裳,别无他物。

接过东西,我说:

“对不起,我走了。”

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安静,舒适......

老板喜欢我,小孩子喜欢我,指导员开始围着我转。

可是,我该走了......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7

出了门,门口还有二个人。

我眼角瞟了一眼,脚下不停,快速朝前走去。

“站住!说好跟我们走的,又溜......”

二个男人腿比我长,很快追上来。

我便转身便侧退一步,手里刻刀一挥,淡淡的应道:

“我说我走,没说怎么走。只解释一次......”

扭头,继续走我的。

身后,老板已经和几个人跟出来了。

借着解释的功夫,我又看她们一次,不过,我该走了,希望没有给她们带来灾祸。

转过街角,我才发足狂奔。

是啊,陶艺坊是第一次认同我的地方,我还想保留那么一丝体面。

现在,可以正式的开溜了。

一路猛跑,见到公车就钻,我发现,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车坐总比两腿跑来的快。

他们虽然有车在后头追,但公车左拐、可以走人行道、单行线上也有公车道,哈哈哈哈......看着那车被远远的甩在后头,那叫一个痛快啊!怕死,又追不上我,唉,打搅我的后果会很严重滴,这还只是开始。

倒了二回车,兴奋的心情静下来了。

我,开始寻找今夜的宿处。

“唉?是你?”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扭头,站牌边上过来二个女孩,一左一右绑架似的拉着我就走。

张捷快人快语,说道:

“这么晚了,准备去哪里?姐姐,不如到咱们那里去吧?”

“好啊。”

张敏朝我温柔一笑,一点不含糊。

对,这二个就是张敏张捷姐妹俩,足浴按摩师。

我愣怔了,也不知道是运气还霉运,她们的霉运,走了一段,我赶紧说道:

“你们,离我远点儿。我......我自己找地方去。你们附近有什么学校之类的吗?”

天上­阴­云密布,星子寥落,阵阵夏风吹过,­干­燥中略带腥咸的味道,让我想到了海,还有海边的那些日子。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8

那时候,也是这等炎热沉闷的天气,我们在海边散步......那日子,幸福的,让人梦里都笑。

不过,幸福总是不完整的,就在那里,我动手杀了人。

是啊,我杀了人。

今儿被那几个人追,我,火了!再敢穷追不舍,我就将他们宰了。

我什么都没做,一点不妨碍别人,为什么还总和我过不去?妈的,呸!

看着张敏张捷的笑容,那么单纯而快乐,我,决定改变主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只管来,不定谁先死!不破不立,就不信了,他们能不顾法律随便逼我;我就一定要遵纪守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啥道理这是!被追美了,还以为我是小兔子。

是兔子又如何?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不躲了,不怕死的只管来。

“不用怕,你的事儿,我们都听顾客提过了。外面也有人议论,说这说那的,不用理他。”

张捷好似知道我要逃似的,紧紧拽着我胳膊,生拉硬拽几乎是。

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值得她们如此热情相待。

还是他们怎么就这么好,啥都不怕。

张敏给我一瓶橙汁,温柔笑道:

“什么­精­神分裂症,我看是他们没事找事呢。殷总对你那么好,如果是我也愿意。一辈子找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不过他现在为什么不管你?我还蛮奇怪的。他看着人不错啊,难道也会喜新厌旧?”

张捷接话比我快,说:

“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家族压力。

你没看电视吗?多少人爱的好好的,接过家里为了联姻什么的,硬生生将一对人给拆散了。

有几个能舍得那好日子不过,又有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庞大的家族压力?”

我郁闷了。

他们不知道有人追我,而是当我­精­神病,才这么大方。

至于殷亦桀,他,没说不管我。

他,给我选择了......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9

殷亦桀让我去南亚,也给我钱了。

他想给我,他认为对我最重要的东西。

想来,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正能舍得“那好日子不过”,我却“舍得”。

我要先舍,舍弃一切不是我努力所得,然后争取获得本该属于我的部分。

至于家族,殷亦桀的家族?殷氏?

我,似乎至今一无所知?知之甚少?

汗,我都不知道!

不过,殷氏,用的是殷氏,而不是殷亦桀,那就一定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也许未必能比得上玉氏,在本市的名声本来也是玉氏第一;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殷氏也是一艘航母,殷亦桀顶多不过是目前掌舵的。

或许,这事儿,就真的被张捷给说中了:与殷氏家族有关。

我一低吟,张敏赶紧打岔,笑道:

“你瞎猜什么啊。我看殷总不是那种人,殷总那么厉害的,根本不用害怕家族的势力。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知道就不说了。可人,这么晚了一个人到处乱跑,很不安全呢。不用客气了,我们那里地方窄一点,不过天热,打个地铺就能睡......”

张捷一点不肯落后,连连点头,道:

“就是就是,听客户一说你现在无家可归,我们就想了:可人那么温和的­性­子,如果利落街头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刚出来大家都很难,等熟悉了就好了。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点着落都没有,和几个老乡混......”

叽叽呱呱,这姐妹二个几乎就没给我Сhā话的余地,似乎她们正逛街捞到什么便宜了。

来到那个小院,不对,是这个小院。

我又迟疑一瞬,毕竟,家父在这里出现过,还有那几个人,没准儿,这是人家贼窝。

我哪里不好去,就算不想躲,也不能直接将自己送到狼窝来呀,或许还会连累人家。

看着姐妹二个,我,还是小心的择要解释一番。

我想要简单的生活10

听完了我的话,张敏和张捷二个人沉默籽。

你看我我看你,看了有一会儿,很郑重的点头,张敏代表张捷说道:

“不要紧,我们又没招惹他们,不怕。再说了,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一手遮天了?咱们都可以小心点儿,但是你就不用四处躲藏了,那样不安全。明儿帮你找个工作,慢慢的就稳定下来了。”

我并不惯于拒绝,虽然我总觉得这样不妥。

不过,想起刚才的决定,我还有个想法:

究竟是殷亦桀的人一直紧追我不放,还是范彡彡或者其他人对我穷追猛打,非要逼得我走家母的老路。

这里藏着的是与家父有关因此肯定不是殷亦桀的人,如果我在这里遇到危险,则,一定不是殷亦桀下的手。

如果能确认这一点,或许,心里也能放下一块石头。

或许,真的受够了;也可能,我真的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和张敏张捷反复强调之后,我就,在此叨扰住下了。

有个相对安稳的地方,人,整个感觉都好起来。

夜风吹过枝头,槐树枝头发出沙沙的嘶鸣声,有种鬼魅巡视的感觉。

无花果,重要枝繁叶茂了,可惜,并无花开。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日期:6月3日

这是相对安宁的六天,安静的让我以为会是永远。

张敏张捷的热情毋庸置疑,除了让我住在这里,还给我介绍工作。

开始二天是跟着她们一起去上班,一边继续找合适的;第三天,我开始在另一家酒店当服务员。

有了她们的担保,而且酒店有她们认识的人,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呵,人脉,人际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

就算一个最不起眼的服务员,也能给我的身份做出一个异乎寻常的保证,也因此,让我接触到了酒店管理的皮毛。

虽然,我还是正在接受训练中......

杀人入狱1

一个真正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远非普通小饭店能比,我,见什么学什么。

除了生存需要外,也是本着“多体验、多积累”,还有“技多不压身。”

除了前二天拿到三十块钱,后面几天都没钱。

不过,这个并不要紧,酒店给吃的,我,省了。

这样的日子,不可谓不惬意吧?

训练的时候我偶尔都会想:难道我要从一个服务员做起,然后是领班,然后是大堂经理,让后是......然后做上客服甚至酒店经理?这个主意似乎不坏。

我才十八岁,有的是时间磨练。

我一脑子的知识与理论,这样的理想似乎不算高不可攀。

“小简,外头忙,你去帮忙吧。”

大堂经理觉得我学的还不错,晚上酒店客人很多,他来叫我了。

当然,“简单”是我的化名,在陶艺坊就这么叫的。

不过他们都不叫我简单,非叫我小简,似乎,他们都以为,我姓简名丹。

唔,简丹,听着也不坏么。

掐头掐尾,真正训练时间才两天,我就能上得台面,这学习速度不可谓不快,领班甚至都感到压力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都尽量和同事协调好关系。

虽然不大和他们说话,但总是静静的帮大家打下手。

没有笑脸相迎阿谀奉承,只是静静的,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倒个水或者盛下饭、布个菜。

眼明手快脚勤,外加心正,大概还得益于我的皮相吧,反正,大家相处的还不错。

《礼记?大学》有言:

“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脩。”

我觉得蛮不错。

当然,偶尔也有人想来我身上吃点豆腐或者揩点油,也有人嫉妒的想使绊子,还是要提防的。

不过总体上还好,还好。

我做人简单,做事简单,一切,都不错。

外面大厅,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许多人还在等坐。

杀人入狱2

我,被领班指去等坐的地方登记排序。

这事儿不难,我拿出标准的身姿,站在台子前,职业­性­的笑容摆出来(这大概是我第一个面具),一切,都进行的不错。

等坐的也被我安抚的服服帖帖,极少有人扭头就走,皆大欢喜。

“是是是,找到她我一定将她带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

“好好来给我做事,看在你面上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光医药费就够她还一辈子了。”

这个声音,有些­阴­­阴­的,也,有点儿熟悉。

这一对人,恩,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第三次了。

家父,与那个给他钢子儿的男人,联袂出现,非­奸­即盗。

狼狈为­奸­,并不奇怪。

“做事......回头再说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回头再说......”

家父很狗腿的样子,又有些怕。

“怎么,还想让她攀上老板?这事儿天下大家都知道了,还能送给老板?”

那­阴­森的声音,浓浓的嘲笑之意,不太遮掩的就这么边走边说,实在有种有恃无恐的嚣张,听着就让人害怕。

我赶紧让到后头,借口肚子疼,让领班替我顶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们看见,反正出来后他们已经进了包间,不见了。

是啊,听二人口气,一定是,找我?!家父还惦记着卖我?要不然他还有谁可带的?这个医药费,一定那个是被我拉伤的那些人喽?

拍拍心口,我,总算放下半条心了。

只要不是他,那,从现在开始我见一回砍一回,见一个砍一个,看谁跟我横。

至于他们老板,我,也大概猜到了。

没所谓,见了就砍,没什么说的。

事情,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没等他们出来,我已经自动请缨到后面收拾碗碟,将自动洗碗机里洗过的拿出来再擦一遍,放进消毒柜。

杀人入狱3

自动洗碗机经常洗不­干­净,消毒柜不能有水,这项工作就是检查这二点,不难。

我认真的做着,慢慢盘算,他们有没有看到我。

十二点半下班,回家.....

身后好像有人,也好像没有,我停下来等了二次,站在路灯前头,看后头的影子,听动静,都没有。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结果,张敏~`张捷姐妹俩今儿下班早,拐道来接我。

我头大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想了N个理由,别了她们又返回酒店。

其实在酒店睡很方便,但是,大地方规矩多,不允许。

没奈何,我转转悠悠,兜了很久,最后在酒店后面自行车棚里蹲了一晚上。

还是不大放心,一早回来,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

“放开!放开我!姐姐!......啊......”

“叫什么,一会儿爽了再叫!哈哈哈......等了一晚上,竟然还不回来,只好拿你们开荤了。”

“让她能躲,我看这回她还躲不躲了。乌­鸡­眼,这二个好像还是雏儿,今儿发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清晨,天空明亮,白云朵朵,老天睁着眼,看不穿­阴­霾下的丑陋......

我悄悄将自己遮掩起来,躲在无花果树后面尚未完工灯箱广告牌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屋里六个人,正在猫戏老鼠。

这是一场由我引起的无比混乱的战争,我准备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解决,虽然我很无辜。

但是不要紧,等战争结束了,我有的是时间喊冤。

手里紧紧握着二把刻刀,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周轻云被打、赵昀家被抢、饭店被砸、发传单的头儿被打、陶艺坊差点出事......

现在,张氏姐妹正在里面呼救......

我自己吃点苦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这稍微和我有点儿关系的,难道都要赶尽杀绝,好将我逼上绝路最后乖乖就范?

杀人入狱4

我到底得罪谁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难道他们黑社会就能一手遮天?

不,门都没有!

就算他遮了天我也要给他捅个窟窿出来!

不就是范彡彡吗,不就是范氏吗?

有什么了不起!

黑社会第一就是横,真正不怕死的没几个。

咬咬牙,我决定,不能在退缩了。

今儿就用这二把刻刀来会一会,看谁死谁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不会等到绝路死地再反击,那时候活动余地太小。

刻刀,刀锋不长,但是刀片薄、刀口利,捅人不实用,但是......

嘿嘿,我知道用处。

等了这么一会儿,周围并不见其他人,大概差不多了,屋里的喊叫声声音也弱了下去,大概,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利索的站起来,调整好戒指的位置,天使的翅膀,今儿,就飞吧......

来到门口,手背划过门后链条,赶紧收回,脚一抬,

“嘭!”

木门撞上墙壁,发出碎裂的哀嚎。

床上二个,似乎已经被剥光了。

夏日里穿的本来就不多,这会儿一大早的大概还在睡大觉,估计穿的更少。

若非那几个人要猫戏老鼠,估计,早玩完了。

六个人,二个男人扭头看我,二个男人正准备快活,二个丫头,还在死命抵抗......

我沉稳的一步步走过去。

“哟,总算来了,赶上好时候......”

一个男人一脸的猥琐,凑过来,一脸­淫­笑。

我目不斜视,左手轻轻一抬,刻刀划过他胸口......没看。

夏日里都穿的少,不止张敏张捷。

这一刀过去,凭手感,绝对有所斩获。

不过,那没什么,我只关注床上已经脱光的男人露出丑恶的东西......

如果还来得及,我要的是他的命。

“啊!快抓住她!”

猥琐男捂着胸口开始大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匕首。

杀人入狱5

另一个看好戏的手里多了根钢管,立刻跳起来,大概,是准备对我下狠手了。

恩,这样才有意思。

之前总是猫戏老鼠,不曾动真格的,都让我有点儿鄙视了。

一个范彡彡或者她老爹手底下大概几百几千人,整整一个月都抓不住我,实在是无能,值得怀疑,很有放水的嫌疑。

既然要动手,今儿就真刀真枪的......

钢管男手脚很利索,体格也健壮,一个跨步就到我面前。

手起管落,朝着我脑袋就来。

不错,够狠!

敲晕了想怎么拿捏都行,好主意!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侧身一闪,是连日在人流中穿梭逃窜练出来的;右手刻刀划过,对上的是他的右臂。

“嗤......”

声音不大,但很实,显然,我的刻刀又饮血成功,首战告捷。

“当!”

钢管掉地上了。

看来刻刀牙尖嘴利,咬得不轻。

钢管男大喊:

“妈的,敢­阴­老子......啊......”

他,不知道还能喊多久?

二秒钟前,我听到耳后有风声,右手拿着刻刀往后方划出,眼角,是他脖子的位置,这一刀,到底战绩如何?

稍后再看。

是啊,现在可没时间唱欧欧欧啊来啊来啊来......

地上那个喊声如杀猪,床上二个,外面这个扭头......

我一膝盖跪在床边他身边,嘴角往上一扯,眼睛对上他,轻轻一眨,左手手背翻上,对上他的脖子,拇指下按,寒光闪过......

紧贴着他下巴下方往右上方划,一到完美的弧线......

“噗......”

血涌如注,瞬间喷薄而出。

我忙往后退,还溅了好些。

“啊啊啊啊啊......”

光溜溜的大肥猪,好像被我放了血,正在嚎叫。

他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就没气了。

喊叫,成了水水冒泡泡的声音,

杀人入狱6

“咕隆......咕咚......”

典型的咽气前兆。

一眼扫过,解决了二个,没威胁了,那边一个男人摸着胸口的,床里侧还一个光着身子准备......

我不愿多看,只淡淡的说:

“想好死,就给我滚过来,给你个痛快的;否则,千刀万剐......”

那个摸着胸口的赶紧跑出去,咚咚咚,不知道撞了哪里,没时间管他。

我只,依旧盯着床里边那个。

鲜红的血,很快的,蔓延开来,这是外头这个男人的血,毫无疑问,他,死定了。

两手死命抓着脖子,人歪歪的倒下去,下面是张捷。

张捷已经有气无力,看到这样子,也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反而,呆了,傻了......

张敏也惶恐的扭过头来,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我能理解。

地上那个男人,就是刚被我化了脖子的,拖着身子,一地的血,往外挪......

很好!估计也活不了了。

血液在燃烧,头脑却冷静,扭头,我盯着床里边那个男人,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选择。

既然杀人了,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反正,今儿又不是头一次。

­唇­角微勾,我很兴奋。

做人,就要爽快,烧杀抢掠,率­性­而为,哼!

“啊!别杀我!”

那个男人,慌了,赶紧连滚带爬的掉下床,往我身边爬过来,磕头......

呵,竟然还有这一出,有意思。

这年头磕头求饶可不多见了,竟然让我撞见一个,有意思。

我说:

“抬头。”

­祼­男提起头,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惊恐,怕得要死。

很好,哼!我手挥二下,刻刀在他额头划下一个十字,淡淡的问:

“说,目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床上二个姑娘终于回过神来,泡在血泊里,魂飞魄散......

杀人入狱7

瞟她们一眼,我垂下眸子,淡淡的说:

“对不起,二位。这事儿,我解决,我承担。赶紧收拾穿好衣服。”

嘴里一丝苦涩,没有再看她们,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眼里,有些失神。

地上的男人也不敢叫,不顾额头都是血,还连连磕头,说道:

“妆小姐别杀我。我,我不过是听命办事,也......我也没有将她怎么了,还没有,还差那么点儿......”

我扭头看张敏一眼,张敏脸­色­煞白,胳膊都是血,胸口被咬的乱七八糟......

我没有往下看,低头,一刀,贴上地上男人的胸口,手一转......

胸前一点很快掉落。

咬咬嘴­唇­,冷声道:

“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要不然我就刮下去......”

男人捂着滴血的胸口,这回,不敢求饶了,也不敢喊痛,只老老实实的答:

“之前跟了好多次,不同地方都有人,但好像总有人在背后阻拦或救你。我听乌­鸡­眼说,好像是殷少的人......三公主动了真火,下了死命令。今儿如果还不能让你接客,就要......我们一人两个手指头。还要.......你七天七夜,兄弟们轮流上......大家知道了都高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你......”

“手伸出来......”

我声音越来越淡,轻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或许我已经耳鸣,失聪?

男人不明所以,伸出手......

“啊!饶命啊......”

哼,饶命?

谁饶了我了?

我一介孤女,惹谁碍谁了,要将我赶尽杀绝?

轻哼一声,我说:

“你们怎么知道住过这儿,为什么对付她们?她们有什么错,你们还有没有点儿天良?­奸­­淫­掳掠,什么事儿没做过,说!”

张敏已经爬起来洗了身上,穿上衣服,拿着水果刀冲过来......

我赶紧拉着她,夺了刀子......

杀人入狱7

我大喝道:

“慢着!赶紧去帮张捷,这里的事我处理!你不能杀人!”

这丫头眼里血红,大概被血和我的行为刺激了,激愤的要命。

当然,看看她脖子上的青紫,我能理解,能懂。

当初我就是这样的。

不过,今儿的事情只能我动手,杀人,不用太多人。

地上的男人也惊了,跌倒在地,还想逃。

哼,我左右手同时出,非常快捷的,二把刻刀对上他的眼睛......

“绕你的命可以,不过血债血偿,也得留下点儿东西。说!”

张敏和张捷安静了,二个人一身的伤,自顾默默的一边清洗穿衣去。

有个伴儿,二个相互扶持,­精­神状态还不错。

不错,不错......

我坐在平时坐过的椅子上,也不去理门口那个还没爬出去的钢管男,地上,血流成河......

抬脚踢了一下眼前的人,示意他说话。

哀嚎,冲天!

无人,过问!

这个小楼,果然都非凡人,佩服!

跟前的男人捂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哽咽道:

“听说大老板也下了令,大家一直都在盯着你。这一片归我们管。前天就发现你了,身材气质很像,昨儿大哥在酒店又见你一面,后来再一跟,就差不多确认了。后来你没来,我们就在这儿等,刚才狗头说你过来了,看来,再没有错。她们......她们......长得也好,我们要对付你,和......”

“嘭!”

张捷抡起拖把,一棍子砸过来,我当没看见。

出出气,出出气感觉还能好点儿。

男人趴在地上,晕了。.

张捷­操­起笤帚,看一眼,直往男人掬花捅......张捷继续揍,张敏拿着撑衣杆开始揍门口那个。

“噗通......噗通......”

打得很起劲。

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我说:

“张敏张捷,你们,停手吧。听我说。”

杀人入狱8

呵,原本话极多的姐妹二个,竟然被刚才的气场压得没话,连个“打死你”之类的都没有。

被我一叫,才有些回过神来。

停下疲惫的手,踉跄一下,实在是,累了......

我微微垂下眸子,不敢正视,只,低低的道:

“你们放下东西。人是我杀的,不要紧。但你们不要牵连上。还有,你们受虐,一会儿......你们......没有......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致歉,对于这样的事情,

我,很......心里很痛......

手一挥,地上这个,终于也倒下了。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她们得到救赎,可我只能这样......

张敏愣了一下,将撑衣杆放一边,出去,进来,过来拉着我,说:

“我们都差一点......还好。”

张捷眼睛红彤彤的,刚被死人压过,感觉很不好,拉着我胳膊,泣道:

“我也差一点,还好。你赶紧洗洗吧,这个样子......”

话未说完,我们三人抱头痛哭......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她们姐妹二个终于哭出来,情绪也稳定了好多。

我默默的流过泪,放开她们,轻声道:

“亏欠你们的,我希望将来能......”

将来能怎么样?受到的惊吓,受过的侮辱,就算还差一点,那又如何?我将来能怎么样?看着脚下蔓延开的血,我说,

“我不要紧,一会儿记住,一定不要说你们动手了。还有,被人强迫照实说,后面就说吓晕了。公安局来了也别怕......”

“让开......让开......”

公安局,来的,还算及时吧。

一个小时不到呢。

嚯,平时打个电话半天来不了人,今儿,速度,效率,有点意思。

我也不用逃,像家父一样做个亡命徒,实在很辛苦......

杀人入狱9

我逃了还得她们姐妹担责任,这也绝非我的本意。

因此,坐等,坐等......不急。

张敏顺手拔出男人......里的笤帚丢一边。

我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坐在地上,

让张敏倒了杯水给我,又要了块面包,靠在床腿上边吃边假寐。

半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从听到公安局的警笛,到人来到跟前,一般都需要点时间的嘛。

杀人,是见很辛苦的事情。

我吃喝完毕,还是觉得累,半闭着眼睛...

我说:

“别怕,如果有人敢找到你们报复,告诉我,我会将他大卸八块的。你可以就这么说给人听。”

张敏绞了个毛巾给我擦脸,状态已经沉稳了好多,温柔点点逸散,嘶哑着嗓子道:

“你也别担心,这事儿我们也明白,不用难过。我们没什么大的损失,你也......”

我没有睁眼,淡淡一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许多的事情,已经不用再解释了。

我只知道,这二个单纯的女孩,无缘无故为我受过,竟然无怨无悔。

真不知道,这世道为什么总是我们这些弱女子受伤害,那些伤天害理的却过得好得很。

不过,不要紧,范彡彡是吗?

范氏对吧?

放心,我会来的。

谁说杀死人就得抵命?

十八年后我依旧可以来找你们算账!

没想过会死,因为,我多少知道一些黑社会的规则。

不害怕会死,心里没这感觉,没原因。

靠在床角,没动。

半闭着眼睛,补觉。

屋子里,血­色­蔓延;屋外,似乎有人围过来了......

门口开着,张敏过去关上,呵,有意思。

那些看客,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一阵,又渐渐走远。

血腥,这味道还蛮舒服的。

闭塞视听,感觉就像......

有点儿像我宝宝刚出生......

杀人入狱10

人之初,都是伴随着鲜血而来,所以,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血气、血­性­!我,刚好是最突出的那个。

没什么,有些事情好商量是没用的,只能用铁血手腕,用血来祭奠。

宣战,总有一天我要让范彡彡用鲜血来祭奠我的宝宝!

脑子里,浮现起宝宝的跳动,一挥拳一蹬腿,在我肚子里。

殷亦桀竟然都不让我去看,那什么紫河车......不,不相信他会那么做,绝不相信。

听他的口气,还有他的态度,他也很爱宝宝也很心痛,那就,拭目以待吧。

殷亦桀,在做什么?

他,给范氏装了个定时炸弹,塞了个蛀虫,哦,他已经开始报仇了。

他与范氏本来就有仇,对的,我见老范像训孙子一样训过他,还打过他。

殷亦桀,竟然还和范彡彡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报仇?恩,不过,我们联手,一­阴­一阳,就不信拧不死他。

“乓乓乓......”

敲门声,响的很急,该来的,来了。

“接客......”

我­唇­角一扯,低声道。

不是要让我接客吗,我接。

呵,捡起刀子,我见谁杀谁。

张敏一愣,张捷已经跳过去,开门。

门外,脚步声沓沓,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大概不会少。

唔,没有关系,多多的知道,多多的宣扬,我就是拼命三郎怎么地?胆子大就来呀。

公安局的,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拉着张敏张捷就问话。

二个丫头口齿伶俐了,嗓子哑了,说到拼命挣扎一处,听得我都鼻子酸溜溜。

我一直都在命运的魔爪下挣扎,但没想过带给别人厄运,所以,我实在有愧。

真想将几个人皮剥下来,如果能让张氏姐妹完好如初的话。

这也算不得什么复杂的案件,简单的很。

公安局问过话,连救护车都不用叫,三个男人,已经报废了。

杀人入狱11

报警的那个,那个......不知跑哪里去了。

依的我说,那个也该抓起来,不过,我也懒得­干­涉警察叔叔办案。

是非曲直,总有明白的一天。

“你,就是凶手?”

一个男人问我。

我睁开眼睛,­唇­角扬起,好笑的看着,从下往上,对上警察叔叔的眼睛,缓缓的,眼睛眯起来,我笑,道:

“凶手?他们强迫我们,我们是该配合并且快活的享受,还是......”

“哄......”

门口一阵哄堂大笑,围观的人,全直直’炸锅了。

警察叔叔太幽默,群众很喜爱。

警察叔叔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抬脚,貌似准备踢我。

我脚一闪,说:

“这是,刑讯逼供?”

“哗......”

强大的群众力量,再一次爆发出来。

有许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很是壮观。

一位年龄稍微大点儿的警察走过来,蹲下来,对着我,拿过我手中的刻刀,口气比较温和:

“是用的这个吗?作为自卫,并非必须将人杀死;你这样绝对是防卫过当,甚至是蓄意......”

我没有阻止,证物被他们拿走,我挑挑眉头,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安静的道:

“警察叔叔,如果有人日夜追着你,非要逼你下地狱,那,该怎么办?别告诉我报案的话......”

我的声音不大,在屋里纷乱搬运尸体搜查的时候,传的不远。

警察叔叔低下头,随意将证物交给别的公安,盯着地上,或者是我的脚。

我相信,他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们都明白。

而且,家父就一直潜逃,报案顶个屁用。

看着他深思的样子,我,倒是有了点儿别的想法,不想说话了。

也许,他还有别的考虑,不想那个警察那么混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说收拾好了,警察叔叔才抬起头,看着我......

杀人入狱12

警察叔叔咬了下嘴,长叹一声,说:

“和我去趟所里,录口供。”

刚才那个警察拿着手铐就过来,我抬头,冷冷的看着他,说:

“歹徒来了四个,还有一个......”

“对对对,四个人,你们不去抓那个人,怎么可以抓我们?”

张捷愤怒了。

因为,刚才有个警察让她衣服往下再往下,看她身上的证据。

我斜眼看到了,但没说。

“就是啊,三个女孩对四个男人,不自卫都说不过去。抓歹徒要紧啊......”

群众的呼声,如果不用他出头而只是站在别人背后,那是一个比一个喊得响亮。

但是,很好听不是?

舆论,民意,还是有积极效果的,我们不能怨恨,而只能引导。

民意如洪水,要因势利导,才不会成为毁坏家园的洪水,而是灌溉良田的好水。

小警察又吃个瘪,恨得直磨牙,像是要吃了我。

和,哈哈,哈哈哈......我眼角带笑,瞄他。

不是手铐不能戴,而是要看能不能戴。

我没犯罪,为什么要戴?这个论调要定好,否则后面就难办了。

低头,对上年龄大些的警察叔叔,我也不排斥去派出所,那是必须的。

我,还等着警察叔叔抓第四个歹徒呢,呵......

老警察被我看的有些心虚,赶紧摆摆手,道:

“别戴了,事情弄清楚再说。”

张敏张捷,心里舒了一口气,一左一右护着我(这时候还护我,很无语啊,惭愧,惭愧的很!)出了院子,外面好几辆警车。

我二话不说,挑了一辆桑塔纳,才不要坐那种囚车,带着铁栏杆,一看就是犯罪分子。

我,怎么会犯罪呢?

很奇怪,没有人对我的行为表示怀疑,没有人阻拦,一句话都没有,很诡异。

我一身血迹斑斑,不坐囚车,而是坐上了队长(?)的轿车,走人。

审讯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实在不喜欢,不过他的词,还是蛮有感觉的,尤其适合悲悲切切凄凄凉凉的顾影自怜。

派出所内,我安静了。

不再和谁对上,也不说话。

这里,我来过那么多次。

唯有这一次是自己出了事,也可能没难么容易出去了。

感觉还是蛮怪的,好像我们一家人和派出所公安局­干­上了,逃了二个还有第三个,一不留神就进来了。

一身脏衣服,有些疲惫,我趴在桌子上就开始打盹。

案子非常简单,简单到,一方三个人已死,死无对证;我方三个人,二个一身伤痕,女警察一看就确认了。

我......呵,无伤,已经不要紧了。

我是个名人,稍微一提,不知道绝对是他的错。

我不开口,就没人问我。

剩下的问题,对方逃走了一个,报完案就不见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

下午晚一点,那个年龄的一点的警察来找我。

我抬头,说:

“又饥又渴,有这么对待证人的吗?我们,是受害者。”

将我单独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其实,我可以喊,也可以一刀将门划烂,但是没必要对吗?我就在这等着,该来的,这不就来了?

问题我提,答案你给,你情我愿,多好?

警察叔叔看似有些尴尬,赶紧打电话让人送饭,又蹭蹭蹭跑出去给我要了二瓶矿泉水,有些意思。

我都差点儿忘了,这是夏天;也忘记了,我最近很少喝矿泉水,一般都是自来水。

看来派出所条件不错啊,或者说,对我这嫌疑犯态度不错啊。

慢慢的吃着一份盒饭,旁边还有一份麦当娜,我挑挑眉,并未多言。

审讯2

警察叔叔打了下自己的脸,说:

“中午,加晚饭,你慢点儿吃。有几件事想问你一下。”

我挑挑眉,这人态度不错.

点头,继续吃......

竖起耳朵,听。

警察叔叔也不麻烦,替我Сhā好可乐,推到我跟前,说:

“你和玉氏什么关系?还有,验尸报告表明,伤口和凶......那二把刀子不符。有一个伤口,那个一刀毙命的,那道伤口又薄又利又深,绝非普通的刀子能做到。这个问题,还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或者说,那不是刀子?”

我低着头继续吃饭,眼角微不可查的瞟到戒指上,当然清楚。

吃了块红烧­肉­,味道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很解馋。

抬起头,我说:

“那你觉得是什么?”

警察叔叔摇头,淡淡的说:

“就我见过的东西,都做不到,再薄的刀片都不行。所以我不等审讯就来问你,想一窥究竟。”

他还蛮老实的,但我保命的东西又岂能随便泄露?摇摇头,继续吃饭,吃饱休息,是正理。

这间小屋子,大概十来个平方,一桌二椅,别无其他。

吃过饭我就趴桌子上打盹。

在派出所怎么都比在外头安全,就算警察叔叔“教训人”,手段和程度也和外头不能比。

所以,放心。

我大致知道,治安方面,留置盘问时限是24个小时,有领导批准的可延长至48个小时。

就算说没事拉你去公安局问个话,就可以留这么久,我实在没有着急的必要。

刑事拘留是1至3天,可以延长至7天,这个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

有重大嫌疑就可以刑拘,不用太多证据。

在刑拘期间内收集相关证据(不用全部)证明其有犯罪事实,可以向检察机关提请逮捕。

然后,什么审查预审什么向法院起诉什么公诉一个月两个月,就不太懂了。

审讯3

反正,我现在肯定有嫌疑,所以,呆几天就没数了。

那,就很该照顾好自己,吃饱饱睡好好。

对付警察叔叔,也需要充沛的­精­力,和足够的冷静,我,不得不佩服我“优良”的家教。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半夜,不知几点,我敲敲门,竟然真有人来给我开门。

我耸耸肩,问:

“我想上个厕所,另外,要点儿取暖的,我想休息。还有,能否给我本书,随便什么书都成,免得无事可做。”

门口一张椅子,一个年轻的女公安站在我面前,好奇的看下我手腕,二话不说,安排去了。

我,又一次的,看看自己手腕,二只银镯子,竟然在这地方也好使?我,笑了。

这真是个奇妙的世界!玉氏公主,就算杀了人,也待遇不同,不错不错,我喜欢。

看样子,这位警察阿姨大概没见过,可能是听那个年龄大点儿的警察叔叔说的,哦,那位警察叔叔,好有爱。

裹着毯子坐在墙角,屋里有灯,光线开可以。

警察阿姨给了我一报夹报纸,都是很革命的类型,不过,总比无事可做好不是?我,初来这个社会,什么都是陌生的,那就,拼命的吸收吧。

了解了解,不算坏事。

今夜,我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同样安宁,心也自由。

是啊,人很多时候的不自由不是来自于身,而是心。

当心被套上无数的枷锁,不论登上高山还是面对大海,都无法自由。

如果心是自由的,那,身陷囹圄又如何?我既来之则安之。

无比诡异的,我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天,有吃有喝,就是睡觉不大方便。

没报纸了就看书,二个警察阿姨,给我随便拿了些派出所有的报纸.杂志,甚至一些条例守则之类的。

偶尔那个警察叔叔来看我一下。

除此之外,我,竟然,舒服的不行。

审讯4

盘问也没问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拘留似乎也算不太上,反正,一晃两日,没了。

第三日,将近中午,警察叔叔来了,站在我面前,问:

“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点头,没错。

这么简单的问法,我没有空子可钻,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警察叔叔也很­干­脆,指指他身后的警察叔叔,说:

“你跟他走,去看守所。”

我皱眉,嘛意思这是?看守所,也不是没去过,但问题是,我......

啥也没问不是,啥也没定不是,啥也不知道不是,就去看守所啊?

幸好还不是去监狱,狭义上还不算坐牢。

至于广义上,就不好说了,大概有人会这么说。

走了二步,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停下来问那年龄稍大的警察叔叔:

“为啥子呢?”

警察叔叔大手一挥,拍了自己一巴掌,说:

“案子正在审理,大概还得些时候。你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具体结果要等法院判处。”

皱眉,我还要过法院一关,那就犯罪喽?

虽然成心想杀人在先,但感觉还是不大好。

想了想,我说:

“张敏张捷呢?这自卫......就这么给判了呀?”

“啪!”

警察叔叔又打了自己一巴掌,点头说:

“她们......录完口供就走了。你么,不一样。人是你杀的,这事儿还得进一步调查。那什么,这事儿,你律师会全权负责的。你只管走。”

我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了,啥事儿呀这是。

还好张敏张捷走了,问题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去坐牢(统称,广义说法,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我律师?哪根葱,我问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眼睛瞪得SO亮,没有照见我心底的黑暗,确实不知情,说:

“你代理律师啊,雍和大律师,你不知道?忘了?有他替你打这官司,放心好了,只管去吧。”

审讯5

我,忽然有点阿Q被判刑时的感觉。

阿Q被判了死罪要画押时,

“他生怕被人笑话,立志要画得圆,但这可恶的笔不但很沉重,并且不听话,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瓜子模样了。”

游街示众前,光头老头子很和气的问:

“你还有什么话么?”

恩,我说的为什么有相似之处,原来是这“和气”在作祟。

警察叔叔竟然让我

“放心好了,只管去吧”,这听得我,渗得慌。

不是怕,是渗,一种黑­色­油抹的力量。

钱钟书说林语堂式“新幽默”脱离社会环境,既无“拉伯雷的强健”(Rabelaisian-heartiness),亦无“莎士比亚的博大”(Shakespearean-broadness)。

我说,这位警察叔叔的油抹,可是十分贴近生活了。

靠在警车里,我忽然嗅到浓重的­阴­谋味道,一种蓄谋已久的­阴­谋,已经发酵,十里外都能闻到。

雍和大律师,我......恍惚记得,当时解除监护关系的时候,就有个雍和大律师,让我签了一摞子东西......

然后,现在,他就成为代理律师了?!

他不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师吗?

车窗外,车来车往,人缓人急,一切,依旧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

没有人在乎我从这里到了那里;没有人停下脚步,也没有人问一句。

父母,是遥远的传说......

缓缓的眨着眼睛,我,似睡非睡。

唯一觉得比较舒服点儿的,就是并未让我坐囚车,也没有手铐脚镣枷锁等等。

或者说,如果这会儿有个人拦住车看我一眼,一准会以为我在和一个年轻的警察叔叔兜风。

当然,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我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沾满血迹的脏衣服,虽是夏天,也二三天不曾洗澡了。

倒也没所谓,习惯了就好。

最近已经习惯了,没事。

审讯6

凡事,都是个习惯。

当你习惯于爱,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当你习惯于恨,满心满脑便都是恨。

当我们习惯了天高云淡,那,无论什么,就都是自然。

夏风燥热,正午暴晒,车内有空调,我,眯着眼睛打盹。

自然,就惬意。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汪......汪......啊呜......汪汪汪......”

一阵疯狂的狗叫,将我从睡昏昏中惊醒。

眯着眼睛一瞧:到地方了。

开车的警察叔叔已经下车,和看守的武警办手续。

我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

武警叔叔好威风,扛着AK47冲锋枪,那里头一定特安全吧。

能和英雄的武警叔叔近距离接触,我也有种英姿勃发的感觉,豪气......

恩,心底一股豪气像泉水一样冲天而出。

都怪去年没军训,要不然,我也不用等到现在呢,对不对?这种气势,特提人。

开车的警察叔叔上来,直接开进院子里。

狗叫继续,而且越来越大声,貌似疯了。

车子停下来,警察叔叔看我一眼,我看他一眼,意思我该下来了。

“汪呜......”

一头半大的狗狗,朝着警车就扑上来,我神经一下子绷紧,暗暗做准备。

小狗狗,看模样应该是德国牧羊犬,俗称黑背。

不过个子却只有一尺来长,半尺多高。

毛金黄亮泽,是太阳的颜­色­;背后一块黑,好比马甲坎肩,又像浮云遮日,留下一片­阴­影。

是谓世事多不圆满,换个角度,却也很美丽。

粉红­色­的舌头,犹如玫瑰盛放,让人喜爱。

小德牧在警车是抓了二抓,留下挤到痕迹。

见到警察叔叔下去,猛的扑上来,张口就咬。

吓得警察叔叔四处乱闯,颇为狼狈。

呵呵,好开心,看到这狗狗,我就觉得有趣,无缘无故的。

桀桀

“桀桀!桀桀......不认识了啊。过来,乖......”

身后一个狱警阿姨,冲着小狗狗叫的亲热。

“刘Sir,这哪来的小崽子,这么凶?”

警察叔叔乱了,使劲跑,还­色­诱,不停给狗抛媚眼。

可惜,这狗狗厉害的很,追着他裤腿跑好远又兜回来,一步不落。

好玩,我有笑的欲望。

狱警阿姨看看我,好似不太明白状况,对我的兴趣没有对狗狗浓厚,看着狗狗追警察叔叔,双手抱胸笑道:

“小熊,这会儿过来刚饭吃啊?速度都比不上桀桀了,你平时怎么出警啊?”

警察叔叔拐回来,郁闷至死,抱怨道:

“谁跟它玩命啊。给你送个人来,先招呼着。所里有话,雍大律师的主儿,多多照应着点。唉哟,刘Sir,快喊住,不听我的这是......”

“桀桀,快来!”

狱警阿姨打量着我,伸手招呼狗,似乎没发现我有什么特殊的,还是她狗比较有魅力,笑着说,

“唉,大队长去一趟特警队,非看中人家这还没训的崽子,说是血统特纯,二代的,死皮赖脸给要来了。没把我们给折腾死......”

小狗狗顺着狱警阿姨的视线,看见我了,小鼻子哼哧哼哧,

“啊呜......汪......”

一个飞奔,朝我身上扑来,气势凶猛啊,若说像见了亲娘肯定没人信,若说像见了熟牛­肉­大概......

“啊!”

周围几个狱警武警一个个张大嘴巴,喊出来没喊出来,大概都这一个单音。

我也愣了一下,上辈子和它无冤这辈子和它无仇,扑我做什么?

手上戒指准备好,微微前伸......

我,在犹豫是否自救,还是别和畜生一般见识。

毕竟,我的救命利器不便啊......

“啊呜......汪汪......”

小狗狗扑到我身前二寸的地方,突然落下,咬着我裙子转圈圈。

桀桀2

所有人都傻了,或者,听说看守所啊监狱啊大家都特闲,因此,对新鲜事物很好奇,反正,大家都停下来看着这一幕。

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没有反客为主的理儿,因此,也看着。

小狗狗自个儿表演很得趣儿,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ρi股扭扭......

在我们都看的有点儿头晕晕准备随着它的节奏发狗疯的时候,小狗狗停下来了,抱着我左腿,咬着裙摆,左右摇头,

“呜呜,呜呜......”

尾巴不停的摇,后腿踮啊踮......

世界,疯狂了;警察,傻眼了;狗狗,抽抽了;我,晕掉了。

不可思议的:狗狗在给我示好,还撒娇?!

眼珠子掉一地:这嘛意思?

我和小狗狗上辈子有缘是怎地?

这个世上头一个欢迎我的生物,似乎,就是这狗狗了。

汗!我觉得,今年的夏天,一定很热!

(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缘故。原来大前天的第四个人,昨儿来的时候和疯狂逃出来的狗狗打了个对头碰,踢了它一脚,或者朝它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二句之类的,小狗狗自然怀恨在心了。今儿我来,我身上,有着大前天捅那人时留下的血迹,虽然淡了好多,但狗狗啥鼻子,蛛丝马迹也能闻出来不是。因此,它爱上了我这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贼他妈的无厘头了,狗狗能有这智慧?甚至知道我捅了那人因此感觉特爽?并且对送那人来的小熊警察叔叔也连带憎恨?我一直深表怀疑。但眼下的事实大概是如此。)

“桀桀,走,吃饭去。”

刘Sir警察阿姨好像要为我解围,大概是担心我被狗狗咬了。

不过很可惜,狗狗睬都不睬她,绕着我脚下玩的那叫一个欢实,自娱自乐的本领我这辈子大概都比不上。

左兜兜右转转,咬着我裙角......

自个儿停下来,抬头看我。

桀桀3

小狗狗高兴啊,纯粹就是个孩子。

是啊,是个孩子,它也不过是个没训练成熟的狗娃娃。

看着残破不堪的裙子,想起我五个月大的宝宝,或许,也有这么可爱吧,或许,比它可爱一百倍不止。

慢慢蹲下去,我伸手......小狗狗愈发撒欢开了,舔着我的手,一会儿用脸蹭我的手,撒娇的本领一点不输过人类。

我还真是第一回,如此接触狗狗,却,有种天生的亲近感。

或许从­阴­阳学说来说,它,可能就是我的宝宝,投胎转世吧。

或者至少可以当做是宝宝的寄托。

一种一直被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我抱起半大的狗宝宝。

小狗狗高兴啊,孩子一样两手搭在我肩上,不停的舔我的脸,唉......

好脏啊,我的小祖宗。

口水口水,注意形象......

狱警阿姨服了,朝我比比手,叫上警察叔叔一块儿,吃饭去。

饭菜不错,像正常人吃的,看来我沾了狗狗不少的光吧。

饭才吃过,狱警阿姨就让人带我去沐浴更衣,她和警察叔叔大概具体谈我的事情,或者觉得我太臭了,反正她瞅我的眼光一直有些好奇。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这会儿看守所众犯人、嫌疑人等都在吃饭?­干­活?不大清楚。

反正,四周很安静。

也可能女人天生要安静一些,所以这女子看守所也安静点?隔壁的男看守所,一墙之隔,不清楚。

四顾:大­操­场、大澡堂、一排大房子(当然不算狱警住的那边了).

一头是会见室之类的,另一头是­操­作间之类的。

看守所的人要­干­活,这里有个类似小作坊的小车间。

整体上没有太好的条件,也不会太差。

用家父一个伙计的话来说,就是:进来的人都能站着出去。

呵,我笑。

澡堂没人,我正好痛快的洗个澡。

桀桀4

狱警递个我一套标准的“里头人”穿的衣服。

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毛巾香皂拖鞋,还要签字领去。

我脑子一闪,想起来了,一定是我给雍和签的那一沓子东西有问题,稀里糊涂,他就成了我的代理律师,甚至,我将自己给卖了。

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痛快的打在头上,然后从头顶、脸颊流下......

头脑,似乎能清醒一点。

很显然,我是将自己给卖了,至于价钱,我还不知。

看着狗狗,又想起它的名字,我......

差点儿跌倒。

赶紧找拖鞋垫底下坐了,任凭热水打在头上身上......

狗宝宝,好!刚才一直紧张着,我还没留意。

狗宝宝,竟然叫桀桀!

额滴神啊!

我平时几乎不叫殷亦桀,但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熟悉的就和妆可人三个字差不多,都是不太叫但极熟悉。

现在倒好了,来个狗狗,非要我天天挂嘴上叫着,这是,啥因果报应哉?

显然,我被雍和卖了,一定不会是雍和的主意,如果我这点都不明白,就不用混了。

因此,话锋转回来,我,被殷亦桀给卖了,我被他卖了......

想做什么?

让我在这里呆久点?

还是,少待几天?

不知道,但我,可以找出来。

家父是这里的常客,我也知道一些蹊跷的。

我杀人一事,或者不论什么事,处理的尺度都是可以拿捏的,左一点右一点,根本不明显,你连上诉都无门。

恩,好,有趣!

看来又有的玩儿了。

“呜呜......呜呜......”

狗宝宝桀桀一直都紧跟着我,我给它开了旁边的水龙头。

不过,狗宝宝桀桀好像看出我有心事,扑过来抱着我光光的身子撒娇,还有点儿委屈安慰的意思。

这是......哈意思嘛!!

伺候狗宝宝,我没­干­过。

桀桀5

不过,如果你就当它是个孩子,用对待孩子的心思去对它,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好多。

桀桀很聪明,从吃饭的时候开始,就愈发明显。

虽然撒娇的时候很小朋友,但懂事的时候简直不是三岁小孩能比的。

就像现在,我郁闷了,它,依偎过来了。

汗!光着身子抱......

我只抱过殷亦桀!

他的身体,那肌­肉­弹­性­与结实,那象牙­色­陶瓷般光润,那力度那刚中带柔,那深深浅浅的......啊!我赶紧将狗狗丢了......

好可怕!

想着想着,我,竟然身上开始发烧,发热,发烫......

一定是狗狗身上有毛,太热了......

“呜汪......”

小狗狗扭头嚎叫一声,一个凌空扑过来......

“咚!”

我本来就屁屁一点点坐鞋子上,并不稳妥,这个冲力,我被压倒了。

桀桀趴在我心窝口,小身子那个筛的美呀,当我刚才跟它玩?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要疯了!

桀桀四肢摊开,和我肚肚紧紧相贴......

呃,还好,还好......

它只是像孩子一样,而没有像俺家超级大­色­胚......

赶紧抱着桀桀坐起来,揉揉后脑勺,还好桀桀小,不太重......

我大概没有被撞出脑震荡。

不过被这一打搅,刚才的心思也丢到脑后了。

狠狠的瞪了桀桀一眼,将它丢地上,洗澡。

桀桀很狗腿的绕着我转。

我擦肥皂,它也要。

我冲水,它在底下蹭着我腿捡剩水。

我洗头,它也假模假样揉揉脑袋,不过狗爪爪怎么洗的了头?

它身上长毛的地方也不止那一处啊......

狂汗!

小狗狗是个公的......

汗如雨下,我赶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搞定,然后胡乱给狗狗洗­干­净。

唉,真是冤孽,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服侍的竟然是狗狗。

桀桀6

殷亦桀,我也不曾伺候过,洗澡啊,脱衣服啊,帮他......

帮他弄过一次,那次他吃了药,他吃了烈­性­药,也是我第一次触碰他,就是帮他做那个。

现在想起来,我似乎就给他弄过那一次,平时一点不用管他......

唉,唉......唉唉唉......做啥被一个够给纠缠上啊?

做啥这狗狗非要叫桀桀呢?

可见得,因果轮回,冥冥中自有天数。

我感觉自己颇有做道士的天赋......

疯狂的世界,让我也彻底疯狂了好像,这都想的什么。

离开殷亦桀,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现在为个狗狗,竟然对他想入非非,连­阴­阳学都出来了......

吼......我要发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看守所的衣服,很简单很廉价,一身蓝­色­,断袖,七分裤。

夏天么,还挺适合。

至于品质,就是做不用多做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将自己收拾赶紧,给狗狗也拾掇齐整,洗了个澡,身上感觉轻松多了。

也许,我新的生活,该开始了。

或者,已经开始了。

才出门,就听得远远的几个人说笑。

一个男声道:

“桀桀......桀桀呢?怎么不见出来?”

一个女声说:

“你一天不被追上个三五里就不过瘾啊。咦......小刘,桀桀呢?我回来一会儿了,也不见它。桀桀......”

桀桀咬着我裤腿,耳朵机警的竖起来,听了听,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往那边去。

我......无语。

狗狗的本­性­灵敏是不算什么,问题是,它要拉我去哪里?

还是如此诡异的姿势。

经过训练的桀桀会直立行走,会和人握手(?),可现在......

“汪......”

桀桀很会乍势,狗未到声先闻,朝着狱警那栋楼的某个方向就嚷嚷。

桀桀7

一扇门打开,露出三四个脑袋,嘴张开,没人出声,已经哑了。

我挑挑眉,这是,你们家狗狗喜欢我,可不是我勾引的它。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跟着狗狗过去,不过头顶的太阳好晒,那边屋底下有几棵大树,不如,我姑且靠近一些歇歇?

“呜汪......”

桀桀不乐意了,呜呜呜,像个孩子撒娇,非要我跟上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终于笑喷了。

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桌倒椅翻,好不热闹。

“桀桀,竟然这么快就会站了......你吃里爬外啊?”

男狱警状似很不服气,边斜着眼打量我。

“汪汪汪!”

桀桀火冒三丈,一通大叫,和小身子都有点儿不大匹配,那口气像是在说:

小样你敢笑我­干­妈我跟你急,咬死你,食你­肉­啃你骨寝你皮,我汪汪汪......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太明白,低头一看,就见桀桀凶相毕露。

真正属于狼狗的彪悍,与个头无关,森森白牙,怒目相向,好威风。

甚至还有些二代血脉上的优势,王者风范这是。

汗啊,就像六月的雨,唰的一下就开始往下掉,湿了一地。

这样子那里还有半分刚才淘气可爱和懂事体贴的感觉,分明就事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也是,狼狗,本来就遗传了狗的温顺和狼的凶悍,否则,也不能于众多狗中脱颖而出。

屋里女人朝我招招手,笑道:

“妆可人,进来坐会儿。”

有人招呼,我自然就进去,不用怕。

桀桀收起獠牙,哼一声,拉着我手进去,可护我了。

我,哑然失笑。

不知道是该感慨沦落到需要狗狗保护的程度,还是庆幸连桀桀都这么回护我,是不是也该有更多的人类爱着我?谁知道。

反正,这屋里有空调,比外头可舒服多了。

桀桀8

“听说你是学生,怎么,训过狗?”

我刚小心翼翼的坐下,叫我的狱警就开口,问了这一句。

我摇头,我对狗的认识最多的是偶尔来看父亲的时候它们会在门口等位置虎视眈眈看着我。

“回答大队长的话要站起来。”

刘Sir对我的态度不甚满意,赶紧出言训斥。

“汪!”

桀桀的反应比我们所有人都快,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无比威猛的朝刘Sir吼一声。

我弓着腰还没起来,桀桀挠着我胳膊又叫了:

“嗯嗯嗯......呜汪......”

它不愿意,不喜欢,这个撒娇带示威,那是一个生动活泼啊,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苦笑,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坐下吧。桀桀还真和你有缘,这小模样,啊......”

大队长伸手,宠爱的揉揉桀桀的背,大概是爱狗及乌,放过我了。

好奇的打量我的神情,比看狗少一些。

我很荣幸,荣幸的被这只狗狗看上,让我有幸和看守所女犯这边的大队长平起平坐......

啊!

“汪汪!”

桀桀一个猛虎回头,朝着背上的手就咬过去......

那架势,感觉跟她有仇似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从中午到现在,我被桀桀给搞秀逗了,抿着嘴,一脸绽放的笑意,实在不好意思。

笑死我了,我很想冲出去找个地方好好笑个够。

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狗活宝,啊!

大队长很尴尬很郁闷的缩回手,瞪了桀桀一下,抱怨道:

“桀桀......还恨我将你带来呢?你早晚要各处去的,哼,回头揍你,不给你吃饭!”

我无语了,实在不适合开口,否则要爆笑而死。

不过现在,我也快憋死了,内伤,严重内伤。

男狱警也不爽了.说道:

“这可是引进的二代,市价得六位数以上。成熟后雄伟、俊朗......”

桀桀9

“举止矫健而果敢,气度冷漠、自信而又从容;简直就是狗中大将。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特别震撼,一直想要一条,哼......”

男狱警大概看着我的笑愈发不爽,哼哼......隐藏了二声。

“汪!”

桀桀对自己的评价很满意,撒娇似的往我怀里蹭蹭,扭头,冲男狱警示威。

唉,不懂狗,我只知道这小家伙大概已经赖上我了。

照它刚烈的­性­子,现在就算抽它也没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奇不有啊!这世上,到最后还爱着我的,竟然是,一直通灵的狗!

“算了,桀桀和你就不对盘,下次有好的再给你要一条。妆可人,你......就给咱训狗吧。”

大队长揉揉太阳|­茓­,感觉有些气恼,手一挥,就将我在这里的任务定下来。

“队长,桀桀才两个月,我看还不急着训......”

刘Sir急着开口,不知何意。

我身躯猛的一颤,两个月......

我宝宝走,到现在......刚好......不......

不可能的,不是......

我猛然摇头,这不过是巧合。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狗血的事情,不过是人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胸口好像堵了块石头,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我,好难受......

“那好吧,就先训训它的­性­子,和人亲近一些,温和一些,别太暴烈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大队长视线从桀桀身上移到我脸­色­,一脸的疑惑。

我抬头,看她一眼,一摸额头的汗,我赶紧点头,夺路而逃......

其实我并不相信灵异事件,但事情如果太凑巧了,免不了让人疑神疑鬼。

姑且不论这些,倒是托了桀桀的福,我分到了一件单独的房子,在狱警这栋楼里。

一个人,一间屋,大概二十平方;有卫生间,可以洗澡。

屋里有点军事化的摆设......

桀桀10

一床一桌二椅一柜子,外带零碎若­干­。

这些还都不论,另外还有空调,风扇......不得不说,我很小资,简直就是贵族!

看守所犯人中的绝对贵族!空前绝后大概。

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绿树婆娑,我很怀疑,桀桀有没有这么大能量。

让我以近似于训犬员的身份存在。

这样一来,我虽然不自由、不能出去;但是在看守所范围内,可是超越那些犯人与嫌疑人的存在,甚至,我比一般的狱警还吃香,因为:桀桀喜欢我。

无语!刚随着桀桀兜了一圈,那些警犬似乎都有灵,一下子就认同了桀桀的­干­妈我,与我都打过招呼了。

汗!这是,狗类的沟通与信任?

还是说,桀桀有点儿像二代太子爷,在这里有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

还是桀桀比较得宠,一勾得道,因此,我......“­鸡­犬”升天?

这个有点儿那啥哈,如此深奥的狗类哲学以及跨种族的辩证思维,实在将我难倒了。

无视之,休息调整。

床不大,一米二,也不小了。

桀桀要睡我边上,我们,同床共枕。

经过颠沛流离,我的生活很容易安定。

而这个环境,实在也算得上不错。

晚饭,我第一次走进食堂,里面大概有二百来号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没我的位置,这还真是个问题。

狱警阿姨想将我安排在犯人一桌,桀桀不肯;安排在警员一桌,有些尴尬。

最后报告队长,我,带着桀桀,单另一桌,呵。

别的人稀饭馒头,八个人一桌二个菜;我,一个人,稀饭馒头,二个菜。

警员,四个人一桌,四个菜,种类质量等都好上一截。

这个,我,也算好的了吧。

我和桀桀吃八个人分......

“汪汪汪......”

桀桀不­干­了!

没­肉­­肉­,它吃饭竟然没­肉­­肉­,妈的,

熟人与拜码头

“汪汪汪!汪汪汪!”

食堂本来就大家盯着我看,现在更好,除了几个边吃边看,别的都­干­脆停下来看热闹。

哈,看守所闲着没事,这个有热闹是一定要看的,没有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的......

有人甚至窃窃私语开了,不顾警员都在,就这么,这么......

我垂下眸子,慢慢的领悟着,这里头的味儿。

都说,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让上头抓到,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个,看守所或者监狱,是你想怎么着都行。

如果有钱,事情还会更简单顺利。

警员们并非人人知道我的......

我的什么,我的故事?我的背景?

上头关于我的交代?

不清楚,反正,并非每个狱警都对我礼遇有加,自然,都看戏。

“汪!呜......”

桀桀火大了!这回不是讨吃的那种不停的叫来提醒,而是后腿半坐,头扬起,一个单音,怒火冲天,准备吃人了。

都说吠狗不咬咬狗不吠,果然如此。

桀桀的威风,八面......

在桀桀的扫视下,没人笑了,没人热闹了,狱警端了一大盆­肉­来,看样子是喂狗的。

桀桀继续怒视,盯着她们桌上。

刘Sir来了,赶紧,端了一盘红烧­肉­放我桌上,才满意的趴到我肩上......靠!

这崽,跟我装怪,要我喂!

我滴个妈妈呀,你能不能再有人­性­一点让我直接疯掉算了?

这哪里是狗啊,简直就是狗­精­!

我,吃了便宜还是照顾人家一下吧,都不知道我是它主还是它是我主,反正,我们同食。

这一刻,开启了我们半年甚至更长时间形影不离的亲密生活。

前途,无法预料。

刚开始有那么一点儿觉得搞怪,甚至恶心,毕竟和狗同食,而不是拨一半给它放地上或者怎么地。

而是,它偶尔往盘子里咬一口,偶尔要我喂一口。

熟人与拜码头2

偶尔,趴自己碗里吃一口。

它有碗,钢­精­的,待遇好得很。

不顾慢慢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毕竟,狗狗嘴里也不吃别的,也不乱嚼东西,吃饭去,我再给它喂点儿清水......

“漱口”

......

汗,那是以后的事儿。

桀桀不停的表现出人­性­的一面,我在不停的将它往人身上引导,二个变态我觉得。

不过不要紧么,大队长不是让我先训训它的­性­子,和人亲近一些,温和一些......

“妆可人,队长叫。”

离开餐厅时女狱警叫我一声,声音里一股古怪的味道,有些意思。

我点头,管谁古怪去,出了餐厅,我往那边去找队长。

顿住脚步一想:是大队长还是小队长?一回头,刚才和我说话的狱警也走了,没地方问去。

我说:

“桀桀,有人找咱们,你带路?”

“呜呜......”

桀桀乖乖的叫一声,走走我前头,可有自信了。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在找­肉­­肉­。

站在小队长门口,桀桀爪子在门上挠二下,叫一声:

“汪......”

恩,好,乖孩子,还知道懂礼貌。

我,不由笑了。

这么可爱的伴儿,这是上天的礼物不是么?深呼吸,抬头望天,天­色­晴好,月未出,星闪烁,蝉鸣蛙叫,是个好......

好地方,好时候,好心情。

难怪有人爱养宠物,原来真是个伴儿,心意相通,很舒服。

我,爱上了这样的夜,爱上了这个地方,简单,而安静。

不用去想宝宝和桀桀的问题,放下所有,回归本源。

狗,就是狗;情,就是情。

狗也有大脑,也有智慧,我们相处,有何不可?

刘Sir找我其实没什么事,不过觉得我穿这衣服不大好,给我二套狱警的衣服,没有肩章袖章而已。

质地什么的可就比犯人的衣服好太多了。

熟人与拜码头3

看身上一身蓝­色­,再看刚吃饭时那一片蓝,不用前胸后背写二个大大的“犯”或者“囚”

“○囚“○囚,效果差不多,让人感觉不舒服。

拿着衣服回到我房间,就在这楼上靠东边的一间,感觉应该是某位狱警的宿舍。

沐浴更衣躺在床头,望着窗外星光闪耀,摸着乖乖的桀桀,思绪,飘飞......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一连三天,我都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是看守所一个另类的存在。

早上早饭前背监规,我好好学了一遍,背书么,会输给谁。

虽然,觉得那些规矩,大多是用来背的。

不过世事大多如此,我也不用很愤青。

早饭,或者说三餐,都是我和桀桀享受八个人份,外加一大盆­肉­­肉­。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确认,桀桀......终究是条狗。

只要有了一盆­肉­­肉­,它是不会提议去隔壁和队长们享受更好的美味的。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不太习惯餐厅众人的眼光,很想躲一边­干­净些。

不过也没所谓,我的无视功法大概已经修炼到第八层,这点儿眼光,对我无效。

而,除了吃饭以外,我有的是自己单独的时间。

别的犯人还需要防风才能出来,我,随时都可以带着桀桀溜达。

当然,天热了,大白天我可没兴趣出去晒小麦肌肤。

晚上,才是我的活动时间。

看守所地方不算太大,规划也极简单。

但在其他人多数不能随便出来的情况下,我的活动空间其实还是蛮大的。

唯一讨厌的是,晚上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有钱的人还可以另外出来溜溜。

这样,我逛的时候就难不免遇上苍蝇蚊子,需要留心。

“妆可人......”

树荫下有人朝我招手,又急切又胆怯,感觉像是初次执行任务的地下党。

我循声望去......

熟人与拜码头4

桀桀立刻全身警惕,耳朵直竖,后退微蹲。

这个样子......我看一眼桀桀,心里的警戒从二分增加到六分。

不论如何,在这种地方被人叫,我不觉得会是好事。

“妆可人,我是图伊然。”

树荫下的女人大概感觉到了,忙开口解释,或者说澄清。

图伊然?图—伊—然——

我好像记起来了,三年前好像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她是妈妈的朋友,然后......被殷亦桀抓住,被又打又强的,是那个女人?

我心下狐疑:她怎么在这里?

树荫下的女人动了一下,好像有些腼腆的笑笑: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和你爸爸也很熟。呵,好容易见到你......长这么大了......”

停在三步开外,我小心的看着她,这种客套或者礼节可以视她不存在,我脑子里使劲搜索有关她的信息,一边应付道:

“恩,谢谢。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有点担心,图伊然进来了,那家父家母,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我颠沛流离的时候,可没见到过父母的影子,莫非他们出事了?

我这样给自己不完整的感情找理由。

图伊然指指身边的树墩,意思让我坐了.

我依言坐下.

图伊然蹲在一边,犹如我家狗狗,有点儿讨好的笑道:

“我,卖了点儿假钞,被人弄进来了。其实,也不管我的事,是他们背后弄的。一阵子闹得厉害了,就抓我们来顶罪,过段时间就出去了。没什么。”

“卖假钞?”

这个概念,图伊然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不停的让我想起她当初被几个男人轮的时候那种快感,实在是,太强悍!

虽然我对黑社会知道的可能比一般人多一些,但因为从小和­奶­­奶­在一起,家父又不太说这些,因此也就知道个皮毛。

现在听来,依旧震惊。

熟人与拜码头5

图伊然云淡风轻的一笑,道:

“混口饭吃,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像我们这种,还不如外人卖假钞赚钱。人家二十,我们五十,出了事儿还让我们来顶。你妈妈也卖过一阵......”

咽口口水,我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家母......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不是?\

反正她做的都是不纳税的无本买卖,做啥不都一样?我有一句没听懂,问:

“什么二十五十,没给你判刑?”

图伊然看看我,很老练的介绍起来:

“人家拿货,二十一张,我们拿货,五十一张,懂没?我们卖一张要比人家少赚三十,白给上头扣了。不入这行反而好,但也有个不好的。一点出事,就得花几十万赎;我们有人打点,来呆二三个月就能出去,划得来。”

无语,我仰望苍天,唯一抓到一样信息: 图伊然,或者家父背后的那个势力,特别强大。

因此,我复仇的路就很难走。

对方越强大,我就越艰难。

不知道殷亦桀的那剂慢­性­毒药效果如何,唉......摸摸桀桀,我,轻叹,又想到他了。

桀桀小脑袋蹭蹭我的小腿,呵,小家伙还知道安慰我。

­唇­角勾起,我摸摸它的头,想起当时图伊然找我的事儿,我问:

“你那时候找我,说我爸爸托付你转告我一件很重要很紧要的事,到底什么事?呃,我,雨太大......”

那一天,我回到家发高烧,殷亦桀若无其事的疼我......

往事一幕幕,似乎又活过来。

不过,其中却掺杂了一种不明的东西,一种我一直不想去细想一直压抑着的东西。

也许,即将被捅破。

图伊然低头,拿根树棍不停的划拉,慢悠悠的叹道:

“都过去了,告诉你也没用。唉......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没想到,竟然还是那样。可惜......”

这般叹息,不似假的。

熟人与拜码头6

我心下一颤,咬咬嘴­唇­,还是尽量平静淡然的问她:

“说来听听消遣也好。否则,心里总觉得搁了个东西,好像对不起爸妈的嘱托......”

图伊然看我一下,桀桀回她一串呜鸣,图伊然低下头,说道:

“你说的也是,心里有个结。但是事情......唉,当时......你爸爸千辛万苦找到我,那是知道你去了殷家,他特别不放心。殷家和你爸爸有大仇的,你过去怎么会好好照顾你。九成是利用你,一成,是虐待你报仇。后来听说你有了他孩子,事情......唉......真是误了你呀。别的不说,就算殷亦桀能爱上你,他家人又怎么能接受你?殷亦桀孝顺的要命,对家人好的很,你根本没得比。早晚都......”

树墩,很粗糙,让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也许,我可以跳起来说图伊然不了解真相,因为殷亦桀真的爱我。

可是,殷亦桀,他,利用、报仇、虐待、入狱......

打了周轻云,抢了赵昀,让雍和骗了我......

他,到底如何?

我,又如何?

我,或许真的只是个­干­净又安全的......

所以第一次他强迫我,后来,又将我卖给玉壶冰,这一切,谣言,怀孕,无路可走......

仰望苍天,今夜无雨。

浮云遮月,天­色­晦暗。

空气沉闷,无风浪起......

我慢慢的摸着狗狗,抿着嘴,淡然一笑,都过去了,还­操­心做什么?

我闲闲的问:

“什么大仇?”

图伊然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会不知道你爸爸怎么被抓的吧?后来又一直不判,总关在这里。这里比监狱看管要严,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么严,他又能逃掉......”

她的思路好随意,我赶紧打断她,说:

“我爸爸是杀人......杀人?你不会说......”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糊涂了。

殷氏一夜间死了好多人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糊涂了。

这个世界的疯狂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也许,正如图伊然所说,就算他爱我,他能爱上我,又如何?

他,还有家人?!

看着她,我,无神。

图伊然似乎如释重负,终于让我知道了,接口道:

“十二年前,殷氏一夜间死了好多人,最后只剩下殷亦桀一个,我听你爸爸说好像还有人活着,但是露面的好像只有殷亦桀一个。你爸爸当时就在现场。我听说,你爸爸自己供了杀人,但是致命伤和你爸爸手中的刀不符,所以这案子,查来查去,直到你爸爸潜逃出狱......”

一道闪电划过脑子,惊雷劈过,亮得刺眼,我,仿佛看到了什么,我已经猜到了什么,却抓不住。

闭上眼,努力的想那一闪而过的光,好像,是我爸爸被利用了,然后......

后面又是什么,我怎么抓不住?

殷亦桀的家人?不是。

殷亦桀,孝顺的要命?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啊啊啊啊!我脑袋要裂了!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刚才想到了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啊!

“你也别难过了。怀孕又怎样,反正现在没有了。将来不想入这途......”

图伊然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有些怜悯的看着我,低声道,

“你怎么进来的?这恐怕......以后想不入这途都难了。啊,说回来了。今儿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凡事小心点儿,这里很......”

这里很乱?我知道。

牢里可是坏人集中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乱是吧?不过进来了就更可能上道,我就......图伊然的话戛然而止,桀桀反应比我快:

“汪汪......”

我听懂了,这是警告。

桀桀的叫声,含义丰富。

真要咬人的时候,就不叫了。

外围,一丈多高的铁丝网外,武警叔叔无动于衷。

黑暗规则

他们,只管大事,这类风吹草动,太过寻常,无视。

顺着桀桀的眼神望过去,­操­场上走过来十来个人,一个个......

说实话,最近一直被男人追,还真没遇到一帮女流氓。

这气势,不知道男人见了什么感觉,反正,我很难接受。

虽然都是蓝­色­囚服,但走路姿势那个横啊,脸上表情那个冲啊,硬生生和别的犯人区别开来。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开过来这么大阵势,嘛意思?

我还没反应过来,图伊然很狗腿的凑过去,叫道:

“春姐,丫头小,不懂事......”

春姐?我看倒果然一脸春­色­,个头不算高,一米六出头,但很壮实。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在这里吃得很好,远非八个人二个菜能养出来的壮实,很有问题。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我既不招惹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眉微挑,站起来,我准备带着桀桀回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须多费口舌?口舌之争,我没兴趣。

“哟,妆可人。”

看来春姐倒很想和我谋一谋,四个字,念得字正腔圆,一股邪气冲天而出。

看来不能善了了,我停下脚步,挑眉,看她。

恩,逃就这么大地方我逃哪去?

与其日后天天对上逃,我不如­干­了她,恩,­干­了她!

打定主意,桀桀一个后蹲,已经做好准备。

“小丫头,还挺冲。听说,你功夫不错?一个人,打得过五六个?”

春姐双手抱胸,对上我眼睛,愈发来了兴趣。

那口气很像大人在训小孩,居高临下的不行。

我没吭声,打架我没练过,一对十我也不觉得我这水平能搞定。

既然对方是来找事儿的,那就等机会­干­一架了,输赢,再说。

混在江湖,输一回赢一回,都不是什么大事。

图伊然急了,走过来拉着我胳膊......

黑暗规则2

“傻丫头,快来拜见春姐。你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来三天了还不拜码头,春姐亲自来看你......相互让一步,快......春姐也体谅体谅孩子......”

我没动,第一,不知道怎么拜;第二,不想。

轻轻推一下图伊然,在这里都要连累她人,这是我唯一遗憾的。

不过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不杀一会人不连累一回亲朋好友,岂不很遗憾?

“图伊然,你让开,否则比怪我不客气!小丫头有的是本事,好啊,你们几个,陪她玩玩。”

春姐狠狠的训图伊然一句,连个正眼都没给。

后退一步,立刻就有三四个女的冒出来,年龄二三十岁不等,相貌美丑胖瘦不一,但有一样相同,“狗腿。”

二个女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我准备好,一左一右已经上来,抓住我两臂,往后一扳......

“喀......”

好疼!还没有脱臼,但突如其来,绞的一样难受。

对面一个女的,飞起一脚朝我肚子踢来......

我瞳孔顿时瞪得N大,目眦尽裂。

如果这一觉踢实了,我不知道要躺多久的床。

而且,如果踢实了,估计不止这么一脚,一会儿准定......

妈的,我咬牙!

家父是混黑社会的,我只知道里头乱,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招,因为他自己就是黑社会啊。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人先......

眼前,一道黄|­色­影子一闪......

桀桀,桀桀!直接朝春姐扑过去,靠!妈的这狗太聪明了也......

它还知道擒贼先擒王?!

眼看着飞毛腿导弹越来越近,我怒吼:

“桀桀......我左边!”

妈的这二个人力气好大,绞着我两臂都没力,偏我的杀招是在左手,两腿只能准备好在紧要关头乱蹬两下而已,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既然桀桀厉害,我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黑暗规则3

黄光,堪堪在半空一顿......扭头,顺着我视线,黄光一闪!

飞扑而上,后发先至,扑到我左边女人大腿便,白光一闪,那大概是森寒的狼牙......

“啊!”

左边的女人痛呼一声,手一松,我立刻抽出手来,对着来脚,双腿微蹲,手握成拳,往前一送,拇指按下......

“噗......”

入­肉­的声音,很完美。

我­唇­角勾起,为了防止绝杀武器外泄,一击而中,我赶紧回扣,

“嚓......喀......”

声音,不重不轻,立刻被另一声掩盖了......

“啊啊啊!”

踢我的女人直直往后就倒,嘴里杀猪般尖叫,直冲云霄。

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啊!”

我右边紧跟着一声响,眼角过处,桀桀已经杀回来,替我解围。

“呜汪......”

桀桀蹲在我身边,依旧保持警戒姿势,不过已经是第一回合胜利后的耀武扬威。

眼前一片血红,狮子头一般大小一团,在我眼前掉落......险情解除,我微微垂下眼皮一看......

“嘶......”

好家伙!脑子一转,我给明白了。

天使的翅膀,收发的时候是带着一点弧度的,本来嘛,地方就那么大一点儿,它不能直上直下呀。

没想到......好,好!真好!刚才我动作太快,翅膀直接在女人脚底就开始旋转收回,因此......

轻轻吹一口拳头,上面二滴血珠掉落,犹如羽毛,清淡......

五秒钟不到,搞定三个,该轮到我双手抱胸看热闹了。

地上三个鬼哭狼嚎,好生热闹啊,这样的夜,需要一点血的激|情!

估计桀桀出口不轻,低头看它一眼,桀桀有感应似的抬起头,

“呜呜呜......”

撒娇维护似的呜鸣几声,继续扭头,虎视眈眈盯着对方。

我也抬起头,直视那位春姐......

黑暗规则4

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大街上,我不保证立刻上去,宰了她们。

“你你你......”

春姐脸上点亮二盏灯,一红一白,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一挑眉,手一伸,我说:

“桀桀,咱们......”

“沓沓沓......”

一阵脚步声,甚至有人吹口哨,快速围过来。

大概,我不好走了,那就站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队长提着灯过来,一阵大吼,不再是平时对待犯人那样温和了。

几个武警甚至荷枪实弹,紧随其后,那架势,大概有敌情?!

不等其他人开口,当然了,先机还是要的,先入为主,我懂,忙抢先一句道:

“没什么大事,她们陪我和桀桀训练反应能力与配合能力。不小心......伤了。”

恶人先告状么,我清淡的很。

队长看一眼桀桀,再看一眼我周围一地血,绝对不是“陪练”

那么简单;尤其是地上那块­肉­­肉­与沾满血的鞋底,唔,队长要认同我就怪了。

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颇有深意的对上我眼睛,慢慢的点点头,大手一挥:

“以后不许晚上训练,看不清,不安全。”

“是。”

我很同意。

领着桀桀,华丽转身,走人。

血腥味,蔓延;无风,自飘散......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桀桀真是个好宝宝,特聪明,特可爱,特顽皮,特好动,特护主......

啊啊啊!一不留神,我要爱上这狗了。

那晚的事情,就如那血腥,不用风吹,隔天也就淡了。

事后刘Sir拐弯抹角的告诉我说,那个女的叫范银春,是这所老住户了,从她手下出去的人不得上百?

一般情况下谁都让着她点儿,因为,她有个哥哥叫范银库......不晓得谁吗?

唉......对了,就是范彡彡的老爹。

黑暗规则5

春姐的哥哥就是打了我家监护人的那黑脑袋。也是我来这的拐弯抹角的元凶。

刘Sir说,范银春进来四五年,好像还不准备出去了。

开始被指控唆使杀人,唆使未成年人,所以是大罪;后来又查出她拐卖儿童,可被拐卖者没人来作证;再后来又说她卖瑶头丸,但是查无实据;这个罪名一直没落实,人也就一直在看守所呆着,不能送去监狱。

有些意思啊,我一来就对上老冤家死对头,看来是有的磕了。

后来图伊然又偷偷告诉我说,监狱大多设在偏远穷苦的地方,人也不太变,没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

家里有钱打点着,经常还换换新花­色­。

其实......是在拉拢或者说收买、逼迫别的人,加入他们的团伙。

比如,苗苗。

一不留神进来了,三下两下,出去后多半就是她们的人。

乍听之下,我那个汗啊,就连屋里的空调也吹不­干­,真的。

知道这里头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最后一点,实在没怎么想到过,听口气还颇有几分利用上这里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感觉。

不过,不知怎地,一连一个多月过去,竟然没人动我,也不知道是桀桀太厉害,还是别的。

我呢,也就不管。

问刘Sir她们弄来许多书,大多都是法律方面的,聊胜于无吧,我看书。

那个觊觎桀桀的男狱警偶尔溜来,我就拐了他二本训犬方面的书,他,也高兴。

大概是桀桀看着我的面子上,对他和气了些,所以,他乐得屁颠屁颠来找我玩。

而且,还送我好吃的。

呵,怎么归根结底都是桀桀的功劳?

也是,我算哪根葱啊,虽然还没判,不过也就是个嫌犯,真当自己玉氏公主?

不可能的嘛。

我倒是宁愿相信,我是被桀桀这身份高贵的贵族大狗少看中了,就像海棠红(白玉霜主演)被卖出去的儿子看中。

黑暗规则6

我是被桀桀这身份高贵的贵族大狗少非赖着不可,哎,跟着吃二顿好的。

没所谓了,再怎么说我没必要和桀桀吃醋吧?

我看书的时候,桀桀就自个儿蹲屋里玩,不走远,哪都不去,有­肉­­肉­也不去,非我不可。

有一回差点将所长惹火了,那叫一个开心,哈!

“汪!”

有情况!安静的桀桀竟然爬起来,一定有非常情况!

我从书堆里抬起头,听脚步声,好像熟悉啊,那桀桀叫什么?叩门,进来,是刘Sir。

(我一直都奇怪,为什么大家管她一女的叫Sir,但貌似所里大家都这么叫她,而非一二个人。)

我赶紧站起来,迎接。

什么大事儿需要刘Sir亲自来一趟?

“不喝了。你还真安静,看得下去书。”

刘Sir夸不知多少回了。

我笑笑。

抓紧一切机会学习一切东西,我很庆幸有这个机会。

真的,除了一直未判让我稍稍有些不安外,别的都好。

尤其是桀桀,弥补了我很大一部分感情空缺。

而在看守所能过上我这等日子的,说实话,刘Sir都没有。

她们得值勤啊开会啊什么的,不自由。

“走吧,到我那坐坐。

刚好有人送来些沙田西瓜,尝尝去。”

刘Sir摸摸桀桀,笑容满面。

我点头,人家如此热情的来请,我没有不去的理儿。

虽然,我有二个疑惑:

一,桀桀为什么叫;

二,她们会专门来找我去吃西瓜?

想归想,我领着桀桀紧随其后,到了疑惑不就解了?

桀桀个子长得好快,已经有一尺高了,站起来,差不多二尺,爪子一伸,牵手可方便。

这......

这狗,去哪喜欢和我牵着手走,汗!

队长办公室,别的和平时一样,我常来。

今儿多了二样,

一,西瓜;

二,熊......警察叔叔。

黑暗规则7

“汪汪汪!”

桀桀一路按捺脾气走来,一见之下再也忍不住,吼几声,示威。

“桀桀......”

站在门口,我有些哭笑不得。

桀桀可是和我一样,一个多月不见他了,还记得,这个仇记得可还真深。

再说了,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杀父之类血海深仇啊。

唉,无语。

忽然想起来,桀桀对范银春一伙人也是如此,弄得她们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而,殷亦桀,杀父之仇,他......

这段时间,我都不想去想,除了对家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也是,能理解。

是的,能理解。

想想知道有人利用家父,我都能生气,更别说人家本来就是孝顺儿子了。

就算不是父债子偿,光凭他用深爱来报复我,用割裂自己的方式来伤害我,我,还能说什么。

是的,他......

我用信任来换取他的真爱,这场游戏的结果是,我信任了他,他,相信也爱上了我。

用爱来复仇,如此的悲壮而惨烈,叫我如何怪责?

更何况,我不觉得我受了多少伤害......

因为,我的生命犹如草芥,很顽强,秋天暖和一些都能发芽,别说春风春雨滋润了。

桀桀示威的吼一声,奔到我脚下,蹭着我的手,似乎已经感受到我的情绪。

抿嘴一笑,还想那些做什么。

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论父亲是否亲手杀了人家全家,仇已种恨亦深,就让他当做已经复仇,不好么?

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我们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牵着桀桀,我在屋内坐下,我的老位置。

其实有想过该桀桀的名字,但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感觉,后来就算了。

再说,桀桀并非我所有物,不过我们两情相悦而已。

就像我和殷亦桀。

在身不由己方面,是如此的想象。

黑暗规则8

不同的,就是桀桀并无报复我之心,大概亦无伤害我之打算。

狗比人真挚之处,便是这。

“小熊,我们桀桀不欢迎你,看来今儿这西瓜,你是白送了。”

刘Sir摸摸桀桀的背,笑得很开怀。

桀桀看着西瓜,鼻子嗅嗅,确认没问题了,才抓着我的手让我吃,它也要吃。

警察叔叔郁闷吐血,连屋子里都不能进来,恨得直跺脚道:

“桀桀,你吃了我的西瓜还吼我。”

我抿嘴笑,桀桀的私人恩怨,私狗恩怨,我不Сhā手。

扭头,瞅见二个狱警正在拾掇电脑,男狱警急得一脑门汗,西瓜放手边也没顾上吃。

女狱警不停的报病症说:

“一开机就是一片黑,关掉,蓝屏。用启动盘也不行......”

我吃着西瓜,左手一块右手一块,左手自己吃,右手拿着不用看,桀桀自己会吃的­干­­干­净净,唯一的要求就是偶尔呜呜二声,要我看它一下。

呵,不许我太久不看它,尤其外人在的时候。

(许久后我才明白桀桀这个动作的含义:紧急情况下,表情比声音来得要快,一旦有险情,狗狗感觉出来了一时来不及叫;或者,不方便叫。所以要我看它,好灵­性­。)

瞅那个男狱警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啥水平那是。

虽然不爱管闲事,不过人家看在桀桀的份儿上对我这么好,我也给人家帮个忙对不对,吃人还嘴软拿人手短呢。

想好,我说:

“需不需要我来看看,呃......你们就当休息一下?”

男狱警酒瓶底下二只眼睛看着我,我低头,我有罪。

监狱的资料都是绝密,我不方便看。

“你还懂电脑?我侄子高二了就知道打游戏,家里装个电脑都是我哥找人。”

女狱警开口了。

“你学习那么好,还懂电脑,真是天才啊。试试看吧,会的话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黑暗规则9

刘Sir比较实际,嘴里含着一口西瓜,说话有点儿含糊,不过意思不差。

队长开口了,那二个狱警都一边去,赶紧吃,比我桀桀饿了的时候还没吃相。

我谨慎了,说:

“这个,里边的东西......不大方便吧?刚才当我胡说。”

刘Sir大手一挥,吸口瓜汁,大声道:

“恩气,没事......想看就暗,没啥好暗的。”

我看她一眼,点头,大概是电脑将她们折腾几天了,看得见掉不出数据那种痛苦,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这一整个世界,不好吗?

动手,三下五除二,开机正常,登录,安全模式......

“哇,真是高手啊!”

十分钟不到,身后站七八个人,­鸡­冻!

“谁说你有­精­神分裂症,担心情况恶化,非要弄单间的?”

有人表示怀疑,我这水平,还­精­神病,那......身为正常人的他情何以堪啊。

“你胡说啥。不知道别乱嚷嚷。”

刘Sir下了封口令,态度不太好。

“汪!呜......”

桀桀非常配合,张口就来:敢说我­干­妈­精­神分裂症,我立马搞得你­精­神分裂。

几个后来的武警见状吃完西瓜赶紧溜,来的晚的抓起来边走边吃。

谁不知道俺家桀桀厉害,只要不顺眼、只要欺负我,见谁咬谁。

前几天公安局长来这视察,硬是不让他进我屋。

搞得人家以为我屋里有啥东西,最后差点将所长惹火了。

接过是,我叫住,人进去,啥也没有。

不过没有归没有,俺家桀桀的名声可就出去了。

聪明伶俐是其一,忠心护主才真的感动人。

外人大概不清楚,部队里尤其和警犬打交道的,如果得了一条上好的警犬,那简直是,百万不换!

好的警犬,比如一级功勋犬,身价还高。

但是,还比不上忠心护主的,在危险情况下,人的命更值钱嘛。

黑暗规则10

俺家桀桀是将这些占全了,不讨人喜欢不威名远扬才怪。

我自豪的在桀桀保卫下安心工作,这电脑除了旧一点病毒多一点被大家胡折腾乱了之外,也......

好像电脑也就这些毛病啊,呵。

不管了,反正硬件问题软件问题,一个个来,不急。

屋子里一会儿就剩五六个女狱警,吃着西瓜闲聊。

刘Sir开口了:

“明儿雍和大律师来,妆可人,可给咱留点儿面子哦。这里,住着还行吧?”

我一愣,这......前后连起来,这才是她找我来吃西瓜的重点吧,不过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刘Sir大概喜欢上我了,很乐意为我解释:

“雍和,全国知名大律师,手上没有打不赢的官司。没事儿都能给你整出点事儿来;没理,也一样能找见理。谁见了他不得绕道走。我听人说检察院和高院几个头儿也给他几分面子。丫头你是个明白人,大家......呵呵......”

我愣了,这个,算啥子一回事呢?

难道说,雍和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手还能伸到看守所来?

因此,是所有的特权是来自雍和,而不是桀桀?

汗!雍和背后是谁?

我与雍和非亲非故,他才不会管我。

问题是,雍和既然这么大能量,为嘛让我坐牢,不­干­脆让我出去?

“当时上面的话直说,雍和大律师要求给你提供安静的环境,避免病情那什么......我们做的可比那多得多哦。你看,环境安静,生活还,比较舒适吧?”

另一个狱警给我讲道理。

我摇头,搞不懂这些人,这些事儿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继续对付电脑,我比较在行。

几个人闲了,一个问我:

“妆可人你真厉害,连雍和都请得动。听说律师费特别贵,而且一般人请不动。你律师费多少?给咱介绍介绍。下回有大案子,也......”

谁在暗中保护我

这托儿拉得也太长了。

我扭头看她一眼,摇头,很坦诚的回答:

“我没钱。”

没钱?!女狱警炸毛了,一个个坐直起来,竖起耳朵。

其中一个作为代表发言:

“你没钱?!跟了殷总二年,你没钱?!谁信!听说那些随便和他一晚都......你还有孩子,殷总又喜欢......”

另一个赶紧点头附和,说:

“你糊弄人的吧,他一年至少不得给你全百八十万?我们又不问你借钱。再说雍和大律师那里,没个六位数能请动他?”

呵,好好笑,我跟了殷亦桀二年,百八十万,去他妈的有孩子!

殷亦桀,似乎是蛮喜欢宝宝的,不过,宝宝一半等于死在他手里,他有什么资格?

......咬着牙,我无可争辩。

我怀了宝宝,殷亦桀跳出来送我去医院,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我还能说什么呢?

钱?或许,我当时还真该拿着金卡混点钱出来,因为他原本就不是真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高兴了,冲着背后一­干­人等就是一通吼,怒了!

敢取笑“我­干­妈”,哼!

桀桀总能牵动我的心,扭头看它一眼,摇摇头,深呼吸,深—呼—吸......

既然都过去了,又有什么所谓。

既成的事实,免不了有人要去咀嚼,随便吧。

埋头,继续修理快要弄好的电脑。

桀桀气咻咻的瞪了她们一眼,那气呼呼的声音,都能听见。

“提一个回去,晚上吃。”

电脑修好了,刘Sir感动万分。

我摇摇头,没什么兴趣了。

牵着桀桀,准备走人。

“这电脑只能连局域网,有空了就来玩,单机游戏还有几个。”

刘Sir大概在为明天做准备。

我淡淡一笑,点头,走人。

心里还有事,我要回去看书,看书,看书......

谁在暗中保护我2

诗云: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指的是大火星七月黄昏开始西降,天气就该凉了。

不过,该七月是指­阴­历,而非阳历。

如今正值阳历七月底八月初,­阴­历,还在六月,三伏天。

六月六晒得­鸡­蛋熟,热,就一个字。

次日下午,天很热,知了扯长了脖子不停的喊,

“热啊,热啊......”

白杨垂柳困蔫蔫,真热。

刘Sir终让人送来二个西瓜,还有刀,明显违禁。

不过没所谓,我要杀人还用不上她的刀。

雍和大律师,来的很准时,闲闲的坐在桌对面......

虽然天气偏热,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均和感觉,不冷,不热,不急,不缓,让人舒服。

这个厉害的男人,不得不说,有他骄傲的资本,从某种角度来说,比我见过的人都要沉稳,这可能就是律师的天­性­。

我将西瓜洗好切好,放在桌子上,推到中间,自顾坐下来慢慢吃着,一边悠闲自得的喂桀桀。

他来找我,等他想好了自然会开口。

而我有的是时间,急什么?

雍和也好脾气,这一点,我估计错了。

律师,怎么能没有耐心?

另外一点,他有耐心,却没时间,没有我这么多自由的时间,因此,这场拉锯战他只能投降。

“真是个出人意料的丫头,总给人惊奇。”

雍和如此开场,大概还不想认输。

“汪!”

桀桀抢戏抢台词了,小脑袋往我腿上蹭蹭,小样张狂得意,哼。

我不语,揉揉桀桀的脑袋让它闭嘴,继续等雍和大律师,先让他说个够。

“不想问我今儿来做什么?”

雍和看看桀桀,又抬头看着我,平和的问。

我挑眉,应他一句:

“来了不说,大热天的你不嫌麻烦?”

雍和眉头挑得高高,眼睛睁大,脸上浮现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谁在暗中保护我3

雍和点头道:

“我犯蠢了。你最近,怎么样?感觉还适应吗?......”

我眯着眼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号称全国最有名大律师律师费六位数以上轻易还请不到的男人,实在怀疑,他是否浪得虚名。

都坐牢了,还能怎样?

不适应,又能怎样?......嚇!

雍和话没说我,停下来接受了我眼中的疑惑,眉峰一皱,叹口气,道:

“好好,我投降,我错了,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直说,你的案子由我代理,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论谁问,不论问的内容是什么。呃,一直忙的没时间来见你一下,不过还好,你的表现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言多必失,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我比较好处理一点。”

我­唇­角勾起,第二个回合,又是我赢,感觉不错。

而且雍和大律师的话我明白,说的也不错,不过这回该我开球了,我说:

“他让你来的?准备让我在这儿呆做多久?或者坐牢多久?”

雍和趴在桌子上,盯着我,说:

“我是你律师,和你沟通,维护你的最大权益,是我的责任。”

我双手支着桌子,嗤笑一声,看着他说:

“准备让我多呆几天,也是维护我的最大权益?”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接着说,

“我刚看了《民法通则》,第一百三十三条:‘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造成他人损害的,由监护人承担民事责任。《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不知道大律师能否给我解释......既然有人说我有­精­神分裂症,那到底要不要承担责任,该谁来承担责任?”

谁在暗中保护我5

“更何况谁都知道,我是在自卫。你觉得,费尽心机让我留在这里,谁的权益最大?”

雍和的脸­色­不变,但眼神开始变化,丰富多彩,绝对符合律师心理变化习惯:一般看不出来。

我不急,这段实际天天看这各种各样的法律条文,虽未细究,但已经看出一些东西。

根据经济学第一假设,每个人都是“理­性­人”,哪怕只是有限理­性­;也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我住的条件甚至吃喝都不错,可没人说囹圄生活能抵得上外面。

我现在正需要不停的实践,奋力拼搏,结果来这么一招,硬生生折了我翅膀,还要我承情,凭什么?!

对峙,持续许久。

雍和显然在措辞,而不是不懂。

我,其实不想说的如此明白。

就算他要我坐牢,坐个三五年,我也没有话说,谁让我父亲犯事在先,我杀人在后?但是,不要当我是傻子,什么时候都不要。

我可以不说,但是......

屋里,很静,三个呼吸声,桀桀的最强,呼哧呼哧,虽然它愿意的话也可以无声,但现在这样反而给人一种压力。

沉闷,在空调的嗡嗡声中蔓延。

我是个多疑的人,但我相信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但我不怨,也不恨,也无所谓失望。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希望,那点儿卑微的希望,早已消磨殆尽。

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宁愿自己不知道,也许都能快乐一些。

可惜,我做不到。

所以平时我都不去想,若非他不来。

“嗯哼......”

过来许久,雍和率先打破沉寂,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妆可人,你虽然小,但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方法也很让我欣赏。但是,你知道的并非全部,所以,得出的结论未必公允。我说过,是维护你的最大权益,我一诺千金,就一定要做到。而......”

谁在暗中保护我6

“好吧,我直说。现在,我是可以让你立刻就出去,不难。但眼下的情形是,你最好呆在这里,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相信我。你还小,需要磨练,有些事情也需要时间才能证明。别急着下结论,记住我的话。”

呵,说来说去还是让我坐牢呗,说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我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着他,我说:

“听说你的律师费很贵,到底多少?花这么大价钱,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呆些时候......”

雍和神­色­正起来,看着我,有种,看不透的深邃,点头道:

“你的误解很深,但是不怪你。今天特意来一趟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偏激。当然,我的律师费是很贵,就你这个案子,八十万。如果你要加也行,我可以考虑一下。”

八十万?!靠!

太TMD刺激了,花八十万律师费,让我在看守所呆二个月,妈的这啥玩意儿啊?

我低头,对上桀桀,不懂。

钱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是几个数字,六位,六位而已。

想我当时从乞丐那里偷二十三块钱......

这八十万......我牙酸,酸的要命。

桀桀也不懂,虽然它很纯血统很贵族,价值大概也就是个八十万,我这小命,嚇,八十万......盯着有些模糊的雍和大律师,我自言自语: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雍和挑挑眉,看着我,顺着我眼又看看桀桀,­唇­角浮现一抹笑意,道:

“你,不止这个数。自己看看,身上到处都是值钱的......不自信,眼光有问题......”

鄙视,我强烈鄙视他:

“你才眼光有问题。你天天累死赚十五块钱吃馒头喝自来水试试看......”

我不觉得自己很贱,但也未必像他想象的值个八十万让我坐牢吧?

谁在暗中保护我6

我一家三口加一块大概也不得够吧。

自信,眼光,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鄙视他。

雍和­唇­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眉头微微一皱,道:

“对你的经历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说的肯定不假。光你全身散发的坚毅、智慧、果敢、魄力......综合到一起,价值很大。还有......爱心。这条德牧就是你的附加价值,应该在六十万上下。真出人意料......”

好像的看着他,我说:

“律师,不是最讲求实际吗?怎么,开始流行理想主义了?”

德牧,桀桀,明明就是看守所的财产,或者什么公安局的财产,反正是条警犬,怎么会是我的附加价值,这个人才没眼光好不好。

鄙视之。

雍和哼哧一声,打断我的鄙视。

又沉默许久,在我的鄙视即将升级的时候,才开口,说:

“好,那我就给你讲个实际的,提点你一下。你身上的关系,和......谈氏......”

话才开口,就停了,典型的律师手段。

不过,谈氏?

我看着他,我和谈氏啥关系,嚇,谈氏,四少五小姐,他们差点杀了我,一次间接一次直接,还和我关系,更理想主义。

乱拉关系。

看着我的意思,雍和默了,二根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貌似瞧在我脑门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

“你敢说,你和谈氏毫无瓜葛?你手上什么东西?公安局查这一个多月都查不到究竟什么利器一刀毙命,你敢说如果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谁能将你怎么样?当然如果这样的话谈氏可能会不放过你。但是,这件事情闹这么大,你以为谈氏会不知道?”

作为律师,后面肯定还省略了问题若­干­。

我怔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戒指,他怎么会知道?

谁在暗中保护我7

这个问题,上次我跳车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谈氏,大概就殷亦桀。

殷亦桀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什么意思?

我和谈氏......

混乱,混了,乱了......

就这曲里拐弯也能拉上关系,然后值个百八十万?唔,也可能。

有人捡明星的衣服鞋袜,据说就能值几万。

我这个,如果殷亦桀威胁谈氏,说是谈氏做的,毕竟这种利器公安局都没有,那就一定有问题喽,那么,那么......

脑子一团浆糊,想不清楚了。

或者问个简单的问题:我和谈氏那么点儿关系,真能值这么多?

不知道,我小命还能值这个钱,有些意思。

我说:

“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是重点么不是?再糊涂也可以以后再想,这个问题,比较迫在眉睫。

雍和似乎有些失望,摇摇头,道:

“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庭,所有事情我都会打点,希望你别紧张,也别随便开口。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你我心知肚明,OK?像个大人一点,沉住气。”

“准备关我多久?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坐牢。”

纯学术角度的,我这么问。

“具体时间要等宣判啊。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出去,未必安全......”

雍和又在措辞。

我抬手,止住他的官样文章,什么具体时间要等宣判,九成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不说,律师就是一点儿漏洞都不肯留下。

不管这个,我说:

“这里就安全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雍和终于开始吐泡泡,郁闷了,揉着额角,苦恼的道:

“好,我知道,这里的事儿我清楚。不过,还是比在外头好。至少,你在这里,别人可不问你是坐牢还是在看守所、劳教所、拘留所。谁能分出这些东西,而只会说,‘坐牢了,好了’......”

谁在暗中保护我8

“别人只会说‘好可怜,都坐牢了’。反正众说纷纭,但至少一点,几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或者为难你。你并非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我措辞的时候都用的‘可能’,凭你的聪明不应该没注意到。所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大家都好说话,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本来安排好好的事情,意外一个接一个,总让人措手不及。之前的就不说了,看你才进来,弄个德牧,这还罢了;没几天,又打架;是不是还准备杀人呢?......能忍就忍忍,这事儿过去后你要怎么闹都行,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你这个闯祸­精­。”

这话说的,合着­精­神分裂症在个烟雾弹,让我在这蹲着也是个马甲,除了我忍着,别人都好?我闯祸,那不是逼不得已么?

抬头,我说:

“那天还真想捅人来着。是不是,我捅了人,你要加律师费啊?还是就搞不定了?”

雍和快气跳了,瞅着我,咬着牙说:

“八十万,包­干­,从你进来到出去。所以乖乖的别给我惹事。否则我找人揍你,信不信?”

我点头,找人揍我的多了,至于能不能揍的了,那得各凭本事。

雍和一挥手,很有些无奈的道:

“说罢,还要呆些时候呢,有什么需要的我尽量去办。”

这个,介个,是个好事情,我都差不多忘了。

头一歪,看着他,我笑:

“看书。你看什么书合适就给我多多的弄些来。时间用在看书上,自然就没空闯祸了。”

雍和手一挥,揉揉额角,理都不理我,走人。

走到门口还不忘撇一下我的桌子,一边堆了不薄的一摞呢。

呵呵。

在看守所看书,大概前无古人吧,呵呵......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靠在窗下,断断续续想了三天,我也没十分明白,雍和大律师和他主顾想表达的具体意思。

谁在暗中保护我7

不过,也没人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因此,我,就继续安心的坐我的“牢。”

随遇而安,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我时间紧迫,没有空闲用来瞎猜或者准备越狱。

看书看书。

刘Sir以及其他的狱警似乎都默认了我的状态,除了三餐时间以及防风列队的时候出去应个景,别的时间几乎都在屋里看书,这叫一二悠闲啊,比在学校实在不差什么。

雍和,竟然还真记得我的要求,走后一周不到,就让人给我送来一箱子书,一箱子,啤酒箱。

什么《宪法》《民法》就不说了,还有一堆的什么《公司法》《合同法》《广告法》《对外贸易法》《诉讼法》《个人所得税法》《国际法》......说它五花八门一点也不为过。

顺带的,还有《哲学原理》《李太白集》《诗经》《飞鸟集》......啊啊啊,这都是我家的书......

“我家”

......多久没这概念了?

我,离开......多久了?

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吧?呵,

“我家”,多美的字眼啊。

这些书突然出现在这里,什么意思?当然,这些肯定是那里来的书,因为,我看书一般只拿铅笔做一些最简单细碎的记号......

或者,是我放在酒店的那些书?殷亦桀转道送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刺激刺激我的神经?

还是气气我?

嚯,想当初,我多幸福啊,坐在阳台沙发上,晒着太阳,吃着腰果,对着茶花......

如果是为了用过去来刺激我,气我,手段不错,不过......我不在乎。

过去的一切,本来就是人家的施舍,我不会在乎的。

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走了就走了,没所谓。

不得不说,殷亦桀是个最为晦涩的抽象派大师,这天天的我猜我猜游戏......

唉,或许,上流社会他们的交际,本来就是这样吧。

神秘来客

勾心斗角,谁不都是在猜呢?

难道想用这几本书就来表达一种什么情意?

那这几本书也太脆弱,大概承担不了这份内涵。

抛开这些没用的杂念,我一心只管看书,谁管那形而上的形式做什么。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有书就好。

桀桀长大了,愈发好动,不过,也愈发懂事。

我看书时,它就自己在门口玩。

等我偷空带它出气溜达的时候,才使劲儿撒欢,高兴的要上天摘月亮。

晚上睡觉的时候,它是一定要和我一个枕头睡的。

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给它也冲­干­净,睡觉前再把爪子用湿毛巾擦一下,二个抱着睡,别扭二回就习惯了。

唔,有狗有书,这样的日子,愈发逍遥似神仙了。

、、、、、、

八月十五,号,不是­阴­历中秋节。

天­色­晴好,艳阳似火,夏日鎏金,我家桀桀,颜­色­也愈发明亮起来,直逼阳光。

是啊,自从雍和大律师来了一趟,我和桀桀,我们的伙食就改善了。

早上稀饭包子­鸡­蛋不说,中午和晚上都是三菜一汤,菜么,一个纯­肉­,一个配­肉­,一个素。

食堂说,桀桀正在长身体,除了正常的早晚二顿饭外,就要在我这里加餐。

所以么,半个月不到,桀桀有长个子又长毛­色­,帅的一塌糊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

“桀桀!”

来人大多在门口招呼,不敢进来打搅我看书,否则,肯定被桀桀咬。

俺家桀桀可乖了,虽然也知道吵不吵我照样能看进去书,不过,还是站起来,开门,出去......

“呜汪......”

有事儿了,桀桀小心提醒我。

如果是人家送吃的来,桀桀一定闻一闻,收了,关门。

这意思,需要我应答,有事儿。

桀桀这狗宝宝,不让人心疼都不行。

神秘来客2

我将书签夹好,抬头......

“妆可人,判决书下来了,给你。”

还是那个男狱警,找尽机会接触俺家桀桀。

我站起来,接过来看看。

“法院刑事判决书”,也就是一张纸。

溜一眼,恩,前面姓名什么的不论。

正文大意是说我在受到四个携带凶器(长匕首和钢管,事实)的歹徒强迫时,奋力自卫,可能因为­精­神状况问题,导致自卫过当,三人当场死亡,一个,重伤,自首。

因此,判处我十个月有期徒刑。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云云。

审判长大人还满有爱,判我十个月,搞笑。

那就呆着吧。

我抬头,看着狱警,说:

“谢谢。”

“不客气。呃,还能做一段时间伴......”

大概是我笑的比较那什么,狱警挠着头,不知所云。

不过这也不怪他,他似乎正该恭喜我,判的时间不长,砍了四个人死了三个,谁能我这么顺利,一回审讯没经过,也不用出庭,就蹲这角落看书,不恭喜我才不正常。

至于恭喜么,恭喜人家坐牢,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摇头,没所谓了,笑:

“桀桀,让叔叔带你出去转转。”

有我的话,桀桀能跟他玩半个小时左右,就看我在不在附近。

这狱警就冲着来的。

桀桀还真小样,扑进来在我腿上蹭蹭,想玩的要命还装模作样最喜欢­干­妈不舍得走。

望着一人一狗高兴的走,我微笑无语。

判决书,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丢一边,继续看书。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桀桀!”

又是那男狱警,老远就喊。

前儿送判决书来和桀桀玩疯了,歇了一天,又来。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

神秘来客3

挑个桃子洗了,慢慢吃着。

桀桀可会给我往家抢东西,见好吃的就抢。

这个,就是抢来的。

开门,男狱警已经站门口。

“妆可人,有人找你,呃......在会见室。”

“探监”二字,说出来总不大好听,会见室大家都能意会,但还是不大好意思。

抬头,见他眼里有种亮亮的东西,不是对桀桀,而是,对我?

我上下自己看一眼,衣冠整齐,正常。

毛毯叠成豆腐块,牙刷牙缸摆放整齐,笤帚拖把归位......

扭头再看男狱警,他眼里还是那种......汗!我好像瞅见某种熟悉的东西,他有啥意思?

不晓得,我赶紧低头,指指桀桀喊:

“你和叔叔玩会儿,­干­妈出去一下。”

桀桀今儿不鸟他,呜呜一声,一个飞纵,跑了,给我带路,往会见室去。

侧身经过男狱警身边,我无语。

这事儿,实在不能怪我是不是?

我是犯人,他是狱警,

呃......

不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竟然会有人来看我?

好奇,兼之想快点离开男狱警,我低头就走。

会见室,排排坐,人蛮多。

一个个小隔间,和公用电话间差不多。

我在这看守所名声很大,武警叔叔见了我(还是见了桀桀?)比较客气,指指那边,有人已经等我了。

“啊呜,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对着来客就喊,那气势,比见了小熊警察叔叔还厉害。

桀桀不喜欢,我,大概也不会喜欢。

这孩子可­精­了,我叫住桀桀,有了心理准备,往那一坐......

“妆可人,好久不见。”

小巧又甜美的模样,粉红­色­的裙子,眉眼画的很­精­致,只有苗苗了。

是她......苗苗!

呵,还真是稀客,眼睛瞟过,我想我应该明白她的来意了。

看着她,不发一言。

神秘来客4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进来?”

苗苗的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幸灾乐祸,说实话,她的演技是越来越­精­湛了。

跟前对了一堆水果,往我跟前推。

在这里极少能吃到新鲜东西,她想得还真周到,不愧是,进来过的人、我的老同学。

我还没动,桀桀忙挤过来,爪子一抓一晃一扬,将一大兜水果都扔了。

掉在地上,周围武警也看见了,烂水果一大堆,绝对不是掉落的瞬间烂的,而是......

我往后一仰,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苗苗,有些意思啊。

大概,她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呵。

对面几个监视的武警一个个眉眼冲天,对咱家桀桀的表现非常满意。

我就说刚才为什么桀桀叫的那么凶,原来是闻出来这个了。

有几个人知道桀桀天天帮我闻哪里有香香的水果然后帮我抢回来呢?哈,真是乖孩子。

它脑袋蹭蹭我腰,我摸摸它的头。

苗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红­色­,一瞬过后,依旧甜甜的笑道:

“啊,你竟然还养狗,真可爱。呃......我昨儿买的,大概天太热,这又坐了半天的车过来,大概捂了。你怎么样?看来气­色­不错,过的还好?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一听说你判了,就赶紧来看你,老同学嘛,我可不会置若罔闻或者,落井下石的。十个月,也蛮快,等寒假回来我还来看你......”

我一直盯着她,她就一直说,口齿那叫一个伶俐,小模样儿乖巧的,你要怀疑她就该惭愧的去跳楼;你要不喜欢她就该,引刀自宫,最少也该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她说差不多了,示威也好炫耀也好什么都好,等她暂告一个段落,我看着她,淡淡的说:

“你今儿的目的。”

她想看好戏么,我或许可以让她上台。

苗苗愣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狂扫了半天结果都是空包弹......

神秘来客5

苗苗愣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狂扫了半天结果都是空包弹,光有架势不具杀伤力,郁闷了。

抓住她的一瞬间,我趁胜追击,淡淡的问:

“咱们是同学吗?”

苗苗大概没看出来我的意思,我的神情太淡,她未必能抓住;不过她有她的招数,­干­脆装不知赶紧甜笑道:

“那当然,咱们小学同学,高中同学,听说你在这,我怎么地都得来看看。可不,你也知道,我条件也不太好,没有金卡轿车,买点儿东西......”

我眼角斜了一下,我家桀桀和对面背对着我们的武警都有点儿掉­鸡­皮疙瘩的迹象。

看来,武警也属于非人类,竟然不懂欣赏与怜香惜玉。

桀桀更是非狗类,掉的竟然不是狗皮疙瘩......

等苗苗这一段唱词结束,我点点头,­唇­角勾起,问:

“我好像忘了,你妈是八院的护士,长?”

苗苗点头,吹道:

“我们厂医院改革,我妈就......”

停下话头,有些戏谑带危险的看着我。

我笑,丫的继续得意洋洋啊,你要不停下话头我还不当什么,一停话头指定有问题。

心理学,我现在已经有些入门了,玩吧。

不急,报仇么,有的是时间。

抱着我家黏人的桀桀,笑容明显起来,看着她,静候。

苗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鼻子嗤笑一声,哼道:

“别想套我什么话,我妈什么......妆可人,混出息了啊,没亏我来看你一趟。不过那又怎样,你能不能出去还得两说,出去后,哼......你不过是个弃­妇­,有什么跟我斗的,床上那点儿本事吗?告诉你,死了那条心吧。三公主早放话了......哼哼,如果出的去,直接去美容院,天天在床上,玩个够。现在就开始招标了......”

“你在床上玩了几天?”

我赶紧Сhā话。

对于前一句我比较有兴趣,好奇的看着她。

神秘来客6

苗苗怨毒的眼­色­越来越深,危险的看着我,大有吃我的冲动。

但很快,小脸儿邪邪一笑道:

“别跟我牙尖嘴利逞能。我......是,我有几个兄弟,那都是铁哥们。你呢,X让人白­操­了,还让人赶出来,啧啧啧,到时候陪你玩的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可以让他们照顾照顾你......”

­阴­毒的笑容,浮现在美丽的笑脸上,让我想起白雪公主的后妈:巫婆。

真无聊,说这些事儿。

伸个小懒腰,我说:

“你的比较香,卖起来价钱公道合理,就多多的卖吧。没什么有营养的话告诉我,那就失陪了......”

拍拍桀桀,我走呀。

“妆可人!”

苗苗赶紧叫住我,嘿嘿的邪笑都快喷一脸了。

“我体检结果是你妈还有你捅出去的吗?”

我弯腰站起来,脸,正好对上她的,眼里满是笑。

“是......”

苗苗回答的蛮快,眼珠子一转,似乎发现不对了,忙画蛇添足,

“我们只是觉得吃惊,一直说你和殷总有关系,你都不承认,所以,好奇而已,好奇,是谁的......”

嚎,还有恃无恐,我......不对,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赶紧坐下来,望着窗外的绿树,我想起来了。

我想我猜到了一点点:殷亦桀不要我了,货真价实,甚至,已经四海皆知吧,反正,“关心”我的人都知道了。

因此,就连阿猫阿狗都敢张牙舞爪的来。

恩,不错。

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和伤痛,没必要泄露。

不过,或许,这中间还有戏。

转瞬,静下心来,我说:

“你数过自己有几个男人吗?还是,上你的男人太多,已经不必费心去数了?或者告诉我,上过你的女人有几个?想好再答,我也比较有兴趣。”

我静下来,桀桀也安静下来......

神秘来客6

桀桀也安静下来,坐在我身边,保持戒备的神态,同时撒娇。

看着苗苗,我笑。

自己舍得不要脸,你又何必给她脸?这样,挺好。

我还就不怕了。

苗苗脸­色­又狼狈了一下,憎恨,深恶痛绝。

我明白,她为什么恨我与报复我了,不过,那是她咎由自取,我原封不动退货,拒收。

对视中,苗苗并未从我这讨到好处,眼里恨绝一闪,甜笑道:

“何必说我,你......怎么样,最近很爽?”

我点头,没错。

苗苗眼里又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还是不爽,随即又魔鬼一样的邪笑了:

“她竟然对你好?你......没有......”

她上下打量我,我坐直了,只管她看,苗苗恨死。

我笑,好开心,这回是真的笑了。

竟然连这样都要吃醋,女人的嫉妒心啊,我服了,不服不行啊!

哈哈哈!

唉,看着苗苗抓耳挠腮,我好开心,哈,偶尔来这么一回解解闷,也不错。

苗苗已经被我带沟里了,还装模作样的道:

“她比较喜欢­性­感的女人,而且......喜新厌旧......”

哦,每一个弃­妇­都喜欢这么和情敌说话,问题是,这个情敌,得是实实在在的,而非虚构。

我挑挑眉头,笑:

“那又如何?”

苗苗趴桌子上,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偷听了,才小声说道:

“看在老同学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比较喜欢人家给她舔......要轻轻的咬,那里,有点痛她才喜欢......你的位置就稳了......这里头的人,没人不巴结她,就连狱警也一样,所以......”

我弓着腰,也趴在桌上,对着她的脸,小脸儿,我摸摸,笑问:

“你舔过?”

哈哈哈......有趣,有趣!

不用她回答,牵着桀桀头也不回的就走。

哈哈哈!太过瘾了!

神秘来客7

女人,真是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小人与女人重叠的时候,啊,花样繁多,应接不暇,有看头。

笑在心里,眼里也满是笑,我就差和桀桀一样一蹦三尺高仰天大吼了。

不顾,真的不错啊。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妆可人,什么事这么高兴?”

刘Sir站在门口问我。

“大美女,哇!笑起来真好看!”

二个武警和门口的男狱警都是一副做作的口水模样,唉。

“啊呜汪......”

桀桀得意的绕着我腿边开始撒欢,小样张狂的不行。

我摇头,失笑。

好看的在外头呢,那一脸­精­致的妆容,娇媚啊,一定讨人喜欢。

“难怪人见人爱,雍和大律师亲自出马,走,帮个忙去。”

刘Sir拍拍我肩膀,一推,往一边去。

那里好像是所长领导所在地,她要我做什么?

“局域网出问题了,怎么都没办法访问,现在更好,连登录......”

管电脑或者机房的男狱警陪着小心跟着我们后头,一脸的笑啊,哇,比太阳还灿烂。

靠!我说的,一个个都嘴里抹蜜似的夸我,合着是有事求我呢。

这一个个狱警都很闲,没事就四处弄来游戏一块玩,寻常的机子哪里经得起这折腾,什么病毒啊什么的,多的很。

其实我和布莱恩学的大多是软件以及程序,对硬件所知有限,不过,我自己二台电脑,再所知有限也得会整啊,布莱恩也不会放过我。

只是没想到,一不留神在这儿混了个大神,嘿。

所以说,有机会见什么就都要学,就算是三脚猫的功夫,放二脚猫跟前不就有用武之地了?

桀桀才高兴,这里叔叔多,吃得多,好人多,一会儿就门外撒欢去了,累的一身汗。

电脑拾掇完,我也一身汗。

这帮子牛人,电脑不行就动手揍,那......我无语。

二斗范银春

“所长,不如让妆可人协管这些电脑吧。每个月,发一百块补助?”

大队长发话。

所长是个高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像大叔,态度差的时候像恶煞,看我一眼,大手一挥,慷慨的道:

“没问题。呃,桀桀也长大了,训练费,一个月一百。让厨房加餐。”

我毕恭毕正的站着(看守所武警狱警外所有看押的人也得类似于军训一样定型及练正步,我虽然例外但学得快,将军训落下的都补上了),汗。

这世道,这逻辑,是不是说,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上?管个电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事,但是,这种肯定,­鸡­冻啊!

一百块加一百,那就是一个月二百,包吃包住还一个月二百,工作量未知,是不是,很爽?这大概是我踏入社会一来最高的待遇。

唔,一次比一次好,管它在看守所坐牢呢,步步高就行。

看来,我得再加把劲,多多多多的学习知识与技能,将来碰上哪样就­干­哪样,自信啊!前途一片光明,心情大好!我一挺胸,敬礼,报告:

“桀桀,和叔叔玩去!所长,我需要二本电脑杂志。保证,一个月后教出三个懂电脑的......比我懂的多......”

一屋冷静,死静。

扭头,我赶紧开溜。

大队长头一个反应过来,站在我身后跟着我就跑,替我挡住身后的枪林弹雨。

刘Sir也不慢,在所长回过神来之前,冲出来拉着我就往女监溜。

“哈哈哈!......”

随后跟来二个女狱警憋不住了,靠在墙上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道,

“妆......妆,妆可人,我好久没见所长生气了,你真狠!所长气的要吐血......哈哈哈......”

我挑挑眉,看着她:有问题吗?我很无辜耶?

大队长拍拍我的头,大笑:

“小丫头片子,还装。哈哈哈,胆子可真大。让你训桀桀呢......”

二斗范银春2

所里配发的东西一向不太好,但是有商店,有钱可以随便去买。

价格比外面超市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生意一向不错。

不理这些疯子,扭头,我钻进商店,第一样就是买卫生巾,哇,那发的实在没法用啊。

汗!

小爽了一下,回屋简单一收拾,我出来,等桀桀一块去吃饭。

它好像玩的正高兴,我就先走。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明儿就能搬进去和领导在单间吃饭了,我,还真有些感慨。

其实这里关押的二百多号人,有些其实......不提也罢。

我是坐牢来的犯人,又不是政协委员,谁管他那许多呀。

坐在自己位置上,三菜一汤,嗯,味道不错,大白米饭,一看就比别人好。

“哟,妆可人,一个啊?”

身侧有人凑过来,声音­阴­阳怪气,不舒服。

我点头,想了想,应一句:

“狗自己会来。”

“噗......”

狱警胆子比较大,已经笑出来了。

不过,呃,她一定误会了。

我家桀桀,自然......

来人愣了一下,等我塞进第三块­肉­的时候,放一杯牛­奶­在我跟前,陪笑道:

“之前的事,呵,一直没敢向你道歉。这个,大家都在这里,就和姐妹差不多没有水酒,一杯牛­奶­代替,­干­一杯,以后大家都是姐妹,有福同享......”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阳光以不可思议优美的弧度直­射­到我跟前......

“嘭!啪......”

桀桀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一挥,将牛­奶­杯子拍飞......

速度,奇快!

若非我听出桀桀的脚步声,大概也注意不到。

呵,桀桀和我气息相通,感知的范围比一般人能高五到十倍。

桀桀快来人手脚也不慢,半空硬生生接住杯子,顿下一看,已经少了一多半。

她,就是范银春。

二斗范银春3

我忙按住桀桀,已经明白过来,笑道:

“狗嘛,不懂事。”

范银春脸­色­白了一下,咬咬嘴­唇­,又忙将狠厉收起来,还依旧装出一丝笑容来,道:

“那是。呃,还好,还剩了一些。你也知道,在这里喝点儿牛­奶­不容易,来,­干­!”

她手里一杯,往给我的一杯里倒了些,二杯看着一样多,伸手,递给我。

二百来号人都不吃饭了,唰的一下围过来,看热闹的呐喊助威的啥都有。

几个狱警依旧吃着,看着,但并未阻拦,虽然手上已经有一点戒备的意思。

看来苗苗的话不差,范银春的势力,不小。

大概除了领导外,一般人都不愿­干­涉她的事情。

不过那又如何?

想对付我?

哼,也太嚣张一点了。

摸摸手指,我等着。

桀桀两手不停的够,挠,意思很清楚,要将这一杯牛­奶­悉数毁了。

在我手下挣脱不了,就叫。

“汪汪汪......呜......汪汪......”

小模样着急的不得了,小脑袋蹭着我的腿,激动。

我手心使劲按住桀桀,拼着赌一把的劲儿,接过牛­奶­,看了一眼,盘算一下,抬头对上范银春,­唇­角一勾,笑:

“姐妹,我没有;阿姨,也没有;我是孤家寡人。如果,你确有此意,不如这样:就这杯了,我喝一口,你喝一口。你我......”

范银春身后二个女人脸­色­很快的变了一下,不太好看。

甚至有人绕到我身后站着。

“怎么,不敢?”

我挑衅,很直接。

“哼,为什么不敢?不过......是我敬你,你先喝,我后喝,怎么样?看得起我就......”

范银春稍稍露出难么点势气,不复刚才的讨好,反而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要霸王硬上弓?

哼,既然来真的,谁怕谁,我端起杯子,晃二下,拿着筷子,慢慢的搅啊搅......

二斗范银春4

时快时慢,看着她们脸­色­变化,有趣,搅合搅和,有些意思。

“叮叮叮......”

我把筷子在杯子边上磕二下,将她们心都磕的一跳。

对方倒还真沉得住气,一个都不催,大有势在必得的意思,不怕。

我看看,搅匀了,凑到嘴边,再晃二下......

“嘶......”

有人开始流口水了。

哈,好玩。

我说:

“看清楚了啊,我一口,你一口,一会儿别赖皮,否则我桀桀都看不起你。”

杯子凑到嘴边,桀桀呜咽声不断,恨不得跳起来咬我一口。

我冲它笑笑,忽然手腕一抖,嘴一张,非常快速的,抿了一小口,嘴边倒是沾了很多。

手一伸,递过杯子,舌头一伸,慢慢的卷过嘴角,舔一下浓浓的牛­奶­,笑:

“好­奶­!该你了。”

“你才喝那么一点。”

范银春后面有人不满。

“噢?你想喝?”

我鄙视她一眼,对上范银春,舔舔嘴­唇­,还是牛­奶­香,我说,

“你,如果不满,可以也少喝一点,尝个味儿先。一会儿......”

“好!”

范银春不愧黑社会大姐大,狠劲儿有的是,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倒是也不迟疑,接过去,仰头......我右手快速抓起筷子,朝着杯子底下轻轻一挑、一捅......

“啊咳咳咳......咳咳......”

一大口牛­奶­灌入,范银春被呛得直咳嗽。

丢下筷子,我只觉得眼睛一花,脑子发热,紧接着身上也有些发热。

深呼吸,深呼吸......看着范银春脸­色­快速变红,两腿打颤,我说:

“有福我享,有难你当,安心的去吧。拖一边去!”

最后一声厉喝,是冲其他围观的人的。

我沉着脸,盯着她们,眼睛发红,很有杀人的征兆。

好几个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色­彩,不过,我没倒,扶着桌子,没有。

二斗范银春5

身上热劲儿一过,看着她们走开些,我,坐下来,赶紧吃饭。

估计蛇胆效果还在,但是未必有多强。

根据常识,我多多多多的吃饭,吃的很快,希望能有点儿东西稀释一下。

妈的,范银春下的药还真TMD......

哈哈哈!真TMD帅啊!扭头一看......

我往嘴里塞一块牛­肉­,眼睛都笑弯了,味道好好哦。

看,范银春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哈哈哈!

吐吧吐吧,吐死了最好,死不了给我长个记­性­。

哈哈哈!吃饱喝足,牵着乐颠颠的桀桀,我们回屋睡午觉去,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

门口,有人闻讯赶来,拦住我的去路。

“有人请我喝牛­奶­,我一口她一口,结果自己醉倒了。”

答毕,让开一条路,我扬长而去。

­奶­不醉人人自醉啊,唔,这顿饭蛮香,吃的蛮不错。

大家都当我好欺负啊,连狱警都坐着不动,那就让她欺负欺负,哼,范银春,就算这回不死下次也没这么好说话了。

食堂,一阵大乱,热闹。

坐在屋里,泡一杯香茶,洗一串葡萄,我吃葡萄不吐苹果皮呀......

“咚咚......”

有人敲门,很小心。

“请进!”

我也不客气。

桀桀没叫,那来人一定是熟人而且没杀气。

大队长坐在我面前,刘Sir坐在我床上,还有二个武警,一人一把葡萄,妈的,我桀桀好容易偷回来一串,竟然就给我剩几颗,青的。

酸的,我牙疼,不过看看二个武警的神­色­,我还是赶紧吃比较好,否则一会儿准定连葡萄皮也没了。

“哈哈哈哈!”

大队长吃完,心情大好,指着我笑好一会儿,突然脸­色­一正,问,

“她们几个都说你也喝了,怎么会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那么厉害的麻醉毒药......”

我也笑,挑眉......

二斗范银春5

我答曰:

“有事啊,头晕,恶心,后来赶紧吃了点儿饭,勉强撑着回来了......”

刘Sir趴我脸上看半天,点头道:

“眼里还有点儿红,大概毒还没退清。体质好,扛住了......”

大队长也凑近了看我脸,轻轻拍二下,笑道:

“这个毒不好治,你要是不严重就自己扛二天。小丫头,命大得很。唔,对了,下回对上她......还是让着点儿......”

大队长话没说完,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说,

“年轻人,锋芒不要太露。”

望着大队长的背影,挺拔而宽厚,让人觉得舒服。

我低下头,其实,也不想啊。

不过总不能让人家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我还让着她吧,没这个理儿的嘛。

有本事你被人满大街追着跑上二个月,看你还这么说不?深呼吸,我,可以忍,但也有限度。

肩膀有人拍了几下,刘Sir拍着我肩头,笑道:

“不要紧,今儿......呃,处理的还不错。其实我们也烦,但是......啊!那个麻醉毒药不死人,就是让你软了,大家揍一顿,教训教训。过去了,没事了。呃,有什么不良反应,及时通知我。”

呵,我懂的。

点头,笑:

“有,困了。”

“哈哈哈!......”

一屋子笑声,典型的三个女人一台戏,笑的呀......

“你小丫头,蹬鼻子上脸了啊,竟然赶我走,今儿偏不走了。小马,拿牌去......”

刘Sir动真格的了。

问题是打牌我不会,洗牌也差劲,这个,这个这个......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当然,范银春这祸害肯定是没死,看守所上上下下提心吊胆一周,又活着回来了。

我大致明白了领导们的顾忌,甚至大队长也......

不过,担心归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别逼我。

狱中生活

范银春出了事,我吃饭挪进领导们一屋,世界,愈发清净了。

每天除了吃饭遛弯、到机房转转,给几个志愿者讲讲课,剩下时间大多在屋里看书。

知识就是力量,看我修电脑一手就知道了,给我赢得多少敬意啊。

而别的犯人,大概也终于意识到,我不好惹,所以,敬而远之。

那个暗恋桀桀的男狱警总来带走桀桀去训练,又省去我好大一个麻烦,毕竟我对训犬不熟。

既不能随便糊弄将桀桀训坏了,也不能让桀桀好动的­性­子压抑着,所以,乐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就一个要求,不能上狗链。

桀桀就是我的孩子,该做的它会去努力。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唉......

耳边,传来欢快的歌声,不知谁又在看电视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不过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靠在窗下,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今天九月一日,­阴­历七月十五,开学的日子,盂兰盆节。

我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祭奠。

手捧一卷《史记》,身披月光如水......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是啊,今人古人,不论如何轰轰烈烈,终不过,《史记》二行字;又或许,名姓都不留。

今人古人,万般愁,都付于月光流水酒一樽,或浓或淡,醉后无痕......

“啪啪啪......”

轻轻的掌声响起,清脆的,犹如月光穿过流水,那么明净而美丽。

屋里突然多了个人。

五小姐

初秋的天气,穿了一身层层叠叠,裙子不像裙子,裤子不像裤子,朵朵大大小小花朵,却,繁而不杂,反而有种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的感觉,犹如满园花开,生机勃勃,却又,有着娇花一样的甜美气息,令人咋舌。

抬头,对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恩,这样的眼睛才能真正称之为心灵的窗户,好美啊!

头上二根辫子盘起来,活像一个小丫头,红扑扑甜腻腻的脸蛋让人见了就想咬一口,无关乎­性­别。

我愣怔还没回过神来,她就自顾自拊掌笑道:

“我和你一句,恩......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呵呵呵......”

呃,她笑的好单纯可爱,自娱自乐,这个......

我四顾,我家桀桀怎么见了生人不叫呢?

难道因为对方是五小姐,呵,欺软怕硬的家伙,原来是没碰到对手啊。

我抬头,看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问:

“五小姐,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我都没听见......”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兲呐!

若非我认得她,若非我不怕鬼,否则非晕死不可。

她,几乎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我很好奇。

五小姐谈宝铭抱着桀桀坐我床头,嘟着嘴儿道:

“好玩啊,突然就玩到你这儿来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听说你药了那个老巫婆,啊哈哈,­干­得好­干­得好,姐姐我支持你。”

呃,ρi股一滑,我差点儿跌地上,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她的人和话都想她的出现方式:从天而降,神出鬼没,来无影去......还没去。

我翻个白眼。

五小姐咯咯一笑,朝我招手道:

“小妹妹你过来,我送你几样东西。啊,你是个好可爱的丫头,我喜欢。怎么样,那个戒指好用吧,没想到你用的还挺顺手,不错不错......”

这种诚恳也TMD太可怕了吧(71更)

我,脸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

她怎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果不是傻,就是太过......太过,强悍!

恩,对的,这世上的东西大概还没放在她眼里的,所以,有恃无恐的可怕。

杀人大概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竟然还赞我戒指用的好,而且还蛮“诚恳。”

汗!这种诚恳也TMD太可怕了吧!

简单截说,我用天使的翅膀杀了三个人,她一见面问:

“刀子还利吧?”或者问:“入­肉­的声音脆不脆?”

就是这感觉。

我恍惚还记得当时雍和大律师的话,说我和谈氏有点儿关系,不会是这种关系吧?

我怎么记得当时的结论好像是殷亦桀拿我或者这个凶器要挟他们呢?

现在看来,要挟个屁啊!

她月光一样就来了,如果要拿走东西,大概比捏死一只蚊子容易。

脑子不好使了,我少有的发愣。

五小姐看着我,笑嘻嘻,整个就是成功糊弄了美国总统后的得意劲儿。

我汗,挪到她跟前,问:

“你来,找我做什么?呃......你平时都玩什么啊?”

暴汗,看我问的问题!

五小姐眼睛瞪大好大,好可爱,笑:

“我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高兴玩什么就玩什么。昨儿听说这里还有人用麻醉毒药,二样拌到一块儿,果然有些意思。所以来看看,顺便看看你呀。”

谈宝铭小手忽然伸出来,捏着我脸颊,当我是小宝宝了?!

“做什么板着脸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还装老太婆模样。”

我愣怔,没有给她一个可爱的受虐样,谈宝铭不高兴了,松了手,气咻咻的瞪着我。

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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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更十更的时候好多人说少,今天更了七十一更,能听到表扬不?

呵,最近不时的爆发中,给可人丫头弄个美好的生活,希望大家热情些哦。

谈公主

谁和她一样啊,谈氏最小最得宠的小公主,当然开开心心,比我大了还像个宝宝。

“说吧,有什么压在心里的事儿,说给姐姐听听,看有什么值得你不爽的。”

谈宝铭双手抱胸,往床柱上一靠,等着我,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犹如宝剑出鞘。

我还是搞不太清状况,这个,这个跨度,实在有些大,一扭头,瞅见那边柜子,我赶紧跳下去,给她倒了杯水,又洗了一碗枣出来。

怎么着,算我招待客人吧。

“恩,这枣好吃,哪里出的,我也要。”

谈宝铭吃了二颗,赶紧蹦了这一句,随后,在我没回答之前大叫一句,

“五哥,我要吃这个枣,我要我要......”

周围没人啊?!

汗啊那个滴滴,心肝那个乱跳,我呆呆的看着她,问:

“你在和谁说话?”

谈宝铭看着我,过一会儿,才点点头,娇娇的嗯一声,大概小样儿满足了,笑道:

“五哥啊。你还没说,这个枣哪产的,好甜,我回头给妈咪也带一点。”

我心跳频率彻底紊乱,思维也乱了,看着她,无语。

谁问你吃东西问哪产的,不都问哪买的吗?

哪产的,我哪里知道。

想了想,我还是老实的对付一句:

“听说那叫什么河的,盛产这个。我吃着有点儿像,也不确定。”

谈宝铭高兴的嘎嘣咬了一颗,龇牙咧嘴装个鬼脸,笑道:

“嗯。妈咪爱吃。小妹妹,回头记你一功。说吧,你有什么心事,老气横秋,故作愁。一样样说,我慢慢听。”

我晕死,吃我二颗枣,谈氏又欠我一个人情?

靠!有钱人家的人情真是无厘头,整一个贾宝玉,喜欢了针头线脑一花一草都当命根子,讨厌了通灵宝玉当石头摔。

不过,看着谈宝铭眼里的意思,可绝没表现的这么简单,我说:

“开学了......”

谈公主2

呵,真是奇怪,在她面前,思路就顺了她的走,不过也没所谓了,谁让她如此讨人喜欢呢。

谈宝铭静静听着,我没下文了,她扑哧一笑,道:

“想上学啊?你现在不是天天看书学习着呢,有什么区别?军校里也是封闭的,跟你这有区别吗?”

我,忽然就......心静了。

是啊,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很好,很坚强,可偶尔还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这样一种怨念。

潜意识的怨念,虽然暂时没怎么样,但是一旦发作起来......汗!

谈宝铭收了嬉笑,脸­色­依旧明净,眸子依旧澄澈,但是,一种犹如神一般的光辉,穿过月光,照进我眼里,温软而带着张力的声音响起:

“我也是受人所托,顺便来玩玩。你心智还不够坚强,患得患失,猜忌嫌疑。是,我也有我有时候也担心......啊......上学很容易,明年,你想上哪里,随时来告诉我,我管保搞定。出国也行,随你。”

“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我小妹妹啊,呵呵呵......四哥哥也说你是个可塑之才。你要知道哦,四哥哥只能看我哦,他如果多看你一眼,说你可塑,喔哦......”

才正经二分钟,谈宝铭又笑了。

我,默。

屋里,只有她吃枣的声音,犹如蚕吃桑叶,轻轻的,脆脆的。

若非她愿意,完全可以让人听不见。

真正贵族优雅姿态,举手投足,淘气中带着尊贵霸气,浑然天成。

欣赏了五秒,掠过那个彪悍的四少,我问:

“你们是被要挟吗?”

我实在觉得好奇,虽然这个问题很没脑子,不过我,就是觉得好奇。

谈宝铭粉­唇­微张,皓齿半露,舌头舔着枣,画面定格,眼睛瞪得大大大,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不好意思的要去撞南墙了,她才扇乎二下浓密的长睫。

谈公主3

谈宝铭从眼睛开始笑:

“呵呵呵,哈哈哈......谁告诉你的?‘要挟’我们?谁这么大能耐?唉哟,小妹妹......”

这世上,大概我是第一个如此能耐让五小姐笑抽了。

虽然我很想撞墙,不过,她有这么好笑的吗?好好,我承认,我怀疑错了人,那个人和她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神仙,不过......

忽然,我们二个,加桀桀,同时耳朵一竖......

“别乱动!”

灰­色­影子一闪,空气中只留下这一声低喝,谈宝铭,突然的,消失在原地。

消失......真正的消失。

望着那一缕空气,和她刚坐过的地方,我,呆了。

不过,也不及多想。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已经响起来。

显然,谈宝铭刚才的纵声大笑惊动了左邻右舍。

“汪......!”

桀桀跳起来,过去把门开了。

刘Sir站在门口看着我,用眼睛探询。

我捂着嘴儿,淡笑道:

“刘Sir,找我有事儿?”

边站起来,端着枣递到她跟前。

刘Sir眼里闪过见鬼的表情,狐疑一下,摇头道:

“听得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什么好事儿。”

“哦......”

我笑,指着桀桀道,

“这孩子抽风,大晚上要训练,大概这二天吃多了。”

刘Sir看一眼桀桀,摸摸它脑袋,这孩子乖巧,收到我的眼神,站起来舔舔她的手,讨巧。

刘Sir顿时大悦,蹲下来摸着桀桀笑道:

“大晚上训练什么,下个月全市警犬比赛,再给咱露一手。妆可人,好好训训桀桀,我觉得还蛮有希望的。”

噢?有这么好的事?

我看着刘Sir,好像是真的,点头,真就真,大家还真当桀桀是我的了。

“早点休息吧。大罗明儿还想问你档案维护的事儿,你表格画得好,帮帮忙。”

还要送你几样小东西

刘Sir抓了一大把枣,高高兴兴的走了。

关上门,谈宝铭坐在我床头,还是那个位置,就像传说中的神仙,这个,这......

“桀桀......”

谈宝铭看我一眼,伸手叫桀桀,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语,越看越乐不可支。

桀桀不知道为啥,见了她就像见到亲妈,乖得不可思议,摇着尾巴蜷在谈宝铭跟前,任凭她蹂躏。

谈宝铭抬起头看着我,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声音却低了好多,道:

“你取得名字?”

知道她啥意思了,我摇头。

这名字,实在是,有点儿别扭,不过如今叫顺口了,还罢了。

谈宝铭呵呵笑,也不在乎,自顾眨着大眼睛,笑道:

“五哥,明儿告诉他,小妹妹的狗狗叫桀桀,呵呵呵。”

谈宝铭又对着我和空气里的人说话,娇俏可爱。

唉,用这个词儿形容一个比我大而且成熟的女孩,我,怎么就不觉得牙渗呢,反而觉得贴切。

摇摇头,不管,看着她问:

“你,是在边打电话吗?还是那种对讲机监控器之类的?”

我眼睛扫过她身上,这一身的衣服,花朵叠花朵,又好看,大概还能放好多东西,看不出来。

头上二个碧绿的发卡,耳朵二个耳钉,领口一个大扣子,都是宝石,很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我指着他耳钉问:

“是不是这个?听说有一种监听的东西,就是这样的......”

谈宝铭眼睛一亮,黄花了人的眼,笑道:

“猜得不错,不过主要不是这个,只不过听得比较清楚夜里方便些。”

五公主一边说着话一边拆下来一个递给我,笑道,

“送你一个,恩,还要送你几样小东西。”

我接过来,似乎,也不用客气,利索的带上。

才弄好,耳朵里立刻响起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妆小姐,幸会。”

还要送你几样小东西2

“啊,五哥,我给小妹妹一个扣扣吧。”

显然谈宝铭同时听到了,身上某朵花儿还没打开,手又挪回来,从花心中摘一个珍珠下来,二话不说给我别在领口,左看看又看看,笑道,

“小妹妹皮肤好,穿什么都好看,回头我送你几件。”

呃,我......似乎正要摆脱任人怎么样的境地,怎么又来一个?我说:

“你身上这么多东西......”

谈宝铭狡黠一笑,没理我。

从另一朵花朵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手心大小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

“把双手给我......我平时不用这些小扣扣的,不过是出来到这种地方,小心为上。恩......那,我给你......啊......我错了......”

谈宝铭抓着我右手大拇指,敲自己脑袋,郁闷的道:

“指甲是会长的,我给忘了,该死。”

谈宝铭边说着话儿,小嘴儿嘟起来,似乎她该死别人就得死光光,或者集体陪葬。

她的手很小,皮肤细腻光润,散发着粉荷一般的光泽,却有种可怕的力度,一碰之下,就让我感觉逃不掉。

我看她一眼,不想她大概因为弄错东西,郁闷之下也不理我,抓着我十个手指,从小盒子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给我贴在指甲上。

这么说,是从她动作猜测的,所谓的“东西”,和皇帝新装差不多,我啥也没看见,实在不知道她送我的东西有多“小。”

“好了。”

谈宝铭吁了一口气,看看自己的杰作,道,

“好了,我教你,记清楚了。”

我点头,看看两手的“皇帝新装”,洗耳恭听。

我看谈宝铭表情如此认真,该不会耍我玩的。

谈宝铭看着我笑笑:

“你用指头轻轻抠一下,就能感觉到一层薄薄的存在......”

我试一下,果然,看来,皇帝的新装大概就是超薄透视装,大家都误解了。

十个手指,全是利器

谈宝铭没理我,继续解释:

“前扣搭在指尖,靠指尖血管细微跳动提供能量,激发电磁波,砍瓜切菜坚韧无比。你可以抓个枣试试,轻叩一下指甲,启动,下Сhā......”

我手上指甲不长,所里有规定,狱警和犯人都不能留指甲,不过听言还是照做,抓枣。

纤细的手指,看着没什么力气,但我的指尖,指头前就像长了二把刀子,

“咔......”

细微又清脆的一声,也没看到怎么着吧,枣裂了,枣核,也裂开两半。

“力度掌控的不够,回头慢慢试,应该......噗......”

谈宝铭示范了一下,枣核直接给取出来。

目瞪口呆,我傻了。

轻描淡写的一下子,一个枣四分五裂,枣核完整......

如果,这一抓是抓在人胳膊上,或者说脑袋瓜上,那是不是说......

汗,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有些发抖。

太可怕了,这玩意儿比天使的翅膀还可怖。

我觉得自己有朝杀手方向发展的可能。

“害怕了?我怎么不觉得?多练习练习,自卫......嘿嘿,看谁不顺眼只管‘自卫’,有我呢。”

谈宝铭捡起碎裂的枣瓣吃,又似乎觉得没一口咬下来那么嘎嘣脆,丢了另找,可惜已经没了。

这世道,恨得还有更狠的,我不怕死所以敢动手;

她似乎是不会死,所以,随便动手。

人比人,这个,这个......

看看手指,我问:

“这个东西,工作原理,是不是就像涡轮或者电钻,那个,电磁振动,形成一圈......然后做到切割的效果......”

“你果然聪明。正是这样,利用力学和磁学原理,我和四哥哥才研究出来的新东西。呃,寿命大概是半年。你随便玩,有问题了找我。另外,这几个指甲上,记住啊,大拇指是启动装置,小指是关闭。食指是药,左毒右解,你是左撇嘛......”

十个手指,全是利器2

谈宝铭解释完,我脑子再次呆滞,当机。

十个手指,全是利器,虽然没有大的杀伤力,但小打小闹,二三个人来根本没得玩。

哦,我总算能想象到当初她去踢人家场子的影响力了。

汗啊,这么个法子去踢场子,不得,将人家全玩死啊?她还知道我左撇,这惊奇......

谈宝铭一颗枣没到嘴,迅速一伸,递我嘴里,动作奇快无比,却若无其事一般,娇笑道:

“有一个问题啊,指甲长了就要剪,你自己看着办,尽量别剪掉了。要不然就没用了。还有,药量有限,只够三五次用的吧。别的就没什么了,宰了人尽快告诉我,有人来收拾。”

介绍完毕,谈宝铭松手抬头看着我,一脸期待。

我,那啥,有豆腐没?给我一块,我一头撞死好了。

看着谈宝铭我问:

“为什么?”

谈宝铭好似任务完成,耸耸肩,拍拍手,收好东西,好可爱的翘着嘴说:

“让你自卫啊。有人要欺负你,我又不能出来帮你收拾人。你只管去,输了我来;打死了我来;没死,继续。”

我无语了,似乎,范银春是不会放过我,不过,谈宝铭这个样子,我说:

“为什么要帮我?”

谈宝铭毫不客气的戳着我额头,娇笑道:

“你呀,担心我害你,还是利用你,恩?我喜欢,我看有些人不舒服,就是这样。有人找我帮忙,我未必管,有人不肯我Сhā手,我偏要。哼。”

小样儿张狂的不像啥,整一个,娇蛮公主的模样,不过,我喜欢。

揉揉额角,我笑了,道:

“害我哪用这么麻烦,利用我,有什么价值,不过我倒觉得有这可能。”

谈宝铭抱着桀桀愈发娇俏淘气了,点头道:

“恩,我也觉得。要找一个聪明有头脑又足够心狠手冷的主儿,很不容易。这样吧,你先好好学习......”

十个手指,全是利器3

谈宝铭思量好一会儿,丢给我这一句,指着给我的耳钉和珍珠道,

“你先好好学习,后面的事儿再说。我联络的方式已经给你了,恩......有这二样,基本沟通就够了,这里有开关......恩,五哥,给小妹妹安排个人,让她听课好了”

高科技!

我只能给出这三个字。

虽然这类小东西如今电影电视里已经很常见,但是落在自己手里而且­性­能大有改进,好看实用,不得不说,很震撼。

我,恍惚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朝FBI正式员工靠拢,很有可能。

谈宝铭细细的解释一遍,笑道:

“还有件事,嗯......手伸出来......”

我伸手,她掏东西,又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个小型针管,一个小线圈。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抓起我的手,消毒棉一擦,一针下去......

抽血。

呃,这又是做什么?

谈宝铭手脚贼利索,抽完血,手一伸,拔我二根头发,小心的收起来,才笑道:

“以后就知道了。做你该做的事即可。啊......我要换个地方玩玩去,这里没什么新鲜的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一个翻身,不见了,似乎,我窗户动了一下......

这个......

说稀奇也,道古怪也;直钩那个钓鱼悠悠哉,直钩钓鱼悠悠哉,悠悠哉......

愿者你上钩,不愿你莫来;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此中的奥妙呀任呀任你猜......

我觉得我就是那鱼,但不是去就直钩的鱼,而是不吃料的鱼,鱼钩总随我动......

印象派,汗!

、、、、、、、、

光­阴­荏苒,转眼,便是深秋。

蝉不鸣,雁南归,春华秋实又是一年将尽。

桀桀已经长成很帅的小伙子了,不过绝对有恋母情结,玩的时候可得意,但一会儿就会找我。

不论人家给它多大好处,不理。

化茧成蝶

威逼利诱辣椒水美人计,统统失效,逼急了咬二回人。

回来还跟我哭鼻子委屈。

可是,我要学习没空整天陪着它呀,头大。

“小妹妹,你和布莱恩写的那篇论文不错,继续。”

谈宝铭闲了,竟然也找我玩,令人费解。

开学后,似乎他们找了个人,将上课的实况悉数传到我耳朵,也就是说,我,可以同步听课。

不知道谈宝铭怎么弄的,但是我相信他们谈氏有这个能耐,给我送来基础课程的教材。

比如《大学物理》、《英语》、《哲学》、《经济学基础》、《管理学基础》《统计学原理》......一大堆。

我只理出一个头绪,那就是,他们准备将我往经济管理类培养,而不是可能的什么医学、化学、数学、电子......

呃,也没所谓了,我,现在没得选择,给什么吸收什么,就像一团,巨大的海绵。

有的学习就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简直求之不得。

不过比较讨厌的是,大学里老师经常不找教材讲课,讲课也经常没定论,一人一个说法,自己研究去。

不过还好,我有谈宝铭弄得这不知道怎么来的途径,不懂就问。

终于明白并且接受,这一思维方式的巨大转变。

世上很多事,本来都无对错之分,自成体系、自圆其说,即可。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区别也很大,但自然科学也只能证伪不是?

说个简单点的:

“成王败寇”,就是社会科学的一个并无固定是非对错的典型。

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之前在学校蹦跶那几天,觉得自己啥都知道了,现在一听,靠!

连个门都没入、皮毛都没摸到,真正的半桶水乱溅。

也许老师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啰哩吧嗦,不过,作为一个系统的教学,在面面俱到及系统­性­上,则远非我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能比拟的。

化茧成蝶2

啊啊啊,我觉得自己,蛮幸福。

虽然这种上大学的方式比较古怪,也可以说艰苦。

不过,也有我自己的特殊好处,那就是时间自由、经验丰富、广泛深入。

往往人家用来做作业参加学生会活动或者谈恋爱的时间,我都可以用来做别的,很自由。

呃,那个谈恋爱,就不说了。

高年级男生见到漂亮小学妹,三两天就提出租房,一进房就搞,还没有俺家那谁谁温柔体贴......

汗!我听课听那去了?

话说回来,我还有一大感受,那就是:地球终究逃不过“球”的命运,作为球,就得被人玩。

这个社会大概也就是某些人手中的球,玩的团团转。

光看看我在这里的作为,除了必须关在这里以外,和寻常在学校读书有多大区别?

哦,还有,不论我需要什么,大概过几天就有人会送来,比如资料、书籍、笔墨纸砚内衣短裤卫生巾。

入秋了,还有人送来保暖衣,质地和我以前穿的羊毛衫不差什么。

谁送的不知道,我只管收,大队长还给送来二回,笑眯眯的,感觉像是送她的。

这个世上,能量大的人多,能量极大的人也有,如此想明白,我,就啥都不管了。

照着当年鲍威尔参加越战前的心态,依旧像以前一样,做,自己能做的,而且要做到最好。

管不上的,丢脑后去。

谁管他明儿天崩地裂,那个自有女娲伏羲之类的会管。

接受到谈宝铭的意思,其实我不会写什么论文,不过既然那篇论文用了我的思路,大概是好的。

虽然不知道谈宝铭为何对我查的这么清楚,但是好事就行。

写论文,对于正规大学生来说大概毕业前才弄,但我,不是非正规么,我写,哼,有啥了不起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论文《论统计学在看守所的应用——XXXXXX看守所实证研究》,正式出炉了。

化茧成蝶3

最近,我天天帮队长大队长她们拾掇那些电脑数据,我第一手资料非常充分,一边对照《统计学原理》讲的方法,开始实际运用。

很快,第二篇论文也出来了《论如何运用统计学手段提高看守所管理质量——XXXXXX看守所实证研究》。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妆可人!请客!”

我正在整理二年前关押人员统计资料,并且编写二个简单的程序便于录入及查阅、进行统计分析。

外头又有人叫上了,那得意的劲儿,好似有人中头彩了?

“大队长!”

我没应,又有人喊大队长。

大队长就坐我边上,正帮我翻以前的档案。

抬头嗯了一声,发羊癫疯同志已经跑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

“怎么了?”

大队长眉头微皱,这副模样,还以为有人逃狱了。

“发表了,汇款单,稿费......”

这小伙激动的比娶媳­妇­儿还词不达意,脸红扑扑,一手杂志一手汇款单,竟然还同时送到,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大队长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亮,盯着我......

过好一会儿,呵呵大笑,使劲儿拍下我胳膊,道:

“好啊!有你的!没想到还真给发表了!稿费归你,下次我放后头,你排第一。我一篇就够了,撑个门面好看。哈哈哈,刘......!安排下去,中午我请客!”

呃,我揉揉胳膊,话说,大队长当兵出身,这一手力道蛮大的。

不过,呵呵,我高兴。

终于在雍和大律师以及可能的谈氏势力之外,凭自己本事,让大队长认同我了。

高兴,高兴,虽然她一个字没动我就将她名字排前头,不过有什么要紧呢?

那种文章,我随便写写都有,哈哈哈,终于能以正常身份和他们相处,感觉不错,不错!

“是!”

刘Sir跑的特快,大队长发表文章。

化茧成蝶4

小小看守所也出有内涵的领导了,高兴啊。

“报告!大队长,我去买水果!”

一个拍马屁的,也特激动。

这些狱警大多部队下来,没上过军校,写论文比杀了他还难,也不知道有多大用处,不过,就是激动,军人的血,特热!

“去吧!妆可人,休息三天,回头再弄。”

大队长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要带我出去逛。

呃,汗!我说:

“大队长,这资料都提出来了,还是弄完吧,要不......档案室敢怒不敢言......”

档案室、男监那边也都得了消息,几个队长一块挤过来凑热闹,刚好听见。

管档案的队长大手一挥,拍了下我肩头,大笑道:

“不要紧,相信你!妆可人,下回把我们的名字也带上,泥腿子穿燕尾服,咱也洋气一回。

哈哈,竟然放了个小才女在这儿!”

男监几个队长也抽抽上了,一块儿起哄。

反正,这里事儿少,难得有个新鲜的,热闹啊,吵得我头大。

不得不说,他们武警什么的一大堆,AK47实弹,对档案的保密还真不在意,对于发表文章的方式和意义也知之甚少,我只能,无语。

当然,我知道的极少,汗!

等他们第一波热闹过了,刘Sir才冲回来,塞给我二个山竹,嘿嘿笑道:

“下一个该我了。”

我抿着嘴儿直笑。

好热闹,好好玩啊。

别看列队的时候一个个威风凛凛,扛着枪的时候杀气腾腾,这闹腾起来,甚至比外头的人还好玩。

我虽然还是个局外人,但是,多少有了点儿融入的感觉。

或者说,从帮他们拾掇电脑开始,我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融入。

“汪,呜汪!”

桀桀左一拳右一脚,扒开人群,挤到我跟前。

脑袋在我腿上不停的蹭,小样儿撒娇的美,这意思大家围着我闹,忘记它了,不乐意。

化茧成蝶5

“好了,不去训练,又跑回来偷懒。”

抱着它的头,我额头抵着它额头,这真的是我四个多月来最好的伴儿了。

看着它一天天长大,连骂都不忍心。

我,已经于无形中学会了疼爱。

“桀桀!”

男狱警奔进来,看着一屋子人,愣了。

看到他队长,郁闷了。

“唉,对了!马上就要警犬比赛了,大家说要不要让桀桀去啊?”

有人看着所里最痴迷桀桀的男狱警,忽然来了兴致。

半岁的桀桀,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威风展露的时候。

“不去,桀桀太凶了,不得将人家狗咬死。”

一个队长立刻觉得不妥,不过理由很搞笑啊。

“又不是打擂台,比追踪啊搜索啊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队长似乎没反应过来。

“妆可人,你有兴趣没?我倒是觉得写几篇论文比较有意思。咱不跟他们比那么野蛮的东西。再说了,桀桀要好好一训练,谁人能敌?”

大队长给我丢个眼神,状似把问题丢给我,大概,也是替我挡下一个问题。

我看明白了,或许,我不便太过出风头。

刘Sir一听大概也明白了,连连帮腔:

“就是,桀桀不用训练都是最出­色­的,还是让妆可人帮咱们多整理整理系统、多写几篇文章吧。”

我汗!大家都当我枪手了,不过还好,我名字也在。

看着桀桀,我觉得,若是有时间,其实也可以去训练它一下。

不过,我现在时间,好紧张!

谁坐牢坐出我这滋味儿,大概......

一个对着站在电脑跟前,咦一声,拉着我,道:

“妆可人,这是你弄的?怎么看着和那个啥软件有点儿像?好用吗?”

大队长踹他一脚,骂道:

“一边儿去,妆可人啥水平,不过是个那,赶明儿还弄个漂亮的。回去把你有啥好的拿来换。”

化茧成蝶6

“大罗!不许通敌卖国啊!”

我们队的档案员罗警官汗滴滴跑过来,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头脑还没摸着。

我捂嘴笑,这啥么。

一个极简单的EXCEL文件,弄了几个宏程序而已,大队长竟然要向男监保密,敲诈勒索......呃,还朝我挤眉弄眼。

我连连点头,不告诉他们就不告诉他们,没所谓。

“报告!”

通讯兵门口站笔直,有模有样。

几个队长冲他身后瞅瞅,没谁。

一个男队长一脚踹过去,骂道:

“啥事儿,说。装神弄鬼。”

通讯兵脚一让,有板有眼的道:

“所长通知,大家去他那。有重要大事。”

我们大队长鄙视他,丢给他一个桔子,道:

“说说说,要不让桀桀把你皮扒了。”

通讯兵脸上一红,吓坏了,挠挠头,支支吾吾,说:

“所长不让说,说大家过去就知道了。通知妆可人一块去。带上桀桀。反正,反正......”

“怎么,我都请不动了,想造反?”

门外,所长来了。

副所长也来了。

大家一愣,还没起来见礼,一阵哄堂大笑......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秋风秋雨愁杀人,不过,打死我也想不到,现在,我连犯愁的时间都没有。

不信请看,我的每日作息时间表:

早六点半,起床;

七点,背监规(我大多溜桀桀);

七点半,早餐(我和队长同桌);

八点,上课学习,通常到十一点半;

十二点,午饭;

一点,午休;

一点半,上课,通常到四点半;

五点,去档案室整理资料、做论文;

六点,晚饭、溜桀桀;

七点,放风(我大多缩在队长办公室做事情);

九点,回屋,学习。

十一点,休息。

当然,中间临时有事叫我不算。

化茧成蝶7

这一份,就是多年后颇为有名流传甚广的“看守所的一天之作息表”,为我赢得不少赞誉。

唉,我是可以在所内随意走动,可是,连我­干­儿子都没很多时间陪它,惭愧啊。

今儿天­色­不错,重阳佳节,月光如水,明星闪烁。

登高Сhā茱萸,从未做过。

不过,今儿有人给我送好多好吃的。

又是周末,学校没课,我,乐得松散一晚上。

用塑料袋揣了些开心果、西瓜子、牛­奶­、果汁、­肉­­干­等,我,带着桀桀出去走走。

出了女监门口,武警训练场那边有个小土坡,大概是为训练特意堆的。

虽然不过五米左右高,不过为了应和登高之意,我准备到那里坐坐。

门口的武警都认得我,也不阻拦。

土坡上有简单的草皮,我铺了张报纸,盘腿而坐,桀桀很臭屁的靠在我身上,一点不像个小伙子铮铮铁骨,反而像闺中女子,秀气黏人的不行。

呵,闺中女子,下辈子了。

夜尚早,月已高,影子,在身前不远处,歪歪扭扭的一团。

抱着开心果,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多吃开心果的人,开心......”

曾经有人这样说过。

可是,多吃开心果,真的能开心吗?

我怎么觉得,带着回忆的枷锁,所有开心的东西都会被渲染上不开心的­色­彩?

哪怕是嘴甜的糖果,因为他咬过一半喂过来......

湿湿的舌头,舔着我的脸,呜呜出声......

我,忽然抱着桀桀,头埋在它金­色­的毛里,任凭月光如水洒下......

也许,我们都需要忙一些,才能忘记。

可惜,真的是忘记,还是被封存,就只有心知道了。

封存的记忆,犹如十八年窖存老酒,开封的时候,喷薄的香味就能让人醉。

为什么,只有划过他的影子,就能让我如此的......

以前都没有。

化茧成蝶8

以前他离开多久,我都能静静的若无其事的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知道他不要我了,就算知道我们有着血海深仇,我都可以置若罔闻。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所有的东西丢进老窖里酿制了许久,不经意间触动,已经不知道酿成的是老醋,还是老酒。

老醋让人酸,老酒让人痛,惟独没有让人伤的成分,却为何......

紧紧抱着桀桀,虽然它还小,虽然它不是人,可是,这些日子,似乎,只要看到它乖巧的模样,我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莫名的体贴与温柔,以及宽容与爱护。

难道,难道紧紧因为他们同名?不会的,桀桀与我,别有缘分在。

可是,我又无法捉摸......

不知道,心理学的理论与晦涩的印象主义或者其他深奥的理论,能否解释一二?

“呜呜......”

桀桀抬起头,舔舔我的脸,小爪子在我肩头挠啊挠,有些不安。

“好了,没事了。

­干­妈给你拆­肉­­肉­吃。”

深吸一口气,我擦擦脸,赶紧给桀桀找­肉­­干­吃。

桀桀虽然­干­净,不过被它舔过,脸上还是会有点儿­干­涩,唉,我认了。

后背空空,无依无靠;秋风吹过,有点空落;长发飞扬,几许凌乱。

呵,看守所还没人留我这么长的头发,看来,我的特权,实在的特殊到了极点。

其实,想回来,就算有人故意要我坐牢,能坐到这么安逸的份儿上,似乎,也算不得太坏。

是啊,我自我感觉都快将看守所搞通透了,有许许多多机制上管理上的实际问题,绝对是书上没有的。

而且,寻常也接触不到这一块,我,纯当学习来了。

将一切都当做是学习的机会,心情,自然会好一些。

恩,还有我的桀桀,真的是太意外的大收获了。

如果没有桀桀,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呢。

化茧成蝶9

没想到啊,稀里糊涂,这么久了。

“桀桀,等­干­妈有钱了,来把你赎出去,天天跟着­干­妈,怎么样?”

我剥着开心果,开始吃。

桀桀将刚撒在草根下的开心果一个个挑出来,递到我手里,呵,小样儿可细心了。

草根下藏了一个,爪子刨啊刨,偏草根虚,爪子一上去,反而压草里了。

桀桀耐心可好,爪子伸出来,将草一拨一拨扒一边,露出个开心果,白­色­的皮......

我一手揉揉它脑袋,一手捡起来......

“呜......”

桀桀不让我拿,非要很狗腿的拿起来递给我。

汗!小样儿献殷勤也太过了,大概太久没和我一块玩了吧。

呵,刨出这一个,还来劲儿了,周围兜着圈儿找,也不知道是找狗尾巴,还是找开心果。

鼻子可好使,一嗅一个准,月­色­不甚亮,它也能挨个找出来。

好几个被它搞半天刨出来,壳里都是土......

哈......可爱的小家伙啊,无语!

我一开颜,小伙子乐颠了,一路打着滚,从草坡顶上滚底下;爬起来,瞅了坡顶上我好一会儿,跳着跑上来;然后,自娱自乐的一个打滚,又下去了......

“桀桀真聪明。”

身后,传来一个淳厚的男声,稳稳的脚步声在靠近。

我没回头,能悄无声息靠近的,一定是桀桀既熟悉而且相信安全的人,不管。

“到处找不到你们,竟然跑这儿来了。”

是特爱桀桀的狱警,声音近了,竟然还带来一股香味儿。

特香,是......螃蟹,和黄酒。

今儿重阳节,他倒是有备而来。

我扭头,只见他一手端个锅,一手提个......气罐带炉头,腋下似乎还夹着挡风板,几层的锅也是户外用的,准备很充分。

就是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狱警朝我笑笑,虽然经常见,但也只能算熟,却算不上好。

化茧成蝶10

我的关系么,几乎都建立在桀桀身上。

所以,也不客套,只利索的将炉子拾掇齐整,打开最上面一层锅盖,递给我一个大闸蟹,笑道:

“今儿有人送来的,我们都是一只,你二只,所长说的。”

呃,我,老实不客气的接过来,这蟹好大,也好香,不吃是傻子。

虽然吃蟹不太熟悉,但我记得老子有句名言:

“吃到嘴里就算本事”,这一句,我一向秉承。

不过,蟹壳好硬,很难下手。

抓在手里,左瞄右瞅,我,打定主意,拇指轻轻敲过几个食指和中指,然后,朝蟹壳抓去......

“咔嚓......”

就像抓中了考面皮,酥脆酥脆,一抓就碎......

轻轻一按小指,停下手指利器,抓起蟹­肉­就吃,心里忽然在想,不知五小姐见了会作何感想?如此金贵的东西,被我当钳子用来吃蟹,唔,有趣,还挺实用,我继续......

“你指甲好厉害!”

狱警准备和我说话。

我挑眉,吃我的。

蟹本来就难消化,凉了更不好消化。

我赶紧吃。

“咔嚓”,蟹钳被我拆了。

“咔嚓”,腿也拆了。

唔,这蟹还满肥大,竟然有不少蟹黄。

听说蟹没熟透是没蟹黄的。

看来所长真偏心,给我挑了二个大的。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我统统拆吃入腹。

“喝点儿,好消化。”

狱警打开第二层锅,取出半碗酒,递到我嘴边。

这酒还是热着的,味道很好。

我看他一眼,再看看两手油腻腻,眼一沉,低头喝一口,好香。

上好的黄酒,还有一股淡淡的蛋香,果然,很会吃。

手背夹......

“嘶......”

好烫,我还是让他喂吧。

虽然,我只......只有,只有我的霸道的监护人喂过我......

低头,我继续喝。

化茧成蝶11

喝点儿酒,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一些事情?

想那些做什么,难道没有他我就不活了?

哈,不是的。

该吃吃该喝喝,日求三餐夜求一宿......

“慢点儿,还有。”

狱警赶紧停下来,没让我一大口喝完。

递给我一张纸巾,因为我嘴角的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嗯?我都没注意,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啊。

不过我的手也太......

“桀桀,来,­干­妈喂你吃蟹。”

我无视有人大胆的给我擦嘴,赶紧转移注意力。

桀桀一颠三跳,唉哟,高兴的啊,屁颠屁颠跑上来,左一眼又一眼,挤到我们中间......

呵,我笑。

再郁闷都能被它都笑了。

小伙子个子长开了,往中间一挤,狱警赶紧往边让让。

我实在怀疑桀桀的智慧,或者它到底是不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狗­精­。

剥一块蟹腿­肉­,桀桀看一眼,摇头,不吃,舔我手,似乎我手上沾的一点儿油比蟹­肉­还美。

“真聪明啊,竟然给你留着。”

狱警眼红一下,不由得夸道。

“呜呜汪......”

桀桀得意的叫二声,小样儿意思上我当然要让着­干­妈了。

脑袋直往我身上蹭。

“别靠过去,叔叔给你收拾收拾。”

狱警放下酒,赶紧动手给桀桀理毛。

刚滚了一阵,这秋日的草­干­枯,沾的它一身都是。

狱警不愧是爱狗,梳理的又快又细心,身上竟然带着梳子!

“谢谢叔叔!看叔叔多疼你。”

我教育桀桀要有爱,要不这孩子对谁都爱理不理,除我以外。

桀桀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舌头舔一下狱警的手,就算谢过了,那模样儿,那一个不愿意......

哈哈哈,比人的表情还生动。

十足受虐小媳­妇­还要认错的样儿。

“哈哈哈......”

我实在的忍不了,笑死我了。

化茧成蝶12

桀桀不愿意了,害羞的脑袋往我腋下躲,要钻我怀里。

唉,妈呀,我怕痒,这孩子,

“哈哈......”

“算了,别说它了。你越笑它越不好意思。”

狱警给我换了最底下一碗酒,一个­鸡­蛋,更热。

我接在手里,深深嗅着,好像,好滋润啊。

仰望天边,群星闪耀,大概,同一片天下,星星是一样的吧。

至少,对我和桀桀而言,是一样的。

我们能心意相通,也是一种缘分。

“桀桀......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狱警没话找话,或者是真想这么问。

“那......你该问它。”

我笑。

桀桀脑袋一样,舔舔我的脸,仿佛能感应到。

狱警懊恼的吹个口哨,苦笑一个,叹口气,道:

“桀桀太聪明了,容易讨人喜欢。但是太聪明了,能看上眼的却又不多。喜欢,也不能强求。只要能经常和它在一块,我就很高兴了。等不能在一起的时候,也多一段回忆。对了,我写了篇论文,你帮我看看吧,有关训犬的。”

我点头,在想他的话。

桀桀四处讨喜,可是,能看上眼的实在不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它的法眼。

或许,聪明的人,一旦看上,是不是也不容易改变?

从此,纵使形容瘦,也难忘怀?

幸而,我不算的聪明,而只是想着安静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哪怕,偏安一隅,委曲求全。

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能忍让。

当然,这个底线也会变。

“其实,我以前还蛮想做个训犬员......不过队里这么多狗,没有一只能比得上桀桀,还真希望能和它交个朋友。桀桀......你好像很爱桀桀。”

狱警自话自说,似乎想起往事了。

我慢慢喝着酒,身子有些浮,月亮也圆了一圈......

突然的,就有了一些些说话的欲望了。

心事

笑,我说:

“桀桀就像个孩子,一两个月好比孩子一两年,现在正是五六岁淘气又懂事的时候,你说,爱不爱它?我当它是我孩子......”

狱警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替桀桀理毛,边淡淡的问:

“你很爱你的孩子吗?你很爱殷亦桀?那个孩子是他的吧?你到现在还爱他......”

我,笑意收了,­唇­角依旧翘着,看着他,问:

“我当然爱我的宝宝。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时候,我为了不让殷亦桀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让人不再逼我,鲁莽了,愚蠢了。

从那以后,我不在细想;更不会对别人表现出来。

再说,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宝宝已经走了。”

狱警静默一会儿,道:

“殷总抱着你送医院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这份爱,好难得。唉,如果能让桀桀接受我该多好?大家都在猜,孩子是不是殷总的。如果是,那你爱的忠贞,是个好女孩;如果不是,那你爱的好滥情,是个坏女孩。可是,在这里这么久,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好,没看到你的坏......”

我,头有些晕,感觉,我没喝醉,反而是狱警醉了?是吗?我问:

“‘大家’是谁啊?”

唉,管他谁呢。

头晕晕,第一次,桀桀牵我回家......至于好坏,重要吗?不重要吗?无解。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秋风起,秋雨急,秋雁阵阵南飞。

枝头零落,丢魂失魄,寒水何处寻窝,无处可躲,但蹉跎。

秃了梧桐,光了洋槐,多少滋味其中,乌云漫笼,任西东。

婉约,有时候是一种臆想主义,想的多了,就会随着秋花掉落而自伤。

站在窗前,听着唰唰雨声,想起去年今时,我于那温室娇生,那般滋润;却不想,倒也经得起风雨。

回归自然,大概,我回归的有些太过彻底了吧?

心事2

现在这状态,大概还没进化成鹰,我已经变异成狼了。

杀人,下毒,坐牢,唔,还差一个放火,就齐全了。

今年开春一直­阴­沉,这秋,倒也罢了,秋末才下的这好雨,我凭窗而立,少有的平心静气的再听一回安静的雨。

任凭,雨丝细细倾诉情怀。

或急或徐,总是不同心语;或赞或叹,还需自己去品。

亦或许,雨便是雨,一切不过自己多情。

那又如何,但听之,静寂的话语。

“咚咚咚......”

有人,总会在不合宜的时候出现,虽然他并不自知。

不过,既然出现,就是必然了。

我们无需懊恼,一无需排斥或者驱逐。

雨稍后亦听得,人,稍后见亦使得。

雨,现在听亦无不可;人,现在见亦无不可。

“后天警犬比赛,确定不去了?”

大队长站在门口,感觉蛮正式。

既然她开口,我笑,瞅着一身湿淋淋跑回来的家伙,道:

“大队长决定喽。让谁带它去见识见识也可以。要不......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胡混,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着做点事。再这么下去,就真该废了,可惜了一身好天赋。”

桀桀很老实,身上湿的在门口使劲抖,不敢进来蹭我身上,不过呜呜咽咽,不依了。

大队长笑道:

“算了,这孩子也不算大,带它去玩玩好了。不过,你不去,大概没人带的了它。怎么,不想出去走走?所长也说了,到时候就让你以训犬员的身份去,没事的。别太压抑了,玩玩去,放松放松。成天就知道学习,比我那上大学的侄儿还用功,将来出息也一定比他大。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汗!汗流浃背!

大队长你要不要别这么刺激?

对我,也太好了点儿吧?

有点异常呢。

拉着她进屋,递上一碟苹果,我练习手指的副产品。

人生处处有惊喜

苹果零零碎碎大大小小,不过吃起来很方便,绝对不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

大队长已经习惯了,看一眼,再看我,反正也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只是一旁翻翻我的书。

按说她很该严格检查我的东西,所以看就看,没所谓了。

想了想,我还是点头:

“大队长,那个警犬比赛,要不我和桀桀就去看看吧?谢谢大队长。”

“嗯,去吧。”

大队长随意一挥手,脑子已经掉我书里了。

这些书五花八门,大概稍微有些读书兴趣的人,都能找到喜爱的。

大队长却一声惊呼:

“妆可人,你的英语这么好,写这么长一篇作文?呀,局里上次开会还说,想和国外进行交流,要不......”

呃,这个......我说:

“前期的资料我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看看,哪怕是试着翻译。不过,第一,我的英语还未正式实用过;第二,我的身份......”

大队长嗖站起来,在屋里转一圈,快速打定主意,道:

“身份不要紧,监狱里还有运用长处将功赎罪的规定,你最多也不过十个月,这都快一半了,等服刑完毕照样可以继续。至于实用,恩,我先找点儿资料回来,我一会儿就和所长说去,你好好准备......”

来的突然,走的更突然,我还没回过神来,也没来得及阻止,大队长走了,丢下我一个......狗一个。

好冷!

晕死啊我,就算我再没怎么实用过,也知道专业对口问题。

突然让我半吊子的水平搞这么专业的东西,而且对严谨­性­要求大概比别的任何专业类别都要高,难道有人准备将我培养成看守所所长?

还是公安局局长?

呵,我最近冷幽默级数升高了。

不知道,不过,老规矩,让我学习就学习,技多不压身,就是累点儿。

苦中作乐,我继续吧。

人生处处有惊喜2

《监狱法》第七条:

“Article7:Human-dignity-of-a-prisoner-shall-not-be-humiliated,and-his-personal-safety,lawful-properties,and-rights-to-defence,petition,complaint-and-accusation-as-well-as-other-rights-which-hāve-not-been-deprived-of-or-restricted-according-to-law-shall-not-be-violated.”

(罪犯的人格不受侮辱,其人身安全、合法财产和辩护、申诉、控告、检举以及其他未被依法剥夺或者限制的权利不受侵犯。)

呵,我忽然决定好好玩。

狱警们大概不会去侮辱别人的人格,也不会侵犯他们的什么权利。

不过,这个,经常能听到的各堂口别开生面的游戏,你不侮辱她的人格与权利是否就能完好,就不得而知了。

不信这会儿下去走走,到范银春房间跟前去听听......

嚇,有一回桀桀跑跟前去,听了几句,没吓坏我。

真的,那可比外头那些打打杀杀要来的,及恶心又没人­性­。

什么黄焖­鸡­、划旱船、开飞机之类的,唔,内容丰富、花样繁多,一点也不用担心坐牢或者每天不停的糊信封会无聊......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干­,我,只管学习法律,背诵监规;至于有人敢来惹我,哼,就怕她不来。

第三天,雨过天晴,天­色­不错。

一缕青云,如纱如幕;二朵红云,如锦如缎。

好天气啊!

经所长批准,我,作为特别训犬员,正式到训练场和别的训犬员武警一块训犬。

其实桀桀根本不用我训,只要我站在一旁,只要有狗狗出现做什么动作,它就会拼了命的去show,根本不管什么跨越障碍、搜爆、搜毒、气味搜寻、跟踪......

恩,这家伙在我跟前讨好卖乖show能耐呢,真的可卖命了,目的就一个:将那些劣质狗比下去......

人生处处有惊喜3

小家伙一副我才是尊贵的王者的样子,真骄傲。

其实别的狗未必“劣质”,好几只拉布拉多看着就满温顺可爱的。

不过,俺家桀桀,我发现了,和殷亦桀差不多霸道,有它出现就一定要将人家比下去,哪怕它都没接受过很系统的训练,经验上比人家差很多。

不行,就是一股子劲儿,将潜力发挥到极致,一定要拿下。

看着他,我脑子里就纠结,你说,当初殷亦桀......

在几乎全家灭口之后,是不是就是和桀桀一样,拼着年轻气盛一股子劲儿,走出来今天的路子?

最近整理档案,我,自然也找到一些资料,当初的事情略知一二。

那时候,殷亦桀,十七岁吧,独挑大梁,其中的艰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殷氏中兴,殷亦桀形成一股不同于玉壶冰的冷酷,这一切,大概,亦喜亦悲......

摇摇头,我还是不去想好一些。

他那便是温暖柔和却仍带凉意的手指,实在是,无上的悲歌。

中午饱餐一顿,我依旧去训犬。

啊,训犬,其实也蛮有趣的,尤其是有桀桀这个聪明活泼的大活宝。

就连一位资深的训犬员都使劲的夸,也头大;因为桀桀就是不认别人。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宜:杀人;忌:出门。

“妆可人。”

有人不冷不热的叫我一声。

站在,没回头,我在猜:是谁?这个声音,有二分陌生,又有三分熟悉,应该是“她”?

转身,微眯着眼睛,看着范银春,看来,我的预感很灵,有人送上门来了。

桀桀安静的坐在我身边,但身子已经弓起,感觉,有危险。

“听说你忙着训犬,要去参加比赛?呃,那好辛苦啊,中午吃的可好?”

范银春一脸的­阴­沉怪异,说不出的味道,听不出的口气,就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但我相信,她,绝非好意。

大决战

瞟了她一眼,我决定奉行另一项名言:

“和傻子吃饭不和傻子说话”,有多远走多远。

扭头,不理她,我牵着桀桀就走。

理一个疯子,犯得着么我?

桀桀哼哼了二声,长大了,它,再也不随便吼人,除非关系好。

一旦遇见真正的敌人,它都很沉稳的坐下来,摆出警戒及攻击姿势,随时准备吃人。

很好,桀桀也长大了,知道什么才是大将风范,不和小鬼一般计较。

我们,出了院门,往训练场走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离着训练场还有二百米左右远,就听的一阵狗吠,咆哮,叫声震天!

好恐怖,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桀桀对视一眼,还没得出结论,就感觉到,地面轻颤、空气撕裂、烟尘滚滚......

所里几十条警犬,都朝我这个方向奔来了?

为啥?

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全身肌­肉­绷紧,我转身同时就往后退、往回撤!

哼,妈的,真敢算计到我头上,不想活了就直说!

“桀桀!走!”

一个闪身,训桀桀的时候寻出的速度立刻发挥出来,当然还有大街上狂奔逃命的功劳。

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快速跑回女监这边。

进了大门,远远的就瞧见范银春,两手揣兜里悠闲的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与一丝­奸­计得逞的狠绝的笑意。

她身后还有几个女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呵,没错,果然是她!刚才和我说话,那意思......

“汪汪汪!”

狗叫越来越狂躁凄厉,

“咚咚咚!”

狗跑速度也非常的快,转眼,已经来到耳后。

我和桀桀一个转身,背后那些女人不敢过来。

谁都知道,训练好的警犬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赤手空拳,功夫稍微一般一点的人只有被咬死的份儿。

大决战2

转过身来,对面,二只纯黑拉布拉多,一左一右,不分青红皂白,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

快的根本就没给我解释或者化解的时间,眼里凶相毕露,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身后跟着一群训犬员和武警,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畜生毕竟是畜生,这会儿根本不听使唤。

千钧一发,情况危急,命在旦夕......

顾不上是非对错了,命要紧!

旁边还有二只黑贝扑向桀桀,变化,一瞬!

桀桀不用我提醒,它自己会应付。

而我面前这二只拉布拉多,几乎是所里最好的二只功勋犬,是这次参赛的主角,凶猛可见一斑。

不过管他妈的功勋,去他妈的凶猛。

我拇指快速敲过各个手指,左边的拉布拉多咬向我咽喉,右边的拉布拉多咬向我肚肠,配合的倒好!

队长也出来了,脸­色­煞白,连命令武警开枪都来不及,站在那里看着......

看着,不避不闪,看着,五龙出海!凭着和桀桀玩耍多时摸索出来的经验,避过爪子,直接抓上二狗的天灵盖,先右后左,几乎同时出手......

“咔咔......”

手指一抓,感觉到一点脆硬,手腕一翻,一掀......二块骨头丢一边......

桀桀对付二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也很吃力,我瞅准左边那条黑贝,一手抓脖子一手抓头......

“咔咔咔......”

手一翻,一块骨头连皮带­肉­,掀翻......

“嗷!呜......”

二条拉布拉多的临终悲鸣终于响起。

没有了头盖骨,不信你还能活的成。

“啊!噢!......”

冷冷的盯着对面几十条红了眼睛的警犬,我破吼一喊,压抑许久不曾尖叫的压力释放,压抑了许久不曾倾吐的屈辱释放,压抑了许久不曾发泄的愤怒释放,一声响,动天地!

饶是警犬兽­性­大发,也不敢给我前进一步!

大决战3

地上二条拉布拉多,豆腐花在金­色­阳光下灿烂夺目。

温柔的身子缓缓倒下,恢复安宁......

这二条,和桀桀也算朋友了,如果今日不是如此不要命的咬我,我怎舍得下手?!

是谁?!谁!唰!

我转过身来,不顾背后众犬的虎视眈眈,大踏步走向范银春,手指还在微微滴血,不多,就是几滴。

我手指的宝贝从不拖泥带水,除非我自己自愿浸入血水......

一滴滴的血,滴落这深秋的地面,风乍起,尘土飞扬,腥味蔓延......

面­色­平静,眼神平静,脚步平静,呼吸平静......

我看着范银春,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我的死敌,不如,今儿我就送你一程。

当日宴请殷氏一大家,是她出面相“请”

;冉桦稍后去了少管所,她,是“监护人”

;家母进来二次,她是唯一的“保人”

......

如果还能算得清楚,大概,我们的血海深仇还要浓重许多。

还有前些时候给我下毒、今儿害死二条优秀的警犬,她,百死不足以谢罪。

既然警方一直查不到确切证据、一直惧于范氏的势力“不便”下手、让她依旧在这里招兵买马!!

那好啊,我来,我来做这个恶人,今儿就送你走。

从此,大家一了百了。

范氏不是恨我吗?

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吗?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好,今儿,我就先动手!

一步站在范银春面前,­唇­角往左斜向上,看着她,平静,无与伦比的平静。

复仇,这只是开始!黑社会是血腥的,那就让血来清洗!

哈!五小姐不是让我随便吗?

哼,我随便......

“妆妆妆妆可人......你慢点儿,不要害了自己!妆妆......”

大队长急了,老远的结结巴巴的就喊,脚下却动不了,傻了,或许,已经看出来我的意思。

大决战4

“你,你!你敢!啊!......”

范银春脸­色­三变,从白到黑,再到红,听见大队长的话,来劲儿了,还想给我装腔。

哼,我一手抓下,拆了她的右臂,让她鬼叫去。

“闭嘴,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用了什么手段?否则......我让你慢慢死,谁都救不了你!”

我一边冷喝,右手一动......

范银春的左臂也拆了,碎­肉­纷纷掉,骨头直接捏碎......

“啊啊......啊啊!”

范银春叫不出来,她身后的女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惊叫连连,想要跑。

“站住!谁知道今儿的事情,说!要不然我剐了你!”

要解决就的雷厉风行,一下搞定,让她们再回去蘑菇,这事儿就麻烦了,我没那个耐心。

“妆可人!你,你,你......别这样,有事好好说!”

所长来了,带着武警,也不敢朝我开枪。

“谁看见所长了?!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我头也不回,一声高喝!

周围都跑出来看热闹的二百来号犯人,还有跟着的武警,一个个噤声,比约好的还整齐。

刚范银春身后的几个女人腿打哆嗦,一个个停下来,对着我。

我眼睛淡淡的扫过,其中一个噗通跪下,忙忙的磕头道:

“妆......妆......是我和她去做的,我们不知道会这样,我我......”

“啊!......”

范银春叫声持续并不久,头盖骨连带头发丢一边,见她的阎王去了。

“啊!”

连锁反应,许多人看的直想吐,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想吃豆腐脑了。

不过,同样的,喊声持续并不久,没有我的动静,她们不敢喊了。

一个个像是被掐了喉咙的鸭子,憋得难受。

“说!”

我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目光锁定,没空理别人。

这事儿就第一时间效果最好,得快。

大决战5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跪下来,也连连磕头,道:

“是我们。她......她......让我们找了白菜,白菜过去找的金狮,金狮让叉子偷来的训犬时用的药,就是......就是训练警犬搜毒的替代药。没毒,然后又让白菜拌到给你们吃的­肉­里,­肉­味儿香,一下闻不出来......桀桀......不是专门训练的,我们都赌它不知道......就就就......”

“你说......”

我指着先去跪下的那个女人,手轻轻甩二下,几滴豆腐花,溅到她身上。

女人赶紧磕头如捣蒜,也不管地上冷也不管水泥地硬,咚咚咚,磕三下,忙说道:

“对,没错。白菜和金狮我们都之地谁,但叉子就只有金狮知道......还有,是,是她......说你越来越厉害,将来一定会报复,所以让我们借警犬杀了你们,谁也不知道,也算不得数......没,没想到这药这么快就发作了,就,就......”

“恩,说的很清楚,如果有什么遗漏或者虚假篡改捏造......”

我理了理头绪,转过身来。

身后二个女人连连磕头,看样子也不敢了。

“有谁看见什么了?!”

我轻喝一声,小指不经意的按一下各个手指,归于平静。

唰唰唰......

其他自认不相­干­的女犯人赶紧回屋,都挺识相,恩,看来人关一关还是很长脑子。

脑子一转,我慢慢走过来,说:

“所长,您来的正好!有人陷害桀桀,众警犬见义勇为,及时来帮忙,斗了个两败俱伤。

虽然悲剧已经发生,但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境地。陷害桀桀的主犯已经被二只英勇的警犬咬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到......可以作证?”

桀桀拖着一身的血和伤口,慢慢走到我跟前,呜咽二声......虽然受伤,傲气更甚。

大概被血震慑、或者带头的警犬已死,别的警犬都蔫了。

大决战6

那些训犬武警牵着各自的警犬默默退场,什么都没看见。

围观的武警也悄悄退走好多,一样,啥也没看见,啥都不知道。

刘Sir赶紧跑到我跟前,拉着我朝所长拖,一边急匆匆的道:

“所长,可把这孩子吓坏了。既然主犯已死,从犯也供认不讳,我......报告大队长,这是我疏于职守,我回去写报告!”

“报告所长,我治理不严,我也写报告去!来人,将从犯带走,录口供!”

大队长立刻跟进。

“哦,哦哦......是疏忽了,一个都逃不了!”

所长大手一挥,该­干­嘛­干­嘛去。

缓缓的蹲下来,坐在那个树墩上,摸着桀桀的伤口,我,笑......

天空一碧如洗,徐徐清风吹过,虽凉,却,特别让人清醒。

穿上新送来的杏黄|­色­短款羽绒服,很贴身,很暖和。

米­色­休闲裤,虽然与枯草同­色­,但隐隐总有一股生气,让人感觉到柔和,而不是死气与暗沉。

不知道谁给我准备的,但是,这样一身真的很提神,我管他呢,穿!

院子里就二排树篱有些绿­色­,外围一圈松树有些生气,别的,都已经是冬的­色­泽了。

站在檐下,随意瞅一眼,我去找大队长。

前儿又发表一篇文章,还没给稿费呢。

蹬鼻子上脸,我大概就是那种典型,这种时候还问大队长要稿费,是不是比较不懂事?呵。

“妆可人。”

女狱警见了我都毕恭毕敬,恨不能逼退三舍。

我那天一会儿功夫抓杀三狗一人,虽然所里压的悄无声息,不过目睹者不怕是不肯能的。

我,也经常会有些后惧。

真的,如果不是生死关头,我也,未必能那样。

不过,我也相信,自己血液里似乎有一种暴虐的因子,大概是来自于遗传。

对于血腥,并不如别人那样怕得要死。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

女狱警给我倒了茶,自觉的退一边儿去。

在她们眼里,我现在和恶魔差不了多少。

呵。

没所谓了。

我,捧着热茶,自己玩。

这里熟门熟路,实在没必要人招呼。

狱警招呼我,大多还是处于巴结,我想。

那也没所谓,有人怕,总比有人欺好吧。

看,现在我在所里只要不出大门,那是螃蟹横着走,绝对没人管。

当然,我没空。

眼角扫见这二天的报纸,我拿来瞧瞧。

“殷氏大换血,经济小地震。”

血?

为什么这么刺眼?

我赶紧坐下来好好细看。

殷氏,为了加强核心产业,继剥离了森林酒店后,再次重组市中心那个酒店,权力交接,殷氏几乎成了清闲股东。

另外还有几个大型的健身中心也纷纷重组。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坐镇殷氏八年的王者殷亦桀,竟然,隐退。

年方二八,二十八,正是­干­事业的大好年华,竟然隐退?!

下面,无数的评论,评论员文章,各种猜测,各种动作。

殷氏旗下二只股票,波动剧烈,没人知道这一系列大动作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前景如何。

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等于本市乃至全国金融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波及面非常广,直接间接的影响,尚无法估计。

我赶紧翻翻其他报纸,原以为在这里与外界无涉,最近又因为范银春的事情有些躲着大家,没想到,一看到的就是如此惊天大事。

虽然,我与殷氏大概不会再有关系了;可是,心却揪着,放不下来,没办法不关心。

手指快速翻动,我要找找近期所有消息。

虽然这样的消息可靠­性­并不很高,但它总在传递一些信息,我要看。

“哗哗哗......哗啦......”

我翻到一个比较有意义的。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2

“殷氏重组,范氏接盘?”

范氏,总算和范氏有关了。

快速扫一眼下面的议论。

呵,跟我想的一样,殷亦桀的商业运作经营手段,岂是范氏能比的?

这三五年下来,殷亦桀一个人对上玉氏全家,也有一拼之力,更别说只见资金实力不见才能出众之人的范氏。

再翻,我找找找,一则花边新闻:

“殷范合作转型,联姻或将成空?”

一张图片,殷亦桀和范彡彡参加活动第一次各站一边。

图片,我看看......

殷亦桀,瘦了、黑了、冷了、酷了......

范彡彡,眼里那种怎么都遮掩不住或者不想这样甚至故意装出来的哀怨,与愤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这二个人,看样子终于走到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范彡彡吗?

终于被桀桀抛弃了,恩,好,不错。

有志气,支持你!

手指轻轻弹一下报纸上,殷亦桀的脸。

不论你爱谁不爱谁,范彡彡实在不是你的良配,这样好,呵呵......

再翻,这几天的报纸,信息量还真是大。

也,好奇怪,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儿。

难道,范氏最近上厕所没有洗手,所以比较臭比较倒霉?

看,“长公主”被我给拆了,

“三公主”被殷亦桀给休了。

喔喔,不错不错。

还有几个月,出去后我将三公主也拆了,呵呵,好,等着!

我并非灵牌背在背上不报此仇死不罢休的人,但是,前提是,别惹我,别欺人太甚!

范彡彡,范氏,逼我母亲卖身在先,多次谋害我在后,害死我的宝宝,拆散我和殷亦桀,在这里还几次三番陷害我,哼!

这个血海深仇我如果还不计较,那也......太对不起我的遗传基因了。

吹个口哨,呵,报仇,我喜欢。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3

吹个口哨,呵,报仇,我喜欢。

殷亦桀给范氏挖了个坑,我也可以。

报仇不一定要杀人对不对?当我一介莽夫啊。

我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还不是为了......

“妆可人......”

大队长微微皱眉,看着我。

呃,我赶紧站起来,最近威名远扬,我有点儿,那个了。

忙站起来给大队长让座位泡茶。

“坐吧,刚好想找你。”

大队长接过茶,也不客气。

慢慢的喝着,指着对面让我坐。

“‘警犬事件’已经彻查清楚,想来你能猜到。她的本意不是你被咬死,就是打死打伤警犬,都是大罪。还有,你上次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一直都比较好奇。”

大队长看着我,有些询问的意思,也不遮掩她的好奇,不过整体上比较认真。

看着她,我微微挑眉,抿嘴想想,还是不能告诉她,道:

“二条功勋犬,不知道抵不抵的过她的死?可惜了警犬比赛......拉布拉多,好像也蛮贵的说。”

大队长眉头一撑,对于我的态度,只能无视了。

丢给我一本杂志,说:

“上次说好的,我不用了,怎么把刘也给带上了,你不要?那稿费不给你了啊,最后一个,应该没稿费。”

我笑,这回落了三个人的名字,大队长在前,我最后.

不过,我说:

“我做这么大牺牲,稿费应该都归我。要不下回我不写了。但是......大队长,我听说,咱们这个杂志都一般,类似于内部交流­性­质。不如,下回咱整个核心期刊,什么CN打头的,那才有分量。”

大队长一听,将死的丢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星星直冒,过一会儿,连连点头,道:

“前儿去局里几个人还提呢,说厅里要搞什么发展知识型人才,发表文章肯定会很有分量,你给咱搞,回头姐弄上了忘不了你。”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4

“说,都需要什么,我帮你收集资料,后勤我全包。”

呃,汗!

好玩,瞎猫都能遇见瞎耗子,说什么撞见什么,还真就用上了。

我点头,笑道:

“没那么严重,让大队长搞后勤,我不得被大家吃了。等我问问都有哪些杂志比较类似,大队长帮咱弄几本来。还有......听说好一点的杂志要版面费,一个版面几百块。没稿费......”

我是从耳钉里听来的,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那什么五哥六叔断没有骗我的理儿。

版面费,好贵哦。

俺一会稿费才二百块的说。

存了一百多块,实在不够付,所以才厚着脸开口。

当然,人家有的人有空投,就可以拍马屁了。

可惜我没有啊。

大队长看我好一会儿,很毅然决然的郑重点头,说:

“没问题,几百块,我来。”

呵呵,搞定,我开工去。

那什么,范银春的死,就算是尘埃落定历史翻过一页,我,没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漫天飞雪。

这里,与市里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实在算不得远。

但却明显的,犹如两个世界。

便是天气,也差别甚大。

往常还算暖和的初冬,竟然已经开始下雪。

暑往寒来,半年,过去了。

一年,也即将过去。

一年......

这一年,啊......在个人历史上,大概很算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多少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从青涩到成长,过往种种在积雪融化后露出肮脏的一角,不想知道的不愿经历的都发生了,成为了事实,翻过去,就是历史。

不知道,这样的雪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也许,冬天到了,春天也已经开始装扮,静候粉墨登场了吧。

北风呼啸,吹过­干­秃的枝头......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5

北风呼啸,吹过­干­秃的枝头,阵阵“唰啦啦”的声音,显得那么萧索。

围着大围巾,戴着手套,我跟着桀桀身后,跑步。

恩,吃饱喝好睡美,多运动,照顾好自己,实在很有必要。

没有一个好身体,不耐寒不抗病面对困难也撑不起来,我太深有感触了。

桀桀不怕冷,在风雪里一样耍的欢。

半岁多,长得高大英俊,像个小犊子,有时候撞我一下,都能将我撞倒。

我累了的时候,也可以靠在它身上歇会儿,可有意思。

小伙子很体贴,只管让我靠在,有时候靠的它踉踉跄跄,硬是一言不发。

“汪汪......”

桀桀跑的比我快得多,跑远了去又扭头看我一眼,这是嘲笑我或者替我加油,然后跑回来绕着我兜一圈,继续往前跑,所以,我跑一趟,它大概要跑三趟......

“妆可人!”

有人大叫,顺风吹到我耳朵里。

我赶紧跑回来,原来是大队长,什么事儿?

“采用通知,哈哈哈,你真厉害,才两次就中了。”

大队长手里拿着封信,贼高兴。

我接过来一看,“编辑部稿件采用通知”,当里个当,六百块,

“可以啊,不算很贵。”

我说。

“是啊是啊,好高兴!哈哈哈,真有你的!”

大队长狠狠拍一下我胳膊,搂着我肩头就往办公室去。

那里聚了好多人烤炉子,非常热闹。

一听之下一个个跳起来,狠狠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唐僧­肉­人参果,恨不能吃了我。

二个队长更是兴奋,一人打我一下,算庆贺?!

唉,其实,我是将这里的管理理了一遍,随便捏了篇文章而已。

自我感觉,我现在,对系统­性­管理有了一定认识,还蛮有收获。

所以照人家的习惯,一共写了四个名字。

前二个当然不是我们,刘Sir第二,自己最后。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6

不过大概那些成天埋头做文章的人对实践了解的实在是少,或者对“看守所”及“实证研究”

二个词实在很感兴趣,投了二回稿,果然就给采用了,意外之喜。

屋里听到消息的无不蹦起来,感觉我们所整体学术书评都上去了,与有荣焉。

“大队长!”

有人打岔。

所长的通讯员跑来了。

“说!下次写了先挂所长的名字!”

大队长心情很好。

“所长说......有消息,妆可人手里的事情尽快交接吧。”

通讯员没太说明白啥意思,但挺正。

我一愣,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队长的好心情也变了好多,道:

“妆可人......有什么问题?我担保,不会有问题的。”

“对,我们也能作证,作保。妆可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Sir她们也很慷慨。

呵,姐们,哥们!够义气!有这句话就够了。

我说:

“大队长,既然所长这么说,一定......”

大队长手一挥,打断我的话头,道:

“我去找所长,你放心。所长人很好,又讲道理,我去。”

“我也去。”

刘Sir抓起军大衣,随后跟上。

我随着她们出来,看看,这一去就是四五个,简直就是打架这是。

连桀桀也难得的丢了我跟着去,看着大罗她们,我在犹豫,是不是该组织一下,一根­操­根树枝打上门去?

哈哈,好搞笑。

管他天大的事儿呢,天塌下来自然有人顶着。

我扭头,回屋学习去。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谁也没提那天所长啥意思,我,也依旧忙自己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稍稍的那么少去几位队长的办公室一下。

大家都当啥事儿也没有。

我也懒得去大队长那里找报纸了解时事。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7

看守所后面的一块荒地,在押人员不能来这里,但我是特例啊。

荒地里,有三座新起的坟。

坟头不高,碑文不整。

白雪斑驳,露出惨淡的模样。

我和桀桀站在这里,为祭奠他们,满七了,愿它们早投胎,找个好人家,找个好种类......

今儿,是冬至。

除了祭奠三条被我杀死的狗,顺便,祭奠一下远去的宝宝。

连面都没见上,不知道,下辈子投胎,他还认不认得我。

也许,还是不认识比较好。

毕竟,我愧对于他。

我给了他生命却无法维护,没能给他一个到这世上来经历磨难的机会。

皇天在上:我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无情无义,自以为也不负谁;却独独亏欠了这三条狗,与我的宝宝。

没有悔恨交加,没有涕泪交零;只有,无声的叹息,无奈,我无能为力......

薄酒一樽,告慰亡灵:尔其远去,但勿回首,他日相见,再行谢罪。

“过去了,别难过。”

身后,那个淳厚的声音,陪我站了许久,终于开口。

我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什么都会过去的。

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酸的涩的,一切,都会过去。

“刚偷听到一句话,你要走了?”

狱警问我。

我转身,看着他,没明白。

我十个月呢,就算从被带到派出所那天算起,也得到明年四月。

“所长他们说的,好像是局里传过来的消息。你律师已经申请假释,大概很快就可以出去。”

狱警看着我,说的有点儿不大确定,又有点儿恋恋不舍的味道。

我眼睛瞪大,好奇。

“你律师”,是个很美妙的字眼。

他想让我进来就让我进来,想让我出去么,似乎就可以让我出去,很好!很强大!

不知道,他说的事情是不是做完了,说我总打乱他的计划......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9

喔,是不是,我在这里杀人,又打乱他的计划了?哈,有趣,关无可关,是不是准备再换个方式监禁我?有些意思。

我问:

“为什么?”

狱警耸肩,指着桀桀道:

“不大清楚,不过,无非就是表现好啦,之类的......”

“表现好”?哈,好绝妙的词儿,我喜欢!

杀人杀狗,我表现好。

早知道这样我早早就将范银春给杀了,是不是早就“表现好”然后出去了?

虽然,也不是太痛恨这里,不过要说到喜欢,实在有点儿勉为其难。

并不太­干­净的空气,并不太友好的犯人,并不太自有的环境,或者,就是这种感觉,也无法让我说到喜欢。

最多只能说,我不讨厌,也不难受、不为难。

忍耐,与喜欢,千差万别。

收了杯盏,我问:

“外头情形如何?范氏没点儿反应?”

没地儿可问,我还就只能问他了。

谁让这狱警看着人不错呢。

男狱警挠挠头,道:

“你在这里,范氏总不能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啊,也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至于你出去后,就不知道了。听说雍和大律师很厉害,法律上的纠结,范氏肯定搞不过他。只是可惜......殷亦桀不见了,我还买了点儿殷氏的股票呢。跌的一塌糊涂。”

呃,我看着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说:

“那要不这样,你­干­脆多买点儿,捂上几年。恩,据我所知,他......不是孬种,而且特孝顺。父母留下的东西,一定不会让它就这样的。或许,几年后,你就发了!如果亏了就来找我。”

男狱警继续挠头,看着我,狐疑道:

“不行啊,那可是我老婆本。如果都拿出去,我将来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上面几个钱多,我们可没有......”

这个,我也没十足的把握,不过......

这世界太TMD变态了10

.我挑眉,说:

“信不过我?”

“那也不是......”

男狱警望着漫天飞雪,糊涂了。

老婆本啊,拿出去做这种没底的买卖,万一亏了怎么办?

谁知道,谁能给他一个答案呢?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有些事情,没有人能给你一个答案。

必须自己下决定,然后承担后果。

虽然男狱警的话说的不太确切,但前后连起来想想,大概也有些可能,我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汗,又是一堆的书。

衣服什么的没多少,我......无语了。

谁能坐牢做出一堆行李啊,我,又破纪录了。

送来的时候稀稀拉拉,隔几天几件,这攒下来,一个小柜子已经满了。

毋庸置疑,我比那些狱警体面,衣服质地总比她们的好。

对着一柜子的东西,我就一个想法:我,要用自己的双手,赚到一份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人送的,不论再好,我也不要带走。

留在,它该呆的地方,该怎地怎地。

每个人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发挥完作用,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比如火车开到河里、棉袄穿到夏天......

没有要带的东西,自然就不用很收拾,也省去了准备的时间,我,继续学习。

一个学期,实在学了很多东西,学校里大家都在准备期末考试。

而我,准备自己的“考试”,要来一整套学过各门课的试卷,自己答着试试。

这样既不会很古板,也不会太随意,多少遵从了些习俗。

一切,都在如此宁静安详中度过,直到那一天,漫天大雪飞卷......

元旦刚过,年的气氛来到,所长也正式送来通知:鉴于我表现良好,各位狱警等一致担保,经我律师提请法院批准假释,提前85天走人。

钦此!

拿着通知书,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有趣。

出狱

有趣!当真有趣!

走吧,来到稀里,走的糊涂。

没所谓。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有任人摆布,这没什么新鲜的。

安静的接受命运的安排,然后奋力拼搏,也许有一天,猛然回头,发现已经没人摆布我了。

那种大家都不当你一回事与大家都不得不当你一回事,绝对是两种感觉,也一定很值得期待。

大队长甚至给我送来一个皮箱,一小半衣服一多半书,看着还蛮充实。

再背个书包,感觉怎么像是度假回家?

呃,照照镜子,肤白­唇­红,头发闪亮......

似乎,很滋润啊,当自己被迫度了一个长假也没什么不好。

是与不是,换个理论基础,就会有大不同,我已经触摸到其门槛。

“桀桀,和叔叔玩去。”

我好心哄走桀桀,这些日子来,最难对付的就是它。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桀桀竟然好似能看懂,最近天天咬着我裤子走哪跟哪,连上厕所也守门口。

这二天更是,和谁都不玩,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给好吃的骗不走,给好玩的偏不走,打它也没用,这个......

一切招数失效,连我的话它也不带听了。

“妆可人......”

大队长带着几个人来,状似还要送送我?

几件不用的东西送给她们,竟然还得了个天大的人情。

不顾看到桀桀,大家都有点儿......

门里门外,桀桀堵在门口,原本没所谓的分离,忽然,有些伤感起来。

“我姨在城里有间空房子,本来要出租的。不行你先去对付几天,租不租不要紧,总得先落脚嘛。”

刘Sir说的很认真,大概费了些力气才说出来的。

因为,我们总是知道,范氏不会放过我。

呵,那种消息可以蛮谁也瞒不住范氏,谁也不傻。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天大地大......”

出狱2

话才开头,我也没办法接了。

大冬天的,我不能去蹲教室或者自行车棚吧,这和夏天不同。

“桀桀怎么办?”

另一个队长提的也是个关键问题。

唉,我汗,坐牢怎么能坐出这些问题呢?虽然大家一致回避“我坐牢”

这个问题,可毕竟是事实,现在要走了,我也算能正视了。

可是,桀桀......我说:

“就当一个调皮孩子,关几天就没事了。孩子半岁大还断­奶­呢,就当......给它断­奶­了。”

静谧,屋里静谧的诡异。

没有人笑,笑不出来......

桀桀对我的依恋,已经超过一个­奶­娃娃。

一个七八岁的­奶­娃娃,实在让人头大。

咬着我裤腿,都快咬出个洞了。

这种不做声、只是咬着,誓要与我走天涯的感觉,这种情分,但凡在部队和警犬打过交道的,没人不动容。

警犬,是通灵­性­的犬类里最最聪明的一类,和警员的感情,更非比寻常。

虽然多得是退役警犬被处理的例子,但终究,它是警犬,肩上担负着责任。

“拿狗链子来。”

我看着一个队长,淡淡的说。

很快,狗链子来了,鞭子也有。

我蹲下去,第一次用狗链,怎么扣都不知道,忽然想起第一次系安全带,坐在那辆疯狂蛮牛的魔鬼里,他划过我胸口,那么小心的试探我的反应,听到我说回家的时候,眼里的兴奋......

“回家”

......

“回家”

......

我没有家,我终没有家。

一咬牙,那个家不是我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挣一个!

看了看狗链,虽然没系过,但这种东西不过这样,一溜的扣,想要引申为皮带也不为过。

屋里,所有人都在后退,退出去,没有人说话。

桀桀咬着我裤腿不放,也不叫。

我不知道,该死的......

出狱3

“乖儿子,在这儿好好呆着,­干­妈有空了再来看你。不要闹脾气,淘气孩子没人爱。大不了,等你退役了,妈妈来将你带回去,好不好?小伙子,该闯一番事业了,不许胡闹。妈妈自己都没地方去,怎么带着你?要不,等妈妈稳定下来,再来带你?”

桀桀咬着我裤腿不放,该死的,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感情。

妈的这不过一条狗,我都被人当条狗一样丢弃,然后满大街喊打,它凭什么闹脾气?

我兜里只有二百块钱,出去后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要多久才能找到工作,我那什么养它?食量比我还大,还要吃­肉­,我都吃不起......

“桀桀,跟叔叔呆几天,等年后再去找你­干­妈,好不好?”

男狱警来的可真是时候。

“汪!”

桀桀发的第一个音。

我知道了,孩子断­奶­的时候第一个抱走他的绝对的是敌人。

不过有人来就好。

我站起来,背着包,提着箱子,将狗链交给男狱警,错肩而过,头也不回......

一步一步,走远,背后,二道哀怨的视线,没有阻拦,没有嚎啕大哭或者狂吠不止,而是哀怨,眼里能滴下血来,狗的眼泪,也是珍珠。

我依旧没有回头,走出女监的门,再走向大门。

武警们都自动的让开,没有人盘查,大概都知道了吧。

不知道,我没心思。

风雪凌乱,乱飞舞......

身后,脚步声,远远的跟着,视线一直盯着。

我走得快,它跟得快;我走得慢,它跟得慢......

忽然,我仿佛记得,当初我从医院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站着我背后......

影子与我交叠,成一线。

默默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远,没有挽留,没有开口,没有......

寒风,冷冽;北雪,飘零;

风雪迷茫前途未现,寒鸦噤声后路难回......

美男接我出狱

呵,我都觉得这世道太TMD变态了。

人家谁出狱不是兴高采烈的,偏我搞的悲悲切切像送葬一样......

呸呸呸,啥玩意儿。

桀桀,就冲这名字我都该走快点儿,TMD没一个正常。

快步走出大门,门口二个武警看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个确认的意思,算打招呼了吧。

门口一条二三十米的水泥路,两边是绿化带,外头才是马路。

我,站着门口,想了想,总算出来了,狗血的大半年,呵,有意思。

脚下一停,我继续......

风雪中,马路边沿,站着二个人,正朝这边看过来......慢慢走过来......

风急雪大,我看不大清,往前走二步,傻了......

二个人,走到我身边,一个拿箱子一个拿我包,打劫?!敢?!

“妆可人,好久不见,怎么地......哟,哭了?!想哥哥了?”

布莱恩,狠狠抱着我,拍着我的背,煞有介事的道,

“不哭不哭,哥哥这不来了?几年不见,小丫头长大姑娘了啊,想哥哥不?是不是日思夜想吃不下觉睡不着饭?唉,让哥哥看看,看看,都长成豆芽菜了......”

啊靠!啥玩意儿这是!

我憋不住笑:

“老人家是你太挫了吧?怎么舍得滚回来,又来这儿了?”

布莱恩拧一下我的脸,道:

“哥一会儿不在家你就捣乱,放心么我?来接你啊,感动不?”

切!我撇嘴,打掉他的手。

布莱恩,长成大人了,比三年前还要沉稳的多,而且隐隐的一股锋芒在内敛,眼里睿智与平和交替,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练到平淡如水的境地。

唯有不经意间闪过的锋芒,才能让人明白,他,是不世出的王者。

“妆可人,没来看你,不会生气吧?”

冉桦,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像布莱恩一样亲热。

我抿着嘴,看着他,也变了。

美男接我出狱2

大半年,冉桦,也变了。

英俊帅气,从骨子里锤炼出来的阳光,开始散发。

一股隐隐的大气,一扫之前的暗淡­色­彩,让人无法忽视。

相比于布莱恩的王者之风,他更像一个先锋将,朝气,锐利。

我点头,道:

“靠,你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断交!”

布莱恩拉着我,挑起左边的眉毛问:

“我说妹妹,什么时候学的一口脏话,不淑女了啊。”

我对上他,问:

“脏话怎么了,我就说脏话,怎么样?MD淑女了不起啊,几个淑女不说脏话,恩?有意见是怎地?看不起我?嫌弃我会说脏话?恩?”

布莱恩赶紧告饶,一脸苦相:

“不敢不敢,我家可人最淑女,是哥说错话,别跟哥一般见识。”

冉桦也连连点头,帮着求情:

“妆可人你悠着点儿,布莱恩口误,口误,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千万别拆了他......虽然我们也很好奇,那一手是怎么练出来的,但绝对不想自己试......”

哼,我扬起爪子,一挑眉:知道厉害就好!既然能打听到我今儿出来,大概也不会不知道里面的大事。

我也懒得计较了。

不过,实在,感谢二位啊,大风雪天,跑这么远的来......

“哟,好像我来晚了......”

一个懒懒的声音,从雪松遮挡的路边转过来,温润如三月清泉。

我们同时扭头,原来......

玉壶冰,一年不见,是他,竟然是他......

一年不见,也变了。

好像被海水照­射­的黑了一些,海风吹的皮肤粗糙了一些,温润也被打磨出一些粗糙的轮廓,沧桑了。

二十多岁的男人,是很容易变,变的犹如墨玉,敛了所有的光芒,绽放出了的光,变得无形无相,捉摸不定。

“玉少,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流放与我有多大关系。

美男接我出狱(46更)

不过,还是要谢他,只是缺词。

“恩,这边事情没人了,我只好回来顶着。出来了,给哥哥帮忙去吧?”

玉壶冰神采飞扬,狐狸一般的笑容,露出来行迹。

我笑,他过来伸手,我,略略犹豫,还是让他抱了。

他话里有某种意思,我在品。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坚强,很聪明,很......让人放心多了。”

玉壶冰在我耳边低语。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

哦,或许,让我坐牢也有他的功劳?

或者说他知情?

靠!他要不知情才怪。

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没办法讨厌他,怎么办?

“玉少您好!”

布莱恩Сhā话进来。

“您好,终于肯露面了。”

玉壶冰放开我,与布莱恩握手,二个男人,四只眼睛,开始交锋。

呃,这是什么意思?这二个男人,有­奸­情?

二个人电光四­射­,你炮来我弹往,­射­杀飞雪无数。

玉壶冰狐狸眼魅力无极限,布莱恩小眼睛锐不可挡;

玉壶冰犹如周润发帅气逼人、布莱恩好比曾志伟气势凌厉;

一个玉氏少掌门,一个......

我看着布莱恩,调整自己对他的认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似乎,不简单。

“走吧,我请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布莱恩手一挥,拉着我胳膊。

“我请客。小可人......有什么打算没有?”

玉壶冰侧身一步站在我斜对面。

这,怎么就扛上了?

、、、、、、、、、、

看看,俺才不是那种加一更二更就叽叽歪歪的人物,要更就要更出水平来。呵!

我已经努力到变态的程度了!

从清晨到现在,坚持坐在寒冷的深秋打字打字打字,手冻得和小萝卜条似的。

亲们,要热情哈,米有热情米动力哈!看看我还能坚持几天啊!

美男接我出狱4

我挑眉,犹豫着需不需要让出场地来。

对上玉壶冰,我摇头。

“那好吧,走。一会儿再细说。”

玉壶冰伸手,意思我跟他走。

我,被风雪吹傻了。

我不是一个被遗弃被人扔到牢里的人吗?

怎么一出来又成香饽饽了?

难道他们都是桀桀的近亲,而我则是那块猪­肉­?

布莱恩思索片刻,看了玉壶冰一眼,点头道:

“冉桦,你开我的车,我陪妆可人。”

好么,他们二个,将我们二个都摆了,布莱恩,很牛!

我左右都逃不了了,跟着他身后,上车,走人,离开这个很诡异的地方。

远远的,似乎有一团金黄的阳光影响,穿过风雪,晃花了眼睛,将我的心刺痛。

车子开走,它在院内追着......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玉壶冰的大马车,很乍势,坐着很舒服。

布莱恩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哥了,坐着我身边,说了很多。

冉桦高考考得不错,上了警察学院侦查系,晕晕的。

布莱恩笑道:

“他一个劲说要谢你,没你帮他,一准考不上。现在好了,了了一个心愿。而且因为基础条件不错,运气也特好,竟然让他混进了本科班,将来还能入伍。今儿让他请客!”

看着后头的车,我,无语了。

这丫还真能啊。

本来一个大专的料加大专的成绩,愣是给“混进”本科,不得不说,很牛X。

想了想,我问:

“你现在怎么样,怎么给回来了?我记得你好像安排最近答辩论文来着。”

布莱恩打个响指,好高兴,挑着眉,好夸张的道:

“答辩了二个,还有一个,等年后再去。我家妹子有事儿,做哥哥的能不回来?竟然还记得哥哥的事情,就不跟你算账了。”

“你三学位?”

玉壶冰倒吸一口气,很明显有点惊讶了。

美男接我出狱5

“托我家妹子的福,多修了一门,勉勉强强凑够了学分。”

布莱恩竟然也不客气。

我抱着温牛­奶­只管喝,对这二个都争着要做我哥的男人,不理为妙。

“我本来说给妆可人办出国,但无犯罪公证有点麻烦。不知玉少有什么好的打算?”

布莱恩给冉桦打个电话,让他跟着我们的车子,便盯着玉壶冰问。

好有意思,大概在哪里说话都不如车上说方便?总该不会着急到这个份儿上吧?

玉壶冰也不含糊,车子一拐,上了高架,兜风。

过了收费站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的意思,小可人还是去老县城吧。那里清静一些,呆上一段时间,等这边风声过了再回来。出国,我们更不便照顾。如果真想出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摇头,不出国,也不去什么老县城。

我要留在这里,逃,永远不是个办法。

凭范氏的能耐,跑哪里能找不到?

再说了,我也不想再让任何人摆布,我要走自己的路,我相信可以的。

而且......

我说:

“不出国,也不去老县城。多谢你们来接我,一会儿将我放下来,各走各的。

我是个麻烦包,不想给你们惹麻烦。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等麻烦解决了,大家还是朋友。”

“妆可人......”

“小可人......”

二个男人谁都不让,撞话了。

我挑眉,打定主意,不理。

玉壶冰先说:

“小可人,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在想办法去面对,你一个人正面去碰,代价很大,也未必有好的效果。避一避,让大家都想个稳妥的法子。唉......要不是他们下了狠心、你在里头又杀了范银春,都不这么急着让你出来,呆里面多安全。你啊,年轻气盛,不全是好事。现在搞成这样,你不知道,他......”

美男接我出狱6

玉壶冰默了,开着车,咬着嘴­唇­,谁都不理。

抓住他的尾音,我心头一动,似乎,这事儿......

布莱恩缓缓的接过话,道:

“这话有些道理,我支持。妆可人,你已经卷进去,想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殷亦桀想一肩担当,其实也是不对的。应该大家通力合作,才能更有效。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听哥哥话,那,我给你弄个课程,你给咱拿下一个学位,就放你出来,怎么样?你没有一技之长,就跑出去拿刀子捅人啊?跟哥用不着客气,啊......”

我翻白眼,盯着他,我是卷进去了,要不然我没这么多事儿。

难道划清界限还不行?

我都离开殷亦桀了。

我是我他是他,我不计较他拿我报仇,我不计较我们曾经的感情,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有什么不对?

难道这辈子还就这么纠缠上了?靠!

“别一口一个哥,装的多亲热似的......”

我现在就有杀人的冲动,盯着玉壶冰的后背,我问,

“他现在怎样?我都不计较了,忘记就算了,还想怎么样?他人呢?在那?我去找他说。”

布莱恩赶紧按住我肩头,揉着我额角道:

“冲什么,我妈说了,你大概就是我妹妹......”

“噗咳......”

呛死我了,我有爹有妈,他还说的认真了,我跟我妈长得何其相似,他竟然也能胡掰。

唉......疯狂的世界,真的要绝我吗?

憋死我了。

玉壶冰吐口气,将他的沧桑展露无遗,叹道:

“他不见你,不用找他。不过......我也劝过他,告诉你算了,但他不让,非要一肩担当。不过我想说,忘记他,划清界限,你觉得可能吗?如果还总想着忘记他,大概,我想,你,已经忘不掉了。其实......我觉得老县城不错,如果布莱恩要给你弄课程,那地方很合适......”

美男接我出狱7

“如果布莱恩要给你弄课程,那地方很合适。所有设备我负责,保密我负责,开支我负责......”

“什么地方?”

布莱恩打断他话头。

玉壶冰道:

“一个宁静的小城,几年前弄了个院子,环境优雅,氛围不错,很适合修身养­性­安心读书。

你现在­操­­操­的像个犊子,红了眼要捅人,只会坏事,枉费他一腔心血......安心呆一段时间,拿下学位,学位证什么我也帮你拿来,怎么样?”

“我要看看。”

布莱恩很抢镜,也很老大,对玉壶冰颐指气使也一点不觉得不习惯。

车内,默。

为什么,又是他的“一腔心血”?

他,到底在做什么?

嚎,什么都不说,就想将我耍的团团转,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意难平,意不平!

报仇的事儿就算了,现在呢?

还报仇?

都让我坐七个月牢了还不够?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非要气炸!

“哥陪你去看看,如果可以,就住下来。电脑没了不要紧,哥给你买个好的。别的都给你看好,有哥在,没人能欺负你。就算哥现在能力不够,将来也要让他们还债!”

布莱恩拍着我肩头,虽然嘴比较贱,但话,说的很认真,用了很深的情意。

闭上眼,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的话似乎都有道理,就我没理。

多希望,我真能有个好哥哥,可是......

就对我那么好的人都能甩了我不管,就连我对桀桀那么好也能狠下心不要它。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什么,能相信,能依靠。

也许,能靠的只有自己。

“小可人,不如这样吧。也快过年了,就算到那里待一段时间,过个年调整一下,觉得状态可以了或者是在呆不下去再出来,怎么样?你的­性­子,谁要强逼着你留在哪也不可能。”

美男接我出狱8

玉壶冰叹口气,缓缓的给出了建议。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声音轻柔了许多,道:

“在哥肩上靠一下,想哭就哭,想打人就打,别动刀子随便打,要还手就不是你亲哥。那......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忘记。从容面对,我家妹子有这个胆识和魄力。我家妹子很坚强,就是有些累了。如果真有个安静的地方,我同意你呆在那里,支持你,强烈支持。”

没理,二个强大的男人,我懒得理。

讲理肯定讲不过,动蛮也未必。

望着窗外,风雪交加,我,有些迷惘,有些乱了。

“有些累了”,没有抗拒布莱恩的手,也许,真该休息一下了......

、、、、、、、、

餐桌上很丰盛,气氛却相对沉闷,他们都很迁就我,并未高谈阔论,打搅我的心思。

饭后,玉壶冰另外叫了车,亲自开着车,送我离开,直奔,老县城。

布莱恩依旧坐在我身边,装的像足了一个好哥哥。

冉桦被布莱恩打发了,我没说什么,不过,能感受到布莱恩的一份心思。

甚至玉壶冰换车,我也注意到了,大概是真的有备无患,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的去处吧。

嗯,没所谓,等有能力了再去关注,有些事情随着时间推移也很可能会变得不再重要。

风雪交加,高速路也不大好走,车速不快。

雨刮器不停的晃,看得人眼花。

不过有了这二个在身边,我却不怎么觉得冷,真是奇怪的事情。

(明明鄙视:车里开空调了。)

“妆可人,你发表的几篇论文冉桦已经给我看了,写的不错。”

布莱恩一直都心情不错。

我抬头,对上他,鄙视。

就我那么点儿算不上水平的水平,在他眼里能算得上不错?

就算是自家人,他放水也太厉害了吧。

鼓励奖,呵,我明白,点头,不予反驳。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

布莱恩很高兴,摸摸我的头,夸道:

“也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啪!”

我赶紧打掉布莱恩的手,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愈发没点儿正行了。

我很该抓住赵昀问一下他当初哪里听来的传言,说布莱恩是Gay,那人一定脑子有问题。

玉壶冰也过意不去了,自从我头顶被某人申请专利后,他也没摸上,立刻酸溜溜的道:

“我说布莱恩,小可人是我妹妹,别冒认啊。小可人,都发表文章了,在哪里,哥哥改天拜读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理,啥眼光,就我写的一点儿小东西......

布莱恩不乐意了,指着我说:

“谁冒认,你才冒认我妹妹。妹妹你看咱俩长得多像,这眼睛......”

“噗嗤......”

我憋不住了,捂着嘴儿捧腹。

玉壶冰方向盘一歪,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俩......

呃,我要笑死了。

我是标准的大眼睛,双眼皮;布莱恩,标准的单缝眼,像,啥眼神啊!

玉壶冰愣是忍着笑,过来好一会儿,幽幽的叹道:

“别说......小可人,我觉得你和布莱恩唔......鼻子和颧骨部分,有点儿像,眉眼和嘴不像,但就中间部分......”

玉壶冰越说越认真,竟然扭头看我们,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和深思......

切,我笑:

“我说大哥,好好开你的车吧,下雪路滑,别分神了。”

布莱恩得意了,丢开玉壶冰不理,双手抱着我耳侧,转过去对着他,左歪右看,眼里那个认真啊......

越看,越咋舌,布莱恩点头道:

“是我看差了,是鼻子像。我就说的,第一眼感觉就很特殊,很亲切,原来是鼻子......不对,下眼睑就很像,你仔细看......”

受不了了,啥男人真是!

我,使劲挣开布莱恩的臭爪子......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2

我哼道:

“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二个鼻孔都冲地呢?还下眼睑像呢。世上三分像的人都多得很,怎么地?”

布莱恩不停的摇头,看着我的样子,神情完全变了。

看,那种宠溺,和殷亦桀、玉壶冰完全不同,和任何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与家父从未流露出来的父爱也不一样,是......骇人!

“玉少,我说小可人是我妹妹,你有几分信?”

布莱恩忽然问玉壶冰。

玉壶冰沉默了,默默的开他的车,一直开了大概十公里,我都被他吊起好奇心然后又凉下来,才叹一句:

“可能­性­有,但不大。除非你知道的比我多。”

“啪!”

布莱恩双手一击掌,这回真开心了,尾巴翘上天,笑道:

“那就没错,就是我妹妹。小可人,这回你跑不了了,哈哈哈!果然是我妹妹,玉少,有机会我再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一直没找出来到底哪里像。上次回来又没见到,白耽误工夫,好在我有信心......”

呃,我,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布莱恩的额头,没发烧,也没有喝醉的迹象......

是不是有人准备告诉我,猫和猫能生出狗狗来?

或者家父家母能生出一个布莱恩的妹妹?

哇,好神奇的世界啊!

我认真的问:

“认我做妹妹有很大好处吗?是不是准备养我呢?如果任我万事随心,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果像某些哥哥想包养我,那,小心我拆了你!”

车子一滑,差点儿撞上护栏。

玉壶冰明显有抽筋迹象。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嘿嘿笑二声......

他那声音很有点儿半夜鬼叫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声音也虚了好多,­阴­森森的笑道:

“玉少,不错啊,你还想包养我妹妹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收点钱啊?”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3

玉壶冰一头的汗,连连摇头否认:

“说笑,说笑,说笑而已。哈......小可人谁的人,包养?不用你们开口我早都被人连骨头带­肉­炖了。小可人,怎么说哥哥也疼你一场,怎么可以这样出卖哥哥呢?把你那小爪子收起来,等......拆那该拆的人,你拆,我帮你过称包卖出去......妈的尽玩神经病的事儿,让我担惊受怕......”

哼哼!

我和布莱恩有志一同,很整齐。

对视一眼,呵呵大笑。

布莱恩很宠你的捋着我头发(我汗),笑道:

“谁想包养我妹妹,也不是不可以......可人,嗯哼,我倒是蛮好奇你怎么拆的她,和那些狗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皱眉,这个问题,可随便不得。

看着布莱恩的好奇,玉壶冰也是一脸期待。

我汗,点头道:我问问。”

按了一下胸扣上珍珠,耳朵里立刻出来声音,我......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说:

“龙哥在吗?我......Brian,他说是我哥哥,想看看五小姐给我的东西,可不可以?”

“五哥有事。你身边还有谁?Brian是谁,具体介绍一下。”

一个我听过的声音,比较客气。

“玉壶冰玉少......恩,Brian,我也说不好啊,刚从美国回来,我觉得,我觉得......可能有点儿关系啦,说不好......”

我实在汗那,总不能说布莱恩的表现与黑社会有很大关系吧?

就算有,要我说出口,怎么都觉得有些不便开口。

对方打了个响指,轻快的道:

“OK,等我调查结果,随时通知你。有可能是Jerry的线人......”

最后一句,好像不是对我说的。

不过,很震撼,布莱恩,“线人”,这曲里拐弯,嘛意思?

“可人,看守所让戴耳环?即时通讯,你装备很高档啊!”

布莱恩看出端倪了。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4

玉壶冰也忍不住扭头看我一眼,对我刚才的方式有兴趣。

一颗外形毫无问题的圆润的珍珠,竟然能用于通话,不得不让普通人称奇。

我耸耸肩,对这二个,也许不该露相,不过都露了,我说:

“也没说不许我戴,那就戴喽。”

憋笑,车内别的比较厉害,气氛轻松了好多。

布莱恩不停的打量我,大概还要从我毛孔里寻找相似度吧。

我都要笑死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

想了想,我问:

“布莱恩,你知道赵昀吗?他现在怎么样?恩......你有没有钱,帮我赔他。”

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竟然提这种问题,大概,真当布莱恩是我哥了?

无解。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看不出啥意思。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是冉桦。

原来赵昀考得不错,男孩子后劲足,尤其是懂事以后,潜力非常可怕。

赵昀原来二百出头的成绩,竟然考了重点,上的高分子材料专业,好专业啊。

顺便还说了,廖亮考的也不错,上了医大,本科,学中医。

不错,不错就好。

廖亮考个本科本来问题也不大,没想到竟去学中医,光那些药就得背死人。

我想,大概和她父亲有关吧。

不过也好,喜欢就好,大家顺顺利利的,就好。

“暂时......少跟别人联系。”

玉壶冰忽然轻咳一声,给我浇了一盆凉水。

我挑眉,又不是做特工,至于嘛?

布莱恩想了想,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指指电话。

汗,我晓得了,他是有担心电话监控一类?

或者说......我听说过电话漫游之类的,会有记录......

玉壶冰道:

“恩少,从这里开始就进入老县城的范围了。前面沿着河边拐过山口就是。嗯哼,小可人,你同学的事儿,我让小叔去解决吧,以你的名义去。”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5

这样,是不是有点儿......

望着窗外层峦尽染,青松白雪红墙相映成趣,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深呼吸,在车窗上画个圈圈,左一撇,右一撇,眉眼......

布莱恩伸过手来,在下面添个半圆,就成了一张笑脸,最简单的抽象艺术印象画派。

呵,我说:

“不知道毁了多少,要赔多少钱?”

玉壶冰想了想,车子便已经经过了路边那一处寺庙,真正进入县城边缘,四周罕有人迹,几条野狗在溜达。

不想才五点多,天­色­尚明,大家已经回家了?

可惜了如今做饭设备不如往昔,看不到炊烟袅袅的景象,那墟里上孤烟或者家家炊烟起的诗情画意,只能靠想象了。

玉壶冰想了下,道:

“先给个二万吧。他们......下手有分寸,损失有限。你看如何?恩少呢?”

我看如何,我也不知道如何,二万,似乎是个不小的数字。

布莱恩接话道:

“我姓布啊,布吉尔根,不要叫我恩少了。呃,赵昀的事情,还是我去吧。玉少出面似乎,容易让人联想众多。当然,如果把钱给我的话,我就更乐意了。”

玉壶冰耸耸肩,也没有反驳的必要,反而扭头看我们一眼,眼里露出一丝了然,点头道:

“满族,你妈是满族......后来改的名字吧。叫你布少如何?”

布莱恩笑,没所谓。

我还奇怪了,布莱恩,竟然是和玉壶冰有些拼头的大少?

玉壶冰对他似乎还蛮敬重的呢,布吉尔根,是不是和依尔巴赫一样,都是满族古老的姓氏,现在都简称了?

我们班好像有个叫依尔觉罗?冬兰的。

搞不懂状况,我看着二个人打官司,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将赵昀之事,或者别的事丢给他们,就能放心,这感觉很美妙,是吗?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布莱恩是我亲哥哥6

拐个弯,青砖小院赫然眼前。

小院,依旧;钟声,悠扬;飞雪,暂歇;北风,欢迎......

哈哈,第一次发现冷冽的北风也会发请帖,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烫金大字:

“欢迎回来!”

“阿嘁!”

刚下车,被风一吹,有点儿凉,我揉揉鼻子,闻见一阵香辣的味道:那是在做饭!

陶叔陶婶已经从披屋出来,满脸含笑过来,拿东西招呼人。

这笑容,多­干­净,看着心情好好。

布莱恩站门口瞅瞅,忽然问我:

“这就是我上次回来时你躲的地方?”

我一愣,扭头,很认真的回答:

“不是躲,而是被绑架关在这里了。我是有苦衷的。”

秋千架,覆雪至少三寸厚,看那一眼,我不由顿住脚步,低头,不知道该不该进这屋了......

我不想南飞泪一滴一滴地坠

我空虚的双臂你让我包围

我有过的一切你给的最美......

我又回头去飞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泪

我不信你忘却我不要我单飞

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

我又回头去追去醉

就算我追到最后只剩冰雪......

雪候鸟,还能回头去飞去追去醉;而我,任由往事一幕一幕划过,化作情丝千万,将脆弱的心纠缠。

丝线深深,勒进骨­肉­里,痛的,呼吸也艰难......

院子四处皆白,枝头­干­秃;唯有几个角落的竹子,青翠欲滴,愈发显得­精­魂傲骨沧桑......

布莱恩搂着我肩头,笑道:

“好了,有哥哥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妹妹,更不能绑架你。哼,就算从美国杀回来,我也要他好看!这个地方不错,快请哥哥进去看看,给你设计设计,以后的日子就像神仙了。唔......这里等到开春后,一定,非常美丽!”

我横他一眼,一会儿不占我便宜他就难受。

殷亦桀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有布莱恩陪着,感觉还是好多了。

知道,呵,没准儿他还真是我上辈子的亲哥哥。

嗯,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要不然我谁的话都不爱搭理不爱相信,偏生他的话我还就听呢?

也许,早就被他潜移默化了。

奇怪的感觉,不理。

我们踏进屋来,玉壶冰已经去了隔壁他的地方。

屋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竟然比以前常年开空调的屋里感觉还要暖和。

墙角一个壁炉,里面有火星跳跃,好像在烧着炭火。

脚底下感觉好热,好像踩到炭炉子上头。

“哇噢!地暖!这里竟然有人使用地暖!”

布莱恩丢了鞋子穿着袜子就跳起来,好高兴。

一回头,将我大衣脱了,大笑道,

“回来天天冷的要死......可人,今年冬天我就在这儿了,怎么样?哥和你作伴,不会赶我走吧?哇,书房,好多书!”

布莱恩抽抽了,一头撞进我的书房,然后我也呆了......

我的书,除了高考和学习的那些外,以前的那些买的课外书啊,《尼尔斯骑鹅旅行记》,《The-Old-Man-And-The-Sea》......等等等等,都在这儿了。

布莱恩更­干­脆,抽了一本,席地而坐,看上了。

靠墙这边有一小块地毯,大概就是为他准备的,我,还未哭,就又想笑的冲动了。

“小可人,先洗个澡吧,都准备好了。”

陶婶将我箱子提进去,很有眼­色­的等我呆愣够了才开口。

她,好像一点儿都没变,一年半,好像就一天半,笑容依旧,甚至,比以前还温暖。

小心的进到卧室、浴室......

我,不用再说了,许多以前用的东西都在这里。

殷亦桀的卧室,卫生间和我隔壁,那里,我们......

三天三夜......

靠在玻璃墙上,我,不知道该怎么思维。

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爱,太过沉重,叫我如何承受

TMD,尽玩神经病的事儿!

到底啥鬼玩意儿嘛!

我怒!

坐在浴缸里,好好泡个澡,美美的花瓣浴,还有香­精­,这个舒服啊,实在不是看守所三星级房间能比的。

梳理着长长的头发,尽量不理他,那个神经病,哼!

做什么事都不说,去年在这里的时候,也神神秘秘的,啥也不说,让我来就来,自己说走就走。

唉,既然有宿仇,又要来这一段孽缘。

我......抓着喷淋头冲一下昏涨涨的脑袋,不去管了。

既来之则安之。

宿仇,他爱报就报去,对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呢,自有自己的选择。

今儿在这里不要紧,等将来有能耐了,自可出去。

机会难得,或许,我现在真不该冲动的跑出去。

出浴,穿衣。

小内内,和以前的很像,但大了一号,优良的质地,穿着就舒服。

柔软轻薄的羊毛衫羊绒裤,浴袍,一切,都是曾经奢华的格调。

打开大衣柜,不出所料,许多以前的衣服,也有许多新的,尺码大小略有变化。

内内一格,卫生巾一格,在在表明:预谋。

有人早有预谋,准备好了这一切,等着我来钻:陷阱。

靠在柜子上,闭上眼。

思维,依旧混乱,纵横交错,无数的结点都少不了他。

呵,殷亦桀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霸道家伙。

爱我,又要搞得如此之复杂;复仇,偏生多情又无情。

呵,殷亦桀的难言之隐,我现在是算明白了。

猜了那些时候的难言之隐,其实,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既然不可能,就放我自己走,我能

“照顾好自己。”

你处处对我留情,处处为我铺路,又怎能算是复仇?

以为这样躲着我就不知道吗?

殷亦桀,你的爱,太过沉重,叫我如何承受?

你的爱,太过沉重,叫我如何承受2

或许,我可以将此理解为:

是你,故意用过去的甜蜜让我日日思念然后痛苦,作为一种最最剜心的惩罚?

不,我做不到。

这种想法甚至是亵渎的。

虽然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你依旧在用温柔伤害我报复家父,可是......

不知道啊,脑子有些乱!

却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无论如何,叫我无法恨你。

出来,布莱恩已经被玉壶冰叫走了。

陶婶说,地暖只铺了一楼,热水是壁挂锅炉供暖气时顺便烧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

哦,我大概晓得了,晓得了一件事。

一楼就我们二个卧室,布莱恩自然不便用殷亦桀的卫生间,要不我们隔着玻璃墙相望......

汗死!

楼上冷,自然也不能去。

披屋是给陶婶他们用的,也不能用来招待布莱恩,最后的结果,就只有玉壶冰那里。

真是些琐碎的事情,陶婶不知道壁挂锅炉或者地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懂,坐在书房看书,顺便等饭。

哦,我又回到等饭的时代,有人做好了来叫?!

“哇!客人,我漂亮的小妹妹!来,抱抱!”

布莱恩一见我就抽风;穿着玉壶冰的长浴袍,有点儿滑稽,不过并不减他的优雅气质。

“还是收拾一下好看。”

玉壶冰站在壁炉跟前,狐狸眼眯起来,一种­骚­味儿,开始酝酿。

我拉了拉布莱恩的大浴袍,问他:

“怎么样,还可以吗?要是习惯,就向玉少申请,住几天。”

玉壶冰给我丢二棵菠菜,大声的说道:

“这里是你的,跟我申请什么?喜欢就随便住。明儿一早我要走。回头让小叔给你送东西过来,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我看了玉壶冰一眼,中间那句很有价值,大概玉壶冰很忙,这忙里偷闲或者压根就不是偷闲而是特地送我过来,意义就不同了。

殷亦桀爱吃醋天下闻名

至于小叔玉立,玉壶冰开出这样的条件,更是看重了。

我正要开口,布莱恩抢先了,道:

“你那边太冷清,我要住我家妹子这边。还有,给可儿送些书过来。刚我看了,这里书太少,好多都缺。可人,过几天你先读读《博弈论》吧。很有些用处,相信你能领悟不少东西的......”

布莱恩一开口,一长串单子就拉出来了,还......

煞有介事的从壁炉上拿过便笺,一边想一边写,谁的什么书,哪个版本;电脑音响,什么型号尺寸......

玉壶冰挑眉,不时瞄我一眼,很狐狸的笑道:

“竟然有人要给我抢做好哥哥,压力很大啊,我得加把劲。布少,我说啊,别的都行,一会儿商量。这个......你还是住我那边吧。我明儿一大早就走,也没空经常来,你想横着住竖着住都行,住我卧室也可以,唯有这边:不行!”

布莱恩刚列到要辆什么车子,抽空,抬起头,很疑惑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小眼睛里的光芒,杀伤力很大、很危险。

手中的笔啪啪轻敲着椅子扶手,感觉像是在磨刀。

屋里灯火通明,复古的台灯吊灯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偏红的光彩,半个灯罩恰巧挡住布莱恩脸上,随着他晃动,忽明忽暗的感觉,愈发让人觉得这小个子就是个浓缩铀、核反应堆。

我从陶婶手里接过热果汁,递给布莱恩一杯,玉壶冰一杯。

二个男人伸手接过,却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二个人,又对上了。

我,怎么从中感觉到点儿什么?却又有点儿捉摸不透。

不过这回玉壶冰没让步,挑挑眉,看看我,有点儿无奈的坚持:

“这边,不招待外客,除非住楼上。你问问小可人,一楼方不方便外人住?再说了,她家那口子......回头你们妹夫郎舅打架可千万别殃及我家。如果不同意,一会儿就走人,我送你。”

殷亦桀爱吃醋天下闻名2

这话说得,颇有些玄机。

我家“那口子”,都死了还说他?!哼!

布莱恩没有全面考察过各个房间,大概很不知道状况,不过从玉壶冰的话里还是听出些问题,服了点儿软,试着问:

“如果我睡客厅呢?反正......”

耸耸肩,打地铺好像没所谓,木地板下是地暖,暖和着呢。

他的意思,还是想和我住一块儿。

玉壶冰摇头,很直接的道:

“别想。你我都­干­净点儿。要不然打起来我劝不了。”

我上桌入席吃饭,谁爱管他男人争论的话题去。

哼!打架,谁打谁我都不在乎,只要别打到我身上,我拆了他!

夹起一块野熊­肉­,不认识,但不影响吃。

我慢悠悠的嚼着,看着二个。

布莱恩忽然问了一句:

“可人,我刚才看了你带过来的书,好多大一的,哪来的?还担心你落下学业,行啊!说,从哪整的?”

呃,我在看守所读书,这个,布莱恩一看就知道了。

我老实交代:

“谈宝铭帮我弄的......”

“谈宝铭......!”

二个男人同时惊跳起来,扑到桌子上,趴在我跟前,像看大猩猩或者恐龙。

我好像又错了,给他们说如此私密的事,妥不妥当呢?

唉,可惜这事儿也糊弄不过去啊。

让我糊弄布莱恩、让他担心,我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世道,我的无情冷­性­上哪去了?

玉壶冰先问我:

“他们竟然真肯帮你、肯Сhā手?我恍惚听过一回......”

布莱恩恍然大悟,一拍后脑勺,指着我浴袍上的珍珠道:

“这个,就是他们给的?他们给的......哈哈,他们的东西,难怪这么好!妹妹,你发大财了!”

布莱恩揉着我脑袋,高兴的啊!

我鄙视,这些男人啊全都是人来疯,不对,我看他们啊人不来也疯。

布莱恩整个神经病

谈氏再厉害,有白给人帮忙的吗?

不对,等等,

“帮忙”?

她们为什么要帮我?

舌边有句话,就是抓不住。

我张了几次口,却说出一句完全不同的来:

“没准他们想利用我,世上没有免费的午There-is-no-such-thing-as-a-free-lunch......”

布莱恩眼珠子转得飞快,不察见已经转了几百个弯,很奇妙的笑道:

“他们利用你?那也是发大财的好事。快说说,还有什么事儿,说给哥听听......”

我推了下他的脑门,让他清醒一下坐下来,想了想,点头道:

“也没什么,除了给我些东西,也不要我做什么。就是,抽了我十毫升左右的血,抓了我二根头发......”

布莱恩眼珠子再转一圈,

“啪!”

一拍桌子彻底跳起来,兜一圈,从背后抱住我,大笑道:

“我就说的,我就说的,是我妹妹,一定是我妹妹!世上就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儿,只要有兴趣,不过......”

布莱恩捧着我的脸,

“啵!”

响亮的亲下我额头,疯疯癫癫的大笑道,

“有哥哥在,利用不利用的都不怕。这事儿,有哥哥在......对了,你刚才和他们联系了是不是?快快快,告诉他们,是我,Jerry的小弟,他们肯定就知道了。别让他们费神查了。”

我和玉壶冰都傻了,布莱恩整个神经病,说的什么颠颠倒倒的话。

难道有什么借腹生子之类的狗血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那我和布莱恩长得也太不像了。

要说有二分像我看还不如明星模仿秀来的更像呢。

还有啊,他怎么对谈氏如此激动?

就算谈氏很牛很拽,也不用这样吧?

布莱恩晃着我脑袋,冷静的倒是快,虽然嘴角还勾着、眼睛一条缝,不过比刚才可好多了,揉揉我的头,高兴的很。

布莱恩整个神经病2

布莱恩笑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快,先告诉他们,或许他们已经查到我头上了......”

布莱恩抓着我珍珠,挑眉,我无语。

不过刚才那个人就说布莱恩可能是什么Jerry的线人。

或许其中真有些玄机,我顺水推舟,按下开关。

那边还是刚才那人,我说:

“布莱恩说,他是Jerry的小弟,让我告诉你一下。”

至于这个Jerry是不是我家那个Jerry,就不知道了。

对方打个响指,笑道:

“果然是块料!告诉他,东西可以给他看,但你的安全暂时我们就不管了,交给他。

还有,老县城有些老头的手下,这事儿让他们去处理,否则,别想......”

呃,这个,这个,又是哪一段故事?

我怎么,今儿感觉着凉发烧似的,尽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搞得头昏?

匆忙应了一句,收线,我看着布莱恩,据实以告。

好奇,我看着布莱恩,希望他能告诉我点儿什么,这个奇妙的世界,总是奇迹不断。

布莱恩连连点头,理所当然的道:

“废话,你是我妹妹。不过他们也太能利用人了......”

玉壶冰一脸笑容如玉,Сhā了一句:

“这边的事儿已经交代过陶叔,应该没事。吃饭吧,接风洗尘,恭祝小可人,再接再厉,再攀高峰。将来出嫁的时候,哥哥要抱出门......”

“去,你算哪门子哥?一对镯子就算啊?来点儿实惠的。”

布莱恩可来劲儿了,比桀桀有过之而无不及,替我挡了话,转头看着我笑道,

“妹妹,有些话以后哥慢慢和你说。呃,祝我妹妹,天天开心,高高兴兴。那个妹婿不好,我换一个!过二年哥打下基础了就来接妹妹。我的妹妹,哪里是让人说欺负就欺负的,哼!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小样儿得瑟的呀,玉壶冰都抖了二下......

他为什么总要提“出嫁”与“嫁妆”

玉壶冰,一碰杯,赶紧闷酒,压压惊。

我笑,就由着他说去吧。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家父都不曾给过我寻常人家的温暖与幸福,我,还会要求可能的兄弟或者外人对我如何吗?

这二个人能来陪我、照顾我,已经是三生有幸。

玉壶冰抢话了:

“镯子放在有些人眼里是没用,不如这样,我把隔壁的房子送给小可人做嫁妆,怎么样?虽然这里的别墅比不上城里,但是住着舒服啊。以后让我来做客就好。”

我愣,他为什么总要提“出嫁”与“嫁妆”这种字眼?

出嫁,我嫁谁?

姑­奶­­奶­我才十八,呸呸,还不到法定年龄呢。

不理这个男人,整一个拉皮条的角­色­,那种不要我的男人还能要吗?

张口......布莱恩又抢话:

“要送就送,别提什么条件。我家妹子将来不缺这些。哥会给你打下一片天地的,要什么有什么,咱不看人家脸­色­,高兴了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这二个男人是过招还是怎么地?不过布莱恩的话明显是在回护我。

我的事情,大概他都知道了。

冉桦和黑社会认识,他......

也认识,怎么能不知道我的事儿。

因此,他是在给我撑腰、要替我出头吧。

不过,似乎力量不足呢。

倒是一片好意,我笑。

“笑起来多好看,我得好好挑个配得上我妹妹的妹夫......”

布莱恩又疯了,轻轻捏着我脸颊。

怒!推开他,我吃饭。

少说闲话多吃饭,不和他计较。

再敢来,我......

亮出爪子,无形无相,但稍稍靠近南瓜盅后,中间有限的空气开始被撕裂,发出唰唰刺耳的声音,气场很大。

没人敢动了。

嘴一翘,我自顾自开吃。

这个南瓜盅里放了好多营养的菌类,山珍野味,收纳其中,营养丰富,欢迎品尝。

他为什么总要提“出嫁”与“嫁妆…

很霸道的把南瓜盅挪到跟前,我让他们二个馋死。

“妹妹,哥不说话了,分给我一点吧?”

放着一桌子美味,布莱恩向我讨好。

“妹妹,那房子归你了,分我一碗吧?”

玉壶冰很­干­脆,端着碗凑过来,笑。

“噗......”

你看玉壶冰一脸狐狸般的笑,哈哈哈!

肯定早有预谋,还来算计我,哈哈哈!

布莱恩接过二勺冬菇,美滋滋的道:

“这还差不多。可人,就住这里了,环境不错,条件也可以,等我好好看过,就弄东西来亲手给你布置好。隔壁送哥哥,陪着你,如何?”

“我申请一间客房......实在不行的话,收租金不,我租?”

玉壶冰吃上­鸡­枞和粉丝,房子不要了,付租金也愿意。

脸上尽是满足,似乎­鸡­枞美味甲天下?!

我好笑,这啥事儿呀。

纯粹的花花大少行径,为了什么喜欢的一掷千金,还真舍得。

还没想好话,布莱恩又接茬:

“可以,租金收。客房......我们考虑考虑......如果带帐篷来露营的话,租金可以考虑加二成。”

我看着布莱恩,布莱恩揉着我的头,笑,

“有钱为啥不收?”

哦哦哦,我点头,有钱为啥不收?

收了再说。

不对哦, 我怎么感觉......

布莱恩是要将我给卖了?

玉壶冰竟然不恼,点头道:

“成交!这里一切费用我包了,另外一年十万......”

“喂,不能包我!”

我赶紧抗议。

“先收钱,包的了包不了再说。”

我快,布莱恩话更快。

“靠!你打劫啊,简直一土匪哥哥!小可人你完了,我为你默哀。这是要从小可人头上出的,一年十万,只给你利息。本金,留做嫁妆。我兄弟还回收呢,嘿嘿......”

玉壶冰笑得那叫一个­阴­险啊......

他为什么总要提“出嫁”与“嫁妆…

玉壶冰笑得冷风嗖嗖往人脖子里吹,汗毛直竖,感觉就像三伏天下大雪,他还一脸温润。

那意思,他“兄弟”,竟然也Сhā足其中?

他兄弟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啥都Сhā手。

不过我无所谓,别说十万,十块我也没有。

吃吃吃,那么多废话,尽是闲事儿。

这一顿饭吃得好,比中午好太多了。

嘴仗就没停过,动手抢也不罕见。

跟你说,别看这二位人模人样一口一个哥哥要保护我什么的,这一见到好吃的,早将那些话忘了,压根就没准备让我。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嘴,小心,防着点儿。

......甲乙明堂x­精­品保证......

壁炉哔哔啵啵的响着。

跟前一张小几,围着放了四张椅子。

小几中间一个修长细颈花瓶,里面Сhā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

旁边摆了几叠果点,核桃松子儿之类。

茶壶放在壁炉上暖着,很静,有一丝暖。

花茶,也是当地的特产,有消食助眠的功效。

我理着还没­干­的头发,瞅着梅花,问:

“玉少,你­奶­­奶­好吗?”

玉壶冰喝着咖啡,笑道:

“昨儿去一趟,香血红梅开了。­奶­­奶­说回头有空了带你去玩。不过年底了,比较忙。等过二年你能拿事儿,我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呃,我现在不能拿事吗?

我能拿事与他退休有啥­干­系?

我觉得这些人越来越油也越来越摸不透了。

不理,香血红梅开了就好。

今年的天也比较冷,雪也下了几回,应该开的不错。

陶叔收拾完也坐在我们跟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方言说道:

“这梅花是梅山的。玉总说的那种好梅花我们也引了,如果种的好明年就能有。牛背山那边一大片果园,到了二三月份一块开花,小姑娘一定喜欢。我们还想小可人给我们指导一下呢。”

有­奸­情,有­阴­谋、陷阱

我先声明,陶叔说的时间是­阴­历,阳历二月才过年,花不开。

至于指导,我循着哼哧笑声望去,只见玉壶冰笑的好不快活,好不狐狸。

见我望过去竟然不避不闪,继续笑,还朝我挤眼。

有­奸­情,有­阴­谋、陷阱!

我扭头,看着陶叔,问:

“我啥也不懂,能指导什么?”

陶叔一脸笑的很朴实、很无辜,朗声道:

“你聪明,又懂书,书上啥都有,肯定比我们土办法好。殷总和那个杨总都说了,要你多看看书,指导指导我们。那边几万亩园子,底下套种的药材和蔬菜,如果有科学方法,我们这里可就托付了。后面浮云寺的住持还说想你呢。”

呃,头大,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看看看看,陶叔的笑,很像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纯朴个屁。

他说的事儿我就听明白一个词儿,“殷总”;

别的一概不知,我说......

口一张,布莱恩抢话了,道:

“什么果园子,几万亩?!”

布莱恩满脸惊奇,我,似乎发现什么问题了。

不过,几万亩的果园到底什么概念,我,无知。

看看玉壶冰和陶叔,布莱恩沉吟片刻,抬起头来,有些把握了,摇头道:

“我妹妹不是农科站技术员,再聪明也不学那些。什么老和尚更别想,我不同意。可人,你的学习我都要过问,闲了去果园玩可以,但不能分心。你现在已经有一定的基础,该有个方向重点学习了。”

我左顾我右盼,一点没搞明白状况,布莱恩的话我只听出好意,也没命被其中的机锋。

布莱恩则很危险的看着玉壶冰,小眼睛眯起来,对上了。

我有些感动,却又,有种很奇怪的没在心,就好像布莱恩给我安排什么做什么!

除了吃惊好奇难以接受外,剩下的就是“应该”,我都不用­操­心去想他会不会有­阴­谋。

有­奸­情,有­阴­谋、陷阱2

从第一次开始,我对布莱恩的怀疑与戒心就比别人少好多。

没一会儿,玉壶冰又让步了,说道:

“也不用小可人做什么,纯粹当个兴趣,开阔视野,或者就算是玩好了。请过来的技术员毕竟是外面的人,和大家沟通有点隔阂。如果小可人有兴趣,或者能帮忙指点一二,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布莱恩点点头,想了一下,道:

“我要去看看。几万亩的果园,再套种药材和蔬菜......与殷氏有关?制药厂最近正在改组,要增加中成药生产、减少原料药出口,这个策略不错......”

我几乎进入听天书状态,尤其是玉壶冰随意的姿态里流露出认真与赞赏的神­色­,我就更不懂了。

叔也不懂了,我们,磕松子儿,呵呵,

“咯咯咯......”

嘎嘣脆。

布莱恩讲了好一会儿,玉壶冰叹口气,道:

“去看随时都行,至于别的,我也是帮忙,确认过后再告诉你。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可以让小可人就近学习,从最基础了解并感受,一步步来,对将来大有好处。”

嗯?

怎么曲里拐弯归根结底又说到我这了?

难道还没脱离地心引力进入外太空?

布莱恩点头,眉头挑起,看我一眼,道:

“这个我会注意。”

哦,我怎么感觉,布莱恩已经不知不觉中很自觉的充当起我,我什么,监护人,老爹,老哥,的角­色­?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哟,真当我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了。

不过二个男人并未考虑我的感受,继续东拉西扯一晚上,也不用我说什么,就尽欢而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来,院子里车子响,我从窗子望出去,玉壶冰,走了。

哦,他倒是守信,蛮早。

身子一拱,被子一拉,我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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