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月舞剑情录 >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三卷 清源心经

第一章

徐玉冷然的环顾四周,见树林里人影重重,想不到自己的面子倒还不小,为了他一个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崆峒弟子,忍不住讥笑道:“徐玉只不过是个昆仑派的后生晚辈,值得崆峒派如此大张旗鼓吗?先是联手拦截,如今又在半夜三更,引诱我到此,设下圈套埋伏,难道崆峒派当真就没落到这种地步了?”

“徐玉,你少得意,引你来此,是怕你害怕,逃跑了!”潘玉奎冷笑道,“今天晚上,我要让你Сhā翅也难逃!”

徐玉反­唇­相讥道:“我逃跑?今天白天也不知道是谁卑鄙无耻,以长辈的身份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最后还大败亏输的?”

潘玉奎老脸微微一红,却也不再说话,任政刚­干­咳了两声,道:“徐公子,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崆峒派掌门。”说着,指了指那为首的中年人。

事实上徐玉心中也已经猜到,这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门吕靖,毕竟那死的不是崆峒派普通弟子,而是他的亲骨­肉­,既然他的门下别的弟子都拿徐玉没办法,做为父亲的这为吕大掌门,早晚都是要亲自动手,杀他徐玉,为他儿子报仇的。

徐玉点了点头,道:“吕大掌门深夜相召,想必是为了令郎的事吧?”

“徐公子好说了。”吕靖道,“老夫就这么一个孩子,如今让徐公子给杀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说也得为我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以祭他的在天之灵。”

徐玉冷笑道:“在天之灵?你那宝贝儿子作恶多端,死了也只能下地狱,哪有什么在天之灵?”

“住口!”吕靖的一张老脸已气得发青,怒道,“徐玉,你少得意,就算我儿是下地狱,今天我也要你陪葬!”

“所以吕掌门在这树林里布下了人手埋伏?”徐玉讥笑道,“为了我一个人,值得你如此大费周折吗?还是你堂堂正正的七大剑派的吕掌门人浪得虚名,连为儿子报仇,也不惜劳师动众?”

吕靖的脸­色­已由青转白,如今已是灰白一片,他原本在树林里布下埋伏,确实是想众人齐上,将徐玉乱剑分尸,但如今被他用言语挤兑,脸­色­再也挂不住,虽然他听得两位师弟说起过这人的武功,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中也着实不怎么相信一个昆仑派的后生晚辈会那么高的剑法,居然打败了自己的两个师弟联手。当即怒道:“徐玉,你少呈口舌之利,今天老夫就和你单打独斗,亲自杀你为小儿报仇。”

徐玉原本就是怕他们群殴,如今见吕靖果然受不了自己的激将,轻易的许下了单打独斗的承诺,心想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总不会言而无信,只要自己能胜了他,今晚就算是躲过去了。

“好!”徐玉笑道,“这还有一点儿像掌门人的样子,也免得你的门下弟子将来笑话,说吕掌门为儿子报仇都需要劳驾他们,是不是?”

吕靖早就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了,这时再不接话,唰的一声,拔出腰际的配剑,道:“徐玉,出招吧,少说废话了!”

徐玉见他手中的剑一片亮紫,知道那也是一柄宝剑,想他乃是一派掌门,和自己的师傅齐名,手上功夫,绝不容小窥,当下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铮的一声,叶上秋露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神,绿芒暴涨,微微龙吟不止。

“嘿嘿——”

两人正欲动手,却听得有人冷笑道:“这月郎风清的,是什么人这般大杀风景啊,在这里喊打喊杀的?”

徐玉和吕靖都不觉吃了一惊,吕靖心想自己早就在树林里四下设下了埋伏,这人是谁,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到自己跟前都没人发觉。而徐玉吃惊的则是——这人竟然是罗天圣教的杨先之,自己和他分手后,就径自回了客栈,却不明白他为何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树林里。

只见杨先之手摇折扇,缓缓的从树林里走到了现场,一边走还一边向崆峒门下的弟子们打招呼:“不好意思,借光,让一让!让一让嘛!”

那些崆峒门下的弟子见他走到跟前,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纵使有人不想让的,但一等他走到面前,就觉得他身上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推力,将人推开。

杨先之就这么缓缓地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徐玉,笑道:“徐贤弟,看样子你我倒真的有缘,怎么刚分手又在这里相遇了?”

徐玉冲他点头一笑,道:“杨兄请了!小弟正有些麻烦,待小弟打发了这位吕大掌门,再和你把酒言欢,如何?”

哪知道杨先之却笑道:“徐贤弟相貌俊美,世所罕有,是什么人瞎了狗眼,竟然兵刃相逼,简直就如同煮鹤焚琴,大煞风景啊!”说着竟然摇头晃脑,似乎大是感慨。

徐玉听得好笑,想起曾大牛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心想这两人倒有几份相象,将来若有机会,倒不防介绍他们认识。

吕靖闻言却不禁大怒,也只得强行按着,沉声道:“少侠是什么人,师承何人,为何深夜无辜来此?”

杨先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少和我套关系了,我的师承你还是别问了,反正和你是八杆子也攀不上亲,沾不了故。至于我的目的嘛?那自然是做你们比武的公正人啊!你瞧瞧,你手下有这么多的虾兵蟹将,而我的这位贤弟,却只有一个人,岂不吃亏?所以嘛!我就不请自来,也好给他助助威。”

说着折扇轻摇,向后退了两步,道:“没事了,你们开始吧!”

吕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心想自己人多势众,他们纵使武功高强,也不过有两人而已,倒也不惧。

徐玉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长剑一抖,当先抢攻,他可顾不了什么江湖规矩,更何况他本就是后生晚辈,而吕靖又是一派掌门人,和他交手以是大失身份,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了。

吕靖身子微微一错,避开了他的攻势,冷笑道:“来得好!”当即长剑连抖,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定,一紫一绿两道光芒缠斗在一起。徐玉早晨和任政刚等人交手,已经领略过崆峒派剑法的厉害,原以为吕靖不过的他们的师兄,纵使武功比他们略高一筹,也有限得很,哪知道如今动手,才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吕靖不但剑法远胜他们,内力却更为深厚,剑势沉稳,长剑抖动之间,竟然带着尖利的哨声。

徐玉心中颇为忌惮,不敢跟他硬拼,只得剑走轻灵,以快取胜,众人眼见他身法妙曼,如同百蝶穿花,蜻蜓点水,快速无比,剑光闪闪,只觉得眼花缭乱,心中都暗暗心惊不已。

却说吕靖眼见他剑法确实了得,奇招叠出,心中也不禁佩服——暗想聂霆是怎么教出个这样厉害的徒弟的,但妒意迅速蔓生,更增加了要杀他的信念,手上剑势慢慢加重,一招一式,仿佛有千斤之重,长剑挥舞之间,竟带着雷霆之声,速度却越来越慢。

徐玉却并没有因他的剑式变慢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越来越吃力了,更要命的是:背心上的伤势竟又开始痛了起来,心中大急,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自己则越不利,当即也加快了速度,使用舞月剑诀,专攻他剑式中的破绽之处。

猛得——一声惨叫响起,正在打斗的两人都吃了一惊,同时看时,却见一个崆峒派弟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而杨先之却好整似暇耸耸肩,笑道:“我见你们打得­精­彩,一时技痒难熬,想找个人活动活动筋骨,没料到你门下的弟子都是些脓包,我还没用力,他就死了!恩,你们别理我,继续!”

徐玉­精­神一振,趁着吕靖分神的当儿,忙挥剑抢攻。吕靖还未回得过神来,就又听到门下弟子一声惨叫,不用看就知道,必定又有人毙命在那杨先之的手下。不禁心中大急,心神渐乱,剑式也不如原先凌厉了。

徐玉却不顾那么多,连连抢攻,顿时扳回了劣式。

只听得树林里惨叫声不绝,杨先之不停的屠杀崆峒门下弟子,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吕靖分心,好让徐玉取胜。这时眼见自己的方法取得了成效,吕靖果然无法专心对付徐玉了,心中颇喜,笑道:“吕掌门,你的弟子怎么这般不顶用啊!”

说着,众人就又听到一声惨叫——

“恩!第十五个了!”

第二章

吕靖大急,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无辜屠杀我崆峒弟子?”

口中一说话,难免分神,徐玉却趁势唰唰两剑,吕靖不防,差点被他刺中,心中不禁更是着急。

眼见门下众弟子围攻杨先之,却毫无成效,那姓杨的如虎入羊群,门下弟子不断的有人倒地身亡。事实上,他和徐玉两人都明白,杨先之和他无怨无仇,他不断的屠杀,目的就是要让他分心,好让徐玉取胜。

“第十八个!”随着杨先之的声音,又一声惨叫响起。吕靖心神大乱,而徐玉却剑式暴涨,不断的抢攻。

徐玉的剑气和空中的明月交相辉映,所有的火把都黯然失­色­,吕靖脸­色­变了变,顾不得门下弟子,忙凝神应敌。

紫气和绿芒相交,发出一连串的铮铮轻响,而就在这时,杨先之却大叫道:“吕靖!你的弟子快被我杀光了!”

吕靖原本不想理他,但被他一叫,还是分了分神,眼见徐玉的剑尖已刺到他的咽喉,不觉大惊,忙一仰头,一式铁板桥,堪堪的避开了这一剑,而手中的剑也顺式急向徐玉的胸口急刺过去,徐玉身形微侧,长剑不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也急刺向吕靖的胸口,竟然不顾自身的安慰,硬是要和他拼个同归与尽。

“砰——”的一声大响,金光闪动,却是杨先之眼见徐玉有危险,舍下了崆峒派别的弟子,硬是帮他挡住了吕靖一剑,而吕靖却没能避开徐玉的那一剑,虽然剑式偏了偏,没有刺中胸口要害,但左臂之上却已是鲜血淋漓。

他恶狠狠的盯着杨先之,怒道:“说好了单打独斗,你为什么从中阻拦?”心想若非你这小子从中作梗,自己的那一剑纵然杀不了徐玉,也一定可以重创他。

杨先之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是你们说要单打独斗的,我又没说!更何况,我还想杀了你,一劳永逸呢!”

“你——”吕靖不禁气怔。

杨先之冷笑道:“我什么?如今你受了伤,不趁这个时候杀你,难道还等你恢复了元气,好找我报仇?”

这次连徐玉都不禁怔住了,心想难怪罗天圣教中人被称为魔门,原本他为了自己不停的屠杀崆峒门下,就够过分份的了,如今竟然要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吕靖,行事果真是心狠手辣,邪门得紧。

杨先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冷笑道:“吕靖,受死吧!”

吕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一抖手中的宝剑,怒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徐玉眼见他刚才杀崆峒门下弟子,身手高绝,绝不在吕靖之下,如今吕靖已被自己所伤,他若真要杀他,只怕也非难事。当即忙阻止道:“杨兄,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杨先之满腹不解,问道:“你不想杀他?”

徐玉摇了摇头,道:“他想杀我,是因为我杀了他的独生爱子,这种丧子之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却没有要杀他是理由啊?”

“你太好心了!”杨先之摇了摇头,道,“总有一天,你会被你的好心害死。”说着不再理睬吕靖等人,转身就走。众人都见识过他的武功,又有谁不怕死该阻拦呢?

徐玉看了吕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跟在杨先之身后,就要离开。

吕靖突然道:“徐玉,今天的事,老夫不会感激你的,杀子之仇,我是非报不可!”

徐玉转过身来,看了看他道:“徐玉记着就是,江湖之上,随时候教!”

眼见离树林已远,杨先之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徐玉,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徐玉愣了愣,满心的不解,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了伤的?”

杨先之笑了笑,道:“你和吕靖动手,百招过后,明显的真气不济,我又不是傻瓜,焉能看不出来?”

徐玉想了想,忍不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连上丐帮的那一次,今天一天,我已经是第四次和人动手了。早晨碰上了少林寺的和尚,因为误会,结果大打出手,受了点轻伤。”

杨先之侧首看着他,也忍不住笑道:“我以为自己算是能够惹是生非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厉害,尽招惹些难缠的人物。”

徐玉想想也是——自己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就常常惹得师傅生气,为此可没少挨板子。这次下了昆仑山也不过短短的数十日光景,麻烦事就惹了一大堆,问题是,等以后见着了师傅,还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呢!

杨先之见他沉默不语,又道:“身上又伤,也很是不便,不如就在这平安镇上住上两天,养好了伤再走吧!我在这里也还有点儿事,咱兄弟两也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徐玉想了想,虽然急着赶去和师傅、师兄弟们会合,但也不忍拂他的一片好意,当即点了点头。

吕靖茫然的站在树林里,看着遍地的死尸,那些侥幸没死的弟子,正忙着清理,心中大恸,暗暗咬牙道:“徐玉,这笔帐,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

“师兄!”潘玉奎小心的走到他身边,道,“我们共死了十八名弟子,要不要着人查查那姓杨的小子的来历?”

吕靖恨声道:“当然要!不过你们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轻举妄动,这次我们崆峒派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那小子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可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门下弟子挖坑,将死去的弟子就地掩埋,收拾妥当后,天已经快亮了,任政刚走了过来,道:“掌门师兄,所以死去的弟子都业以埋葬,我们也走吧!”

吕靖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任政刚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吕靖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新翻的泥土气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看着平地新添的新坟,想想尸骨未寒的爱子,更是增添了对徐玉的恨意——

“什么人?”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吕靖面前,笑道:“吕掌门好耳力,我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吕靖看看来人,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黑影道:“我来找吕掌门商谈商谈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

黑影冷笑道:“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兵不刃血,生擒徐玉,任你折磨!”

“哦!”吕靖大奇,道,“什么办法?你又要什么好处?”心想天上哪会真的掉陷饼,而且还正好砸中了自己。

那黑影道:“我什么好处都不要,只要你帮我杀了他就是!”

“你既然有办法兵不刃血的生擒他,又何必假手与我?”吕靖冷然问道。

黑影道:“没有你的配合,我根本就拿他没办法,他的剑法你也见识过了,只有你我配合,才可以除去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吕靖问。

“因为我是……”吕靖如见鬼魅,满脸惊愣,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黑影。

黑影继续问道:“怎么?是否有兴趣合作?”吕靖本能的点了点头。

徐玉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早就被别人算计了,和杨先之回到了大宏客栈,悄悄的回房,经过一场恶战后,早以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毫不知道危机已悄悄来临。

第二日醒来,却听得房外一片吵嚷,忙出去一看,打听之下才知道,却见昨天招呼自己的那个店小二,不知何时竟然被人杀死在客栈的厨房里,眼见衙门的几个官差正将尸体抬出去,客栈的掌柜正在诉说着什么?接着又听到官差吩咐,昨天在客栈住店的客人一个都不许走,得听候调查。

徐玉心想江湖中人,不停的纷争仇杀,杀个把人更是家常便饭,但那店小二身份低微,又不会武功,和人无缘无仇的,却不知是什么人,如此残酷的将他杀死?

想起反正本就和杨先之有约,倒也不忙着走,而如今却也走不了了,只得继续回房等他到来……

第三章

没料到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杨先之都没有来,徐玉开始大感不耐烦,想到他为了自己不惜跟崆峒派结仇,决不会无辜爽约,想必是丐帮的事有了眉目。于是就走了出去,想找个丐帮弟子打探一下,哪知道在小镇上转了一圈,别说是丐帮弟子,就连普通的乞丐,也没见到一个,最终无功而返,心中开始为这个初识的朋友担心不已。

第二日依然没见杨先之的人影,徐玉只得收拾行李,一路南下,至于那店小二的被杀,官府衙门的通告,自然是懒得理它。沿途打听师傅师娘的行踪,哪知近月余的时间,都毫无所获。

这日傍晚时分,徐玉已到了扬州城内。这扬州城与天下别处不同,古人曾云天下最大乐事,莫过与“腰缠十万贯,乘鹤下扬州”,可见这扬州城乃是那天下一等的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再加上如今天下太平,瘦西湖畔更是笙歌处处,一派清平盛世之景。

徐玉自幼居于昆仑,何时见过这等繁华盛世,一时之间在瘦西湖畔流连往返,直到华灯初上,才准备找家客栈投宿,忽然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向他跑了过来,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叫徐玉,昆仑剑派的?”

徐玉愣了愣,笑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那小孩子道:“有人叫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着,就忙将手中的一份信递了过去。

徐玉不禁愣然,心想自己在这里不可能有认识的人啊?拆开一看,却是吕靖的一份挑战书,约他今天晚上三更在城北十里外的一座土地庙里决一死战,徐玉顿时觉得扫兴之极,抬头再欲找那送信的小孩时,却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踪影?

心想这次吕靖倒还有点风度,居然光明正大的下了挑战书,没有趁机偷袭。当即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天刚交了二更,就起身收拾,前往城北而去。他想早一点去看看地形,顺便也看看吕靖有没有设下什么埋伏,以防不测。有了上次树林里的经验,他可小心多了。

城北的土地庙,香火早断,庙倒还保存的完整,徐玉绕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走了进去。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半个人影也没有,想必他是来得太早了。

看了看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虽然还算完整,但泥胚已露,彩绘早失。徐玉心中一动,身形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土地公的神像旁边,侧身在神像的背后藏好,静静的等待吕靖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玉几乎都要等得不耐烦了,猛得听到有人的声响,不觉­精­神一振,偷偷的侧身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不觉大吃一惊,几乎从神像后摔了出来,来人哪是什么吕靖,竟然是他师傅、师娘以及众师兄弟一行七人。

这几日来他一直打听他们的行踪,却没料到会在这土地庙里相遇。只见师傅点燃了神台前的蜡烛,顿时小庙里亮了起来。徐玉心中大喜,正欲出来跟他们相见,却听得师娘说道:“你说,崆峒派掌门深更半夜的,约我们来此,会有什么事?”

徐玉听了,又吃了一惊,心想原来师傅师娘也是被吕靖约来的,这老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原本就想出去跟他们相会,听了这句话,不觉多了个心眼,依然躲在神像后,不敢稍动。

只听得聂霆笑道:“管他呢!咱们和崆峒派虽然平时没什么来往,但也没什么冤仇,想来他也不会设计害我们,再等等,等他们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徐思颖点了点头,又道:“这些日子来,玉儿一点消息也没有,哎!这孩子,总是叫人担心。”

“师娘!你放心,二师弟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南宫天翔安慰她道。

徐思颖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小庙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聂掌门,你倒守时先来了,久等了吧?”话随人到,只见吕靖带着一­干­弟子走了进来,徐玉偷偷的看了看,却没见任政刚和潘玉奎两人。

聂霆按江湖中人的礼节抱拳行礼,问道:“吕掌门好!不知吕掌门不在崆峒山上纳福,来此扬州,深夜相召,有何赐教?”

吕靖也不还礼,冷笑道:“好?好什么好?我也想在崆峒山上享享清福,无奈我那不成材的犬子被杀,大弟子被人废去了右臂,门下更有十八名弟子送命,换成是你,你能够还坐得住吗?”

聂霆闻言大吃了一惊,道:“什么人这般胆大包天,竟然敢杀令郎?”

“聂掌门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来取笑吕靖?”吕靖强压下怒气,冷冷的道。

徐玉心中也觉得奇怪,心想难道大师兄没有向师傅说起过那天树林里的事吗?师傅怎么不知道吕环是我杀的?

只听得聂霆道:“聂某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赶路,并没有注意一些江湖传闻,实在不知令郎是何人所杀?”

“原来聂掌门真的不知道啊!那你想必还没有见到你的高足徐玉吧?”吕靖道。

“玉儿?你见过玉儿吗?他好吗?”徐思颖乍闻徐玉两字,不觉大喜,忙问到。

“他当然好!”吕靖忍不住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道,“老夫今日一切的不幸,皆拜他所赐,他焉有不好之理?他人呢?不敢来了吗?”

昆仑派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聂霆沉声问道:“吕掌门,你可亲眼见到小徒杀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去把徐玉那小子叫出来问一问,就知道有没有误会了。”吕靖道。

徐玉听他说到此,心想这本是自己个人和他崆峒派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上师傅师娘,造成昆仑和崆峒两派的火拼,那样一来,必定两派的实力大损,死伤更多。想到此,当即从神像后一跃而出,笑道:“吕大掌门,别来无恙,你的伤好了吗?”

“徐玉!”吕靖一见他,所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徐玉没有理他,径自走到聂霆跟前,屈膝跪下道:“师傅,师娘,这是我跟吕掌门之间的事,还请你们不要Сhā手。”

徐思颖一见了他,满心的欢喜,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忙将他拉了起来,问道:“玉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师娘听听看!”

徐玉见了众人,也是满心的欢喜,但强敌在侧,也不及叙旧,笑道:“待玉儿先打发了吕掌门,再细细的禀告师傅师娘就是。”

吕靖听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要一人承担所有责任了,忍不住冷笑道:“徐玉,你别想得臭美了,今天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徐玉忍不住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吕靖看了看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聂霆夫­妇­,嘴角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忽然拍了拍手掌。

众人皆一愣,不解何意,却见任政刚和潘玉奎几人,正用剑押着两人走了进来,徐玉和昆仑派众人一见那两人,都大吃了一惊——其中一人正是他们的小师弟聂正骏,还有一个中年夫人,相貌颇美,别人不认识,徐玉和聂霆却都认得,正是聂正骏的母亲许雪馨。

徐玉偷眼看向师傅,却见他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吕靖得意笑道:“聂掌门,这两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聂珠再也忍不住,怒道:“吕掌门,你好歹也算一派掌门,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二师兄杀了你儿子,你有本事就找他报仇好了,凭什么抓我们小师弟要挟?亏你还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呢!真是不害羞。”

她语音清脆,口齿伶俐,崆峒派门下弟子听了,都不觉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均想此事确实是有欠光明磊落。而昆仑派弟子中却只有季俊南随声附和。

徐玉眼见许雪馨和聂正骏身上衣服破裂,脸上还有伤痕,想必落在他们手中,又吃了不少苦头,心中不禁大恸,但眼见任政刚两人的剑紧紧的压在他们的脖子上,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怎样?”聂霆颤声问道。

“不怎样!”吕靖得意的大笑道,“我只要你聂大掌门以徐玉­奸­­淫­­妇­女,勾结邪魔,残杀同道的罪名,将他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交由我处置。我就立刻放了你儿子和你如夫人,否则的话,说不得,我只得先拿他两个抵命,再找徐玉算帐了。”

第四章

“你……你说什么?”徐思颖闻言大惊,颤声问道,“谁的……儿子?

聂霆身子摇了摇,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思颖,这事我以后再向你解释。”

徐玉猛得拔出剑来,怒道:“吕靖,你若还算个男人,就放了他们两人,你我痛痛快快大战一场,决个胜负,我徐玉若是输了,任你处置就是了。”

“徐玉,这次我不会上你的当了。”吕靖冷笑道,“聂掌门,怎么样?你是要你这个徒弟,还是要你儿子?”

徐思颖一把抓住聂霆的手,道:“霆,你告诉他,这个女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正骏也不过是你的徒弟,他威胁不了你,你快告诉他呀!”

聂霆脸­色­苍白,还未来得及说话,潘玉奎猛的一把扯过许雪馨的头发,许雪馨痛得闷哼了一声,叫道:“相公,你别理我们,玉儿是好孩子,你快带他们走吧!”

徐思颖闻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聂霆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潘玉奎猛得手上用了点力,怒道:“你想找死不成?”

徐玉等人眼见许雪馨脖子上已被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只要他再一用力,必定就可以切开她的咽喉,送了她的­性­命。

吕靖得意的大笑,道:“聂夫人,你还不知道吗?这女人就是你丈夫再外面包养的小老婆,那孩子吗,自然就是他和那贱人的野种了!”

徐思颖眼神之中一片茫然,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徐玉眼见他说话,猛得长剑急向他咽喉刺去,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心想只要制住了吕靖,自然也就可以救许雪馨呣子了。

但吕靖早就防着他了,眼见他长剑攻到,猛得身形一飘,一把抓住聂正骏,挡在了面前。徐玉一惊,只得收剑站住。吕靖冷笑道:“来呀!有本事你就一剑刺过来呀!”

徐玉忍不住怒道:“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有失你掌门人的身份?”

吕靖恨声道:“身份地位,在我眼里,都及不上对你的仇恨。”说着又向聂霆道,“聂掌门,我数到三,若是你还不下决定,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一——”

“二——”

聂霆的脸­色­一片灰白,看了看徐玉,又看了看许雪馨呣子,尤自犹豫不觉。

“三——”眼见吕靖数到了三,聂正骏就要毙命在他的剑下,徐玉大叫一声:“住手!”

吕靖的一脸得意的看着徐玉,徐玉看了看他,走到徐思颖身边,在她面前跪下,道:“师娘!玉儿有一事求您,您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否则,玉儿死不瞑目!求你看在玉儿的份上,能够让许阿姨进门,承认正骏的身份,他是师傅的亲骨­肉­啊!”

聂霆看着他,想起在昆仑山上的时候,自己曾一再求他帮忙游说徐思颖让他纳妾的事,如今他却在这种情况下去恳求徐思颖。徐玉说着,也不顾她同意与否,径自对她磕了三个头,道:“师娘,你多保重!”

当即又走到聂霆身边,跪下道:“师傅,请您宣布将玉儿逐出师门吧!”

“玉儿!你——”聂霆略一犹豫,吕靖手中的剑又用力的往聂正骏的脖子上压了压。

聂霆眼见他的脖子上已有鲜血顺着宝剑流了下来,聂正骏却硬撑着一声不哼,当即咬了咬牙,道:“我——聂霆以昆仑派第八代掌门人的身份宣布,孽徒徐玉,­奸­­淫­­妇­女,勾结邪魔,残杀同道,今将他——将他废去武功,逐出师门。”说着提起手来,看着徐玉道,“玉儿,你别怪为师心恨,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徐思颖忽然尖叫道,“聂霆,你若废了他的武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又向徐玉道,“玉儿,你快走!”

聂霆提起的手又放下,看了看徐玉,再看看许雪馨呣子,不禁废然长叹。

“快点!”吕靖扯过聂正骏,恨声催促道。

徐玉看向聂霆,道:“师傅,你动手吧!”

聂霆惨然的摇了摇头——徐玉心中一痛,当即站起身来,道:“师傅,玉儿别无所求,只望你善待师娘!多加保重!”说着又向吕靖道,“我希望你遵守承诺,我废了武功,你就放了他们呣子!”

吕靖冷笑道:“我和他们并无冤仇,只要你废了武功,我自会放了他们呣子。”

徐玉点了点头,道:“好!”说着猛得倒转长剑,用剑柄重重的击向自己的丹田|­茓­。

“不——不要——”

“不要——”徐思颖和许雪馨同时惨叫出声。

徐玉只觉得修炼多年的内力被一击之下,顺着经脉四处逆走,迅速散去,全身的经脉经受不起这般逆转,似乎已全部断裂,痛苦不堪,猛得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足足有数碗之多,人也随着晕了过去。

吕靖得意的大笑,吩咐门下弟子道:“把他带过来!”

“不——”徐思颖猛得抢了上去,拔剑在手,护住徐玉。

“思颖!”聂霆叫道,同时趁着她心神大乱,毫无防备,出手连点了她数处大|­茓­,徐思颖顿时晕了过去,聂霆将他扶住,交给南宫天翔,然后才对吕靖道,“吕掌门,可以放人了吧?”

吕靖点了点头,潘玉奎和任政刚两人同时松了手,放开了许雪馨呣子。

许雪馨一得自由,立刻奔向徐玉,叫道:“玉儿!”

吕靖长剑一抖,将他拦住,冷笑着对聂霆道:“聂掌门,管好你的夫人,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许雪馨猛的一把抓住聂霆,道:“相公,求求你,快!救救玉儿!”

“爹!你快救救二师兄啊!”聂珠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几乎站立不稳,也惨然恳求道。

吕靖冷笑着看了看聂霆,对门下弟子道:“我们走!”

许雪馨眼见徐玉昏迷不醒,被吕靖等人粗鲁的拖走,只觉得心痛如铰,聂珠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南宫天翔见了,不觉惊叫道:“师妹!”聂珠却理也不理他,这是看着徐玉被崆峒派的弟子带走……

聂霆眼见崆峒门下弟子都已离开,这才慢慢的拾起徐玉遗留在地上的叶上秋露,长叹了一声,也招呼众人离开。

却说吕靖带着徐玉和门下众弟子来到在扬州城临时租的房子里,见高群英迎了出来,当即叫人带过徐玉,狠狠的掼在地上,道:“群英,这小子就交给你处置了!注意了,可别轻易就将他整死了,我要让他活着慢慢的受罪!”

高群英被徐玉砍去了一条手臂,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此时闻言,正合了他的心意,道:“师傅,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炮制他!”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两个小师弟将徐玉带到一个原本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让人拿冷水来将他泼醒。

徐玉被一桶冷水猛的浇在身上,只觉得遍体生寒,不禁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人也同时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几乎都不听他的使唤,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

“徐玉!”高群英走到他身边,一把扯过他的头发,冷笑道:“你也会有今天!”

徐玉无力的看了看他,道:“你想怎样?”

高群颖得意的大笑道:“徐玉,你砍断了我一只手,本来呢,我想砍断你的四肢来这个仇的,但是,你如今武功被废,我怕一旦砍断了你的四肢,你会支撑不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便宜了你,所以呢,我决定我们先玩玩文雅的游戏,不见血的那种。”说着又吩咐两个小师弟,道:“去!把孙师弟和王师弟一齐找来,再给我取两桶水,找个大漏斗来。”

“是!”两个小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找来了孙利和王强两人,也同时取来了水和漏斗。

徐玉明知道他要折磨自己,却不明白他取水和漏斗­干­什么?

第五章

“给我把他按紧了!”高群英狞笑着道。孙利和王强两人忙将徐玉仰天摁倒在地,牢牢的按住了他的手脚。

高群英将那只漏斗拿在手中,走到他身边蹲下,说道:“今天是刚开始,我先给你洗洗肠子,让你轻松轻松!”徐玉知道今天的这顿活罪是在所难免,索­性­闭上眼睛,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行啊!”高群英冷笑道,“若是再过片刻,你还能这般冷静,我就佩服你了!”说着,就将那漏斗的尖柄一头,硬塞进了他口中。那漏斗颇大,尖柄一直伸到了他喉咙里,极是难受,徐玉从鼻孔了哼了一声,想要挣扎着吐出来,却哪里吐得出来。

高群英冷笑着道:“给我往里面灌水!”那两个小弟子忙答应了,取过水桶来,就对着那漏斗望里面灌了下去,水顺着漏斗进入到喉咙,再顺着食道进入肠胃,不到片刻徐玉就觉得肚子饱涨得难受,浑身酸软,开始用力的挣扎,但他内功尽废,又如何能挣扎得了。

只灌下了满满一桶水,高群英方才叫停,眼看着徐玉的肚子涨得宛如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当即拔出他口中的漏斗,冷笑道:“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徐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还有力气理他。

高群英狞笑着,猛得重重的踩向他的肚子,饱灌了水的肚子被他用力一踩,水又顺着食道返回上来,徐玉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高群英放声大笑,用力的踩在他肚子上,不停的揉搓,只看着他不停的吐出水来,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看看他的肚子里的水也吐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住,而徐玉则已被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高群英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又从地上拿起了漏斗,塞进他嘴里,于是刚才的一幕从新上演,如此反复的两三次过后,眼看着徐玉已被折磨的不行了,他才算满足,吩咐几个师弟道:“哪绳子将他吊起来!”又向孙利说道,“高师弟,你去扬州衙门一趟。”

孙利不解的问道:“师兄,去衙门­干­什么?”

高群英冷笑道:“去衙门里把他们那里的刑具,不管是官刑还是私刑,统统给我搞一套过来,我要好好的整治他。”

孙利看了看被吊了起来的徐玉,点头而去。

也不过只七八日的光景,徐玉已被高群英等人折磨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每天高群英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呆在这小小的囚房里,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折磨他,从刚开始的鞭抽棍打,到后来的炮烙,饿饭,灌毒药,衙门里的那些刑具,以及江湖中人使用的分筋错骨等等酷刑,一样也没落下,统统让他尝了个遍。

这日,徐玉只觉得遍体生痛,趴在地上闭目养神,原本身上的一件白­色­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全身的伤口上,皆被撒了盐,只痛的揪心裂肺。

就在这时,门却被打开了,徐玉听到声响,本能的抬头看时,却见高群英、孙利等人又走了进来——

高群英每一见到他,必定先讥笑戏弄一番,见他趴在地上,忍不住得意的笑道:“徐玉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当初英雄救美的风流倜傥啊,简直就像一只赖皮狗啊!”

孙利等人闻言都大笑起来,徐玉从地上抬起头来,明白自己越是生气他就越高兴,是以也不动怒,道:“你别说废话了,想怎么折磨你爷爷动手就是了!”

“哈!”高群英冷笑道:“爷爷,好个爷爷!”说着重重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徐玉早就遍体鳞伤,被他踢了一脚,不觉痛得闷哼了一声,只听得高群英又道,“你倒等不及了啊,好哇!今天就让我这个孙子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这个爷爷,你的手脚不是到今天为止,还算完整吗?今天我就专在你的手和脚上做做工夫。”说着就吩咐:“给他上夹棍、拶指,两刑齐上,看他还嘴硬不硬?”

这夹棍乃是三根杨树木做成,长一尺三寸,同小儿手臂般粗细,两头用牛筋连这一齐,用刑的时候,套在犯人的脚踝,用力拉扯牛筋,三根棍子同时收缩,据说不但能伤筋动骨,在这三根无无情木下活活痛死的人都有。那拶指也是类似的刑具,用十根手指粗细的竹子做成,专夹人的手指。

如今孙利、王强两人听高群英吩咐,忙取过刑具,扯掉徐玉的鞋袜,把夹棍套在他的脚踝上,另外两名弟子也取过拶指,套在他手指上,也不等高群英吩咐,四人一起用力拉扯牛筋。

所谓是十指连心,手指和脚踝上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徐玉哪里还能够经受得起这般的刑囚,不禁痛得惨叫出声——

“啊……”支持不到片刻,就痛晕了过去。高群英吩咐把他弄醒,然后再次用刑,只到徐玉痛得晕死过去三四次,眼看着不行了,他倒也怕就这般折磨死了他,师傅问起时没法交代,才让他们撤了刑具。

眼见徐玉双手血­肉­模糊,脚踝上也是血迹斑斑,乌青一片,趴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想到断臂之恨终于得报,心中又有着一中说不出的满足,当即恶狠狠的一脚踩在他手指上,徐玉再次痛得惨叫,高群英则不禁得意忘形,大笑道:“徐玉啊!徐玉,你可别怨我,要怨,就怨你师傅聂霆,若不是他和我师傅设下计谋,你又怎会被废去武功,还背负着­奸­­淫­­妇­女这样的罪名被逐出师门呢?”

“你……你说什么?”徐玉闻言大惊,当下也顾不得疼痛,挣扎着问道。

高群英大笑,道:“好!徐玉,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吧,虽然具体的经过我并不清楚,但是,千真万确,在那土地庙里的一切,皆是你师傅一手策划的,包括抓许雪馨呣子要挟与你,逼你废去武功,都是你师傅聂霆亲自设下的圈套,只有你这个笨蛋,竟然为了他自废武功,甘愿受擒,你也不想想,若非他所说,我们又怎么知道许雪馨呣子跟你师傅的关系?”

徐玉愣然,想想这里面确实存在着一个无法解释的漏洞,但是,他无法相信师傅竟然会陷害他——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我不相信!”徐玉声嘶力竭的叫道,“我不相信的,我不会相信的……”他虽然口中叫着不相信,但心中却痛得难受,仿佛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他这一大叫,不免牵动了伤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高群英见他流下泪来,倒不觉呆住了,本能的松开了踩住他的手,想自己这些天来,无论如何用酷刑折磨他,他都处之泰然,从未见过他伤感流泪,没料到今天几句话,竟然可以让他如此伤心痛苦。眼见他剧烈的咳嗽,不停的咳出血来,而血­肉­模糊的双手,隐隐之间已见白骨,也不停的流下血来,散发赤足,偏体鳞伤,却依然掩不住那俊美清丽的容颜,身子骨虽然清瘦,但骨骼却非常均衬,再加上他皮肤白皙光滑,尤胜妙龄处子。

高群英跟随吕环多年,而吕环幸喜渔­色­,又好男风,他自然也沾染上了这等好­色­之病,如今眼见徐玉相貌清秀俊美,不禁动了­淫­心,当即蹲下身子,抓住徐玉的一只手,问道:“痛得厉害吗?”

徐玉一愣,抬头看时,却看到他炽热而­淫­邪的眼神,不觉吓了一跳,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高群英邪笑道:“不­干­什么,这男人我也玩过不少,但像你这般漂亮的,却还从未见过,那天在树林里,你既然坏了我们师兄弟的好事,今天不如就让你来陪我们玩玩,你若伺候得我高兴,我以后也许可以考虑让你少受些刑罚。”

“不——”徐玉大惊失­色­。

“不?那可由不得你!”高群英­淫­笑着,强行将他按住,一张臭哄哄的大嘴硬是吻上他的嘴­唇­。

猛得一声惨叫,高群英忙捂着嘴退开,但已是满嘴的鲜血。却是徐玉趁他不备,咬破了他的嘴­唇­。高群英大怒,一把抓过他的头发,重重得扇了他两个耳光,只打得徐玉满口鲜血,怒道:“老子今天偏要玩你,看你有什么办法?”说着又吩咐一个小师弟道,“去!把任师叔和高师叔也一并请来,大伙儿等一下一个一个轮流着上他,这小子的身子居然比女人还要柔软。”

那小弟子答应一声,就急忙出去了,而孙利和王强两人也一并­淫­笑着,不等高群英吩咐,就上来将徐玉按住,开始扯他的衣服。

徐玉听他说竟然要让他的师兄弟及师叔们轮流弓虽暴自己,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急怒攻心之下,竟然又晕了过去。

孙利见了,叫道:“师兄,他晕过去了!”

高群英冷笑道:“没这么便宜的事,我就喜欢看他痛苦挣扎的样子。”说着,用手抵住他背心的命门|­茓­,输入一道真气。

忽然高群英大吃一惊,发现输入徐玉体内的真气竟然不受他的控制,而自己想要收回,业已不能,只觉得他体内好象有一股极强的吸力,将自己的真气吸了过去,想要出声呼救,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有体内的真气,一泄入注,像是进入了一个无底的旋涡,欲罢不能。

第六章

孙利和王强眼见事情不对,高群英的脸­色­灰白如土,神­色­极是痛苦,而徐玉全身的伤口竟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两人心中均是大惊,同时一把抓向高群英,叫道:“师兄!”

但是,他们的手刚刚接触的高群英的身体,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的真气吸了过去,不禁都大惊失­色­,想要挣扎收回,哪知道不挣扎还好,一挣扎之下,内力泄得更快。

徐玉只觉得不断的有真气输入自己的丹田|­茓­,然后又迅速的散向四周经脉,体内却觉得无比的舒服受用,全身的伤痛也随之大减,当即下意识的不停吸收真气,只到三人真气­精­元全部枯竭,方才松开,忙站起来看时,不禁也大吃了一惊——

只见高群英三人,全身如同脱水一般,肌­肉­枯萎­干­竭,竟然在转眼之间,变成了三具­干­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这种怪异的本事,能吸取他人的真气­精­元。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