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8-2318:54:00
油灯光线不足,但门内空间也不大,基本可以完全照亮,我看到距离我不到2米处,有一个人坐在地上,眼睛大睁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是一张凶恶的脸孔,不过我也没咋看清楚,“凶恶”只是大概的感觉,在离我如此近的距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张脸,实在太吓人了。
尤其是自进入地宫以来,别说是人,就是小虫小蛇都没有,猛然看到活人,我条件反射往后猛退,脚下一滑,急忙扣住旁边一块钟|乳,心里砰砰一个劲烂蹦,身子不停地打哆嗦。
见我浑身发颤,黑老五觉得不对,拍拍我的ρi股,“丫头,咋了,往里进啊。”
“五爷…爷,里…里头…有…有个人”,我带着哭音儿说。
“艹”,黑老五嗖一声窜了上去,桑佳慧也紧随其后,掏出了手枪。我蹲在他们身后,一个劲想往下撤。
过了一会,就听桑佳慧叫我,“兰兰,上来吧,是个死人。”
死人?
听说死人,我反倒不害怕了,犹犹豫豫地挪近,脑袋Сhā进他们的肩膀中间,小心向内看去。
(来活儿了,估计不眠之夜,走。)
2010-8-2421:47:00
就见那人敞开两腿坐在地上,虽然双眼大睁,但眼球乌蒙蒙的,没有一点光泽。脸上皮肤又黑又干,都是深深的褶子,似乎缩水严重。鼻下留着两撇白色的小胡子,眼眉也是白刷刷的两条。身上穿着一件古怪的袍子,看不出什么颜色。
我捅捅桑佳慧,小声说:“桑姐姐,真是死人吗?”
桑佳慧始终凝视着,点点头:“嗯,好像是具干尸,我过去看看,你先别动”,说完迈步走进密室。黑老五嘴里叨叨咕咕,随后也跟了进去。
看他们都进去了,我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也慢慢蹭过去。
脸对脸蹲在那人面前,看得更是清楚。他应该是个男人,不过前额光光,白发在脑后梳了一条大辫子。袍子开襟边缘绣了几条张牙舞爪的小龙,纽襻亮闪闪的,好像是绿玉做成。
看这头型打扮,显然是清朝人了,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不过黑脸白须,在昏暗的灯光下,怎么看怎么吓人。
他是谁呢,怎么会死在这里,我们彼此看了看,都是微微摇头。
转到身后一瞧,发现干尸腰后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好像是一口箱子,所以才能始终保持坐姿。
黑老五一把将干尸推翻,哈哈大笑,“管这孙子是谁,宝贝肯定在这了。”
可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生铁铸成的一块铁疙瘩,表面光滑,边角齐整,与地面没有任何接缝,似乎是一体铸成。
黑老五草了句,蹲在地上东拍西摸,似乎非要把宝贝抠出不可。
看到黑老五急馋的样,我和桑佳慧都是心里暗笑,她又带着我四处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密室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正方体。墙壁触手冰冷坚硬,好像是生铁铸成。
在最里面的墙角,我们突然看到一把细细的长刀,捡起瞧瞧,刀锋极薄,丝毫没有锈蚀。
就听黑老五叫我,“兰兰,快来,快来,这个铁箱子好像有点古怪。”
2010-8-2520:13:00
哈哈,用错号了,嘎嘎!!!
见我们凑过来,黑老五一指铁箱,气急败坏地说:“妈的,根本抠不开。上面还有些破道子,跟他妈鬼画符似得,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桑佳慧将油灯移近,就见铁箱上附着的一些锈斑已经被黑老五蹭去,看上去乌沉沉的,不过还算平整。
仔细观察一下,果然发现上面均匀地分布着很多极淡极浅的青色细线,几乎和铁色一致,似乎是用尖锐的刀尖刻上去的。那些线条粗细均匀,大部分都呈弧线走向。
桑佳慧有些好奇,伸手拍了拍,声音略有发空,应该不是实心儿的。
黑老五用手摸着铁箱与地面交接的位置,跟我说:“连根儿长上的,兰丫头,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啥锁头,要是的话赶紧打开,急死我了。”
我点点头,取出挠针沿着那些线条走势划去,发出嘶嘶沙沙的怪异响声,好像几百只蜈蚣在爬行,听得人心里有些慎得慌。
我越听越觉得怪异,似乎模模糊糊想起什么,可有无法具体捕捉。赶紧跪下身子,将脸贴上去仔细查看那些弧线。看了半天,果然叫我发现了里面的奥妙。
我回头告诉他俩,“听爷爷以前讲过这样的锁头,应该叫花匣,据说是明清皇宫专门用来存放机密物件的。看到这些线条了吗,就是刻在箱身的花朵,是一种变形锁 道。每只花朵又分8片花瓣,取一个‘花瓣纷繁,护蕊藏芯’的口彩儿,破解的手段叫做裂瓣。不过这类锁头非常难做,而且平常都是一花,顶多也就是3花,刚才 我数了数,已经做到五花,非常稀罕,看来里面真得藏着好宝贝。
听我这么说,黑老五乐得跟什么似得,那赶紧整开吧,还愣着干啥,难不难?
我琢磨了一下,“还成,现在我刚到地境,应该可以打得开。”
黑老五大喜,那就赶紧的,我给你打下手。
花匣从地面凸出,共露出五个面,五朵花分别雕刻其上,我决定先从最上面的开始破拆。
取出一根最细的挠针,我却迟迟没有落针,因为解这类花锁有着极大的讲究、花瓣雕刻复杂,线条繁多,挠针走势决不能有所重复,否则花朵表面纹路受力不均,不但无法拆解,还容易锁闭其他四面。
看了足有半顿饭功夫,我自觉心里已经算好,这才落针上去。
2010-8-2523:19:00
沿着花瓣纹理走向慢慢划拨一圈,又从交界处转到另一片花瓣,依次往复,将8片花瓣全部走了个遍,逐一挑开里面暗藏的细小拨轮,最后将针尖定在花芯中间。
快速用掌心小洞套住挠针尾部,手掌来回划着圈子,慢慢撼松中央的八向缀线轴。
就听嘎巴嘎巴……8声轻响过后,8片花瓣齐齐凸了出来,整整高出箱体表面一指厚度。一朵花开解了。
按照这种方法,我手下不停,又一鼓作气解开了其余四面的花朵。
五花裂瓣!
看到破拆成功,我心里很美,记得爷爷曾说我的手艺也就开个二到三花,但现在轻易就开到了五花,要是他见到了,指不定多欢喜呢?
一念至此,突然又想到爷爷,眼角不由开始发酸,先前的兴奋立刻消失。
从这段开始是缺的……
慢慢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那五朵浮凸的花瓣,忽然想起02年冬天的那一幕,爷爷的声音也仿佛从远处传来:丫头,爷爷不能陪你一辈子啊,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是啊,爷爷不可能陪我一辈子,不过兰兰现在的本事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养活自己了,兰兰好希望爷爷能回到身边,让兰兰好好伺候您几年。
我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知不觉中,眼泪也慢慢淌了下来。
桑佳慧看我突然流泪,忙问我怎么了。黑老五也纳闷地瞅着我,丫头,你都五花裂瓣了,哭个啥劲儿?
稍微定定神,我抹抹眼泪,“没事。对了,估计可以打开了,我去试试。”
我将ρi股往前蹭了蹭,伸手将五朵花逐一摘下,铁箱子就此变成了铁框框,露出里面圆溜溜一个物事。
三人急忙睁大眼睛瞧去,原来铁箱内竟然藏了一个白色的金属圆球。
再仔细看看,竟然是由几十条小指粗细的白钢环反复套嵌而成,钢环彼此穿Сhā入体,分布极为规律,组合成一个浑圆球状。整体结构有点像今天的鸟巢体育场。
不过四周各有一根钢条探出,分别Сhā入下面的铁板,将钢球完全架空起来。
钢环间留有窄窄空隙,若隐若现中,里面似乎套着一个扁平状的青白色物事,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宝贝了。
黑老五伸手抓住钢球摇了摇,挺紧实的,看来这就是最后一道锁头了。
我偏头看了一会,跟他俩说,五爷爷,桑姐姐,还记得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吗,这跟那个也差不多,都是多环锁具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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