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想问什么又咽了下去,然后傻笑这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样子傻到了极点。
秧苗没说话,很淑女地转了过去。那一刻我觉得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种绝望的眼神还有无奈的神情。
六年级的时候,我爸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判了两年。一年后我妈改嫁他人,从此下落不明。有人说她傍了大款,也有人说她在外面老早就有了情人。现在想来我都不知道那断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别人都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没人跟我玩儿,说我爸是杀人犯。我跟着爷爷奶奶过,有时候在超子家住,只要有人欺负我,超子和虾子就揍他们,我现在最讨厌别人提起“家庭”这个词。我爸出来之后就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修车,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我不能原谅他们任何一个人,是他们让我保守耻辱。可时候我还是止不住会想起我妈,她会做很好吃的菜,我总是穿的干干净净,可她为什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呢?还有我爸,我知道我妈是喜欢他的,可他为什么要坐牢呢?往事都是这样痛苦得令人不堪回首,但是再苦我他妈也顶过来了。
超子的爹妈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儿子待,有时候吃的只有一份他们会悄悄地塞给我。我说:“阿姨,我长大有钱了全给你,我记得你对我的好,我会报答你的,你跟我妈一样。”然后她就抱着我哭,说:“苦命的孩儿啊!”然后我就会想起我妈,我也跟着哭。
长大了,我学会了遮饰过日子,我知道就算自己再痛苦,地球还是要转,没人会为我悲伤。
“唐飞。”超子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有冰冷的东西从我脸上滑过,我竟然哭了。
“我靠,看书。你看我干什么?”我强打起精神说。我不想让超子看到我伤心难过,他是我兄弟,我的亲兄弟。超子难过地转过头,我想到他小时候那泥巴砸那些欺负我的人,结果自己被别人砸了一身泥巴。他妈不让他进屋,我就站再外面哭,晚上,他在被我里对我说,唐飞,你真够兄弟,我妈最疼你,往后给我们家当儿子,我叫你哥。想到这儿我又想哭。为什么杨苗的一个眼神会勾起我这么多的会议?我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感情,想着过过就会好的。
这时离中考还有三个月,秧苗儿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她说她只准备参加毕业考试,然后就去广州打工。
想学的人都在玩命,不学的人都在疯狂。时间紧得每天连吃饭时间都得压缩,每天到了吃饭时间,我们就像难民抢食似的往食堂跑。我都最快记录是从打饭、吃饭、刷碗到最后坐到教室一共用去7分钟。按一些人的说法就是直接把饭到近胃里。只都是没办法的事,试卷是一张接一张,作业是一本接一本,我们得抓紧一切时间。偶尔我会和超子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有时也下下象棋,当然依旧是我输,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让我棋子。如果时间充裕我们还会去打打篮球,不过这是很奢侈的事。
我不太喜欢这种学习气氛。有一次安哥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让我们思考,说是去年的中考题。安哥让我上去做,我说不会,然后钟丽丽举手,她上去后很快就搞定了,我看见安哥对她满意地点点头,我站那儿脸上火辣辣的。陈顺进脸上全是鄙视,安哥让我站了整整一节课也没发话让我坐下。其实如果让我再多想一会我一定可以做出来,但这不叫理由,钟丽丽还不是做出来了吗?
下课了,我依然站着。
梦碎(7)
“你站傻了。”超子扯了我一把,我坐下了。
“安哥真不是东西,题目刚出完就让你做。就算不会也不应该让你站一节课啊!”超子愤愤地说。
“那钟丽丽呢?”我恼怒地说。
“那女的功利心太强,你跟她叫什么真。听说她那里有去你的整套中考试题。”
我闭口无语。
怀心情在MOON的信到来时全部湮灭,我捏了捏好像还有照片。
看了信,我就傻了,照片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恐龙,其丑无比,我都不知道这么丑的人怎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超子看后差点没吐我脸上。
心中说,如果我介意她的长相就没必要在给她回信。
超子说怪不得她连名字也不肯透露,原来……还没说完有要吐。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从她的文笔里看得出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给我寄照片的,她一定是在考验我,看我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跟她交朋友。想到这我恍然大悟,差点被这个聪明的女人给涮了。
我以平常的口气给她回了信,信中根本没提照片的事。这是聪明人的做法,超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后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他依然将信将疑。
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了陈顺进身上,本来想跟他说对不起的,但我听到他嘴里不干不净地小声嘀咕说,有爹生无娘叫的杂种。我的火一下冲到天灵盖,冲上去说,你说谁?有种你在说一遍试试。我是不轻易发火的。
“唐飞,你别嚣张。”他挺嚣张地说,一改往日的胆小。
“我他妈问你刚才说谁?”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你是有爹生无娘教的杂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爹做过牢,你娘跟人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让全班人都知道,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操你妈!”超子怒吼着将凳子砸向陈顺进,而他没有躲也没有闪。
我手攥得太紧,指甲陷入了肉里,血顺着指甲流了出来,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最后安哥来了,我当着安哥的面狠狠给了陈顺进一拳,仅仅一拳他就趴下了。安哥打了我一巴掌,很响。
去办公室的路上,我暗示超子这事私了。所有在办公室不管陈顺进说什么,我们都不吭声,安哥问什么我也不回答,我的眼里喷着火,连安哥的脸色也不自然了。最后他让我们配给陈顺进医药费,便让超子和陈顺进先回教室了。
“唐飞,这下能说了吗?”安哥的语气像我爸。
手心里的血滴在地上,安哥看见了盯着我的手说,把手伸开。
我没理他。以前,我跟他车皮,称兄道弟,现在他用一巴掌把这些全了结了。
他见我没反应就把我手抓过去说,把手伸开。眼里有恳求,有无奈也有责备。我不知觉地张开手,四个鲜红的指甲印还在渗血。
“你是个有理智的人,做什么事情你都有你自己的理由,平时我不管你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你不应该出手大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安哥问道。
“没有理由,就看他不顺眼,医药费我赔,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近乎绝情地说,同时挣脱他拉我的手。
安哥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站了一会,他没有说话,我转身就走。他在身后叫我,我听见了但没有回头。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受人瞩目过。真他妈的讽刺。
“下课我去找虾子,今晚就动手。操他妈的!”超子咬着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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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8)
以前我被人欺负他也这样,拼了命似的保护我。我没有回答他。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打的再狠我也没吭一声;我也打过很多人,打的再厉害再严重我也没怕过。但这次我有些怕了,不是怕陈顺进,而是怕安哥的眼神,怕超子会受到牵连,还有以后众人的闲话。想想从前我都害怕。
“娘的,这次不整死他老子不姓冯。”超子狠狠地说。
“超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我对他说。
“解决个屁!你跟我分你我,你是我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你知道吗?”超子有些愤怒。
我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看到我的手。
“你怎么搞的,怎么流这么多血,走赶紧去医务室。”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
经过讲台,他看了一眼下面发现大家都看着我们。于是他放开我拿起讲桌上的教鞭在讲桌上重重拍了两下,说:“你们看什么看。好笑是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唐飞他老爹是坐过牢,他娘也却是跟别人跑了,但这他妈的跟唐飞有什么关系,他人站得直行得正,不像有些王八蛋尽会玩阴的。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敢在唐飞面前嚼舌头我冯龙超第一个饶不了他。”说完他“啪”地一声把教鞭扔在讲桌上,下面的人鸦雀无声,他的话比安哥还有震慑力,这时候的超子真的很牛逼。
晚上我没上自习,躲在寝室睡觉,手心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我想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虾子,我,超子一起横冲直撞的日子,还有MOON。我突然地就想去流浪,一个人去流浪,没人知道我是谁。想着想着我就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整个学校都沸腾了,都在议论着什么。后来我听说,超子和虾子被记了大过,陈顺进进了医院,伤得很重,我好像也受到了处分。我们事成了大家紧张学习之余的谈资,我感觉自己的头上压着一团厚厚的乌云。
我跟超子说我想走。他望着我说,你他妈神经病,以前都过来了,现在这点破事就把你吓着了?
我说,我累了,想出去走走,还会回来的。
超子低头不语,我想象着他可能在流泪,他一定很难过。
我给我爸挂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这两个星期不回去了。他没问我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我爸他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怎么会坐牢。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安哥给我批条,下了晚自习我找到安哥,说:“安老师,我有点事找您。”样子像极了乖学生,我以前都叫他安哥。
安哥说:“跟我到我宿舍谈谈。”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带椅子的书桌,其他什么也没有。他让我坐到床上。
“安老师,我想出去走走。”我先开口。
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良久才说:“怎么,想去流浪?”
我抬头瞅着他,很疑惑,为了他说“流浪”这个词。他把抽屉打开那出一本《现代中学生》翻开指着一篇叫《飞翔》的文章说:“你写的吧?”
我嗯了一声,这篇文章当时在同学中还是有些轰动的,不想他也看到了。
“还记恨我吗?那一巴掌。”
“安老师……”
“还是叫我安哥吧,你不常说课外咱们是兄弟吗?”45瓦的点灯照在他脸上昏沉沉的,此时他给我一种亲人的感觉。
“安哥……对不起。以前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像个大人似的跟他说话。
“这是唐飞吗?你也会说出这样话?”安哥想活跃气氛。
“安哥,如果我数学成绩不好,你还能对我这么好吗?”我依旧平静。
“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你数学好才对你好吗?陈顺进数学也好,我为什么不这样对他?”
“……”
“你很像重前的我,知道吗?”
我看着他,想洞穿他看到他十六岁时候的样子。
“以前,我是想教语文的。我初中时成绩可没你好,十七岁时,我天天在街上闹事,十八岁开始出去闯南北,那是没人敢招惹我。后来我认识了一些人,又因为一些事儿,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安哥吐着烟雾,眼睛看着屋顶跟我说着往事,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那晚我跟安哥谈了很多,后来就跟他挤在他那张单人床上。他答应让我走但只给了我二十天的假。
没跟任何人说 ,我就那么走了。我冲着天空大喊:“我的梦碎了!我去流浪了!”我泪流满面,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流浪(1)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我的心情变的极度复杂。我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明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流浪,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我打算直到市内转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说。
站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手里紧捏着仅剩的一百八十块钱,我给自己打气,要镇定。因为这时已经很晚了,我走了整整一条街也没找到一个旅店。想到网吧晃荡一晚上,但我自己手里拎着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和几本参考书,这样进去不方便,最后我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一间饭馆。服务员问我要身份证,我说没有,她也没说别的,问我要了二十块钱就给我开了一个房间。我躺下就睡着了,感觉自己想了许多,似乎又什么 也没想。
第二天我没打算去外面逛,因为我知道一百六十块钱养不了我几天,我以前看了许多找工作的心酸故事。我不需要多好的待遇,有吃有喝有住就行。
在一家面馆吃过早饭,我打算去找工作。环视了周这个面馆, 挺大的却不见有伙计,老班拉面,老板娘有是端面,有是收账忙的直打转,于是我就想问问他们招不招人。
“老板娘,你们着缺人吗?”我付帐是问。
老板娘太头打量着我,刚想说话就有人叫他。
我本没抱什么希望,见她走了我也准备离开,在我转身的时候,她叫住我问:“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于是忙回头说:“你们店里缺人吗?”
“你想来干?”老板娘有些惊讶。
我点点头,我唐飞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我上辈子干什么好事儿了?
“店里的伙计刚走,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也没顾得上找伙计。你要想干呐就留下,就是工资少点,一个月300,包吃包住。”老板娘快人快语,像极了超子他妈。
“什么时候能过来?”我高兴地说。唐家主坟风水好,让我出门遇贵人。
“现在就成!”老板娘笑着说,我觉得她挺喜欢我的。
“行!”我傻不啦叽地说。然后我就进店帮着招呼客人,老板娘笑呵呵的。店老板五十多岁的样子,有些发福,头发稀疏,倒也有幅慈祥的面貌。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临近中午的时候客人少了一些,老板娘问了些我的情况,我把自己家里的实际情况跟她说了,就是妈跟人跑了,老爸坐牢刚出来,我出来打工。老板娘说我是个苦命的娃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跟超子妈一样,但这次我没哭。
老板叫洪权,老板娘让我管她叫张姨。他们把我安排在以前那个伙计住的房间,里面很乱。张姨说她会帮我收拾,让我下午去旅馆把东西搬过来。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张姨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了。
晚上打烊后,张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除了洪权和老板娘还有一个女孩子,穿着拖鞋的脚上裹着纱布,好像是受了伤。刚开始我以为她是老板的女儿,后来听倒她管老板娘叫“姑妈”。张姨对她说,我是店里刚来的伙计。她只是点点头,不冷不热的样子。人长得还可以,头发特别长一直到腰间,两只眉毛很好看,看神情像个学生。我低头一直吃饭,估计她也没瞅我。我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虽说我唐飞没到帅死人的地步,但在学校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这不是我自夸,以前还真有不少小女生给我些情书呢?后来转念一想,我就是这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她不拿正眼看我也是很正常的事。
吃完饭,她被洪权扶到楼上。张姨告诉我,她老家是湖南的,在本地念书,现在正读初三,成绩很好,而且还会画画。平时他一直住校,但前段时候不小心脚被车给轧了,所有现在就在家修养。张姨还说,她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学习。
张姨跟我唠叨会儿,就让我去早点睡,明天早晨四点就得起床干活。
流浪(2)
睡觉前我对张姨说,我想打个电话给家里的爷爷奶奶报个平安。她说,行,用店里的电话吧。
我给安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一切都还顺利,二十天后我就回去,还让他转告超子一声。他记下了这儿的电话号码,说有时间会给我打电话。
回到房间,我把包打开,从里面滑落出一封信。我好奇地打开一看是杨苗些的。
唐飞:
我不知道你何时会看到这封信,我知道你的家庭后,我真的很惊讶。一向嘻嘻哈哈的你竟然有这如此坎坷的经历。你知道吗?我其实跟你一样,我爸爸妈妈离婚了,那次我哭就是因为这件事。你比我要坚强多了。
我可能过几天就走了,我在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我把你和冯龙超当作我的好朋友,但不知道你是否也这样认为。我很羡慕你有那么好的朋友,而我却连个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也没有。
中考马上就要来了,我希望你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我相信你!
前桌
看完信,我有种温暖的感觉,心中像是有了个靠的地方。怪不得杨苗的眼神我那么熟悉。也许这封信她早就放了,不过我没注意。
躺在床上,我决定好好过这二十天,不再想以前的人和事儿。我把数学参考书那出来看了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帮着洪权开火、拿面。等忙完了这些,天就有些亮了,路路续续地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接着我就招呼客人,端面,擦桌子。我干得很实劲,没觉得怎么吃力。
想我唐飞从小在农村长大,除了洗衣服我什么活没干过。看到门外一群骑着单车满脸幸福去上学的学生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想如果我不再上学了就这么一直呆下去,我一定会羡慕他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没下来。张姨说让我们先吃,一会给她端上去。
吃完饭,张姨好像很累。于是我说,张姨让我给她端上去吧!张姨用手捶了捶腰笑着说,那成!
我端着饭站在门外,用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她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说,饭给你送来了。
他猛地扭身看我,大概她没想到会是我。看她的眼神由惊讶到疑惑,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走过去,把饭放在她的桌子说:“我叫唐飞,张姨感到有些累就让我把饭给你送来了。”
说完看见她的桌上放着一本“数学黄冈试题”,我带来的资料里也有一本。
“我叫周彩霞,谢谢你!”声音比昨天热情多了。
“呵呵,你蛮用功的嘛,准备考哪儿啊?”我笑着说,尽量显得很阳光的样子。
“五中。”她淡淡地说。我能感觉到她的坚定,她也是个好胜的人,跟我一样,不过我把成绩分数之类东西看得淡一些。
我原准备说,我也想考五中。但想想感觉不妥,就只说,五中很好啊!
“好是好,但我得拼命。特别是数学,烦死人了。”说完很无奈地看了看桌上的试题。
“以前我在学校时挺喜欢数学的,那是,只学数学。”我装着回忆很久以前的样子说。
“是吗?这题你还会作吗?”她高兴地说,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热情。
流浪(3)
我把桌子上的试题看了一下,她还没我做得远。于是我说:“这时黄冈的把?以前我也做过,好像还有点印象,比方说这道题。”我用指着一道她做了一个开头的大题。
“这道题我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她的眼里闪着光。想我唐飞的数学成绩在班上甚至在学校都是屈指可数的,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
我略看了一下题目后告诉她说:“这种抛物线加圆的题目经常会作为中考题的最后的压轴题出现。”言语间我想一个过来人。然后我给她讲了这道题的思路。
她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不念书啊?”
我告诉她说我只有数学好,其他科目都是一塌糊涂。然后我告诉她我在学校经常打架闹事,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
等我讲完,她皱着眉头说:“真的看不出来你是个坏学生。”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当时是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怕。现在出了社会不一样了,当年的那些棱角都被打磨贻尽。”我尽量说得像一个历经社会磨练的人,“好了,你把饭吃了吧,不然一会全凉了。”我怕说多了自己露馅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彩霞看上去心情不错,气氛也比昨天好了许多,我跟她聊了几句。
饭后电话响了,我隐约感到因该是超子打来的。
“喂,我着唐飞,”
“是超子吗?”
“靠,你接电话啊,那我还跟你费什么劲,我超子。你他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想死我了都。天天一个人坐那儿跟个###似的。”
“…… …… ……”
“你死了,怎么不说话?你别抢我电话,虾子……虾子,我还没说完呢……”
“喂,唐飞,我虾子!”
“听出来了,呵呵”那边儿还听得间超子在骂骂咧咧的。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啊,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过段时间吧!”
“找到工作了是吧,你何必呢?出去了又没玩,累得要死。”
“我就想出来呆一段时间。”
“这样啊,我哥在市中心混,你要有事就直接给他打电话,号码你知道的。”
“我出来又不是来招事儿的,放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你快点回来就行了。”
“拿过来,死虾子……唐飞啊,我跟你说,杨苗走了。我问她原因她也不肯说。安哥最近很不高兴。”
听到超子的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还有啊,陈顺进出院了。现在班上同学没一个给他好脸色,连安哥也对他带理不理的。看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爽啊,你快回来吧!”
我突然想到当初的自己,没人给好脸色,更没人理我。
“超子,你别再整他了,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好好学习吧!”
“现在不是我要整他,是大家从心眼里讨厌他,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MOON又给你来信了。”
“哦,知道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吧!没事儿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间觉得自己不是特别在意那些事了。然后我贻转身看间周彩霞一个人坐在那儿,于是我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张姨呢。”
“她出去了。我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想出去透透气。”她望着我说。
流浪(4)
“我扶你出去坐坐吧!”说着我上前扶他,他没有拒绝。
“唐飞 你是不是有事事啊?”他歪着头问我。
“没有。这的星星好混没有我家乡的亮。”我望着天说。
“你想家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回答。我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许多,之后跟周彩霞聊了很多,毕竟我们都是学生都有共同语言。
以后的日子就有点雷同了,上午干活,下午跟洪权一起进货,晚上就做习题。因为每天给周彩霞送饭时她都会问我一两道题,所以我必须要比她做得多才行。
大概四天之后,周彩霞拆了纱布,可以自己行走了。她提出要去学校,张姨有些犯难,担心她在学校有些事情不方便。想让她走读却又没人接送,而她的脚要想全部恢复还得一段时间,期间不能做剧烈运动。我答应张姨 每天接送她。
早上忙到五点半就得送周彩霞去学校。一辆有些破的自行车,她坐在后面,大家彼此也不说话。到了学校我告诉他到了,然后就转身离开。晚上九点半再去接她,这时她会告诉我一些学校发生的事。比如,我教她的那道题班上没几个人会做。其实这是间接夸我,然后我就会给她讲一些我跟书上看来的奇文怪谈或者是一些笑话,再然后她就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我说你别把车子给笑散架了,然后她会估计很调皮的把车子使劲地晃晃说:“散架就散架呗,散了咱俩一块儿摔。”这时我就必须很小心地骑。
昏黄的路灯把婆娑的树影投在马路上,微微的凉风吃过伴着彩霞的笑声一起飘向远方,同时带走的还有我们那一去不返的日子。
“唐飞,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能出来打工的人。”彩霞坐在后面说。
“怎么,我工作的不够好?”我说。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的思想很特别,你应该生活在校园,那里才是你因该呆的地方。”彩霞认真地说。
“我在学校只会打架闹事,再说我也不喜欢校园的生活气氛。”我尽量做到不在意的样子。
彩霞沉默了一气,然后又跟我聊一些其他的话题。
在送她去学校的第五天,我菜注意到他们的校牌。要不是那个叫吉拉的男孩子,我也许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就是“霍溪中学”,要知道MOON也在这个学校。
当时彩霞跳下车子,我刚要转身离开,听见有人叫她。我抬头看见是个男孩子,穿着蓝色的外套,背着画板,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很有气质。
彩霞惊讶地说:“吉拉!”然后我就知道了他叫吉拉。
吉拉开始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我看了看自己沾满油污的衬衣然后冲他很友善地笑了笑。我认为他是幸运的,若是在我横行的年代,他会为他刚才的眼神付出非常沉痛的代价。
彩霞对吉拉说:“他叫唐飞,是我姑妈店里雇的伙计,每天送我上学。”声音有些冷淡。
“哦,我们一起走吧!”吉拉说,默然的神情掩饰不住他对彩霞的怜爱。
彩霞走了一段路突然转身叫我。那时我正盯着“霍溪”俩字出神,没听见她的叫声。等她再叫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于是我冲她微笑着点点头。她也笑了笑然后安心地转身走了。
MOON就在这个学校啊!想到这我才想起还没给她回信,那一刻我有种强烈想见到她本人的欲望。
那天早晨我在霍溪中学的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从我面前经过的众多女孩子中是不是有MOON,我没有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外星人”,我心里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这至少证明MOON真的不是照片上的人。
流浪(5)
以后我送彩霞去学校时,总是站一会才走自行车不知是受了我的诅咒还是什么,后坐真的散驾了。当时我想到书上说这样可以跟女朋友做近距离的接触。我靠,这是什么思想呀!彩霞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发现我这人对美女动心但不动情 。这点真是值得表扬。
早上看着散驾的后坐我说,你看这怎么办?都是平时你干的好事儿,要不你坐前面,要么走去学校。
“就坐前面!”她干脆地说。这我倒是大吃一惊。
风吹着她的长发一缕一缕地打在我脸上,痒痒的。真是新感觉啊!
下了车我告诉彩霞说今晚我有点事。你脚也能走路了。晚上你就自己回去。
“什么事啊?”
“店里的事儿。”我淡淡地说其实我想借今晚的时间去按Moon家庭地址去找她。
“哦。”彩霞有些不高兴地说
“回来时路上小心点儿。”我说道。
晚上,我七拐八抹地都没能找到地址上说的地方,正在恼火时,突然听见前面有女孩子在叫。我立即冲上去听声音有些像彩霞。
“哎呦,小妹妹就跟我们走吧!”我看见几个小混混围着女孩儿。天有些黑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让我过去,我要回家!”彩霞的声音。
我箭似的冲上前把那几个人推开,“彩霞!”彩霞看到我立即就哭了。
“我操!你谁呀?”其中一个像是头儿的人说。
“长点眼睛行不,人家姑娘男朋友来了,识相的赶紧走开。”我只能硬撑着,他们有五个人,看样子都比我大。就算我能把他们解决掉,我自己也难保不挂彩。想当初我和超子两个人放倒八个是轻打轻胜的事,可是现在超子不在。
“正好,妈的,今儿个爷我心情不好,是你自己要硬撞的……”
“咣”的一声,他还没说完我就一拳招呼到他脸上去了。既然没有是全的把握,我只能先发制人。我想好了就打眼前这个人,其他的人不管,这是我和超子多年打出来的经验,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小时候看《灌篮高手》宫城也是这么打三井的。
其他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在我坐好挨揍的心里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喝一声,那几个人立即住手。我心想何方神圣这么牛逼?
“海哥!”几个人必恭必敬地叫到。
“干什么呢?”叫海哥的人上前问道。
我扭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海哥,我当是谁呢,这么不是虾子他哥海子吗,这下我可遇到救星了。我大声喊道:“海子!”
海子先是一愣,然后用不我还惊讶的声音说:“唐飞,怎么是你?”
我看看那几个人,然后说:“因为他们喽!”
“怎么呢?”海子问道同时用眼神扫了他们一遍。
“也没什么,一点误会。他们见我女朋友漂亮就想上来搭讪,我当然不同意了。正跟着僵着呢你就来了。”我用很痞的语气说尽量不失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虾子和超子呢?”海子当然知道他们在哪儿,这么问只是跟我和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我一个人跑出来的,他们还在学校。我还得送他回去,下次再找你!”说着我上去搂住彩霞的腰。
“女朋友挺漂亮的嘛,好吧,改天打我电话。”海子冲我说道。
走出巷子,我把搭在彩霞腰上的手拿开,说:“彩霞,对不起了!”
流浪(6)
彩霞低着头说:“没什么!”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问:“唐飞,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放心不下你我又回来了,这不多亏我来了!”我现在撒谎的技术可以说是职业水准。
“刚才那人你认识是吗?”语气很平淡。
“认识,以前的哥们儿。”我随口答道。
“你是不是骗过我?”依旧平淡。
“骗你什么?”这时我才想起来刚才说自己是跑出来的。
“你是学生。”声音低沉。
“刚才不跟你说了吗,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
“你还要骗我吗?”她突然大吼,然后竟然哭了出来。
“彩霞,你……你别哭啊。我……我是不是学生这重要吗?”我有些慌。
彩霞只是哭,没有说话。
快到家时,彩霞突然问我:“什么走?”
我说:“过两天。”
“我们五中见!”这是彩霞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还打算多呆几天,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我自己也相通了,有些事是必须学会面对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况且我也答应过MOON要考五中的。
东西收拾好后我去跟张姨告别,说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得回去。
张姨叹口气说:“以后还来这儿干吗?”
“说不准!张姨这些日子麻烦您了,您对我这么好,工钱我就不要了。”我说。
“这怎么行呢,你帮我这么多忙,每天接送彩霞,每天又干那么多活。”说着拿出两百元前塞到我手里说,“觉得少你就别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推辞不掉只好拿着,接着又跟她絮叨了一会儿,我把黄冈试题后面的几个大题的题目以及解体思路写在了一张大纸上,在纸的背面写着:我没有骗过你,五中见!你的朋友——唐飞。然后我把纸放在彩霞房间的门外。
第二天我走的很早,我用张姨给的工钱为虾子和超子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
“报告。”我站在教室门外大声喊道。
安哥扭头看我那一刻,我读懂了他的眼神企盼,高兴。
全班都看着我,多么熟悉的面孔。
“进来!”安哥的声音很响亮。我用眼神告诉他:我回来了,我会努力的。
我的座位还在那里,桌面上擦的干干净净,跟我走的时候一样,没人动过。
超子在睡觉,醒来后嘴角挂着口水,发现我奇迹般的坐在旁边,他差点没跳起来,然后被口水呛得直翻白眼,要不是碍于上课,指不定他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下课铃一响,他就抱着我一顿好打:“你他妈的总算回来了。”说完就翻我的包,这时候,我觉得超子特像个孩子。
中午,我、超子、虾子还有军子和小俊在学校外面大吃了一顿。席间我告诉他们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儿,说到海子救我那段儿,虾子很得意地说:“看,还是我哥牛逼。”
我告诉超子我想考五中。他说,没问题!
给MOON回了封信。
当超子知道我去过“霍溪中学”后他问我见没见到MOON。我说,没有。
我跟超子玩命地学习,安哥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超子说,我回来了安哥心情好了许多。
中考结束,我的分数超出五中录取线三分。超子差了几分,他爸花了点银子把他弄了进去。陈顺进发挥失常,考到四中去了。钟丽丽也考上了五中,中考分数比我还高,到学校填志愿那天我发现她笑了,很灿烂的那种。
临走前,安哥带着我们这帮考上五中和四中的同学一起吃了一顿,后来还照了几张照片,我跟安哥单拍了一张。我跟陈顺进和好,我们握了手,那天他喝了很多,后来他哭了。大家都毕业了。
以后我的日子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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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
五中真的很大,很漂亮,到处可见花花草草,还有喷泉、亭子、假山。跟个大花园似的,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跟超子转了半天才找到分班的红榜。我在(12)班,超子在(8)班,没分到一起超子有些不高兴。钟丽丽在(6)班。我扫了一眼红榜看到“周彩霞”三个字,跟超子一个班。我跟超子提起过她,所以他看到后就扯着我的衣服说:“唐飞,周彩霞跟我一个班耶!”
我刚要说话,旁边有个女生说:“月兰,你看是唐飞,他真的考到五中了。”
我和超子同时扭头看他们,说话的那个女孩子穿着橙色的“T-恤”,下面是米色的马裤,扎着两个小辫子,很活泼。她的旁边站着一位超级大美女,一身白衣,白色带碎花的T-恤,下面是七分裤,中长发,用发卡夹着,看上去清雅,脱俗。
我又迅速扫了一眼红榜,看到了“许月兰,(12)班”一定就是她了,但是她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唐飞,是MOON。”超子回过神来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除了MOON还有谁知道你叫唐飞?小子你走运了,是桃花运呐,嘿嘿,多亏你当初的正确判断才没让你错过这个大美女啊!”超子鬼笑着说。
在去报名的路上,超子说,许月兰是我的,周彩霞是他的。
我当时吓一跳,你连人家周彩霞张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就你的你的,你有病啊?
“我靠,我这是在帮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周彩霞肯定喜欢你,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知道你喜欢的却是MOON所以周彩霞只有让我来帮你搞定了!”超子得意地说。
我又被吓了一跳,两跳,对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喜欢彩霞还说是帮我,真是扯淡。
“什么名字?”收费老师问道。
“唐飞……”
“唐欣……”
我扭头一看,不是刚才那个丫头吗?就是扎着两个小辫的那个,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收费老师也睁大眼睛望着我们,说:“是兄妹俩啊!”
那丫头反应比我快,高兴地说:“是啊!我们还分到一个班呢!我叫唐欣,他叫唐飞。”
我就这么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妹妹,真是天上掉下来个唐妹妹啊。正想着,我那个“妹妹”冲我甜甜地叫了声哥。真是甜呀!我应了一声,超子看着我俩跟在马戏团看表演似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交完钱,超子说:“唐飞,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呀?”
唐欣还嘴道:“刚认的,不行啊?”
我说:“唐欣,MOON呢?”
这次该轮到她说不出话了,她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们算的了!”超子Сhā嘴道。
“你会算个屁!我想起来了,刚才好像在红榜那儿看到你们两个。”唐欣恍然道。
超子说不出话来,正在想词儿。
“你叫冯龙超,对吧?切,我也会算。”唐欣不屑道,这丫头嘴还挺厉害。
“算你识相。”超子扬着头说。
“你搞清楚,不是本姑娘想认识你,是你的名字太臭了,这叫臭名昭著。”
“你……”超子像只斗败的公鸡。
“你俩别吵了。唐欣,我跟超子先回宿舍,咱们一会教室见。”说着我拉着超子走开。
“你说那个唐欣……”
开始(2)
“以后有你受的了。”我笑着说,看来许月兰真的是MOON。
八个人一个宿舍,挺宽敞。睡在我上铺的是个叫罗宾的人,戴着眼睛,看上去很老实。我的床都是他帮忙铺的。
铺好后我对他说:“谢谢,我叫唐飞。”
“小忙,我叫罗宾。”然后我就跟他认识了,大家一起去教室,自己选位子,教室里脑嗡嗡的,老师也没来。
“哥,这儿!”我从人缝中看到唐欣。
“你坐我们后面吧!”唐欣说道。许月兰望着我,她真的很好看,可我一想到她用假照片耍我就来气,于是我对许月兰说:“想不到才几天时间就变这么好看了。”
她脸微微一红,显然她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哥,月兰本来就好看嘛!”唐欣说。
“罗宾,坐吧!”我看着被她们冷落的罗宾说,他还当真以为唐欣就是我妹。
“唐飞,以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许月兰冲我歉意地一笑。
我装傻道:“以前的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我想你也不是小气的人。”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唐飞要再跟她计较我还真成小气的人了。于是我说:“我们是笔友升级,变朋友了。”
“是呀,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许月兰说,“我真没想到这么巧。”
“不是巧,是缘!”我纠正道。
没过多久,老师来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姓韩,教语文的。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她就开始讲纪律,我平时最烦这个,所以听着听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唐飞……”罗宾推了我一下。
“那位同学,睡觉的那位同学。”
我站了起来,老师很平静地问:“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太多了,我记不清了。”我如实回答。
“我刚刚才讲严禁在课堂上睡觉,你怎么就睡着了,叫什么名字?”老师很政治地说。
“唐飞!”这下真是出风头了,省得我自我介绍了。
“坐下吧,以后要注意,不能上课睡觉知道吗?”老师看来还真是没脾气,以后这个班一定不好管。
我一坐下下面就是一片喧哗,难道没见过上课睡觉的吗?不对,肯定是没见过上第一堂课就睡觉的。
唐欣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扭了过去。许月兰压根就没看我。罗宾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真是典型的好孩子。
放学后我到(8)班去找超子,顺便看一下彩霞。在(8)班门口遇到超子,我还没开口他就迫不及待说他刚才上课睡着了,被点了名遭了一顿臭骂。我一听就乐了,什么叫兄弟,这就叫兄弟。我笑着说:“哥们儿,你说咱俩咋就这么像呢?我跟你一样,哈哈哈。”超子立刻就乐了,高兴地问我:“情况怎么样了?”
“什么情况?”
“MOON啊!”
“还好啊,她和唐欣就坐我前面。”
“你就好了,我刚才跟周彩霞说话,人都不搭理我。”
“她人呢,你叫她出来我介绍你俩认识。”
开始(3)
彩霞见到我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那么兴奋,相反的她表现很平静,大概她知道会在这里碰到我。
“嗯……张姨跟洪叔还好吧?”我问道。
她点点头。
“脚好了吗?”我又问。
“好了。”她说。
“只是我朋友,叫冯龙超,跟你一个班。”我指着超子说。
彩霞望了他一眼算是认识了。超子提议一起出去吃顿饭,彩霞没拒绝,我当然赞成。
吃饭的时候,超子不停的找机会跟彩霞说话,而彩霞只是应付似的回一两句,看场面挺尴尬的,我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调解气氛。
才开学,大家彼此都还不熟悉,没什么话可说,全班就我们那四个人聊的火热。大家聊以前的学校、同学、老师。我跟他们打赌,韩老太肯定管不好我们这个班级。
“为什么?”罗宾说话总是慢半拍。
“哥,你还说呢?上次你睡觉她没罚你就算你幸运了!”唐欣说。
“这很正常啊,又没有正式上课。”我无所谓地说。
“你的成绩都是这么睡过来的?”许月兰望着我说。
“怎么可能,我也很努力的。”我反驳道。
许月兰没再说话,我跟她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许月兰进了学校的文学社,她喜欢看郭敬明的书,很会写诗。
唐欣一直哥、哥的叫我,班上除了我和许月兰别人都以为她真是我妹子,我也接受了她这个妹妹。
罗宾真的是个好同桌,但课余时间我跟他走的不近,跟他的话不多,但他对我很好。我在他面前都不说脏话。
没过几天我们就进入了学习状态。我发现我最喜欢数学却最讨厌数学老师,真是悲哀。老头子整个人面色蜡黄,没有一丝生气;讲课死板却自以为是而且还喜欢发火。
上次我顶撞了他一句,结果他课都不讲了,大半节课都用来训我。要不是罗宾扯住我,许月兰和唐欣用眼神乞求我,我真他妈会跟他闹起来。
许月兰说,你得管住你自己的脾气。
我气呼呼地没说话。
“哥,你一发火我就好怕!”唐欣说。
“是呀,唐飞你不该跟老师顶撞的,毕竟他是老师……”罗宾也开口说道。
“好好,算我不对行了吧?”说完我就跑出了教室。
假如超子要还是我同桌,就算我不闹,他也会替我出头,想想就窝火。本来想去找超子,但又没有,后来一个人在操场上瞎晃荡。
“唐飞!”我回头发现是许月兰。
她跑上前有些气喘,显然她找我很长时间。然后她说:“我知道你很不适应,但你必须要学会适应。”
“月兰你知道吗,我讨厌受困于学习的感觉。”
“但我们没的选,以前我写信给你跟你说过,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有许多事情是不得已的。”
我望着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感觉她离我有些远。当初那个和我谈流浪,谈韩寒,谈文学,谈小说的MOON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唐飞,你是不是在想我跟你心目中的MOON不一样?”月兰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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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4)
“我不会让某些迂腐的思想抹杀我的棱角。”我说道。
“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是现在不了。也许你以后会明白。”月兰喃喃地说,样子像极了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
我们就这样一直僵着,彼此都没有说话。远处我看到彩霞和吉拉在花园的亭子里写生。
“周彩霞?!”月兰惊讶地说。
“你认识她?”我问道。
“以前一个学校的,她成绩可好了,旁边的那个男孩好像叫吉拉。”月兰正说着,彩霞突然也看到了我们。
“唐飞?!”她走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然后她望了月兰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彩霞,这是我同学,许月兰。”然后我看到月兰也换上一副迷惑的表情看着我。
她俩好像有些不自在,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最后吉拉把彩霞叫走了。我告诉彩霞转告超子一声让他晚上来找我,她答应了。
“你跟周彩霞……”月兰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哦,彩霞啊,我们以前就认识,是很好的朋友。”我说道。
月兰没说什么,然后跟我谈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心情也好了起来。
晚上超子来找我,好像心情也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愤愤地抱怨道:“别提了,老子今天吵了四场架,你说这儿的老师怎么都这么贱?”
我告诉他自己也是,然后我陪他说了一通###哼哼的气话。比如,用麻袋将老师套住海扁一顿或者煽动全班造反。说到最后我们都笑了,他笑骂我###,我戏说他是蠢货。
我想到我们初中飞扬跋扈的日子,安哥放肆我们,虾子罩着我们。可现在别人都当我们是只会耍嘴皮子的混混儿。最后超子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
“就是哪个老师看我们不顺眼,我们就把那门课学得好好的。一边考个好成绩,一边跟老师作对,气死他们。”
“我操,这你都想得出来?”
“怎么,不同意啊?”
“简直是绝妙的主意,我举双脚赞同。”
然后我和超子就哈哈大笑起来,为我们的“阴谋”大笑。
第二天我就开始发奋地“报复”,我依旧跟数学老师作对,月兰他们都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次月考,我总分占全班第四,数学满分。我想象着数学老头子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结果他居然笑呵呵的对我说:“不错嘛!”我失望了。超子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物理老师不相信他的物理能考那么高的分,怀疑他作弊。超子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卷子对老师说:“这就是实力!”
唐欣和超子一见面就拌嘴,而超子常常让唐欣说的变哑巴。
去食堂的路上,我、超子、月兰还有唐欣。
“吃什么菜好呢?”唐欣问道。
“你吃白菜,我们吃瘦肉。”超子说。
“我吃白菜,那你吃萝卜。”唐欣还嘴。
“你俩白菜萝卜正好一对儿。”月兰Сhā嘴道。
“切,谁稀罕跟他(她)一对儿。”他俩异口同声,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我在旁边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笑得直不起腰。
“唐飞!”“哥!”俩人又同时说道。
开始(5)
“好好,我不笑了!”结果还没喘过气又笑了出来。
一路打打闹闹来到食堂。吃饭时,唐欣不吃肥肉把肉都扔到桌上。
“你怎么能这样呢,浪费国家的粮食,老师没教过你啊,要珍惜粮食,找可都是农名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啊!”超子又找唐欣的茬。
“猪肉是猪身上长出来的,你个猪头!”唐欣说完白了超子一眼,超子被哽的正翻白眼。
“唐欣,好好吃饭。”月兰说。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没个吃相。”超子反应过来还嘴到。
“我喜欢,管的着吗你!”
“你……”超子突然打住,直直地盯着我们身后。我们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发现了彩霞。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安静地吃着饭,吉拉没在她身边。
“不跟你嚼了!”超子转头对彩霞说。然后没跟我们打招呼就端着饭碗屁颠屁颠地奔彩霞那边儿去了。
我看见超子好像跟彩霞说了几句,然后就坐下吃饭了。
“好色的家伙,不吃了。”唐欣气鼓鼓地走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月兰,每次单独面对她我都有种沉重的感觉。有时候我在心里问自己喜欢她吗?答案总是模糊的。我不会跟他们描述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样看不见她就想见她,但只要一见到她,我就不想再和她分开。看见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也不吃醋,但是如果她不理我了,而是跟别的男生说话,我会很不高兴。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说不清楚的感觉。超子就好多了,干什么事都不犹豫,喜欢就去追求,真是羡慕他。
“龙超喜欢周彩霞,是吗?”月兰问我。
“呵呵,可能吧。但人家彩霞已经有了吉拉,我看他小子是没什么戏了。”说着我望了他一眼,见他正眉飞色舞地跟彩霞说着什么。
“周彩霞不适合他。”月兰说。
“这话别让他听见,他这人只要认定的事就会一直坚持去做。”我望着远处的超子说。
“唐欣可能有点喜欢龙超!”
“什么?”我把目光转移到月兰身上,“开国际玩笑,他俩跟一块儿不吵架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月兰抿着最笑说:“你以后就找到了。”
学校要搞什么校际篮球联赛,高一高二的参加。我本来没打算参加,可唐欣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打篮球。
我说:“小妹啊!你哥打篮球的时候估计你连篮球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哥,你就别吹了,在学校我都没见你摸过篮球。你知道大篮球的人有多帅吗?”唐欣痴痴地说。
我没理会他,直接去报了名。一是冲唐欣的这句话,二是这也是一次出风头的机会。
超子跑来告诉我他也报了名,我说正好,咱俩可以在球场上一见高下。
他说:“我才不跟你比呢。下棋行,打球我可不跟玩。不过唐飞,我们班有个叫林楷枫的,厉害着呢!你可得小心点啊。”
我满不在乎地说:“我只是玩玩,让唐欣知道我唐飞是个会打篮球的人,又不是想跟人斗狠。”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楷枫这人你必须得注意,他家里有钱,人长得帅,成绩又好,篮球更是玩得呼呼叫,而且吧人家脾气还好的没话说。在我们班不管男生女生……”
“我靠,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要告诉我他很优秀吗?”我打断他的话。
“是啊!是这么个意思!”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开始(6)
“管我鸟事。”我说。
“听说他跟许月兰走的很近,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团支书……”超子终于说到点上了。
“那又怎么样?”我依然无所谓的样子。
“你就装吧,等到许月兰跟了别人看你还能再说出这样的话。”超子没好气地说。
“别人说我了,你还不一样,人家吉拉有气质,画又画得好。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样把你的彩霞给看住别跟人跑喽!”我想他可能会生气。谁知道他不紧不慢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你看吉拉追了他四年他都没答应,看见彩霞是不喜欢他的,要答应早就答应了也不会等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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