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没把人家给追到手？”

“迟早的事，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看他小子那得意的样子就不爽，我无奈地摇摇头。

“林楷枫”名字倒是还可以，­操­的，他一什么人物啊，值得我唐飞去关注？我随便拉个人估计都没听说过他。这么想着我拉过旁边的罗宾问道：“你知道林楷枫吗？”

“知道啊，（8）班的嘛。”罗宾自然地说。我得意的笑定格在脸上，想不到连罗宾这种“两耳不闻，一心只读”的人都知道。

“唐飞你没事吧？”罗宾见我不对劲儿。

“没……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林楷枫很出名吗？”我装着不经意的问。

“这个我倒不找到。不过我以前跟他是一个班的。”罗宾说。

“我说嘛！”我心说原来这么回事啊，罗宾这小子不早说。

“你说什么？”罗宾见我一会儿忧一会儿乐，担心地问。

“没说什么，罗宾呀！来，我们俩儿来说说这道题。”我冲着罗宾高兴地说。

罗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平时就是他扯着掐着我要我讨论题目，我也会想办法躲开，现在见我主动找他于是就高兴地同意了。

我连自己都没想到我们班能进决赛，而且跟超子他们班碰上。

比赛前超子跑过来给我指看林楷枫。我扭头看去，只见他指得那个人穿着­干­净的白­色­运动衣，白­色­的鞋，笑的一脸的阳光。我想我要是个女生我也会喜欢他。

唐欣在一边给我打气说：“哥，你真行都打到决赛了，一定要加油啊，拿冠军。”

“先前是谁说我不会打篮球来着？”我故意问道然后把篮球顶在右手食指上转了起来。

唐欣吐了吐舌头，说：“你还记得啊？不会怪我吧？”

“你哥没那么小气，一会儿给我加油就行了！”我冲着他说，然后我就上场活动去了。我心想月兰怎么没来呢？可我一回头的那个我再看到林楷枫的时候，发现月兰竟然站在他身边，跟他有说有笑的。我觉得这会儿自己很难受，就算他她跟林楷枫再要好也不能在我们俩班对阵的时候往他们班跑，越看我心里越不是味儿。

比赛开始后，我负责盯防林楷枫。他笑着对我说：“你叫唐飞吧？龙超经常跟我提起你。”他的话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力量。本来我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的，可现在我居然对他笑着说：“你是林楷枫！”他说：“是的。”

林楷枫的球技确实很好，可他从不跟我正面交锋，合作­精­神非常好。在他第四次拿球的时候我说：“该你自己出手了！”

“好啊！”说完他一个旱地拔葱跳了起来抬手就投，一个漂亮的中投。

进！这两分得的­干­净利落。

下面一片欢呼，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唐飞真是失败啊。

“唐飞，加油啊！”

开始(7)

我看见月兰扯着嗓子喊，一脸焦急。她没为林楷枫高兴，而是为我焦急。我一下子来了劲儿，汗顺着发梢滴到了我脸上。

比赛最后三分钟，比分是56：62，还差6分，再进两个三分球就扳平了。

球到了我手上，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我刚刚起跳，林楷枫一下子用身体挡住了我，眼睛发狠，我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胳膊擦掉了一块皮，有些尖痛。

“唐飞，你没事吧？”超子跑过来问我。

我咬着牙这边站起来，林楷枫要把手伸了过来，说：“我不是有意的。”

我拽着她的手站起来，我唐飞要有风范才行，于是我说：“没事，这本来就是篮球的一部分。”

犯规，罚2两球。我从容滴走上发球线两罚全中。面对林楷枫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赢的感觉，在他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他的想法。他此刻的表现与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给了他很重的压迫感。

在我的压迫式防守下他打的很艰难，当然我也一样。他进一球，我就还他一球，分数刚来开又立刻被追回来，就这样开始了拉锯战，分数始终差四分，而比赛此刻也成了我们俩人的表演赛。

五，四，三，二，一！全场一起倒计时。

我们输了可我并不觉得伤心，林楷枫走过来跟我握手，说：“你比我想象的要优秀。”

“你也一样！”这是我的真心话。

“交个朋友，不介意吧？”

“当然！”

“啪～啪～啪”场上响起了全场比赛最热烈的掌声。永远定格！

“唐飞，你胳膊流血了！”月兰拿着毛巾和矿泉水说。我看了一下沾着灰的伤口，这时才感到火辣辣地疼。

“快给他洗一洗！”唐欣焦急地说。

我低头看着月兰很小心地帮我清理着伤口，心中涌出一丝的感动。

“谢谢！”我说。

“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月兰望着我说。我能听出这是真心话。

晚上，超子、林楷枫、唐欣、月兰、罗宾和我一起在食堂里庆祝。我问超子彩霞怎么没来。他说不找到，叫了她，她自己说不来，感觉好像不高兴。

大家都吃得很高兴。林楷枫一直在跟我聊天，从篮球到文学我们无所不谈。后来他问我看过《灌篮高手》吗？我说我就是因为它才喜欢上篮球的。他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于是就跟我大谈起来。

超子跟唐欣还是老样子见面就掐，吵的不可开交。月兰不知在跟罗宾小声说着什么。

“没想到你会跟我谈这些。”我说，“在我心里你应该是那种很温和的人。”

“我也没想到你会跟我聊这些。如果我跟别人说这些，他们一定会骂我傻气，嘿嘿。唐飞，说真的我感觉跟你聊天特轻松。”林楷枫笑着说，样子想个孩子。

“大概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吧。”我说道。

跟林楷枫的友谊就那么建立起来了，每次超子来找我他都会跟来，然后就一聊聊个忘记，样子像个老朋友。

月兰说她很高兴我能和林楷枫做朋友。说我们本来就应该是朋友。其实月兰跟楷枫之间并没有什么，月兰觉得楷枫值得交做朋友；楷枫觉得月兰身上有一股一般女孩子没有的气质，让他欣赏。所以俩人就走得近一些。

开始(8)

日子在开开心心的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彩霞了。超子说她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我问过超子是不是真心喜欢彩霞。他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回答的非常坚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感到有些不安，也说不出原因，就感觉有事要发生。

当超子很不自然地面对我时，我知道事情发生了。

“超子，你最近怎么搞的？”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不耐烦地把我的手甩开。

“你跟彩霞最近还好吗？”我想调侃他一下活跃气氛。

他猛地抬头望着我，眼中有怒火但他却没有发作，复杂的眼神让我感到极度不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用这种眼神盯我。我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不敢抬头看他，但我确实什么也没做啊。

“唐飞，你喜欢彩霞吗？”超子从来没有这么跟我说过话，弄得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把她当作朋友！”我中肯地说。

“朋友……朋友……”超子神情没落地喃喃低语。

我心里很不好受，“你他妈到底怎么了？”我大声的说。

“你别在我面前嚷嚷，全世界就你唐飞一个人牛逼行了吧！我们都是他妈的###！”他突然像变了个人。

“超子，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给我­阴­阳怪气的，听着我心里不舒服。”我冲他大声喊道，实际上我的心都碎了。当年我被人歧视，别人欺负的时候我也没这么难受过，因为那个时候超子站在我的身后。

“你别一天到晚都想着自己，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里不舒服？我、彩霞、吉拉没有一个人不伤心。我当你是兄弟，如果换二一人人，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

我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接着说：“彩霞她当着我和拉吉的面说她喜欢的人是你，是你唐飞。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又有多么难受？吉拉追了她四年结果她说她喜欢的人是你。你 没有喜欢过人，你是不会体会到那种心情的。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人羡慕的主儿。有时我觉得在你面前……”

“别说了，他妈说了！是我瞎了眼我错看你冯龙超了。我一直把你当我唐飞最好的兄弟，就是许月兰现在喜欢上了你我也不会和你闹翻。彩霞喜欢谁那是她自己的事儿，用不着我们来­操­心。“我怒吼着咆哮道。

超子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掉了。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去，我像是听到我和超子十七年的友谊一点点破裂的声音。我想上去把他拉住，任何人我都可以放弃不要，但超子不可以。这时我看到那个走在我后面替我出头，帮我打架，然后自己受伤的超子。看到了那个抹着鼻涕冲我嘿嘿笑着说：“唐飞给我们家当儿子吧，我叫你哥。”的超子。可我却一动也不能动。

我面如土­色­地回到教室，月兰和唐欣问我怎么了，我说自己想清净一会儿，说完我就倒在桌子上。她俩还再说着什么，我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唐飞！”

“你他妈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直起身冲喊我的人叫道。

罗宾一脸难堪地呆在那儿，我可从来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没想到会是他。

“林楷枫，他……他在外面叫你。”罗宾说完便低下头看书。

我站起身对罗宾说：“刚才那个不是对你说的，不好意思啊。”

罗宾冲我憨厚地一笑，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看道林楷枫我抢先说：“你要是来问我和超子的事那就不必要开口说了。”

“一起去­操­场走走吧？”林楷枫微笑着说，让人无法拒绝。

开始(9)

“唐飞，你跟超子真让我羡慕。”

“羡慕我跟他闹翻了？”

“有时候我想找一个我闹翻的人都没有，从小到大我一直跟着爸爸东奔西跑，没到一个地我就要换一个学校。往往跟同学刚刚混熟就要转学，想龙超这样跟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对我来说是想都不敢想。”楷枫说地很真诚。

“楷枫，这点我比你们谁都要体会深刻，有些事情都不是我和他的错，等过了这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我说。

“这样就行了，龙超也很难过的。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彩霞是个好女孩儿。对了，她今天请假了。”林楷枫说完很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望着天上的星星。我觉得他好像有很深重的心思。

“唐飞，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林楷枫突然问了一个让我感到很幼稚的问题，“我妈从小就对我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多出一颗星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可能是我妈妈的那颗星星。”我看到楷枫的眼中有泪花在闪动。

“楷枫，你……”

“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楷枫说完低下头。我觉得楷枫真的比我伟大，在自己最悲伤的时候还能够关心安慰别人。

“我妈妈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死了，两年后我爸爸又给我找了个新妈妈。我本来是不喜欢她的，可我发现她跟我妈妈一样好看，一样疼我。现在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开心，后妈对我很好，她很爱我爸爸，每年我妈的祭日她都会去祭拜我妈。”

听了楷枫的话，我突然想到了我妈。我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儿子。我跟楷枫一起沉默，原来并不只有我才有这样的悲痛身世。“家庭”给了我们多少伤痛，我、杨苗、楷枫还有许多比我们家庭还要凄惨的孩子，他们都坚强而脆弱地生活着。

超子这次好像是不打算和我和好了。走在路上时遇到他时，张嘴想跟他说话，可常常只能吃一嘴的空气。超子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陌生。他不再时那个流着鼻涕说，“唐飞，你是我兄弟。”的单纯男孩儿，也不再是那个扯着嗓子在电话里说“唐飞，我想死你了”的无忧的男孩儿。他看我是很陌生，让我感到心寒。

彩霞见到我时老是躲着我。月兰和唐欣跟我说话我也不爱搭理。唐欣说：“哥，你真让我失望，你知道月兰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伤心吗？”我看着月兰的背影，孤独寂寞。我到底是怎么了？

星期天楷枫把我、超子还有许多朋友一起月出去玩。一路上我和超子谁也没有说话。穿过马路时，看见几个混混儿围着一个打扮妖艳女人。

“别……别……别这样……”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跟超子两人同时回头。

“不会的。”超子对我说，这是几天来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有点像，但不太可能吧？”我回答，很轻松。我再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没有再回避。

“我像也不可能。”超子说着。

我们接着往前走，我觉得自己跟超子的矛盾就这样化解了，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不要啊……”

后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又穿了过来，我和超子同时站住了脚步，然后我们对看一眼然后连招呼都没跟其他人打一声拔腿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你们­干­什么？”我冲上去对那几个混混儿大喊道。他们一扭头我就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貌。化着很浓的装，眉毛修得很细，头发高高盘起，穿着紧身衣。虽然变化很大但我还是一眼就出来了，果然是她，杨苗。杨苗看见我立刻后退，然后转身发了疯似的跑了。是杨苗，真的是杨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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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0)

我刚抬退准备要追，超子却比我抢先一步，然后流动的人挡住了我的视线。

“妈的，小子你找死啊？”几个混混儿恶狠狠地骂道。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对他们说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这事儿能过去就让它过去，所以我就低声下气地说道。可谁知道他们却更嚣张了。

“妈的，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挡了爷们的好事儿，知道吗？”年龄跟我差不多一个瘪三儿冲我嚷嚷道。

看着他的样子我仿佛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我不但不怕反而对他还有一丝的怜悯。他见我不屑一顾的表情好像受了侮辱，上来就准备跟我动手。这时人群的后面传来一声大吼：“慢着！”然后我看到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来了个老大模样的人。“竹子，你想­干­什么？”

“哥，这人犯贱！”看来这人才是大哥。看起来很稳重的一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他窜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脖子上的坠玉都给扯了出来。这时林楷枫他们一群人折了回来，我发现老大眼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全无了刚才凶像。按理说他怎么着也是一方大哥啊，不会是怕了我们这几个小屁孩儿吧？但我又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他是怕我了？但这也不可能啊？我唐飞还没那么牛逼呀！

“老大”慢慢地松开我，然后对手下重重地说了声：“走！”极其有震慑力。叫竹子的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能开口。

“唐飞，你没事儿吧？”林楷枫问道。

“楷枫，我有点事儿要办得先走了，现在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再跟你解释。总之我跟超子和好了。”我一边说一边朝超子追杨苗的方向跑去。

我找了一大圈儿也没看到他们，天气很热，我解开衣扣看到刚才被“老大”扯出来的玉坠。这条坠子是我爸进去时留给我的，从他坐牢的第一天起我就带这脖子上。这个坠子是块儿缺了一角青玉，我爸说带上它可以保平安。当时我特不屑，心想如果它能保平安你怎么还会去坐牢。

“唐飞！”

我扭头发现是超子，就他一个人。

“杨苗呢？”我问道。

“我把她放海子那儿了。我抓住了她，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后来碰到海子也来找她，海子说杨苗是他女朋友。嗨你说，我他妈都别搞糊涂了，他俩怎么就扯上了？海子让我们晚上给他打电话。”超子疑惑地说。

“什么？海子怎么跟杨苗扯上了？”我吃惊道。

“我也纳闷啊！哎，晚上再说。”

今天发生的事儿，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跟超子和好是间好事儿，可杨苗的事儿却有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晚上的时候，我和超子给海子挂了个电话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杨苗在广东打工给人骗了，后来好不容易脱身又回来了，接着就遇见了海子，海子救了她于是俩人救认识了。而那个叫竹子的也喜欢杨苗，所以才会有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至于那个“老大”海子说道上的人都管他叫义哥跟海子是对头。

末了我让海子好好照顾杨苗。他说这个不用我­操­心，他让好好学习就行了。还说虾子现在也跟着他在混。

挂完电话，超子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我问他怎么了，他不吭声。过了好久他说道：“唐飞，你说杨苗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儿现在竟变成了这样，我真觉得我们应该珍惜点什么。”

“是啊，物是人非啊。连你现在都变得这么深沉了！”我揶揄他说。

“深沉个屁啊，看到你以前不理我，我心里久堵！”超子又恢复到以前的那副德行。

开始(11)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我说。

“这几天我算是相通了，我不高兴了这么多天全都是因为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没怎么在意彩霞，其实我还不是特别喜欢她的。”超子的话让我感动，其实我们都只能跟彩霞做朋友，也许吉拉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彩霞她最近怎么样？”我问道。

“天天学习，也不和别人说话。吉拉每天还是给她打饭陪她，跟以前一样。我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喜欢。”超子叹了口气说。

第二天我借了辆单车，在学校门口我等到了彩霞，但她还是不敢看我。

我推车走到她面前说：“上来，彩霞。”她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来了。

我载着她向她家也就是张姨家驶去，感觉又向回到以前送她上学的日子。

“彩霞，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我问她。

“放松，唐飞！真的很对不起，让你和龙超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你知道我的，说出那种话过后想想我自己都觉得丢人，但现在不了。以前我确实喜欢过你，但我觉得我们做普通朋友或许更好一些。”彩霞缓缓说道。在我面前她像楷枫一样能说自己想说的话。

“我现在很放松啊，你也应该这样，多跟人交流知道吗？以前你坐在后面总喜欢晃来晃去结果车子后座都让你搞散架了。”我刚说完，她就跟后面晃了起来。我俩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快到家时，我停了下来。我说：“还有几步路我就不送了，见到张姨他们又得寒暄半天，你自己走回去吧！”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我叫住她又说：“彩霞，其实吉拉……”

“我知道。”她打断道，“我跟他约好了一起上最好的美术学院，现在我们都很努力的！”然后她给了我一个很甜的微笑转身跑掉。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所有的不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真是舒畅。莫名其妙地我一下子想到了月兰，好长时间都没跟她一起谈天了。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月兰，说了很长很长时间。她默默地认真地听着，一直到我说完月兰说道：“唐飞我很高兴你能把这些告诉我，你忧伤的时候真的很让人担心。”

“别把我说得那么矫情。”我笑说。

她也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额前的一缕刘海随风飘动。这时的月兰好动人，我也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她，可我知道这些都不能表露出来，一旦我把它说出来情况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决定还是将这种感觉放心里，我真的很享受现在的状况。

“唐飞，你现在最大愿望是什么？”月兰问。

“我说出来你别决定我俗气。我现在最想到西藏去看看。”我认真地说道。

“不会的，因为我们都一样，都是俗人。”月兰现在的影子又和MOON的重合了。她真的是个复杂的女孩儿，不知道是不是写文字的女孩儿都这样？

日子在不紧不慢地进行中，安逸，悠闲。可好景不长。

下自习后我到学校外面买东西。刚一出校门就被几个人拉到了墙角。等我反应过来才看清他们就是竹子和上次调戏杨苗的几个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但傻子也看得出他们想­干­什么。我正想着该如何对付他们，带头的开口了：“你叫唐飞是吧？”

本来我是可以很牛气地说，算你识相。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十几个要砍我的人，虽然每次在关键时刻总有人来帮我，但我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但就算挨揍也不能不明不白，于是我平静说：“是的。”

“妈的，要不是你海哥早把西街‘迪麦’的场子交给我看管了。今天我要好好根你算算账。”这人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你动了我海子更不会放过你。”我依旧平静地说。

开始(12)

那人­奸­笑一声说：“不怕，难道我不会说是竹子他们­干­的？哈哈哈”

“你们早就窜通好的？”

“­操­你妈的，你跟我义哥是什么关系，他居然为了你把我臭训一顿。这个气今天得找你出。”竹子咬牙说道。

“谁他妈跟他有关系！”我生气了，躲不过看来只有一拼了。

“竹子跟他废什么话，揍他！”那人说完其他人就朝我涌来。

我放到几个后开始招架不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向我挥来的拳头。血流出来了，流到我的嘴里，一股咸腥味。到后来我被大得只能蹲在地上用手护着头，他们的脚在我身上踢来踢去我都没了感觉，痛的麻木了，接着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站了一堆人，超子、虾子、楷枫，海子也在。但让我纳闷的是那个“义哥”也站在人群的后面。

“唐飞，唐飞醒了。”超子红着眼睛欣喜地说道，他们一大票人立刻围了上来。

“感觉好点了没？”海子问。

“死不了，又不是没打过架，嘿嘿！”我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痛得我一咧嘴。

“都这样了还逞能！”海子有些看不惯。

“哥，那几个人……”虾子说，他的脸上还带着伤。

“他们几个一个也跑不掉。”海子说，“唐飞，我们现回去办点事儿，下午再来看你。”说完他招呼虾子出去了。

“超子，他们要­干­吗？”我问。

“­干­吗？你认为他们还能­干­吗？现在躺在这儿的可是他们的兄弟。要不是楷枫发现你，都不知道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超子有些幸灾乐祸，“我看那几个家伙还是快烧香拜佛，祈求能把小命抱住喽！”

“唐飞，你怎么跟他们接下仇的。”楷枫问。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打架前我就想问个明白，可现在被人扁得躺在医院了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对了，月兰她们要来，被我拦住了。我想要是她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得哭成什么样。”超子说。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义哥开口说话了，超子和楷枫不仅没有说什么而且还很顺从地战了起来。

超子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放心，要不是义哥帮忙竹子他们也不会那么惨，嘿嘿。”超子出去的时候对我说。

“你爸叫唐明德，是吧？”义哥坐在床头问我。

我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于是自然地“嗯”了一声。

义哥没有再说话，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良久他才转过身给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非常虔诚地说：“对不起，我说下的那几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跟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举动虽然让我很疑惑，但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的。

“你爸是我救命恩人。”他转过身，“当年我跟人在公路是非法赛车出了事，躲到你爸的汽车修理厂。后来警察查到你爸的场子里， 你爸老好为我顶了罪。本来事情不大，可对方见抓到了人来了劲儿狮子大开口，你爸赔不起那么多钱，官司越打越大结果你爸被判了两年。你爸进去的时候我去看了他最后一面，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报答他。我还把我的护身符给了他，就是你现在脖子挂的那块玉坠子。可是后来不管我怎么找也没能再见到他，直到那次在街上碰到你，看到了这块玉坠子。”当他背对着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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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3)

“原来是你，是你害得我爸坐牢，是你害得我们全家分离，是你害得我成了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愤怒的喊道，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殷湿了伤口，很痛。但确丝毫比不上我心里的巨大痛苦。

“是的，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这些你我一直在找德叔而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充满自责和内疚。”义哥用手掐灭烟头。

“牢他都替你坐了，你还找他­干­什么？”我冷笑着说，“你自不自责，内不内疚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我爸现在过的很好，请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我看到义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又没说出来，最后他说：“以后有我能帮忙的事尽管来找我。”说完他转身走出病房。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全身像被抽空一样。我模着脖子上的那块玉坠子，心想这么多年来我们家的种种磨难都是由它引起的，心里就痛得抽搐。

楷枫先回学校了，超子一直赔着我。他很兴奋地给我讲着海子和义哥是怎么样联手整那几个混混儿的。看着他一脸的兴奋我想他肯定不知道义哥跟我爸的关系。

下午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超子说虾子和海子来过了，见我睡着了就没打扰我。

在医院躺了三天我就出院了，我的回复力一向很好。

出院的那一天，月兰他们都来了。唐欣和超子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掐。彩霞跟吉拉一起来的，吉拉的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笑容。楷枫、罗宾、月兰和我大家一起谈着开心轻松的话题。我们年轻，有活力，我们充满无限的力量。

回到学校我开始过真正的校园生活，以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我开始喜欢这种生活，没有争斗没有血腥，很平静。课堂上我安静地听课，认真地写作业；课外跟月兰，罗宾他们谈天或者跟超子楷枫他们打打球。日子过的充实自在。

第二个学期，我的成绩基本是已经稳定。想想当初跟超子的“­阴­谋”我就情不自禁地想笑。现在我跟超子在学校也算是个人物。不知道是谁把我跟超子说成混混儿学生，一边在社会上打架闹事，一边在学校拿高分。还对我上次受伤的事儿添油加醋地传开了。最后等这事在穿会我耳朵的时候我居然被说成一个英雄人物，一个人挑他们一票人，而事实上我当时被打得有多惨只有我自己知道。

月兰越来越优秀，身边有越来越多的男生围着她转，而我也隔三岔五地受到一些匿名或署名的情书。唐欣每次看到有男生来找月兰就会把他们轰走并说：“月兰是我哥的，你们谁也别想抢。”然后男生们一个个蔫着脑袋走掉。月兰开玩笑说这不公平，为什么唐飞就能有那么多女生追而她却不行。我半开玩笑说，要不你做我女朋友，那她们一看是你许月兰不就知难而退了。她接茬说，好呀！有了你在身边我就可以少点时间来应付那帮男生了。说完我俩都笑了，玩笑地说出口，但它到底是不是玩笑我们心照不宣。

我跟超子在街上晃荡的时候听到街上到处都在放《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之类的歌，看到许多卖花的小孩。花店的门前打出招牌，一朵普通的红玫瑰竟然要30块钱。种种迹象表明今天是情人节，我抬头看了一圈后更加确定了，街上到处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最后我俩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我们反身回学校，在门口我们碰到月兰和唐欣。

“情人节你们怎么两个小女生在一起？”超子说。

“你们不也一样吗？”唐欣嘴快.

“我俩都单身，当然只能跟兄弟一起了！”超子说。

“大家一起玩吧！”月兰说。她今天扎了两个小辫子，红扑扑的脸特别好看。

唐欣跟超子在前面走，像在吵什么，偶尔传来一阵阵笑声，像极了一对情侣。看来月兰说得对，他俩真挺适合的。

开始(14)

“情人节都是情人在一起过的，你跟我在一起这算什么呢？”我故意问道。

“你说呢？”月兰不买账。

“你不觉得缺点什么吗？要不要我送你一朵玫瑰制造一点气氛？”我笑着说，希望她能感觉到我的意思。

“别人送我东西，我从不拒绝。”她哈出一口白气。

我真的跑到花店给月兰买了朵玫瑰。我把花递到他面前，她闻了闻说，好香啊！我低着头用鼻子哼哼着说，玫瑰都是送情人的。说完我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月兰像是故意糗我，她皱着眉头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又哼哼了一遍，然后立马把头昂起来假装看天。我听到月兰在一旁噗噗的笑声，为了掩饰尴尬我打了个哈哈说，啊，你看今天在天空真是那个什么啊！她是聪明的女孩儿，她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别人送我东西我从不拒绝，但玫瑰除外，我只收我最喜欢的人送的。”她显得比我大方沉稳的多。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是高兴的。真没想到表白这么成功而且还是情人节这天。我偷偷瞅了月兰一眼，见她神情自若，可我为什么就这么紧张呢？

“月兰这回你周围的男生可要死上一大片了。”我极力装着没事儿的样子。

“少臭美了。”月兰装作生气的样子，想不到她也会撒娇。

“我一直都想问你，当初你寄给我的照片到底是谁啊？”我问她。

“我自己的网上合成的，怎么丑我就怎么弄。”月兰笑着说。

我作晕倒状说：“我说呢，这世界上要真有这么丑的人她还怎么活啊。”

“假如我要真那么丑呢？”

“还是会跟你做笔友，但不会见面。这是事实也是现实，我从不装清高。”

一路上我们都是有说有笑，把以前的陈年老事又搬出来回忆了一遍。超子和唐欣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晚上我告诉超子，成了！

“行啊，你小子，说说是怎么搞上的。”超子也为开心。

我把今天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末了我问他，今天你跟唐欣跑哪儿去了？

“没、没去哪儿啊。”他这么一说我就更怀疑了。本来我想调侃一下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唐欣了吧，。但一想到彩霞的事儿刚过，现在说这个不好，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其实有时候唐欣也是蛮可爱的。”结果扭头一看他小子那个陶醉的劲儿啊，靠，白替他担心了。

“你要是相上我小妹就跟哥们说一声，我肯定帮你搞定，我妹这个位置还是留给你好。”我不再顾虑什么了。

“我跟她见面就掐……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啊。今天我们碰到一个卖花的小屁孩儿，拉着我就不放非得让我给唐欣卖花，还说有姐姐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情人节卖束花是应该的。当时唐欣脸就红了。不过我还真卖了一束送给她。”超子滔滔地说。

其实唐欣也挺喜欢你的。“我看超子的火烧的正旺就吹了点风。

“不会吧？”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脸兴奋。

“你们那是打情骂俏，时间长了也冤家也会产生感情，冤家还是冤家不过是欢喜冤家。改天我让月兰帮你问问。”我说。

今天我跟超子算是爱情大丰收啊！

第二天在食堂我把昨天超子的原话给月兰转述了一遍。没想到月兰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她说：“你猜昨天唐欣跟我说什么了？”

开始(15)

“不会是跟超子状况一样吧？”我说。

她点了点头。我心说，果然是一对欢喜冤家，这两个人还真是心灵相通。他们的事儿很快就办好了，最近他俩粘得可紧了。我跟月兰就没有他们那么好了，我们还像以前做朋友时那样。偶尔我们四个人会一起去食堂吃饭，运气好还能遇到彩霞和吉拉，然后大家就一起闹闹。

四月四日，楷枫的生日，这天刚好是星期六。楷枫想请我们去他家开个Party，我们当然同意了。

踏进楷枫家的那一刻我才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富人，他们家有花园和游泳池。

超子咂着嘴说：“我靠，还真有人住这样的房子啊？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建筑只有拍电影的时候才会被租来用呢！”

“你别这么老土行吧。不过说真的，我以前知道楷枫家有钱但不知道他家竟这么有钱！”唐欣到处瞅。

月兰只是走路，偶尔抬头看看花园的花。我看到在园径的旁边有大片的蓝­色­牵牛花，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记得小时候我摘了很多牵牛花，然后跟我妈换了两毛钱买了糖吃。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喜欢上了牵牛花，而且常常摘了给我妈，每每这时我妈就会笑着抚摸我的头。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头就是一热。

等走进了门我心里又是一番感慨，那别墅式的房子从外面看不咋的，进去一看简直跟个迷宫似的。房子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人，屋子里到处放着吃的喝的，跟自助餐厅似的。我们整到处看呢，楷枫迎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一套灰白的西装，很帅！

“你们随便转转，叫东西吃或自己拿也行，我先离开一下待会儿再过来。”楷枫对我们说然后就过去招呼其他人了。

超子有了吃的就什么也不顾了，自己躲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吃开了。我说，你又不是没吃过东西，用这样饕餮吗？他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而且是白食，不吃白不吃。说完仍下我继续狼吞虎咽。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彩霞也来了，我看见她跟她打了声招呼，她笑了笑就和月兰聊起来了。唐欣东跑跑西窜窜说是要好好看看。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挑着东西吃。过了会儿我看见楷枫走上正堂的台子上­操­起麦克风讲起话。他说，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感谢各位能来为我祝福。今天我很高兴，爸爸妈妈说今天让我当一回家，有什么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原谅。在此我要感谢所有到场的朋友还有我的爸爸妈妈。

说完我们都鼓起掌来，然后一对夫­妇­走上台，不用说也能猜出来肯定是楷枫的爸爸妈妈了。男的四十出头，看上去­精­神矍铄，稳重大方。等我看清楚女人之后的那一刹那我一下子僵住了，顿时我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我一直念叨的妈妈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她轻轻的抚摸着楷枫的脑袋很温柔，就像小时候摸我一样。她笑得很幸福，但不是对我笑。我是她的儿子，亲生儿子，可我现在却连叫她一声妈妈都不敢，因为她现在是别人的妈妈了。

我一步步后退，我的全身开止不住地颤抖，我努力抑制眼泪，可该死的它们还是一滴一滴的涌了出来。我从觉得自己像这样可怜、无助，像小丑一样不敢见任何人。

“唐飞，你别吓我。”超子扶着我，他也快哭了，“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她不会是阿姨的。”

“我也想，我也很想她不是，可是她就在那儿站着，我难道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认识了吗？说完我转身夺门而出，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直到我跑不动了，跪在地上。

“老天爷啊，我唐飞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啊。你要用这样的痛苦来惩罚我，四年前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吗，走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她再出现？我冲着天大吼跟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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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6)

“为什么会是楷枫，为什么会是楷枫？”我又想起了妈妈温柔地冲楷枫笑抚摸着他的头，我小时摘大把的牵牛花给她也是那样的对我的。

“你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还要出现而且还成了我好朋友的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跪在地上仰天歇斯底里地大喊。

“唐飞，唐飞，你先起来。”超子拉着我的胳膊。

“超子，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展卡来，哽咽着说。我不知道这次的这个坎儿我能不能迈得过去。我想到我爸，一辈子老老实实，只会吃亏。现在自己的老婆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唐飞，你得理理思路，看以后怎么办。悲痛流泪只能是发泄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超子也抽噎着对我说。

我用手摸­干­脸颊上的泪痕，站直了身体说：“超子一直以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在我身边为我撑着，每次我都一个人躲着。这次我会一个人顶着。”

“唐飞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妈的天掉下来不过个饼，我俩一口就给它吃了。”超子一边哭一边大声说着。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楷枫他们知道吗？”我说。

“今天先别管这个，咱俩喝酒去。”说完我俩就疯癫癫地网酒吧跑。

酒是越喝越清醒，我也就越喝越难过。最后终于喝醉了，真的醉了，我跟超子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刺的眼睛生疼。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昨天我们就在草地上睡了一夜，地上被我们吐得到处都是。超子还躺在地上睡，我推了他一把他好半天才醒过来。

“我们昨夜就在这儿睡了一夜？”超子问。

“嗯！”说完我想直起身子，但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容易站稳了才伸手去拉超子。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回到寝室我们到头就睡，一直到上晚自习的时候罗宾才来把我们叫醒。

我照了下镜子，里面的人我都快不认识了。一脸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还夹杂着几根枯草，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已经快没人样了。

“唐飞，你……”

“罗宾，你先去教室，我马上就到。”我发现嗓子都沙哑了，接着我听见罗宾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洗了把脸，用梳子理了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人，我又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我赶紧又用水冲冲脸然后换上一套­干­净衣服，这才有了点人样子。可脸­色­还是很憔悴，我冲镜子笑了一声，才发现笑得好牵强。

我准备叫超子起床，但我看套满脸通红，我摸了下他的额头吓了一跳，好烫啊。显然他发高烧了，这时候的他比我还不能面对现实。

我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下楼去买了药片儿，我倒了水推超子起来吃药。超子睁开眼睛说头好痛。我说，来，起来把药吃了再睡，我待会儿给你们老班请个假。

超子重新睡好后我才离开。走到（8）班我彩霞叫了出来让她帮超子请个假。她说，行。然后又说，唐飞你脸­色­好难看。我说没事转身就走了。刚走了一步楷枫突然叫住了我说，唐飞，昨天你跟超子怎么搞的，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背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转身，怕面对他我会忍不住再次流泪。于是我说，昨天临时想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了。没跟你打招呼，对不住了。说完我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开始(17)

路上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等情绪稳定后我才踏进教室。

“唐飞，你是不是喝酒了？”月兰关心地问。

“就跟超子出去喝了一点！”我用手顶着头说。

“怎么了，是不是头疼。”月兰说着要伸手摸我的额头，我扭过头说：“没事，超子发烧了，我心情不太好。”

“昨天……”

“别提昨天的事情了，当时我有些重要的事儿就先走了，我想休息会儿。”我没看月兰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晚自习我是睡过来的，回到寝室超子还在睡，烧还没退。我跟他窝在一个被筒里，感觉到他全身滚烫，我越想越不对劲。在我印象中，超子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这次会不会……想到这我立马趴了起来。

“超子，醒醒，醒醒啊”我焦急地喊道。

“唐飞……你别哭了，阿姨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超子好像在说梦话，这让我更着急了。

“罗宾！”

“怎么了？”

“超子烧得太厉害了得马上送医院。”

“等会儿我马上下来，再叫几个人。”

一会儿寝室的人都来了，我把超子背在背上往医务室跑，后面还有两个人护着。我在心里说，超子你千万别有事啊！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妈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行，我不能没有你啊。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他查了一下­体­温，41度。于是赶紧给他输液。

“烧这么厉害，怎么才送来？”医生埋怨道。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先把这瓶打完再说，要是烧还不退就得送大医院了。”

“罗宾，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这守着就行了。”

“那好吧，唐飞，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们。”

“知道了。”

药液一滴滴往下滴，我的心越来越不能平静。超子一定是因为多了又在外面睡了一夜招了凉风才烧成这样的。看着他的样子，我情愿现在躺下的是我。要是烧还不退我该怎么办呢？

“医生，完了！”

“来了，来了！”

拔了针医生说烧退了一些，我嘘了一口气。当晚我在医务室陪了他一夜。第二天超子好了些，但还要打几天针。

唐欣和月兰一起来看超子的时候，唐欣用牙紧紧地咬这嘴­唇­，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觉得自己特对不起唐欣和超子。

月兰一直望着我，而我一直回避着她的眼神。现在我真的很烦恼，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她。悲伤，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不想让她知道。

楷枫来看超子的时候，我出去了。我曾好多次想再到他家去看看我妈，可我压制住了我的感情，超子还需要我来照顾。

大概三天后超子的烧全退了。这三天我时刻守着他一步也没离开过，课也没上，唐欣要个跟我换班儿我都没­干­。我在心里祈祷，如果超子平安我就不再管我妈的事儿了。每天月兰和唐欣把饭送来，超子好了，我也快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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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8)

“唐飞，你休息会儿吧？”月兰端着饭说。

“他是我兄弟，我得看着他醒来。”我说。

“我要是病了，你会这样守着我吗？”月兰幽幽地说道。

“我不知道。”

“难道你就不会骗骗我吗，兄弟重要，但我就不重要吗？我知道你跟超子的感情很深……”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声地说。

“那是你不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顽固？无缘无故地发火，你怎么就不想想别人的感受。”月兰说完捂着嘴跑了出去。

我在心里想，现在除了超子还谁能体会到我的感受，我难道会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好受？以后月兰就再没来找过我，唐欣为了一个超子心都快碎了，也顾不上我们了。

超子彻底好后，我的心放了下来，我第一次感到超子对我是那么的重要。

我找到月兰说，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超子醒不过来。月兰疲惫的脸上立刻露出来一丝笑容说，我能理解你。

那一刻我真想扑到月兰的身上大哭一场，什么都不要管了。我能感觉到月兰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可每次她见到我很累的样子就忍住不没问。虽然我和月兰表面上看很好，但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却出现了裂痕。我不知道当时我对她的表白到底对不对，或许我们做普通朋友会更合适。

对于我妈的事儿我已经无话可说，超子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提。他总是想办法避免与楷枫正面接触，我觉得好像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活着。

跟超子一起走过­操­场时，看见月兰正跟林楷枫开心地聊着什么，我心里面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月兰笑得那么开心了，或许楷枫更适合她。超子望着我说，唐飞，你不要在意，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苦笑着拍拍超子的肩膀说，我没有在意，说实话我倒希望他俩能在一起。

“你别这样好不好，月兰她很在意你的。”超子急了。

“林楷枫要不是我的朋友该多好！”望着远处的林楷枫说道。

“这本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来承担。你躲在角落里伤心难过，而他却可以那么的开心快乐。”超子有些不平。

“楷枫那样的人你也忍心伤害吗？”我反问道。

“可是也不能……”

“算了！痛苦我一个人承担就行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我、超子、月兰还有唐欣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林楷枫和他爸爸，还有……还有不知道是他妈妈还我妈妈的女人。他们一家幸福地坐在那儿吃饭。

唐欣嘴快，叫了一声，林楷枫。

在妈妈抬头的那一刻我手中的饭钵掉在地上，我拼命地往外跑，超子也跟在我身后跑了出来。

“唐飞，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超子拉住了我。

“现在还不行，不行，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说。

“唐飞！”月兰、唐欣还有楷枫都追了过来。

“一会儿什么都别说。”我叮嘱超子。

“你怎么了？”月兰问道，“你跑什么跑啊？”

“我突然有事儿……”

“又有事儿，上次在楷枫家你也这样，同样的谎言你要说几次？”月兰第一次对我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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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19)

“唐飞，这几天你为什么老躲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楷枫望着我说。

“没……没……”

“哥你­干­什么啊，当时食堂多少人呐，还有楷枫的爸爸妈妈。还有冯龙超你跑什么啊？”唐欣说完我又说超子。

“唐欣，我……”

“唐飞，我求你对我有多好，但我求你别在一次次的伤我的心。”月兰说着又要流泪。

我木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超子挡在我的面前，大声说：“我­操­，你们一人一句，为什么就不听唐飞说一句，你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吗？你们以为自己很对是吗？许月兰，林楷枫，唐欣你们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我不许你们再说一句唐飞的不是，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们三人都呆在了原地，我也没想到超子会说出这番话。唐欣气不打一处来：“冯龙超，你以为……”

“唐欣你给我闭嘴！”超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帮我。

月兰望着我早已泪水涟涟，让我不忍。楷枫简直不知所措。唐欣更是没想到超子会那样跟她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你们才闹成这个样子的？“楷枫说。

“楷枫，不关你的事儿。“月兰抽噎了一声说。

“林楷枫，本来我是很喜欢你的，我当你是朋友，所以请你现在立马从我们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儿。”超子坚定地说。

“冯龙超，这是你说的。”唐欣大吼着转身跑了，我拔腿去追没几步就被我拉住。

“唐欣，是哥对不起你。”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我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超子怎么就不能呢？

“哥，冯龙超他疯了，他不要我了。”唐欣哭这说。

看着眼前的情况，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大罪人一个懦夫。是的，我要面对现实，不能什么事都靠超子。

“唐欣你先回教室，叫上月兰，哥真的要处理一些事情。超子他还是很喜欢你的，哥给你保证。”说完我朝超子的方向走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只能豁出去了。

“月兰，你先回教室，回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话完月兰转身就跑了。

现在只剩下林楷枫、我和超子。我说，超子你去安慰一下她们，把事情告诉她们。剩下的我和楷枫去办。

“唐飞……”

“快去！”

超子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楷枫，你告诉你妈妈说你有个朋友叫唐飞想见她，我会在火车站等进站口等她。”说完我没看楷枫的反应，转身就向火车站走去。四年前，我就是在火车站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妈走掉的。

我手捧着一大束牵牛花站在火车站的进站口。

当一个手捧着同样大束牵牛花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我叫她，妈！

她手中的牵牛花散落一地，愣愣地望着我。我怨过她，恨过她，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思念和爱，这是无法抹杀的呣子天­性­。

“飞啊……”她扑上前来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我居然没有多少感动。我想象过多少次的场面出现了，可我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妈我有事儿想和你谈谈。”现在的我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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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20)

“你长大了，长高了，但模样没变。”妈妈摸着我的头说。

“要是我不叫你一声妈，你能认出我吗？”我问她。

“在食堂里，你转身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你。”妈妈的眼里全是怜爱。

“我一直想不通，四年前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抛下我和我爸。你知道你让我受了多少委屈和羞辱吗？不过我没有恨过你，我知道妈妈一直都爱着我。”我很想哭但却没有眼泪，哭得太多了。

“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当初跟你爸爸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知道你爸是个好人。我没想过让你原谅但我希望以后我能补偿你。”妈妈哭了，哭的很伤心。这让我心中的无数责备都无从说出口。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妈妈问我。

“很好！”

“别这样好吗，妈妈会难过的。”

“当你看到自己的妈妈给别家的孩子过生日，还亲昵地抚摸他对他笑，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你是不会知道的！”

“楷枫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没有妈妈……”

“那我呢，老爸被陷害去蹲大牢，老妈跟了别的男人，成了我好朋友的妈妈，我就该这样吗？一定是我坏透了，上天才会这样来惩罚我。”

“楷枫知道真相时，他也很难过。他从来都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悲伤。”

“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楷枫？”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们可以做兄弟……”

“我唐飞没有兄弟，就算有也只有冯龙超一个人。好了我该走了，今天来见你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承担那么多，我快崩溃了。”说完我把牵牛花抛向空中，然后我大步走开。我已无力回头。

学校门口，月兰、唐欣、超子和楷枫站在那儿等我。

“你们什么也别问，因为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对他们说。

他们一起沉默，没说话。

躺在床上我把事情前前后后全部想了一遍，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消极，必经找到妈妈了，她过得很好，还是那么爱我，我没有权利再要求什么了。想通这一点我心里踏实多了，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林楷枫托人给了我一封信。

唐飞：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的痛苦。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人，没想到你……

妈妈前几天病了，每天都在念你的名字，她真的和爱你。以前她在花园里种了大片的牵牛花，她经常会一个人对花发呆，常常看着看着就笑了。星期天跟我一起去看她好吗？

我们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要珍惜！

楷枫

我答应楷枫去看妈妈。我告诉月兰和和超子说自己很没事儿了，大家以后还是好好相处，然后我自己就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担心流泪。

到了楷枫家看到了妈妈，她看上去很憔悴。我说，妈妈您好些了吗？

妈妈说，我看见你什么病都好了。

我笑着说，妈妈我好久都没吃您炒的菜了，您能做给我吃吗？

妈妈高兴地说，我马上就去给你做，以后天天给你做。你跟楷枫先玩会儿。

开始(21)

饭吃得很开心。走时我说，以后会经常来看妈妈的，您多保重身体。

所有的不快都在心中释然了。跟月兰比以前更好了，我们大家都学会了珍惜。每次放假我都会和超子一起去看妈妈，然后就一起开开心心过个周末。风雨过后见彩虹。这句话在我身上应验了，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

我没打算把见到妈妈的事儿告诉爸爸，但好长时间我都没回家了。于是我跟超子一起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我就一下子瘫在地上了。电话筒垂在空中晃来荡去，我的心一阵阵地抽搐，我听到它一点点破碎的声音，我真的要疯了。超子托起我的时候，他自己都站不稳了，两眼发直，嘴­唇­哆哆嗦嗦不停地说，不会的，不会的……

我说，超子这是真的吗？他死了，他死了，我爸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说完我开始笑，一直笑，直笑到泪流满面。

我唐飞也是个­肉­体凡胎，我真的不行了，命运是要玩死我才罢休啊，才甘心啊！

我的名字叫冯龙超，我最好的兄弟唐飞一直叫我超子。他在十七岁那年突然离开了我，我的天空立刻就塌陷了。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一起抗，可最后他却一个人走掉了，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怪他，因为我理解他，这就是命！

我会经常做小时候的梦，梦中有我，有唐飞，有虾子……我们一起长大，然后遇到许多事情，梦在十七岁的时候终止。

现在我回想起十七岁就是一生的冷汗，特别是唐飞倒地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的心在被掏空，血在倒流，骨头在分裂。

唐飞可能在到处流浪，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或许我曾跟他擦肩而过，但我却没有发现他。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

我一直在寻找，寻找我十七岁时爱过的那个人。他叫唐飞，他会用好看的字在信纸上写我的名字，MOON，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一天他知道我叫许月兰后，我开始喜欢他，然后我们就一起走过了十六岁，走进十七岁。

他送我的玫瑰花我到现在还珍藏着，虽然它早已枯萎了，但在我心中它一直盛开着，开在我十七岁的记忆里。我心中写许多文字，为的就是能让唐飞看见，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他等他。上次在一篇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流浪的文章，很像唐飞的文笔，字间满是寂寞、孤独。看着看着我就哭了，很伤心。

从他走的那天起到现在还差三个月就五年了，我出来不知道我可以等一个人一等就是五年。但现在我知道了，而且我还会等下去，一直等到他出现。

十七岁的时候我认为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一个无比疼我的哥哥，唐飞；还有最好的朋友，许月兰；另外就是爱我的他，冯龙超。

可自从哥哥走后一切都改变了。月兰每天都哭，龙超对我若即若离，连我说分手，他都没有感觉。哥哥的离开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他们之间感情已超出了友情和爱情的范畴，唐飞在月兰和龙超的心中都是无可替代的。

现在我又重新谈了男朋友，身边又有了许多新朋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想念以前的那些人，我不是一个感伤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我的记忆里烙下了太深的印记。

我的那个哥哥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是否会像我想念他一样想念我这个小妹。我好像再听他说，唐欣，你个我……这样的话。

我叫林楷枫，家庭破裂而又完整。这让我想起十七岁时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唐飞。我的妈妈就是他的妈妈，按理说我应该叫他哥哥，十七岁的经历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家里的牵牛花正开的旺，这得归功于妈妈，她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那些牵牛花。唐飞的离开让妈妈从此重病加身，医生说是由于思念过度引起的。我一直暗中寻找唐飞的下落，可却没有任何结果。看来唐飞是真的想一个人平静地过了。

十七岁的回忆甘甜而又苦涩，让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现在的我已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创出了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空。但在这些年中我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能想我十七岁那帮朋友那样给我那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是唐飞，今年二十二岁。我走过了许多地方，靠写字生活，偶尔会打打短工。我现在过得是我十六岁时想过的日子——流浪。

十七岁那年，我遇到太多的事儿，使我一辈子也不能忘怀。我在十七岁时心就已经死了，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十七岁的梦我做就是五年，梦中那些年轻的面孔时常在我脑海中变幻。我大喜过，也大悲过……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是否会继续下去，我想念那些朋友，想到骨髓里：我第一次爱的人许月兰，我的小妹唐欣，还有我最好的兄弟冯龙超……

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分离，可现在我一直挣扎在分离的痛苦中。分离，分离……没有尽头，这就是命！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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