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这才想起来这个云真的就像天边的云彩,只是偶尔投影到他们的生活里。楚钧从她手里接过电话去:“喂,老谢,是我。好像那女的是淑女烹饪学校的,你让人去那里查查,我们现在在机场,一会儿去你那里。”
楚钧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拉着安璟就去了机场停车场,他的车还在这里放着。
楚钧直接驱车去了安玲他们家,客厅里谢家辰正坐在沙发上,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是一宿没睡,冷峻的面容上是一股焦灼之色,眼睛下面挂着黑黑的大眼圈,下巴上一片湛清的胡髭。
安璟轻声叫“姐夫”,谢家辰在升腾的烟雾里抬起头,他目光有些涣散,木然的嗯了一声。
楚钧坐在沙发上就要去摸烟盒,安璟咳咳了两声,他忙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然后他逼 格的问:“怎么样了?找到那个云的联系方式了吗?”
谢家辰长吁一口气:“就找到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关机了,你说安玲这都交往的什么人,她很少自己出门,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安璟忙打断他:“姐夫你不用担心,我姐又不是小孩子,当年她上学的时候还和同学去过西臧呢,不会有事的。”
“她还能去西臧?我怎么从没有听她说过?”谢家辰皱起眉,想了想,他似乎没有多了解安玲。
安璟无奈的摇摇头:“你太忙了,姐夫,如果姐姐只是真的想出去玩几天你根本就不用找,她自己会回来的,不过回来后你倒是该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人真的不见了,你上哪儿去找?”
安璟的话很耐人寻味,谢家辰静静听着没有说话,楚钧为了调节气氛就开玩笑说:“媳妇儿你可真深!”
安璟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别扭,难道他就不会用别的词来形容吗?这个“深”……
楚钧把人搂怀里,贴着她耳朵说:“别琢磨了,就是那个意思,你有多深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取决于我的长。”
这男人看着衣冠楚楚的,简直就是个禽 兽呀,他竟然在姐姐的家里当着姐夫的面说出这么无下限无节操的话,真的不能做朋友了!
安璟和楚钧的亲密有点刺激到谢家辰,他站起来,阿曼尼的衬衫上全是皱褶。他踱到窗前,摩挲着丝绒窗帘厚重柔腻的手感,他想起以前回家时总看到安玲站在这里,或清晰或模糊,随着时间的光影变化。
就在他们全世界的寻找安玲时,她正在H市著名的度假村泡温泉。
躺在天然又隐蔽的水池里,安玲脸上敷着面膜手里端着红酒,生活过的好不惬意。
云穿着长裙子走过来,她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泼着温暖的水:“真可惜呀,我不能泡。”
安玲笑着说:“谁让你不算好大姨妈的行程呢,赶在这个时候接驾,不过还好可以玩别的,否则呀,真是白开车跑了这么远的路。”
云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享受着四周湿润的空气,她笑得有些神秘:“怎么会白来呢,就算什么都不干找个地方窝着,也是一种收获。”
安玲不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
云睁开眼睛,她敛了笑容,说:“你不是说谢家辰不重视你吗?现在就是要让他急,让他知道你的重要性,所以说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值得的。”
安玲有些犯愁:“云,我总觉的有些不妥,这也太不靠谱了,让谢家辰到处找我我觉得像犯罪,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行!”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吓了安玲一跳,现在的云横眉竖目一脸的冷肃萧杀之气,好像对面水池里泡的是她的仇敌。
安玲给吓着了,她忙说:“不打我不打,云你别生气。”
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调整情绪柔声说:“我是为了你好,安玲,就算是夫妻,也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你爱他爱的成了他的附属品,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我就是想帮着你找回自己,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想你快乐。”
安玲抓着云的手,说:“云,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是我自己太没出息,谢谢你。”
云拍拍她的手说:“那你再泡一会儿,我去房间躺一会儿,有点肚子疼。”
云走了后,安璟把红酒和面膜收起来,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几乎要睡着了。
感觉迷糊了几分钟,安玲就被惊醒了,那是来自人对危险的一种本能认识。果然,当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泳裤的壮硕男人跳到了她的池子里。
安玲的池子是那种露天的自然水池,因为私密性所以四周遍种着花草显得特别隐秘,安玲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她惊恐的退后,狼狈的爬起来想离开这里。
男人黝黑的大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脚踝,拖着她就把她搂在怀里,隔着薄薄的泳衣,安玲娇嫩的部位被男人粗糙的手抚过,浓郁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她。
“啊…”安玲尖叫起来,她奋力挣扎着想甩开男人,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只能让男人更兴奋,他臭烘烘的大嘴在安玲的脸和脖颈上留下痕迹,甚至无耻的想扒开她身上菲薄的布料。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安玲由于长时间泡温泉导致身上疲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踢打抓饶无疑像蚂蚁对付大象,男人哈哈大笑:“小娘们儿,够泼的,马上老子就让我在我XX下面泼个够!”
安玲却无论如何也不妥协,她一面和男人周旋一面大声喊叫。男人心虚了,因为这个地方虽然隐秘但毕竟是公共场所,时间长了早晚会有人过来,他连忙用手捂住安玲的嘴,不让她发出声息。
安玲呜呜叫着,她伸着手四处摸索。她摸到了红酒瓶子后照着男人的头就是一下。
安玲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就伤不到男人,甚至连酒瓶子都没破,但是却更男人更加暴虐。
他抢过酒瓶,把大半瓶红酒全淋在她头发,殷红的酒液沿着她白嫩的身体流淌,男人邪笑着把舌头覆上去一点点舔噬,他yin笑着说:“你乖乖的从了我,要不我把这个酒瓶子给你捅进去。”
“救命。”安玲使出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呼救,男人却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池边的大理石山磕,,边磕还边骂:“臭表子,以为老子有多稀罕你,干你这样的都得别人给钱,妈的,擀死你!”
与安玲的池子相隔最近的大概有100多米,泡在池子里的英俊男人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穿上浴袍走了过来。
隔得近了他就听到了男人的谩骂声女人的呼救及哭泣声,他猛地拨开眼前的植物钻进去,冲着池子里的人大喊:“喂,你干什么,快放手!”
生涩的普通话却足够吓到池子里逞凶的男人,等看清来人只是个白净高瘦的年轻人时,那男人吼道:“滚,我跟我老婆办事儿你凑什么热闹?”
年轻人皱眉打量着额角流血的女人:“就算她是你老婆,你这也是家暴。”
男人不耐烦的挥手:“滚,改干嘛就干嘛去,再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也爆菊。”
年轻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人会如此粗野不知羞耻,他气的脸都变了色,可还是维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你放开她,我要报警了。”
安玲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她看到有人来了忙呼救:“救救我,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年轻人大惊,这时候他的朋友也在外面喊他:誊,你在哪里?接着好像有不少人的说话声,估计是惊动了工作人员。男人一看大事不好从水里爬起来就跑了,甚至还把叫誊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他蹲在水池边大喊:“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安玲眼前开了一朵又一朵镶金边的大黑花,年轻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就像来自另一个空间,她身体一软,整个身体滑到了温泉里。
“小姐,小姐。”年轻人大喊着跳下去,抱起安玲失去知觉的身体。
安玲悠悠醒转,她觉得身子骨成了一滩半融化的冰淇淋淋淋漓漓都没有个形状,她用力动了动手脚,关节像锈住了,一动就麻嗖嗖的,又酸又疼。
双眼慢慢聚焦,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惨白色的病房,窗户上也挂着白色的纱织窗帘,然后才是云那张好看的脸。
云一见安玲醒了忙过去拉着她的手:“安玲你吓死我了,都怪我没在那里陪着你。”
安玲摇摇头,可是头一动脑袋就嗡嗡的:“我没事儿,幸好你没在那里,否则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云似乎很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恨恨的说:“那个人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干出这种*不如的事情,还好已经抓起来了,否则不知还有多少女性要受害?”
安玲有些不解:“人抓到了吗?是个很高很黑很凶的男人吗?”
云也不解:“你是给他撞糊涂了吧,那人看着挺白净斯文的。”
安玲忽然就想起他晕倒前那个坏人已经跑了,她忙起来就要下牀:“错了,抓错了,害我的是另一个人,这人是救我的。”
“啊?”云的眼尾微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又表现出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现场就他在,我以为是他害了你,直接让警察把人给带走了。”
“这不是冤枉好人吗?不是他我早就给人……唉!”安玲顾不上头晕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云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派出所澄清事实。”
“安玲,你是真糊涂了吗?这件事难道你想大肆宣扬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老公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被云这样一说安玲一下子就僵住了,对,不能给外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就是对谢家辰也不能说。
安玲倾身上前紧紧抓住云的手:“云,请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能让我老公知道。”
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
安玲为了自己的名誉,长这么大第一次干了个缺德事儿,她偷偷的和云从医院里跑出去,坐上车就回了B市,把那个见义勇为的仁兄无情的留在了派出所里。
回到B市后安玲也没敢马上回家,云帮她找了一家酒店她在里面住了两天,等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偷偷的溜回家。
她选了个中午时间回家,她都想好了,这个时间谢家辰肯定不在家,自己先回家做上一桌子菜,然后等他回家给他个惊喜。可是等她打开家的房门,却意外的发现谢家辰在家里。
谢家辰见到她,几乎立刻要跳起来,他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因为用力,手背上隐隐露出青筋,平日里冷峻沉静的眸子也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安玲一愣,随即扔了行李过去抱住谢家辰:“老公,我回来了。”
谢家辰推开她然后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
安玲最怕沉默的谢家辰,这让她觉得压抑窒息,她有点焦躁捧着谢家辰的手说:“老公,你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吗?我知道我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太过分了,可是你不也是这样,经常电话都不打一走了之,我……”
安玲这几天心情特别不好,一是想谢家辰,二是那天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已经造成了阴影,她本来想着能窝在谢家辰温暖的怀里求安慰,可是谢家辰的态度却令她失望,她知道,只要谢家辰不想说话哪怕是她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吭一声。安玲擦着眼泪站起来,然后拖着行李默默往楼上走去。
忽然,谢家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从背后把安玲抱住,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里。
安玲动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打怕如梦一般的温情,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像鎏金的细纱从落地窗照进来,流转过苍翠绿萝的叶子,流转过雪白水仙的花瓣,最后静静铺展在皮毛雪白的萨摩耶身上,那狗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竟然还是双眼皮儿,然后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玲感觉到脖颈上的湿意,她转过身子,捧起了谢家辰的脸,果然,一向杀伐决断冷酷果敢的大总裁竟然哭了。
安玲用拇指揩干谢家辰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吻着他的眼睛:“家辰,对不起,我再不这样做了,原谅我。”
谢家辰把人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安玲,安璟对我说,没有什么是能在原地永远守候的,要是真不见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这个家没有你就是一个冰冷的房子,我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心情,我答应你以后会多陪你。妞妞,过来。”
谢家辰打了个呼哨,刚还睡得天崩地裂都不会醒的白色大狗蹭的蹦起来,三步两步就跳到了谢家辰身边。
“啊,好可爱的大狗,它叫妞妞?”
谢家辰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对,他叫妞妞,今年一岁半了,现在正式加入到我们的家庭,你要好好照顾它。”
安玲也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妞妞很喜欢她的样子,伸出粉红色的长车头舔着她的手掌心,安玲高兴的喊:“它好像蛮喜欢我的样子。”
谢家辰亲了亲她的脸:“我们都喜欢你。”
都说久别胜新婚,两口子自然免不了肉搏一番,等安玲褪下衣物的时候谢家辰发现她身上有淡淡的淤青,特别是大腿根儿那里像是有人给狠狠掐过了,他也知道安玲天生的皮肤细腻,手指只要微微用力就会留印子,虽然疑惑着,却禁不住安玲一声声娇吟着催促,等鏖战结束后,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安玲沉沉睡去,谢家辰才仔细的看她身上的淤青。
经过这次离家出走,似乎谢家辰对安玲更好了,他现在尽量早下班推掉应酬回家陪安玲,安玲也因为有了妞妞的加入生活忙了起来,生活似乎很美满,但是安玲却总有一种不安,怕这样的安定幸福不会长久。
这天,许久没有聚会的男人们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是个好地方,不禁可以让他们放松下来品尝美酒,*歌舞放松自己,最重要的是可以看美女。
LEA是个很有品味的酒吧,它这里出现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艺术学院戏剧学院的,绝对都是美女。
贺一飞盯着面前走过去的一双长腿几乎要爆眼珠子,楚钧把他的头扭过来:“行了,再看就要钻人家裙子底下了。”
贺一飞切了一声:“大楚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老子现在是空牀期,看看还不行吗?”
楚钧和他碰了一下杯说:“老贺,自从你给黑律师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你还能硬的起来吗?”
一提起他的宿敌贺一飞简直要炸了,他一下子就把杯子里的龙舌兰全喝光了,然后一拍桌子说:“楚钧不准提这个践人,真是践人呀,就她那个长相,还黑*,我看黑山老妖还差不多。因为她为什么会把我打败吗?”
严可凑过来问:“那还用说,人家比你有能耐。”
“错,因为她比我嘴大!干律师靠的是什么,是嘴,她的嘴,看见没,就跟这个杯子口那么大,都是练☐活儿练出来的,含着几把都能说了绕口令……”
贺一飞醉眼朦胧一个劲儿瞎掰扯,楚钧冲他又咳嗽又眨眼睛他都没看见,直到一个身材火辣的大嘴美女趴在他耳边轻声说:“贺律师,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专业不行了,原来是肾虚嘴漏风呀。”
“你才腰子他妈的虚……黑婕!”贺一飞说人坏话当场给抓包吓的差点从凳子上面滚到凳子下面,他露出一个很虚伪很尴尬的笑容:“黑律师,你怎么来了?”
黑婕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一头卷发趁着猫咪一样眸子看起来相当狂野,她的手放在贺一飞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然后忽然使劲儿,贺一飞顿时连气儿都喘不过来,她舒淇一样性感的红唇贴着贺一飞的耳朵根子,呵气如兰:“贺律师,腰子虚一定要保重,可不能嘴和桔花一样没有个把门儿的,嗯?”
等黑婕走了,贺一飞出了一身汗,楚钧和严可一个劲儿笑:“看看这点出息,你还和人打官司,一上来就给吃的死死的。”
贺一飞一时没有脸只得岔开话题:“老谢呢,老谢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严可看了看表说:“是不是去了凌霄那里?”
楚钧摇摇头:“不会,最近老谢好久都没有去凌霄那里了,估计在家陪老婆。”
贺一飞Сhā嘴说:“说来也怪了,最近凌霄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点都不闹事了,前些天我领朋友去喝咖啡,他的店员说他去旅游了,是不是凌霄也好了,从此老谢可以放下重担了?”
“旅游?他去哪里?”楚钧忽然眉头一皱,他也说不上什么来,但是凭着职业的敏感他总觉得有问题。
贺一飞想了想:“去哪里没说,但是我好像看到凌霄整理票据的时候钱包里有H市的过路费,那里有个不错的温泉度假村,有空我们也去玩玩。
这一晚谢家辰最终没有来,楚钧也喝了几杯就回家了,进家门没看到安璟他心里发慌,一个劲儿的叫二丫。
安璟从书房里钻出来,皱着眉毛问:“三更半夜的你叫什么?”
楚钧上前把人抱住:“二丫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学你姐闹失踪呢。”
安璟推了他一把:“还有完没完了,我姐已经回来了,不准再提了。”
楚钧把手扣在安璟腰间很无聊的晃着身子:“好,不说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不睡在干什么?”
“整理书呀,你看我已经把我的书全都摆好了。”安璟拉着楚钧走到书架前,指着自己刚摆好的书给他看。
楚钧随手抽了一本又放回去:“《蝴蝶梦》、《傲慢与偏见》、《张爱玲文集》,二丫,原来你看的是这些书,人家都说看张爱玲书的女人不简单,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了。”
安璟拿着本小说躺在飘窗台那里的大绒毯子上,因为有地暖,所以即使在冬夜也感觉不到寒冷,她把书倒扣在身上,然后转头看着玻璃外面的星星。
你老公我身强力壮
楚钧走过去依偎着安璟躺下,顺着她的视线也放眼到落地窗外的夜空。
这个城市难得有这样清澄明朗的天气,零落的星星像贵妇裙裾上的碎钻分洒在丝绒一般的黑蓝色天幕上,半弯斜月舒然高挂,淡淡的光辉从天上曲折绵延而来,把丝缕柔媚纤长的光影投射到木地板上。
安璟感受到楚钧胸膛上的暖意,便小猫一样缩身靠近,一股纯男人的阳刚气味笼罩着她,同时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辛辣的酒味。
楚钧感觉到小猫竖起了毛,忙拍着她的背哄:“宝贝儿,我没抽烟,都是贺一飞那老烟枪一个劲儿往我跟前蹭,酒是喝了,不过没开车,车钥匙都还给贺一飞了。”
安璟抓着他的睡衣领子闻了闻:“有女人的香水味。”
楚钧低头闻了闻,“没有呀,要是有也是严可身上的,那孙子可讲究了,一天换一款香水,阴天和晴天的香水都得分开。”
安璟听不出一点破绽就转过头背对着他,瞪着窗外攀爬的常春藤发呆。
楚钧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他问安璟:“二丫,前几天你姐失踪去哪里了?”
安璟横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我姐是去度假,就在H市的温泉度假村。”
听安璟这么说,楚钧不禁“啊”了一声,明显的带着疑问和惊讶。
安璟不解的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只是惊讶她走得这么近,怪不得老谢去飞机场火车站查不到,她怎么去的,自驾?”
“嗯,她那个朋友云开着车。”
楚钧蹙起眉头,他有一丝疑虑却总飘忽的抓不住,他捏捏眉心说:“二丫,和你姐说说,和那个云离得远点。”
安璟问道:“为什么?姐夫总是那么忙姐姐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楚钧说不出理由,他胡乱应着:“就是吧你姐整天和她在一起我怕她和她搞拉拉,这样老谢不就被甩了?”
安璟踹了他小腿一下:“去你的,你整天和贺律师严医生在一起,也没见你们搞同志。”
楚钧的手从她睡衣下摆钻进去,在去熟的地方揉捏着,“我喜欢这样的,对硬邦邦的平胸没兴趣。”
安璟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打了个颤,禁不住娇呼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楚钧就像战士听到了前进的号角,他抱紧了安璟,胸膛和她的后背紧紧贴合在一起,下身更是重叠纠缠,用自己的刚硬去契合她的圆润柔软。
安璟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娇声呵斥:“有完没完,你放手。”
楚钧的手动的更加厉害,嘴唇贴在安璟耳朵根儿上说:“不放,我在和这对可爱的小白兔么么哒。”
安璟噗的笑出声儿:“楚律师,你以为卖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安璟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后臀缝儿里顶上的坚硬,她惊讶的吸了一口气,抬手就拍在楚钧ρi股上:“你这个大*,今早不是刚…就不怕肾虚。”
楚钧抱着人猛劲儿蹭:“不怕,一来我身强力壮,*七次绝对没问题;二来你不是说吃哪补哪,明天我们去买十个猪腰子炒韭菜吃。”
安璟浑身起电,扭着腰躲他:“滚,吃十个你就长十个了,那如果满肚子猪腰子不成了种猪了?”
两个人一来二去就起了真火,楚钧几下就把安璟的睡衣扒了,安璟被他摆弄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个劲儿求饶:“你轻点儿,每次都跟吃了药一样,给你折腾的骨头都散了架了。”
安璟的这句话才像药一样让楚钧的战斗力更加激昂,他等不及安璟完全做好准备就粗鲁的冲进去,他的喟叹和安璟的尖叫同时爆发,他深深的吻住她。
一番激战,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可楚钧仍然不肯放开安璟,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
安璟把玩着他的手指:“人家不是说男人做完了之后都会呼呼大睡吗,为什么楚律师你不睡觉?”
楚钧抓着安璟的手指狠狠咬了一下,在她的惊呼中他得意的扬眉轻笑,“你老公我天赋异禀,怎么样,以后你可性 福了!”
“切,别烦我,我要睡觉。”安璟闭上眼睛故意不去看这个恶趣味的坏蛋。
“乖,回牀上睡,我抱你。”楚钧说着就要抱安璟。
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安璟倏然红了脸:“混蛋,就算要抱先把你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拿出去。”
结果天赋异禀的楚律师又精神了,这一番激战之后安璟累的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她几乎是在半昏迷的状态被人抱着去洗澡,等上了牀软绵绵的被子盖上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能有觉睡的人生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呀。
楚钧也消停了,他像只吃饱喝足的大老虎懒洋洋的打呵欠,他双手搁在他的专属位置---安璟的小兔幂幂上,小声说:“二丫,明天我们去买车。”
安璟困得根本就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然后楚钧又说:“车主的名字写你。”
“嗯。”
“以后买了房子名字也写你。”
“嗯。”
这一刻,暖黄的壁灯顺着相看相悦的眼角徐徐掠过,成为心底最温暖的记忆。漫长岁月,细水长流,能留住的,要留住的,不过是酷寒冬夜能相互拥抱取暖的那个人。
安璟一大早给楚钧从棉被里挖起来,她睡眼惺忪,瞥了瞥从厚丝绒窗帘透出的细细阳光,又坚决的把眼睛闭上,浑身酸软无力还要被剥夺谁懒觉的权利,安璟决定给楚钧差评。
安璟把头埋进枕头里,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心却是幸福而满足的,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她和楚钧也终像一对对普通的夫妻,相伴相守,拌嘴吵架。
楚钧捏住她的小鼻子:“二丫大懒猪快起来,今天我们不是说去看车吗?”
“啊?买什么车,睡觉。”安璟索性把枕头盖在了自己脸上。
楚钧伸手给她拿开:“快点,昨晚说好的,去买车,写你的名字。”
安璟听到这个噌的坐起来,她足足注视了楚钧20秒才说:“根据《婚姻法》第十七条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请问楚律师,写我的名字和写你的名字有区别吗?”
楚钧哈哈大笑:“二丫,你发现没,自从你和我结婚后智商见长呀,这连婚姻法都知道了,所以说要想学得会跟着师父睡是必须的。”
安璟抬脚就踹:“滚你。”
楚钧乘机握住她的脚踝把人拖到自己怀里,他和她脸对脸甚至连睫毛也纠缠在一起:“二丫,我只是想让你放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署协议,如果我们的婚姻破裂,而我是过错方,我愿意净身出户。”
说不震惊是假的,安璟曾经看过一本书,说女人检验男人爱她的程度是看他可以为女人花的钱多少,这个说法安璟并不能完全认同,可是如果一个男人能把他所有财产拿出来和一个女人分享那肯定是想和这个女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震惊过后安璟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说到底,这是你的钱,和我并没有关系,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结束了一段婚姻和感情,我并没有失去什么。”
真的是没有失去什么吗?等真的要和楚钧离婚那天安璟才知道她所失去的是这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才是这段婚姻中她最不能割舍的。
其实车是楚钧早就定好的,今天其实就是去提车,当看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Q7时,安璟几乎要问:“你的车修好了?”
楚钧亲切的抚摸着车身:“怎么样,和以前的一样吧,我专门到厂家定制的。”
安璟问:“为什么要买一样的呢?”
楚钧冲她眨眨眼睛小声说:“因为在这款车里车震很带感。”
安璟红着脸偷偷的往四周看,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们,她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拧了楚钧一把:“好歹也是个律师,咱能不能别这么流 氓。”
“不能,谁让安老师这么诱人,让我每时每刻都想狠狠的干她。”
得,不说还好,一说楚钧就来劲了,安璟赶紧离他远远儿,就怕和流 氓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被传染的更流 氓。
楚钧交的是全款,安璟看着刷卡机上那一串零她汗都出来了,等办完手续他们开着车往家走的时候安璟问:“那么多钱呀,我当一辈子老师也挣不到。”
楚钧大手在老婆的腿上拍了拍:“心疼了?没事儿,是用的赔偿款,我还想着你拿出驾证给你也买辆车,这样上下班方便。”
安璟脸上有些迷惑,她眯着眼睛问:“楚律师,李天那案子结了,他有钱赔偿吗?”
楚钧一愣随即呵呵呵,看他的样子安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我们车祸的事情是不是和夏薇薇的事情无关,李天幕后还有黑手?”
楚钧小心的措辞:“也不是没有关系,是叶方尧想要给我点教训,结果他找的人是李天,李天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所以才对我们痛下杀手。”
见安璟低头不语楚钧心里直打鼓,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现在谎言都被揭穿,二丫会不会又生气离家出走?
老半天安璟都没有说话,楚钧心里像揣着个兔子跳的七上八下的,他小声叫着:“二丫,二丫,生气了。”
安璟闷声说:“没。”
楚钧听声音就觉得不对,他找路边停下车侧过头看着安璟:“二丫,对不起,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抓到李天才知道的,你就原谅我吧。”
安璟猛地扑到楚钧怀里,隔着操作杆硌疼了都没管,她哭着说:“不是的,我只是想那么多次要不是有你我会怎么样,可要不是有我你也不会有事,谢天谢地你什么事都没有。”
虽然安璟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楚钧还是听明白了,他终于放下心来,他的二丫就是这么善良,永远先想到别人再想她自己,这么好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忍心她受到伤害?
难得安小帅今天休息,听到律师姐夫买了车猴子一样蹿下楼,开着出去跑两圈儿。张美丽一个劲儿在后面喊:“安小帅你个熊孩子,车还没挂牌儿上保险呢。”
楚钧笑着摆手:“妈,你让他去,小帅现在是专职司机,人家开的车可比我的贵。”
安璟一边儿择菜一边说:“是呀,现在安小帅可牛了,上班都西装笔挺的,妈,安小帅穿西装特别帅。”
张美丽叹了一口气:“帅又什么用,到现在也不谈个女朋友。”
安定邦忍不住Сhā话:“他才和鲍贝贝分手多久,你就瞎操心。”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说着家常话,安玲和谢家辰也回来了,90多平米的房子一下子挤上七八口人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了,谢家辰瞅瞅发黄的墙纸,他对安定邦说:“爸,我从我们公司留套房子吧,小帅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个不够住呀。”
以前谢家辰不太关心安玲的父母,他性子冷心机深,又一个人管着那么大的家业根本无暇注意别人,今天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倒是让安家父母吃了一惊。
安定邦想了想说:“谁说不是呢,本来已经攒够了给小帅首付的钱,可是这孩子要开公司就全给了他。后来他和董亮闹掰了,钱也没收回多少,这要是再买房子首付都是个问题。”
谢家辰嗤的笑出声:“爸,是我送给你们的,不是要你买。”
安玲瞪着水润的大眼睛问:“老公你没喝多吧,那可是一套房子。”
楚钧从厨房里走出来:“大总裁,空口无凭呀,我给拟个协议,就这么办。”
谢家辰拉着楚钧坐下:“我是信口雌黄的人吗?正好手上有一套,位置户型都好,130多平的复式,再合适不过。”
安定邦都傻眼了,张美丽扔了手里的白萝卜走过来说:“家辰,那怎么行,那可是一套房子呀,你爸住院动手术已经花了你不少钱,哪能再要你的房子。”
“对对,家辰,我和你妈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想住院费的问题,怎么着也要凑够了还给你,这怎么又要给房子?不能要真不能要。”
“爸,妈,你们这样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你们是谁,是我老婆的父母,理当让我和她来孝顺,我盖那么多房子难道拿一套给父母住还不应该吗?您二老辛辛苦苦把安玲抚养长大,这养育之恩难道就值一套房子?如果您二老还把我当女婿,什么都不要说,收下吧!”
谢家辰平时话不多,今天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特能感动人,张美丽早就热泪盈眶了,安玲这个时候才相信谢家辰说的是真的,她激动的抱住他:“老公,谢谢你。”
楚钧赶紧跟上:“总裁姐夫送房子,我没有他有钱,我就送装修吧!”
安小帅跑车回来,进门就听到了房子和装修,他问:“谁买房子谁装修?”
安玲说:“安小帅,快谢谢你两个姐夫,一个送房子一个送装修。”
“啥?”安小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大家也不告诉他,都看着他一个劲儿笑。安小帅过去搂着安璟的脖子:“二姐,你人好,告诉我他们都怎么了?”
安璟刚要张口安小帅的电话就响了,他一看号码显示就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接起来。
打电话的是展蔚言,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少见的焦急:“安小帅,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安小帅本来想说胃炎你也忒资本家了,好不容易歇个周末你也要加班,可是一听医院安小帅有点急,他连忙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去,就是上次那个产科医院吗?马上到。”
安小帅抓着机车钥匙就要出门,他对大家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医院了。”
张美丽大嗓门儿:“这熊孩子难得大家一起吃顿饭,你整天忙,比总统还忙。”安定邦忙制止她:“好像是蔚言有什么事,你别瞎吵吵,小帅是干正事。”
安小帅走了后大家张罗着开饭,吃饭的时候安玲挑挑拣拣,这个不吃那个不要,张美丽生气了,她把一大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大妞,这个红烧肉是你最爱吃的,不准减肥,给我全吃了。”
安玲看着半肥半瘦的大块肉就反胃,她撅起嘴巴说:“妈,我现在不喜欢吃,你给二丫吃,你看看她,什么都不挑剔,吃的像只猪。”
安璟吃饭也躺枪,她嚼着嘴里的米饭说:“大妞小心我告你诽谤呀,你看看你自己,都快成竹竿了,小心叫妈把你拿来晾衣服。”
楚钧剥了一只大虾放在安璟碗里:“媳妇吃虾,不用听她胡说,胖了我也喜欢,抱起来手感更好。”
桌子底下楚钧很贵的意大利皮鞋给安璟踩一脚,这个楚大脸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安玲被张美丽逼迫着吃了一块肉没等咽下去就去洗手间吐,这一吐把前面吃的一点青菜也吐出来了,谢家辰扔了筷子也跑洗手间去,他抚着安玲的背,一个劲儿问:“安玲,怎么样?”
好一会儿,安玲才缓过来,她脸苍白的像石膏像。谢家辰吓坏了,他赶紧扶起安玲:“走,我们去医院。”
安玲摆摆手:“去什么医院,就是有点厌食症。”
张美丽一看这情形不禁喜上眉梢:“大妞,你这不会是有了吧?”
安玲摇摇头,她这几天有过无数次诈糊的经历,已经不会轻易在相信自己会怀孕。
谢家辰还是不放心:“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
安玲摇头:“你今天下午不是要签一个重要的协议吗?还说好了让楚钧和你一起去,你去忙,别管我。”
谢家辰眉毛拧成川字:“可是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安璟忙说:“要不我陪我姐去吧,姐夫就和楚钧去忙。”
谢家辰想了想说好,然后对楚钧说:“今天就辛苦你们两口子了。”
吃完饭楚钧和谢家辰开车先走,安玲和安璟打车去了医院。
在挂号的时候安璟想的是挂妇产科,安玲让她挂消化内科,最后安璟索性两个一起挂了。
安玲一个劲儿笑她:“你就是瞎折腾,我的大姨妈过去不久,不可能怀孕的,你甭跟着咱妈瞎起哄。”
安璟不可置否:“来都来了,看看有什么坏处,走,叫到我们的号了。”
安玲抬头看了看产科门诊的牌子笑出声儿,安璟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给拉进去,顺手按在椅子上。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估计有点更年期,没说话就先皱眉头,等问起话就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安玲毕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这几年的养尊处优多少让她有了有钱人的架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安璟看出她不高兴,忙捏着她的手,医生的问话十句有九句是安璟答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你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周期多长什么的,最后医生给开了单子让去厕所接尿验尿。
安璟取了塑料杯把安玲推进去,她在外面说:“姐,我先去交钱,你在这里等着我。”
安玲说了一声“事儿妈”心里却暖洋洋的,有个妹妹真心不错,虽然小时候特别嫌弃她。
安玲接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温泉的事儿,她手一哆嗦塑料杯子就掉了,她那个懊恼,虽然杯子可以再拿一个,可是她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憋出一泡尿呀,她在这个充满异样味道的医院里呆着够够的,到哪里都是挤,到哪里都是排着长长的队,特别是这个洗手间,臭烘烘简直能让她吐出来。
安玲烦躁极了,她洗了手就出来,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才敢喘气,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忽然胸腔里一阵锐痛,因为缺氧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摇晃着要倒在地上。
可是没有。她在倒地之前被拥进一具温暖的胸膛,陌生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却清爽干净的让人忘了这里是医院。
“小姐,你还好吗?”生硬的普通话这么熟悉,安玲陡然离开这个怀抱,眼前的男人高瘦斯文,一派儒雅,正是温泉里救自己却被抓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认出了安玲,他惊呼:“啊,是你呀,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安玲吓得脸都跟医院的白灰墙一个色儿,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心里不好过,为自己的自私自责,可真见了当事人,她又怕的要死,她胡乱说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然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蹿出去,完全不见刚才的病弱模样。
“喂,小姐……”那人看着逃跑的伊人一个劲儿摇头,特别特别失望。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医生,大家都等您去会诊呢。”
他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可是人群里再也找不到那个婉约优雅娇柔的女人。
安玲惊魂未定,胡乱的在医院里蹿,忽然有人拉住她,吓的她大声尖叫。安璟忙说:“姐,是我。”
安玲喘了几口气然后紧紧的攥住安璟的手:“二丫,你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对了,我让你接的尿呢?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安玲拉着安璟就走:“这个医院太可怕了,我们不要看了,走,等哪天我们去专门的圣玛丽医院看。”
安璟摸着安玲手里里全是冷汗,再加上她的脸色很难看,安璟也不敢勉强她,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该领她去挂个精神科?
安璟把安玲送回家,一进门白色大狗就扑出来,安玲见了狗才有个笑模样,一个劲儿抱着喊妞妞。
“妞妞?它和你一个名字呀。”安璟快笑死了,“你还别说,这狗呀某些地方和你真特别像,神似。”
“滚!”安玲笑骂着安璟,她放下包鞋子都没顾上换就给狗喂水,都是整瓶装的矿泉水。
安璟看了看牌子说:“切,你们有钱人真奢侈,狗都喝5块钱的矿泉水。”
安玲摸着妞妞的头说:“你知道什么呀,妞妞一来我们家就立大功,前几天谢家辰他妈来,妞妞本来觉得她穿的珠光宝气想套个近乎,谁知老太太怕狗,没敢坐下就走了,要是让她坐下一准儿唠叨个没完。”
安璟一听就皱起眉头:“姐,他们又找你事儿了吗?”
安玲无奈的笑了笑,好看的眉眼覆上沧桑:“都习惯了,来回都是母鸡能下蛋我不能生孩子,我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挺对不起谢家辰的。他为了我都从家里搬出来了,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而我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他。有时候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去生算了,可是又作不了这个贱。”
安璟轻轻挠着妞妞的肚皮,妞妞高兴坏了,哈着舌头卖萌讨好安璟,狗多好呀,卖个萌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可是人却怎么就活的那么艰难?
“姐,你可千万别那样想,记得小时候偷着看的琼瑶小说《碧云天》吗?那就是个悲剧,你还是要坚持治疗的,一定可以治愈。”
安玲点头:“我不是依云,我没有那么伟大。对了,云给我介绍了一个国外的专家叫罗伯特,我去看过了,他给我开了一些药,说坚持吃会好的。”
“是吗?太好了!对了姐,我说个笑话给你听,那天楚钧说你不要和云走得太近,怕你搞拉拉把姐夫给甩了。”
安玲失笑:“我都没怕他把谢家辰勾搭上,他可真能胡调。二丫,和楚律师在一起,你幸福吗?”
安璟一愣,她没想到问题能这么快转移到自己身上,她低着头想了想,没说话但是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安玲把下巴搁在抱枕上,水波漾的眼睛里含着轻愁:“是幸福吧,好好珍惜。”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来汽车喇叭声,安璟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是来接我了。”
果然,谢家辰和楚钧推门而入,妞妞听到声音一跃而起扑向谢家辰。
谢家辰顾不上妞妞,他问安玲:“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安璟刚想说话给安玲掐了一下,安玲说:“没事,就是肠胃问题,吃点药就好了。你们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嗯,担心你,快点回来看看。”
安璟和楚钧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楚钧说:“那我们回去了,老谢你好好陪着你家的大妞*。”
谢家辰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从谢家出来,安璟和他说起罗伯特的事,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专家。
楚钧觉得自己妻子真可爱,他是律师我能知道,是妇科专家他又怎么能知道。
安璟拿过他的手机上了网,一搜就出来了,她把照片给楚钧看:“哇,好帅的男人,还是混血,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看妇科?”
楚钧瞥了一眼,说话的语气泛着浓浓的酸味儿:“这算帅吗?比我差远了。”
安璟急着看资料也不和他计较,抱着手机看的特别入神。
楚钧不乐意了,他抢过手机啪的关上:“坐车不能看手机,伤眼睛。”
安璟冲他扮了个鬼脸:“小气鬼。”
安玲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到那个人之后心里就特害怕,她给云打电话,把医院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云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们就约在咖啡馆里见面。
安玲到的时候云已经到了,照例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云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她除了自己做的咖啡从来不喝别人做的,安玲喝过云做的咖啡,特别的香醇,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云安慰她:“你别怕,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只要不承认就好了。”
安玲仓皇的点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说:“对了,我好像把一条项链丢在度假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很贵重吗?”
安玲摇摇头:“就是一条普通的珀金项链,但却是我老公第一次送我的礼物,上面的吊坠是我和他名字第一个字母缩写AX。”
云的嘴角浮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冷笑,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见,她装作惋惜的样子:“唉,我们几乎等于逃走的,也不管打电话去问酒店。”
“算了,反正已经找不到。”虽然这样说,但是安玲脸上的失望神色显而易见。
咖啡厅的旋转门开了,几个欧洲男人走进来,其中有一个华人格外引人注意,他在一群欧洲男人里身高丝毫不逊色,只是清瘦了一点,但是他长得非常好看,不但拥有了中国人的黑头发黑眼睛还拥有欧洲人的白皮肤深邃五官,整个人就像明星一样,却不同于明星的浮躁,他人很斯文,气质儒雅。
安玲就看了一眼便傻了,她低声和云说:“怕什么来什么,真的就是他,怎么办怎么办?”
云示意她不要出声,也许他看不到她们。
可那是不现实的,因为她们两个都是美女,男人们一进来自然目光就对准了她们。
男人嗷的叫起来:“小姐,我还是见到你了,我们真有缘分。”
安玲站起来就想跑,云示意她镇静。安玲像只受惊的小鸟躲在云的背后求庇护。
云说:“先生,您的搭讪技巧过时了,不要吓到我朋友。”
那男人显然没有在意云的警告,他像安玲伸出手:“小姐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想和你做个朋友,还有澄清一些事情。”
安玲这下子更害怕了,她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烦我。”然后就夺门而出。
男人想去追她,却被云拦住了:“先生,这里是中国,请您注意迂回,我朋友似乎很怕您。”
男人忽然认出了云:“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指控我的人。你们冤枉我了,我给关了好几天,我的上帝,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云看了看安玲消失的方向,一个恶毒而又复杂的想法忽然在她大脑里成型。
男小三儿找上门(总裁姐夫你好渣)
云看了看安玲消失的方向,一个恶毒而又复杂的想法忽然在她大脑里成型。
云对男人说:“先生,真的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是你救了我朋友,她清醒后本来是要去派出所说明情况的,可是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不得不离开了H市。”
“What?好吧,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找她理论的,我只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她。”男人打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条亮晶晶的项链。
云的眼睛盯在项链的吊坠上久久没有移开,男人问:“小姐,这个项链是您朋友的,对吧?
云看看四周小声说:“先生,如果你很喜欢我朋友并且想知道她更多的信息,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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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瑜伽课结束后安玲特别疲倦,最近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懒懒的没有力气。她洗完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来,一大束苍兰、玫瑰,茉莉、百合混和在一起的鲜花挡住了她的去路
安玲吓了一跳,同时也感到很新鲜,她见过的花束都是玫瑰或者是百合花束,再复杂点的就是玫瑰百合康乃馨什么的混在一起,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束,那些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半透明的各式花瓣密密麻麻叠在一起,壮观又华丽。
花束后面露出一张男人的脸,誊挺拔的身躯穿着做工考究的意大利西装薄底皮鞋,他满脸春风,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
安玲看到他吓的差点坐到地上,等反应过来她又想逃跑,这次男人牢牢的截住她,把她禁锢在手臂和墙壁之间。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要喊人了。”安玲身体紧紧贴住墙壁,试图避开男人身上散发的热力。
男人举起双手以示无辜,可发现安玲又从他臂弯里钻过去的企图伸手就把她抱住。
安玲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纷纷有人朝他们看过来,誊赶紧用手捂住安玲的嘴巴。
“呜呜。”安玲瞪大眼睛看着誊,示意他放开她。
誊说:“好,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许叫,我没有恶意,更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叫誊,就是想和安玲小姐你做个朋友。”
安玲点点头,誊试探着把手拿开,刚拿开一点安玲又叫起来他赶紧把手堵回去,他只得半抱着安玲把她给弄到车里。
被带到法国餐厅,安玲对空运的鱼子酱食不知味,她苦着脸哀求:“誊先生,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家,今天的饭我来请就当我赔罪了,请让我回家吧!”
誊轻轻晃动高脚杯里的红酒,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了安了,就是说安玲小姐你来了就好好吃饭。”
安玲给他生硬的普通话搞败了:“是即来者则安之吧,誊先生,你的国语好蹩脚。”
“蹩脚?鳖我知道,你们叫王八,就是甲鱼,可为什么我的国语是王八的脚?”
安玲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暖黄的烛光扫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笑氤氲着花果的浓香,浅浅的梨涡漾着淡淡酒气,只一眼就把誊熏醉了。
有一句他现在懂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因为一个笑终于把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给缓解了,安玲却不想再把这顿饭吃下去,她站起来说:“我们现在都说清楚了,谢谢誊先生大人大量,我要回家了,再晚我老公会担心的。”
听到安玲提到她老公誊皱了皱眉,他试探着说:“你老公他…对你好吗?”
安玲一愣随即不高兴的说:“誊先生,你逾越了。”
一句话把刚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给破坏殆尽,一直追着安玲出了餐厅,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安玲驱车回家,发现满车芬芳,原来誊把鲜花留在她车上。本来应该扔了的,但是这花实在太漂亮,而谢家辰又好久都没送她花了,安玲就把包装纸拆了,只把花束Сhā在花瓶里。
刚摆弄完这些谢家辰就回家了,他一进门就说好香,安玲接过他的衣服给挂在深色丝垫衣架上,然后笑着说:“好看吧,男人送的。”
谢家辰似笑非笑神色深沉:“这个男人好大的手笔,这些花都是进口的吧,不同季节的能凑齐了用心良苦。”
安玲撒娇的搂着他的脖子:“是呀,他为了我开着宇宙飞船从世界各地采集的,嫉妒了吗?”
谢家辰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然后冷哼一声:“你说开飞机我还能信,开宇宙飞船就吹大了。”
安玲用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刮了刮他的下巴:“骗你的,我一个朋友开花店,我问她要的,你看Сhā的都没有章法,都是不能卖的。”
谢家辰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视线越过安玲也不知道停在何处,过了一会儿他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晚上你吃的什么?”
“啊?”给谢家辰一问,安玲的脸马上冲血发热,她磕磕巴巴的说:“就和练瑜伽的朋友随便吃了点儿,对了,今天还没有遛妞妞,它肯定又闹了,我去看看。”
看着安玲的背影,谢家辰陷入深思中。
第二天上午午,天有些阴沉,安玲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带到厨房,她想做提拉米苏给谢家辰送到公司当下午茶小点。
第一次做安玲有点紧张,她打电话又咨询了云一遍,云今天说话怪怪的,她不说制作过程反而问她:“罗伯特医生给你开的药你都吃了吗?”
安玲一听这个就心虚,那药她吃过一次,因为吃了不舒服就没有再吃过,不过为了云的一片好心她只得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嗯,一直在吃。”
“行,那挂了吧。”云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弄的安玲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云,她很珍惜这个朋友,像她这样的人其实交个朋友不容易,以前的朋友都因为她嫁入豪门疏远她,而那些名媛贵妇又瞧不起她,难得云只看重她这个人而不在意她的丈夫是谁。她和玲在一起很开心,她觉得玲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会带她到福利院做义工,她在弹琴小孩子们唱歌,那一刻,安玲真觉得她很美很美。
安玲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多了,云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她哼着歌到厨房做点心,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似乎这些笑都能渗透到糕点里,那样不用加糖和奶油就可以把心甜化了。
提拉米苏放到烤箱里的时候,安玲给安璟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拿甜点回家吃。安璟在电话那头都快哭了:“我现在吃什么都像黄连一样苦,哪有心情。”
安玲听到安璟抱怨反倒来了劲,她问:“二丫你不是和楚钧好的一个人似的,新婚夫妻有什么烦恼?”说到这里安玲也八卦了,她神秘兮兮的说:“不会是你家楚律师一 夜七次,一次七秒吧?”
安璟简直要跳脚了:“安大妞你还是白莲花吗你,这跟谁学得这么流 氓,你们家谢家辰才一也七次郎,一秒一次。”
安玲直撇嘴:“二丫你才跟楚钧学坏了,我和你说呀这男人可不能呢过看表面的,有些表面看着正经其实很*…”
安玲小声和妹妹说着女人间关于男人的私密话题,安璟那边儿又想听又不敢听,最后她才说:“姐我的烦恼给你这么一黄都没有了,你快成段子手了。”
“你烦恼什么?”
“唉!还不是楚钧家里的事儿,他爸今天来学校找我,非要让我说服楚钧去参加他的生日晚宴,你也知道楚钧和他爸的关系那么僵,我可不敢说。”
安玲一听这个也替安璟紧张:“二丫你别搀和这事儿,我听谢家辰说过楚钧家的事儿,很复杂。但凡豪门,恩恩怨怨的龌龊事儿一大堆,要不是谢家辰他妈厉害估计他爸也得有小老婆,他的叔叔都在外面有个私生女。看看,多复杂,你们家楚律师这人忒记仇,你要是做了逆他龙鳞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恨你呢。”
给安玲这样一说安璟脑袋都大了,“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掺合,行了,我该上课了,接你的电话在楼梯旮旯站了10多分钟,冷死了。”
和安璟挂了电话安玲感叹一番人生艰难,然后洗澡化妆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又用精美的盒子把提拉米苏装上,就开车去了谢家辰公司。
谢家辰公司的前台一见老板娘来笑的很甜蜜,因为安玲不喜欢谢太太这个称呼,所以让这姑娘叫自己安姐,想想自己当年也是站在这里遇到谢家辰,第一次见到他,就为他的英俊面容脸红心跳。
回想起往事,安玲甜蜜的翘起嘴角,高层专属电梯的玻璃倒映出她的滟滟笑面,几年过去了,她从一株含苞待放的铃兰花完全盛放,虽然其中有很多艰辛,可是能得到谢家辰这样优秀男人的爱,一切都甘之如饴。
要见谢家辰程还得通过他的助理,本来他的助理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可自从几个月前安玲乔装打扮去人家家里捉歼最后闹到了派出所,谢家辰就把人调到子公司去当经理了,现在他的助理是个小伙子,安玲知道,谢家辰这是让她放心。
小伙子见安玲来了忙站起来,他笑着说:“安姐,总裁在办公室,您进去吧。”
安玲递给他一盒提拉米苏:“我自己做的,给大家尝尝。”
小伙子抱着盒子特高兴,一个劲儿说谢谢,安玲微笑着摆手,然后走进了谢家辰的大办公室。
谢家辰喜欢开阔的办公环境,他的大办公室布置简洁,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甚少有累赘的东西,一般的老板喜欢在办公室弄个鱼缸挂个字画什么的他统统不要,只是在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世界地图。
安玲进去的时候谢家辰正站在大落地窗前面,二十七层楼的高度似乎已经和天空无限接近,不知为什么,安玲忽然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谢家辰要冲破这层玻璃站到灰色的云层上。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安玲从脚底开始发凉,她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谢家辰的腰,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家辰一动不动任她抱着,良久,他才转过身来,因为背光的关系,安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用沉郁的声音说:“大妞,到那边去,你恐高。”
两个人来到办公桌前,安玲忙把盒子打开:“家辰,你尝尝我做的提拉米苏,这些都是少放糖的,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
谢家辰侧头看着盒子里美丽的糕点,却没有吃的*。安玲急了“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要我帮你去冲杯咖啡?”
谢家辰握住安玲的手说:“大妞,鱼子酱好吃吗?”
听到这个安玲一怔,她摸不准谢家辰要说什么, 就讪笑着说:“我,我都没吃过怎么知道,你要请我吃吗?”
谢家辰放开安玲,站到了地图前,他转头的时候安玲忽然就看清了他脸色相当难道,阴沉的几乎滴下水来。
“家辰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那帮股东们要给你出难题了?”
谢家辰不答,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从桌面上给安玲推过去。
安玲望着盒子有点忐忑,她不懂谢家辰到底要干什么。
“打开。”谢家辰的声音转冷,温度稀薄的就像外面的天气。
安玲疑惑的拿起盒子,打开时却惊喜的叫起来:“啊,我的项链,家辰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一直以为丢在度假村了。”
谢家辰曲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安玲熟知他这个动作,一旦他有什么不能决定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家辰,你……”
谢家辰打断她:“是忘在度假村了,有人又给送回来了。”
“是吗?谁这么好心。”安玲把项链拿手里,晶凉的链子落在温暖的手心里,安玲忍不住细细揣摩。这条项链是她许多项链中最便宜的一条,但却是她最珍爱的,她一直记得当时谢家辰送这个链子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办公室,他帮她戴上,承诺会对她好,那一天她成了他的人。
“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安玲,我真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觉察到谢家辰语气里的寒意,安玲抬头不解的看着他:“老公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
“原谅?你做出这种事还让我原谅,?”
“老公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不过是想让你更在意我,真的,我保证再也不做了。”安玲以为谢家辰又在生气她出去旅游的事情,却不知道谢家辰指的是另一件事。
“够了,我谢家辰眼里从不是一个能揉沙子的人,安玲,其实只要你说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
安玲现在总算听出点门道:“家辰你说什么,下流两个字能随便说吗?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那请你自己看看什么叫下流什么叫过分。”谢家辰把一沓照片甩在安玲身上,因为生气,他额角的青筋簌簌跳动,鼻翼也剧烈的翕动,一张英俊的脸孔扭曲着,就像浸在搅乱表面的水里。
安玲蹲下身子,她捡起离着最近的一张照片,只一眼,她就像给人从鼻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辛辣酸麻的感觉轰的冲上头脑让她眩晕的几乎跪倒,她支撑着自己,用颤抖的手指把一张张照片捡起来,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她脸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谢家辰也蹲下,他捏住安玲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他把照片几乎压到安玲眼睛里:“看看,多般配的一对儿,瑜伽馆,大花束,法国餐厅,红酒鱼子酱,亲热的搂搂抱抱,安玲,你撒谎的段数可真高呀!你又置我于何地?”
安玲的瞳膜几乎给这些照片点燃,她不懂了,是谁这么处心积虑把她和那个叫誊的男人拍进照片里,还给谢家辰寄来。
谢家辰猛地放开她,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子边,他拿起项链冷笑:“去温泉度假村就是他陪着,怪不得你腿上胳膊上全是印子,那几天你们没少疯狂吧,安玲,我真小看你了,原来你才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呀。”
安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被这从天而降的罪名吓的说不出话,无助的她只能泪流满面蜷缩着身子一个劲颤抖。
“安玲,现在人都找上门儿了,人家来和我谈条件,让我放了你,好让你们双宿双栖,你说我该怎么办?嗯?”最后一个字谢家辰咬着牙根儿说出来,他双眼冲血,表情相当狰狞可怕。
安玲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匍匐上前抱住谢家辰的大腿:“家辰,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谁想害我,但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是我在度假村认识的,我差点被人强 暴他救了我,回来我怕你生气一直不敢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你要相信我。”
谢家辰心里跳火,他的手紧紧捏起拳头,指关节都捏的咯咯响。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安玲的脸,现在他觉的哪怕是一眼都像在拿刀割他的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跟他走,关于离婚事宜我会让楚钧和你谈,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离婚?”安玲似乎听不懂谢家辰的话,她反复把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磨嗟,她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儿说:“家辰你在开玩笑吗?我不离婚。”
“由不得你!不离婚就打官司,安玲,给自己留点脸皮,你不要我还要!”谢家辰猛地甩开安玲,他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两步趴在办公桌上。
说到底,这件事他还是接受不了,像朵花一样的大妞,纯洁生涩的大妞,爱他疼他的大妞,没有他就不能活的大妞,怎么就改变了?
谢家辰心胆剧裂,那种不能言说的疼痛一路子烧到骨髓里,恨得他心里能呕出鲜血。
他不想再和安玲呆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子想出门透透气,安玲看他要走忙上前抱住他大腿:“家辰,你不能就凭这个定我的罪,这都不是事实,你可以去问云去问那个男人,这都不是真的。”
“够了,难道你觉得我受的侮辱还不够?”谢家辰厌恶的偏过头,大力甩开了安玲。安玲从地上爬起来她想去拉住谢家辰,结果被谢家辰拦腰一带,狠狠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安玲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人就软绵绵的倒下来,她白色大衣上淋淋漓漓的落上血迹,像开了一朵奢艳的花。
谢家辰一下子着了慌,他大叫着安玲的名字想把她抱起来,可是手抖了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后悔的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打开门喊他的助理。
小伙子顶着一嘴蛋糕渣渣就跑进来,一见这个情形也吓得够呛,也亏他机灵,脱下西装外套包着安玲的头,然后把人弄到谢家辰背上就往医院跑。
到医院挂急诊处理伤口这些对谢家辰来说就像是过电影儿似的,一点都不真实,等医生伤口处理好人挪到病房挂上点滴他才算活过来。
医生是谢家的老相识,他一个劲儿埋怨谢家辰:“家辰不是我说你,两口子拌嘴能动手吗,女人是什么,是花朵,那需要细心呵护的,更何况她还有了身孕。”
谢家辰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半天又明白过味儿来:“您说什么,什么身孕?”
“你媳妇已经怀孕7周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需要明天憋尿再做一次B超,你爸爸和妈妈一直盼望着抱孙子,这下子可就美梦成真了。”
谢家辰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他甚至希望大夫说的都不是真的,这个孩子,可真会挑时候儿来呀!
安玲明明没有什么大事可人一直在昏睡,也许是她潜意识中在逃避着不想醒来,谢家辰一直在她牀边守着,他心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想还是通知了楚钧。
楚钧正在家和安璟腻歪,一接到电话他也不敢和安璟说实话,就说安玲不舒服住院了去看看,就算是这样安璟还是慌了神,几次把衣服扣子扣错了,最后还是楚钧给她扣上。
到了医院安玲还没有醒,谢家辰说:“安璟,你陪着你姐,我和大楚说几句话去。”
安璟一看眼下这情形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她求助的看着楚钧,楚钧冲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才和谢家辰一起出去。
医院的僻静处,谢家辰也不瞒楚钧,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他长吁一口气:“大楚,离婚吧,你给我起草份协议书。”
楚钧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抬手制止谢家辰:“老谢,你先别冲动,安玲是那样的人吗?我看你是被妒火冲昏了头,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谢家辰布满红丝的眼睛被风一吹针扎一样疼,他哑着嗓子说:“就是因为太信了才会更难受,大楚,你要我怎么办?真凭实据都摆在那里,还是男小三儿嚣张的找上门儿,难道我能当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钧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得说:“你先缓缓,再说了,人都怀孕了,按照婚姻法规定,女方怀孕是不能判离婚的。”
“那就先做了,这个孩子不能留。”谢家辰咬着牙根儿说出这话,不知是不是风太大,楚钧打了个哆嗦。
“老谢,这是一条人命,你们不是一直盼孩子吗,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
“谁能保证孩子是我的,结婚这么多年都怀不上,现在就这么巧怀上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都不能要!”谢家辰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眼神深而暴戾,就像一头扬起獠牙的猛兽。
“老谢!你会后悔的!”楚钧和谢家辰相交多年,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其实他们四个人中最难缠的是他。
谢家辰嘴角勾起一个凛然的冷笑:“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病房里,安玲悠悠醒转。
安璟握着她的手说:“姐,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你吓死我了。”
安玲到处找谢家辰,却只看到安璟,她很失望扭过头闭上眼睛。
安璟看出她的心思:“姐,你是找姐夫吧,他和楚钧在外面,要我去叫他吗?”
安玲摇摇头:“不用了。”
“对了,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医生来说你怀孕了,不过不能百分百确定,他让你明天一早儿憋着尿去做个B超,还真是给咱妈说准了,姐,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这个消息无疑对安玲来说是重磅炸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家辰站在门口说:“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怀了也得打掉。”
这个孩子必须流
这个消息无疑对安玲来说是重磅炸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家辰站在门口说:“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怀了也得打掉。”
谢家辰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惊呆了,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安玲更是像不认识他,瞪大眼睛像看魔鬼一样惊恐的看着他。
谢家辰变本加厉,他走近安玲,安璟忽然像被马蜂蜇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挡在安玲前面,像个小猫一样竖起了浑身的的毛,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不能让他伤害到姐姐。
谢家辰觉察到安璟的敌意,他退后一步说:“安玲,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拖拉拉,明天检查确认结果,如果真的是我会联系医生,私密性和安全性绝对会给你保证,至于…至于离婚的事情,我会全权交给楚钧处理,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再来医院了,你自己保重。”
谢家辰刚说完安璟就怒了,“谢家辰,你还是人吗?我姐有什么错孩子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谢家辰也不争辩,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安玲,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冷的能把安玲浑身的血液冻结。
安玲也望着他,她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全卡在喉头里,在他没有温度的注视下,她已经心痛到极致。她费力忍着那种窒息的感觉,眼前黢黑一片,耳畔嗡嗡嘤嘤的声音不断,思绪好像停止了,身体的好多感觉都在瞬间褪去,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被关进了一间狭小的黑屋子,没有光没有空气,只有一条路通往地狱深处。
“姐,姐。”安璟大喊着抱住又晕过去的安玲,楚钧赶紧去叫医生,而谢家辰就呆呆的站着,几次把要伸过去的手抽回来。
医生看了之后说:“没什么事,病人有点血压低,你们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休息,现在病房里留一个人就行了,先生们都出去吧!”
医生出去后谢家辰苦笑一声:“安玲每次都这样,总用一些小伎俩来逃避问题。”
“你说什么?”安璟忽然走到谢家辰对面,她双眼通红,咬牙就给了谢家辰一个耳光。
清脆的皮肉相击的声音打愣了谢家辰也吓愣了楚钧,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把安璟护在身后。
安璟的这一巴掌打的不轻,谢家辰的脸上立马出现红红的指印,他用舌尖顶住唇角舔了舔,却没有发怒,他的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却很快的掩饰好,“打吧,就当你替安玲打的,打完了我也不欠她什么,但是安璟我告诉你,*的是她,她是过错方,我可以让她净身出户或者是问她索要赔偿,我能把该给的都给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然前提必须是她把孩子做掉,等她醒了你劝劝她。”
没等安璟说话楚钧猛的揪住了谢家辰的衣领:“谢家辰,不仅我老婆打你,连我也想打你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还是个男人吗?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谢家辰抓着楚钧的手,他心里的那把火不比谁的少,失望愤怒羞恼这些负面情绪全部郁结在胸口,让他呼吸都不顺畅。楚钧的挑衅无疑是点燃了他,他双眼火光闪烁冷笑着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楚律师会因为*的是自己的大姨子就徇情枉法了吗?”
“你够了,跟我出来。”楚钧拉着谢家辰就把他给拽出去,两个人推推搡搡无视一路上别人异样的眼光,来到了医院后面僻静的小花园。
谢家辰一ρi股坐在长椅上,他烦躁的耙耙头发,顺手扯松了领带。
楚钧站在他对面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儿:“谢家辰,刚才在病房里我不好说别的,你怎么像个疯狗乱咬人,我不让你离婚只是为了安玲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老谢,你不是小孩子,你捉歼在*了吗?凭着一点皮毛的证据你就要给一段几年的婚姻判死刑不觉得幼稚吗,你给安玲解释的机会了吗?就算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机会,你呢,你就凭你有几个臭钱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要离婚,还要打掉你的孩子,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暴君了,你考虑过安玲的感受吗?就算她拿到钱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老谢,用脑子想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谢家辰苦笑一声,他伸展双臂放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被楼群遮挡成一线的狭窄天空,他闭上眼睛长叹:“大楚,你说的轻巧,那是因为他妈的戴绿帽子的不是你!”
楚钧没有忽视谢家辰的痛苦,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老谢,这种事我见的不少,但是你敢说你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太过强势吗?”
“强势?强势会给人戴绿帽子吗?结婚这几年其实我很累,因为没有孩子你知道我在家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怕她受委屈我宁可和我父母闹僵搬出来,每次回去我妈都要可劲儿念叨我。在公司里工作已经很累了,还要回家哄她,她天天疑神疑鬼,捉歼闹到派出所,这些我都忍了,我检讨我自己,是我太忽略她,我讨好她带她去法国玩,给她父母送房子,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送给我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也要面子,你让我怎么做人?这段时间一直说和个叫云的女人在一起,上次她失踪我去查,烹饪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楚钧曾无数次听到来找他打官司的人诉说婚姻中的烦恼,但从不想到谢家辰也会这样,看来谁的生活都不是童话,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悲哀,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
楚钧的手放在谢家辰的肩膀上:“老谢,谁的生活都一样,托尔斯泰都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安玲是个好姑娘,他们家的孩子都是直肠子一根筋儿,你看看安璟看看安小帅,我觉得安玲不会为了一时的精神空虚就*,你能不能别这么急,给大家点时间,给安玲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最重要的还是孩子,你们为了孩子这些年没少受苦,安玲更是受了很多罪,吃药看医生,每次打那个18针一疗程的封闭抗体针剂都脱一层皮,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要珍惜呀,老谢!
谢家辰捏着酸胀的眉心,面对楚钧,他冷静的面具龟裂,痛苦把眼睛都烧的通红:“楚钧,大家都是男人,如果你看到你老婆出去玩了几天身上的隐秘部位带着淤青你怎么理解?你看到你老婆和男人在一起吃饭回家你问她却骗你和闺蜜一起吃你又怎么想?你送给你老婆的定情项链落在别的男人牀上你又怎么看?更有趣的是我都不知道安玲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不但寄给我他和安玲的亲密照片,甚至大胆的提出我对安玲不好他要接管她的幸福,你不觉得这太荒淫可笑了吗?”
谢家辰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为人深沉睿智,看着像个谦谦君子。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表面,他23岁接手家族事业,行事狠厉果断,素有谢阎王的称号。对待安玲,他已经倾尽了耐心和温柔,他是个商人,他投入的每一分都需要回报,可当他发现自己做的是亏本买卖时,他就充分的暴露了商人的本性,无利可图不做也罢。
楚钧深知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别人就很难说动他,他正不知该怎么继续劝说,抬头看到严可走了过来。
谢家辰看到严可也很意外,他觉得这事挺丢人的,真不愿意让朋友们知道。楚钧看出他的不悦忙说:“是我让严可过来的,老谢,这事儿你不能自己挺着,多听听哥们儿的意见。”
严可这人比贺一飞靠谱多了,严可能息事宁人,贺一飞却只会火上浇油,所以楚钧子找来了严可。
严可像个贴身小棉裤一样坐在谢家辰身边:“刚去病房,安璟怕你们打起来,让我来看看,我想着你们谁毁容了我可以把你们整成汤姆汉克斯。”
楚钧拿树叶儿丢他:“滚犊子,我比他帅。”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因为严可的加入而一点点消弭,楚钧乘机说:“现在冷静的差不多了,老谢你回病房去看看安玲,别说难听的,没有出来结果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算我求你,行吗?”
谢家辰闭上眼睛,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无力的同时更有一种被欺骗的不甘,他一想到安玲对着别人打开身体露出物美迷离的表情,张着小嘴儿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嫉妒的就要发狂。猜疑已经像一条毒蛇一样完全吞噬了他的内心,沾着毒液的獠牙Сhā进心脏的痛让他想嘶吼,想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更想狠狠揉碎安玲,挖出她的心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影子。
楚钧从他的方向打量着谢家辰,他面色憔悴下巴上长出青青的胡茬,脸上紧绷的每一条纹路里都是倦怠,虽然心狠的是他,但是他也不好过呀!
几个人回到病房,可是在门口谢家辰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进去见安玲。楚钧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老谢控制不住自己又说难听的,安玲再晕了怎么办。楚钧跟严可说:“你送老谢回家,不准他开车。”
严可点头,谢家辰却说:“不用了,我自己想静一下。”
楚钧一阵见血:“你是不是想去凌霄那里?谢家辰,你刚才对安玲说你不喜欢拖拖拉拉,那是要分人的吧!对待凌霄你比谁都拖拉,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待安玲的态度有对凌霄一半的宽容吗?为什么原谅自己容易却对别人的要求那么苛责?”
一提凌霄的名字谢家辰就像被戳到了软肋的猛兽,他红着眼睛低吼:“不要把他扯进来,这和他没有关系。”
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严可忙说:“你们别吵了,这可是在病房门口。”
楚钧压低声音:“谢家辰,总之我不准你去凌霄那里,这件事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给你个答案,在这之前,你给我老实呆着。”
谢家辰被心脏狠狠压迫着的感觉快逼疯了,他甩开身边的严可,说了声别管我就大步走了出去。严可对楚钧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去追,而楚钧无力的把头顶在墙壁上,怪不得说医生不能给亲人动刀,律师不能给亲人打官司,真他妈的炒蛋呀!
楚钧进房之前对着门上的玻璃练了好几次微笑,等进去对上安璟忧伤的眼睛还真是笑不出来。他握着安璟的手,小声说:“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安璟抓着楚钧的手搁脸上,那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心安,她喃喃说着:“楚律师,你要相信我,我姐绝对不是谢家辰说的那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楚钧用手掌抹去她的眼泪:“老谢那头有我,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我们尽量帮他们调停,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婚。”
“可那他们要是真的离婚呢?楚律师,你会帮着谢家辰吗?”安璟抬起忧伤的小脸儿,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让楚钧心疼的祈求。
楚钧看了看躺着的安玲,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放心,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要打官司,我也是安玲的代理律师。”
安璟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把脸依偎道他小腹上:“楚钧谢谢你,谢谢你。”
躺在牀上的安玲忽然幽幽的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我没有错。”
安璟忙胡乱用楚钧衣服下摆擦干眼泪,强装出一个笑脸:“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安玲摇摇头,哑声问:“谢家辰呢,他去哪里了?”
楚钧忙说:“老谢他公司有点事儿,先去看看了。”
楚钧话刚说完,安玲的眼泪就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安璟忙拿着纸巾去擦:“姐,你别伤心,现在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
安玲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那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吗?孩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你本该带来的是欢乐,可为什么就成了灾难?
安玲脸上的眼泪似乎擦也擦不完,安璟想要劝说,楚钧拉着她摇摇头:“让她哭吧,总比郁结在心里好受。”
哭了一会儿,安玲终于止住了抽泣,她挣扎着爬起来,平日里那么爱美的女人现在面目浮肿头发蓬乱,她顾不上这些,抓着安璟的手说:“谢家辰不信我去度假是和云一起的,安璟你打电话找找她,让她来帮我作证。”
安璟按照安玲给的电话号码给云打电话,可是拨过去就是空号。安玲以为安璟输错了,她用自己的手机打对方还是空号,她握着手机看愣了一会儿,然后穿鞋就要下牀:“不行我得去找她,肯定是换号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钧伸臂把她拦回去,他问:“你有她家的地址吗?”
安玲摇摇头,“没有,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或许她来我家,我没去过她家。”
楚钧淡淡点了点头:“你失踪的那几天,谢家辰为了找你曾去烹饪学校找过她,但是人家说她不是那里的老师,也没她任何资料,她还真是神秘呀。我可不可以大胆的假设,云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安玲胡乱摇着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怎么会不存在,难不成她是女鬼?二丫,二丫云你是见过的,我没有撒谎。”
安璟连忙附和:“对呀,她帮我选衣服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楚钧按了按眉心说:“不是说她不是人,而是说云不是她真实的身份,安玲,你能相信我吗?”
安玲不知道楚钧什么意思,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好,那你现在就把你认识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准有一点隐瞒。”
安璟眉骨一跳:“你看出什么了吗?”
楚钧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职业的敏感告诉我事情绝不简单,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安玲你不要怪老谢,下套的人可能是个熟知老谢的人,她摸准了老谢的软肋并且清楚的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所有的矛盾点,在本来就有伤口的地方下刀,当会格外痛。”
安玲用惊悚的表情看着楚钧,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她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楚钧,包括她和云的初识、云带她去看专家、他们去度假以及度假过程中发生的危险,还有后来那个誊的骚扰。“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她了,她要是真失踪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安玲不先别哭, 她不是鬼,就算再神秘也总要留下痕迹,这样吧,我去H市一趟,放心,我一定还你个清白。”
安玲紧张的问:“楚律师那你是相信我了?”
楚钧一笑:“作为你妹妹的丈夫我肯定相信你,但作为律师我只相信证据,安玲,不要怪谢家辰不相信你,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把忠诚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是当局者迷,给他个机会,也给你和孩子个机会。”
此时楚钧心中感叹自己这个妹婿当的实在不容易,要是别人找他离婚,肯定是开门见山离就离,现在再看看他,快成和事老了。
安玲点点头,“谢谢你,楚律师。”
安璟忙问楚钧:“那你什么时候去?能查出问题吗?”
楚钧拍拍安璟肩膀:“我一会儿就给小叔打个电话,让他陪我去,有专业的在什么都好办,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安玲,记住,不管谁来说什么都不要理他们,好好休养。”
姐妹两个充满希冀的目光全落在楚钧身上,顷刻让楚钧觉得责任重大,他点点头说那我走了就迈步走出病房。
安璟在走廊里追上他,她只喊了一句“楚钧”就哽住了。
楚钧回头:“乖,进去吧,外面风大别感冒了。”
安璟猛地抱住他,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
楚钧回抱住她,双手环着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
安璟用自己和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老公,我觉得我很幸福,谢谢你!”
这一刻,在医院的长廊,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两颗贴近的心在有力蓬勃的跳动。
楚钧带着她们的希望走了,安璟回到病房正看到安玲吃力的从牀上要下来。
安璟扶着她:“姐,你要干什么?去洗手间吗?”
安玲点点头,安璟扶着她进去,出来后安玲说:“二丫你有事就去办吧,我没事。”
安璟摇头,“我的事就是陪着你,楚钧走得时候都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们俩感情真好。”安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她和谢家辰也曾经这么好过吗?肯定是有的,但是时间太久似乎都淡忘了。
安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摸着安玲的肚子说:“姐,这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安玲也把手放上去苦笑着说:“我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我不久前还来大姨妈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谢家辰会这么绝情,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让我打掉?”
安璟把手拿下来,然后给安玲盖好被子,“姐,由爱故生怖,生忧痴嗔贪,姐夫他爱你或许并不比你爱他的少,但是你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看看你自己,自从嫁给他之后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爱好,除了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家等他你还能干什么?他或许有意无意中已经把你当成他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婚姻是围城,在这座城里又演绎着多少悲欢离合,不结婚我还不清楚,等结了婚才知道能和咱爸妈那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的是多幸福呀。”
安玲垂下眼帘:“二丫你说的对,女人一旦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会失去自身的价值,我就是太依赖谢家辰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文化程度不高,又不能找个朝九晚五的班去上,还是你好,有自己的工作,能和楚钧保持着婚姻中的安全距离。”
“姐,安全距离是因人而异的,合适的就是安全的,如果这次你和姐夫能过得去,你要好好定位你们的关系。”
安玲苦笑:“我怎么觉得心凉了,谢家辰要打掉孩子真的太伤人了,安璟,我觉得我已经在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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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联系上楚风后连夜驱车去了H市。
在路上,楚钧把事情的始末和楚风说了,楚风听了后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钧钧,我看你朋友挺聪明的,还是大总裁,怎么就这么容易轻信谗言。”
“不是谗言,有证据,而且证据很充分。”
楚风摸了一根烟点上:“那都不是事儿,根本经不起追究,那男的要是真想解决事情,把你大姨子的闺蜜叫来,再把她歼夫叫来,大家一说不就结了,简单的事情非往复杂里整,以为人人都是柯南?”
楚钧笑着说:“小叔,别人也没您这智商呀,再说了,我朋友我还好面子吗?总裁,大人物,还有,小叔你怎么跟我一样贫了,小心我妈削你。”
楚钧和楚风赶到温泉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们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住下,第二天酒店一上班楚风就找到了管理,出示了证件后他就要求酒店查询那几天的住房登记和进出的监控。
酒店很合作,住房登记是安玲用自己的名字开的,而监控录像就奇怪了,进进出出就只看到安玲一个人。
无疑的,这是有人事先就想到了这一环,故意没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监控上。
这等于一无所获,楚钧啧啧的像是牙疼,还是楚风能沉住气:“你不是说当时他们都闹到派出所了吗?去那里查。”
楚风和当地的派出所所长都认识,一说这事儿都不用查,因为他们这件事本身就闹了一个大乌龙,抓的人是外籍人士还是个医科专家,最后大使馆来人保释的他。
那件案子的笔录取证什么的都在,楚钧依照准许取的了复印件,而后楚风又要求派出所调出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
那几天虽然不是旅游旺季,可是一天进出的人还是很多的,楚钧看的眼睛都花了,揉眼睛的那一瞬忽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穿黑色长大衣的女人,他忙喊着倒回去。
果然,那女人出现在安玲身后,她戴着帽子墨镜,但是身体轮廓却那样熟悉。
楚钧问酒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地方比较隐秘但也安了监控。”
工作人员一开始不说,最后抵不过楚风眼睛飞的小李飞刀,他结结巴巴的说:“温泉外面的植物丛里有,但都是朝外的,因为怕有人破坏植物,这个我们酒店是不敢说的怕顾客说我们侵犯他们的隐私。”
楚钧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调出来。”
监控调出来楚钧赫然看到了那个女人,果然是他呀!
回程路上,楚风说:“臭小子赶着回去向媳妇邀功呀。”
楚钧说:“我可不光为了我媳妇,还有哥们儿,还有我自己,他们要是真离婚,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小叔真得好好谢谢你。”
“得了吧,臭小子有这心还是多去看看你妈,娶了媳妇忘了娘。”
楚钧调 戏他小叔:“小叔,这有了女人肯定要放纵的,你这禁 欲的老男人怎么会懂?话说小叔你还好使吗?要不要我弄点腰子给你补补?”
楚风踹他座椅一脚:“滚犊子。”
安璟和楚钧通完电话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证据往谢家辰面前一摆,看他还说什么。话说这个谢家辰已经快两天没到医院了,就算那天安玲去憋尿做B超他都没来,可是结果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腹黑总裁总是很多走狗的。
果然,没有把谢家辰盼来,却把要给做流产手术的医生给派来了。
医生是个女人,她一进来就说:“病人准备一下,一会儿给你做检查做流产手术。”
安璟还傻傻的不解:“什么流产手术,医生你走错房间了吧?”
那医生张望了一下门口的名牌:“没错的520病房,安玲。趁着现在月份小药流还安全,也有利于保宫。”
安璟急了:“谁说我们要流了,我们要留着孩子,不流,你马上给我出去,什么医院,姐,我们不住了,回家。”
女医生态度很坚决:“不行,都安排好了,你老公都说了你吃药太多孩子不能留,赶紧的准备。”
安玲浑身冷的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嘴唇剧烈抖着,艰难的说:“安璟,不要和她纠缠,我们回家。”
安璟点头,伸手就给安玲披上外套,她们两个拉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看到安玲微微一点头:“请您回去配合医生。”
安玲心里的怨愤和委屈已经达到了极点,她气血翻涌厉声喊着:“谢家辰你这个王八蛋。”
两个男人以为她要跑出去,伸手来拦她,她狠狠的推着他们:“滚,别碰我。”
其中一个男人可能没掌握好力度,一把就把安玲推倒地上,安璟抡着包劈头盖脸就朝那人打:“王八蛋,你敢伤害我姐姐。”
那人推完了自己也傻了眼,愣愣站着挨打,他没有想到安玲这么不禁推。
安玲像一只被顽皮孩子玩坏了的布娃娃,瞪着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瞳孔上却没有任何焦点。
“别打了,你看看她怎么了?”女医生发出一声尖叫,安璟这才停手,她把安玲的头搂怀里,“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安大妞,你回答我,快说话。”安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摇晃着安玲,心里怕的要死。
“她吓体流血了,快,把她弄*上,我去请人来给她检查,弄不好孩子自己流掉了,千万别大出血。”女医生自己念念叨叨一大堆,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那两个看门的知道闯了祸,本想帮着安璟把人弄*上去,安璟却大喊:“滚!”她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把就把安玲抱起来送到了牀上。
安玲下身的血像坏了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很快的就把牀单洇透,安璟双手也满是鲜血,她挓挲着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此时她多希望楚钧能在身边。
女医生很快的就带来好几个医生,有男有女,他们一帮人围着安玲忙来忙去,安璟很快被挤到角落里,她的五官几乎已经闭塞,只是看着眼前不停的来来往往的人。
她好像给塞到手里一堆单子然后有个女声让她签字,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就机械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的普通话很生硬。他好像说,安玲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要帮她保住孩子。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安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姐姐好好的就行了,去他妈的谢家辰,去他妈的离婚,去他妈的去他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个小时也或许是一个小时,男医生走过来说:“还好,大人孩子都没有事,但是玲她太虚弱了,她丈夫为什么都没有来?”
安璟终于灵魂又归了位,她看清了眼前的医生是个年轻的混血男人,这张脸她见过,在哪里呢?
“罗伯特医生,血库里的B型血不足了,可是病人还需要输血。”一个护士叫着男医生。
安璟大叫起来:“你就是那个妇科专家罗伯特呀,我姐就是找你看了才怀孕的,现在你又抢救了她,太谢谢你了,我是她妹妹,抽我的血。”
男医生听不懂安璟说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病人家属总是很激动的,他笑着说:“安玲是你姐姐?你们长得很像,叫我誊好了,那是我的中文名字。”
安璟抽了400CC给安玲,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誊也挽着袖子走过来,看到他按着棉签,安璟吃惊的问:“您也献血了?”
誊耸耸肩:“缘分,我也是B型血。”
誊的这个举动一下子博得了安璟的好感,她和誊一起走到病房,正巧安玲醒过来。
安玲先是看到安璟,她艰难的开口问:“二丫,我怎么没死掉?”
安璟刚止住的眼泪唰的又流下来,“安大妞你胡说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你放心,你和宝宝都没事。”
“没事,为什么会没事?既然他的爸爸千方百计想杀死他,为什么还要留着。”
安玲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嘶喊着去拔针管子,幸好她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就算动动手指也是那么艰难。
誊过去抱住安玲:“安玲,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安玲被迫对着他的脸,她一开始迟钝的没有认出他,等大脑反应过来她尖叫起来,甚至有力气推开了誊。
誊很受伤,他伤心的问:“安玲你怎么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安玲指尖颤抖指着他:“混蛋,你是个混蛋,我根本就不是有心的,我只不过害你在派出所里呆了几天,你也不用拍那些恶心的照片给我老公呀,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这个害人精我要杀了你。”
安玲挣扎着想扑过去,誊赶紧抱住她:“玲,Be quiet,shut up,Quiet point,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照片。”
安璟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英俊的医生就是姐夫说的野男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安玲和誊之间:“你好卑鄙,我姐的家庭本来很幸福,就是被你这样恣意给破坏了,你还有没有起码的道德?”
“NO,她不幸福,她老公对她太可恶了,幸福能让她孤单的躺着这里?她老公……”誊努力寻找措辞来骂谢家辰,最后说:“她老公,太他妈的了。”
“你也很他妈的,滚,你们都离我姐远一点,你是个医生,应该救死扶伤,你身为全球知名妇科专家,谁不知道你罗伯特的大名,可你人品怎么就那么差,连病人都要骚扰,我要去告你,我老公是律师。”
安璟说这话时义愤填膺,可是怎么听最后一句都有小朋友间吵架说“哼,我要去坐车,我爸是开大卡车的。”那种很土鳖的自豪感,当然,普通话是王八的脚的誊自然听不出来,他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可思议,他好像给带入了什么怪圈。
安玲听到罗伯特的时候说:“安璟他是个骗子,罗伯特医生是个老人,云带我去看过,他是招摇撞骗的。”
这下子誊和安璟都愣了,安璟说:“不是,姐,他真是罗伯特,你上次和我说了后我上网查了,他是混血儿,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中国人,他出生医学世界,是公认的医学神童,因为妈妈罹患妇科病他才专攻的妇科,他很年轻,今年才31岁,比楚钧还小一岁。”
安玲摇头:“云领我去看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纯粹的美国人。”
安璟不解的看着誊:“难道有两个罗伯特?”
这回换誊摇头了:“你朋友?就是那位很美丽的小姐吗,我不知道还有个叫罗伯特的妇科医生。”
安玲现在心里很乱,她忽然想通了一些细节,她看到了誊白大褂上的胸牌,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让他靠近她想看个清楚。
“你们这对狗男女”忽然平地一声吼,谢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誊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
哪里去买后悔药
“你们这对狗男女”忽然平地一声吼,谢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誊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
两个人四目相接,眼中火光大盛,激烈的情绪在彼此的呼吸间交换。
谢家辰发丝凌乱双唇紧抿,眼神一片冰冷,他用力一拧誊的手腕,骨头都给掰的嘎嘎响。
誊现在真的疼了,他大叫一声觉得手腕骨几乎给折断,谢家辰紧接着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让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誊目眦尽裂:“你是谁,放开我…”
谢家辰双眼猩红,目光又怒又恨,心里痛如刀绞。
安玲伸着手想大喊,怎奈流血过多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谢家辰,你放开他,你这个疯子。”
安璟忙冲过去,她拉着谢家辰的胳膊:“谢家辰,你放开罗伯特医生,你个混蛋。”
谢家辰手肘一抖,就把安璟给甩在门板上,安璟也顾不得疼,她拉开门想找严可的踪迹,可是走廊里别说人连鬼影子都没有半个,安璟实在是急疯了,她拿出手机就给楚钧打电话:“楚钧,你快来,谢家辰他疯了,他要杀人。”
没等楚钧在那边听明白,安璟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她回头一看,是安玲,她拔掉了针头从*上滚下来,好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淌,把刚换上的粉白色碎花睡衣染的斑斑驳驳。
安璟也顾不上誊,她连哭带喊的叫姐,又叫谢家辰你来看看我姐,我姐让你害死了。
,谢家辰终于从嫉妒中清醒过来,安玲的血就像是从他身上淌出来,疼的他浑身发冷,他放开誊,用力把安玲抱起来,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摸着安玲的脸:“大妞,大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医生,医生。”
誊蹒跚着跑过来,他伸手就给了谢家辰一拳,把他打的嘴角开裂,誊把他推到一边:“你这个混蛋滚开,我是医生。”
谢家辰还想上前推搡,安璟死死的拉住他:“姐夫,我求你了,求你,让他救救我姐,难道你真的想杀了她吗?”
谢家辰将高大的身躯无力的倚在门上,他舔着嘴角的裂口,神色一片灰败。
誊按了应急按钮,护士和医生都来了,现场一片混乱,就在这混乱中,安玲脸如白纸却安静的骇人,她动了动嘴角,嗫嚅着:“谢家辰,我恨你。”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没有原因的爱,却从不会有没有原因的恨,恨一个人其实比爱一个人更辛苦,在安玲能说出这个恨字时,她的心已经死了。
又是一场慌乱的抢救,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幸运,血止住了,孩子也没有问题,人却一直不见醒来,心电监视仪的滴滴声简直每一声都像响在脑神经上,是能把人逼疯的节奏。
一番抢救下来,誊疲惫的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谢家辰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不是医生吗?你让她醒来呀。”
誊冷冷的看了谢家辰一眼,眼圈忽然发红:“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对她不好的丈夫,她朋友告诉我你有多渣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比她说的还要坏一百倍,一千倍。为什么我遇到她那么晚,如果我能早点遇到她就可以早点把她从你这个恶魔手里救出来,她就不用躺在这里不愿睁眼看到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你他妈的放屁,我们不知道有多好,都是你这个小人蓄意破坏,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两个男人犹如两头困兽各自发泄着自己内心的苦闷和悲愤,根本不想听对方在说什么。
安璟忽然从牀边站起来,她哐的打开门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外面:“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出去!”
誊此时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他看了屋里的安玲一眼,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谢家辰咬咬牙:“你站住,我和你没完。”
“你和谁没完,我才和你没完。”冷冷的声音宛如天籁,楚钧犹如神邸从天而降,安璟一头栽进他怀里,楚律师楚律师,你终于回来了。
楚钧手里捏着的手机已经发烫,原来从他接到安璟电话后手机就没关,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大致清楚,他紧紧抱住安璟在她后背上抚摸着安慰:“没事了,一切有我。”
楚钧的到来就像给安璟吃了定心丸,她这是才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却发现浑身酸痛发冷,连满口的牙齿都似乎松动发疼。
楚钧很想把她抱怀里好好安慰,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了看躺在病牀上的安玲,然后柔声对安璟说:“你先进去陪着你姐,放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是不会有事的。”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她走到安玲牀边坐下,轻轻的摩挲着安玲的手,姐,你的生命里不止谢家辰一个人,你还有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安小帅,现在还有了小宝宝,姐,这些人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能抛下我们。
楚钧寒心的看着谢家辰:“老谢,我真想一拳把你打趴下,你他妈的太不是玩意儿了,从现在开始你做好准备吧,准备着想怎么死,我觉得最适合你的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太平间里闷死,像你这样有眼无珠的都不配沾污了刀子剪子。”
谢家辰面色灰败嘴唇流血,他苦笑着:“你让我相信什么,安玲的歼夫都站我面前了,还是她的医生,真的好浪漫好恶心,你他妈的嘴里说出花儿能让我相信他们干的时候只是在看病吗?还是相信那个医生的玩意儿进去就是在给她打针?”
楚钧狠狠瞪着他:“真想把你这边嘴角也豁开。”
他回头对一直静静站着的楚风说:“小叔,你去找找刚才那个医生,我们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几个人好好聊聊。”
楚风马上就把事情办妥了,在誊的专人办公室里,楚钧把所有的资料放在桌子上,那些视频已经被他打印成照片,他一张张排开放在谢家辰眼前。
只一眼,谢家辰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就像头顶上掉下来个石墩子砸狠了,他哆嗦着手一张张把照片拿起来,越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几乎不敢再睁眼。
“这就不行了吗?还有视频呢,不错,你媳妇失踪的日子的确是和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凌霄或者叫云。”
谢家辰就像被掌掴了十几下,他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誊倒在椅背上,他捏着眉心苦涩的问:“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钧说:“罗伯特先生我能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认识安玲女士的吗?”
誊说:“就是度假村,她在温泉里被人强 暴,是我救了她,但是她晕过去了,照片上那位小姐却说是我伤害了她,为这个,你们当地警方关了我好几天,知道后来我朋友联系了大使馆交涉才把我放出来。”
楚钧看着谢家辰:“老谢,你听到了吧,你媳妇受了多大的委屈却不敢告诉你,你却怀疑她*。这一切从头到脚都是一场阴谋,凌霄扮成女人接近安玲,然后怂恿她去旅游,然后雇人强 暴她,还好被这位罗伯特医生给撞见,虽然伤害安玲的人跑了,但是这件事肯定和凌霄脱不了关系。”
谢家辰摇头喃喃说:“这不可能,凌霄他有病,他怎么会有这样清晰的头脑。”
“有病?是,他肯定有心理上的疾病,但这并不妨碍他布置一个清晰有条理的局,你别忘了他可是侦探小说的爱好者,再说世界上的杀人狂哪个不是心理变 态,难道这个时候你还包庇他吗?”
谢家辰把脸深深埋在手掌心里,他不敢相信,凌霄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样纯真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怕?
楚钧转头对誊说:“您能再说说您为什么会把一些和安玲姿势*的照片还有安玲的项链寄给谢家辰吗?“
誊脸上现出茫然之色:“什么照片,我都不认识他我怎么寄?项链是我救玲的时候她刮在我浴衣上的,我是托她的朋友,就是照片上这个叫云的女士转交的。她告诉我玲的丈夫对她很不好,经常家暴她,还把她的行踪告诉我,让我去拯救她。”
谢家辰忽然抬起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些皱皱巴巴的照片,誊拿过去一张张看,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拍的真有技巧,完全看不出我们是在吵架,我们像一对情侣,这个可以给我留作纪念吗?”
楚钧一口血喷心里,亲呀你心真大,没看到那位想要扒了你的皮吗?
果然,听到誊的这句话谢家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楚风骨节粗粝的大手按住他,淡淡说:“谢总,先听钧钧说。”
楚钧继续问:“罗伯特医生,您说您是在度假村认识的安玲,那以前您没给她看过病?我可是听安玲说一直在吃您开的药,不得不说,您的医术是很高超的,您看,安玲怀孕了。”
誊纯欧式的耸耸肩:“不,这不可能,除非世界是有两个罗伯特,我才到你们B市几天,而且我的病人都要住院理疗不可能随便开药。对了,玲说给她看病的是个白发苍苍的美国人,我想那不是我。”
楚钧叫了一句老谢,然后看着谢家辰不说话,谢家辰给楚钧漆黑眼瞳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他捧住头深深的把自己埋起来。
楚钧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老谢,还用我再说下去吗?罗伯特诚然是喜欢安玲的,但他绝对只是精神上的一种仰慕,你和安玲被谁牵着鼻子走你自己心里有数吧,现在闹成这样,你该想想怎么收场了,有句老话说的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
谢家辰慢慢抬起头来,他原本明亮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那眼神没有一点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死灰颜色,他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懊悔,他对安玲所说的每一句伤害她的话都被反弹回来,一刀又一刀砍在他心上,痛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果然,他被他们说中了,他后悔了,但好像已经晚了。
楚钧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拍拍谢家辰的肩膀:“老谢,什么先别想,等安玲醒了再说。”
誊一点也没有听明白,他瞪着眼睛问:“你们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不懂。”
“罗伯特医生,容我先介绍一下,我叫楚钧,是病人妹妹的丈夫,这个男人叫谢家辰是病人的丈夫,我们家的事情很复杂,您不需要知道,您只做好您分内的事情就好了。不过我要提醒您,病人和她丈夫很恩爱,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楚钧对着罗伯特伸出手来。
“误会?太可笑了,玲现在还不知生死,谢先生,您听着,我很喜欢您妻子,虽然我们只见过几面,如果您不能给她幸福,请放手,我好给她想要的。”
谢家辰嚯的站起来,隔着桌子他捏住誊的咽喉,双眸冰冷:“罗伯特,她最想要的是我,你懂吗?”
看着谢家辰的样子楚钧连连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多聪明的人都笨的无可救药了呢?
安玲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里若不是有楚钧,安璟觉得她是撑不住的。看到事情的严重性楚钧和安璟商量了一下,把这事告诉了安小帅。
安小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拿着一根铁棍,颇有古惑仔的架势。楚钧上前就把铁棍卸了然后就想抽他。安小帅双眼通红,大声嚷嚷:“谢家辰呢,我要杀了这孙子。”
“安小帅你给我冷静点儿,你杀他你问过安玲了吗?你大姐现在还昏迷着,你二姐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你是老安家的男人,叫你来是干大事儿的让你来闹事了吗?有没有脑子?”
安小帅抱着头呜呜:“我没有,要是我姐有个三长二短我非让谢家辰他妈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得,话狠人孬,去看看你姐,多在她耳边说说话,把她叫起来。”
安小帅给楚钧提溜到病房,他一ρi股坐在椅子上,抓住了安玲的手。
安璟握着安玲的另一只,她看了一眼安小帅,哑声说:“小帅,你和姐说两句话,姐最疼你了。”
安小帅点了点头,可是刚喊了一个“姐”就哽咽了,安璟抬起另一只手胡乱的给他揩着眼泪:“瞧你个没出息的,姐最不喜欢看你哭,说这样不男人。”
“我不哭,我就是想跟大妞姐说她那个很漂亮的水钻蝴蝶发卡是我偷的,我拿去送给女同学了,姐,当年你为了这事儿闹了好几天脾气,现在我敢承认了,你起来打我呀。”
安小帅真的不想哭,哭什么呢,姐姐不过是生病了躺着,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可是他的鼻头却酸胀的难受,眼窝子热气一直往上涌。
安璟哭着说:“姐你听到了吗?是安小帅这个小兔崽子干的,你还一直冤枉我,把我作文比赛得的笔记本都给撕了,姐,你起来,只要你起来多少本子都让你撕,你不能不要我们,爸爸刚做了手术他是经不住打击的,还有张美丽,如果你听不到她那大嗓门骂是会浑身不舒服的,姐,姐,你听到了吗?”
楚钧一直站在外面,他拉住谢家辰并轻轻的给他们关好门。
谢家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白上拉满了血丝“楚钧,你揍我吧,我他妈的不是人。”
楚钧冲里面点点下巴:想揍你的人在里面,老谢呀老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谢家辰头抵着墙,他的心在滴血,为自己的混为凌霄的狠,为太多太多不能挽回的过去。
楚钧冷冷看着他,眼底也有一分悲悯,谢家辰这次做的太过了,但作为他的朋友楚钧或许可以理解他,这些年,他心里总活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失去,因为得不到,那个影子就以好于她本来面目的一百倍存活在他记忆里,特别是安玲不会弹钢琴的时候,不懂什么是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看歌剧睡着的时候……他拿着安玲的缺点比着那人的优点,日复一复,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得知安玲*的消息,他第一直觉就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背叛他,思念的太重就生了贪念,想让那人真真实实的出现,虽然凌霄是男人,但他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只看着容貌,是一样的。
种什么样的苗接什么样的果,谢家辰种下一颗恶之花,却把报复的种子结在了安玲的身上还有他们苦苦求而不得的孩子身上。
安小帅一直呆到晚上,他对安璟说:“姐,你今晚回家歇歇吧,这里有我。”
安璟说:“你还是去公司看看吧,你领导还怀着孩子,一个女人本来就难,她还要管着那么大的公司。”
“没事儿,他们家一帮人呢,再说了她哪里有姐姐重要,姐,你回去吧,我守着就行了。”
安璟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觉得也许真的有月光。垂着流苏的窗帘被高高挂起,隔着玻璃,月光水银似的泻满房间,安玲就像睡在月光里的公主,眉目平展唇角嫣红,脸颊也似莹莹发了光。
安璟看到她动了一下手指,闭着眼睛说:“安二丫安小帅,你们真吵!”
安璟和安小帅傻傻看着,过了大约有几分钟他们忽然就扑过去,不管不顾狠狠的抱住了安玲。
“安大妞,你大数你鬼心眼儿多,每次玩不过我们你就装死,讨厌你讨厌你。”安璟一边哭一边喊,到最后却哈哈笑了。
安玲*了一声:“真难看,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安小帅,你好减肥了,你该有150斤了吧,压倒你外甥了。”
安小帅擦着大鼻涕直起身子:“安大妞,你也是要当妈的人了,能这么吓人吗?以后我一定教着宝宝揍你。”
姐弟三个又是哭又是笑过了半天安璟才想起来应该去叫医生,安玲拉着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很好。”
安璟举着手激动的说:“那我去告诉我们家楚律师,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跟着,累坏了。”
安玲微微笑着:“去吧,你们今晚回家睡一觉,我让安小帅陪着我就行了。”
安璟皱着眉头说:“那怎么行,他不会照顾人,再说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方便的。”
“没事儿,小帅你可以的,对吗?”安玲拍拍安小帅的手背。
安小帅点头,“那当然了,我肯定照顾姐姐妥妥的,你就放心回去吧,律师姐夫的眼睛都熬红了。”
安璟和他们争不过,认真嘱咐了一番,安小帅推她:“你的叨唠快赶上张美丽了,已婚妇女真是啰嗦。”
安璟给了安小帅的翘ρi股一脚才走出病房。一松懈下来,安璟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转动酸痛的脖子在走廊的长椅上找到了楚钧,他旁边还坐着谢家辰。
安璟看都不看谢家辰,只是笑着拉起楚钧:“姐姐醒了,今晚安小帅看着,我们回家去吧,看看你,胡子拉碴的,好颓废。”
一听安玲醒了谢家辰嚯的站起来,他身子晃了几晃刚想挪步子安璟就挡住他:“谢总,请你不要去打扰我姐姐,她现在身子特别虚弱,我不想她受到什么刺激再大出血。”
楚钧拉着他:“老谢,知道人没事了就好,你也先回去,来日方长,听我的。”
谢家辰把自己摔回到椅子上,他头倚靠着墙闭上了眼睛,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他只有半边脸是明亮的,从额头到鼻子到下巴,往日顺畅俊朗的线条显得死气沉沉,分外的脆弱和疲惫。
楚钧和安璟从医院里走出来,安璟把头靠在楚钧身上不停的打呵欠。
这几天熬的安璟特别憔悴,下眼睑上挂着大眼袋,楚钧心疼她,微微一弓身子说:“累了吧,上来,我背你去车上。”
安璟摇摇头:“我挺重的,你也累了。”
楚钧拉着她走到一个花坛边儿上,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上去:“小看你老公了,上来,我们回家。”
安璟不再坚持,她趴在楚钧背上,两条长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双手则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钧用手托住她的小ρi股,把人往身上紧了紧:“11路公交车,走起!”
安璟的心跳抵在楚钧宽厚的脊背上,她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在睡过去前小声的嘟囔:“楚律师,有你真好。”
楚钧步子走得很稳,他笑着回应她:“你才知道呀,有我岂止是好,是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好的不能再好。”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安璟的回应,她已经在他背上打起了抑扬顿挫的小呼噜。
楚钧无奈的笑笑,这个傻丫头!
这样被呵护着走下去,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看着安璟走了,安玲对安小帅说:“我想喝水。”
安小帅忙站起来给安玲倒了水,然后轻轻扶她起来喝了,安玲艰难的咽了半杯水,又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安小帅想了想说:“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千万躺好了别动,我五分钟就回来了。”安小帅匆匆忙忙出门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安玲强装的笑脸马上消失了,她静静躺着,双眼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来,他走到牀前直直的站住,然后就一个劲儿盯着安玲。
安玲看都没看,淡淡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今天又一位无名英雄的月票,月票呀月票,我想和你约袍,你想死我了,磨人的小妖精!!哈哈哈,我好像不应该这么欢脱,墨墨虐点低这一章把自己感动到了,对,是感动不是虐,墨墨不会虐,所有的起伏都是为了情节需要,你们可不准抛弃我呀!
总裁姐夫后悔了,后面好好收拾他,哼哼,看他还敢不敢了?三心二意的渣男,不负责任的爹。我们都要唾弃他,好好教育他,对,后面楚律师会好好给他上一堂关于婚姻的课,让他去学会怎么无条件的对妻子好。
你的离婚官司我接了(大楚干巴爹)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来,他走到牀前直直的站住,然后就一个劲儿盯着安玲。
安玲看都没看,淡淡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人优雅的在牀边的椅子上坐下,病房里的灯光有点暗,阴测测的打在他长发披散的脸上,影影绰绰的影子在他清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若不是安玲刚从鬼门关回来,还真以为自己撞了鬼。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安玲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害怕没有愤怒,她的眼眸清澈通透,如一汪静水没有一丝涟漪。
那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微微笑着,笑容清淡中又有几分绮丽,就像在水墨画上点了几笔朱砂。
安玲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容里含着苦涩,这些苦已经渗到她的血液里,随时在她的笑她的泪里挥发。
“安玲,恭喜你,大难不死。”那人终于说了话,嗓子还是像黑咖啡一样醇厚丝滑。
安玲的声音很平静:“是呀,让你失望了。云,或者是别的名字?”
“哈哈,我发现你死了一次变聪明了,我就是云,凌云,谢家辰唯一爱过的人。”
他的这句话若说在以前安玲肯定要疯了,但是现在她好像没听见一样:“是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恭喜你。”
安玲的反应云明显不满意,他今天是来验收成果的,虽然安玲已经半死不活躺在牀上,但还是不够,他想要看到她崩溃哭泣,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独占了谢家辰五年的恨给发泄出来。
他诡异一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不问这几年我在你们生活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还有,我把你害的这么惨你猜谢家辰会不会生我的气?”
安玲摇摇头:“虽然从头到脚都被你戏弄,但我没你想的那么傻。其实,从我们结婚第三天我就知道谢家辰心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死人。我以为我可以一点点取代那个人在谢家辰心里的位置,为此我也付出过努力,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果,那个人对于谢家辰很重要吧?”
安玲说到这里明显的并没有说完,可是她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云。
云的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肌肉颤抖着扭曲,安玲的话听起来无棱无角,却比刀子更锋利的扎进他最柔软的地方。
她说的人不是他,即使他穿着女装和那个人长得一样,他还不是她,这样浅显的道理其实谁都知道可没有人去戳穿。现在安玲只轻轻的碰了一下嘴皮就锋利的割开他刻意营造的假象,让他血肉淋漓。
“我就是那个人,是他最爱的人,你才是我们中间的障碍,五年了,我等了五年,你该把谢家辰还给我了。”
安玲不理会他的张牙舞爪,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谢家辰有个秘密户头,他定期回往里面打一些钱,他还有一个手机,从来只接一个人的电话。但是,他没有女人,我找私家侦探调查了才知道他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车祸,他一直供着那人的弟弟在法国学画,我如果再调查下去会发现倪端的,可是我放弃了,我亵渎了谢家辰心里的秘密已经怕的要死,甚至刻意去忘记这件事,却不知道这个弟弟会也疯狂爱着谢家辰,甚至不惜扮成女人一次次害我,凌霄,你就是凌云的双胞胎弟弟,凌霄对吗?”
凌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砰砰乓乓把椅子碰倒在地,他像一只被剥去鳞片的毒蛇,抻着脖子挣出条条青筋:“不是的,我不是凌霄,我是凌云,我才是谢家辰爱的人。”
安玲有点害怕,生死之间她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却万万没有料到凌霄有精神分裂症,她下意识用手护住腹部,用一种保护的姿势把自己缩起来。
凌霄的眼睛露出狂乱的凶光,他黑发垂颓脸色惨白,青白的手指抓住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他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然后一点点压低身体靠近安玲。
安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狼狈的爬起来把身子往牀角缩,因为害怕,全身都在发抖。
“我不会让你生下谢家辰的孩子,我不能生别人更不能。”他的声音黯哑而缓慢,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咝咝的抽气声,就像一条毒蛇在吐信子。
“你要干什么,啊。”安玲很快就叫不出来,雪亮的刀锋带着利器特有的煞气贴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
水果刀是楚钧出卖色相问护士借的,是地摊上一块钱一把的薄薄的劣质刀,但是却很锋利,刚才安小帅还用它把一个橙子切得汁水四溢,现在它带着浓郁的橙子味道贴在安玲的大动脉上,不用怀疑,如果凌霄一用力,安玲的脖子也会像橙子一样流淌出叫做鲜血的汁水。
安玲的牙齿咯咯磕在一起,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死,即使没有谢家辰,她还有家人和孩子。
“我是凌霄,但我也是凌云,凌云柔体死了但灵魂在我身上重生了,我们姐弟本就来自一个胚胎,是一个人,你懂吗,是一个!”夜色中,凌霄笑得阴森,冷硬的刀子抵进了安玲的嫩肉里。
安玲惊恐的瞪着眼睛,泪水汗水混了一脸,“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凌霄眼神怨毒,脸上阴森的笑意渐渐加深……
“凌霄你干什么,放开她!”谢家辰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牀前。
凌霄看到谢家辰一点都不意外,他笑了,笑得像一朵盛放的罂粟花:“谢家辰,我是谁?”
谢家辰咬牙切齿握住缩在衣袖里的拳头:“你,你是凌云,凌云,乖,把刀子放下。”
凌霄的声音很甜蜜,就像掺了蜂蜜的白砂糖:“为什么要放,我杀了她不好吗?”
谢家辰的心像给切片儿搁在平底锅上煎,他咬着牙说:“不好,杀了她你会坐牢的,你坐牢了怎么和我去周游世界,你想想,英国的康桥,法国的卢浮宫,还有爱琴海地中海夏威夷奥丁堡土耳其,好多地方。”
凌霄的长睫毛丝丝颤动,一脸的天真无辜:“可这些地方我都去了,我去了好多地方,都孤单的一个人…”
“不会的,以后我陪着你,看长河落日,看云起云涌,你看,天上的月亮是紫红色的,好漂亮呀,那是阿波罗的少年用鲜血开出的风信子吗?”
谢家辰学着凌霄平日里说话的调调胡编乱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凌霄知道,他好像被吸引了,拿刀的手松了松,转头去看窗外。
谢家辰抓住时机整个人都弹过来,凌霄在他巨大的冲力下被撞到了门口狠狠摔在地上,他手里的刀子也脱手正好落在要进门的安小帅脚下。
谢家辰紧紧的搂住了安玲,这几分钟他就像经历了一次最长的长途跋涉,一头一脸的冷汗,手脚酸软的都不像自己。
安小帅一头雾水:“这干什么,你们在耍猴儿,谢家辰你个王八犊子,放开我姐。”
谢家辰搂着安玲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随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安玲脸上。
安玲手脚冰凉,她的思维还停顿在一片空白当中,她根本就看不清救自己的是谁,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紧紧抱住在谢家辰的胳膊。
这样的画面刺激到了凌霄,他猛的向前爬行企图捡回水果刀。
安小帅44码的大脚狠狠踩住了凶器:“你干嘛?谢家辰这是谁,他拿刀要干嘛?”
安小帅喊出谢家辰三个字猛然让安玲醒悟过来,她推开谢家辰,嘶声说:“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谢家辰,我成全你,我们离婚!”
安玲脖子上被刀刃压的殷红,隐隐有血丝渗出,谢家辰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安玲狠狠甩开,他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安玲,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处理凌霄的事情,给你个交代。”
“不必了,我就当给疯狗咬了,从此我和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们给我出去。”
谢家辰还想说什么,安小帅已经一把把凌霄更拽起来推出去,“谢家辰,你听清我姐说什么了,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谢家辰深深的看了安玲一眼,“大妞,我是不会离婚的,死也不会。”
“滚,人渣。”安小帅上前就推了谢家辰一把,把他给推出去。
门在谢家辰身后狠狠的甩上,隔离了他痛楚的视线。
凌霄阴森森的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谢家辰,你现在只剩下我了。”
谢家辰忽然走过去抓着凌霄的衣领子狠狠的扇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扇的凌霄脑子翁翁直响,眼前直冒金星,甚至嘴角都沁出血迹。
凌霄抬眼看着谢家辰,他伸出粉红的舌尖舔着嘴角的鲜血,然后笑了,他的牙齿染上了血迹,就像一个刚吃完人心的魔鬼,谢家辰捂住了眼睛。
凌霄还在笑,从微笑到大笑到狂笑:“谢家辰,你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谢家辰放下手几乎把牙齿给咬碎了:“凌霄,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法国永远不要回来,要么去神经病院接受治疗。”
看到安玲脖子上的红印子,看到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安小帅一咬牙就要出去找谢家辰算账。安玲紧紧的拉着他:“小帅,不要走,我怕。”
原来面对凌霄时所有的淡定和坚强都是强装的,现在她就像一只刚出壳就被猫扑了的小鸟,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安小帅反握着安玲的手,他慢慢蹲下身子,仰望着安玲恐惧不安的眼睛柔声说:“姐,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安玲没有说话,她的手却握的更紧,甚至指甲掐到安小帅的肉里。
安小帅一动不动任她掐着,他说:“姐,以前咱妈说,我们的姓特好,安,平平安安,安安乐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所以我们家的人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前爸出车祸我以为天塌了,可还不是一家人都好好儿的,折磨人的只是过程,等过去了就觉得不算什么,你一定要挺住。”
平安喜乐,喜乐平安,这个简单朴实的愿望在这个偌大的国家里恐怕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这样想,可是不能预料的意外却频频秒杀他们的美好愿望:车祸、疾病、地震、火灾……只有经历过苦痛和灾难才知道平凡平淡生活的可贵,所以爱情,仇恨,名利、钱财在生死面前真的都不算什么,失去了能再得来的东西都不是最宝贵的,唯有生命永远都只有一次。
这个道理,安玲她懂!
第二天一早安璟就到了医院,她担心安玲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安玲不让安小帅说昨晚发生的事,安小帅还真是听话,一个字儿都没往外漏。不过他偷偷的和安璟说安玲昨晚在梦里喊了一晚上妈,他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张美丽,毕竟安玲这时候需要她。
安璟征求楚钧的意见,楚钧想了想说:“还是告诉吧,一是对安玲好,二是安玲和老谢的事情没完,你们总不能瞒着家里一辈子,早知道早准备。”
安璟还是有些踌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说。”
楚钧笑的很温柔,晨光中他的侧脸被染成金黄色:“交给我吧,我来说。”
安璟点点头,看看四下无人,踮起脚来在楚钧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安璟早晨抹了点唇膏,亲到脸上油润润的感觉,楚钧伸手抹了一下,忽尔就笑了。
“你怎么笑的那么傻?”伊人早已远去,不知什么时候对面换上了严可这个大老爷们儿。
“很傻吗?有多傻?”楚钧忙板起脸。
“就像…”严可好好想了想,他一时还找不到形容词,最后一拍脑门儿:“你知道天桥下有个戴着大红花见谁都喊媳妇儿那个老傻子吗?你刚才和他忒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楚钧抬脚就在有洁癖的严医生ρi股上留下一个大脚印儿:“滚丫的,大清早儿扯几把蛋。”
中午的时候楚钧把安玲的父母给接来了,事先和大家说好了和老人什么都别说,就说安玲怀孕了需要住院保胎,这样两人高高兴兴的跟着来了医院。
张美丽一进门儿就往外捣鼓,鲫鱼汤、土鸡汤、排骨汤、甲鱼汤,问安玲喜欢喝哪个。
安玲的情况好了很多,见到了妈妈她也有了笑模样:“就喝鸡汤吧,爸,你怎么也来了,一会儿赶紧让小帅送你回去。”
安定邦的心思比张美丽细腻,他一进门儿就觉得气氛不对,这安玲怀孕是好事儿,为什么就不见谢家辰和他家的半个人影,反而是自己家的人忙进忙出的,人多他也没问,趁着他们热热闹闹说话的时候他到走廊里给谢家辰挂了个电话。
谢家辰从走廊那头的长椅上站起来:“爸你别打了,我在这里。”
安定邦一见谢家辰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自己的总裁女婿吗,怎么跟个流浪汉似的?
谢家辰在医院里熬了几天都没合眼,身上的衣服全都皱成梅干菜,头发冒了油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他面色憔悴眼窝凹陷,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怎么看都不是那个精明干英俊非凡的大总裁。
看到这种情形,安定邦要责怪的话又咽下去,他低声问:“家辰你这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谢家辰的声音干涩嘶哑:“爸,我和安玲有点误会,我怕她激动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安定邦叹了口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个性太强,现在什么节骨眼儿了,就不能个人都退一步?”
“爸,是我的错,大妞生气也是应该的,您别当着她的面提,现在她身体不好,不能激动。”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得,你先回家洗个澡刮刮胡子,都在气头上也难免的,过几天就好了。”
谢家辰低着头答应,安定邦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安玲病情稳定下来,渐渐的也能吃的下东西了,张美丽每天变着花样儿来给她送饭,不过渐渐的她也看出了门道儿,女婿要命在病房外面,要么站在门口儿,就算偶尔进来了,安玲对他也是冷冷的,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张美丽问安玲:“大妞,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安玲摇摇头,她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了,既然决定要离婚,一切都得和父母交代清楚。
当天晚上,安璟和楚钧,安小帅,还有安家老两口就被叫到病房里。
关上门,安玲说:“爸妈,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可是瞒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要和谢家辰离婚。”
“离婚,大妞你疯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张美丽觉得自己心里给大女人扔上了一颗炸弹,浓烟四起碎片飞溅,太震撼了。
安定邦倒是镇定的多:“大妞,为什么?”
安玲苦笑一声:“前些日子我们闹了些矛盾,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他说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要打掉,妈,爸,这样的人我不能和他过下去,孩子我自己养。”
安小帅也说:“姐,你放心好了,有我呢,我一定帮着你养孩子,爸妈拉扯我们三个都拉扯大了,我就不信我们三个拉扯不了一个孩子,是吧二姐?”
安璟虽然很生谢家辰的气,但是她还是摸不准安玲对他还有没有感情,她喃喃说:“我只希望姐你想清楚了,孩子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吃苦的。”
张美丽赶紧打断她:“你们这两个熊孩子,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们怎么掇撮着你姐离婚,离婚不是儿戏,结婚离婚都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哪能说离就离?”
安玲摇摇头:“妈,我已经决定了,当年我要嫁给谢家辰,您不同意,结果我还是嫁了,我不后悔,现在我要离婚你还是不同意,可是我必须离。”
张美丽气的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绕圈儿:“老安,你倒是说句话儿呀,你的儿女一个比一个主意大,我不管了。”
安定邦老脸上全是深深的纹路,每一道都是他为孩子辛苦付出的见证,他沉声说:“大妞,我就问一句,你们之间的事情真严重到离婚这一步吗?我知道你们瞒着我和你妈很多事情,我也去问过护士站,他们说你是大出血送进来的,爸不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爸只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考虑你考虑孩子,但是大妞你记住,咱们家的大门永远都对你开着,不管你是谁的媳妇儿,你永远都是我老安家的女儿,爸爸的小棉袄儿。”
“爸!”安玲叫了一句就再说不下去,她知道的,她的家永远是她躲避风雨的港湾,她的爸爸就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一直没说话的楚钧忽然说:“安玲,离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一般来说女方怀孕期间法庭是不会给判离婚的。你一个女人没有收入以后要怎么养活孩子,我还告诉你,谢家辰名下没什么财产,他们家所有的房产股票证券都是在他爸爸名下,你能得到的充其量也就是他这几年收入的一半。”
安玲抬头看着楚钧,眼神很坚定:“是的,我要离。我想过了,我生下孩子后就给妈妈带,然后我出去工作,我并不是个不能吃苦的拜金女人。”
楚钧点点头,他看到安璟眼巴巴的像个小狗一样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祈求,他故意不去看她,而是对安玲说:“如果你要起诉谢家辰,那这个官司交给我吧,虽然我是他公司的法律顾问,但我也是你的亲人,我就悖一次行规,给你代理。”
安璟忽闪着睫毛一个劲儿点头,要是她身后有尾巴肯定能摇起来,老公你太棒了,好爱你!
通过家庭会议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第二天楚钧就拟好了离婚协议,他在医院的厕所里拦住了谢家辰。
谢家辰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他低声问:“找我什么事?”
楚钧声音低沉:“老谢,我现在是安玲的代理律师,她向你提出离婚,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谢家辰像一个被点着了的爆竹,砰的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抓着楚钧的衣领狠狠的把人丢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接着身子就压过来。
楚钧真要动手他不够格儿,可作为朋友楚钧只能给他当一次沙包丢:“老谢,你冷静点。”
“楚钧,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为什么你不能帮劝着点儿,你可倒好,反过来帮她打官司,你是想我死吗,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你也知道她有孩子!谢家辰,你想想自己是怎么对她的,人说哀大莫于心死,安玲这会儿心真死了,你看看她现在那样儿,强装欢颜,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这都是你造的孽,你如果怪我能有用怪我好了,妈蛋我不接你让她去找谁?她已经够可怜了,我是她妹夫,我不可能不管。”
楚钧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狠狠的扎在谢家辰心上,他一下子泄了力气,抱着头蹲在小便池旁。
进来一个尿尿的人,看到谢家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解开裤子一边儿放水还频频回头看。
楚钧大怒:“看蛋呀,尿你自己的!“
那人以为碰上神经病,鸟儿都没放好提溜着裤子就跑出去,饿滴个亲娘!这里什么时候改神经病医院了?
楚钧蹲下双眼平视谢家辰,“老谢,要接这个官司我也想了很久,还非我不可,放心,只要你诚心想挽回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我帮不了你,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谢家辰从臂弯里抬起头:“那我去找谁帮我打官司?我总不能自辩吧?”
楚钧捏着下巴笑的很狡猾:“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就看你敢不敢用。”
谢家辰一皱眉:“敢不敢用?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要么睡要么滚!
谢家辰从臂弯里抬起头:“那我去找谁帮我打官司?我总不能自辩吧?”
楚钧捏着下巴笑的很狡猾:“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就看你敢不敢用。”
谢家辰一脸的恼怒:“你说的不会是贺一飞吧,大楚你是诚心让我输吗?贺一飞是刑辩,他懂民法吗?”
楚钧拍拍他肩膀: “我以前也是刑辩,这不离婚官司打的也挺好的吗?听我的,老谢,你想不离婚就不能让外人搀和这事儿,关上门就多了一个法官,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作为好哥们儿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谢家辰撮着牙花子想半天,这事儿也只能这么办了!
安玲要离婚的事情就家里人知道,谢家辰不想离婚的人更不会张扬,不过还是给他父母知道了。
谢家辰的妈妈向婉如闯到病房的时候安玲正在喝红枣银耳羹,张美丽坐*边儿监督着女儿,一次一大碗,必须全喝了。
向宛如怒冲冲闯进来,劈头盖脸的就说:“安玲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烧的慌,我们家辰哪点儿配不上你,离婚?我早就巴不得你们离了,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提出来什么意思?要挟我们呢?我告诉你,要离婚也得先生出孩子再滚蛋,我们家的钱你一分都甭想拿到,我就说了,穷家出刁妇,家辰不知怎么就被你迷晕了头…”
安玲就像凭空被人打了一个大嘴巴,素净的鹅蛋脸青红不定,端着碗的手一抖,大半碗汤水洒在被子上。
张美丽一看女儿受了欺负疼的心尖儿都打颤,她看着向婉如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拿洗脚水泼她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亲家,话可不能这么说。”
向宛如扬起高傲的下巴,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冷笑:“可别这么叫,我们担不起,请叫我谢太太或者是向女士。”
张美丽心里那个气,这要是在家的巷口子,她早就淬她一脸爽肤水儿,可冲着她是谢家辰的妈妈,张美丽忍了又忍:“谢太太,既然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了就请你出去,你到我女儿的病房来撒野你凭什么呀?不要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看人用鼻孔眼儿,你看的明白吗?我们家是没有钱,但是我们活的坦坦荡荡,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出刁妇了,你见过刁妇什么样吗?洗手间里有镜子麻烦你去照一下。”
这回生气的换谢家辰他妈了,广场舞皇后的杀伤力把她嘴都气歪了,带着大翠玉镯子的手一个劲儿揉胸口:“你,你们……我现在知道安玲为什么这样了都是你这个好妈教的,这个婚必须离,我不能让家辰毁在你们这帮低贱的女人手里。安玲,你说说,你嫁给家辰这五年给他带来了什么?你除了会缠着他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的儿子从小优秀是天之骄子,将来是要把谢家所有产业接过来的,你除了拉低他的身份一无用处。”
张美丽刚想反驳安玲却大喊出声:“够了,这几年我一直敬你是长辈才一再忍让,可是听听你这些话是长辈说出来的吗?你口口声声为了谢家辰好,可是你知道谢家辰要的是什么吗?他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为你们创造利益和荣誉的工具。你因为我在事业上帮不了他就看不起我,你想要的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以便带给你们更大的利益,可婚姻是利益交换的工具吗?你的眼里除了钱和权还能看到什么?为了这些你从我们结婚开始就不断的破坏我和谢家辰的婚姻,屡次逼着他和我离婚,我们能走到今天也是你逼的,现在好了,我答应离婚了你还不满足,抢我的孩子怕我分你们的钱,今天我就告诉你,孩子是我的,钱属于我的那一份我也会力争到底,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以后有事让律师来和我说话。”
安玲说完这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因为太过激动她眼前又阵阵发黑。
向婉如被安玲一顿抢白气的脸都青了,她彻底失去了所谓的贵妇气质,她握着LV限量版手袋的手指蜷曲起来,手背上绷起狰狞的青筋,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举手就要打安玲。
“妈,你闹够了没有?”是谢家辰,他握住了他母亲的手臂,狠狠的把她拖到一边去。
“家辰,你都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到现在你还要包庇她?”向宛如把矛头指向了谢家辰。
“妈,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搀和,您赶紧回家去。”谢家辰拽着她妈的手就把人往外拖。
“谢家辰。”安玲忽然叫住了谢家辰。
谢家辰顿时狂喜,他回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安玲:“大妞,什么事?”
安玲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后请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事情我们法庭说。”
“大妞…”谢家辰涩涩的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点点头然后拉着他妈走出去,走的好远还能听到他妈在絮叨:“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娶这种女人,没教养没素质,你看她那个妈,就是一个泼妇。”
谢家辰忽然站住,他深深的看着他妈,神色痛苦:“妈我求您别说了,您以为您就好了吗?像泼妇无理取闹的是您!”
以后的几天谢家辰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医院里,每天却都有快递小哥送一束鲜花到病房里,玫瑰、郁金香、铃兰、风信子……
誊来查房的时候总要皱鼻子:“作为医生我想劝告病人,鲜花的香气并不利于病人的康复。”
安玲笑笑:“那就请誊医生帮我把它们扔掉或者是送给护士吧。”
誊皱着眉头说:‘我觉得你的注意都很糟糕。扔掉是浪费,一束从荷兰空运的郁金香够普通家庭一个星期的饭菜钱。但是要我去送给那些护士……“说到这里誊耸着肩膀瞪大眼睛做了一个特萌的表情“我怕她们关起门来把我八光!”
安玲开怀大笑,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以至于安璟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安玲说:“誊医生说他要是送花给女护士她们都会疯狂的。”
安璟说:“可不是,誊医生前面走后面总有一群护士跟着,我替你们解除难题吧,这些花全搬我们家去。”
安玲和誊一起说:“财迷!”
楚钧到医院接安璟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好多花,他皱皱眉头不悦的问:“谁送的?不会是那个陆翊吧,一看就是没脑子的富二代干的蠢事儿!”
安璟灿然一笑:“是你的老哥们儿老谢干的,他天天给我姐送花,你瞧人家送的花多有品位,就是漂亮。”
楚钧鼻端忽然闻到了充满麻汁味道的玫瑰花味儿,他扳着脸语调拉长:“奥,是他呀,够傻 逼,我这辈子就送过一次花,还给人逼着拿去路边摊。”
“那是你自己愿意去的,我有逼你吗?再说了,我和教授吃个饭你就跟着瞎掺合。”提起那档子事儿安璟觉得自己比楚钧还窝囊,本来不想那么简单的就原谅他,结果给他那么一睡就没有傲娇的理由了,想想都觉得悲催。
楚钧一看安璟又要翻旧账赶紧闭上嘴,他一言不发的扣上安全带,满车浓郁的花香熏得他鼻子有点痒,真想掐死谢家辰呀!
回到家安璟就顾着摆弄那些花,餐桌上放一束,客厅里摆一束,楚钧被满屋子的花香顶的头晕,他不悦的甩下外套:“我去洗澡了。”
最后的一束安璟准备放到洗手间去,听到水声停止了,她敲敲门:“洗完了吗?”
楚钧说:“进来吧,门没关。”
安璟知道楚钧的恶趣味,她怕推门进去他不穿衣服,于是她咳咳两声,“你先出来。”
楚钧唰的拉开门,安璟吓得赶紧闭眼,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怂了,她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然后再另一只然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楚钧正对着镜子擦头发,他下身已经穿上了一条灰色的家居裤,上身却光着,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性感强壮的后背溜到松松的裤腰里。
安璟脸蛋微微发烫,她不得不承认对于楚钧的美色她毫无抵抗的办法,就是这么看着,多天没有和他啪啪过的身体已经泛起了渴望,她甚至能感觉到在衣服底下的小兔兔隐隐发胀。
楚钧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安璟,他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戏谑味十足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你老公的果体比起那些花来怎么样?是不是对你更有吸引力?”
“无聊。”安璟嘟着嘴不敢看他,正摆弄着花瓶里的花。忽然,楚钧转了个身湿漉漉的拥住了她。
安璟的心一缩,哑着嗓子说:“干嘛?”身子却不由自主贴在楚钧胸膛上。
楚钧嘴唇贴在她耳朵上,热热的气息让她酥了半边儿:“干!”
话音刚落楚钧的手就捏住了她的小兔子,粗粝的掌心随意捏出他喜欢的形状,下身更是贴住安璟丰满的ρi股,楔着那道沟壑重重顶了几下。
“啊,你没穿内 裤!”安璟发出尖叫,她给楚钧摆弄的浑身发软,不由自己的随着楚钧的节奏摆动身体。
楚钧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着她脖子上滑嫩的肌肤,还能抽出空嘴皮子上耍*:“这样方便,省的一会儿还要脱。”
“你…”安璟刚说了一个字就无法把话继续下去,因为楚钧的手一只落在她的小兔幂幂上,另一只却钻进她的裤子里,虽然隔着底 裤但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指上的硬茧,那最柔嫩的部位因为他的逗弄而花蜜泛滥。
“二丫,给我,好吗?”楚钧贪婪的嗅着安璟身上淡淡的花香,身体更是很诚恳的反应着他的渴望。
“我,我还没洗澡。”他的热力烘的安璟口感舌燥,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像个小刷子轻轻的拨动着楚钧的神经。
“没那必要,反正一会儿还要洗,二丫,我们去沙发上。”
被楚钧半抱着带到沙发上,安璟一直羞涩的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体上的凉意随后又被楚钧火热的身体覆住,安璟舒服的只想叹息。
楚钧吮住她的睫毛,毛茸茸的小腿摩擦着安璟的身体,一叠声叫着:“二丫,二丫,二丫。”
安璟已经给他逗弄的神魂颠倒,他叫一声她就嗯,嗯着嗯着忽然就笑场了。
楚钧就要提枪纵马,却给这个笑生生卡住,他拧着眉头一脸黑气:“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受了惊吓我妈都会下一碗儿面条给我收魂儿,我妈敲着碗叫,二丫二丫二丫,你刚才那一叫我以为又给收魂儿呢,差点就配合你说我回来了。”
楚钧咬牙切齿:“那好,一会儿我非让你舒服的连魂儿都没了。”
这晚楚钧身体力行的实现了让“二丫舒服的连魂儿都没了”的豪言壮语,姿势换了好几个,还净是高难度的,将安璟搓成一条麻花儿,安璟给折腾的骨头架子都散了,腰也快断了,楚钧还是不满足,无赖的诱哄她:“乖二丫,宝贝儿,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安璟闭着眼睛直哼哼:“你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还有完没完了,楚钧,要么睡觉要么滚…啊!”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又闯了进去,那震动的频率就像冲充足电的机器,马达轰轰的,直接要把安璟折腾到地老天荒。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安璟半昏迷着陪他冲上最后一个高峰,后果是第二天早上迟到了,她顶着大黑眼圈儿腰酸背痛的赶到办公室,办公室的男女老师都用一种*不明的眼神看她,身子那个严厉的训导主任张秃子都说:“安老师,年轻人要注意影响!”
她心虚的低下头,打开教案准备下一堂课,中间去厕所的时候照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我脑门儿上写着纵欲过度吗?为什么就不能是为了教育事业没日没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当然没人相信她,陆翊难得来上次课,来就看到安璟的这副模样,他牙根儿恨的发痒,下课后他直接给安璟发短信:“放学别走,我们聊聊。”
安璟不愿意伤害一个学生的感情却更不愿意和陆翊独处,她回他:“不行,下班我老公来接我。”
陆翊的回复很霸道:“让他别来,我送你回去,说的是楚钧的事儿。”
安璟捏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字,她又给楚钧打电话,两个人先是黏黏糊糊说了些甜言蜜语,然后楚钧才神秘兮兮的说:“二丫你猜我在干什么呢?”
安璟心里有事儿就显得心不在焉:“干?”
“擦,二丫你学坏了,你不在我干蛋吗?我在偷看贺一飞给谢家辰写的辩词。”
“啊?”安璟吓了一跳:“你这样做不好吧,你和贺一飞不是一个律所的吗?能一家人代理辩方和控方吗?楚钧你不要拿我姐的案子开玩笑,我们都很认真。”
楚钧本来想跟老婆邀功,谁知马屁拍在马脚上,他赶紧改口:“二丫我们也很认真,走进那个法庭不管是我还是贺一飞我们代表的只是当事人的利益,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操守。”
安璟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她忙道歉:“对不起呀,你也知道一提我姐的事情我就急。对了,打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学校里有事要晚些走,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让同事送送我就行了。”
啪的一声,估计是楚钧在那边儿拍了桌子大腿什么的:“我还想今晚和你去看电影儿,正巧有人送了两张票,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儿呢。”
安璟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说个谎比挨骗的人都难受,她呵呵笑着:“现在哪有心情,等我姐的案子结了再说吧,我请你。”
楚钧又念了几句才挂电话,安璟脖子后面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决定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对这个善于察言观色攻击对方心理的大律师撒谎了。
下了班还是那个奶茶店,安璟进去的时候陆翊已经在等她。
安璟看了看时间说:“给你半个小时,我急着回家。”
陆翊看似纯良无害的眸子泛着丝丝轻愁:“老师,非得这样对我吗,我觉得我们起码还是朋友。”
安璟说:“陆翊,如果你正儿八经的把我当老师,我会把你当成好朋友,不要再对我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是你的老师还是有妇之夫还大你八岁还是你嫂子。”
安璟刚说完,陆翊就发出一声冷笑:“我可没有承认他是我哥哥,恐怕他自己也不承认吧。既然说到他我们就言归正传,我爸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
陆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严峻,嘴唇抿的很紧,甚至连声音都失去了温度,那种气势可不是一个18岁的少年能具有的。
安璟点点头:“是,还是前些日子,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都给忘了。”
“他真可笑,一个拿他当仇人的儿子他非要拿热脸去贴,我这个正牌儿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陆翊似乎很生气,他捏扁了桌子上的一次性奶茶杯,大半的奶茶泼洒在桌面上,淌了安璟一身,似乎在嘲弄她的多管闲事。
安璟和陆翊都站起来,陆翊慌忙拿了纸巾去擦,因为都是低着头,他们没有发现这个姿势有多*,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对不起,安老师,我太激动了。”陆翊忙道歉。
老板这时候也走过来,他示意他们另外换一张桌子。
安璟觉得奇怪,陆翊和楚钧年龄差了十几岁怎么就有这么深重的仇恨?如果是因为怕楚钧入主陆旧爱夺家产那他真是多余了,依照安璟对楚钧的了解,他才不屑于陆家的钱。
安璟想化解陆翊对楚钧的误解,“陆翊,你们家的事情很复杂,我也不想搀和,但是你爸一直接近楚钧的目你是多想了,他只是老了,想对自己过去做过的错事做出补偿,而楚钧也比较倔强,他是不会接受你们家的任何东西。”
陆翊哈哈大笑:“安老师你还真是单纯,现在的社会,人人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觉得不能打动他,那是因为你出的价不够高。”
安璟给陆翊的话气的脸都红了:“陆翊,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是你真要好好改改你的世界观,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有些东西钱是买不到的。”
陆翊还是摇头:“咱们走着瞧,安老师,或许有一天你也要拜在钱下。钱本身无罪,有罪的是利用它做这做那的人。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下次老头子再来找你你就一口回绝他,你知道吗?他只要一和楚钧联系我妈就难受好几天。”
陆翊这样说安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爸生日还没过完?”
陆翊都给她一个你笨死了的表情:“当然没有,他可是提前好久才来邀请你们的。”
安璟谢绝了陆翊晚饭的邀请,但是陆翊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家,隔着家还有好几百米安璟就让陆翊停车,她不想楚钧看到误会。
陆翊头抵在方向盘上像睡着了一样,知道安璟完全消失在夜色里。
安璟回家刚打开灯就给吓了一跳,原来楚钧窝在沙发上,双目炯炯,丝毫没有睡意。
在他的瞪视下,安璟腿肚子都软了,她强装镇静去房间换了衣服然后挤在楚钧身边儿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老公,想吃什么,我去做。”
楚钧一抬眼睛表情冷厉:“二丫,你去哪儿了?”
“我……”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让她的脸皮在他的注视下烫热起来:“不要说假话,你姐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给你教训吗?”
安璟在他如刀的目光注视下无所遁形,她忙说:“我知道错了,我是和陆翊去喝了杯奶茶。”
楚钧忽然就笑了,笑的安璟毛骨悚然,他伸手把安璟捞怀里:“你还真不经咋呼,我不过是闻到你一身的奶茶味儿,既然说了就给我招,你为什么和那个小王八蛋喝奶茶,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就不能离着远点儿?”
安璟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把玩着他衬衣上的扣子,热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锁骨上:“你真狡猾,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呀,跟我玩儿硬的,我倒要看看你全身上下能有硬的地方吗?”楚钧说着伸手就扣住了安璟的ρi股蛋儿,像揉面一样在上面乱抓。
安璟扭着腰躲避他,ρi股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楚钧的手一碰她浑身的毛孔都缩起来,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的难受。
楚钧最近新添的恶趣味就是寻找安璟的敏感点,今天的发现让他兴奋,更兴奋的是安璟的磨蹭已经让他又不安分了。
楚钧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控制住自己,继续凌虐安璟:“说不说,不说我可上真家伙了。”
安璟早就喘吁吁的香汗淋漓,她像一条美女蛇一样扭动腰肢:“我说,别闹了,我说,他找我是为了你的事。”
“为了我?”楚钧停下手静静等着安璟说下去。
“嗯,前些日子你爸---陆远宗来找过我,说他快过生日了,想邀请我和你参加,我当时没有正面回应他就说来家问问你,今天陆翊又来找我,说不希望我们出席。”
楚钧嚯的坐起来,直接把安璟从他小肚子上给掀下去,他顾不得把她扶起来,只是很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烦躁的点着了一根烟。
烟雾在他手指间生腾,他一口接一口的吸,几乎是吸进去接着又吐出来,抽到最后,他在烟灰缸里把烟头蹙灭,这才想起自己把人给摔着了。
安璟早就自己爬起来,她坐在沙发上揉ρi股,眼睛湿漉漉的,好像眼泪随时就会掉下来。
楚钧并没有道歉而是很严肃的说:“二丫你是我的老婆,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明白,以后不准和姓陆的有任何来往。”
安璟觉得特别委屈,“为什么呀,你总得给我个理由,陆远宗是你的爸爸,他上次还帮了那么大的忙你让我怎么拒绝人家,还有陆翊,他是我的学生,我又怎么能对他视而不见?”
“你还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就该听我的,安二丫,这些破事儿你别搀和,不要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可以拯救全人类,就你干那些蠢事儿,要不是我给你兜着,救不了别人还早把自己搭上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求求你别给我添乱,成吗?”
虽然楚钧嘴巴毒吗,但是从他们结婚后他一直都没有对安璟说过重话,今天不但说了而且哪句能伤到安璟他说哪句,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安璟午夜梦回中不敢面对的,现在这样无情的剖开,痛的她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钧:“你太过分了!”然后跑上楼,砰的关上了房门。
牛奶要这样才好喝
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钧:“你太过分了!”然后跑上楼,砰的就关上了房门。
楚钧猛地站起来摸起他面前的烟灰缸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踹翻了茶几傍边的垃圾桶。暴躁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酒吧里乐声震天灯光迷炫,贺一飞却不断的打呵欠,他拿着一杯苏打水看着楚钧把龙舌兰当白水灌。
贺一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楚你没病吧,不是你说的开车不喝酒的吗?喝醉了我可不管送。”
楚钧冲着酒保说:“再来一瓶儿。”
酒保不敢给他一个劲儿看贺一飞。
楚钧一下子就火了:“给钱的是我不是他,快拿!”
贺一飞不耐烦的摆摆手:“给他给他。”
酒保收到贺一飞的小眼神儿,拿了一瓶兑水的。
楚钧拔开塞子把酒倒在玻璃杯里,被酒精麻醉的舌头也分辨不出龙舌兰的纯度。
狠狠的咽下一口,楚钧拍着贺一飞的肩膀:“老贺,女人真他妈的烦。”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呀,当初是谁坑蒙拐骗的要结婚,现在人到手了就嫌烦了?大楚能不能别这么渣。”
楚钧大手托住头,锐利的眸子蒙上一层水光,看什么都觉得像是水中的倒影儿,他痛苦的摇摇头:“我知道她没错,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觉得不舒服,这个…”楚钧用手指着心脏,“像被压住了一样,很糟糕的感觉。”
贺一飞不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他摇摇头:“你们就整天作吧,老谢作,安生的日子过的起腻就非整到人家安玲大出血住院,现在被起诉离婚了,你们他妈的还让我代理。他这里一波未平你又一波再起,干嘛呢,就不能好好生活吗?*美眷,天天被窝里有个热乎乎的身子搂着,你们是不是烧的慌?”
楚钧推了他一把:“你不懂,女人吧,就像这酒,没有的时候你特别想,有了你就知道这玩意儿伤身。”
“伤身?我看是伤肾吧?”贺一飞现在也不困了,一脸的猥琐模样笑得很淫 荡。
“滚丫的。我要怎么跟你说,我知道二丫是好心,可是那些事是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为什么她非要让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存在的?”
贺一飞抓了一把冰块儿放他酒里:“大楚,你们家安老师人不错,你要珍惜。你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又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好了,别喝了回家去认个错好好跟人家说说,你说你大半夜跑出来喝酒她能不担心吗,走,我送你回家。”
其实楚钧一出门儿就后悔了,可是大男人的自尊作怪就是拉不下那张大脸,现在贺一飞给台阶下了赶紧的见好就收,“不用你送,我自己开车。”
“艹,你要找事儿,不知道最近查酒驾查疯了吗?这样,我给你找个代驾。”
贺一飞很快就联系到代驾,那代驾一见楚钧就乐了:“先生,老熟人呀,我上次给您开过车,您媳妇呢?”
贺一飞拉开车门让楚钧上车,他回头对代驾师傅说:“师傅,麻烦您看着点,他喝了不少。”
司机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您放心,我可是金牌代驾,信得过单位!”
楚钧坐车上一言不发,他并没有醉的厉害,只是心里有很多东西被酒精浸泡的膨胀。
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有安璟的好几个未接电话,估计是打电话没人接,就发了短信:“楚律师,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说对不起。可是半夜跑出家门这种做法真的好吗?少喝酒早回家勿驾车。”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楚钧却是心暖了,从心的最深处涌出一股热流迅速的把全身涤荡,让他萌生出渴望,渴望他的女人他的家。
代驾师傅打开车上的CD,舒缓而温柔的歌声静静流淌在夜色里,像一张无形却有质的丝绒毯子包裹住他,轻轻的划过他每一条神经。“当遇见爱情,遇到命中注定,喜乐悲欢交替 却还是这样笃定,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
楚钧推开家门便有一股郁金香的浓香扑面而来,屋里的灯一直都亮着,本来给他搞的乱糟糟的客厅已经洁净如新,地板还在灯光下幽幽发亮。
楚钧换上拖鞋脱了外套,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他猜安璟肯定不会锁门,果然,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还开着一盏壁灯,房间里的摆设都浮起来,就像沉浸在水里。安璟蜷缩在牀上,从头到脚都蒙着被子,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
楚钧翻身上去隔着被子把人抱住,他用下巴摩挲的安璟头顶的位置,很感性的说:“二丫,我知道你还没睡,所以我说的话你都能听到,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
被子下的人仍然是一动不动,可是从起伏的呼吸泄露了她情绪的变化。
楚钧的手臂紧了紧,他感觉到被子底下那份柔体的温暖,把外面带回的一身寒气一点点驱散,他继续说:“我刚才急了,也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还大半夜出去喝酒,我这些都不对。不过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我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苦乐都要一起分担,其实我家的那点破事儿我并不是刻意隐瞒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怕那么善良的你听了难受,我现在要说,不晚吗?”
明显的感觉到抱着的人身子放松下来,楚钧长叹了一声:“这个故事有点长,也有点狗血,你慢慢听,别难受,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
楚钧第一次当着别人说起这段往事,他以为撕开伤口的过程会很疼,可是预料意外的他很平静,虽然还是很悲伤,但可能是真的安璟把一个悲伤变成了两个,所以他真的没有那么痛。
这事儿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楚钧的妈妈关心是在20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陆远宗,那时候他刚退伍,是个有朝气有野心的帅小伙儿。
楚钧的外公在女儿结婚后就去世了,关心带着11岁的妹妹和一个小小的工厂和陆远宗组织了小家庭。
都说关心有旺夫命。结婚后,陆远宗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抓住时代变迁的大格局,迅速发展起来,那种膨胀的速度都像神话一样,如果说他*之间可以盖起一座高楼也有人能相信。楚钧说,他模模糊糊记得在8岁以前很幸福,爸爸工作忙但是很顾家,妈妈总笑得很温柔,虽然她经常生病,小姨很能疯,还有个小男朋友……
一切的改变都因为那个叫苏沁的女人。
小时候楚钧说话特别晚,到了五六岁也连不起句子,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成绩特别差,老师建议他们去给他做个智商检测,或者干脆就上个弱智孩子上的学校。
陆远宗的儿子不能是白痴,他就让人找了一个大学生给做家教,楚钧记得很清楚苏沁来他们家的那一天正是开樱花的季节,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四月的暖风吹起她的发和裙摆,就像树上的樱花一样好看,挡不住的青春飞扬。
那时候关心一直在吃中药,身上总是一股子药味儿,楚钧也记得他的爸爸和妈妈是分房睡的,因为体弱她和陆远宗的夫妻生活都很少。
年富力强又有钱的陆远宗不可避免的就和苏沁过往亲密起来。
他们做的很小心,几乎不留痕迹。苏沁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子,她对楚钧相当好,那个时候在楚钧心里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妈妈,甚至有几次偷偷的想,她要是妈妈该有多好!
她可以教他写字读书给他讲故事带他去游乐场教他学单车,而妈妈永远都恹恹的坐在房间里,甚至他多说几句话她都嫌吵。
苏沁渐渐不满意偷偷摸摸的地下情,她和陆远宗闹了好几次,但是陆远宗都告诉她他不可能离婚,苏沁就生了坏心。
苏沁和陆远宗约会一般都在外面的小别墅里,这天她说带楚钧去看小狗,然后就把他带了去。
楚钧没有看到小狗,也找不到他的苏老师,于是他挨个房间找,在主卧里听到苏姐姐好像很痛苦的尖叫,他推开门发现他爸爸光着身子在同样没穿衣服的苏姐姐身上起伏,苏姐姐还一声一声的叫着老公。
楚钧默默的走开回去后就发了一场高烧,醒来时苏沁在牀边看着她,她美丽的眼睛露着很凶恶的光,她说:“我知道,你看到了,对不对?但是你不敢说,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你不会说话,你是个笨蛋是个傻子,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爸爸的小宝宝,以后他会比你聪明一万倍,你爸爸会吧你这个笨蛋扔给讨饭的乞丐。”
当时幼小的楚钧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跳下牀推开她一口气跑到妈妈房间里无比流利的把话全说了,他记得当时他妈面如死灰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再后来,他妈和陆远宗大吵一架,她喊着说他忘恩负义,没有他们关家就没有他陆远宗的现在,陆远宗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这个原因觉得抬不起头来,他动手打了关心,还说要离婚。
那段时间家里乌云密闭,怀孕的苏沁大模大样住进了家里,每天看着她趾高气扬的样子楚钧都想杀了她。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她站在楼梯上楚钧从后面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滚了下去然后下身流血孩子没了。
陆远宗把楚钧狠狠的揍了一顿,纯牛皮的腰带带着沉重的金属搭扣抽在他瘦小的身上,陆远宗嘴里一直骂着,打死你这个蠢货孽种…
关心不知用什么方法捣鼓开 房门,她瘦弱的身子扑上去替楚钧挨着皮鞭,她说:“别打他是我让他干的,是我,是我。”
那一天,陆远宗在苏沁的牀前端水倒汤,那一晚,关心用刀片割在自己手腕的静脉上,血滴滴答答似乎永远也淌不完,把浴缸的水全染成了红色,很长一段时间,小楚钧看到红色的东西都浑身发抖。
本来关心的死已经让陆远宗后悔了,可是不知道苏沁和他说了什么,他坚持把关悦和楚钧送到了寄宿学校。
关悦那年才17,她咬着牙把高中读完然后毅然带着楚钧离开了那个家,那些年她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拖着一个半大孩子不停的和陆远宗打官司,可是这就像一个小孩和巨人掰手腕,他们甚至被苏沁找人迫 害,到处流离失所。
最艰难的时候感觉要活不下去,关悦却从不耽误楚钧的学业,她说你一定要活出个样儿来,让陆远宗看看!
后来他们遇到了命中的贵人,就是楚云,他是个小学老师,独自带着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生活,弟弟不是亲生的,是他收养的一个邻居家的孩子,他们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大家庭,虽然清苦但是很快乐,后来楚风警校毕业当了警察,关悦也开始做美容行业,他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可是日子好了楚云的身体却跨了,拖了几年终于撒手西去,一开始关悦很痛苦,她虽然不爱楚云,但是他却像父辈一样关爱她,给她许多美好的回忆,她虽然还很年轻漂亮却没有再找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却苦了楚风。
楚风一直喜欢她,从哥哥死了之后他就把她看成自己一辈子的责任,可是关悦老觉得别扭,虽然对楚风也有意思就是不肯点头。
讲完了这些楚钧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情绪,安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被子里伸出头,她早已经为楚钧的讲述泪流满面。
一直以为他出身在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才养成了这种高傲的性格,一直以为他不识民间疾苦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老爷,现在看来他过得比安璟差了老多,不知道在许多年以前,安璟早上喝着妈妈熬得粥穿着暖暖的棉衣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去上学的时候,看没看到一个衣着单薄瘦骨嶙峋的少年啃着干硬的大饼顶着寒风走在求学的路上?
真的好心疼他,不但没有父母的爱,还要背负这么多,难得他能如此正直风光的活着,而不是像垃圾烂泥一样烂在城市的阴沟中。
楚钧吻干她脸上的泪水:“都说了,不用难受的,什么都过去了。其实这件事现在冷静客观的想想我妈关心她自己也有责任,为什么不离婚,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自己的孩子和妹妹这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懦弱行为;我阿姨关悦也有责任,她为什么那么逞强,就为了置气就带着一个孩子离家出走从而放弃了属于自己的财产。可大家都是人,因为都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法理智的对待,最有责任是是我,为什么我要受苏沁的利用,为什么就把她推下楼,为什么…”
“不是的,你不是的,楚钧,都过去了,责任不在你,你那时只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懂,错的是他们,和你没有关系。”安璟抱住楚钧,让他把脸放在自己胸膛上。
温热的液体从她睡衣渗透到皮肤上,她知道那是楚钧的眼泪,也许这泪水已经憋了二十多年,他一直倔强着不肯流,现在想哭就哭吧,因为有一个人和你一起面对过去共赴未来,你的伤有我来疼。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天亮。
平时一般是安璟先醒,破天荒的,今天是楚钧见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就如同喜欢臂弯里的这个好姑娘。
安璟恬淡安详的睡颜吸引着他,让他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密匝匝的睫毛,嘴角噙着一个暖暖的微笑。
她的睫毛很漂亮,长长翘翘的像鲜花的花蕊,他尤其喜欢她吃惊时候瞪着眼问“真的吗?”那时候真想把她抱住狠狠揉到身体里。
他低下头想亲吻她的睫毛,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大脸和菲薄性感的嘴唇,她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楚钧低头,很认真的研究着,因为脸几乎贴在一起他的睫毛触到她的眼皮上,簌簌直痒“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屎。”
“楚钧。。。。。。。”
安璟大叫一声就把人给推倒,她翻身坐在他腰上,很强悍的拎住他睡衣的两边。
楚钧无辜的把手放在脑后:“你难道想坐上来自己动?”
昨晚楚钧的坦诚让安璟觉得和他再没有隔阂,所以她像个普通妻子一样ρi股动了动低声威胁着他:“鉴于你打扰我睡觉的恶劣行为,今早的早饭你来做。”
安璟自己动这是楚钧的梦想,可是楚钧做早饭却成为现实,他已经换上上班穿的衬衣,卷着袖子拿着平底锅煎蛋的样子简直帅到爆,安璟拿着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刻。
早餐比较简单,火腿煎蛋切片儿面包,楚钧还给她热了一大杯牛奶。
“全部喝光,不准剩下。”这样说话的口气简直是在说小孩儿。
安璟偏偏倒了半杯给他:“不行,你也必须喝。”
“喝这个。”楚钧忽然倾身,隔着桌子他舔了一下安璟的嘴唇,瞬间浓浓的奶香溢满口腔,楚钧满意的舔舔嘴,笑的好生欠扁!
安璟瞟了他一眼,脸上却飞过淡淡红晕,她不再说话,反而专心吃着早餐。
楚钧开口了:“明天是安玲和谢家辰庭前调解阶段,你要不要来?”
“可以吗?不是说离婚官司是隐私不能旁听的吗?”
楚钧说:“你是当事人家属可以的,你看看能不能调课或者请假。”
安璟点头:“明天上午没课,应该可以的。”
楚钧没在说话,他撕着面包片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他问:“吃饱了吗?我送你。”
安璟赶紧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光,然后抓着楚钧的衣领踮着脚尖吻上了楚钧的嘴唇。
楚钧被安璟忽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老练如他竟然也忘了反应,等到安璟把一口牛奶渡到他嘴里后,安璟离开他顺手拍拍他的脸:“牛奶要这样才好喝。”
楚钧的眼睛里燃起火光,他笑了笑露出洁白干净的牙齿,他忽然倾身吻住安璟一直到她气息不匀才舍得放开。
“亲我要拿出利息,我是要马上收账的。”
因为这个吻因为这晴朗的天空因为这灿烂的阳光,楚钧心情不错,开车的时候甚至吹起了口哨。
安璟说:“也许我真要去学驾照了,每天都要你送时间根本就不对付害你每天早起,我心里不舒服。”
楚钧双手在方向盘上摩挲,阳光里他英挺精致的五官就像在闪闪发亮:“算了,我可不放心你开车,要是觉得不安心就好好报答我。”
安璟傻傻的问:“怎么报答。”
楚钧眉毛一挑:“牀上!”
这个报答方式听起来好像很双赢,所以安璟笑的眼睛里水波荡漾。
到了学校安璟刚要下车楚钧忽然叫住她:“二丫,要不陆远宗的生日我陪你去吧?”
安璟一愣,她皱起眉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和他们家的人来往,包括陆翊,还有,我包里还有他给的金卡,我想过了不还也行,反正我们也没有消费,钱还是他的。”
安璟捏着拳头挺起小胸脯,就像个骑士在保卫她的将军。
楚钧拍了拍她的ρi股:“我想了一早上,我知道你因为上次有求于他总觉得有些亏欠,我陪你去,一来是还人情二来还金卡,以后我们是不会和他们有任何联系的,至于陆翊……他还是个孩子只要他不对你动歪主意,一切与他无关。”
安璟还是摇摇头,她的小脸皱的像苦瓜:“不要,我不要你难受,现在我要保护好你,绝对不能让你受欺负。”
“傻丫头,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乖,上课去,我今天要去律所做功课,虽然辩方是贺一飞,也不能轻敌,这小子素有天外飞仙之称。”
“天外飞仙?为什么?安璟觉得这个名字太有槽点了。
“你看过周星驰的007了吧,天外飞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数,往往注定的败局里扭转乾坤。”
“这么厉害!那你有胜算吗?”安璟张着圆圆的小嘴儿,样子真可爱呀!
“当然,他是天外飞仙我是如来神掌,放心吧。”楚钧倾身,在安璟唇上印下一吻。
安璟微红着脸颊到的办公室,教语文的老先生看到了,一时诗兴大发,直接吟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安璟茫然四顾:“哪有有桃花?”
年轻的体育老师小声说:“安老师你不知道我们老先生又名叫桃花。”
安璟:。。。。。。
第二天,是安玲和谢家辰离婚官司开庭的日子。
按照司法程序先要进行庭前调解。
双方在大会议桌两边坐了,法官坐在中间,他看到贺一飞微微愣了一下,要不是涵养好非得问“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在外面的时候很多人就问过贺一飞了,他怕丢脸都没敢说打官司来的,现在坐在楚钧对面他觉得心虚肾也虚---想去尿尿!
法官严肃的看看控方和辩方,沉声说:“现在可以开始了。”
安玲按照楚钧要求的衣着大方得体但又不能过于晦暗,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羊绒大衣,长发中规中矩的扎在脑后,因为大病初愈,一张鹅蛋脸越发消瘦,现在下巴尖的像锥子,皮肤更是苍白没有血色,隐隐都能看到青色的 ,乍一看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特别楚楚可怜。
谢家辰穿着深色的西装,人虽然憔悴但是不掩英俊和气势,他从见到安玲起眸子就没有一开一秒,那样深切的情感藏都藏不住,一股脑的蹦出来,织成网细细密密的把安玲罩住。
楚钧警示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贺一飞,贺一飞伸手挡着嘴无声的跟他做口型,楚钧皱皱眉,然后集中精力开始发话。
输了官司,赢了世界
楚钧警示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贺一飞,贺一飞伸手挡着嘴无声的跟他做口型,楚钧皱皱眉,然后集中精力开始发话。
“审判长,我当事人安玲于五年前和被告谢家辰结婚,在这段婚姻中,由于家庭原因我当事人数次遭到婆婆的逼迫要求二人离婚。由于我当事人一直没有生育,她在家里也是受尽刁难和排挤。现年12月份,在被告的办公室—锦江大厦28层,我当事人被被告无端诬陷婚内*,甚至使用蛮力推搡,结果导致我当事人身体大出血危害到性命,在救治过程中,我当事人被院方告知怀孕,被告却拒不承认孩子是他的,甚至强烈要求我当事人堕胎,致使我当事人再度病情恶化,一度被医院下病危通知,综上所述,我当事人安玲女士和被告谢家辰先生的婚姻已经出现了严重裂痕,感情已经破裂,请法院判决他们离婚。
楚钧话刚说完谢家辰就激动的站起来,他眼圈儿发红,看着安玲急促的说:“不是那样的,这只是误会,大妞你听我说,那都是气话,我承认我自私狭隘,可是我是爱你和孩子的。”
贺一飞拽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他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忙正襟坐下却痛苦的揉着眉心。
安玲垂下眼睛,这样的谢家辰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见过温柔的谢家辰,也见过*的谢家辰,但是从未见过深沉的说爱的谢家辰。
刚结婚那会儿,安玲曾经缠着谢家辰问他:“谢家辰你爱我吗?”
谢家辰穿着休闲毛衣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夕阳里的他鼻梁高蜓,眼神深邃明亮,他*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废话,要不干嘛娶你?”
那时候她像浸在蜜罐子里,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当然不会去计较那三个字。谢家辰是深沉的,他的爱也是含蓄和隐忍的,安玲想不到他竟然在这种情况和场合说出她曾经最想听的字,可是世事苍夷,纷云随它,安玲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因为他,所以她被迫长大。
那边,贺一飞已经缓缓的开口:“我方不同意原告方的控诉,我当事人和原告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结婚五年,我当事人为了原告不惜和家里闹翻搬出去住,甚至因为原告没能生养的问题数次和母亲起争执,如果没有深切的爱,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一对感情再好的夫妻,生活中也难免磕磕碰碰发生矛盾,我方当事人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做出伤害原告的事,他已经后悔了,更想好好弥补自己的错误,更何况原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安玲,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贺一飞这招儿杀伤力很大,现在孩子是安玲最柔软的地方,她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神脆弱茫然。
楚钧眼神有意无意瞟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他为了证明自己卖力赶紧反驳贺一飞:“对,法律要求女方在怀孕的时候是不准许离婚的,但正是因为这个孩子,被告竟然残忍的要求我方当事人打掉,这对我当事人的身心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样的婚姻当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安玲身子前倾大眼里泪光闪闪,楚钧的话仿佛又把她带入到那个生死关头,她躺在黑暗里,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干了,谢家辰挽着长发的云站在一个白色的光影里,高高在上,仿佛俯瞰众生的帝王,她爬过去,艰难的抓着他的手哀求:“家辰,不要扔下我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谢家辰狠狠的推开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带着你的野种滚!”
安玲浑身的肌肉抽搐仿佛怕冷一样抱住自己,她摇着头喊:“我不能让你和那个人伤到我孩子,你们都是魔鬼,谢家辰,我不原谅你,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爱的也从来不是我,你把一个死人放心里却从来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我不接受调解,我要离婚!”
法官一直在静静倾听,他说:“原告,看的出你丈夫还是对你有感情的,现在你在妊娠期就算是开庭也不会判你离婚的,我希望你还是考虑给被告一个机会,毕竟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更何况有了孩子。”
安玲站起来拼命的摇头,她已经失控,泪水流了一脸:“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要一个心里装着死人的躯体,为了孩子勉强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就算你们不判我离婚我就等孩子生下来再打官司,我一定要离开他,他和那个凌霄太恶心。”
最后关头,安玲终于说出了心声,对,错误可以谅解,但是谢家辰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游离在这段婚姻的边缘,那怎么又能走到最后?
谢家辰也站起来,若不是贺一飞拉住他,他直接想过去抱住安玲:“大妞,相信我,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以后我们的生活中绝对不会在出现凌云的影子。”
“谢家辰,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信,凌霄是个男人,因为和她长得像因为是她的弟弟,你可以砸钱供他去法国学画,给他开画廊开咖啡馆,明明知道他心理有病还放任他,甚至他那样迫 害我拿着刀要杀了我你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就那样轻巧的把他送到法国去,你让我怎么信你?”
安玲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在这件事情上就连楚钧贺一飞这些谢家辰的好哥们儿也觉得他做的太过分,凌霄几乎毁了安玲,他不报警是因为凌霄的有精神病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他还要好好的送走,这根本就解释不通,从这里看来,安玲非要离婚再正常不过。
这些话真把谢家辰给问的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几次话语想从喉咙里滚出来,可最后硬生生的卡住,又艰涩的咽回去。
安玲失望的看了谢家辰一眼,然后自嘲的笑笑,能这样问他其实就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可是…
“法庭见,谢家辰!”安玲猛地推开身前的椅子,双手捂脸踉跄的跑出去。
“姐…”安璟赶紧站起来又去把人追回来,这调解法官都还没说结束呢,这样会不会造成*印象呀?
楚钧伸手拉着她然后用眼睛示意她静观其变。
谢家辰拦住了安玲,他双手握着安玲的胳膊恳求:“大妞你别走,再给我个机会,我求求你了!”
安玲苦涩一笑,就像深秋的蝴蝶最后一次扇动翅膀:“谢家辰,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死了的人也活不了,我,安玲,不爱你了!”
安玲挣开谢家辰的手决绝的转身,把美好而羸弱的背影留给谢家辰,在五年的朝夕相伴后,她用最悲伤的方式淡出他的生命,从此无数个朝曦暮昏他都一个人踽踽独行,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脏就像给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很痛。
“大妞,你能再听我说最后一句话吗?”
谢家辰的声音苍凉疲惫,只是一瞬,他仿佛就老了几十岁。
安玲的肩膀明显的抖了抖,但是她没有回头。
“安玲,你就听完老谢最后一句话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贺一飞果然不着调,才说了几句正经话,这流 氓律师的本质又露出来了。
楚钧瞟了贺一飞一眼,低声说:“胡说什么,咒老谢呢。”下一刻却对安玲说:“安玲,我是你的律师当然站在你这边,可是你要想清楚了,真的就不打算给老谢一句话的机会了吗?”
安璟也跟着说:“姐你……唉!”
现在调解室也不像个调解室了,倒有几分街道居委会的意思,法官也站起来说:“原告,给他个机会吧,就一句话。”
安玲最终转过身子,她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低着头说:“好吧,你说。”
谢家辰也回到座位上,但却没有坐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妞,我为什么对凌霄那么好,为什么我会忘不了凌云,我现在就给你个理由,我说了,有可能你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甚至我的朋友大楚老贺你们都会离我而去,你们会发现谢家辰原来是个龌龊卑鄙贪生怕死的小人,他根本不配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哥们儿。”
说到这里,谢家辰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安玲的眼睛痛苦的说:“凌云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年龄比我小,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我们在一起经常争吵,我和她提出分手,可是每次吵完后她哭着求和,长期下去我们都觉得精疲力竭。有一次我们驾车出去,在车上又吵起来,结果我们只顾着吵架没有看到狭窄的道路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为了躲避卡车,我把车子开到了路边撞在了石墩子上。当时车的安全气囊完全弹出来把我们给打晕了,但是我很快就清醒了,看到车里浓烟翻滚,我想都没想撬开车门子就爬出去。出去了我才想起她还在车里,我想去救她的,可是看到车的烟越冒越多我就害怕了,我大概犹豫了1分钟,1分钟后我才冲上去想救她,结果就是这么宝贵的一分钟,车爆炸了,我被巨大的气浪给顶出去昏迷不醒,而她……,。事后有近2年的时间我活在自责和后悔里,我几乎变 态的对凌霄好,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念凌云,是因为我想恕罪。大妞,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公司的前台对我笑,明明就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裙子我却像看到一缕阳光把我阴暗的世界给一下子照亮了,我向往你的明朗却不敢对你坦白我的罪恶,这几年和你在一起越幸福我就越不安,现在我终于相信是有因果报应的,我放弃了凌云的生命所以注定我得不到幸福,也许我这样自私的男人只适合孤独终老,这样大妞,如果你真下定决心离婚也好,我只有一个请求,能经常让我见见孩子,可以吗?”
离魂乍经,几个人的心脏狂跳,特别是安玲,她死死瞪着谢家辰一言不发。
谢家辰苦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早知道说了会是这种结果,算了,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大妞,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一定不要成为他爸爸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
“靠你谢家辰,要是你傻 逼的去救人我们现在早坟头儿上给你填土去了,英雄哪能是谁都做的?顶炸药包堵枪眼儿的不也就一个吗?”贺一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话太可爱了,就像给悬崖底下的谢家辰扔了一条绳子,还好有一个朋友不嫌弃他。
楚钧也说:“危急时刻毕竟谁都会有胆怯心理,就为了这个你苦逼的过了还几年甚至差点毁了自己的婚姻,谢家辰,我真怀疑你和女人一样是水做的。”
楚钧那里也给了肯定答案可这却没有让谢家辰高兴,他知道最大的难关还是在安玲那里,他望着安璟,就像杀人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
过了好久,安玲嘴角嗫嚅:“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恕罪?你不是把凌霄当凌云的替身?”
“只是为了恕罪。现在我已经和凌霄说清楚了,他所作的一切我不会计较,我欠他们的也还清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嗯。”安玲淡淡应着,却不做任何表示,她再度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向门口,这一次谢家辰没拦。
他痛苦的托着头知道这次是真完了,他的大妞是铁定决心要和他分开。
贺一飞拍拍他肩膀:“节哀顺变。”
忽然,安玲回头说:“我暂时住在我妈家里,有空你把我的衣服收拾一下送过来。”
“啊?”谢家辰傻眼了,这就要搬家了呀!
伊人远去,安璟急的跳脚:“姐夫你还不去追,这是给你机会了,有可能要原谅你的。”
“啊?”谢家辰还是没明白过来,大起大落的人生已经绝对刺激到他,他不敢相信命运女神还会垂青他。
“是呀,老谢,让你送衣服就是还给你找她的借口,记住了,一次送一件,一定要把你老婆重新追回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可谢家辰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动也不动,连法官都急了:“被告,大家说的都很明白了,你怎么就不抓紧机会呢。”
还被告什么呀,官司都不打了!
贺一飞狠狠的拧他的腰侧一把,疼的谢家辰咧嘴,贺一飞说:“现在清醒了吧,该怎么做还需要大家教你吗?”
“姐夫,干巴爹!”安璟捏着拳头给谢家辰加油。
谢家辰现在抓不住重点,他不追人去反而问安璟:“你又叫我姐夫了?”
“因为不能确定我姐再找个男人会比你强,你比较帅!”
“我去送她回家。”谢家辰终于有了行动,他长腿一迈就跟着追出去。
法官笑着点头:“很久都没有见到感情这么深的一对了,如果他们离了我也会觉得可惜。”
贺一飞贱贱的竖中指:“大楚,以后我要打离婚官司,你看一来就赢了你。”
楚钧不以为然:“你快拉倒吧,我是输了官司赢了世界,这种舒爽的感觉你不会懂!”
看着楚钧拉着老婆扬长而去,贺一飞尴尬的冲法官笑笑,“是舒爽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吗?”
楚钧和安璟上了车,安璟叹息一声:“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吗?我就知道我姐还是爱他的。”
楚钧一直对安璟的有些话耿耿于怀,照着反光镜他抿了抿头发:“二丫,你真觉得谢家辰帅吗?”
“当然了,他个子高身材好又多金,人还成熟,应该有很多年轻女孩子喜欢的。”
楚钧忽然身子就压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那我呢,我怎么样,形容一下。”
“你呀!”安璟故事拖长强调:“你嘴贱皮厚又臭屁,你也不稳重,所以差人家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好你个安二丫,敢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钧上下其手专找安璟的敏感地方,她娇喘涟涟泪光点点,一个劲儿求饶:“楚钧,行了,别闹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楚钧手上使坏嘴上却说:“小声点儿,这可是在法院门口,小心大家都出来看车震现场表演。”
安璟简直无语,明明是他在耍流 氓,说的好像有错的是自己,她强忍着痒直起身子,伸手就抓着楚钧的领带:“楚律师,今天你有尽心尽力吗?这个官司等于你输了吧?”
楚钧垂下眼帘看着她在自己脖颈见的手指,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没有律师费怎么尽心呀?哪里有做白工的?”
“你,耍赖,你那么贵要钱的话我们可用不起吗,反正你也输了,我们就装着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也没有让你代理。”
楚钧忽然低头用舌尖舔舔她的手指:“法盲,以为这样就行,没钱?肉偿吧!”
“滚,你个不要脸的,呜呜。”很明显的安璟是给某男用赚钱的两片嘴皮子给堵住了嘴。
好半天,楚钧放开安璟:“二丫,这先来点甜头,今晚你一定要坐上来自己动。”
安璟的脸爆红:“楚钧你这个大妖魔!”
谢家辰和安玲的离婚官司在庭前调解阶段就给调解了,当然,安玲不可能轻易的原谅他,她怀着孩子住在娘家,谢家辰倒是天天往门上儿跑,今天送件衣服,明天送双鞋,天天上门儿,风雨无阻。
安家父母其实也不希望他们离婚,现在谢家辰这么卖力讨好老婆,他们也就默认了。
安璟并没有通知陆家他们要去参加陆远宗的生日宴会,但已经着手挑礼物。本来安璟没有告诉楚钧,他怕楚钧看着难受,可是看了一圈儿要不就太贵要不就太寒碜,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楚钧说:“为生日礼物犯愁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们此时正躺在书房的毯子上,安璟把玩着他的手指说:“不是怕你不高兴吗?你不用操心,我来办就好了。”
“买串沉香木佛珠吧,这个东西比较上档次,也好让他学学什么叫慈悲。”
安璟忙站起来去桌子那边搜出沉香木,感觉真的很不错,就一拍桌子:“好,就是它。”
宴会那天安璟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小礼服,楚钧在路上一直叮嘱她我们马上就走,你不用脱下大衣让别人看,特别是陆翊。
提到这个名字安璟变得有心忡忡:“楚律师,你是不是特别不想见到陆翊的妈妈?我们还是不去吧,我觉得让你面对他们这已经很残忍了。”
楚钧拍拍她的大腿:“放心,我可不是毛头小伙子懂分寸的,再说我们站一下就走,难道真的要在那里参加舞会吗?”
虽然楚钧这样说,安璟心里还是很不安。
楚钧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把人搂住,轻轻的在耳根那里亲着:“放心好了,我没事,要是觉得心不安,今天晚上加倍补偿我好了。”
“什么补偿?”安璟仰头嘟嘴萌萌的问,刷过睫毛膏的睫毛更加纤长卷翘。
“今晚我要上面的小嘴儿含着,这个补偿行不行?”他说这话的时候抬眸浅笑,神情再自然不过,声音也像吹风动大提琴的琴弦沉沉好听。
如果不是说的这么一句话,安璟肯定会被他迷得不行,可是为什么说的是那么限制级,最要命的是安璟更限制级的在脑子里脑补出那玩意儿的硬度长度和热度……这简直太值得骂脏话了!
楚钧看她脸颊红透的样子更觉得可爱,他挺直身子好好开车,声音如车速一样平稳安稳:“要不要先舔根香蕉练练?
卧槽,楚大脸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有话说:“今天太忙了只更新6000,谢谢今天投月票的亲!
剑和剑鞘的关系
楚钧刚停下车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帮着泊车,看来宾客已经来的不少,长长的一溜车全是本市挂着最拽车牌最牛的车。楚钧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有点僵。安璟赶紧抓住他的手,这么冷的天他的手心汗湿,手指骨僵硬,看的出来他其实很紧张。
安璟抠抠他的手心:“不想去我们就走吧,这个时候可以去看一场电影再回家。”
楚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用,来都来了哪有在回头的道理,那可让人小瞧了。人最难过的就是自己这一关,如果我今天把这个坎儿迈过去了,才算真的放下了!”
安璟另一只手绕到身前和楚钧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轻柔的揉搓着他手上的硬茧:“你是最无敌的楚大律师,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退却的,而且我一直会陪着你。”
两个人在别人豪华别墅的门口深情对视,四周来往的车辆或者进出的行人都是远离他们世界的背景。楚钧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安璟眉梢淡染着月色,嘴角还噙着如晨曦初露的微笑。从她秀丽眼眸中看到的夜晚,是楚钧从未见过的明朗柔和。那一刻,楚钧甚至冲动的坚信,不管生命有多漫长他们一定可以携手走下去,她就是神给他的多舛命运的补偿。
楚钧遽然把人抱住很快的又松开:“走,我们进去。”
陆家的房子是座西班牙风格的洋楼,据说是请国际知名建筑师给设计的,房子四周掩映着一片高大的常绿乔木,即使在寒冬也绿的逼人,看起来格外清幽。此时,透过镂花铁门,可以看到庭院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又踏上大理石铺成的阶梯他们到了正门,在穿着整洁制服的工作人员带领下进入了宴客的大厅。
大厅还是有2层欧式雕花大木门,过了拱形的长廊才隐隐传出欢歌笑语,脚下的地板也换成了柔软的羊毛毯子,安璟边走边看,心里几分忐忑又觉得好玩儿,富豪人家的排场就像清宫大戏,又像英国贵族的沙龙,这和普通百姓的生活差距的可不是一点点,也难怪那些走进梦里的灰姑娘想尽办法要留在梦中,只是这样的梦真的就只有美好和幸福吗?
大厅门口,迎宾人员好像是陆家公司的高层,而陆翊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闲闲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身深蓝色丝绒西装静坐的样子就像忧郁的王子在等待他的灰姑娘,几乎吸引了来往所有人的目光,更有青春逼人貌美如花的小公主们端着颜色鲜亮的果汁围绕着他。
屋里的气温让穿着浅紫色赫本风大衣的安璟脸色发红,因为是来打个招呼就走,所以安璟拒绝了侍者要带他们去衣帽间的邀请,和同样穿着大衣楚钧走进去。
陆翊第一眼就看到了安璟,他一愣然后从沙发上弹起来推开身边的女孩子冲到他们面前。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受伤:“不是说不来吗?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
因为陆翊,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他们的身上,安璟不太适应成为别人的焦点,紧紧抓住楚钧的手。
楚钧手指也在她掌心里抠了抠,然后目光直接越过陆翊,停在陆远宗的身上。
陆远宗本来在和几个人谈话,感觉到异样,他迎着楚钧的眸子看过去,目光里闪过惊讶,端着酒杯的手一抖。
同样的,今晚上宴会的女主人苏沁也是一愣,她咬了咬下唇,握着酒杯的手指紧紧蜷起,甚至显出青白颜色来。
陆远宗抛开所有人走过去,因为步子急了有些踉跄,他保养很好的脸上透着欣喜,一下子就握住楚钧的手:“钧钧,你来了!”
楚钧一点也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甚至在空气中甩了甩,像是甩掉什么看不见的病毒:“陆总,我们好像不熟,你还是叫我楚律师吧。”
在B市众多名人面前楚钧一点没有顾忌,已经忍的够多,如果在虚伪的客套下去,他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陆远宗却一点也不在乎,此时他就像一个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好孩子的父亲,他的笑甚至透着卑微,这种表情安璟不是第一次见,就是因为这个表情打动了安璟,让她觉得他一定是为慈父,可是在知道了那个故事之后,安璟看他的眼光明显变了,她觉得他虚伪透顶,华丽的包装下灵魂是那么肮脏,即便是真的后悔也不能原谅。
同样恶心肮脏的苏沁却没有这样忏悔的姿态,她从楚钧出现那一刻起就摆出了备战的姿态,此刻丈夫的样子让她微微皱起眉头。
从看到苏沁的那一刻起,楚钧的神情就变了,许多往事雪片一样纷杳而至,冻结着他的心脏。有些伤疤一直没有愈合,稍稍碰触都疼的痛不欲生,有些恨从没有消止,只是强迫着不能只活在仇恨里。
安璟视力不是特别好,此刻炫目的灯光微微让她眼花,不由的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让楚钧家破人亡的女人。
苏沁身材保持的很好,虽然年龄打了也是胸是胸腰是腰,她穿着一件紫红色带暗花的高领旗袍,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白珍珠,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像月光一样衬托着她白希的面颊,她脸上也是下过功夫的,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只是从略微下坠的眼袋看出了芳华不再。
人家都说相由心生,可能安璟对她的印象已经定格,所以就算她是个美人在安璟眼里也是个蛇蝎美人,她觉得她下颌过于尖刻,眼睛过于阴毒,嘴唇过于削薄……总之在安璟眼里她就像白雪公主的后母。
安璟赶紧把手从楚钧手里抽出来,她安慰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对陆远宗说:“陆总,生日快乐!”
陆远宗开心的接过那个小盒子:“这是你和钧钧送给我的吗?我打开了,谢谢。”
盒子打开,一串沉香木佛珠散发出一种沉静幽宁的香气,那张金卡就垫在佛珠的下面,显然陆远宗高兴坏了,他没在意那个,反而拿起佛珠放手里细细揣摩:“真好,我喜欢!”
四周不乏巴结他的人,虽然懂行的看出这也不过是千八百的市场货,但都跟着起哄喊好。
楚钧流露出不屑:“陆总,你喜欢就好,没事的时候还是多烧烧香拜拜佛,亏心事做多了难免要心虚的,不过我很怀疑,佛祖会保佑你吗?”
这句话说完听见的人神色都变了,陆远宗的笑僵在脸上,就像一盘做好的蛋糕给顽皮的孩子抹了一爪子,没等他说话,苏沁发飙了:“你都多大了还不懂事儿,果然是没有教养,有儿子对父亲这么说话的吗?”
四周一片嘘声,这件事虽不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却不多,苏沁敢当众这样说也是给陆远宗刺激的,送的什么破玩意儿就拿着当宝?
楚钧眉骨一跳,挺胸想反驳她,安璟却用力拉住他的臂弯,拽了拽不让他说话,她自己上前一步,虽然淡淡笑着,但是整个人都张扬着一种战士般的锋锐:“陆太太,虽然您二位也算是长辈,但是亲戚不能乱认,他姓楚,您姓陆,虽然您地位显赫,但也不是谁都想给你们当儿子,请叫他楚律师。”
安璟不紧不慢的话几乎把苏沁气的吐血,这些年她高高在上,被一个小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过她从来都自觉地修养很好,便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哪来的姑娘,挺可爱。”
美丽的女人没有人说她可爱,被人说可爱的大多是变相的说她不漂亮,安璟当然明白她这种伎俩,论起咬文嚼字政治老师不输给她:“陆太太,您也很可爱,年纪都这么大了保养的还这么好,这太难得了。”
美人最怕迟暮,苏沁不能免俗,她最忌讳有人说她老,她怒气冲冲想好好教训安璟,却被陆翊从身后拉住:“妈!”
面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她的表情立即有了改变,陆翊说:“注意您的形象,当着这么多人!”
听了儿子的话她暂时忍下胸中的恶气,正好展蔚言走过来,她拉着安璟的胳膊样子很亲切:“安璟,好久不见,这就是楚律师,我一直想见见的,正巧借着陆总生日的机会见到了,走走,我们去那边儿好好聊聊。”
安璟和楚钧知道展蔚言是来给解围的,他们自然跟着她去一边儿聊了两句,展蔚言穿着黑色的松身裙子,小腹微微凸起,一点也不介意四周异样的眼光,就凭她这份勇气,安璟也觉得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展蔚言眉眼淡淡染着流光,她问安璟:“安叔身体怎么样,最近也没时间去看他,每次问安小帅都说好,除了好就没别的。”
安璟笑着说:“其实就是挺好的,就是没有工作了浑身不舒服,没事儿就和我妈吵两句,还经常给安小帅上课,对了,安小帅没陪您来?”
展蔚言有点不好意思:“一起来着,忽然好想吃绝味鸭脖儿还有藕片,这东西我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吃过一次,现在不知怎么就想的不行,他去买了。”
听她这样说安璟也就放了心,她一直担心安小帅工作不着调,和这个威严的女老总处不好,现在看来担心倒是多余的。
展蔚言转向楚钧:“楚律师,有兴趣做我们展氏的法律顾问吗?”
楚钧微微一笑:“展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展氏的法律顾问应该是宋桥宋老吧?他曾经是我的老师。”
展蔚言颔首:“目前是他,但是我觉得他根本就不能让我信任,我更知道他这个人操守不行,比如他曾经诬陷过你出卖客人的证据…”
“展总,这些律协已经介入调查过,与我和他都无关,请不要在人背后说闲话,这与您的身份不合适,宋老这人还是很有才华的,您还是继续用他吧!”
展蔚言眼睛里对楚钧的欣赏毫不掩饰:“楚律师,如果我以前对用您还有犹豫,那现在我可以拍板。律政界谁都知道他已经走下坡路,想要踩他一脚的人大有人在,你却没有雪上加霜,实话对你说,我怀疑他和我们公司的高层勾结,贩卖公司的商业秘密,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后天吧,我去你律所,请不要拒绝我!”
楚钧一听知道自己在拒绝就是矫情,他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们联系。”
两个人正谈的热乎,忽然李琳看到了他们,李琳走过来先和展蔚言安璟打了招呼,然后对楚钧说:“楚律师,我有几个朋友有问题想请教你,走走,快过去看看。”
李琳像一阵香风把楚钧给撮弄走了,安璟看着她穿着缀满银亮片片礼服的身影摇头:“李总现在开朗多了!”
展蔚言是美国人习惯,不太喜欢议论别人,她冲安璟眨眨眼:“你陪我去吃块蛋糕,听说陆远宗请来法国著名的甜点大师崔迪波亚,既然来了,可不能错过呦!”
展蔚言摇着一根纤细的手指,短发俏脸面孔发光,真的很难把她与那个称霸商界的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她们一起站在蛋糕面前,展蔚言指着一款戚风蛋糕说:“安璟,请帮我那一块戚风蛋糕。”
安璟很乐意效劳,毕竟对方是孕妇还是弟弟的顶头上司,等她把一大块蛋糕递给她时,她接过去立刻叉了一块儿到嘴里,然后幸福的闭上眼睛:“好吃的要飞起来。”
安璟给自己也拿了一块,她吃了一小块儿,果然和普通蛋糕店卖的不一样,口感蓬松细软清爽不腻,真的好吃的停不下来。
展蔚言薄唇抿着叉子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给我拿蛋糕吗?”
安璟摇摇头,她其实以为她是惯常支使别人的。
展蔚言歪着头顽皮一笑:“因为我要是自己拿意志就坚强起来,怕胖就不敢多拿,而你肯定不好意思给我拿少了,这样我就可以过瘾了!”
安璟失笑,果然是这个道理!
好东西自然要和好朋友分享,这是个小朋友都懂的道理,所以安璟在吃到好吃的蛋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和楚钧分享,他不太爱吃甜的东西,那种天使蛋糕一定适合他。
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男人的身影,安璟忽然蹙起眉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苏沁已经站在楚钧对面,两个人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安璟正好能看到楚钧极力隐忍的表情。
安璟端着蛋糕就要过去,她觉得还是和楚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刚走了两步,忽然就看到苏沁把一杯红酒泼到了楚钧脸上。
安璟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上涌的气血都顶的眼前发黑,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虚?她凭什么泼我的楚律师?
冲动起来的安璟那就是一只疯狂的小母牛,她可以为了安玲打楚钧,现在也可以为楚钧奋不顾身,她冲上去拦在楚钧和那女人之间,直接把手里的蛋糕糊上去!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安璟,一下子就成为了安静世界的中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翊,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过来,大喊一声:“安璟!”
安璟不屈不挠的瞪回去,她眼底发红,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特别生气。
楚钧伸手把她拉都自己背后,头发和脸上的红酒滴滴答答流到衣服上他也不擦,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呣子俩。
如果不是安璟的这块蛋糕,楚钧有可能动手了,即便是身为女人的苏沁,他也要打。可是美丽又可爱的老婆却先他一步把蛋糕摔在践人脸上,看着她一脸白奶油气的浑身发抖,楚钧在解气之余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苏沁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停留在幼年的那段记忆里,一遍遍的回味已经让他把她妖魔化,甚至成年的他在心里都对这个女人存在着恐惧,觉得她总有能力伤害他,可是现在安璟只用了一块蛋糕就制服了她,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没什么了不起!
四周的人都围过来看笑话,陆远宗也反应过来,他拉住抡起拳头的陆翊:“陆翊你干什么?“
“干什么?他欺负我妈!”陆翊无法对安璟动手,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楚钧身上。
楚钧冷冷的看着,他一点都不在乎在这个盛大的宴会大打出手,无论今天闹成个什么局面,都是他陆远宗活该!
弄成这个局面陆远宗也没了办法,看着陆翊和苏沁的样子绝不会轻易罢手,楚钧更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如果他再卷入其中只怕闹得更大,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展蔚言忽然走过来,她把手里的蛋糕抹在身边一个人的脸上,装着惊呼:“陆总,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你怎么不招呼大家一起玩儿,只是你太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蛋糕!”
陆远宗哭笑不得,可是也只能顺着展蔚言说下气:“大家觉得好玩就好,蛋糕有的是,红酒也有。”
周围的人又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两大财团的老总都这样说了,就算是指鹿为马他们也只能配合,顿时四周一片嘘嘘哈哈之声,虚伪透顶!
展蔚言乘机对安璟说:“快和楚律师走吧,闹僵了都不好看。”
安璟反应过来,她拉着楚钧的手说:“楚律师我们走!”
楚钧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画面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所以当安璟拉着他手的时候他只是狠狠的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乖乖的跟着安璟离去。
看着楚钧他们直径离开陆翊握着拳头想上前,却被陆远宗拉住:“算了,让他们走吧!”
陆翊狠狠的甩开他,一个人蹬蹬跑了,此时早有人给苏沁递了纸巾,她擦完脸也狠狠的瞪了陆远宗一眼,愤而离开。
等回到车里安璟揪着的心才放下,楚钧出门儿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红酒几乎要结冰,安璟忙扯了一张纸巾要帮他擦。
安璟边擦边问:“你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生气拿红酒泼你?”
楚钧闭着眼睛半躺在椅背上:“很简单,她怕什么我就说什么,她让我离陆家远一点,我就说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吓尿了。”
安璟有些疑虑:“那你会拿回吗?楚律师,我们不缺钱,我们现在吃的饱穿得暖,阿甘说过,钱多了只能是用来炫耀的,我们需要炫耀吗?”
楚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二丫,我是气她的,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现在让我好好看看,是什么让你怒发冲冠今晚一直在担当保护老公的女骑士?”
安璟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眨着眼装出俏皮的模样:“当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喽!美人,我为你背叛了大明的子民,你可要好生待我!”
楚钧凝视着安璟亮晶晶的眼眸,嘴角浮起浅浅笑意,他用额头抵住她的:“二丫,你变了你知道吗?”
“啊?哪里变了,是胖了还是丑了?”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安璟却一个劲儿Сhā科打诨逗他开心。
“是嘴变利了,胆子变大了,还主动了,都是我这个师父教的好,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就是剑和剑鞘的关系。”
“啊?”安璟有点不敢想剑鞘和剑是个什么关系,不是不高兴吗?怎么就能这么流 氓!
楚钧重重的顶了她额头一下:“不准想歪,不是Сhā进去的意思,是相互包裹依赖的意思。”
两个人离得很近,睫毛几乎缠在一起,彼此淡淡的体温在红酒的浓香中融合在一起,安璟忽然伸舌头舔了一下楚钧的脸,顿时唇齿间弥散着一股红酒的味道,她笑着说:“原来这样喝红酒比较好。”
楚钧一震,眸色中的暗色越发浓深起来,他紧紧圈住安璟低声说:“想喝吗?我在家里还有一瓶1982年的Lafite,我把它蘸上红酒,然后你慢慢喝。”
被楚钧拉着手放在他的阳刚上,又听他说这些脸红心跳的话,安璟羞的血管几乎要爆,她用手捶着他强壮的胸膛:“能不能好好说话?哪有这么主动的美人?”
楚钧坏笑着捏住安璟的下巴:“那美人应该怎么样,安老师教教我!”
被将军的感觉一点也不爽,可是安璟今晚也是豁上了,她忽然把挽成发髻的发拉开,然后轻晃头部让长发垂下来,她解开大衣的扣子露出里面领口并不低的裙子,她索性把衣服下拉,露出小兔兔,然后伸出粉红舌尖沿着楚钧脸部的硬朗线条儿舔起来。
只几下,楚钧就不让她动了,楚钧艰难的说:“二丫,现在是冬天。”
“嗯,知道,是12月份。”
“车里面很冷。”
“还行,可以忍受。”
“你想车震吗?”
“车震?啊!”
最终还是没有完成楚钧朝思暮想的车震,他是怕安璟着凉,一路狂奔想回家暖暖和和的那啥,结果路口却给小交警指下。
楚钧摇开车窗递出驾驶证行车证:“警察同志,您这是查什么?”
小警察大概夜风喝多了,一肚子气开口就是西北风嗖嗖滴:“酒驾,就查你们这些喝酒到处抽风的,闻闻这股子酒味儿,下来,去那边儿做酒精测试。”
安璟憋不住了:“警察同志,他没喝酒,他身上的酒味是别人不小心把红酒洒身上的。”
“少废话,喝没喝一测试不就出来了,麻溜儿点。”
楚钧拍拍安璟的手示意她安静,一下车他先警惕的看看四周的环境,前面围着路障,停着几辆交警的车子,还有穿着大衣执勤的交警,看来是真的。自从上次车祸后楚钧出门儿都提高警惕,这样大半夜万一谁从后面来一闷棍可躲都没出躲。
楚钧没喝酒,自然检测不出酒精浓度,但是几个协警始终不放他一直问东问西,看来不挑出点毛病就是不罢休。
楚钧是新车,什么手续都有,车也没有任何问题,交警们什么都差不出最后竟然叫安璟下车,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非说她是三陪女,要送110处理。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月票,请继续!最近大家的声音有2个,一个是嫌虐总裁姐夫不够,其实他已经被心魔折磨了这么多年挺可怜的,就放过他吧,当然安玲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他们的故事精彩的还在后面;再一个就是关于蒋婷的问题,不错,她就是楚钧的初恋,而且估计下一章就要放出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PS、毒舌律师是一个温念的故事没有大*和大虐,却有很多温暖的感情和真实的生活,跟文的亲,请继续支持我,让我们和二丫大楚一路同行!
二丫,我的蛋呢?(万更求月票)
楚钧是新车,什么手续都有,车也没有任何问题,交警们什么都查不出最后竟然叫安璟下车,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非说她是三陪女,要送110处理。
楚钧一开始还忍着,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即使是真的执行任务的也是为他一个人而来的,他憋着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陆远宗的电话。
这个号码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见过一次就忘不掉。
没过多长时间,陆远宗就接了电话,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喂,你好,请问哪位?”
“陆远宗,你非要和我玩阴的吗?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你要替你老婆出气当时为什么不打我,现在派几个交警以为就能拦下我吗?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楚钧一口气说完啪的挂了电话,然后他冷冷的看着几个执勤的,一一把他们的工号记下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瞎记个屁呀,你是不是找打呀,哥几个这小子犯贱呢,我们上!”
楚钧神色一凛,他把安璟推到身后,眸光像锋刃一样凌厉的盯着哥几个,“你们真就没有王法了吗?今天谁敢动手就试试看!”
也许是楚钧的气势压倒了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迟疑,楚钧乘机低声对安璟说:“你快跑,不用管我。”
安璟这会儿学聪明了,“嗯,我跑了就给小叔打电话。”
两个人都列好了架势,安璟甚至把脚从高跟鞋里拿出去,准备随时蹬掉好跑路。
就当他们蓄势待发的空当,为首那个警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马上屁颠屁颠的接起来,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然后回过身冲着身边的人手一摆:“走走,收队。”
另一个问他:“这怎么不抓了?”
那人狠狠的瞪了楚钧他们一眼,然后歪着头上车走了。
安璟等看不到他们的车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楚钧勒着她的腋窝把她给抱起来,安璟死死抱住楚钧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楚钧抚摸着她的脊背取笑她:“呀,怕了呀,刚才不是挺勇敢的,我跑了就给小叔打电话。”
安璟丝毫不介意他学她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从大衣解开的扣子伸进去,楚钧吃了一惊:“二丫咱也不用这么*吧,这是大街上。”
“不准胡说,我让你试试我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看到穿制服的就气短。”
“隔着衣服呢,我摸不到。”楚钧说着手径直往下,从她裙子的下摆钻进去……
“楚钧……”安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无法想象楚钧如何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但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柔软中带着坚硬的手指划过她布满冷汗的肌肤然后贴到了穿着丝袜的大腿儿根儿上。
她下意识夹 紧双腿,虚弱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
楚钧重重的捏了属于他的那块儿自留地:“安老师,浪出水儿来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楚钧……”空旷的大街上传来一个高分贝的尖叫,随后一男一女相互追逐,最后那个男的把女的压倒在车头上。
月亮给羞的躲在云层里,只要好奇的星星还在一闪一闪亮晶晶。
午夜疯狂的后果就是安璟成功的感冒了!
早上安璟醒来觉得头异常的沉重,鼻塞的也厉害,开口说话声音都变了。
楚钧手掌贴在她额头上:“有点烫,看来是发烧了,要不今天请假吧,我送你去医院。”
安璟扯了张纸巾声音很响的摁鼻涕:“就是个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哪能经常请假,这我们训导主任那里我也挂上头号儿了,这都怪你,非要那样!”
安璟苦着脸撒娇的样子真是萌到楚钧了,他低着头挑起她的下巴:“是哪样,我怎么给忘了,那昨晚是谁一直哭着喊着不要停快一点儿来着?”
安璟抬手想去捂他的嘴,反而让楚钧给抓着手压在餐桌上:“喂,大早上的你可不要点火,否则我……”楚钧穿着单薄休闲裤的下身重重往前顶了顶,让安璟清晰的感受到那里的博大精深,“否则我不管你生不生病就在餐桌上八光了享用你!”
和流 氓相处时间长了安璟按理说该坦然面对,可是楚钧总能挑战她的抵抗力,现在一一种烤乳猪的姿势给放在餐桌上,安璟脸的热度迅速提高,真像给烤熟了一样。
楚钧不再和她闹,把她拉起来按在椅子上,“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盛粥,一会儿吃完饭就吃药,今天要是觉得还不好就去医院挂个点滴,知道吗?”
安璟嘴角挂着笑目光随着他健美的身影来回转动,楚钧上身穿了件浅色的V领T恤,薄薄的料子紧紧的绷在健壮的胸肌上,小小的果豆若隐若现,安璟清楚的记得那种钢铁包裹在丝绒里的手感,也记得她舌尖舔过时小豆豆颤栗着坚硬和楚钧隐忍性感的表情。
“喂,大白天想什么呢,你一脑子带颜色的想法。”楚钧把粥放在她面前,随即又去了厨房。
安璟双手捧住脸简直想哀嚎:“安二丫呀安二丫,你什么时候变成超级大色女了,嗷嗷嗷!”
他们今天的早餐很简单,就是白粥白煮蛋配菜是张美丽腌的酱瓜。
楚钧把一个蛋放在安璟手里:“帮我剥皮。”
安璟抗议:“为什么要我做,一点都不同情病人。”
“我都给你盛粥了,你必须帮我剥蛋,快点。”
安璟噘着嘴说了句不讲理却心甘情愿的剥蛋皮,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就问楚钧:“你真要去投诉那几个人吗?”
楚钧嗤笑一声:“没用,那是典型的有人想整我们,投诉也没用,我一给陆远宗打电话那不一会儿就撤了,我估计是苏沁那个毒妇让人干的,我今天让小叔帮着查查。”
安璟有点担心:“那个苏沁看着很不好对付的样子,你昨天招惹到她,她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楚钧拍拍安璟的脸蛋:“放心,她不敢。哎,二丫,我的蛋呢?”
“啊!”安璟看看稀饭里黄黄白白的渣渣,“你的蛋好像给我吃了!”
楚钧忽然上前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想吃我的蛋要等到晚上,皮儿都不用剥,直接给你送嘴里!”
“咳…”安璟嘴里的米粥一下子喷出来,喷了楚钧一大脸。
这一对无良的夫妻,还让不让某些空牀期的男人活了?比如说贺一飞!
贺律师今天来的比要送老婆上班只能每天早到一小时的楚律师还早,他甚至好心的给每个人买了一份肯德基早餐,楚钧看看自己那份,擦,6元钱的皮蛋粥和一根油条,他直接就甩给贺一飞:“自己吃,没看到肯德基的食品不安全都给曝光了,我有个养鸡的客户,说那鸡都是一个月催肥了,还有长三条腿儿的,丫的吃死你。”
“艹,我丫的喝三鹿吃苏丹红瘦肉精毒韭菜地沟油,害怕它这个,不过大楚我一直觉得你嘴巴这么毒肯定是小时候三鹿喝多了。”
“滚犊子!哎,大清早儿不和你的被窝约会来律所干嘛?”
“忘了和你说,我的王助理昨天晚上生了个大儿子,7斤多,别忘了包个红包去祝贺。唉!这件事让我欢喜让我忧。”
楚钧笑他:“你欢喜个屁,儿子又不是你的,愁倒是真的,你上哪儿去弄一个深谙业务的助理去?”
“楚钧你不懂,儿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也高兴呀,这要是谁现在忽然领着个大孩子到我面前谁哎那谁,这是你儿子,我保准去世纪大广场放烟花庆祝,你当然不行,你有老婆,你现在就要戒烟戒酒什么都戒就是别戒色和你老婆在苦逼的人生里生人吧!”
楚钧真想干他,丫的大清早刷牙了吗,瞎几把叨叨什么,“还是想想你的助理吧!”
楚钧很不厚道的戳他痛脚,贺一飞满嘴油条嘟嘟:“58同城登广告了,过两天就面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楚钧看看时间,知道安璟这个时间没课就把电话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给接起来,安璟鼻音很重的“喂”了一声。
楚钧皱起眉头:“不是吃药了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安璟看看四周的同事忙拿着手机走出门到了走廊安全通道那个楼梯的拐角,“哪有那么快就好的,感冒最少要三到五天才能好,你都没听说吗?感冒是一种伤感*的病,就算好了也和爱情一样病毒永远潜伏在你身体里。”
楚钧对安璟这些小文艺思想觉得很可爱:“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骗你们小女孩的,感冒就是感冒,打针吃药要缓解,否则难受死你。”
“才不要和你说,你是法西斯,专制独 裁,根本不懂浪漫。”
“法西斯和浪漫能扯在一起吗,希特勒其实是个……。”
楚钧的话没有说完,安璟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陆翊,她吓的手机差点掉地上,忙说了声“我挂了”慌乱的就挂了电话。
楚钧总觉得还没和她绕够嘴皮子,喂喂着特别不满意。
安璟忙站直了本来想冷下脸可是一触及到陆翊黑眼睛里那份华丽的愁郁,她就狠不下心。
他还是个孩子呀!
“陆翊,你怎么在这里?”安璟装着很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波涛翻涌,这个孩子一定很气自己吧!
果然,陆翊的声音很冷:“安璟,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对待我母亲。”
安璟苦笑:“我也没想到,陆翊,事情发生了我是不会道歉的,毕竟是你母亲先泼了我丈夫红酒,你母亲要脸面,我丈夫也是,他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对你母亲做什么,可是凭什么你母亲就能一而再再二三的欺负他?”
陆翊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石榴海棠一般的美人,他怒声说:“安璟,楚钧都告诉你了吗?你非要做他的应声虫拿出这种恶心人的相亲相爱的嘴脸来吗?”
安璟看看四周,她压低声音说:“陆翊,这是学校办公室,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讨论学习以外的问题,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我不管楚钧和你们陆家的恩怨,我也知道楚钧就想和你们撇清关系好好生活,请不要再给对方难堪,压迫多了必然就会起来反击。楚钧是我的丈夫,我不容许别人欺负他。”
安璟说完也不等陆翊什么反应转身就要回办公室,却不想被陆翊一把拽住狠狠摔在墙壁上。
安璟觉得摔得骨头都快断了,可是陆翊紧接着压上来的身子让她连痛都没顾上,她拼命推搡他,“陆翊,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陆翊面无表情,却搂住她的要,任她无声挣扎,他把她死死按住另一只手顺势压住她的头,精准无比的擒住她的唇,甚至舌尖用力抵住她的唇瓣,想要撬开她的嘴。
安璟毫无客气的张嘴就咬住他,锥心的刺痛让陆翊手上的劲儿笑了很多,安璟乘势推开他,跑到教室里。
“你是我的,早晚我要把你夺过来。”陆翊在她身后咬牙切齿,伸手抹去唇上的血,然后大步离去。
他们都走了,一个人影才躲躲闪闪从楼梯下面走上来。
安璟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心还扑通扑通跳,她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她就不明白了,陆翊一个18岁的孩子凭什么一二再而三的侵犯自己,是自己给他什么暗示还是他觉得他长得好有钱连老师也要供他羞辱,更或者只单纯的因为她是楚钧的女人?
愤怒过后只剩下一片潮湿的委屈,安璟摁摁堵塞的鼻子最终忍不住给楚钧打了电话。
楚钧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开口就问:“二丫你刚才怎么挂电话了?”
“楚律师。“只叫了一句,安璟就忍不住哭了,大滴的眼泪落在她面前的打印纸上,洇开一片水渍。
听不到说话声楚钧急了,“二丫,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璟用手背揩揩眼睛,强颜欢笑:“没有,就是不舒服,还有,想你了。”
虽然最后三个字几乎含在嗓子里说出来的,但是楚钧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面热浪翻滚,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飞到老婆身旁,想到做到,他忙说:“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我们去看医生。”
“喂你……”这次换楚钧挂安璟电话,她不太确定他说的是真假,但是她现在头晕脑胀浑身酸痛,真的不想再到教室里上课,可是上课铃响了,安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她擦干了眼泪夹着讲义又走进了教室。
高二二班没见到陆翊的影子,安璟松了一口气。
好容易挨下这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她的手机也响了。
安璟一看是楚钧的号立马就接起来,楚钧在电话里声音很急:“快点收拾一下,我给你请好假了,我们去看医生。”
安璟拿着手机愣住了:“你给我请假?跟谁请假?楚钧,喂喂?”
安璟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再拨回去占线,她忙走回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校长大人竟然端坐在那里,他一见安玲脸上都笑开了花:“小安呐,生病了怎么不早说,快点收拾收拾去医院看看,带病都要坚持上课,真是我们全校老师的榜样。”
安璟炯炯有神:校长这话您说的太大了,想让我成为全校公敌吧!
既然校长发了话安璟说了谢谢就不在耽搁,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出校门口就看到楚钧的车,他也看到了安璟,忙下车帮她把车门打开:“安女士,请。”
安璟做好了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给我请假的呀?”
楚钧神秘一笑:“这个是秘密,起码要值一个吻。”
安璟推他一把:“去你的,我都感冒了不怕传染呀。”
楚钧顺势抓着她的手:“那就先攒着,到时候加利息。”
安璟真不想陪楚大律师玩这么低级的游戏,她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楚钧说:“我是怎么请假的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安璟偏过头去:“不想听,我要回家睡觉。”
“不行,必须听。我跟贺一飞说,老贺,我老婆病了我要回家照顾老婆,你猜老贺说什么?”
安璟不说话但是明显的抿起嘴角。
“老贺说,大楚,你这要是在古代就一昏君,不爱江山爱美人,纣王隋炀帝,哈哈。”
安璟撇嘴:“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我呢,说不说。”
“说,我说就是了,就是托了个谢家辰的关系找到你们校长,现在你该跟我去看医生了吧。”
“切,给我请假你绕这么大弯子,你果然是昏君。我不想去医院,就是个感冒,又要挂号排队烦都烦死了。”
楚钧说:“放心,我们去个不用挂号的。”
不挂号的医院其实就是个比较大的私人诊所,楚钧说这是严可朋友开的。果然程序什么的简单了好多,医生给安璟开了些药就说多休息多喝白开水,安璟在路上一个劲埋怨:“都说了就是感冒,你看开的药和家里的差不多,你就是小题大做。”
楚钧啄了她脸一口:“必须滴,我是中国好老公。”
回家后,楚钧服侍着安璟换了衣服,然后把她半抱到牀上盖好被子。安璟刚闭上眼睛,楚钧轻轻推了推她:“起来量量体温再睡。”
安璟很不耐烦:“不是在诊所的时候刚量过吗?”
他把体温计放在一边,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还是有些热,我不放心。”
“哪有那么快就降下来,你让我睡一会儿吧!”安璟吸吸鼻子,声音沙哑。
“那先把退烧药水喝了,听话。”楚钧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要是在平时安璟肯定会激动一把,可是今天她觉得特别像苍蝇嗡嗡,于是她不耐烦的甩开他:“不喝,苦死了。”
“不喝,拿我可要扒裤子打ρi股了!”楚钧嘿嘿冷笑,果然温柔只是安璟一时的幻听。
无奈的坐起来,就着楚钧的手把药水喝了,苦的安璟小脸儿都皱起来,楚钧忙递过准备好的水,安璟喝了一口,咦,好甜呀!
楚钧蜷起手指扣了扣她的额头:“小笨蛋,尝不出是放了蜂蜜吗?”
这具小笨蛋安璟都听出了甜蜜的味道,她嘴角噙着沾着蜜意的笑,钻到被窝里。其实有些事楚钧不知道,安璟吃药那都是论把来的,在西北的时候生病缺医少药,同事就按照当地的土方子煎药给她吃,那才叫一个真苦,可是安璟总是闭着眼睛就咽下去,看来身边有个人关怀着吃苦的能力也降低了!
楚钧忙完了也爬上牀,他伸臂把安璟的腰揽住,安璟微微挪远了身子:“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
楚钧把人捞怀里,然后抓着安璟的脚钻到T恤里,毫无阻隔的贴着肚子,他说:“这么伤感又浪漫的病像我这样的法西斯可不会得,不过我知道治感冒的法子,就是贴在*肚子上24小时,浪漫的安老师,你要不要试试?”
安璟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她吸溜着鼻子问:“原来你也看过那书,我以为你只看大部头的专业书或者是心理方面的书,原来你也看言情小说呀,太不可思议了!”
楚钧皱着眉抽了一张湿巾按在安璟鼻子上:“用力醒一下,吸进去脏死了。”
安璟记得最后一次给人醒鼻涕大概还是幼儿园,那是吃饭的时候鼻涕差点溜到粥碗里爸爸拿泔水味儿的破抹布给她擦的,事情大概过了20年现在被这么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醒鼻涕好像是太丢脸了,安璟红着脸想接过湿巾:“我自己来。”
“别动。”楚钧没理她,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红通通的鼻子上。
安璟无法只得尴尬的配合他,不过心里的感觉却是很舒服,这就是被关爱被呵护吗?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明媚的洒在安璟身上,她舒服的闭上眼睛,双脚被捂的暖烘烘的,被陆翊带来的阴霾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她已经到了阳春三月,阳光微暖,和风微畅,满室花香。
两个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钧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摸过牀头柜上安璟的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美女张”随即莞尔,他接起来喊了一声:“妈。”
手机丝毫抵御不了张美丽的大嗓门儿:“小楚呀,你怎么拿着手机,二丫没上班?”
楚钧看了看熟睡的安璟,他起牀趿着鞋走到阳台那里,低声说:“妈,二丫病了,现在睡着了。”
“她壮的像头小牛犊子怎么会生病,怎么了?”当妈的一听女儿生病就着急了。
“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妈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张美丽还是不放心,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说:“真不巧,你爸想让你们回家来吃饭,看这整的。”
楚钧忙说:“妈,我也想您包的饺子了,等二丫好了我们就回家。”
张美丽赶紧答应,又和楚钧说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楚钧挂断电话后忽然看到安璟手机上的壁纸竟然是他的照片,照片上他在厨房里做饭,嘴角挂着微笑,头顶披着阳光,一看就是个幸福男人的模样。
楚钧弯起嘴角笑了,真的很幸福呀!
安璟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偏西,她醒来的时候楚钧正倚着枕头在看书,安璟扇了扇睫毛,打着呵欠问:“几点了?”
“小懒猪,都五点多了。”楚钧把手放到她额头上,入手一片温凉,还真是退烧了。
“头还疼吗?嗓子疼不疼?”
楚钧的温柔让安璟招架不住,她忙摇摇头:“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鼻塞,你的楚氏大暖炉效果杠杠滴!”
“嗯,好了就起来收拾一下,肚子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你感冒了不能吃太油腻的,要不我就煮个清汤面吧!”
感冒的人其实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嘴巴里越是感觉没有味道就越想吃些辛辣重口味的事物,安璟一听清汤面就撅嘴:“好不好弄点有营养的,我是病人。”
“有营养呀!”楚钧托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我出去到大酒店给你定个佛跳墙,这个有营养。”
饿滴神啊,这个男人是不是来自星星的呀,生病就吃佛跳墙这种奢侈逼格得瑟败家的事安老师会做吗,有那钱还不如给她多来几碗牛肉面,多放牛肉少放面!
两个人正讨论着,家里的门铃响了,楚钧很意外:“这个点儿谁来,不会是贺一飞那孙子吧,他自从吃过你做的饭,得空就想来蹭饭。”
安璟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那你先开门把人让客厅里,我这鬼样子怎么见人?”
楚钧搂着腰把人左右看了看:“不要紧,我喜欢就好。”
“快去!”安璟踹他一脚,却忍不住想笑。
好奇怪呀,这几天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忍不住笑,不在一起想起来更忍不住笑,这是怎么了?
楚钧下楼打开门,一看外面竟然站着安家老两口儿,他忙快走几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快点进来,这大冷的天儿!”
张美丽摘了围巾:“不冷,打车过来的。”
楚钧忙把人往屋里让:“快进来快进来。”
安定邦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楚钧赶紧接过来,把人让到客厅里给沏上茶然后冲着楼上喊:“二丫,别捯饬了,是爸和妈。”
安璟一听自己的父母来了病也就好了大半,她穿着大毛衣跑下来,看的楚钧胆战心惊:“你慢点儿,别摔着。”
安璟说:“我妈一准儿知道你虐待我要给我吃清汤面,来给我送好吃的了。”
张美丽把人拉到身边坐下:“就你这狗鼻子灵,不过可不是给你来送的,小楚说想吃饺子了,你爸立马去菜市场买了西葫芦,一出锅就给你们送来了。”
“是吗?我正饿着呢。”楚钧忙把几个盒子都拿出来,果然有饺子,他没洗手就抓了个塞嘴里:“就早上喝了碗粥,中午都没吃,我一定把这些都干掉。”
楚钧说着抬头很有深意的看了安璟一眼,安璟当然知道这个西葫芦馅儿饺子对于他们的特殊意思,不由的眼含柔情看着他。
热恋中的人很容易就忽视了别人的存在,眼中只看到自己爱的人。张美丽瞅着这一对眉来眼去的小儿女,觉得好笑又宽慰,她的三个儿女虽然都懂事儿,可是都糟心,安玲现在还住家里天天冷着个脸对着谢家辰,安小帅摊上那档子事儿,现在唯愿二姑娘能平平顺顺的,当父母的也不求儿女回报多少,只要他们平安喜乐也就满足了。
安璟看楚钧很快就解决出一盒儿,一点也没有平日的高贵优雅,她忙把另一盒抢过来用手护着:“这是我的!”
安定邦拿过来推给楚钧:“你感冒了你妈特定给你熬得香菇鸡肉粥,饺子太油腻,别不消化。”
安璟在撅着嘴:“不要,我要吃饺子。”
楚钧一个劲儿乐:“馋馋馋,二丫快哭,看安老师被饺子馋哭了。”
“楚钧你个坏人,这是我爹妈,凭什么向着你?”
张美丽说:“废话,这可是我的半个儿子,不向着他向谁,喝你的粥去。”
安璟只好认命的喝粥,她问:“妈,你们怎么来的,是我姐送你们吗?”
张美丽摇摇头:“不是,你姐好久都不开车了,她现在上班了,工作了一天估计现在早睡了。”
安璟差点给呛着了:“上班?她能干什么,人谁要孕妇?”
“是小帅帮她找的,在展氏的一家公司当客服,挺轻松的,又有人照顾。我和你爸是不想她出去,可是整天在家她嫌闷,其实这样也好,和一帮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日子也过得快些。”
安璟一时沉默无语,看来姐姐这是真的想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谢家辰还能不能挽回她的心?
老两口子呆到八点多才走,楚钧亲自给送家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亮着灯,心也就被这光照亮,觉得生活中到处是光明。
经过了陆远宗生日这件事,楚钧和安璟的距离拉近了太多,他们现在像所有热恋的人一样,一时见不到就疯狂的想念,电话短信微信整天聊不断,为中国移动事业很认真的贡献力量。最近安璟的心情那叫一个百花齐放,同事们都夸她变漂亮了,说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安璟很想说,大楚牌化妆品,安璟的独享品牌!
每个人都有一个希望,幸福能够无限的延伸下去,可是月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又时刻恫吓着他们,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在最美好的时刻凝固,这样没有变数已是白头。
安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张爱玲亦舒张小娴看多了想的也多,她总在幸福的要飞起来的时候忽然就害怕了,会一直幸福吗?
恋爱中的姑娘大概都会患得患失吧!
楚钧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现在觉得自己幸福的像花儿一样,事业蒸蒸日上,爱情又是甜蜜美满,他享受着他的生活,当然自己幸福了他也没忘身边这些苦逼的基友们,这天在酒吧,他就给他们上了关于幸福男人的一堂政治课。
“男人要的是什么呀,无非是成功的事业和幸福的家庭,你看看你们算是事业成功了吧,但是老贺你,在花丛中游戏人生,今天丽丽明天英英,这样不行,早晚玩儿出病,不是吓唬你,真的,带套也不管用,还有你,严可,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下不了决定,你和那谁叨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结婚,真的是你崇尚自由吗?还有老谢…哎,老谢,人呢?”
贺一飞和严可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能不能把丫的嘴撕碎了?”
严可忽然和贺一飞左右包抄把楚钧按住,跟上学那会儿一样,上下起手搞得楚钧表情暧 昧,似痛苦又似享受。
送酒进包厢的姑娘撞见后脸都红了,艾玛,怪不得不要姑娘进来服务,感情他们这是自备武器来的,还是3 P,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帅哥真的都去搞基了,现在的女人咋这么苦逼,不到那要和女人抢男人还要和男人抢男人,唉!感觉不会再爱了。
闹够了几个人安安静静坐着说话,严可说:“看来老谢是不会来了,估计又去安玲家蹲点儿了。”
贺一飞问楚钧:“现在安玲让他进屋了吗?听说老丈人看不下眼儿偷着给递过马扎儿。”
楚钧不可置否:“谁知道了,安玲的态度很坚决,你们就甭操心老谢了,他该受这个苦。对了,老贺,你助理找的怎么样了,总不能整天用小黎呀,加不加工资事小,我怕在这么下去他上法庭会走错门儿。”
贺一飞哈哈大笑:“那还不至于,不过就是太累了,前两天找那个不行,再过两天还有一个,这个好,听说是美国留学的。”
楚钧撇撇嘴:“千万可别拿来加州的法律给你用。”
严可忽然说:“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放三天假你们干什么去?”
贺一飞抢着说:“别问我,我睡觉,妈的还要回家,回家肯定被我妈烦死,大楚你有没有出差的活儿,我替你去。”
“得了,大过年的谁出差,你就安心的回家相亲吧,为了你们贺家的下一代而奋斗!我打算带着媳妇去就近的地方玩儿,就是上次那个温泉度假村,真的不错。严可你呢?”
“我要去西北那里,看看晓薇的家乡。你们说我去当一个无国界医生怎么样?”
贺一飞整天给奇思妙想大严可给虐死:“得了,你去给穷人整容?哪里有给人*的傻 逼整个四五十次把自己弄成蛇精那德性?”
严可很轻视他:“你懂个球儿。你以为整容医生非要给富婆抽脂隆胸呀,我们可以给战争中的烧伤枪伤各种伤做修复,还可以修复兔唇畸形很多种。”
“听起来好高大上,严可,要不带我一起去西北吧?”
“滚回家相亲,懒得看你。”
他们两个掐着楚钧却开始憧憬那个美好的假期。
今年的法定假日是1、2、3号休息,12月30号这一天大家都开始不在工作状态,楚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自己也不在状态。
今天晚上他提早和安璟计划好了,下班接着人回她家吃饭然后去看电影然后回家啪啪啪,明天一早就直接开车去旅游。
只是想想,楚钧就觉得幸福的要冒泡儿。
助理进来说:“楚律师,面试的来了,可是贺律师不在,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您去看看。”
楚钧想了想说:“那好吧,最后一天来找工作的人也是蛮拼的,我们不能让人失望回去,他的简历有没有,给我一份。”
小黎摇摇头:“她是有人直接介绍给贺律师的,简历应该她今天自己带着。”
楚钧说:“那好吧,在小会客室吗?”
小会客室门外,楚钧很随意的推门而入,里面正襟危坐的人听到声音猛然站起来回头,眼光相遇的那一霎那,他们都惊呆了!
男人都是花花肠子长多了的动物
小会客室门外,楚钧很随意的推门而入,里面正襟危坐的人听到声音猛然站起来回头,眼光相遇的那一霎那,他们都惊呆了!
此生如果有一个人在你们关系亲密的以为非君不娶(嫁)的时候忽然就消失不见,没给你一个原因和理由,那么若干年后再见到,你又会怎么样?
是上前揪住她(他)大声质问,还是痛苦流涕大骂负心,更或者淡淡笑着说好久不见?
楚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看着面前温婉秀丽的面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所有的支撑全放到捏着门把手的手指上。
那个女人维持着半转身的姿势动也不动,她微卷的长发扫过白希的脸孔,泄露了内心情绪的纷乱。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仿佛时间凝固,许多淡忘的或者刻意不去想起的事情蜂拥而至,让人应接不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人,她仓皇一笑:“原来这是你的事务所,我想我是来错了地方。”
话刚说完她就急促的跑到门口直接冲过楚钧的胳膊,逃了!
楚钧只是那么一迟疑手指停在半空,等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空气里留下淡淡香气。
“蒋婷!”楚钧大叫一声,然后跑着去追人。
蒋婷在上上下下的电梯里浑身发抖,这个她梦中反复出现的男人等真见到是那么的怕,不是怕他,是害怕自己对他的那些背叛,回国后第一个想躲着的人就是他,但第一个见到的也是他,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吗?
电梯门开了,楚钧却早已经等在了门外,从他呼吸不均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跑着下来的,对面的他依旧是那么器宇轩昂却比年少更多了成熟自信,他看着她淡淡说:“不是你朋友介绍你来应聘的吗?你缺工作我们缺人,请跟我去完成面试,你总不能每次都不声不响的离开。”
最后一句话是对她的指责吗?蒋婷自嘲的笑笑,她深吸一口气说:“对,我是需要这份工作,那现在面试不晚吗?”
办公室里楚钧看过了蒋婷的所有资料,很公式化的说:“虽然你持有美国名校的文凭,但是都没什么工作经验,这和我们的要求还是有出入的。”
蒋婷温婉如水的眼睛闪过失望,“那就这样吧,告辞了。”
蒋婷站起来想走,楚钧把眼前的资料合上:“不过你要是不建议薪水低,我们可以试用一段时间。”
从失望转为惊喜随后又转成失望,蒋婷小声说:“还是算了,不是嫌薪水低,我是不想麻烦你。”
楚钧无所谓的一耸肩:“如果你觉得比较会尴尬我也不会勉强,但是你如果来律所上班,做不好我们一样会不用你。”
蒋婷咬着下唇,明明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却还是不服输的说:“我相信我会做的很好。”
楚钧心尖一缩,蒋婷的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她虽然样子柔柔弱弱的,但是一直很好强,什么都要做的比别人好,每逢有人质疑她 ,她就是这个表情,原来人还是有很多东西会保留下来的,变得再多,人还是那个人。
“那就好,你来律所是给贺律师做助理,他也是你的老熟人,不过我相信他也是公私分明的,而且他这个人工作的时候脾气不好,经常把助理骂哭,你要做好准备。”
“贺律师?对,我朋友说的就是贺一飞律师,不过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说的贺律师是贺赫?”
楚钧笑着说:“就是他,不过他现在改名字了,说当了律师后被人呵呵来呵呵去不好,为这个他爷爷差点抡鞭子。”
“啊,我记得他说这名字是他爷爷给取得,说什么战功赫赫,真没想到会改了。”
谈话一下子融洽起来,楚钧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一旦现实替代了想象,楚钧才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没什么了不起,他甚至都没有追问当年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和别人结婚,一切都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难道不是吗?
蒋婷站起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楚钧按按眉心:“如果你有空最好今天就熟悉一下,接着就是三天小长假,4号正式上班。”
蒋婷犹豫了一下才说好。
接着楚钧就让助理带她去熟悉工作环境,看着曼妙的背影淡出视线,楚钧长吁了一口气,他此刻心情很复杂,对工作完全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想让大家早点下班,这样就可以先去给安璟买礼物然后再去接她。
当然这么做还是需要和他的合伙人说一下,楚钧又打了一次电话这会儿竟然接通了,但好像很忙乱的样子。楚钧问:“老贺你抽风呢,我们休假三天你怎么今天就不来了?”
贺一飞已经急的火上墙:“我在医院呢,艹,大清早车门没看黄历,跟人撞车了。”
“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我和对方都没事,麻痹我是全责,那个死女人咬住我不放,非要全身检查,现在估计再查子宮了。”
楚钧哈哈大笑:“那你可够悲催的,何方女侠如此厉害道行高深,替我谢谢她呀!”
贺一飞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黑婕!|”
“卧槽,你又落入黑*之手,老贺,我给你点蜡烛,顺便通知一声我给你面试了助理,然后我们全体下班了,您老不行也把前列腺检查着?”
楚钧不等贺一飞飚国骂就挂了电话,他出去气壮山河的宣布:“今天都到这里,大家下班吧!”
随着数声高呼,众人嘁嘁喳喳的收拾东西,一会儿作鸟兽散了。
楚钧又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蹙蹙眉:“这帮兔崽子就是欠 调 教呀!”
楚钧出来才发现天很低很黑,一副晚来天欲雪的样子,他拎着公事包缩头走进停车场,心想着今晚的饭局和电影恐怕要取消了。
车开上主道,车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灯火霓虹一转眼间就连成了一片,在灰沉沉的夜色中散发着隐晦的明光。眼看着这一年又将过去,一天又一天,日子就像行驶的车轮子,滚动重复着相同的内容。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无意中却陪着走完全部的旅程,所以不必可惜更不必抱怨,也许失去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
楚钧这样想着心里就开阔些,被晦暗天气压的发闷的胸膛也渐渐好受了,他扶着方向盘忽然默默笑了,如果把遇到前任的事情讲给他那个傻二傻二的老婆听,她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楚钧微微偏头,忽然发现蒋婷站在站牌底下等公车,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她一手捂着嘴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包,看起来非常紧张。
楚钧皱眉,不是说她嫁给美国一个很有钱的华侨吗?怎么这次回来看着相当落魄,甚至急着找工作?
楚钧把车往后倒了倒,他降下玻璃淡淡说:“上车我送你。”
蒋婷有点迟疑,她望了望天,这时候已经密密麻麻的下小雪珠子,她只得绕过去拉开楚钧的车门。
“你住哪里?”楚钧的语气很平淡疏离,就像对待一个普通同事一样。
蒋婷报出一个地址,楚钧一愣,据他所知那个地方的楼房还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楼,目前已经规划成拆迁区,新楼盘的建筑正是谢家辰的公司。
不过楚钧没有多说,个人都有个人的难处,像蒋婷这样爱面子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落魄被前任看到。
车里很静,听得见雪珠子唰唰打在车上的声音,楚钧在想:不知道夹没夹雨?
还是蒋婷先打破了沉默,她偏着头笑得很好看,“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刚才黎助理一直和我说你的伟大业绩。”
楚钧自嘲的哼了一声:“不过是打赢了几个官司罢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准备长期居住吗?”
蒋婷捏着手心里的皮包说:“就前几天回来了,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
话说到这里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神秘的黑暗挤压在车里,借着流光蒋婷注意到楚钧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无名指干干净净,甚至连个戒指的印子都没有。
黑暗里,蒋婷陡然生出无穷的希望,一口热气涌上心头,她冲动的问:“你结婚了吗?”
“嗯,11月份结的,我太太是个老师。”
蒋婷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就差一个多月呀,原来注定了失去的只能失去。
没等她把情绪收拾好,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号码字码接起来,电话那边一个稚嫩的童音用并不很流畅的中文说:“妈咪,我难受,我好冷,我觉得我生病了。”
蒋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仓皇的说:“Jone,不要害怕,妈咪马上到家,你坚持一会儿。”
楚钧问:“你儿子?”
“嗯,他可能生病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就有点烧。”蒋婷匆忙答着,眼睛一个劲儿看外面的红灯。
“你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多大?”
“6岁,他可以照顾自己的。”
楚钧不再说话,却提高了车速。
到了蒋婷住的地方她说了句谢谢打开车门就跑上去,楚钧没有跟着,理智告诉他他该和蒋婷保持着距离,毕竟他是个结婚的男人。
但是他又没有马上走,他点了一支烟,然后降下车窗。
寒风夹着一股清冽的雪气扑到脸上,挺舒服的感觉,楚钧抬头看着黑黢黢的环境,这里几乎是一片废墟,只有几幢零散的老楼还孤零零的站立着,这种地方是不会有暖气的,治安也会相当差……
忽然,一座老楼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女人,她弯腰拱背的样子大概是背着孩子,楚钧忙下车走过去:“怎么了?”
蒋婷的声音带着哭音儿:“孩子发高烧,估计是水土不服又冻着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楚钧接过孩子抱着,“上车,我送你们。”
楚钧怀里的孩子烫的像个小火炉,黑暗里他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听他梦呓般说着英语。
挂号、取药、吊盐水……一圈儿下来楚钧已经大汗淋漓,可是孩子的烧依然没有降下来。
安璟在寒风里等了楚钧半个小时,头发上落的小雪珠子化成水儿又结成冰,她跺着脚摘下小羊皮手套儿一直给楚钧打电话,开始没接最后索性关机,她有点担心,打去律所也没有人接,看着雪渐渐大起来,她只有打车回家。可是这样的天气连车都很难打,又磨蹭了半个小时天斗黑透了,她没办法只有给安小帅打了电话,安小帅一听马上要过来接,还一个劲儿叮嘱:“不准傻站在风里等,去学校的传达室,到了给你打电话。”
安璟想:她有那么笨吗?
其实她真的很笨,她总想站在显眼的地方等待对方以为这样就不会错失,可是却忘了风雪太大是会迷惑眼睛的。
晚上8点多,孩子的病情终于稳定了,楚钧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眯起眼睛打量熟睡的孩子。
孩子是个纯正的中国人,黑头发黄皮肤,楚钧相信他睁开眼睛一定也是乌黑的眼珠。
孩子因为高热小嘴儿干巴巴的,小眉头还是一个劲儿皱着,楚钧发现这个孩子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护士进来换药,她看了一眼孩子又看看楚钧,“你儿子和你长得真像,不过长大了很定比爸爸还要帅。”
楚钧看了蒋婷一眼,她心虚的别过头不敢看楚钧。
楚钧觉得孩子病情稳定了就说:“孩子今晚在医院住一宿吧,我先回去了。”
蒋婷虽然很想楚钧留下来但是她有什么资格,“你快回吧,你太太应该在家等急了。”
楚钧也不废话,他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不等蒋婷推辞就说:“你点点数目,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蒋婷泫然欲泣的表情分外惹人怜爱,她一个劲儿说谢谢。
楚钧从公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蒋婷细白的小手紧紧握住名片,那就像风浪里飘来的一根浮木,是她生的希望。
楚钧顺手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没电了,他这才想起安璟,都这么晚了,她回家了吗?肯定是生气了!
一想到这茬儿楚钧忽然特别急着回家,刚走到门口蒋婷忽然在他身后说:“楚钧,我离婚了!”
楚钧身子一顿随即拉开门,他没有回头却说:“嗯,好好保重。”
天黑了路又滑,楚钧到家都9点多了,他的家没有像往日那样燃着灯火等他回来,一推门虽然也是热气扑了满身,他却觉出清冷的味道。
给手机换了块儿电池,他开了机,一开机无数个未接电话的提示就滴滴来了,还有微信,楚钧打开最近的一条,安璟的声音透着焦急:“楚律师,快点给我回电话呀,急死我了。”
楚钧忙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安璟马上就接了,她气急败坏的问:“谢天谢地你总算回电话了,担心死我了。”
楚钧心里一暖,这就是他的二丫,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责问丈夫的去处和指责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风雪里,她担心的只是他的安危,难道这样的女人还不值得他去珍惜吗?
楚钧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惫:“二丫,对不起,今天遇到点儿事儿,不是我是朋友的,帮她把孩子送医院结果折腾到现在,手机恰好又没电了,你在妈家里吗?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安璟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不是不靠谱的人肯定有急事,那你朋友的孩子好了吗?天下雪呢,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和姐挤一晚上就行了,唉!不能去度假村了,天公不作美!”
安璟话语里的失望让楚钧心疼,他安慰着:“没事儿,明天我陪你,我们去逛商场去游乐园然后看电影吃饭好不好?”
“那你可说话算数,要是再爽约我就……”
“你就什么?”楚钧的声音低低的,就像吹拂在安璟的耳畔。
安璟看了一眼牀上的安玲,走远一点低声说:“我就捏爆你的蛋。”
楚钧正喝水,一口呛在鼻孔里,他手忙脚乱的那纸巾把脸上手上手机上的水擦了,然后才说:“你确定要捏那里?那地方儿可是会越捏越大!”
安璟耳根子都发烫,她赶紧说:“好了好了快挂了,晚安!”
挂了电话安玲在后面凉凉的说:“瞧你那出息,恨不得马上就钻到楚律师被窝儿里。”
“孕妇不准说这么限制级的话,会教坏宝宝的。”安璟瞥到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一脸的笑藏都藏不住。
安玲半躺在牀上,手里拿一个香蕉肚子上还放一个苹果,可能是因为自身的遭遇,她言语间有些尖刻:“二丫,你有这么傻的吗?他把你撂在学校门口一个多小时然后陪着别人去给孩子看病,是男人女人呀,你别傻啦吧唧的一个劲儿为他想,男人都是花花肠子长多了的动物。”
安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伸到她肚子上抚摸:“宝宝,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要是男孩从现在开始可不准长花花肠子,听到没?”
安玲推了她一把:“滚,说什么呢教坏我孩子,其实我希望是个女儿,贴心,但是又害怕女孩子将来会受男人的欺负。”
“准妈妈,你想的太多了,为什么女孩子不能欺负男孩子,我们将来的宝宝就算是个女孩也会自强自立的。”安璟说着把苹果顺手里,咔嚓咬了一口。
安玲笑骂着推她:“安老师你要脸吗?滚去再给我洗一个。”
安璟张着嘴大叫:“孕妇,你今晚吃了28个饺子,一碗清鸡汤,一把开心果,2个核桃,还有五颗大杏仁儿,一个橙子,一个香蕉,你这是要变成猪的节奏呀!”
安玲嘟着嘴眨着眼睛卖萌说湾湾腔卖萌:“不是人家要吃的啦,是宝宝想吃的啦。”
安璟被恶心到了,她也说:“宝宝赶紧睡的啦。”
关上灯,安璟躺在被子里却久久睡不着,她瞪大眼睛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外面,有一种身子飘着却一直够不着地的感觉,她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不生气不委屈?可她是安璟,生长在姐弟夹缝儿里的二丫头,她从小学的最多就是为别人着想,姐姐买了新衣服无所谓,那是因为她长高了以前的衣服穿着太小了,弟弟买了新玩具也无所谓,那是因为他小不买就会哭,一起去买糖葫芦把最小的给她也没关系,因为姐姐大就要吃大的,弟弟小也得吃大的,她少吃一口没关系……
从小,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很少,楚钧就像是一个神话,一下子给了她好多,她的世界一下子丰富起来,可是她始终忐忑,因为这一切都打着楚钧的标签,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楚钧这一切都随之远去,她又将一无所有……
安璟是个亦舒爱好者,她知道女人的幸福不是男人给的,可是她现在的幸福却真真切切的与男人有关,黑暗里她握起拳头:安璟加油!你也可以给楚律师幸福,让他幸福的离不开你。
新年的第一天,白雪初霁,整个城市洋溢着一种节日的气氛。
楚钧早上出门儿的时候看到商场里挂着大红灯笼,他就走进去买了好多小孩的食物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却不见人,医生说那对呣子一早儿就离开了,楚钧想了想还是去了蒋婷的家里。
凭着他过人的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他钻进黑黢黢的楼道里,一步步爬上去去不知道是几楼,于是给蒋婷打了个电话。
她回国的电话是新办的,楚钧在简历上看到了,很自然的就记住了。
蒋婷对他的到访很意外,她打开房门时明显有些窘,忙把乱糟糟的客厅一划拉:“坐吧,地方太小。”
这房子也就50多个平米,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热气,蒋婷在家里都穿着棉衣,孩子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跑出来,他冻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不算大但是很有情,眼尾微微挑起,他望着楚钧忽然跑到他跟前说:“我记得你,昨晚是你抱着我,我记得你身上的气味。”
楚钧抱住他说:“你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小鼻子比小狗还灵?”
“我是无敌小猪猪,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猪的鼻子比狗的厉害。”小孩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是吗,你懂的可真多,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J0ne,,那你呢,你叫什么?”
蒋婷端着水出来:“Jone,要叫叔叔,不准没礼貌。”
楚钧没理她,继续对孩子说:“我叫楚钧。”
“楚钧,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
孩子热烈的提出邀请,楚钧配合的伸出手和他击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孩子莫名的熟悉,让他有一种感觉特别想把他抱在怀里。
蒋婷苦笑:“你别理他,美式教育的孩子没大没小,我拿他没辙。”
楚钧把带来的东西送给他,让他自己去玩然后和蒋婷说:“婷婷,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听到这个称呼,蒋婷杯子里的水都洒出来。在梦里,只有在梦里的时候她才听到他这样叫她,现在他喊出来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泪水盈眶,默默坐在楚钧对面。
楚钧问:“孩子就是因为住在这里才感冒的吧?赶紧收拾一下,我给你们换个住处。”
蒋婷连连摇头:“不用,我们在这里住的挺好,楚钧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给孩子找个学校吧。”
“这个慢慢来,房子必须搬,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孩子,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拆了,住着不安全。”
蒋婷还要说什么,楚钧你耐烦了:“蒋婷你有完没完,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你就忍心孩子和你受罪?”
蒋婷头垂的更低,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有些事情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作者有话说:“你们都留言表示不喜欢前任呀!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人家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孤身一人还带个孩子难道我们要打包给送去回,然后高唱着”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放心啦,这个女人一定是炮灰的,我们的二丫分分钟秒杀她,来,高兴点儿,大声说,墨墨我爱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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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婷还要说什么,楚钧不耐烦了:“蒋婷你有完没完,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你就忍心孩子受罪?”
蒋婷头垂的更低,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有些事情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他们回国才几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打了两个包就跟着楚钧上了车,楚钧把他们带到一个普通的住宅区,在三楼的东户他停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铺着地暖,一开门里面暖和的像春天,房子不是很大,普通的二居室,但是已经比那个危楼强上好几百倍,Jone显然适应比较好的环境,他脱了大衣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边看还边说:“妈妈,我喜欢这个新家,我们能搬进来吗?”
楚钧蹲下和他平视:“当然了,以后帅哥你就住在这里,看到没有,那边有学校,你去那里念书,好吗?”
小孩很兴奋,他扒着窗台望出去:“那里有美丽的妹妹吗?妈妈说回国就会有很多和我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小美女。”
“啊,你个小*,你这都跟谁学的,看来老美真的把你教坏了,上学就是要好好学习,等上大学的时候美女更多。”
蒋婷莞尔,“是呀,你楚叔叔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美女追他呢!”
楚钧回头,看着她的眼睛灼灼:“可他还是给美女甩了。”
蒋婷尴尬,她忙说:“我去把衣服放起来。”
“等等。”楚钧把钥匙交给她,“你在这里住着,房租等你有工资的时候自然会和你算得。”
蒋婷感激的看着他:“楚钧可是这样你太太不会介意吗?”
楚钧略一迟疑,然后摇摇头说:“不会,她特别善良。好了,你们先收拾着,我要去娘家接她,4号见,上班不许迟到。”
楚钧走了,蒋婷却没有收拾屋子,她坐在地板上抱着头呜呜大哭,她错失的又岂是是一段爱恋?
J0ne找到了纸巾盒子跪在妈妈身边,他一边用纸巾给妈妈擦眼泪一边问:“,why are you crying?”
蒋婷一个劲儿啜泣,她把儿子紧紧搂住,一直喃喃自语:“I was I w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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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璟等了楚钧好久,眼看着就要中午了,她妈问她:“要不要准备你的饭?”
安璟看看墙上的钟表赌气说:“不要,他不来我就去吃麻辣烫。”
三个儿女都在家家里就显得拥挤,不过走路就是谁撞上谁都要乐上好一阵儿,安定邦喝着茶很享受孩子们都在家的感觉:“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吃。”
安小帅说:“爸,你别多管闲事,人家要过二人世界!”
安璟打了他一下:“安小帅你说话就说话,笑的那么猥琐干啥?”
“我猥琐吗猥琐吗,我是多么的高大上!”
正闹着门铃响了,安璟一个箭步蹿出去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的是楚钧,他穿着一件简单的橙色棉服,人显得特别精神,他进门就问安璟:“等急了吧?”
安璟抱着他的胳膊仰着脸说:“当然了,你再不来安小帅快欺负死我了。”
安小帅捂着胸口做出想吐的表情:“二丫你能不能再恶心点,有了男人忘了弟弟,我代表全市人民鄙视你。”
楚钧赶紧跟老丈人打招呼:“爸,新年快乐!”
张美丽听到动静儿也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楚钧两手拎着满满的东西就说:“你们这两个熊孩子,还不给接一下?小楚你也是的,来就来,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楚钧把东西拎去厨房:“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牛羊肉,您和我爸年龄大了,尽量少吃猪肉。”
“这孩子真懂事儿,小楚,你也别光顾着这里,今天是新年,你妈那里你们去了吗?”
楚钧说:“我妈去日本旅游了,她才不惜怠管我呢,就只能来烦您了!”
安小帅对安璟努努嘴:“就是大律师,说个话儿都跟抹了蜜一样,看把老太太哄得,脸上的褶子都笑成桔花儿了。”
安璟心说那你是没见过他毒的时候,他要毒起来那简直就是砒霜鹤顶红,立马让人血溅五步毒发身亡。
跟家人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出发了。现在马路上基本都不存雪,一大早就是撒融雪剂又是出动铲雪机,现在路上只有水印子,楚钧不无惋惜的说:“也许我们现在去度假村还来的及。”
安璟说:“我今早特意查了查,高速都封了,幸好没有去,安全第一。”
楚钧拍了拍安璟的脑袋:“二丫新年快乐,马上带你去过一个假期,先吃饭,快说吃什么?”
安璟推开他的手:“讨厌,我是你养的小狗吗?发型都乱了。”
楚钧这才注意到安璟今天是认真打扮了才出门儿的,她穿着一件格子大圆摆小短裙,白色毛领的夹克式小羽绒服,长发做成微卷的样式披在肩上,还戴着一顶俏皮的毛线帽,看着格外的青春靓丽。
楚钧注视她粉嘟嘟闪着珠光的嘴唇不由心神一荡,他倾身就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讨厌……呜呜,粗斤。”安璟被亲嘴也不老实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楚钧放开她虽然又不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你在开车,安全第一,大白天被人看见怎么办?”安璟只觉得嘴被他亲的湿漉漉的,伸手就抹了一把。
粉色的唇蜜给抹到打过粉底的下巴上,楚钧憋着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然后很牛的说:“我亲我老婆关他们鸟事儿。”
安璟嘟着嘴不明白他的意思,楚钧又指了指她才用手背蹭了蹭,一看唇蜜都沾到手背上,忙从包里拿出镜子,这一看不要紧,粉嘟嘟的小嘴儿变成了大血盆,她哇哇大叫,气不过狠狠的拧了楚钧大腿一把:“都怪你,这可是花了2个多小时我姐才给画好的。”
楚钧嘶了一口冷气儿,他抓着安璟的手不放,然后贴在自己明显凸起的地方儿:“光天化日的,你摊上鸟事儿了!”
手下的东西像个活物般突突脉动,即使隔着几层衣服,安璟还是能感觉到在自己手里越发长大,她虽然给臊的不行,却忍不住揉揉捏捏,嘴上还叨叨:“真神奇呀,从这么小这么软到这么大这么硬这是物理反应呢还是化学反应,男人真是太神奇了。”
楚钧脸都憋的变色儿了,逛他妈的什么商场,现在最好直接回家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从客厅艹到厨房、书房到卧室,艹到她哭着求饶为止,看她还敢不敢主动点火儿?
安璟摸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好猥琐,忙把手拿开,楚钧却紧紧的按住她的手不让动:“嗯,不准跑,就这么给握着。”
安璟这才明白过来摊上的鸟事儿有多大,她苦着脸说:“能不能不这样儿,这还开车呢,楚律师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楚钧欠了欠ρi股,把绷的过紧的裤子拉了拉:“不这样你要哪样儿?难道是趴过来含着?”
啊啊啊!这个世界完全不好了,上天呀,楚律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呀??
就这么给强迫了一路,最后在楚某人强大的意志力下某大鸟儿终于进入了睡眠状态,下车的时候楚钧狠狠的捏了安璟一下:“回家再收拾你!”
安璟浑身一哆嗦,急于上厕所的膀胱差点就尿了,主要是他捏的太是地方儿了!
安璟从感冒好了后一直觉得嘴巴没味道,特别想去吃些麻辣火锅,楚钧却嫌会吃一身的调料和羊膻味儿,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发生不可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楚律师灵机一动:“我们去吃越南菜。”
越南菜安璟是第一次吃,本来吃不成火锅一直听郁闷的,可是一盘沙律虾就彻底降服了她的胃,她啃着虾头很感叹:“楚律师,我发现你才是真正的吃货!”
“哈哈,不管是好话还是反话我通通当成好话听了,来,吃虾子底下的青瓜和番茄,这才是这道菜的精华所在。”
接着,泡着米粉的酸辣汤,满口薄荷香气金黄酥脆的春卷让安璟把肚皮都撑圆了,不过她发现楚钧却吃得很少,只是一个劲儿给自己剥虾夹菜。
“楚律师,我吃着你看着就饱了吗?”安璟把酸皮肉丝蘸了点鱼露塞嘴里。
楚钧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嘴:“二丫,怎么一直没批评我,昨天是不是冻坏了?”
给楚钧一说,吃了一肚子酸的安璟果然开始泛酸:“当然了,衣服都湿了,今天穿的是姐姐的,幸亏我感冒过有了抗体,否则一准儿感冒。”
“对不起。”楚钧低声说着,有些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说。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以后记着点儿,对了,你朋友孩子的病严重吗?”
楚钧张嘴接住安璟喂的菜,他缓慢的咀嚼着,然后说:“就是一个同事,我本来顺路送她回家结果就看到她孩子发高烧需要送医院我就当了一回雷锋。”
“嗯,给别人雷锋了,把自己老婆给风化了。”安璟嘟起嘴装着很不满意的样子。
“乖,我认错了,一会儿给你买礼物,想要什么。”
安璟咬牙:“我要最贵的。哎,楚律师你怎么今天不对劲儿,这么好说话可不像你,坦白交代,那个人是不是你老相好儿?”
安璟眯起眼睛咬着筷子坏笑看着楚钧,其实她心里却不像表面这样淡定,吃多了的酸辣连带着情绪也格外的酸凉,她渴盼着楚钧给她一个笃定的答案。
楚钧隔着桌子弹了她脑门儿一下:“想什么呢,快吃,必须把这些全吃掉,要不就不给买礼物。”
安璟微微有些失望,她是相信楚钧的,怎么说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大事过来的,就因为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这不科学,可是相信归相信,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毕竟她是一个敏感的小女人,从楚钧细微的语言行动中她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为了摆脱这种感觉,她拼命往胃里塞青菜,想把那种抓不住的空虚通通充实起来。
结果是她吃多了,捧着肚子走不动,走两步还得问一句:“是不是我把衣服都撑起来了,本来就不是很宽松,哎呀胖了胖了。”
楚钧拖着她离开商场的镜子,“行了,越南女人怎么吃都不胖,鱼露可是滋阴减肥的佳品。而且你很好看,就是一个纯情小萝莉,现在猥琐大叔要绑架小萝莉去商场的试衣间来一发,怎么样?”
安璟捶着楚钧的后背嚷嚷:“你个坏蛋,满脑子猥琐思想,试衣间里会让人听到的。”
楚钧忽然停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难道你真的想去?”
安璟这个羞呀,她又上套儿了!
楚钧拉着她去了卡地亚专卖店,安璟问:“你不会真的要给我买个很贵的礼物吧?”
楚钧把人从后面圈住手骚着她的下巴说:“我要买个链子锁住你,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安璟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看她,她用力掰了掰楚钧的手压低声音说:“楚律师,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楚钧不是小孩子,可不知为什么和安璟在一起做什么都那么自然,比如这个动作在做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不过既然做了他可不想收回,他继续抱紧身前的人无所谓的说:“看就看吧,就说我们被粘在一起了,分不开。”
安璟无语问天,谁说32岁的男人成熟,谁说当律师的深沉,这么蹩脚幼稚的游戏,小学生都不会说好吗?
也不知楚钧是不是为昨天的事情做补偿,他选了一款Trinity三色金项链,细细的链子挂着一个小小的缀满碎钻的白金环静静的从安璟的锁骨绵延而下,冰冷的金属在他眼里被安璟戴出了灵动和性感,安璟皱着眉一个劲儿使眼色:“奢侈品,不要。”
楚钧旁若无人的在镜子面前搂住她:“我给你的一切都太简单了,就算是结婚首饰,别拒绝。”
安璟无法忽略他眼睛里的恳求,他是霸道的,他给的东西就算她拒绝了他总有办法让她接受,比如那副手套,安璟觉得在这个方面他已经把她吃的死死的,可这是多大的一种幸福呀,别的女人都是哭着喊着要,自己不要他却送了,平心而论,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石头?
楚钧抚摸着安璟的手问:“为什么都不戴戒指?”
安璟说:“那个带着也太招摇了吧,一个人民教师拿着粉笔写字然后晃倒下面的一片学生,楚律师,你会让他们觉得我被大款*了。”
楚钧咬着她的手指:“安老师,我不记得你是用左手写字呀。”
“咳咳,总之太高调了,我不敢戴。”
楚钧下巴搁在安璟肩膀上想了一下:“我们都没有对戒,要不再买一对吧。”
安璟不知道今天楚大土豪哪里不对了,反正反对无效然后就定了一对刻上名字的LOVE素环对戒,看着败了这么一大笔钱安璟疼的心肝乱颤,从结婚后他们一直就没怎么明确家里的开销。楚钧给她一张卡说要买什么就从卡上刷,可是什么家里好像都有,菜市场去买菜人家又不刷卡安璟就用自己的钱,现在想想,算不算楚钧在养她?
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安璟忽然就找不到楚钧,等再找到他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变形金刚的大模型,安璟失笑:“大版儿童,你要跟随擎天柱的轮子去拯救地球吗?”
楚钧说:“刚才看到这个玩具觉得很好玩,想送给那个生病的小朋友。”
安璟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后他们去看电影,楚钧一看影片名竟然是《前任攻略》,这也太蛋疼了吧?
剧情虽然很好笑但是楚钧却笑不起来,他想到了很多过往,他也企图厘清现在为什么要对蒋婷那么好,答案是无果,他今早算是一时冲动吗,可为什么出门的时候就把旧房子的钥匙带在身上?
头开始痛了,他无力的按住眉心。
借着屏幕的反光他看到安璟的脸单纯安详,想要获得力量般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安璟以为楚钧又要耍贱,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握住一直到影片结束。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两个人都累了便回家。楚钧握着方向盘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安璟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她打趣他:“怎么,想到你前任了?”
楚钧的手一抖随即握紧,他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二丫,说说你的观后感,对于前任,你怎么看?”
安璟正开心的翻看自己脖子上的小坠子,她答非所问:“楚律师我觉得我现在好值钱,就一条项链就快3万了,怎么办,我觉得我脖子好热。”
楚钧给她的模样逗乐了:“嗯,现在起码要150块钱一斤了。”
“喂喂,会算账吗,起码再加”话刚说完安璟忽然又上当了,她咬牙切齿想对楚钧是以惩罚,忽然想到鸟大的故事就不敢妄动,想了想她正经的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觉得前任没有电影演的那么夸张,喜欢一个人是分年龄段的,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只是小说吧,现实生活应该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忘记一个人,再见面,随着你的改变可能已经发现不适合了,这样的列子有很多,我给你讲一个现实的。我现在一个同事,女的,她老公是一个什么领导,她在我们学校也没什么具体工作,但是优秀老师奖金啥的永远她都是头一份,上次我去学习还和她一个房间结果……说到这里安璟忽然住了嘴,她不太喜欢讲人八卦。
楚钧什么都不说,只是很认真的开着车,安璟知道他在听就说下去:“上次我和她一个房间,我们不是去吃关东煮了吗?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滚牀单,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她结婚了,后来她单独找我说不能说出去,还送我一盒很贵的法国化妆品,我肯定不要,也答应她不说,她才告诉我她是有老公的,那天宾馆的男人是她的初恋,见到了大家自然就上牀了,可是做过了全然不是以前的感觉,而且她前任变得很厉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材健美爱打篮球的小伙子了,特别市侩,走的时候还顺手要了她一盒没开包装的唇膏,说回家送老婆,她说她特失望再也不相信前任了。”
楚钧想起在G市那个晚上安璟去找自己的情景,如果当时自己不在那里,这个傻姑娘是不是就会流落街头?
想到这里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正色道:“你以后离这个同事远点,因为这事儿她肯定提防着你,别卷入不必要的是非,知道吗?”
安璟点点头:“在学校里除了我师父韩姐我和别人走得都挺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融不到他们的圈子,想想还是大西北那会儿好,大家在一起互帮互助,本地的老师还经常让我们去他们家吃手抓羊肉,好怀念。”
楚钧安慰她:“那里的利益纷争少人事关系肯定单纯的多。不过二丫,相对于社会的险恶,学校还是一方净土,你的个性当个老师也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坏人,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留着个心眼儿,不是所有人都能护着你。”
安璟侧头,眼神流露出暖意,随即浅浅的微笑盛开在脸上。
到家的时候安璟累的不想动,她是一逛街就晕乎,楚钧给她放好了洗澡水先让她去泡澡,自己则提着买好的食材去厨房做饭。
安璟泡澡出来,她穿着粉红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就跑到厨房,楚钧在往透明的玻璃盘子里盛意大利面,抬头看到安璟就说:“快去擦干头发等着吃饭。”
安璟看着浅红肉酱下面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就问:“那什么呀,你不是说要煮意大利面吗?”
楚钧扬扬手里的面:“这不就是吗?”
“可是那不该是螺旋状黄色的吗?”
“你说的那是一种,这个也是,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天使的发丝。”
安璟孩子气的吐吐舌头:“艾玛,天使的头发怎么吃,好恶心的样子。”
“有点想象力好不好?”楚钧走到门口,顺手在安璟ρi股上摸了一把。
“喂,这个是天使的爪子吗?”
安璟在吃了一顿楚律师做的很奇怪的饭后理所当然的被扑倒,在要进入的那一刻,楚钧伸手拿过小雨衣,安璟看着他发丝凌乱双眸着火用牙咬开小雨衣,觉得这样的他性感到爆,不禁抬手抚摸着他的胸肌说:“要不,今天不用了?”
楚钧目露喜色:“你安全期?”
安璟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楚钧忽然动作一顿,随后他把套子戴上狠狠的贯穿了安璟,一边大动一边说:“再等等,大楚和二丫刚摸熟悉了门路,要是再有十个八个月不能交流感情,不就生分了吗,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挑起带着舒服的轻颤,简直性感的无法言说。
很快的,安璟就在他的狂热里迷失了自己。
休假三天,楚钧和安璟在家宅了2天,这两天都干什么呢?安璟当然不能好意思说,太淫 靡了,无论是做什么事情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大干一场,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个的痕迹,有时候忽然兴致来了楚钧就跑回卧室找套儿,最后索性装在身上,一边随时随地的使用,安璟觉得这是精尽人亡的节奏,不对,她没有精,但是大腿给磨破皮这事儿怎么说?
上班儿那天楚钧送安璟到学校,临下车时照例在嘴上啃一口,安璟偶然回头看到了后座上的擎天柱,她无意的问:“是要今天送给你同事吗?”
楚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好:“嗯,今晚我有个饭局儿不能来接你,记得打车回去。”
安璟冲他摆摆手:“再见,小心开车。”
安璟看着楚钧的车走远才转身往学校里走,同事江南从另一条路走过来,笑着问:“安老师,天天有人接送真幸福呀!”
安璟觉得她笑的有点假,就敷衍着:“偶尔的,江老师怎么今天不开车?”
江南甩了甩长长的卷发说:“我老公怕路况不好,司机开车送的。”
见江南还想再攀谈安璟赶紧说:“我们快走吧,快要到时间了。”
江南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心里却摸不着底,看这个安璟穿的不显山露水,可是手上的手套却是GUCCI的,难道是高仿?
楚钧刚到律所还没等进办公室就给贺一飞拖进了他办公室。
贺一飞显然很激动:“楚钧你给我说说,这这这蒋婷是怎么回事儿?”
楚钧淡淡瞟了他一眼:“能怎么回事,你自己招的人,我怎么能知道?”
“艹,别屎盆子扣我头上,是有人给我介绍一个助理,可我没有想到是她呀,你他妈的竟然还把她留下,你脑子里装着高德地图吧?也想着峰回路转?”
楚钧把贺一飞凑到跟前的头掰一边儿去:“滚犊子,你高德地图你全家都高德地图。她离婚回国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挺难的。”
“她难那是她活该,关你吊事儿,你忘了她当初她是怎么对你的,一米八几的人瘦到一百零几斤,我他妈的真以为你要废了,她不是嫁了美国土豪吗?麻痹找大号儿的驴吊艹,现在带着小崽子回来想起你这个备胎了?你还备着吗?你能那么贱吗?你现在可是安老师的丈夫!”
贺一飞骂的唾沫星子飞溅,他气呼呼的扯开领带重重的在屋里转圈儿:“我去赶走她,麻痹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践人!”
楚钧忽然上前揪住贺一飞的衣领子,他脸色不好,额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老贺,用的着用这么恶毒的话去骂一个只想过的更好些的女人吗?”
贺一飞寸步不让:“有,她走了不回来我就权当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现在她回来了,还在我们事务所,楚钧,你能忘,我却永远忘不了给你的伤害!”
楚钧长叹一声,他无力的放开贺一飞然后拍拍他的脸:“老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要讲道理,她不知道这是我们的事务所,她也不是来找我的,能遇到就只说明是缘分。谁欠谁的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还执着仇恨那说明什么?说明我还没有忘了她,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可是我现在很平和,就像对待我们一个曾经关系很好的同学一样,老贺,我已经过去了!
贺一飞一ρi股坐在椅子上,随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却没想到是隔夜的凉茶水,他噗的一口喷在地板上随手抹抹嘴说:“是真的忘了吗?你不学人家复合吗,毕竟你们相爱了五年?”
“我是离婚律师,我见过很多离婚案子,就有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三天的相处,有时候时间并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知道你是对我好,兄弟!”
贺一飞高中就和楚钧是同学,他学习不好因为经常要抄楚钧作业就带好吃的贿赂楚钧,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楚钧上大学凭真本事,他没有真本事也能和他上一样好的大学,他看着他和蒋婷恋爱、热恋、又看着蒋婷出国结婚楚钧差点崩溃,楚钧看着很坚强,其实很脆弱,他童年的特殊遭遇让他在对待感情上都比别人执着和慎重,蒋婷是他的初恋,可是却没有给他一个理由就把他抛弃了,他失去的不止是一段恋情,还有人生的乐趣尊严和信念,贺一飞看着他把自己幽闭了一个月无能无力,一度他就不敢闭眼守着他,害怕他想不开自杀,虽然楚钧最终熬过来,却脱了一层皮。想到这里贺一飞还是不忿:“不行,我不喜欢她,我不能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当助理。”
门忽然给推开了,蒋婷满脸泪痕闯进来,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贺赫,不,贺律师,我想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我马上走。”
她转过头对楚钧说:“楚律师,谢谢你对我们呣子的照顾,房子我马上搬,至于住院费我会尽快的还给你。”
蒋婷说完捂着嘴就要往外跑,楚钧拉住她:“婷婷,你别听老贺说,他那人就那样儿,你别冲动害了孩子。”
蒋婷浑身软成一团,缩着肩膀哭的痛不欲生:“楚钧,你骂我你骂我呀,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楚钧看着她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贺一飞听:“婷婷,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更好的权利,其实我要感谢你,如果没有当年你的抛弃,就没有我现在成功的事业和可爱的妻子,看,所有事都是有得必有失,能不能既往不咎好好工作,把我们楚贺律师事务所做的更大更好?”
贺一飞紧紧皱着眉,他动了动嘴角慢慢说:“既然大楚你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做不好不管是谁介绍来的,一样滚蛋。”
楚钧露出一丝笑容,狠狠的给了贺一飞一拳:“老贺,有你的。”
贺一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也有话跟你说,我可在这儿看着,如果你敢对安老师不好,我立马就去你家把人抢了。”
随后他看着蒋婷伸出手:“小凉亭,欢迎加入楚贺。”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蒋婷有些惊喜有些慌乱,她伸出手胡乱握住:“贺赫,谢谢!”
蒋婷出去后楚钧也想走,贺一飞说:“站住,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把那套公寓给他们呣子先住着,先前他们住在就徐武路那个要拆迁的老楼,连暖气都没有孩子都冻病了。”
贺一飞扶额:“大楚,你真是中国好前任。”
楚钧迈出去的腿又倒回来:“我还忘了问你,你那天和黑婕怎么样了,撞出火花了?”
“撞出火来了,花了老子好几千,跟她没完!”
楚钧摇摇头,拽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办公室,ρi股坐下那一刻他就想:“贺一飞说的对,房子的事儿还是要告诉二丫。
蒋婷的适应能力很强,只是半天,大脾气的贺律师就不再瞎叨叨,他喝着蒋助理沏的雨前心情好了很多,看着眼前的账单他又想起嘴大奶大的黑*,气到深处他磨碎一口牲口牙,啊错了是英雄牙,“黑婕,你给老子等着,丫的干不死你!”
楚钧让贺一飞给蒋婷的孩子找学校,上午说了下午就回信儿,说是先在幼儿园磨半年,等夏天才能上小学,幼儿园却给找好了,就在他们住的小区附近,特方便,蒋婷千恩万谢说了很多好听的话,贺一飞说说的再漂亮不如好好工作,接着就带小黎上庭去了,楚钧在后面跺脚:“贺一飞你怎么又带走我助理,我下午还有事!”
下午是楚钧要去见一个女客户,考虑到一些特殊原因他不能一个人和客户独处,没办法,他只好带着蒋婷去了。
蒋婷今天穿着一双又细又高的小皮靴,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在冰上,竟然把鞋跟儿为崴断了,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表示自己可以这样去见客户,楚钧蹙起眉头看看四周,正好有个商场,他看看腕表:“还有点时间,进去买一双吧。”
蒋婷鞋跟断了没法走路只好扶着楚钧的胳膊一拐一拐的走,楚钧也只有耐着性子陪着她,还好她也没挑第一家就买上一双,楚钧直接去收银台交了款。
两个人走远了,一直坐在远处的安玲才走过来,她不太确定看到的人是不是楚钧,她匆匆忙忙选了一双平底靴子,在刷卡签字的时候她留心看着上一张单据,那里的签名果然是楚钧。
安大妞追出去却再也见不到人影,她有回到商场坐在休闲椅上心事重重,楚钧陪着女人来买鞋这件事本来就不平常,她要不要跟二丫说?说了也许是个误会,不说,真有什么事二丫给蒙在鼓里,这不公平。
想来想去她决定不说,她走出商场站在人行道上等红灯,忽然她看到楚钧的车子在前面的路上驶过,副驾驶上坐的那个女人是刚才商场里买鞋的那个一点也没错,一紧张她就忘了红绿灯,急急的往前一步。
滴滴,高分贝的汽车喇叭忽然就按响了,吓得安玲一哆嗦,仰着身子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28号了,手里有票的小妖精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给墨墨月票,二丫能不能捍卫住自己的幸福就看你们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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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高分贝的汽车喇叭忽然按响了,吓得安玲一哆嗦,仰着身子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腰,她被拥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熟悉的麝香味道随之而来,她不用想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被带离到安全位置安玲立即推开那个人,她有些恼怒甚至把对楚钧的火儿都一股脑发出来:“谢家辰,你是在跟踪我吗?怎么我到哪里都会看到你?总裁不是应该很忙吗?你以前可是会大半个月不着家的。”
谢家辰忙按住她不断挥舞的手臂:“大妞,你小心别伤到孩子,我不是跟踪真是碰巧了。”
“谢家辰你骗鬼呢,一天8次的偶遇概率真是太高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女人怀孕后会发生很多变化,情绪上比如焦躁抑郁害怕,生理上则会出现呕吐厌食嗜睡等,安玲生理上的变化基本不存在,但是情绪上波动很大,动不动就发脾气,比如现在,谢家辰就撞她枪口上。
谢家辰不敢惹她,慢慢的说:“大妞,你别激动,那边有一家店卖的马卡龙相当好吃,还有蜂蜜柚子茶,要不先过去吃一点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骂。”
腹黑冰山大总裁变成了妻奴大忠狗,男人呀,为什么总要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安玲现在唯一不能抵御的就是食物,她从怀孕后特别能吃,一听有马卡龙连生气都忘了,她往四面看看,想不靠谢家辰找到那家店。
谢家辰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忙在前面慢慢走着,隔着她有5米的距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怕她再遇到危险。
这个下午,安玲不禁吃到了来自法国维埃拉省的蛋糕师傅亲手做的马卡龙,还喝到他美丽的中国妻子自己做的蜂蜜柚子茶,随后因为美食的*她又去吃了一顿韩式烤肉,这么漫长的相处时间,安玲几乎全在吃,或者听谢家辰说,她自己几乎一言不发。
谢家辰其实几次想说吃这么多甜的和高脂肪的难道好吗,可是他不敢,他只把这件事默默记下,等下一次去看医生好好问问。他问:“是不是该去做检查了?”
安玲嘴里塞满了生菜叶子,她点头算回答。
“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吧!”
安玲摇摇头,算是拒绝。
谢家辰简直想跳到大酱汤的盆子里淹死,就不能赏一句话吗?
终于安玲开进口了:“我吃饱了,再见。”
安玲站起来,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比较宽松,斗篷式的呢大衣里苗条身躯的轮廓还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不,有变化,好像是ρi股更圆了,胸脯更高 挺了,意识到这点,禁欲很长时间的谢家辰一股子火儿顶到了下腹那儿,接着就悲催的一柱擎天了!
谢家辰感谢这是个气候很冷的冬天,他又幸亏穿着长大衣,虽然走路特别不舒服,但起码不会给人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追上安玲:“这个时间不好叫车,我送你。”
安玲怪异的瞥了一眼他的腿,然后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谢家辰知道这是没有拒绝,赶紧说:“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走我去开车,千万别走!”
安玲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安玲回家洗澡上牀,逛了大半天脚有点水肿,她按摩的时候忽然就想起白天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给安璟打了个电话,就算真发生什么,也不能让她像自己一样给人耍。
安玲打电话的时候安璟正在家里炖冰糖雪梨羹,这几天她听楚钧嗓子有点干哑,看到家里有梨就做了一些。
小火儿先慢慢熬着,她小跑着去客厅接电话,“姐什么事,你还没睡呀?”
安玲皱着眉说:“废话,睡了难道梦游给你打电话?楚钧呢?”
“你找楚律师?他还没回呢,说律协有个年会去参加。”
安玲拖着长腔儿噢了一声,“二丫,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心里有数。我今天在金佳广场看到楚钧了,他和一个女的一起来买鞋,那女的长发看背影儿挺苗条的,两个人手拉着手,不过好像也不是,总之样子很亲密,楚钧给她付的钱。”
“噢!”安璟应了一声,但是心却像发生事故的电梯一样咣的一声急速下降,等快要落到底的时候就咣的一声升上去,四面摇摆电流兹兹。
“二丫,二丫,你没事吧?”安玲大声喊,她有点后悔说了。
“没,没什么。可能是凑巧和同事一起吧。”安璟下意识捏紧了手机,手指关节现出一片青白的颜色。
“行,你自己有数就行了,我挂了。”安玲匆匆忙忙挂断了手机,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躲进被窝里。
安璟说的她当然不信,就怕连安璟自己也不信吧!
安璟怔怔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里突突的水汽声才让她清醒,她忙跑出厨房关火,大半砂锅的水已经烧干了,雪梨也黑乎乎的黏在砂锅上,安璟随手把锅一扔就回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脑子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像单机循环一样播放着安玲的那一句话。
不断地播放不断的循环,把她的大脑皮层占的满满的,渐渐堵在眉心的那个位置,就像几十万人一下子涌到了一个小楼梯口,谁都想出去可是谁都不让,结果就踩踏推挤起来,轰,楼塌了!
11点左右楚钧才回来,一进门儿他先习惯的往沙发上看一眼,因为很多时候安璟就坐在这里等他。
今天没人,不过他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鼻测是来自厨房,他推开厨房的门看到地上随便放着的砂锅,不由的眉头一皱。
安璟一直是个会持家的好女人,每次做完总要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像今天这样把用过的锅随便放的情况可不多见,一定有问题。
当卧室里没见人的时候楚钧的心一下子提溜起来了:“去哪儿了?不会有事吧?”
“二丫。二丫。”顾不得会吵到她睡觉,楚钧大叫起来。
砰,书房的门开了,安璟穿着长毛衣从里面走出来:“在这里。”
看到老婆,楚钧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下,他抱过去手抄过安璟的膝肘弯就把人给打横抱起来,甚至还转了几个圈儿。
安璟给吓的哇哇大叫,双手紧紧抱住楚钧的脖子,“放我下来,头好晕。”
楚钧可不听,他抱着人回到卧室,猛地就扔在大牀上然后自己也跟着压上去。
“小坏蛋,吓我一跳,以为来了个绣花大盗把你给绑走了。”楚钧脸贴着她的脸,睫毛和呼吸教缠着,这是他们最常用的亲昵姿势,两个人在此时可以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安璟抬手挡住他的嘴:“那不更好,我走了来个更新更好的。”
“那我们就玩个更新的。”
楚钧很不高兴她不让他亲,随后恶作剧的伸出舌尖舔着安璟的掌心,然后把手指整根含进去。
这充满情色味道湿漉漉的舔 吮把安璟的眸子逼出水汽,她颤声说:“太晚了,睡觉吧。”
楚钧缠着她一如既往的热情,说话的低音沙哑而魅惑:“都勾出火来了怎么睡,喂饱我!”
接着不待安璟出声他就拽下她的睡裤,大手包住蜜桃他用指尖逗弄:“看,它有多想我,想的都淌水儿了!”
安璟心里像吞了个秤砣,可是被楚钧开发过的身子却毫无悬念的迎合着,她厌弃这样的自己拼命扭躲着,企图逃过楚钧点火的大手。
楚钧不悦,火焰高涨的他已经等不及像往日那样先给安璟甜头儿,他双手一分就把那菲薄的布料撕裂,接着解开裤子就挺进去。
很快的,安璟就完全蛰伏了。楚钧衣衫完好的趴在她身上,甚至领带都没有摘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满布欲色,都让她格外沉迷。在楚钧的大力伐挞下她自动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在彻底的自我绝望中她逢迎着勾 引着,发出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在高飞着冲到峰顶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样*持久的楚钧绝对不可能碰过别的女人。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静静躺了,等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安璟侧身环住了楚钧。
楚钧摸着她的手臂:“刚才有点粗鲁,弄疼了你没有?”
安璟现在心里还是软乎乎的状态,她有气无力的说:“现在问好像晚了。”
楚钧忽然翻身又压上去:“不晚,再一轮可以温柔点补偿你。”
安璟抬手想踹他,却不想牵动某处疼的她啊的叫了一声,楚钧一脸坏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哼!”
安璟说:“脱衣服去。”
楚钧双眼发出狼一样的光芒:“二丫你莫非……”
“想什么,我是让你睡觉。”
楚钧听老婆的话全身扒的光溜溜就剩条CK就钻到被窝里,他伸出胳膊让安璟枕着:“宝贝儿,今天不洗澡了行吗?”
黑暗里安璟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就没了声息。
过了一会儿,安璟问:“楚钧你睡着了吗?”
楚钧的声音已经有了惺忪的睡意:“快了,怎么了?”
“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儿。”
楚钧嗯了一声,男人都知道,那事儿做爽了就容易犯迷糊,现在他晕乎乎的,就想着睡觉。
“楚钧我睡不着,怎么办,你说说你今天在外面有没有碰到好玩的事儿吧?”安璟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顺手撕着他胸前稀疏的胸毛。
“嗯,啊,”楚钧打了个呵欠,律师是个很枯燥的工作哪有什么好玩的,客户的事情又是隐私不能随便告诉你,今晚酒会很多老头子,对了,贺一飞今晚给人灌倒了,被一个女律师,叫黑婕,人称黑*,贺一飞给她送回去的,艹,不会发生什么吧?“楚钧猛的眼神一亮抓着安璟的手。
“你们酒会上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律师吗?怎么就没有个灌你的?”
楚钧猛地含住安璟的嘴,舌头直接伸进去,跟她的搅了搅才退出来:“尝到酒味了吗,我听组织的话没喝酒,再说了也没漂亮的女律师,就是有也没有我老婆漂亮。”
安璟的脚踢在他小腿上随即觉得密麻麻的腿毛很好玩,便拿脚磨蹭着。楚钧的眼神一黯,手伸到被窝里抓着安璟的脚用力捏了捏:“别点火呀,小心再搞你。”
“那你再跟我说说话儿,无聊死了,睡不着。”安璟撒着娇,软乎乎的身子使劲儿往他胸膛里拱,紧紧的贴住像连体婴儿一样。
“嗯,你这是要难死我的节奏呀,我想想,早上上班,然后去见金佳广场见客户,哎,对了,因为我今天见的是女客户所以我带我们律所一女的一起去,谁知她一下车就把鞋跟儿崴断了,最后没办法我拖着她去买了一双鞋,还是刷我的卡,你说这钱我该怎么要?难道当员工福利送给她?”
安璟听了这话就像给吞了个速效救心丸儿,谢天谢地,他竟然是真的去工作。安璟是个不会掩饰的人,当得到答案卸去她心口的大石头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她像八脚章鱼一样缠住楚钧:“说,花了多少钱?”
“她买了双打折的,好像是320,有个零头我忘了。”
安璟甜蜜的亲着他胸口:“钱再少还是要收回来的,毕竟鞋子不好送,人家再误会你怎么办?”
“怎么会,她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安璟一听心更安稳了,“那算了,就当发奖金了,是奖金。”安璟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要睡着了。
“喂,320的奖金我真的好抠呀。”楚钧听着耳畔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吸,这次却换他睡不着,他是个律师,他有很强的洞察力,今晚的安璟很反常,难道她或者别人看到了今天商场的事情,楚钧在黑暗里皱起眉,看来以后一定要和蒋婷保持好距离,还有房子的事情这样长久住着也不是个事儿,可为什么一想到那孩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特难受,就像掐着心尖儿一样。
楚钧意识到自己不能离蒋婷太近然后真的就疏远了,当然了他做的很有技巧,当他礼貌疏离的和蒋婷说话时,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抹眼泪随即苦涩一笑,她承认,不管是有意无意她总喜欢靠近楚钧,虽然她知道他只是道义上帮助她,但是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比如,有些事她是不是能瞒他一辈子?
这样的日子过得相安无事,似乎生活一下子到了最佳状态,不过一个异地官司需要楚钧去周边的小城出差2天,他恋恋不舍的告别老婆和小黎助理一起去鸟。
他前脚刚走出去旅游的关悦就回来了,她给安璟打电话,让她周末的时候在家等着,她要去看儿媳妇。
关悦开着她那辆红色的甲壳虫来的时候安璟正在家里烤饼干,一壶刚做好的花草茶放在阳台的小桌上,闻着满屋子的奶油巧克力味儿关悦简直要流口水:“安璟,我们家钧钧哪是娶了个媳妇儿,简直就是娶大厨媳妇。”
安璟摘下隔热手套,擦了擦冒薄汗的额头:“妈,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关悦搓搓手:“你可以骄傲的,我估计在你家喝完下午茶我回去胖2斤,但是胖也要吃。”
安璟非常喜欢关悦的随性,她把饼干装在漂亮的盘子里也端上了楼。
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关悦说旅行中的趣事,然后给她看照片,关悦是跟团去的,在旅途中认识一个南方的小老头,关悦说:“他和我说找老公一定要找他。”
安璟问:“为什么呀?”
“他说他是考古学家,越老的东西在他眼睛里越值钱。”
安璟大笑:“他这什么意思呀,妈,你肯定不理他了吧。”
“当然,我有那么老吗?以后有他的地方我必须在500步以外,我这么青春靓丽的,和他不合适。”
两个人愉快的聊着,一点都不像婆媳倒像是闺蜜,关悦平时忙这次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拉着安璟说不停,当然围绕的话题差不多都是楚钧,通过关悦的话安璟了解到楚钧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他艰苦的童年,一个有语言障碍的孩子是怎么成为一名大律师,这简直就像个励志故事,同时她也心疼,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关悦给安璟带回一台索尼的单反,两个人都是电子产品白痴,摆弄一顿也搞不定,正研究着,家里的电话突兀的响了。
做了女主人快2个月了,家里的电话其实很少响,一般都是物业打来的,安璟接了后一头雾水,她问关悦:“妈,楚钧永福路房子的钥匙您有吗?”
关悦站起来:“有啊,怎么了?”
“那边的物业说水管子好像爆了,楼下在找呢,让我们去处理一下。”
关悦抓起包,“那赶紧的,正好钥匙在我包里,我本来是拿了交给你的,这处房子是钧钧前些年买下的,没怎么住,现在都升值了,我还想着来问问他想怎么处理,租肯定不租,我们家又不缺那份钱儿,不如卖了再买个大的,让你父母搬进去住。”
安璟很感动,本来谢家辰说要送家里套房子的,可是现在他和姐姐闹成这样肯定是不要了,其实就算楚钧真送房子自己爸妈也不一定会接受,但是这话才婆婆嘴里说出来就觉得特别暖,人家家里都为这些事争得头破血流,可他们家却什么都想在安璟前头,这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修到?
关悦开着车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里,安璟直接用钥匙开了防盗门,刚推开里面的门,一道冰凉的水流就呲儿她脸上,冷的她打了个哆嗦,“妈,有人!”
关悦紧跟着进来,她看到一个穿着灰蓝色毛衣的小男孩正端着水枪瞄准,小男孩白白净净的,高鼻梁薄眼皮儿,一幅不驯服的小野马模样,关悦给这孩子吓住了,手里的包和车钥匙哗拉拉掉在地上。
厨房里的蒋婷听到了声音马上走出来,她大声喊着:“Jone,你又顽皮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关悦,关悦也看到了她,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关悦的情绪变化很大,从震惊到更震惊再到愤怒然后困惑,她看了看小孩又看看蒋婷,然后回身拉着安璟说:“你看我这记性,把房子租出去都忘了,真是的。”
安璟不傻,她虽然不明白关悦的情绪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但是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她平静的看了蒋婷一眼说:“我们是想来通知你,楼下的人说漏水可能是你们的水管爆了,请检查一下。”
蒋婷忙让开地方:“那请进,是这样的,这孩子在洗手间玩水玩的,我正在收拾,对不起呀。”
关悦拉着安璟的手臂:“行了,我们都说了,快走吧,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会。”
安璟皱眉,关悦越发不对了,刚才还说她什么事都没有,还说房子不会租,她这么急着走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有,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她认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妇。
蒋婷开始看到关悦时真是吓了一大跳。住在楚钧的房子里,进入到他的生活,明明知道迟早有一天还要面对一切和他有关的人,他的妈妈叔叔朋友,可是真见到了,她怕的不行,她知道在他们的眼里她是个嫌贫爱富的践人,他们会像贺一飞那样骂她恨她歧视她。关悦的态度很反常,她立刻就明白了她身边那个高挑秀丽清淡文雅的女人是谁,那就是楚钧的妻子吧!
安璟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客厅的沙发,沙发上有一件东西很吸引她,那是一个擎天柱的玩具模型,如果她记得不错,这个好像是楚钧要买了送给他同事孩子的。
他把她扔在寒风大雪里冻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因为要送这个美丽的同事回家然后送人孩子上医院?他买玩具也是为了送给他美丽同事的孩子?还有,那个需要他买鞋子的同事也是她吧,哼,有快上学儿子,安璟你真傻呀,你不知道有孩子也可以是独身的吗?
旁边的小男孩仰头看他妈妈:“妈咪,不是我故意的,她们没敲门,我以为是楚钧,我和他开玩笑。”
小男孩话刚落安璟的脸色就变了,她看着关悦似乎在询问什么,关悦心虚的别过头,说:“走吧!”
蒋婷忙解释:“我是楚律师的同事,因为刚回国没地方住,暂时租住在这里。”
安璟一直觉得自己很笨,一直想变聪明,可现在她多希望自己笨的什么都听不懂,女人的话关悦的态度很快就让她捋出一个主线,这个女人是楚钧的前任,现同事。
呵呵,多么痛的领悟!
安璟就知道,楚律师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楚律师是个有爱心的男人,楚律师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想当初自己不过是他朋友老婆的妹妹他都屡次相救,甚至不惜性命,那对待他前女友肯定就更好了,孩子都可以帮人养,这是配了高德地图的节奏呀!
安璟静静的转身,然后轻声对关悦说:“妈,我们回去吧。”
关悦一看安璟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她警告的看了蒋婷一眼,然后踏着高跟鞋蹬蹬追上安璟:“安璟,你听我说。”
安璟回头凄然一笑:“妈,你要说什么?”
“我?”关悦语塞,她真不知道该不该通过自己的嘴把这些事告诉安璟,就是说也该是楚钧呀,这个死孩子,越大越不省心。
“安璟,妈知道你生气了,不错,这个女的我认识,她就楚钧以前的一个同学,出国很多年了,可能刚回来到楚钧那里工作,你也知道钧钧嘴讲义气就把房子租给她住了。”
安璟不想在人家门口讨论这些问题,从小妈妈就教她家丑不可外扬,她紧走几步进入到电梯里,关悦跟过去,她不安的握住安璟的手。
安璟的手冰凉,她的脸也没什么血色,她就这样站着,绷着下巴望着电梯的顶部,强忍着泪水的滑落。
“安璟你没事吧?”
“妈,我很好。我只是有些想不开,楚钧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二丫【楚律师,我要】某大脸立马解裤子【宝贝儿,马上给你,说,今天要怎么做,我们谁在上边儿?】二丫将某大脸踹飞【从今天开始你改名叫楚不要脸,我要的是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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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璟的手冰凉,她的脸也没什么血色,她就这样站着,绷着下巴望着电梯的顶部,强忍着泪水的滑落。
“安璟你没事吧?”
“妈,我很好。我只是有些想不开,楚钧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关悦张张嘴却觉得舌根子发涩,安璟反过来拍拍她手背安慰:“妈,我知道您为难,您不想说就什么也不用说,有些事他亲口告诉我比较好。”
关悦忙说:“安璟,你放心,钧钧他最恨婚外情,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安璟苦涩一笑:“妈我现在心里很乱,是不是我小题大做了?”
看着安璟满是哀伤的眼神,关悦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她用力握着安璟的手给予安慰:“安璟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发生了这种事两个人都也没有兴致按照原计划去吃饭,关悦把安璟送回家就直接开车杀回她在市中心的家,刚进门儿就拨了楚钧的手机。
楚钧此时正在高速公路上,他和小黎上午就把官司结了,本来中午当事人还想请他吃个饭,晚上当地的朋友也想约,可是楚钧分外挂念老婆,把一切约会都推了,带着小黎就往回赶,都快下高速了在开车的小黎还一个劲儿抱怨:“楚律师,您说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您给推了带我去吃了一碗牛肉面,现在这肚子都打鼓了。”
楚钧故意冷着脸吓他:“在抱怨扣奖金。”
小黎涎着脸问:“楚律师,您就透个底儿吧,今年的奖金够不够我给女朋友爱马仕包儿?”
楚钧皱眉:“你丫叫黎明怎么跟人差这么远呢,让女人给你买,我跟你说有钱也不给你,直接寄给你爸妈,辛苦大半辈子供你读书就是让你女人买爱马仕?”
小黎的脸皱成苦瓜:“楚律师,女人不都这样吗?整天就要这要那,不给买就嚷着分手,头疼死了。”
楚钧想起自家的宝贝疙瘩,感情她真是个异类,给东西拿着都怕烫手,楚钧抚摸着出发前才从店里拿回来的戒指,嘴角扬起笑意:“有不爱的,你没找着。”
小黎就要疑问,楚钧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关悦,忙接了问:“妈,您舍得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给你带个屁,楚钧,你这个王八蛋现在马上给老娘滚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关悦这些年的修身养性都扔到爪哇国去了,她现在胸腔冒火头发冒烟,恨不能生出一双如来掌,把楚钧给从电话里拽过来。
“妈,我还没到家,妈,喂喂,关悦……?”
楚钧挂了电话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黎,小黎赶紧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要被楚律师的尾火扫到。
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楚钧先把小黎放下,自己一人开车径直去了关悦那里,虽然他想尽快回家抱老婆,但是他感觉到关悦的滔天怒火,而且这火感觉和老婆有点关联。
刚按了门铃,关悦嗖的就把门拉开,没等楚钧明白过来,她拎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打过来,那个凶悍劲儿简直和高考那年在游戏厅里发现楚钧打的一样凶悍。
楚钧躲闪着跑到屋里面,高声说:“妈,你是疯了吗?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打你不长记性,楚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没想想当初那女人是怎么折磨你的,你为她差点赔上命,现在好了,有老婆还把人给养起来,还给人养孩子,你小时候也没喝三鹿呀,怎么就这么脑残?”
关悦边打边骂,一点也不管眼前的楚钧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楚钧着实挨了几下,手背都给抽起了红印子,他一把就夺下鸡毛掸子给扔远了,“妈,能不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关悦没了武器,上赶着用手打了两下,随后感觉到手给硌的痛才停下来:“我好好说,那你好好做了吗?钧钧,你已经结婚了,过去的都是过去的,干嘛要把人*?”
楚钧已经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妈,你去过永福路的公寓了?”
关悦柳眉倒竖:“起止我,还有你媳妇。”
听到这句楚钧心凉了半截儿,他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大力揉搓了两把脸:“你们去干啥?”
“瞧你这什么态度,感情我们去看自己的房子有错了?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带人安璟去过,你知道人家问我什么吗,妈,楚钧拿我当什么?你叫我怎么回答,你这个小王八蛋!”
楚钧着恼的把头在沙发背上碰了两下,他知道这事儿他整大了!
关悦见他那样更来气:“我们好好的一顿下午茶给那女人给搅浑了,她那个什么儿子,玩的满屋子都是水,楼下找物业以为爆水管了,电话打到你家里,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那么一幕,你说,你要人家安璟怎么办?”
楚钧站起来说了句我走了,关悦赶紧拉着他的胳膊说:“你先给我个解释呀,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女人赶出去。”
楚钧皱着眉说:“妈,您就别添乱了,蒋婷离婚了从美国回来,到我律所里应聘,我是看她没钱没住处还拖着个孩子怪可怜的就先把房子借给她住几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感情还真弄你律所你了,楚钧我跟你说,过去的都是过去的,你现在一定要给我摘清楚了,别玩什么暧 昧,小心你会引火烧身,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
最后一句话关悦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个是禁忌真的不能提,果然楚钧红了眼睛,他粗声道:“别把我和陆远宗比,这事儿您甭管,我会处理好。”
说错话的关悦果然不敢吱声了,看着人走了才反应过来,她追着在后头喊:“好好跟人安璟说,那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哎,臭小子你倒是应声呀!”
楚钧心里乱乱的,他像是喝醉了一样歪歪扭扭的把车开回家,在门口却望着家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久久没有下车。
一般情况下在他没回家前安璟总是开着灯,就算自己睡了也总是把家里的灯开的亮亮的。他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开着灯,是因为害怕吗?安璟摇头破,她说她高三那年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她家里黑咕隆咚冰冷冷的,她很害怕就喊了声妈妈,可是没有人应,她又喊爸爸也没有人应,她很害怕,一个劲儿瞎喊,后来才知道爸爸出车祸去了医院,那一刻,无边的黑暗好像吞噬了她,让她感到害怕和绝望,她甚至有种感觉,好像世界永远都不会有光亮了,后来,爸爸伤好了可她却怕极了放学回家的那一刻,她总是在巷子口徘徊着等爸爸来接她,她怕,怕回家就看到冰冷的黑暗。从那时候开始,晚上家里的灯光在她的心里就意味着这是平安温暖,看到这灯光,就知道推开门等待她的永远是喷香的饭菜,父母的笑脸,姐弟的嬉闹…
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她为楚钧留着一盏灯,告诉他她在家里等他,回家后就会有喷香的饭菜,妻子的笑脸。
楚钧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他知道他已经伤害了二丫。
此时灯光已经变成了一种谴责,无声的斥责着楚钧的隐瞒。
逃避从来都不是楚钧的作风,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关上车门打开了家门。
客厅里空空的连电视也没开,楚钧把行李箱扔下径直上了楼。
果不出他所料,那个傻姑娘又躲在飘窗台那里,隔着细纱窗帘,她纤瘦的身影坚硬羸弱无助,蜷腿抱膝的样子就像卖火柴的小姑娘。
楚钧心头一缩快速的冲过去,他蹲下把人抱住,那冰冷的触感让他这个从寒风呼啸的室外进来的人都打了个冷战,他 赶紧解开大衣把人抱住:“二丫,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淘气,快进去。”
安璟撇头躲开他的手,然后甩开他的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楚钧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冲起来:“安二丫你这就没意思了,身体是你自个儿的,冻病了我可不管买药熬粥的伺候。”
安璟的身子一顿,她回头冷冷的看着楚钧,从玻璃透进来的灯光。楚钧看到了她脸上的怒意。
她冷声道:“身体是我自个儿的,我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把自己弄病了博你同情,你的同情心那么廉价和泛滥,爱去同情谁就去同情谁。”
话说完,安璟也不等楚钧说话,气冲冲的走到隔壁客房,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想争辩的楚钧差点给夹着鼻子,他猛然后仰摸着鼻子喊好险!
他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早就知道他家的二丫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只是她平常太懂事了,不耍小性子不乱要东西更不会不识大体,这一些都让楚钧忘了其实二丫也是个暴脾气的姑娘。
楚钧手放在门上做出要敲门的动作,可是想了想他又放下,他知道安璟现在在气头上,怕越说越僵,他悻悻的回房,决定孤身过一个人不能入眠的夜晚。
这一晚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很晚,同样的,另一间屋里的安璟也是睁眼到天明。
她是该相信楚钧的,但是她发现这个相信已经在透支额度了。一闭上眼睛,那个女人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相处的一些细节,怎么样挽手买鞋,怎么样在工作的间隙相视一笑,或者楚钧覆在她身上的情景……
安璟觉得她自己要疯了!
说到底,她和楚钧的婚姻有点儿戏,她自始至终不能确定楚钧和她结婚的真正理由,但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那一定不是楚钧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有香蓝儿,香蓝儿曾和她说过他只爱过一个女人,是他的初恋,爱的死去活来那种的,那现在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了。
他们之间的故事肯定就像那些小说,女主当年和男主因为误会分开,多年后再相遇爱火重燃,而男主的现女友就是个炮灰,一想到这种可能安璟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放在滚筒洗衣机里漂洗的小玩具熊,虽然晕头转向肢体几乎被撕碎,可是发不出一点求助的声音。
小熊说:为什么我不是一片普通的布料,为什么给了我灵魂却没有给我生命?
小熊说了很多,但是洗衣服的人一句也听不到。
张嘉佳曾经说过:你做了件我不同意的事,我咬咬牙憋了,咽到肚子里,这是忍让。你做了件我不同意的事,我觉得你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原因,站对方立场想想,这是包容。忍让终会碰到导火索,包容能使大家走更远。安璟和楚钧的婚姻里不乏包容不乏忍让也不乏信任,可他们却缺了婚姻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爱情。爱情不能主导整个婚姻,但绝度是基础和灵魂,他们跳过了建立爱情最基本的步调也或者说他们其实已经建立了爱情,但是都没有百分百的让对方感觉到我在深爱你。
没有感觉到爱,那些忍让包容和信任就像没加盐的炒青菜,淡而无味难以下咽。
这样一碗菜配着婚姻这碗饭,滋味会如何?
安璟的感觉是满嘴苦涩,早上一宿没合眼的她早早就自己去坐车上班,而半宿没合眼最后一眯就眯大了的楚钧错失了和老婆餐桌对话的机会。
厨房里冷锅冷灶,什么吃的都没有。
楚钧热了一盒牛奶,找到了一些饼干,胡乱的吃完了也去上班。
无论如何下班的时候一定要去接。
可是他算的不准,一个案子拖住了他,因为太过棘手,足足和客户沟通了3个多小时,送走客户已经是晚上8点了,他赶紧驱车回家,在路上特地绕道儿去买了大骨麻辣烫准备回家赔罪。
车刚停下,他身体里一半的血都凉了,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
另一半血的热度顶着他,他赶紧下车回家找人,他抱希望再从飘窗台把人挖出来,可是看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另一半血也开始发冷。
楚钧一次次把电话给打过去,安璟的电话都提示关机。
楚钧想了想拨了安玲的电话,安玲接起来一直在喂楚钧都不说话,然后安玲就挂了。等了一下下,楚钧才给安玲拨过去开口就问:“安玲你给我打电话了?”
安玲一个劲儿纳闷儿:“我没给你打呀,是你给我打的你又不说话。”
“奥,可能刚才不小心拨出去了。”楚钧觉得自己很阴险。
“有可能,哎,二丫呢,这么早睡了吗?我下周要做产检你和她说别忘了。”
一听这话楚钧立刻知道了安璟不在娘家,他心不在焉应着:“好,忘不了,她,她在洗澡。”
挂了电话楚钧就觉得冷静不了了,他抓着头发想了想:安璟也没什么朋友,这么晚她会去哪里?
给关悦打电话瞎说一通知道安璟没去过,楚钧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他在飘窗台安璟经常坐的地方坐下,学着她的动作抱住膝盖,呆呆的看着外面没有星星的夜空,心里就像沙漠一样荒芜。
安璟走过来,她看着楚钧说:“楚律师,你真是个可怜又可笑的男人。前女人在你穷的时候把你给甩了,现在你事业有成她落魄了又回来找你,你多贱呀,又给人安排工作又给人找房子还是不是准备给人孩子当爹呀?去吧,你去给人当爹,我和我的孩子都不用要了。”
楚钧赶紧说:“二丫,不是那样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蒋婷复合,是,我承认,我刚看到她的时候是想起许多往事,可是那都翻篇儿了,我真的只想用朋友的方式来帮助她,你看她身边那个孩子多可怜,让我想起我妈就是关悦带着我到处漂泊那段日子,二丫,居无定所遭人白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安璟冷笑:“真是那样吗?我不信,你既然喜欢别人的孩子那我就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死!”
安璟说完忽然翻身就从栏杆上跳下去……
“二丫!”楚钧大喊一声从梦中醒来,他喘着粗气一头冷汗在黑暗里像个困兽一样发出嘶吼。
此时,黑夜暗沉,寒风呼啸,哪有半分安璟的影子,原来是个噩梦。
楚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喊,抬腕看了看时间,正是夜里2点钟,他站起来又把家里找了一遍
还是不见人影儿。
半夜2点,她不在家不在娘家到底在哪里?
忽然,楚钧浑身发颤,这个傻丫头不会像上次那样去拯救什么学生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楚钧等不下去了,他觉得他的心脏都快要爆炸了,他不管是不是深夜,也不再耍什么小聪明直接就拨打了安小帅的电话,安小帅一接起楚钧就说:“小帅,你姐不见了,她一直没回家,你给我想想她会去哪里?”
安小帅一头雾水:“我姐在我这里呀,哎姐夫不是给你发微信了吗,你没看见?”
楚钧这才想起自己真是急糊涂了,看了短信打了电话就是没看微信。
“你姐在你姐吗?为什么安玲说没在?”楚钧急红了眼,他真想马上杀过去。
“不是的,我姐在医院,我老板病了我让我姐过来帮着照顾,那个微信是我发的,我姐手机没电了。”
如果安小帅不是老婆的弟弟,楚钧真想日他全家,他老板病了凭什么要让安璟去照顾,楚钧冷声问:“哪个医院,我马上去。”
“行,圣玛丽医院,我这边儿也没什么事情了,你把我姐接回去休息吧,要是早知道她这么憔悴,我才不找她。”
安小帅你麻痹,找都找了,干嘛扇子扇嘴---说风凉话!
楚钧抓着车钥匙就冲出去,一路狂飙到了医院,根据安小帅说的病房号找过去,安璟正坐在小套间的外间沙发上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头歪向一边,嘴微微张着似乎是睡得极不舒服,楚钧走过去轻轻的把手从她腰下穿过去。
一边儿的安小帅看到了楚钧,他刚想说话给楚钧瞪了回去,楚钧抱起安璟安小帅赶紧跟着开门,看着他们稳稳的向外面走去。
安小帅看看自己的胳膊:“姐夫还蛮有力气的,看来自己还得练。”
安璟其实早在楚钧抱她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她不想和楚钧说话就任由他抱到车上,那一刻,她假装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贪恋着这个怀抱的温暖。
就把这当成是一个梦吧,天亮了,梦醒了,也许我就不再是你的女人!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平淡自然,睡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安璟就起来梳洗上班,这次楚钧可没晚,他早早的热好牛奶煎好蛋把饭摆到餐桌上,吃饭的其实他企图和安璟说话但是一直得不到回应,但是他要把人送到学校的要求也没有被拒绝,去接的时候也是没拒绝,但就这样冷暴力呀,楚钧真是受不了!
安璟从小性子侫,身为老二的她经常要和老大老三吵架,很多时候她是被两个人合伙欺负的,时间长了安璟就不理他们,一句话都不和他们说,不管他们用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来*,直到他们主动认错,所以她沉默起来比沉默的羔羊还羔羊。
这都快把雏菊整疯了,他一次次拉下大脸来套近乎儿的话都被视若无睹,人家把他当空气,不过这空气还真好使,会开车接送。
又是一天,安璟这天本来就在学校里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回家楚钧又东一句西一句的耍贱,她装着没听到,只炒了一个青菜就把米饭端上桌儿。
楚钧吃了一口说:“二丫,这菜太咸了,根本没法吃。”
安璟停下筷子,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站起来就把青菜端着去了厨房,楚钧以为她要重新做,随后贱兮兮的跟去,可是安璟直接把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喂喂,我的菜,二丫,我还没吃饱呢?”
安璟抬起眼帘冷冰冰的说:“不是没法吃吗?干脆别吃。”
看着安璟就这样上楼了,楚钧很憋屈的坐在饭桌前,他很委屈的扒着白饭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忽然他一拍桌子:“这不反了吗,今天这事儿必须说道说道,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安二丫!”
楚钧呼呼啦啦一通儿好,然后杂七杂八拿着就上楼了,不出他所料,客房的门果然是关着的,他腾不出手就用脚踹:“安二丫,你给我开门,开门!”
他这样色厉内荏的敲门方式二丫会给他开吗?你还别说,二丫真的给打开了,拉开门,二丫的眼睛冷的想没有温度的玻璃珠,像看耍猴的一眼看着他:“什么事,我要睡了。”
楚钧一把把人推开,理直气壮的走进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牀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安璟不解的问。
“干什么,偌,这是我的工资卡、医保卡、储蓄卡、信用卡、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还有我钱包,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东西都归你,我也是你的,我随你支配。”
安璟站在门口,手一直握着门把手,她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请你拿走。”
“对了,还有这个。”楚钧拿出笔找了张便笺刷刷写起来,写完了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儿,“这是一份协议,就是说如果在婚内我如果有*,就让我净身出户,二丫,你来签上名,我们明天就找贺一给公正,这绝对具有法律效力。”
现在这样的楚钧完全不是平日里骄傲自信的样子,他就像个毛头小伙子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世界捧到安璟面前,安璟看着他,他是在认真的吗?他怎么敢下那样的保证?
见安璟还是不信楚钧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他眼眸清亮,有种夜空的辽阔,“二丫,你信我,我楚钧虽然是个离婚律师,看惯了别人家的分分合合但我希望我的婚姻是可以牵一人之手能青山到白头的婚姻,我永远都不会办理自己的离婚案子,你听懂了吗?”
安璟望着他,黑黑的眼睛就像刚孵出的小鸟茫然害怕,能相信吗该相信吗?
楚钧说:“关于同事和房子以及前任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前提是你要给我机会,二丫,我能娶到你我很珍惜,我更看重我们的婚姻,你千万不能轻易的就放弃我。”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你(国庆节快乐)
安璟望着他,黑黑的眼睛就像刚孵出的小鸟茫然懵懂,能相信吗该相信吗?
楚钧说:“关于同事和房子以及前任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前提是你要给我机会,二丫,能娶到你我很珍惜,我更看重我们的婚姻,你千万不能轻易的就放弃我。”
安璟还是没吱声,脸色白的过分,犹如一朵脱了水的小花儿颓丧的耷拉下脑袋。
楚钧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酸痛也有些自责。他叹了一口气,手臂环上安璟的腰:“二丫,是我不好,我给你难堪了,我承认我为你考虑的太少,或许我还不配做一个丈夫,可你总得给我实习期吧,真的,给我个机会!”
安璟闭上眼睛默默点头抱住了他。
“二丫,谢谢你,从今儿起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楚钧终于笑了,他吻上安璟的唇,呢喃着:“二丫,你真好,…”
安璟没有拒绝他的吻,这个男人一改往日的掠夺强悍作风,一个吻就能温柔的把人化成水。安璟对自己说,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为这个离婚吗?难道他们的婚姻真的是一场儿戏吗?就算是以儿戏开始的安璟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只要一想到要离开楚钧,她就觉得自己被宣布得了绝症,绝望恐怖铺天盖地而来,这一刻她终于笃定的相信,她爱楚钧,很爱很爱,爱到为了他情愿妥协退让,情愿做 爱情的建设者,心甘情愿往里面添砖加瓦。
他说的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在二丫的字典里,喜欢的从来就没有简单放弃的道理。
嫌隙冰释,理所当然的就要做些羞羞的事情,这一晚他们的结合分外的甜蜜和ji情,也更折磨人,有几次安璟给楚钧逼出眼泪,哭喊着不知让身上的人该停止还是继续,楚钧一点点折磨着她,用手指用嘴巴,细细的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强逼着她喊出身体最深处的渴望,“要,我要你填满我,从子宮一直到心房!”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他抵在她发上淡青的下巴,她动了动不着寸缕的身子,虽然为昨夜的荒 淫羞耻,但却更紧的迎合着楚钧的怀抱。
楚钧感觉到怀里的动静睁开眼睛,他把环住她腰的手紧了紧,黑而亮的眼睛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她下意识的抖了抖睫毛,他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低声问:“还好吗?那里痛不痛,昨晚我看是肿了,上点药吧?”
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安璟昨晚的放 荡,她把脸捂在他胸膛上,小声说:“还好,不怎么痛。”
他低笑,然后又在安璟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乖,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饭。”
楚钧离开后好了一个人的被窝顿时就没那么暖,安璟微微把身子蜷起来裹紧了被子,从挂着细纱窗帘的落地窗看着外面。
这是个初冬的普通早晨。天气不错,阳光很暖,细纱窗帘上一朵朵挑绣出的蓝色小花也被染的金光闪闪。
安璟记起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醒来的情节,那天也这样安详宁静,甚至觅食的小鸟都给予她最温暖的欢迎,也许,从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和楚钧之间的牵扯不清,也从那时爱情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萌芽,既然已经开花那就好好呵护吧,毕竟此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也不容易。
坚定了信念安璟行动积极起来,楚钧也改变了一往只要给予你就必须接受的霸道作风,他更多的开始注意安璟的喜好,在彼此尊重条件下的婚姻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融洽起来,默契度高了渐渐发现虽然两个人的口味不太一样,一个喜欢清淡一个喜欢浓油赤酱,但是他们都不吃葱蒜,都不喜欢土豆炖牛羊肉,都喜欢硬的比较有嚼劲儿的米饭。
生活就是这样,其实普通的夫妻更多的是在一粥一饭柴米油盐里培养和巩固感情。
楚钧一个高智商的大律师玩游戏却只喜欢单调的纸牌,安璟一个高中老师却喜欢看动漫二次元里迷男神。两个人互粉了微博,楚钧对她那些唱歌的配音的男神大大不满,看看她给他们留的评论“男神爱死你,耳朵怀孕了,想给你生猴子!”艹,这还是小清新的安老师吗?
安璟觉得楚钧的微博更有意思,他的粉丝群多数都是业内人士,但也有不少离婚的女粉丝。平日里他也很少发微博,可是偶尔发一条就有很多人跟着评论,哪怕他就是打个呵欠女粉丝也要把这个呵欠美化成世界上最帅的呵欠,比她粉大神还疯狂,原来楚律师是师奶杀手呀!
那天,安璟做了一件事,她把她的LVOE戒指给拍下来发了上去,后面附了一句话,我会加油的。只一会儿楚钧就把自己手指上那个的照片也发上去,后面评论说:老婆,今晚我们一起加油!结果呼啦啦惹来一群人,贺一飞评论说二位你们说的是在牀上加油吗,秒懂;严可更有意思:一对中国黄—夫妻……
因为这个,安璟觉得她已经开始融入到楚钧的生活,她不再只作为妻子的称号局限在家里,换句比较二的话“姐也是有身份的人啦!”
这天楚钧去接她的时候说:“这周末我们律所要聚餐,是可以带家属的,我带着你,你带着你姐一起来吧。”
安璟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有谢家辰吧,感情我就是给他们做和事老的那根添头,心塞,不去。”
楚钧捏捏她下巴:“嘿,还拿乔了,楚太太,我正式邀请你去的,你不去我让人抢去怎么办?”
安璟怎么可能不去,为了这个聚会她还特地去买了衣服,为了这身行头安玲陪她整整逛了一下午,大孕妇连声喊她不仁道,好看又不贵的衣服真的能买到吗?
最后还是安大妞出马帮她挑了一件枚红色V领薄羊绒连衣裙,从试衣间出来安璟简直别扭死了,“姐,这个颜色太艳了,我穿不合适,而且也太瘦了。”
安玲抬头在她挺翘的小ρi股上拍了一巴掌,“哪里瘦,就是这样修身的款,你看这样显的身材多好,胸是胸ρi股是ρi股的。”
安璟躲开大妞袭胸的禄山之爪:“你的ρi股是面板呀,真的不合适,这色儿我穿不了。”
“不许脱”安玲狠狠的训她,“你看穿着显得白多了,就这件了,可不能把我的宝宝给累坏了。”
到了聚餐这天安璟提早去理发店做了头发,然后回家换衣服,刚把裙子换上,楚钧就回家接她了。
安璟急忙忙跑到客厅:“不是说6点吗,我还没收拾好呢。”
楚律师看到她眼神一暗,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她胸前,他把人搂住抚摸着她浑圆的臀直往身上按:“看来出去吃饭真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不可以来点餐前甜点?”
安璟狼狈的躲避着他的袭击,一手护胸一手拽裙子:“好了,别闹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
楚钧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吮出一个印子,“这算是利息,今晚回来再算总账。”
楚钧抬腿蹭了蹭她的柔软,虽然万分不舍,但只能生生把火憋回去,自己的老婆不能上,这真是最蛋疼的事情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最晚才到了酒店,贺一飞一见就调侃:“看弟妹桃腮绯红杏眼迷离,感情又牀上加油了?”
和贺一飞微博互动多次,安璟已经习惯他的不着调,她微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楚钧忙把她介绍给大家,到了蒋婷那里,楚钧一顿然后才说:“这是蒋婷,我的大学同学现在老贺的助理,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就是她儿子Jone。”
安璟早就把这个场景设想过千百遍,她想蒋婷也是的,所以她们两个全都从善如流笑的分外甜蜜,可是彼此的眼光都停留在对方身上,看似友爱的外衣里包裹着是尖刻的敌意。
“妈妈,我讨厌这个女人。”忽然,Jone的声音Сhā进来,一句话把大人维持的虚伪的和平给敲的粉碎。
楚钧的眉头一皱,蒋婷的脸色都变了,她拧了一下孩子,用英语呵斥他没有礼貌,孩子似乎很委屈瘪着嘴却不敢辩解。
楚钧说:“二丫,小朋友说话天真,你别计较。”
安璟不看楚钧,她弯下腰选择和孩子平视:“这么巧?我也不喜欢你。”
安璟的声音很低,别人都以为她在和孩子说话,只有蒋婷和楚钧听清楚她说什么。
楚钧一下子就笑出来:自己的老婆也很孩子气呀,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儿。
蒋婷心里却不舒服起来:“干什么呢和一个孩子计较,真是没风度。”
可是孩子因为有人在意他的话反而大胆起来,他和安璟说:“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占着楚钧的胳膊,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安璟心里当然不舒服,可是她并不是真的和一个孩子计较,只是作为老师,她眼里不敢把小孩当小孩,他们都是写小魔王。
安璟笑笑说:“很简单,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就不喜欢你,小朋友,喜欢是相互的。比如楚钧是我丈夫所以他喜欢我,我是他妻子所以我喜欢他。”说道这一句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她是在给蒋婷下马威,在宣告她对于楚钧的主权。
Jone不服气,他仰头问他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蒋婷脸色微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璟的话,同时她有点恨安璟:你幸福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到一个可怜的女人面前显摆?
楚钧心里好笑,这些女人怎么这么幼稚,这说的什么呀,他赶紧救场:“好了,我们都认识了,赶紧坐下吃饭吧,这里有孕妇在喊饿呢!”
一听这话贺一飞赶紧看安璟的腰身:“行啊,大楚动作够迅速的这就怀上了,我可要当干爹。”
“滚粗,我说的是安玲,给谢家辰儿子当干爹去,我们家将来生闺女。”
他们几个人打趣的话听在蒋婷耳朵里却像小刀扎进去,她下意识捏紧了儿子的手,小孩叫起来:“妈妈,疼。”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呣子的这些细节,唯有安璟却敏感的抓住了什么。
因为律所的同事都带了家属,所有总共坐了3桌,主桌是楚钧、安璟、谢家辰、安玲、贺一飞他们,严可有事来不了,作为助理和老同学蒋婷自然领着孩子和他们一桌。
孩子和楚钧很亲,想吃又够不着的菜都让楚钧夹给他,总之这顿饭吃的还蛮愉快,大家吃完饭后就按照计划去KTV唱歌。
安玲说累了不想去,结果谢家辰屁颠屁颠的把人送回家,蒋婷带着个孩子本来也不想去的,小黎今天没带女朋友特欢脱一个劲儿求着蒋婷去,还保证给带孩子结果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去。
到了照例是开了一桌子酒,贺一飞先上去嚎了一嗓子,安璟笑出了眼泪,她问楚钧:“贺一飞总是这么个状态吗?”
楚钧趴在她耳边说:“这是好的了,一会儿让他整个贵妃醉酒给你听,那是他的经典曲目,不是李玉刚唱那种,是真的京剧,这厮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小时候可是唱过花旦的。”
“啊!”安璟简直震惊了,刚才贺大律师的卷珠帘已经够亮瞎她的钛合金狗眼了,要是真来一出贵妃醉酒她觉得要跪的节奏呀!
音乐画面忽然转换成明明白白我的心,贺一飞嗨大了有点抽,他把麦递给楚钧:“快,大楚你的拿手来了,想当年你和蒋婷可是靠这首打遍天下无敌手……”
话光说完贺一飞就差点咬掉舌头,他尴尬的看看安璟,忙转过头去和小黎打屁,把烂摊子交给楚钧。
楚钧讪笑:“瞎说什么,这么老的歌说唱谁暴漏年龄,那个音乐,我唱个小苹果。”
音乐一响盖住了尴尬,小苹果把大家的情绪都嗨起来,楚钧唱的不错,只是两个小年青儿上去给伴舞抢了风头,大家只顾看他们搔首弄姿了,反而忽略了楚钧的歌声。
大家陆续都唱了,一直在点歌的小黎对安璟说:“嫂子,你唱一个呗,我给你点。”
楚钧也说:“一直没有听二丫唱过歌,听咱妈说你可是跟放羊的大爷学过信天游?”
安璟被大家的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同时她也急着证明什么,她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然后站在前面去。
大家都停止了喧哗看着一身红衣俏丽青春的安老师。
作者有话说:大家节日快乐,因为节日今天更得有点少,估计大家很多出去玩的吧,玩的开心,墨墨总是在等你的,一直等你。
我老婆是你能看的吗?
安璟被大家的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同时她也急着证明什么,她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然后站在前面去。
大家都停止了喧哗看着一身红衣俏丽青春的安老师。
楚钧从老婆喝了杯中的酒就有点坐不住了,他不会忘记上一次醉酒的安老师是多么的勾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一个姑娘简直媚到骨髓里,要不是想着她是第一次,那一晚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份儿上,如果今晚她要是真喝醉了…哼哼,别怪大男人不客气了!
安璟此时深情款款注视着楚钧,根本就没想到那个男人已经狼变,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满脑子炕上的事儿,她说:“这是原创歌曲这里应该没有伴奏,我就清唱吧,我把这首歌送给我的老公,我想对他说,楚律师,谢谢你让我幸福。”
年轻人都鼓掌起哄,贺一飞吹着流 氓哨儿,他贴着楚钧耳边说:“大楚,看不出来呀,你家安老师够浪漫的,更浪漫的是她那身材,嘿,看那小腰儿,看那…,哎哎,大楚,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干嘛Сhā我眼睛?”
楚钧的手在贺一飞眼睛上转圈儿,“弄瞎你的狗眼,我老婆是你随便能看的吗?”
“大楚大楚,轻点儿,哎,疼,疼疼,别闹了,大不了我有了老婆你再看回来。”
楚钧松开贺一飞,他闲适的倚着沙发背,双腿交叠在一起,眯着眼睛看着他的二丫。
安璟姿态优雅款款大方,她长长的头发柔软的落在胸前,紧身的红裙子勾勒着曼妙的曲线…楚钧喉头一紧,他真想把全场男生的眼睛都给捂起来,就留个耳朵就好了。
“会遇见幸福吗 一直在等谁来给我回答 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 才够力量酝酿独自长大……”安璟的声音清新柔亮,似娓娓道来一段平实简单却充满温暖的爱情,在场的人似乎给她感染,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是那种真正的安静,抛开都市的浮华,静下心,倾听,她的爱情。
“当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注定喜乐悲欢 交替却还这样笃定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
楚钧很熟悉这首歌,早在他们买车的时候安璟就给下了这首歌曲,平日里她坐车的时候听的最多的也是这个,他还记得她说过这首歌是词作在要结婚的时候写下的,当时楚钧还笑她的小女孩情结,现在想来这首歌大概是唱出二丫的心声,对婚姻有憧憬有期待,还有点忐忑不安。
“会一直幸福吗 一千次在心里自问自答 生活它不是简短的童话 故事不会停在披上白纱 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 注定有哭有笑 却还是觉得很幸运 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 会有个人陪我看细水长流。”
二丫,不要怕,对于我们的婚姻我是百分百用心,从今以后,我们一起看云舒云卷日出日落。
等安璟最后一个字唱完,楚钧从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花就走了过去。
大家还没有从安璟的美妙歌声中醒过来就看到楚大律师上台献花,小伙子们一下子就嗨起来,他们吹着口哨一齐喊:“亲一个亲一个!!”
安璟满脸羞红却大方的应着楚钧的眼睛,一双水漾眸子风情潋滟:“楚律师,我唱的还行吗?”楚钧接过话筒把花递到她手里,声音有些沙哑:“行,特别行,比原唱还好听。”
安璟抿嘴微笑着低头:“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我能有人家…呜。”
楚钧没等她说完就上前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人虎虎的压上去,安璟的腰被他弯折成一个弧度,长发像瀑布一样从脑后流泻下来,楚钧有力的大腿紧紧贴住她的腿跟儿,腹部胸膛挤压在一起。
两个人姿势亲密无间,视线紧紧教缠在一起,楚钧哑声说:“二丫,闭上眼睛。”
没等安璟反应过来,楚钧就狠狠的亲上了她的唇,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这个吻饱含着深情、承诺、喜爱很多东西,它们随着楚钧的舌头齐齐闯入到安璟的口腔里,给她一个笃定的誓言,即便不是那直白的三个字,这一刻吗,安璟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楚钧的爱。
这一吻堪比好莱坞大片《乱世佳人》中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那经典一吻,因为在吻的时候楚钧就用后背把安璟挡住,贺一飞抻着脖子猥琐的到处找角度,一直在沉默的蒋婷却在他们抱住的那一刻就领着孩子黯然的走出包厢。
包厢门外,Jone仰着头问:“妈咪,你为什么哭了?”
蒋婷用手背揩去泪水:“妈咪没哭,就是有点热了,我们回家吧。”
Jone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他说:“妈咪,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也喜欢楚钧对不对,我看到你们以前的照片都是抱在一起的,现在他抱别人了。”
蒋婷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搀和这些感情的事,她想说妈咪和他只是朋友那才是他妻子可是等她说出来却是:“小孩子家别管那么多。”
孩子以为妈妈受了委屈才这么粗暴,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更讨厌安璟了。
包厢里一吻完毕后,安璟脸色完全红透,她没脸见人只好使劲儿埋进楚钧的胸膛里。楚钧搂着她说:“二丫,别蹭了,都硬了,让他们这帮孙子看见了后面指不定怎么损我。
安璟更抬不起头来了,她小手揪着他衬衫的领子,即便隔着厚厚的衬衫,她也能感觉到楚钧胸膛上的小豆豆硬硬的凸起,更能感觉到更硬的已经顶在自己小肚子上,她觉得要丢死人了,一个劲儿问怎么办。
楚钧冲贺一飞说:“老贺,你们玩着,我们回家加油了,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贺一飞当了一回小厮,他给楚钧把衣服搂头罩住:“丫的挡挡你的老二,臭小子状态不错,祝你性福呀!”
楚钧也不搭理他,带着安璟就走了。楚钧走后贺一飞才发现蒋婷不见了,他忙出来找,转了一大圈儿却没有发现人,打了个电话知道坐上出租车了,说了声小心点就挂了电话去放水,洗手间门口却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在干那事儿。
我们贺大律师虽然猥琐点,但此时也有点害臊了,憋着一泡尿的感觉不好受,但是进去打断人家的好事也不怎么好受,等等,那女人怎么会觉得很熟悉,艹,是黑婕。
贺律师这下子连尿都忘了,臭娘们儿,你到底有多*呀,洗手间里就搞上了,真他妈的恶心,看看你那张大嘴,难道又要当众口一回。
猥琐的贺律师做了一件更猥琐的事情,他拿出手机对着里面的人拍起来。
那男的长的不错,穿着深色西装一看就是精英什么的,此时他把黑婕压在洗手台上,大腿Сhā在她两腿之间虽然还没有脱裤子但是想要进去的意图很明显了。
贺一飞看现场版A V简直是热血沸腾,他对着黑婕的脸拍特写:对,姐们儿,投入的点,表情再骚点儿,哎,你整那么痛苦干什么,你们这是在玩Cosplay洗手间强上吗?
忽然,黑婕的膝盖顶到了那男人的鼠蹊部,估计这一下不轻,贺一飞都替他疼了,那人扭曲着脸一手捂着裆一手要去抓黑婕的头发,黑婕灵敏的躲过,伸手就拿起旁边的洗手液瓶子对着那个男人的头就来了一下。
艹,这是玩真的呀!贺一飞这才反应过来,他张着嘴没等酝酿出说什么,黑婕就已经把那个男人拖到了洗手台上,她按着他的头扭开水龙头就是一通儿凉水冲,边冲还边骂:“王八蛋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敢打老娘的注意,我告诉你,上一个打老娘主意的人坟头上都长草儿了,好好给你这精虫上脑的脑袋降降温,人渣!”
那那人一头手洗液,水一冲咕噜咕噜满头都是白泡泡儿,贺一飞看的浑身都气鸡皮疙瘩,这个女人真是太暴力了!
尿都给吓没了,他赶紧想跑路,却被一条穿着黑丝的大腿截住了去路。
贺一飞打了个尿战:“女侠,深夜截住在下去路为财还是为色?”
黑婕抱着双臂慢悠悠的说:“贺一鸟,你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我,”贺一飞看了一眼那个和洗手液在搏斗的仁兄,顿时感觉到裤裆发凉,他也不敢对一鸟这个称呼有异议,忙说:“我想来问问洗手液是哪个牌子的,为何泡沫这么细腻红润有光泽?”
“你放屁!把手机交出来,快点儿。”黑婕一把揪住贺一飞的衣领子,马上就让他成为第二个洗手液男。
贺一飞紧紧护住他的手机,头可断血可流手机根本不能丢,好吧,那是因为黑婕的手没有扭上他的耳朵,在杀猪一样的嚎叫中,贺一飞彻底失守了!
黑婕放开贺一飞拿着手机就要走,贺一飞赶紧跟上去,“你还我手机,我手机!”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人知道堂堂贺大律师手机里有4个G的岛国动作片,各种重口激凸到不忍直视,那完全就坏菜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我们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的贺律师脚下一滑,就跟踩着滑板车一样趴着向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黑婕的小腿。
黑婕蹬了几下没蹬开他:“践人,你给我起来。”
贺一飞一看忙磕头:“娘娘,您就饶了奴家吧!”
“践人。”黑婕细细鞋后跟儿踩他手上,在他的哀嚎中扬长而去。
贺一飞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个追:“唉,娘娘,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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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有点遗憾安璟没有喝醉,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家开瓶红酒把人灌醉,安璟的头靠过来,淡淡的香味儿熨帖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深吸一口:“为什么你不用香水都这么香?”
安璟并不答话,今晚的她格外缠人,她下巴垫在楚钧肩膀上,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俊朗的侧脸。
楚钧心里简直沸腾八百度,他哑声说:“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给吃掉。”
安璟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像个小狗一样舔着他的脖子。
楚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住要扑倒她的冲动,他寻找话题分散注意力:“今天你好厉害,估计律所的姑娘都给你镇住了,以后没有敢觊觎我的了。”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安璟抱紧他的胳膊,能说出心事的感觉很痛快,就像任督二脉一下子打通了浑身轻松。
楚钧想了想很慎重的说:“二丫,你也看到了,蒋婷虽然和我有过好几年的感情,但是我们的分手无疑是让我死去重生了一次。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她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而我只能更好的生活。当年她选择出国其实就已经预示着我们的结局,我想的很明白,就算在一起也有可能分手各奔东西,何苦还浪费力气在纠结旧事?贺一飞,我妈,还有你可能觉得我对她这么帮衬就是旧情难忘,其实念旧还真是有的,曾经在一起好几年哪能说往就忘了,但是我绝对没有什么想法和她再发生什么,这个你能相信吗?”
安璟依偎着他的手臂柔声说:“大家都这么看是人之常情,楚律师,我曾经暗恋过我的学长,现在要是他也到我们学校里上班,他有困难我也帮着你能理解吗?”
楚钧没想到安璟会举这样的例子,他想一想安璟会这样深情的看着别人都觉得头皮冒烟几乎想要杀人,根本就不能忍。
看着他的表情安璟就明白了,她说:“是吧?肯定心有会有疙瘩,即使是相信对方还是会不舒服的,我今天看到她们呣子也懂你的难处,如果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光鲜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能一笑了之,可是现在她过得那么惨你又怎么会不闻不问?不过我希望以后她有任何需要你帮助的事情都不要再找你……”说到这里安璟一顿,她明显的感觉到楚钧的疑问。
作者有话说:二丫唱的歌就是本文楔子的第一句,这首歌叫《命中注定》,是首原创歌曲,演唱是重小烟和只有影子,作词月十一,作曲我忘了,如果有亲对这首歌感兴趣可以搜一下,我群里也有,可以下载。很温暖的一首歌,我也是听了这首歌才想写大楚的。
你是念楚小朋友的爸爸吗?
“不过我希望以后她有任何需要你帮助的事情都不要再找你……”说到这里安璟一顿,她明显的感觉到楚钧的疑问。
“我希望她有事可以找我,找我们两个。”
安璟的话让楚钧听了很感动,他知道安璟是善良的,他也知道自己利用了她的善良,以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对她好,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回到家里,什么浪漫的事儿都没有发生,安璟洗澡换衣服,等吹干头发发现楚钧已经躺在了牀上。
楚钧半靠枕头手枕在脑后,他看着安璟穿着吊带的裙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拿东西,没有束缚的小兔幂幂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特别有韵律感。
楚钧又开始憋坏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安璟说:“二丫,你能跳多高?”
安璟把几件衣服整理好挂起来:“什么跳的多高,不懂你说什么。”
楚钧眯着的眼睛里藏着狼一样的光芒:“你跳跳看,我看看你能跳多高。”
安璟不知有诈,轻轻跳了一下,棉布睡裙下高耸的小兔几就跟着跳,弹性十足。
楚钧看的要流鼻血,他哑声说:“高点儿,再高点儿。”
安璟不明白他的意思,傻呵呵的蹦着给他看,后来慢慢的从他色米米盯着小兔子的表情看懂了,安璟停下来拿着枕头就按他脸上,“你这个大淫魔,坏蛋。”
楚钧拿开枕头把人捞上来放在自己胸膛上,两个人的身 体紧紧 贴 在一起,安璟已经觉察到他烙铁一般的坚硬炙热,她也想作弄他,故意磨蹭起来。
楚钧倒吸了一口冷气,眸色暗沉如夜:“二丫,你玩儿大发了你知道吗?”
安璟咕噜的滚下来,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睡觉,别说话。”
楚钧跟着压过去:“能睡的着吗?给,握着。”
手里的东西坚 硬巨 大炙 热,它在安璟手心里像一条火龙突突跳动,她害怕的撒手:“不要,它会咬人。”
楚钧邪笑着:“对,咬的就是你。”
安璟还想逃:“我明天要早起,陪着姐姐去做检查。”
楚钧的手熟门熟路到了想去的地方,“不用,有人肯定比你好着急,明早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就成了。”
“楚钧!你放手……那是我姐,你让我怎么推?”说着话还要和某人无良的手作斗争。
“就说我需要你照顾!”楚钧话音刚落安璟的尖叫就已经响起来,楚钧歼笑,他马上就会让她忘了她姐姐,看到的想到的叫的全是他—楚钧。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游戏走起,幸好这对无良夫妻没有邻居,否则这通折腾可让人怎么活?
经过这些,楚钧和安璟的感情越来越好,越过了那些障碍,生活变得轻松五光十色起来,他们对彼此热烈的都有些过火,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不见的时候也是分分秒秒就能想到彼此。比如安璟会在吃午饭的时候想“楚律师有按时吃饭吗?”楚钧也会在看到咖啡杯上简笔画的美女图案想到安璟,“好像我们家二丫胸比她大。”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而且眼睛里只看到彼此,贺一飞相当认同这点,因为当他提议今晚要去酒吧放松的时候楚钧想都不想就回答:“不去,前两天一直有应酬忙死了,今晚有时间要陪二丫去看电影儿。”
贺一飞一ρi股坐在楚钧办公桌上:“妈蛋最近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谢家辰天天在家学煲汤,严可就闭关不见人,你就整天死在老婆身上,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楚钧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他用手里的笔戳戳贺一飞的ρi股:“拿开你的ρi股,我们分手。”
“分你大爷,对了,楚钧,有件事别怪哥们儿不告诉你,我那天看到蒋婷孩子的护照,你猜他中文名字叫什么?”
楚钧眉头一皱,随即附身盯着桌子上摊开的卷宗:“叫什么?”
“唐念楚,有意思吧。”贺一飞说完直勾勾的盯着楚钧,看他有什么反应。
楚钧的笔在白纸上用力一勾,画出深深的痕迹,“一个名字而已,能说明什么吗?”
贺一飞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弯腰撑着桌子盯着他的眼睛:“能说明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蒋婷其实一直还对你念念不忘,生了别人的孩子都冠上你的名字。你难道不好奇她为什么匆匆忙忙结婚又奇奇怪怪离婚?”
“不想。”楚钧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前的我也没什么兴趣追问,她的隐私我就更加不好奇了,至于名字,也许她单纯觉得楚比较好听。”
贺一飞身子压过去,脸几乎要贴在楚钧脸上,楚钧忙把身子后仰,躲过他胡子拉碴的下巴。
“大楚,我觉得你是在逃避,真正的想切除病灶就必须正视病情,不能炜疾忌医,只要蒋婷还对你心存希望总是会死灰复燃的,俗话说,女追男隔层套儿,哥们儿,你要珍重!”
楚钧一巴掌把贺一飞的大脸拍开:“滚犊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事找事给我添堵,工作去。”
“遵命,我一会儿和蒋婷一起出去查证据,今天这里你盯着点。”
楚钧给他ρi股一脚:“快滚。”
贺一飞走后楚钧却再也专心不起来,他脑子里不断翻腾着贺一飞的话,下意识的他捏住眉心低声念出来:“唐念楚,唐念楚。”
小黎过来敲门:“楚律师,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去吃饭,需要给你带吗?”
楚钧摇摇头:“我有爱心便当,不过要等你们这群土匪滚了才敢吃。”
“别呀,楚律师,我们大家都喜欢吃嫂子做的卤猪蹄,赏一口吧!”
原来,因为楚钧不按时吃饭胃经常罢工闹点小病痛,安璟就做了便当让他带着中午在律所的微波炉里热一下,一开始楚钧都是让小黎拿去给热的,结果回来就剩一盒白饭和几根青菜,几次下来,楚钧面对饿狼一般的下属,都要把便当盒子妥妥的藏起来。
楚钧想了想问:“我老婆做饭真的那么好吃吗?”
一说这个小黎简直要流口水:“当然了,反正我们律所没人比,我女朋友更不能比,整天还得我伺候她,哪能像嫂子这么贤惠?”
被人这么夸老婆,楚钧就像吃了一个沙瓤大西瓜,甜不兹兹儿的,他说:“这样吧,我回家问问看,她快放寒假了,等放假了就请大家到我家里吃饭。”
小黎刚要高呼楚钧忙示意他噤声:“我还要问问她,你们这帮吃货去了万一把她累着了怎么办?”
小黎充分发挥做律师练出的溜妥嘴皮子特长,狠狠的把楚钧也夸了一番,然后终于被楚钧妥妥的关在门外,看着这帮子熊玩意儿都去吃饭了,楚钧才略有安全感,他拿着便当盒走到茶水间,打开微波炉把便当盒放进去。
在等待的期间格子间的办公电话响了,楚钧出来看了看,是蒋婷桌子上的。
楚钧接起来:“喂,你好,楚贺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对方是一个小姑娘,没等说话就哭了:“您好,我想找唐念楚的妈妈,蒋婷女士。”
楚钧眉头一皱“她不在,您打她手机吧。”
小姑娘这次真哭出来,她抽抽搭搭的说:“那可怎么办,我给她打她也不接,急死人了,唐念楚小朋友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什么?”楚钧一听到这个消息人都要蹦起来,他厉声道:“怎么会出车祸,不是在幼儿园吗?”
估计那个小姑娘都给他吼得哆嗦,她刚想说话楚钧打断她:“哪家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小姑娘赶紧报上医院名字,楚钧办公室里穿上外套就往外走,他边走边给贺一飞打电话,麻痹的也打不通,楚钧狠狠的一指戳在电梯按钮上,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往医院。
找到了急诊室,他一眼就看到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在门口搓手,他过去冷冷的问:“是雅思宝贝幼儿园的老师?”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抬起头来,她问:“您是唐念楚小朋友的家长吗?”
楚钧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忙问:“孩子呢?他现在怎么样?”
老师可能被楚钧的气势吓到了,再加上她们本身也有责任所以哭着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真的不是我们的错,这孩子忒难管了,趁着小朋友午睡的时间偷偷的从墙爬出去,结果被车给撞了。”
楚钧浓眉倒竖,声音冷厉:“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现在孩子生死未卜我先不和你们计较,等孩子病情稳定了你们如果给不出一个妥善的说法,等着接法院传票吧,我会用法律教会你们怎么做一个负责的老师!”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谁是唐念楚小朋友的家属?”
楚钧忙上前说:“我是,医生,孩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说:“没什么,只是轻微的擦伤,不过受了惊吓有点发烧,因为孩子年纪小,我们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请拿着这个单子去交费,然后做检查。”
楚钧点头,他回身把单子递给那几个老师:“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们吗?”
那张单子在几个小姑娘眼睛里像手术刀一样寒光闪闪,有一个忙说:“您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我们园长?”
楚钧把单子撤回来:“我不危难你们,但是你们要付的责任一点都不能推卸,还有我怎么就没有看到肇事司机?难道逃逸了不成?”
旁边站起来一个女孩,看来年纪也不大,她说:“我在这里,我和我的保险公司联系了,他们会处理。”
楚钧狠狠的瞪了这帮人一眼,然后飞奔着去交钱,他走了几个女孩才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说:“这是唐念楚的爸爸吗?看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谁说他没有爸爸?”
另外一个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八卦,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楚钧交了钱后有给贺一飞和蒋婷打了一遍电话,还是不通,他给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看到后马上来医院,然后才去了病房。
病房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儿苍白,看样儿吓得不轻,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紧的皱着,似乎连梦都不怎么美好。
看着他的样子楚钧忽然想起自己看到苏沁和陆远宗*被吓病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助的躺着,他不禁坐下来轻轻握住孩子的手。
慢慢的,孩子偶尔抽动的身子平复下来,听着他绵长的呼吸楚钧才放下心,这时候那个医生拿着一沓化验单走进来,他把单子递给楚钧,说:“孩子没事,各方面都很健康,等烧一褪又活蹦乱跳了。原来这孩子是罕见的熊猫血呀,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留他个档案。”
听到医生的话楚钧嚯的站起来,他上前拽住医生的胳膊:“您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医生看着刚才还斯斯文文的男人忽然就变得狂躁起来,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红丝一条条出现在楚钧的眼白上,这医生的同事前几天才给病人家属打了,所以他分外害怕:“我说孩子没事,先生,请您放开。”
“我问的是后面那句。”楚钧的声音陡然拔高,明显要高于医生的身高让他陡生压迫感。
“后面,后面是什么?”医生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他是什么血型?”
“A-RH-,A型RH阴性,又是我们说的熊猫血,这种血非常罕见,平均370个华人中才有一个,欧洲人……”
楚钧忽然放开他,像失了魂儿一样往外走了两步然后又回过身瘫在在牀边的凳子上。
那医生一看警报解除赶紧开溜,艾玛这年头儿什么人都能碰上,怪不得医患关系这么紧张。
楚钧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手里,用手狠命的揉搓了几下。他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丝,眉间像一个打开了的房间,悲伤、痛苦、无奈、伤心…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儿跑出来,深深的把他给沉溺。
“怎么会这样,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楚钧狠命的捏着眉心,他慢慢的抬起眼睛,似乎不太敢看熟睡的孩子。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通了为什么总是觉得孩子熟悉,这个孩子的眉宇之间和他绝对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他更想通了每次见到这个孩子生出的那种亲切感,如果这个孩子的血管里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又怎么会不亲切?
不错,楚钧就是一个拥有熊猫血的人,370个华人中只有一个,这么巧,他是,孩子也是。
就算这样,楚钧也不敢相信孩子就是他的,这太荒谬了!7年前要和别人结婚的不是楚钧,他也没有因为任何理由放弃蒋婷,反而是蒋婷无声无息的就和别人举行了婚礼,那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蒋婷太滥交,怀着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楚钧离开病房,在安全出口的地方点了一支烟,明明知道医院是禁烟的,可是他迫切需要这种辛辣的东西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又长长吐出,好像伴随着烟雾消散的还有胸中的郁闷之气。他将烟蹙灭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又返回病房。
孩子还在熟睡,因为发烧脸色潮红,那种惊厥的状态却好了很多,楚钧狠了狠心,拔了他的一根头发。
刚做完这些,病房外面响起了哒哒的高跟鞋声,蒋婷一头撞进来,扑过去就压在孩子身上:“Jone,妈咪来了,妈咪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有事。”
楚钧拉开她“孩子没事,你别吓着他,不过蒋婷,孩子自己从幼儿园里出走这件事很严重,你必须跟孩子好好沟通一下。”
蒋婷放开孩子,接过楚钧手里的纸巾,她擦着眼泪说:“对不起,刚才失态了。还有,谢谢你,幸亏你在。”
楚钧强挤出一丝笑意:“应该的,孩子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医生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蒋婷把单子接过来,大体翻了翻说:“没事就好,接到信息吓死我了。”
楚钧似笑非笑看着她,忽然问:“对了,刚才医生说他是熊猫血要留个档案,你同不同意自己和医生说吧,真巧呀,熊猫血370:1的概率我们竟然一样,真是奇妙呀!”
楚钧话刚说完蒋婷的脸色就变了,楚钧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看着她不停的眨着睫毛掩饰自己的慌乱,甚至用左脚踏住右脚来阻止身体的颤抖,“是呀,这世间就是有好多巧合的。”
楚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害怕就用左脚踏住右脚的毛病一点也没变,是不是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作者有话说:写到这里,大家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些天备受争议的答案已经要揭晓了,孩子就是楚钧的,那是在他以为他要和蒋婷白头到老时候的产物,他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样奇特的存在,可是事实已经摆在他面前,他无法改变,更不能回到造孩子的那个晚上那自己的老二拖出了射在没有卵子的地方,所以他只能面对和接受。一直说要弃文的亲墨墨和你说再见,不过还是要感谢这么长时间的支持,你们一样是墨墨天空的星星,因为你们墨墨才有存在的价值。继续追文的亲墨墨也谢谢你们,无论什么样的情节都有他存在的必要,孩子其实就是本文的中心,虽然我们渴望美好,却无法逃避现实的丑陋,谁也无法生活在金字塔里。既然有离婚,肯定就会有孩子的抚养权以及继父继母的问题,墨墨身边有这样的例子,要和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相处并且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爱这真的太有难度了,继母一直在童话里给黑化,白雪公主、灰姑娘、马兰花,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都特么的一样,但是肯定也有好的,墨墨解决不了一个几千年遗留的难题,但是墨墨想写一个善良的二丫是怎么去对待丈夫的孩子的,后面的故事会更精彩,请不要轻易放弃我!!!
二丫,我爱你!(声儿大点听不见)
楚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害怕就用左脚踏住右脚的毛病一点也没变,是不是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楚钧是个理性的人,他不会凭着主观臆测来下定论,他讲究的是切实的证据。
回到律所后他分别把自己和孩子的头发装起来,密封在档案袋里。下班后他没有回家看电影,而是去了法院专门指定做亲子鉴定的检测机构。
按照规定,做亲子坚定必须经过孩子父母的同意,但是楚钧走得是暗门子,他把东西交给朋友,说:“请尽快给我消息。”
他朋友经常给他做这种所谓的缺德事儿,当然也没怀疑什么,他让楚钧放心,七天内出报告。
七天,这是个怎么样煎熬的过程?
楚钧已经没有心情去看电影,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不想见到任何人。提前已经给安璟打了电话说他有事不能去接她,安璟也没不高兴,她懂事的说:“那我直接回我妈家了,好几天没回去了,我回家看看我爸。”
楚钧叮嘱她:“那你买点东西回去,对了,你看看爸那个药吃完没,下次再去医院开几瓶,我忙完了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后楚钧驱车去了西山的墓园,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山路两旁的树木黑压压的耸立着,有些鬼影曈曈的感觉。楚钧把车停在山下,一步步走到墓地。
这里才是远离尘嚣的一方净土。
因为是黑夜,墓地比白天更静了几分,只能听到风过树梢的呼啸和夜猫子的尖叫。
凭着熟悉的记忆,楚钧很快就找到了他妈妈关心的墓碑,他按亮手机,借着屏幕微亮的光静静的看着墓碑上依然年轻美丽如昔的女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永远都没有老过,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选择这样睡去。
楚钧蹲下,他用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抚摸着照片中那张浅笑盈盈的脸庞,“妈,许久没有来看你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下面儿的生活还丰富吗?有没有年轻英俊的绅士请你去跳舞?别整天想着那些陈年的恩恩怨怨了,你看别人活得多好!”
楚钧似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就跪在地上,冰冷坚定的土地硌着他的膝盖,很疼,但是他似乎有点享受这种疼,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让妈妈选择了自杀,心里再疼再难受人的表面还是好好的,谁也看不到,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把自己划得支离破碎才能让别人清楚的看到自己到底有多疼。
说到底,自杀也需要勇气,不是谁都敢往自己手腕上拉一刀。
第一次,楚钧觉得不那么恨关心了,也许当年抛下他选择死去才是关心最痛的,比手腕上的那一刀都痛。
楚钧抬头看着天空,今晚竟然有月亮,只是躲在丝丝缕缕的流云后面,隐隐的有些模糊不清。无端的,从不信命的楚钧有些敬畏起来,难道真的冥冥中早有一只手安排好一切?它逼迫着人不断向前不断做出选择?
楚钧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却没有点火,很多说不通过不去的事情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郁结着没有一丝可以发散的地方。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他的,他又该如何面对孩子,面对蒋婷,还有,如何面对他的妻子二丫?
虽然说谁的感情没有过去,谁的心里没有沟壑伤疤,但对于他楚钧来说,这些过去的沟壑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粉身碎骨害人害己。
良久,直到感觉到身体冻成一根冰棍儿楚钧才站起来,他搓了搓脸,对着他妈笑了笑,“妈,我是男人大丈夫,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承担的也总要承担。”
振作了一下精神,楚钧想走,忽然他发现了墓碑前面有几只长梗的水仙花,因为已经给冻蔫变色,他刚才竟然没有看见,楚钧把花捡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谁来看过关心,又是谁还记得她喜欢水仙花?
楚钧去接安璟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安璟摸着他的手说:“你去干什么了,手怎么这么冷?”
张美丽赶紧去厨房端出一碗大骨汤给楚钧:“快喝了暖和暖和,我熬了一大锅。”
热乎乎的汤喝下去楚钧从里到外都暖起来,他把碗递给张美丽说:“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怎么又没吃饭?不是说好了不管多忙都要吃饭的吗,你自己是铁打的吗?”安璟一边心疼的碎碎念一边早就先张美丽一步跑到厨房里,一顿叮叮当当的翻找,简直要给她妈拆厨房。
楚钧今晚格外累,所以他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背靠着沙发他问张美丽:“妈,我可以躺下吗?”
“这沙发躺着不舒服,反正小帅还没回来,要不你去他房间里躺一会儿吧。”张美丽也是心疼姑爷,看看把着孩子累的。
楚钧摇摇头,长手长脚缩在沙发上,张美丽忙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楚钧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睡不着,却不想睁眼,突然觉得好累,仿佛在这人世间辛苦了30年的疲劳一下子全爆发出来,让他的骨头缝都觉得酸痛无比。
安璟很快就煮好了一碗面,热腾腾的白气儿中,几颗颜色青翠的蔬菜覆在雪白的面条上,青菜上还盖着切得薄薄的粉色肉片儿,还有一个金黄色的煎鸡蛋。
安璟轻轻的把面条放在楚钧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对张美丽说:“妈,你也去睡吧,我来就好了。”
张美丽给他们小两口腾地方儿,转身回卧室关上门。
安璟看着妈妈的门关上,才来到楚钧身边,轻轻的在他眼皮上亲一下:“老公,起来吃饭了。”
楚钧睁眼,他伸手揽住安璟的脖子,也顾不上这是在老丈人家的客厅里就啃了老婆的嘴唇。
安璟象征性的推了两下就热烈的配合他,等分开时已经喘吁吁的站不稳当。楚钧坐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看到面条喜出望外“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嗯,面条是妈妈手擀的,用大骨汤煮的,赶紧吃吧。”
楚钧紧紧靠着安璟,热烈感觉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和气息,他捧起碗,大口大口吃着老婆给做的爱心夜宵,眼下的一切是这么平静和美好,犹如梦境。
东西一入口,本来木塞塞的胃才觉出饿来,他忍不住大口咀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优雅。安璟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慢点吃,锅里还有。”
楚钧吃了两大碗吃把空的肚子填饱,安璟看的心疼:“有这么忙吗?饿成这样。”
楚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面条热气的氤氲而潮湿,他笑笑想说的话最终没有出口:“年底了,忙是应该的,我们吃饱喝足了,回家吧。”
夫妻两个十指相扣离开了娘家,楚钧知道安璟畏寒,一出楼道就解开大衣把人裹在怀里。安璟乖顺的贴的他的胸膛,小手绕到背后紧紧的箍住他的腰。
夜风凛凛,偶尔有车驶来,雪亮的大灯在两个人脸上一闪而过,那个时候只要安璟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楚钧眼底深处有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二丫,我爱你。”楚钧闭上眼睛用下颌磨蹭着安璟头顶的发,轻轻的说出久违的三个字。
轰,不知从哪里来的烟火一飞冲天,在巨大的声响中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完全吞没了楚钧的话。
“看,烟花”安璟仰头看着夜空,眼睛追逐着烟花直到消失。
“老公,你刚才说什么?”
果然,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楚钧的勇气却随着烟花消散。
很久以后,当另外一个男人为了安璟满城放烟花,安璟却看不到漫天的绮丽和繁华,在震耳的轰鸣中她想起来了楚钧,忽然就想明白了他当时说的那句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呀,他的爱为什么就那么金贵,如果他能再说一遍也许她就不会陪着另外一个男人看烟花。
亲子鉴定报告书没用7天就出来了,鉴定部门的那位朋友很轻松的把密封着的报告书交给他:“大楚,相似率90%以上,这二人可以确定是父子关系,但还是叮嘱你一句,这可是非法的,不能当证据提交法庭的。”
楚钧勉强苦笑:“我知道。”
楚钧已经忘了他是怎么样走出鉴定中心,他高一脚低一脚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有好几次差点撞到行驶的车上,走到了一个街心小公园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在一个石凳上坐下。
这个是阳光灿烂的冬日午后,小公园里很热闹,有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在走来走去,也有可爱的小狗相互嬉闹着滚在一起,更有垂暮的老人拿着象棋铛铛裆杀的正热闹。
雪白的鸽子不怎么怕人,它们停在楚钧脚边不远的地方啄食面包屑,不时警惕的抬头转动通红的小眼睛看着楚钧,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楚钧看着这些鸽子,目不转睛。他的侧脸被阳光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浓眉低睫,轮廓鲜明,显得很迷人,偶有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眼底现出浓浓的艳慕。
楚钧坐了一会儿给电话给贺一飞,没等他说什么,贺一飞抢着说:“大楚你是不是又翘班去看媳妇了,哎,这要是你媳妇放了寒假你还不得偷空回家打个炮?”
楚钧不和他废话:“老贺,出来,现在立刻马上,击剑馆见。”
“大楚,你受什么刺激了,我这还有案子呢。”
“给你半个小时,到不了后果自负。”
贺一飞还想说什么,楚钧那边早已经挂了电话,气的贺一飞一脚踹在桌子腿儿上,“什么玩意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老子才懒得伺候你。”
说虽然这样说,但是贺一飞还是飞车赶往击剑馆赶,他到的时候楚钧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他拿剑的样子贺一飞忽然就很没志气的想开溜。
楚钧拿剑指着他,“过来,换衣服去。”
贺一飞一张脸皱成苦瓜:“大楚,咱有话好好说,我是借你钱了还是睡你老婆……”
贺一飞话还没说完楚钧刷刷刷就给他来了个Z字,看着胸前被划破的毛衣,贺一飞简直想掐死他:“大楚你个禽 兽,以为自己是佐罗呢,这是限量版的阿玛尼,你赔老子的。”
“换衣服,否则下一剑就轮到你的裤子。”
贺一飞双手捂住裤裆,蛙跳的退后:“你,你别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贺一飞什么样的贱像楚钧都见过,所以他特配合:“你喊呀,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那可不一定。”忽然,旁边斜刺出一柄长剑堪堪架住了楚钧的剑尖。
楚钧冷哼一声:“还真有英雄救美的。”
那人脸上带着护面看不清样子,他说:“你反正想找对手,不如我们玩玩。”
楚钧也不多话,举剑到眉间向对方行礼致意,然后就躬身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对方还礼后首发制人,举剑就刺。
楚钧本来是心情不爽想找贺一飞来发泄一下,可是从对方的一出手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剑术高手,他忙举剑招架,两个人一来二往就斗在一起。
贺一飞一开始还挺感谢这个救美的人,可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和楚钧都艺高胆大斗出真火,他总觉得他们已经超越了玩玩的状态,那个激烈程度不亚于奥运会上的金牌争夺。
不对,奥运会比的是名次,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拼性命呀!贺一飞忽然看明白了大声喊:“停,你们给我停下。”
他们两个杀红了眼,分别都刺中了对方的金属背心几次,傍边的人都停止了联系,围拢过来观战。
贺一飞拉着教练说:“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两个停下来,这样是会出人命的。”
教练摊手:“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的剑术都比我高。”
他们两个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虽然看不到他们护面下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观战的贺一飞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挓挲着大手一会儿心提溜起来,一会儿又落下来,简直跟做云霄飞车一样,玩的就是心跳呀。
忽然,那人的剑被楚钧的剑缠住,几个眼花缭乱的纠缠,对方的剑脱手。
楚钧摘下护面,脸就像水洗过一样,他捡起剑还给对方:“哥们儿,剑术不错,有空再切磋。”
对方并没有接他的剑,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这人什么毛病,怎么一点都不懂礼仪。”
楚钧眉毛一皱他忽然觉得对方的背影异常熟悉,他把剑一扔就喊:“陆翊,输了就想跑,这是哪个老师教你的?”
那人摘下护面猛然回头,果然是陆翊,他腾腾几步又走回来,几乎是贴着楚钧的耳朵挑衅:“你希望是哪个?你老婆吗?如果你觉得我学的不够好,只能是因为还没有和安老师睡过,俗话说的好,要想学的会跟着师父睡。”
楚钧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他一双暗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陆翊。此时陆翊如果走了也相安无事,谁知年轻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什么,别以为结婚了就是你的,只要本少乐意,随时可以抢过来。”
楚钧二话不说就猛地扑了上去,陆翊身手不弱,但不知他楚翊什么样的心思竟然没有还手,而是配合着被他推倒在地上。
楚钧手肘狠狠压住陆翊的脖颈子,陆翊的脸立刻就红了,呼吸也出现了困难。楚钧的表情凶狠冷酷,他的脸离陆翊很近,薄唇里吐出的冰冷气息喷在陆翊脸上,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的锋利冰冷:“陆翊,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儿,如果你敢做出伤害她的事儿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陆翊虽然憋的脸都紫了却依旧笑着:“我也同样警告你,给他带不来幸福就快放手,我不嫌她二婚。”
楚钧气的抬手就要打,谁知陆翊双目圆瞪,曲起膝盖对着楚钧的大腿狠狠的一撞,借着楚钧吃痛松手的机会蹭的一下子就蹦起来。
楚钧还想上前,贺一飞已经拉住了他,“楚钧,你和一个孩子叫什么劲,没意思了。”
楚钧的表情简直像要吃人,他站住了呼哧呼哧直喘,然后狠狠的瞪了陆翊一眼才扭头转身。
贺一飞也转头看了陆翊一眼然后追着楚钧而去。
楚钧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陆翊的挑衅又多了别的烦恼,他出了击剑馆一路狂飙,贺一飞在楚钧车ρi股后面直按喇叭。
楚钧本来今天想去找蒋婷问个清楚,可是这样的心情他觉得谈什么都得崩,打开天窗被冷风一吹脑子也冷静下来,他想了想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
现在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楚钧把车停好然后放低椅座半躺着闭上眼睛。
没想到贺一飞追他追到这里,他下车敲了敲楚钧的车窗玻璃:“大楚,你还好吧?”
楚钧淡淡瞟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贺一飞看看学校,“等你老婆呢,成,今天给那个比姑娘还好看的小子叫板心里不舒服吧,好好看着,你家安老师还是蛮有市场的。”
感觉到楚钧的目光带着杀意,贺一飞赶紧做出投降的姿势:“好了好了,我走,马上走。”
老贺同志坐上车想想没意思,就拿出电话找人,对方一听是他就冷冷的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贺一飞一肚子气,他冲着手机嚷嚷:“哎我说你们还能不能好了,我招谁惹谁了,一个个拿我当出气筒,哎,你出来吃饭吗?我请客。”
对方说:“好吧,不过我家的马桶坏了,你要是能给我修马桶我就去。”
贺一飞忽然就来了精神:“黑婕,如果你想让我去你家就是说好了,这种修马桶的借口你说出来特别不像真的。”黑婕磔磔冷笑:“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我什么意思你都懂。”
贺一飞目测自己约袍成功,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自己干的死去活来,他嘴角露出一个yin笑,然后再也不管他好基友大楚的死活开着车扬长而去。
安璟今天走的有点晚,出来的时候天都有点儿黑了,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车。
安璟敲敲车窗,楚钧降下玻璃:“今天怎么这么晚?”
安璟歉意的说:“临时有点事,呀,好大的烟味儿,不是说要戒烟吗?”
楚钧在老婆嘴上亲了一口,惹的安璟直瞪他:“这是学校门口,让人看见。”
楚钧拉住她的手,“走,上车,我们去吃饭,看夜景。”
这个城市的夜其实比白天要美丽繁华,五光十色的街灯掩盖了白天的丑陋和贫瘠,楚钧开着车一直拐来拐去,绕的安璟头都晕了,她一直问要去哪里,楚钧笑的很神秘“找地儿车震去。”
安璟无语,楚律师一直对车震有着很强大的痴念,好像不尝试那么一回就得整天挂在嘴边儿,安璟觉得他今天又是胡说的,就顺着他说:“是呀,找地儿车震可不是难吗,到处都是人都是车。”
这些日子二丫总是给楚钧意料之外的惊喜,他趁着红灯的空当在人脸上亲一口:“这可是你说的,做好准备。”
这下子安璟不淡定了,她紧张的搓手,“楚律师,我们回家吧,那什么还是回家比较好。”
楚钧不理她,一脚油门加速,最后终于在河边停下来,安璟长吁一口气,这个地方人特多,估计震不起来。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干冷的寒风倒灌在脖子里,小刀子割一样冷。楚钧把安璟的羽绒服帽子给她戴好然后把围巾缠绕了好几圈儿然后又打了个结儿。
安璟只露着两个眼睛可还是冷的不行,她抱着楚钧的胳膊打哆嗦:“亲,我们回家吧!”
风刮的楚钧的大衣下摆呼啦呼啦的,他连条围巾都没有安璟看着就冷,可人家愣是站的笔直如傲雪寒松,“你个不浪漫的,你看那边儿姑娘穿的多单薄,还露着大腿。”
安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那边有一对情侣其中的姑娘穿着一条齐B小皮裙儿,两条大腿穿着丝袜的大腿好不遮掩的从里面伸出来,看着特别的惊人。
安璟赶紧捂住楚钧的眼睛,“好你个楚钧,你不会是领着我看大腿的吧?我告诉你她肯定穿的是假透肉的打*,真穿丝袜就冻死了。”
楚钧扣住她的手,搁在手里紧紧握住:“傻丫头,要看也要看自己家的,不禁能看还能摸,我是让你看这个。”
安璟再往河里看的时候不禁惊呆了。原来河上面的高塔打开了一排排的灯,璀璨的灯光映在河里就像落了一河的星星。
“好美呀!”安璟惊叹着,她放开楚钧的手,从这边跑到那边,也忘了喊冷。
楚钧跟在后面喊:“熊孩子你慢点儿,小心摔着。”
安璟隔着楚钧老远,她落下围巾把手放在嘴边大喊:“楚律师,我给你承包了一鱼塘的星星。”
“是吗?那我要带回家放在我家鱼缸里。”
“你家鱼缸太小了,放不开,不如我在你家后院儿挖个坑把它挪过去。”
两个人幼稚的对话惹得很多人侧目,安璟这才意识到有点忘形了,她朝着楚钧吐吐舌头,大笑起来。
楚钧跑过去把人抱怀里,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安璟冻得通红的小鼻头:“二丫,我不要星星,我只要你。”
安璟羞涩的看看来往的人,然而满心甜蜜的说:“我在,一直在。”
“那如果我犯了错能原谅吗?”
安璟拍拍他的脸:“楚律师,这个问题问的真没有原则,那要看什么样的事情,你要是在外面养个女人生孩子我能原谅吗?”
楚钧的笑僵在脸上,他别过头不敢看安璟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安璟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状况。看着安璟天真纯良的笑脸,楚钧心里像塞下一大块儿吸饱水的海绵,沉重的几乎负荷不了。
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楚钧僵硬的说:“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安璟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化,紧走几步追上他抱着他胳膊,自己编着歌哼唱:“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楚律师,他长得活泼可爱又聪明,他到河边看姑娘的大腿,啊流 氓的楚律师,啊淫 荡的楚律师……”
本来应该是反驳或者教训安璟的,可是楚钧却感动起来,他紧紧握住安璟的手在心里一遍遍说:二丫,不管发生什么请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前,楚钧用内线给蒋婷打了个电话,让她下班后留下来。
蒋婷心里很忐忑,她想楚钧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该来的总要来的,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焦急的想告诉楚钧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却又怕提起那些不堪的真相。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她才走进了楚钧的办公室。
楚钧让她坐到旁边的小茶几那里,楚钧给她倒了一杯茶却不说话而是轻轻叩着杯沿看着她。
蒋婷苦笑,同样是学法律的,她当然知道楚钧在跟她玩儿心理战术,这是律师惯用的一种手法,没想到他竟然用在自己身上,可见他真的把自己当无关紧要的人。
因为这个认知,蒋婷的心痛得抽搐起来,同时一股怨气也从心里发酵,她冷冷的说:“你不必这样,有什么就直接问好了。”
楚钧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亲子鉴定报告推给蒋婷:“你欠我一个解释。”
蒋婷怔怔的看着报告书,却没有打开,她对楚钧说:“你凭什么要去和我儿子做亲自鉴定,楚钧,你凭什么?”
楚钧也火了,蒋婷这样的态度完全勾起他已经忘记了的怒火,他厉声道:“你说我凭什么?凭你从我这里偷走一个孩子,凭你不声不响的就和别人结婚!”
蒋婷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泛起红印子,她激动的站起来,慌乱的说:“我要回家,孩子还在家里。”
楚钧一把拉住了她:“蒋婷,孩子有保姆,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嫁人豪门6年后被人知道不是亲生的故事吗?”蒋婷忽然暴躁起来,她秀丽的脸扭曲着,像一匹狂躁的母兽。
楚钧黑而亮的眼睛直视着她,口气异常坚定:“既然我是孩子的父亲那这些就不是你的隐私,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真相。”蒋婷忽然大哭起来,她抱着头跌坐到沙发里,把十指深深的Сhā入到浓密的发里,似乎想透过头皮挖去那些不好的记忆。
楚钧把纸巾盒拿到她面前,“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知道。”
好一会儿,蒋婷才平静下来,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痛苦的说:“其实一切很简单,当我妈砸上了全部家当让我出国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会分手,但是我还抱有美好的希望,希望等我留学回来你已经是知名大律师,那样我妈就不会嫌弃你了。出国前那些日子我们都太疯狂了,以为通过柔体的靠近就可以打败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你还记得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你没带套吗?”
说起这些往事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属于毕业的季节,空气中全弥散着离别的忧伤,那年蒋婷大学毕业要留学美国,楚钧却在本校读研,属于象牙塔的爱恋是那么纯真却又不堪一击,他们执着着想和命运对抗,却终逃不过分离的命运。
她走到前一天,本来说好不见面的,楚钧也不会去送她,一是她妈不喜欢楚钧,二是怕见到更难受,可是楚钧实在忍不住,他连夜跑到她家楼下,就在她房间的窗口下面站了半宿。
若不是下雨她不会去关窗也不会看到他,看到他站在雨里傻傻的模样,她几乎是疯了一样从家里跑出来,他们为了躲雨在小旅馆里开了个房间,却又忍不出最后一次肌肤相亲。
楚钧皱眉,语气却不由的放软“那次你不是说去买毓婷吗?”
“我忘了,我以为就那么一次不会巧得中奖,可是到了美国两个月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可我该死的去的是南达科他大学。”
楚钧陡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美国曾经是一个法律禁止堕胎的国家,虽然有后来的罗伊案让国会修改了法律,从1974年开始堕胎合法化,但还是一直有强烈的抗议者,作为基 督徒的国家,他们认为生命不能被随意剥夺,更有一些州完全和国家的法律背道而驰,不允许堕胎,否则施行手术的医生和医院都要获罪,比如蒋婷去的南达科他州。
蒋婷继续说:“我那时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手里也没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也许我再成熟一点不会没有办法,可是当时我真是没有办法,我不敢对我妈妈说,更不敢和你说,楚钧,你,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那时候的心情,我决定我整个人要疯掉了……”时隔多年蒋婷一提及往事整个人都疯狂起来,她就像被逼到悬崖边儿上,艰难的寻求着一丝生的希望。
楚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7年前的楚钧他也许会问“你什么不找我?”可他现在完全能明白那时蒋婷对他的失望,一个穷学生,既不能跑去美国帮她,又不可能让她抛下家里人用全部家底换来的学业,说了又有什么用?
“楚钧你知道的,我不能放弃学业,我不能让我妈失望,为了我上学,她连结婚戒指都卖了。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和我进学校第一天就开始追我的一个华侨建立了恋爱关系,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他帮我想法子处理这个孩子,可是当他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高兴的通知了他家里人,他奶奶立马就给我们操办婚礼。”
原来这就是真相,明明就这么简单却让人无法抗拒,命运呀,你到底要折磨死多少人,为什么总是抛出一个有一个选择题,让人们去艰难的做决定?
我们被人免费当猴儿看
楚钧久久没有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本身就荒谬荒唐,可它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大一个孩子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们犯下的罪恶。
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有理由,可是他们没想到当日认为解决事情的办法到了今日只是把自己和他人推入到更尴尬境地的推手。
楚钧在漫长的沉默里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好像那茶杯长出一朵花儿来,过了许久才声音黯哑的说:“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蒋婷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嘲讽的对象只是自己。“我嫁给了那男人,我们在天主教堂举行了圣洁的婚礼,我也理所当然的加入美国籍,婚后他和他的家人对我很好,一开始我还害怕忐忑,想告诉他事情的真像,可慢慢的我已经适应这种安逸的生活和被*被爱的感觉,我竟然存着侥幸心理把孩子生了下来。”
蒋婷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她拿起茶杯大口的把凉了的茶水灌下去,想压制住喉咙里的灼痛,楚钧看着她,不自觉地眼睛露出怜悯。
“孩子懒月了二十多天,正好和他们医院给的预产期相差不大,而且在外国人眼里华人本就长得一个模样,更何况唐漠—就是我嫁的那个男人长得本就和你有几分相似,一开始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我以为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的……”
楚钧忽然打断她:“所以你以为这个孩子带给了你好运,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你根本就不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吗?”
楚钧的话不可避免的刺痛了蒋婷,她戒备的弓起脊背用攻击的方式说:“和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能离婚娶我给孩子一个家吗?”
“那时我还没结婚。”楚钧提醒她。
“可是你也没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现在你去趟美国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可那个时候呢,楚钧你讲讲理,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唐漠帮了我,他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
“然后呢,他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后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楚钧咄咄逼人,人都是自私的,楚钧不是圣人。从他的角度想如果当年蒋婷真能为了孩子放弃学业回国,那么过个艰苦的几年他们现在也许会很幸福,而不是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了好几年爸爸。很明显,蒋婷宁可冒险让孩子叫别人爸爸都不愿过穷日子,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和那个男人是有感情的。
这个认知即便会对蒋婷不公平,但是楚钧的痛苦还是缓解了一些,最起码他的感觉里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亏欠多少,唯一亏欠的是孩子。
蒋婷何等聪明,即使楚钧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她也大概懂了他心里想什么。每个人都有站立的一个方向,很多时候考虑事情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刚开始怀孕那会儿,蒋婷恨死了楚钧,她很他穷恨他没能力恨他不能也跟着来美国,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把对楚钧的恨无数倍放大,几乎已经忘了他们曾经怎样的相爱,直到和唐漠结婚她过上了女王一样的生活她才淡了对楚钧的恨。人呀,其实就这样,被人当做泥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对不起他,很明显的,蒋婷不能免俗。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蒋婷已经不想说,可是既然开了头,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楚钧,所以她说的很潦草简单,那是因为学校发生了几例流感新病毒,所有的孩子都要体检,体检报告直接寄到她丈夫唐漠手里,唐漠是B型血,蒋婷是0型血,他们的孩子确实罕见A型HR-,一份亲子鉴定书割裂了他和孩子维持了六年的父子关系,虽然他生长在美国,但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华人思想,他拿着一纸亲子鉴定把蒋婷告上法庭,不但不需要负担蒋婷离婚后的赡养费,还以骗婚移民的罪名把蒋婷呣子遣送回国。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什么都没有的呣子甚至连娘家都不敢投靠,她宁愿投靠朋友都不敢回家面对她妈那张势力的脸,从云端坠入到地狱的感觉太难受了,有好多次她都撑不住了,可是儿子是她黑暗里最后一道光,为了他她还是坚强的活下来。
说到最后似乎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沉淀了,蒋婷的情绪也缓和下来“楚钧,我真的没想过厚颜无耻的来求助你,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不用在意,孩子是我生下的我就会养大他,你和你妻子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说这话时蒋婷眼圈是红的,语气是嘲讽的,她知道她现在无法埋怨任何人,要恨只能恨命运弄人吧!
楚钧听完后喉结上下动了动,暴突的筋脉清晰的浮现在额头和手背上,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蒋婷!”
“你不用凶我,凶我有什么用?难道你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吗?我知道你现在有能力有财力打官司我一定输,可是你想过你妻子能接受他吗?Jone会认你吗?还有,我现在只有他了,你要逼死我吗?”
楚钧喘了一口粗气,他挫败的说:“我没有想那么多,你别激动。”
“楚钧。”蒋婷忽然站起来抱住了他,“求求你,不要抢走孩子,没了他我真的活不了,楚钧,他是我们的孩子呀!”
蒋婷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崩溃了,她哭的惊天动地,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攀靠的肩膀,于是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楚钧举着手抱她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这个女人毕竟是他深爱过的,此时此情,仿佛时光开始倒流,眼中又看到纯真无谓的彼此,恩恩怨怨皆化为一声叹息,楚钧的手终于落下抱住了蒋婷的肩膀。
忽然门被打开,楚钧反应迟缓的抬起头,越过蒋婷单薄的肩膀楚钧看到安璟站在门口还维持着一个拉门的动作,甚至嘴角上的一个笑还没来的及收回去。
他呆呆的看着她,忘了放手和如何反应,他看着安璟脸上的笑慢慢破碎,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像被抽干一样变得雪白,看着她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
沉醉在这个久违的怀抱中蒋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到楚钧的手慢慢松开,有些不满,她摸索着去抓楚钧的手。
楚钧下意识躲避着她,他怔怔的盯着安璟却忘了推开身上的女人。
安璟从震惊愤怒中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反应就要转动脚跟逃走,可是楚钧身上的女人就像根刺扎进她的眼睛里,她第二个反应是冲过去把那个女人从楚钧身上揪下来像个泼妇那样厮打她,揪她的头发踩她的肚子骂她不要脸抢别人的老公。。。。。。
可现实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咬着牙瞪着眼看着自己的老公和他的前任搂搂抱抱。
楚钧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干涩空洞:“二丫,你来了。”
听到楚钧的话蒋婷猛地醒悟过来她离开楚钧的怀抱转身就看到了安璟。
安璟也看着她,哼,满面泪痕,眼睛红肿,看来这个别情叙的可够悲伤的!
安璟使劲儿咬着下唇,直到感到痛了她才松开,感觉到血液一点点回到身体里,安璟双眼里闪动着火光“我不该来吗?楚律师,是你该回家了!”安璟把字眼重重咬在回家上,楚钧,别忘了你已经和我结婚了,我是你妻子。
楚钧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声对蒋婷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会回家和我妻子商量的。”
安璟的手紧紧握起来,手指甲Сhā到掌心里,“要商量什么,商量怎么让我滚蛋好让你们破镜重圆吗?”
蒋婷看了安璟一眼,然后点点头,她走到安璟面前一言不发。安璟这次意识到她的手还放在门把上,她紧紧捏了一下然后才放开,蒋婷慢慢的从她身边擦过去,到她自己的桌子那里拿了大衣和手袋走出去。
安璟和楚钧谁也没有说话,空气诡异的发烫。
直到蒋婷苗条的身影完全消失,安璟转身也要走。
楚钧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二丫,你听我说。”
安璟回头,大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到楚钧脸上:“放手!”
“我不放。”
楚钧抓的更紧,他现在心里像一团乱麻实在没有力气和安璟纠缠。
“我再说一次,给我放手!”安璟陡然拔高了声音,整个人就像一座要喷发的活火山。
楚钧索性把安璟整个人抱住:“别闹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靠近楚钧,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就刺激着安璟的鼻子,她猛地推开楚钧,她的力气很大,楚钧被她推了个趔趄,后背磕在一边的墙上。
安璟二话不说,气呼呼的摔门而去,可是越走光明就离她越远,原来是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楚钧拿了大衣就追上去,看见他来了安璟赶紧按电梯,楚钧个不怕死的竟然拿脚去挡,吓得安璟赶紧按了开门键。
楚钧一进来就要去拉安璟,安璟甩开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断下落的数字,她的心也是这样,一层层往下掉。
“二丫,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璟此时气的浑身发抖嘴唇也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死死的闭住嘴巴,就当楚钧在放屁。
铛!电梯开了,安璟大步迈出去,楚钧在后面紧追,安璟索性小跑起来,她后悔今天穿的是一双6公分的半跟鞋儿,否者可以跑的更快些。
往过的行人有被安璟撞到的,她也不管不顾,只是想快点逃离这个到处留着那个女人味道的地方,包括留着那个女人味道的男人。
跑着跑着,安璟脚下一绊狠狠的摔了个跟头,她几乎都没有缓冲就爬起来,鞋跟儿崴断了也不管,手磕破了也不顾,还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安二丫你给我站住,逃跑能解决问题吗?”
楚钧的喊话声里兜着风,灌到安璟耳朵里生疼,她索性停下,脱下崴坏鞋跟的靴子冲着楚钧扔过去然后光着一只脚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冰冷的土地上碎小的石子硌着脚,那只冻伤过的脚很快就麻木了,安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任性过,可是今天她想放肆一回,她怕憋在心里整个人就会爆开。
楚钧人高腿长终于还是追上了这只完全被惹毛的小猫儿。
楚钧拦腰把人抱住,安璟当然不能老实的让他抱着,她踢腾着脚可是这次楚钧是铁了心不要她在跑,任凭她又踢又抓又咬就是不松手。
路人纷纷停下来,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
楚钧气喘吁吁的说:“二丫,我们回家闹成吗?都成耍猴儿的了。”
“你他妈的才是猴儿。”安老师国骂都出口了,铁定是失去理智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楚钧真丢不起这张脸,他低吼道:“行了,别闹了,那个孩子是我的!”
这句话对于安璟只说直接是蚊子被直接喂了雷达,她直冲冲的落在地上根本就没反应过什么意思,楚钧乘机把人抱起来,大步向着停车场走去,安璟的拳头雨点般的打在他的胸膛上,疼的楚钧直咧嘴。
好容易把人塞进车里,楚钧四门落锁,确定她跑不了才抹了一把汗。
其实他多虑了,安璟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她蜷缩着身子靠在车门子上,满脑子都是楚钧刚才那句话。
“那个孩子是我的”哪个孩子,谁的孩子?安璟觉得自己快疯了,真是一语成谶,给她一句玩笑话说中了吗?果然呀,安二丫你哪里有那么好的命,什么都是假的,你的幸福不过是雨中别人手里的伞,风雪中别人碗里的热汤。
现在正主儿回来了,灰姑娘只能回到厨房里干活儿,没有仙女没有大南瓜没有水晶鞋什么都没有。
楚钧想把车开回家,在温暖的房子里好好的跟安璟说。可是现在看着她抹着眼泪儿的样儿,他的心就像搁在油锅里炸,如果她能高兴他可以直接撒点孜然端到她面前儿看她吃,不过还是怕呀,怕火候小了她嫌有血腥味儿,火候大了又焦了,二丫,我该如何是好?
楚钧现在才知道他有多在乎安璟,她的每一声哭泣都牵动着他的心,一想到她的这些眼泪是因为自己而流的楚钧真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几乎受不了她的沉默,楚钧把车驶到僻静处停下来,他捧着安璟的脸说:“二丫,我们谈谈。”
支持安璟的那股子火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浑身无力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蜷缩着,没有利爪见牙的她连叫声都不再具有威胁。
楚钧心疼的厮磨着她的脸,如果这是别人把他的二丫欺负成这样,楚钧杀人的心都有了,可这个别人正是他自己!
楚钧叹了一口气,“二丫,Jone是我的孩子,刚才在办公室里我就是问蒋婷这件事。”
安璟内心一片荒凉,却没有力气再给楚钧任何反应,看着她双眼空洞面无表情的样子,楚钧吓坏了,“二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希望我怎么样?”安璟幽幽的说。
“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楚钧抓着她那只没穿鞋的脚顾不得袜子上全是泥土就揣到了怀里给暖着。
“不必了,我们回去吧,我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走还来得及。”安璟竭力克制着那种要发狂的冲动,她安慰着自己,不过是恢复到从前的生活而已,有什么呢?
“说什么傻话呢,谁让你走了,你是我的,哪儿都不许去。”楚钧生气安璟这种放弃的态度,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值得她去相信。
“留下来干什么?看你们一家三口秀恩爱?”安璟虽然没有力气,但她还是用钝了的牙齿衔住楚钧一点柔软的皮肉就不停的磨嗟。
“二丫,我求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楚钧哀求的语气终于让安璟抬起头来,她正接触到楚钧赤红的眸子,过多血丝的缠绕已经掩盖了原本的黑亮清明,但却有了触目惊心的效果。在这接触的短短一瞬,安璟捕捉到他的痛苦和哀求,当然还有些别的,比如担心、无奈、害怕还有她看不明白的祈求。
楚钧不是这样的,他总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安璟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像佐罗蝙蝠侠超人一样出现,化解她的各种危险和困难。
楚钧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恶言恶语反唇相讥,总以为这世界上他最大,什么话最能让人恨得牙根儿痒,他就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在求安璟。
安璟沉默了,她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脚忽然想到感冒那次他肉贴肉给暖脚,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她说:“先回家吧,我太累了,回家慢慢说。”
楚钧把车开回家,一进门儿他就把安璟放在沙发上,去洗手间放好了热水,然后给安璟脱了衣服泡进去。
安璟真没有力气阻止他,泡在暖洋洋的水里,她的一颗心也沉沉浮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钧把她抱出来擦干换上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她歪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喝下楚钧热好的牛奶。
楚钧坐在她身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楚钧口才好,他把他和蒋婷的过去当做一个故事来说,而且大律师能洞察人的心理,什么该一笔带过什么该浓墨重彩他把握的很到位,所以到最后安璟反而同情起故事中的男女二人了。
如果这是个别人的故事,安璟肯定会说现在的妻子还是离开吧,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可这不是故事,她做不到那么伟大,她也一样需要楚钧,贪恋他的强势和温柔,希望被他呵护和关爱。
楚钧黯然说道:“二丫,我现在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虽然我知道说了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我不敢瞒着你,我更希望能和你好好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毕竟现在你是我最亲的人。”
安璟抬手帮他捋了捋头发:“老公,你不会离开我吗?”
“傻二丫,虽然我也觉得对蒋婷有愧,可那都过去了,现在就算为了孩子我们生活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幸福,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孩子,不是孩子的妈妈。”
安璟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现在也很乱,那你想怎么办?”
楚钧摇摇头:“不知道,我要先问过你的意见。”
安璟苦笑:“我能有什么意见,如果我说我不希望当后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孩子你就会放弃要抚养孩子的念头吗?
楚钧惊异安璟的敏锐,他并没有说要得到孩子抚养权她却一语道破,他顿了顿,“我八岁以后是没有父亲的,其实没有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可以活下去的,但总觉得人生有很多遗憾。没有爸爸,学自行车的时候就没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没有爸爸,就不会有人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替你出头;没有爸爸,甚至连第一次梦遗都被留在内 裤上的东西吓傻了,没有爸爸这个人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二丫,你知道吗?我恨陆远宗不是因为他害死了我妈,说到底那是我妈自己选的,她为什么就不能离婚重新过活?我恨他是因为他不要我了,让我成为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让我有一个噩梦般的童年。二丫,你爸那么好,这些感觉你不会懂!”
作者有话说:恭喜精灵姑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哈哈哈,于千万人中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位,精灵你终于可以当个磨人的小妖精了!精灵,你要幸福哒哒的,和你的他看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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