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安二丫,能出来吃顿饭吗?你还欠我一顿火锅。”楚钧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发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焦灼的等待着安璟的答案。
安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她说:“不了,今天我姐要回家,你知道的,她刚才国外回来…。”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已经把电话挂了,安璟苦笑,果然是没有礼貌的家伙,就不能好好的说再见吗?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一点,张美丽贴着厨房的窗一个劲儿往外看,安定邦说:“你不刚换的衣裳吗?那窗净油烟。”
张美丽骂了一句:“嘿你个死老头子,这边儿能看到外面大街,大妞怎么还不来,这雨下的。你,你让二丫打电话问问。”
安璟自然也是听到了,她赶紧给安玲打电话,拨过去好长时间才接,而且那边的环境乱糟糟的,好像很多人在吵。
“姐,姐,姐你在听吗?你在哪儿?”
安玲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派出所呢!”
安璟的心咯噔一下子,不会又是去捉 歼了吧,她赶紧问:“你怎么又进去了?又到8楼捉歼?”
“呸,安璟你就不想我点好儿,是车祸。”
车祸俩字比捉 歼更有震撼力,安璟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怎么就车祸了,你没事吧?车祸怎么就去了派出所?”
安玲本来就烦,给安璟这么一问头皮都炸了:“行啦,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上次那个派出所,我给人讹了,你过来吧!”
这么一说老爸老妈都听见了,围上来叽叽喳喳问怎么了,安璟知道瞒不住就说:“好像姐和人撞车了,不过人没事,但是闹到派出所了,我过去看看。”
张美丽一听吓坏了,她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哎安定邦你说你那个儿子安小帅一天到晚不在家,有事儿也指望不上……”
安璟一看张美丽的机关枪又要突突,赶紧和安定邦说:“爸,我走了。”
“爸和你一块儿。”安定邦急的要去换鞋,心慌气躁的怎么就找不到。
安璟忙说:“不用了,我姐肯定打电话给谢家辰了,我们人去那么多还添乱,您二位在家好好等着就行了。”
说完安璟拿着伞就出了门。
张美丽追出来:“二丫,记得往家打电话。”
“知道了妈,您崩担心。”
下着雨又是大晚上,安璟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等到了派出所人都半湿了。
进门碰见的警官还是上次那位,他一眼就认出了安璟,“哎,你,就是长头发那个,跑什么呀!”
安璟见到穿制服的都觉得差不多一个模样,给人一吼腿肚子发软,她停下怯声问:“警官,您是喊我吗?”
“这里就你一个长头发的,不你还谁呀,你是安玲的妹妹吧,她的纠纷已经了结了,在那边办手续,楚律师陪着。
安璟顺着小警官的手指一看,然后看到安玲和楚钧,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钧,现在也顾不上多想,对小警官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走了过去。
安玲一见妹妹就拉住了:“二丫你没打伞吗,看你湿的。”
“我没事儿,你这又怎么了,爸妈都在家担心着呢。”
楚钧淡淡的看了安璟一眼,接过话去:“安玲和人追尾了,本来几百块钱就可以私了的事情那人非要1万,你姐就报警了,那人就领着老婆孩子闹起来,还好警察及时赶到,安玲没吃什么亏。”
安璟看安玲一身法国名牌,手上带着老大一个钻戒,就说:“大晚上这么土豪打扮人家不讹你才怪呢,没伤着吧,谢家辰呢,他怎么不过来。”
安玲眼神一黯,不过很快的掩饰好:“他有事,再说了他过来也没有楚律师好使呀。”
安璟就不懂了:“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楚律师是楚律师,他是他,这能一样吗?”
楚钧咳了几声:“老谢真有事,这个我知道,咱先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安玲说:“我今天也不开车了,我让司机来接我直接回家。安璟,你让楚律师送你回去,我今天累了,你和爸妈说一声我明天再回去。”
安璟想了想说:“那好吧,你给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别让他们担心。”
安玲去一边儿打电话,安璟和楚钧站一边儿等着,安璟生硬的说:“楚律师,大晚上的麻烦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您先回吧!”
楚钧淡淡一笑却没有挪窝儿,他眼看着安玲收了手机就拽住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回家。”
因为有安玲在场安璟不能说什么,只能顺从的被楚钧拉着,倒是安玲好几次把目光落到楚钧的手上,欲言又止。
他们把安玲送上车,安璟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等安玲走远了安璟回头对楚钧说:“楚律师,再见。”
“你再见什么呀,走,上车。”
安璟本能的想挣脱楚钧,她不想再和他搅合在一起,可是楚钧手上也使了劲儿,愣是不放开。
“安二丫,你矫情个屁,看看你自己要不是现在衣服穿得厚就衣不蔽体了,怎么,怕我半路上卖了你?”
“楚律师,我自己有脚,我不想耽误你时间。”
“我有的是时间。”楚钧火了,脸红脖子粗的吼了一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嘛呢,干嘛呢,在派出所门口干仗呢?”小警官听到动静以为两口子在吵架,走进了一看才知道都是老熟人。
楚钧看着他笑笑,“不是,我们闹着玩儿呢。”
小警官说:“楚律师,您真浪漫,不过这地儿真不好,人来人往的不说,头顶上还有国徽呢,庄严,和您那法庭一个道理,要不您换个地儿?”
楚钧觉得一张老脸都快丢光了,他拖着安璟把人塞车里,一言不发就开到路上。
雨,渐渐小了,夜,渐渐静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甚至可以听到风刮过法国梧桐的呼啸,一场秋雨一场凉,明天,应该很冷吧!
安璟想了很久最终没忍住,她问:“楚律师,你肯定知道我姐夫在哪里吧?”
楚钧也在想事情,忽然给她一问吓了一跳,“他有好多事情忙,总裁呀,都是日理万机的。”
楚钧平日里经常说谎,有时候是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得不说谎,可是现在,面对着安璟亮晶晶的眼睛,他差点把谢家辰在黑天陪着凌霄的真像脱口而出,还好安璟同样也心不在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安璟在没有说话,车里又静下来。
楚钧定了定心神,他觉得有句话一定要和安璟说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于是他松了松领带,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说:“安二丫,我和香蓝儿真分手了。
安璟笑笑:“香设计师那么漂亮能干,你要珍惜。”
“珍惜什么,分都分了,安二丫我其实……。”
楚钧后面的话被尖锐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掩盖,一辆高速行驶的小箱货冲着他们就撞上来,电光火石间,楚钧本能的扭了一把方向盘,Q7偏了方向对着隔离带就冲过去。
砰,巨大的撞击声音响彻了宁静的夜晚,安璟觉得像一个巨大的浪头扑过来,甚至说不上感受就被席卷去所有的知觉,但是,就在从光明坠入到黑暗里的那一瞬,就在那种粗暴的声音穿透耳膜屠杀死全身的神经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楚钧抱住她,死死的把她护在身子底下。
午夜,偏僻的永成路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无牌照箱货和一辆白色Q7相撞,Q7为躲避箱货,冲上了路边的隔离带,撞断了近10米长的铁栏杆,车身已经完全变形,浓烟从破损的车身不断的冒出来,车内一男一女均昏迷不醒,被送往医院抢救,车祸现场留下一滩黑紫色的血迹。
安璟做了挺长的一个梦,梦里就看到楚钧,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不知道他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追什么。她想喊:“楚律师你等等我”可是喉咙里却像着了火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想快点跑着追上去,可是双脚却像灌满了铅,每走一步又像踩在棉花上。忽然,她脚下一脚踩空,眼看着坠入到万丈深渊,她终于发出了尖叫“楚律师,救我!”
“安璟,醒醒,醒醒。”
安璟牢牢地抓住这只手,甚至都把手的主人掐痛了,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干涩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满室的光明,安璟又闭上眼,当她再次慢慢打开,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入瞳膜。
“姐,怎么是你?”安璟动了动嘴唇,出口的声音就像给砂纸打磨过的粗粝。
安玲擦着通红的眼眶:“你个没良心的,那你希望是谁呀,明明是我出车祸,住院的倒是你,二丫你吓了我了,我都没敢和妈说。”
安璟脑子乱的像一堆搭错了的电线,根本就没有正常启动的开关,她努力回想着,下雨,派出所,车祸,楚钧,对,楚钧!
“姐,楚律师,楚律师呢,他人呢,人呢?”
“楚律师比你伤的重,他来的时候直接送了ICU……。”
安璟没等安玲把话说完蹭的就从chuang上跳下来,扯着针头就往外跑,安玲拦都拦不住,她在后头跺脚:“安二丫你回来,楚钧没事儿,你着什么急。”
可是安璟以为车祸震荡还有些耳鸣,根本就听不到她姐说什么。
ICU的灯一直亮着,说明里面有人在抢救,安璟赤着脚在门口走来走去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安璟的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她这样走来走去的后果就是让她头重脚轻恶心想吐,她用手捂着嘴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旁想呕吐,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扔着一件深蓝色风衣,上面一块块深褐色干结的硬块就是血迹。
安璟的心狠狠痛了一下,这是楚钧的衣服呀!
忽然ICU的门开了,两个护士边走边议论,一个说:“你看多年轻呀,估计还没结婚吧,这睾 丸破裂还能有性生活吗?”另一个说:“这个很难说,有的修复了可能不影响生育,唉,你说个车祸伤腿伤胳膊就是了,怎么能伤到那里……”
安璟捂着嘴,跄踉的退后几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坠入到黑暗里。
这一次晕的时间不长,她一醒安玲就嚷:“祖宗,你别乱动,我找人安排了,一会儿把你送到楚律师病房里,你打着点滴看他,行吗?”
安璟双眼空洞,雪白的天花板干净的有些刺眼,如同她此时一片空白的大脑,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荡荡冷飕飕的,就连空气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安璟想,楚钧他…会废了吗?
“你说话呀,怎么跟傻了一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呀,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天,要是抓住他就千刀万剐。”
“李天,姐,你说什么李天?”安璟总算把神智拉回来。
“就那个逃逸的箱货司机,监控早就把他拍下了,现在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到处通缉他。”
安璟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名字的打击不亚如车祸的那一撞,李天,李天,他到底想撞死的人是谁?
“安璟,安璟,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看着安璟脸色铁青又要晕厥的样子,安玲吓得大叫起来,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她说:“姐,我害死楚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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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住的是VIP病房,里面收拾的跟家没什么区别,安璟进去的时候楚钧妈妈正歪在沙发上打盹儿。
安璟轻轻的走到里间儿,楚钧静静的躺在chuang上,白色浅蓝格子的被子盖到他的下巴,一张俊脸苍白,上面布满细小划痕,额角那里也贴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迹。
安璟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指轻轻撩起他额头散落的头发,再滑过他高蜓的鼻子,最后停在因为失血苍白的嘴唇上。叹息了一声,她撩开他的被子,被子底下男人的躯体穿着条纹睡衣裤,好胳膊好腿儿的,连骨折都没有。
安璟把视线定格在他的裆部,那里平平坦坦的没有血迹,也不知道伤到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他清醒后怎么面对这样残酷的打击。
安璟握着楚钧的手,这只手上全是划痕,她清楚的记得就是这只手把自己推倒然后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肉盾保护了自己,眼泪,已经泛滥成河,哗哗流在楚钧手上,安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安璟,都是你,是你把他拉到这趟浑水里,现在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楚钧在安璟拉着他的手时就醒了,他微微睁开一只眼本来想看看安璟要干什么,她哭本来也在他意料之内,可是他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哭,卧槽,简直是孟姜女哭长城呀,她这个哭法,整个医院大楼都要塌!
可是手被她温热的泪水浸湿楚钧又充满幸福感,这个女人虽然哭起来很丑,但是她的眼泪却是为自己而流!
所以就让她哭着!
楚钧闭上那只眼,他觉得幸福的像漂浮在云端,当然这种眩晕感也可能是脑震荡造成的,说起这脑震荡他就想起了那场可怕的车祸,在雪亮的车灯光射入他的视网膜造成了短暂的失明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就死了,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及想只能依附最本能的意识,保护她。
只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
楚钧的妈妈关悦听到声响也醒了,一开始她没有打扰安璟,可看安璟哭的越来越伤心,她走过去按住安璟的肩头:“安小姐,别哭了,钧钧不会有事的。”
安璟忙站起来,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句话来,只好低头站着。
楚钧故意在*上动了一下,然后低低的叫了一声“妈”。
安璟几乎同时和关悦到了chuang前,看着楚钧有气无力虚弱的样子,安璟的眼泪又流下来。
楚钧对关悦说:“妈,我饿了。”
关悦是什么人,她立即明白了这是儿子在撵人,她立马说:“等着,妈这就去买。”
关悦一阵香风闪人,还在门外拦下一个,楚风穿着黑色的皮衣皱着老吓人的眉头本来是要进去的,关悦拽着他的胳膊就走,楚风低声道:“你干什么,我要进去看钧钧。”
关悦扬起精致的脸蛋儿,“看什么看,他现在不需要你,走,和我一起给他买粥去。”
房间内,安璟傻傻的看着楚钧,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楚钧先开了口,他哑声说:“我渴了。”
安璟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没有听到楚钧说话。
“安二丫,我要喝水。”
“我去倒。”现在安璟听到了,她转过身去倒水,顺手又抹去脸上的泪水。
楚钧盯着她的背影就觉得奇怪,安二丫是不是把泪腺撞坏了,怎么哭起来就没完,我这还没死呢!
安璟半扶着楚钧让他坐起来,把一个大靠枕塞到他背后,然后听紧张的盯着他喝水。楚钧给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说:“安二丫,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句话一问出来,安璟又哭成个泪人,楚律师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你,你是个大好人自己都这样的还记得关心我。
“安二丫,安二丫,说话呀。”
楚钧看安璟一劲儿哭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他忙柔声说:“乖,先别哭,去桌子上把纸巾给我拿过来。”
楚钧的意思是让安璟拿过纸巾然后他给她擦眼泪,想想都是美满和谐的一幕,谁知现在的身体不给力,安璟刚一转身,他就把杯子掉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倍儿清脆,安璟车祸后胆儿小对声音特敏感,她哆嗦着回头就看见楚钧俯下身子要拿地上的玻璃茬子,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安璟冲过去握着楚钧的手腕儿,砰的把人给弄回chuang上,安璟蓬着头发嘶着嗓子喊:“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却又自轻自贱,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负责的。”
楚钧刚才给安璟这么一扯疼的都冒汗了,他刚想说“你又发什么疯”忽然听她说什么想不开要负责不禁懵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还有不知道的不治之症。
楚钧说:“安二丫,我我我……”
安璟捧着他的手搜肠刮肚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一张口泪就掉的更严重,止都止不住,身体跟着不住的颤抖。
楚钧叹了口气,伸臂把她搂怀里,他轻轻环着她,把她的头压在胸膛上,轻声安慰着:“好了,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楚律师,你真是个好人,都怪我,我招惹那个李天,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强撑着,真的,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就算有什么后遗症,你还是永远第一的楚律师。”
楚钧越听越懵,这都哪跟哪?难道老妈隐瞒了他伤情的真像,他真有了不治之症?可是除了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呀!
楚钧是谁,他立刻决定要套安璟的话,于是他长叹一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命运多舛,与其像个废人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安二丫,你要是真关心我就把那玻璃茬子给我,狠狠的拉这么一下,唉,一了百了。”
安璟听楚钧这样一说喉头就哽住了,下一瞬间,她忍住眼泪抽抽搭搭的说:“不是的,楚律师你真不能这么想,你还有亲人,你忍心让你妈伤心吗?”
楚钧本来是做戏的,可是一来二去就用上了真感情,他摸着安璟的头发说:“伤就伤吧,是我对不起她。我觉得我就是个不详的人,我亲妈死了,我小姨带我嫁到楚家,这些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后来继父也死了再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不如我死了干净。”
安璟嚯的站直了,因为用力过猛头部一阵眩晕,她等晕劲儿过了才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是律师是无神论者不应该相信这些宿命说,关总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就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的又不是不能治的绝症,就算治不好也是身体是少了那么一点点,不影响出庭辩护也不影响孝顺父母的,楚律师,维纳斯都是断臂的,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你一定会挺过去的。”
楚钧好像懂了一点点,大概他身上少了什么零件,可是什么呢,他什么也不缺呀,于是他继续装可怜:“怎么会一样呢,安二丫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你能过的去吗?”
“那个那个我也没有呀!”安璟皱着眉头,她真说服不了铁口百辩的大律师。
她没有的,我有她没有的,是什么呀?楚钧一心想的是内脏,一个劲儿琢磨男女身体内部的构造差异。
见楚钧低头不语,安璟又急了,她说:“楚律师,我查资料了,只要不是彻底粉碎还是有修复的机会的,当然生儿育女可能受到影响,个,个人生活也会有影响,但不是百分百呀,一定会治好的。”
楚钧现在大概是懂了,他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虽然没有任何不适感但他还是想掀开裤子确认一下。
他叹了口气,说:“行了,安二丫,这都是我的命,你也不用伤心了,我累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安璟哪敢放他一个人独处,她一着急嘴就快了:“楚律师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问一下睾 丸破裂的程度,不行我们去国外治,肯定没有问题。”
睾 丸破裂?楚钧简直想吐血,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双腿间两颗蛋不仅完好无损而且生机勃勃,这个安二丫又是抽的哪门子筋发的哪门子疯?楚钧觉得自己不行了,哪里有板砖儿,他想拍晕了自己,他不能再和这个火星上来的女人在一起。
看着楚钧一脸诡异复杂的表情,安璟刚才心里的那个决定更坚定起来,她柔声开口,脸上的表情混合着脆弱和坚强,她说:“楚律师,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安璟的话斩断了楚钧乱糟糟的思绪,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是疯了了吗,她觉得她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吗,心中捉弄她的恶劣思想龌龊的萌生,楚钧做出很沉痛的样子:“算了,我不需要可怜和同情,安璟,你要是觉得车祸因你而起你想恕罪大可不必,我楚钧还没有惨到那种程度上。”
“不是的,楚律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璟通红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她紧紧抓着楚钧的手,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也像楚钧那样口若悬河头脑清楚,可是她什么都不会说,只能反复说着不是的这三个字。
阳光洒满了屋子,也洒在安璟身上。此时她头发蓬乱脸颊浮肿目光散乱鼻头通红,明明这样狼狈可在楚钧眼里却性感的要命,他的心砰砰乱跳着,出事前要说的那句话要横亘在胸口。算是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吧,在生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在生命的液体从身体里不要命的往外用…在模糊的视线中,他只想拉着这个女人的手一起走在商场拥挤的人潮中。
熟悉楚律师的人大都知道他其实不相信爱情。
和香蓝儿谈恋爱不过是因为别人,对,是别人,他这么大个律师,年龄正当时,长得也帅,要是身边没有个女伴会被人认为不正常,不正常的楚律师会损失多少客户呀,所以,年轻貌美又有社会地位的香大设计师无疑是楚钧身份的另一种象征。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女人如衣服!
不要觉得这样的楚钧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也青春年少过,也憧憬爱情过,也,真真切切的爱过。可是,在他付出最多的真心时,爱走了,背弃了他们曾经以为就算长城倒了也不会变的誓言,一切残酷的就像一出琼瑶剧。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所有的痛苦悲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若干年后如再提起会一笑而过,楚钧觉得这是对的,时间就像滴在琥珀上的松油,已经完全把他的心包裹,经过那么多沧海桑田现在已经坚硬的刀枪不入。
他错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时,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安二丫。
安二丫,不过是个平常普通的姑娘,可是她用她的天真善良执着正义吸引着他,这些东西感觉中他已经失去好久了,因为没有,所以更觉得珍贵。一次次邂逅,一次次交锋,他都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用一种叫温柔的武器把他的心凿了一个小孔,有什么正从里面汨汨流淌出来。
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蓄谋已久,楚钧喉头一紧:“安二丫,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即使我只是个废人?”
安璟急切的辩解:“我愿意,你不是的,我是说……”她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要想明白了,如果因为内疚同情而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以后肯定会后悔。那玩意儿废了,你就等于守活寡,一天两天还行,一年二年也过得去,要是时间长了你弄个红杏出墙我可丢不起这人。”
“我不会,楚律师,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我们结婚吧!”怕楚钧再拒绝,她攀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他的额头。
楚钧心里一阵叹息,这个天真鲁莽的女人,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呀,还好她碰到了自己,要不别人把她卖了她还帮着数钱呢!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了她不被别的男人骗,就勉为其难收了她吧!
关悦一进门儿就看到两个伤员抱在一起,她尴尬的咳咳:“对不起呀,要不我出去敲一次门?”
安璟迅速把嘴从楚钧脑门儿上移开,拽住她要离开的身体,轻轻拥在怀里说:“不用了,正好都来了,我宣布一个重大喜讯,我们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各位小妖精们果然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把墨墨搞的晕呀晕(是幸福滴)
,就像喝了叫兽手里的哈密瓜味的优酸乳,谢谢大家,真的说谢谢,太多人没有办法一一说了,就是感谢所有支持帮助墨墨的小妖精总裁们,墨墨家的鱼塘都被你们承包了!
大楚二丫的洞房花烛夜(万更,求订阅)
安璟迅速把嘴从楚钧脑门儿上移开,拽住她要离开的身体,轻轻拥在怀里说:“不用了,正好都来了,我宣布一个重大喜讯,我们要结婚了!”
“咣”在关悦身后的楚风把一袋子水果掉地上,关悦愣了片刻后转身把散了一地的苹果捡起来,边捡还边说:“你快去精神科找个大夫,这不正常呀。”
还是大队长厉害,他不动声色把苹果捡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两个要结婚的人,淡淡说:“决定了吗?恭喜。”
楚钧刚要乐,忽然想起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装出痛苦的模样,说:“我知道有点突兀,但请你们相信我们都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她,安璟,将成为我合法的妻子。”
楚风暗地里戳了一下关悦,关悦忙说:“好,安小姐多好,还是老师,那什么,我得找安玲去,好好商量一下婚事的操办。”
“关总,您叫我安璟就好了,您先不要去找我姐姐,这事儿我和楚律师是刚决定的,她还不知道,我怕她受刺激。”
楚钧接过去话去:“还叫什么关总,你得叫妈。妈,我们的婚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们一切从简。”
楚钧的意思是先把人骗到手再说,否则依着安璟的脾气知道他在骗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说不定,但是在安璟听来却是楚钧这个样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这种事越低调越好。
她也说:“对,我们就请一些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吃个饭就行了,别铺张了,现在楚钧身上还有伤,不能太劳累。”
楚风犀利的黑眸一个劲儿剜楚钧:小子,你怎么骗得人家姑娘,小心遭报应。
楚钧才不惧他:楚大队,我的事儿您老就甭操心了,还是早点搞定您身边的关女士吧,否者会老的孩子都生不出来喽!
两个人的一辈子就这么草率却又慎重的定下,若干年后,回忆起这个下午,安璟说那天是阴天,枯黄的落叶随风翻飞,病房里阴森森的,楚钧躺着阴影里,到处都是阴谋的味道;而楚钧却说,那是个晴天,阳光灿烂微风和暖,金黄的叶子在风中起舞,病房里到处都暖洋洋的,安璟身上也散满阳光,美丽的脸生动活泼,笑意滟滟,像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天使你妹呀,楚钧你想结婚过了张美丽那个母老虎的五霸岗吗?
“结婚?我不同意!”张美丽听着安璟说出这个消息立时拍了桌子。
“妈,为什么呀,你不是急着我嫁出去吗?”安璟没想到老妈反应会如此强烈。
“我是急着你嫁出去,那也得走正常程序呀,你说你和那个楚律师认识才多久,就算从你回来的第一天算起也不过三个多月,你了解他吗,他爱吃什么爱穿什么脾气好不好这些你都知道吗?”张美丽气的脸都变形了,这两个姑娘,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妈,他不是来吃过饭吗,你印象对他也挺好的呀,难道我们还要先考察三年?”安璟噘嘴,一个劲儿对安玲使眼色。
安玲说:“二丫,这次我可不能站在你这边儿了。楚钧担任谢家辰公司的法律顾问多年,能力是没得挑,可能力强的人毛病也大,就他们那四个死党,你选严可严医生好过他,谢家辰都说他是他们中最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和他好上了,他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香蓝儿可比你强多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还是个设计师,就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和香蓝儿掰了,和你结婚,我怎么想怎么悬。”
安玲这番话一出口张美丽就炸了,她站起来隔着茶几打安璟:“安二丫,你跟我说这是咋回事?不是你当狐狸精*楚钧吧,我可告诉你,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人,要是你敢做出不清白的事情,去当小三破坏人家的感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直没说话的安定邦坐不住了:“你能不能讲点理,二丫是那样的人吗?你连自己的闺女都信不过。”
张美丽被一顶撞马上就哭起来:“你相信你闺女,瞧瞧你这个大的,都跟人睡了快一年才来家说,还有你这个小的,不到三个月就要和人结婚,会不会……”张美丽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牢牢的盯着安璟的肚子,忽然捂着嘴哭道:“这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有了,老安家真是造的什么孽呀,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安玲躺枪,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安定邦最愁老太婆的哭戏干脆一边儿呆着去,安璟给张美丽一人闹得头都大了,感觉又要脑震荡,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咬了咬牙,喊了一声:“妈,你别哭了。”
张美丽一句:“我的天儿呀”给憋在嗓子里没上来只能呃的一声,特别有喜感,安璟差点就笑场,可是她绷住了,她运用大学里演话剧学到的表演知识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她装着很严肃很深情的说:“妈,我没怀孕,我也没抢人家男朋友,他们是因为没有感觉了才分开的。至于我为什么要突然结婚它是有理由的。其实这事怪我姐,我姐要不是出车祸我也不会去派出所,我不去派出所他也不会送我回家,他不送我回家也不会发生车祸,不发生车祸…他也不会把我紧紧的护在他身下。我姐知道,他伤成什么样,我又伤成什么样,妈,您不是说以前我爸开公交您卖票有一天晚上上来个坏人我爸第一时间冲出来护着您然后您就觉得他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我觉得楚钧和我爸一样,都是好男人。”
安璟的话彻底让张美丽沉默,她和老安同时想起了30多年前的事儿,当时是在大冬天的晚上,车上上来一个人,拿着刀逼着张美丽交出卖票的钱,当时安定邦抄家伙就上去了,几下就把那人撂倒,可是最后那人哭着求他们,说是家里还有两个饿的几天没吃饭的孩子,他俩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光了给那人,也因为这件事他们才结合。现在给安璟一提,张美丽的心软的跟一滩水,她想了想说:“那也不能就那么简单,你是一婚,搞的跟二婚头一样。”
安璟一听这话觉得老妈是松口了,她赶紧说:“那是我要求的,她妈也要大操大办,可是我刚工作,要请婚假不太好,再说他工作那么忙,哎呀妈,我姐结婚的时候已经很隆重了,您那天都跟英国女皇一样,一辈子有那么一次就够了,我这样叫素婚,真的挺好的。”
张美丽不说安璟反过来说老安:“安定邦你看看你女儿,从小就怪,穿衣服要素的,结婚也要素的,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以后可别后悔了找我哭!”
“妈妈万岁!”安璟一挥手臂看到安玲的白眼,只好过去去搂一直做着安静美男子的安小帅:“小帅,你怎么不说话?”
安小帅笑笑:“挺好的,姐,祝你幸福。”
安璟自己心里一大堆事儿,也顾不得安小帅的反常,她举行完家庭会议就带着熬好的鸡汤去医院给楚钧送饭。
安玲说:“我送你吧,正好谢家辰也在医院里。”
车上,安玲说:“二丫,你现在能说实话吗?”
安璟不知道谢家辰会不会知道楚钧的病情,也不知道谢家辰会不会告诉安玲,她此刻只有骗到底:“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楚钧就是患难见真情,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我还活着,我就觉得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安玲知道安璟的脾气,向来是一根筋犟到底,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她说:“那我也不管了,不过要是楚钧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姐给你撑腰。”
安璟心里嘀咕,他可是整天都欺负我,你管的过来吗?
医院的VIP病房里特别热闹,都不像是病房。
贺一飞扒着楚钧的睡裤,一个劲要往下扒,嘴里还嘚吧:“看看,看看这个蛋碎的成啥样了,我还真没见过。”
楚钧大脚丫子蹬他脸上:“滚丫的,你丫回家找个核桃夹子自己夹着玩去。”
谢家辰捞了贺一飞一把:“好了,大楚身上还有伤呢,别闹了。”
楚钧给了谢家辰特深情的眼神儿,说:“还是老谢有人情味儿。”
贺一飞靠在严可肩上,夸张的说:“你们俩很快就成连襟了,以后就组团儿欺负我吧,严可,以后我只有你了。”
严可厌恶的推开他:“贺一飞我给你10块钱,你出去挂个精神科,我觉得你是分裂,严重的精神分裂,进门儿贱的像个韦小宝,上了法庭就老谋深算的像鳌拜。”
做刑辩的贺一飞嘴上从不吃亏:“那你不如把10块钱给老谢,他家那个才是真的分裂,都雌雄同体了……。”
“贺一飞。”严可和楚钧同时出口制止贺一飞,他也知道说漏了嘴,看着谢家辰阴沉的脸忙说:“老谢,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家凌霄挺好,嗨,挺好。”
谢家辰勉强一笑:“没事儿,其实他真该住院治疗的,可是我又狠不下这份儿心,算了,不说他了,楚钧,你真的决定就这样瞒着安璟,你图什么呀?”
楚钧薄薄的眼皮一翻,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图二八佳人貌美如花,图她姐夫是个酷帅狂霸拽的大总裁。老谢咱做人要厚道呀,你可不准把这些事儿跟你媳妇秃噜了,否则我跟你急。”
谢家辰说:“保密可以,但你要对安璟好,否则我真揍的你睾 丸破裂。”
看两个人对话都有火药味儿了,贺一飞赶紧打圆场儿:“都别价,自家兄弟可不能内讧呀,那谁,严可,你快说两句。”
严可拈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的说:“大楚,一会儿安璟来了我真要那么说吗?”
楚钧说:“当然了,你是医生,有权威,严可,兄弟的下半身幸福就指望你了?”
严可皱眉:“难道不该是下半生幸福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四头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于是他们马上整理衣裳,装出精英样儿,谢家辰去打开了门。
安璟和安玲走进来,楚钧见安璟穿着一件浅蓝色小风衣式薄棉衣就问:“都穿棉衣了,降温了吗?”
没等安璟说话贺一飞说:“大楚,我们也穿了,你丫怎么都不看,安老师一进门儿你就看见了。”
安璟脸一红,低着头把鸡汤放下,楚钧赶紧摆手:“你们也来半天了,严可留下,其余的都跪安吧!”
安玲笑着说:“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呀,那鸡汤里面的水还是我加的,那你好好和二丫说说话儿,我们走了。”
几个人呼呼啦啦走出去,屋子里顿时空了大半,楚钧对正在倒鸡汤的安璟说:“安二丫,你先别忙,你不是说想找个医生问问吗,我把严可找来了。”
安璟脸上红晕未褪,她轻咬了嘴唇说:“严医生不是整形医生吗,这个好像要找男科的吧!”
严可微微一笑:“安老师,其实我也做变性手术的,男人变女人,最关键的就是要切除睾 丸和阴 茎,现在大楚完全具备做这个手术的条件。”
楚钧差点蹦起来揍严可:“你什么蒙古大夫,你想让我成为东方不败呀?”
严可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这个理论上完全可以,你可以成为法律界的东方不败,以后上庭穿裙子。”
没等楚钧发飙,安璟不乐意了:“严医生,他都这样了您还取笑他,这不厚道。”
楚钧一听心里美不滋的,安二丫长心了,知道关心我了,好现象。
严可正色起来,拿出医生该有的范儿:“大楚的病情不算严重,只是皮下血管受损,现在还不能确定血睾屏障被破坏,只要血睾屏障没破坏,就不会出现京子凝集或制动的情况,只要坚持治疗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关键的是看安老师的配合。”
“我的配合?”这些专业术语听得安璟一头雾水,不懂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就是给予他相迎的刺激,比如按摩……”
楚钧在心里给严可点赞,卧槽严可你太够哥们儿了!
安璟还是个大姑娘,本来和两个大老爷们讨论这些问题就够限制级了,现在还被医嘱要动手简直羞的想找了老鼠洞钻进去。
话说完严可就告辞了,楚钧和安璟一时间脉脉无言。
安璟把温热的鸡汤送到楚钧唇边,柔声说:“喝点吧,会好的。”
楚钧心里一紧,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利用安璟的善良是多么可恶的事情,他张张嘴,几乎想要说出实情。
没等他说话安璟却开口了:“我跟我爸妈都说了,他们也不反对,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儿,然后我好名正言顺的住你那照顾你。一开始我妈听说我们这么简单的办她不高兴,不管她,她就那样,闹一阵儿就好了,总归不能不要我。”
楚钧觉得心里越发沉重,他张张嘴说:“安璟,其实我……”
“你什么?”安璟的大眼睛像两块最纯净的水晶,干净、清澈、透明。
“我想等你放寒假我也不接案子了,我们去旅游,就当度蜜月。”
“好啊,那一定去个暖和的地方,我怕冷。”
“好,那我们去三亚。”
“三亚看雪景儿?”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忽然,楚钧握住安璟的手,他自己仿佛都能听到内心深处自我挣扎崩裂的轻响,一向冷静自持的楚钧竟然情难自抑,他哑声说:“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安璟点点头,她粉唇不禁微扬,觉得现在很幸福。
“安二丫,还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楚钧有点忐忑,他怕说出来安璟生气。
“什么?”安璟面如桃花,笑如春风。
“刚才香蓝儿来过了。”
安璟微微一笑,她拿纸巾给楚钧擦擦嘴:“我刚才在医院花园里看见了,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人站来冷风里好像有一阵子了。”
楚钧略紧张,他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安璟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说你真伟大就走了。”
楚钧微微点头:“嗯,她以后不会再来了,我和她说我准备去美国变性去,只要她要是喜欢就了她搞拉拉,要不就做好姐妹。”
“哎呀,你更缺德,胡说什么!”
安璟话刚说完就被楚钧拉过去,在他吻上她之前轻轻贴着她的唇角说:“我很抱歉。”
“楚律师,你会好好的。”她也贴着他的唇咕哝。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感动,楚钧把安璟抱的紧紧的,两个人以为在一起,享受着眼前温馨静谧的温柔时光。
虽然婚礼没有大操大办,但是关悦对女方的礼数一点都没省,因为楚钧还住院,她也没惊动他,直接联系了安玲自己去了安家。
谁知这一去不要紧,一去就把事情整大了,见了关悦,张美丽才知道自己把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老安和他仨孩子。看人家关悦,孩子都这么大了,腰还是腰ρi股还是ρi股,哪像她腰成了水桶ρi股成了坐扁扁的大馒头。
关悦说这几年楚钧收益颇丰,所以按照礼数该给的钱一分也不少,而且老安家什么都不用陪送,就人住过去就好了,完了还附带送了张美丽一张美容卡,完全免费享受一条龙服务,关悦为了她儿子能娶上媳妇也是蛮拼的。
张美丽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美容卡的就犯上了嘀咕:嫁大女儿的时候因为谢家不同意,压根儿就看不起他们普通工人,但是谢家辰当时和家里闹得挺厉害,要美人不要江山,没办法,谢家才同意安玲进门,谢家辰的父母压根儿就没把这个亲家放在眼里,为了给安玲争气,张美丽愣是一分钱都不要他们的,甚至还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安玲买了几件首饰,结果土里土气的黄金一下子给人家的卡地亚钻石给比下去。为了不让老谢家觉得安玲嫁给谢家辰是为了钱,这些年张美丽没有要过安玲一分钱,东西都不让多买,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种穷酸骨气熬得不值。今天,关悦不但给钱,话也说得好听,什么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就当楚钧孝敬二老的礼物,瞧人家说的,多体面!
可就算这样,张美丽还是把卡还给关悦:“亲家,我们不是卖女儿,只要小楚对二丫好,怎么着都成。”
“美丽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就说这钱是你们替安璟保管的,以后她要是喜欢什么总要有个自己的私房钱,我也是女人,我懂!”
就这样,在关悦的美貌和甜言蜜语下张美丽还是把安璟给卖了个好价钱,绝对不止15块钱一斤。
都说人走茶凉,安璟还没有嫁出去,安小帅就打她房间的注意,说什么她那间房朝阳,这就是撵她走的节奏呀!
几天后楚钧出院,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到民政局去把证领了。可等到体检这一环的时候,安璟懵了。
安璟拽着楚钧的衣服小声说:“楚律师,要不我们先别领了。”
楚钧生气了:“安二丫,你想反悔?”
安璟赶紧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是,那个要体检,你不大方便吧?”
楚钧这才明白过味儿来,自己都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他趴在安璟耳朵边儿说:“你放心,都是走走过场,有关系不怕。”
安璟还是忐忑,倒也不是怕结不成婚,就是怕楚钧当场受到刺激,她为难的说:“我也没看到你认识谁呀,这是结婚的地儿,又不是离婚的。”
楚钧抱着她晃了晃:“放心,今天大红本本一定拿到了,除非你不乐意。”
“22号,谁是22号?”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在叫号了,楚钧说:“到我们了,快。”
被楚钧推进检查室,安璟心不在焉的,完成了几项简单的检查后一切都合格,安璟出来后发现楚钧早在等着她了,他老远就冲安璟比手势,笑的一脸得意,安璟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下来,她挺自然的走过去挽住楚钧的胳膊。
照相的时候楚钧做了点准备,昨天他和安璟说好了今天穿白衬衣,安璟以为背景是红色的,所以才选白色。楚钧打开带来的包包,原来里面装着两件浅米色的羊毛开衫。
“情侣装?”安璟蛮喜欢那颜色和款式,她没想到楚钧还能搞这些。
楚钧帮她穿上,还给她整了整衣领,四十多岁的摄影师说:“小两口儿真恩爱,快过来,我们要开始了。”
安璟也给楚钧整了整衣领,然后两个人都在凳子上坐下。
“头靠近些,再近些,对,表情要自然些,笑一点,新娘,眼睛看这里,对,不要动…”
快门一按,两个人相依相偎的一幕就框在框子里,很快的,这张标志着单身结束的照片就贴在大红本本上。
楚钧拿了多余的一张放在钱包里,安璟看他偷偷摸摸的,就问:“干嘛呀?”
楚钧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他故意冷着脸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比较帅!”
安璟撇嘴:“自恋也是病,楚律师您赶紧治治。”
楚钧才不理她,照片上的男的帅女的漂亮,一看就是天生的一对儿,绝对不是玫瑰Сhā在酱油瓶子上。
从民政局出来,安璟有点感慨,就这样嫁做人妇了,掐指一算,今天竟然是她和楚钧认识的一百天。
一百天,就男女谈婚论嫁来说真的太短,可是对于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一秒,或许就可以成就一个事业,一分,也许就可以毁灭一个城市。
楚钧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安二丫,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吧,回家你选选,不是等寒假都去旅游吗,一起把照片拍了。”
安璟抿嘴一笑,其实这事儿她真没想过,现在她只想楚钧什么时候能好,哪怕他好了后悔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不要自己了,只要他好,她什么都愿意。
领完证在大酒店里摆了几桌酒这个婚算是正式结了,那天,安璟穿了一件白色小礼服,细肩带儿深V领儿的设计让她的高耸呼之欲出,曼妙诱人的曲线紧裹在真丝布料下,随着步履移动泛出流水一样的波光,是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的纯洁与性感糅合的美丽迷惑。
11厘米的高跟鞋让安璟走得摇摇晃晃,刚想向楚钧求助,楚大律师几步走过来,一下子挡住了贺一飞那几个色米米的眼光,他压制住怒气说:“谁让你说成这样的?快去换了!”
安璟不解:“为什么?不是你给我买的吗?”
楚钧看看四周一双双狼的眼睛,心说我哪里知道你这么有料,明明那模特穿着什么也看不见。心里这样想嘴上他可不能这样说:“你太胖了,看把衣服撑得,都快破了,你看你看。”
安璟顺着他的目光到处看,她说:“我觉得还好呀,一点都不紧,都有富裕呢。”
看着安璟挺胸扭臀,那又白又嫩的小兔子颠来跳去的,楚钧只觉得一阵热气上涌,鼻子里热热的,他忙转移目光看着一边儿的花束,然后脱了自己的白色西装就给安璟披上。
“楚钧,热,这算什么不伦不类的。”
“热什么热,都零下好几度了,你看你,露着大胳膊,自己感冒了事情小传染给我就晚了,不知道我是病人吗?”
“好了,我的陛下,真难伺候。”安璟嘟起嘴,擦了唇彩的小嘴像个可口的小樱桃,楚钧直觉的一阵口干舌燥,他回头看了看宾客,仍然没忍住俯身含住了安璟的嘴唇。
“唔,唔。”安璟瞪大眼睛伸手去推楚钧的胸膛,他却早她一步离开她的唇。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捏她的下巴,薄唇贴着她耳朵说:“他们都看着呢,笑笑,自然点。”
安璟咬着牙低声说:“你也知道大家都看着呢,能不能别随便发情?”
虽然留恋那份甜蜜,楚钧还是板起脸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其实不用他装,安璟话出口就后悔了,这张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楚钧大男人自尊就这么又被自己伤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安璟一晚上都不心安,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着楚钧,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容易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她觉得笑得脸都抽筋了。
刚夹了一片青菜还没到嘴里,张美丽狠狠拧了她腰一下:“矜持点儿,大庭广众的。”
安璟想哭,“妈,我都快饿晕了,吃点菜也是不矜持吗?”
张美丽给她夹了块东坡肉放在碟子里:“我是说这个吗?我说你们俩整晚眉来眼去,刚才守着这么多人说亲就亲,都不知道害臊。”
坐一边儿的安小帅不耐烦的说:“妈,你能不能别这么事儿妈,人家小两口亲热怎么了,那是有证儿的,不犯法。再说了,我姐和她老公感情好您还不乐意了?”
今晚一直闷着头不出声儿的安定邦重重的一搁筷子:“吃饭!”
安小帅吐吐舌头,安璟小声问:“妈,我爸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舍得你。在家的时候长吁短叹的,一个劲儿说女大不中留。”
给张美丽这么一说,安璟鼻子也酸酸的,这几天光想着楚钧的事情她都忽略了出嫁这样的大事对父母的影响,她端起酒杯站起来说:“爸,妈,我敬你们杯酒,谢谢你们,这些年你们受累了!”
给安璟这么一说,先撑不住的倒是张美丽,吧嗒,眼泪就这么滴了下来。
楚钧本来一直给贺一飞他们缠着,忽然看到安璟站起来,楚大律师立刻明白了状况,他立即端着果汁走过来,很自然的搂住安璟的肩头,微笑着说:“二丫,我们一起敬爸妈吧!”他对着安璟的父母说:“爸,妈,你们放心,二丫嫁给我你们就多了一个儿子,以后要是你们不嫌烦,我天天和二丫回家蹭饭。”
张美丽破涕为笑,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她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忙说:“不嫌不嫌,天天给你们包饺子吃。”
安定邦对楚钧说:“小楚,我有三个个孩子,属二丫懂事勤快吃的苦也最多,以后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爸,你放心吧,我会让二丫幸福的。”
在璀璨的灯光下,楚钧握着安璟的手,安璟仰头微笑,一股浓浓的幸福感飘荡在空气里。
晚宴结束,在酒店门口安璟迷迷糊糊跟着安小帅要走,楚钧一把把人捞回来,低声说:“新娘子,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安璟脸微微羞红,她对着父母挥手然后跟着楚钧钻到车里。
贺一飞在后头学着狼叫,还吹起了口哨,完了才想起来楚钧开走的是他的车。“靠,大楚,我的车!”
安璟还是穿着楚钧的大西装,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包,红扑扑的脸上挂着微笑。楚钧觉得可乐:“小财迷,你可抱着那包一晚上了,是不是回家要在被窝里数红包?”
“讨厌你,你在取笑我,我就把钱独吞了,一毛也不分给你。”
“你敢,作为你的合作伙伴在合作过程中有权利得到共同投入的利益分成。”
安璟不理他,反而从包里拿出楚钧妈妈和小叔给的红包。
楚钧手长,一把抢过去,捏了捏又扔给安璟:“切,关总和楚队真够抠门的就给了这么点儿。”
那是长辈给安璟的改口费,起码一人就好几千,安璟觉得够多了,楚钧还嫌少,安璟知道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在一个水平上,索性把钱装起来和他说别的。
“楚律师,你的车真的报废了?”
楚钧板着脸说:“什么你的车,现在是我们的车,出过车祸的车不能开,等过些日子我就换辆新的,你喜欢什么车?”
安璟当然不懂,她说:“什么都行,不过是代步的工具。”
楚钧摇摇头,“车和女人都是男人身份的象征,一个骑着自行车和开着大奔给人打官司的律师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和香蓝儿,一个女朋友是教师的律师和女朋友是大设计师的律师也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吧!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这幢房子安璟不是第一次进来,可是当她以主人的身份住进来,她反而比客人更拘谨。
楚钧随手把她穿了一晚上的大外套扒下来,安璟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冷。”
“现在这样冷不冷?”楚钧圈住她的腰肢把人搂怀里,他想这么做已经整整一晚上了,当然他还有更劲爆的想法,不过目前还不能实施。
安璟开始还有轻微的挣扎,因为感觉到楚钧的霸道她索性放松下来,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世界上最温暖的是棉被吗?不,那世界上最温暖的是*的体温。
安璟不知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现在她终于验证了这话的真实性,当依偎进楚钧温暖的胸膛,即便隔着衣服,她的胸口仍然被他的体温熨烫的暖融融的,让她忍不住靠的更近更紧。
“楚…楚钧…”安璟不安的舔舔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觉得现在全身发热,热的脸颊红红的。
楚钧双眸幽深,眼前的小女人是如此的可口可心,乌溜溜的大眼睛,纷嫩嫩的唇,她的味道她的触感都是他无法抵抗的致命*。
天知道他有多想吻她爱她进入她,他想看到她因为他迷醉痛楚哭喊,他想让她的美丽对着他一人极致盛放。
可现在----他得憋回去。
迅速推开安璟,他扔下句:“我去洗澡”然后就落荒而逃。
安璟只觉得身上空荡荡的,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望着楚钧的背影,安璟很不文雅的竖中指“楚大脸,我鄙视你!”
安璟洗完澡穿着厚厚的小猪睡衣走进了卧室。
楚钧正靠牀上看书,听到声音看了安璟一眼,只一眼,他就笑了。
“安二丫,你穿这身儿和你特别配。”
安璟低头看了看一身大大小小的粉色猪猪,好吧,新婚妻子应该穿着真丝睡袍倚在门口,姿势妖娆媚眼如丝,声音甜的要像喝下十斤蜂蜜,“达令,来嘛,人家都等不及了!”想到这里安璟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发嗲不适合她,她还是做她的二丫头吧!
她把袖口卷了卷,脱鞋上牀跪在楚钧身边说:“楚律师,我们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虽然简单点,二丫结婚了,虽然被忽悠了,还是嫁出去了,大楚呀,这孩子二到这份上不容易,你可不能欺负她,好了,洗洗睡吧,今晚,你有随便起来不是人的权利!
不是每个护士都是患者的媳妇儿
她把袖口卷了卷,脱鞋上牀跪在楚钧身边说:“我们开始吧!”
楚钧一愣,手里的书掉了都没有发觉:“开始?干什么?”
安璟十指交叉握了握:“按摩呀,严医生不是说适当的按摩和刺激有助于你的恢复吗?”
楚钧脸都白了,严可你个老小子,你出的这是什么损招儿,就楚二爷现在的状态不要说按摩,就这么轻轻一碰也得怒马挺枪狂龙冲天,要是再一个坚持不住把安老师那啥了,就凭她认死理儿的脾气还不得闹下天来,严可,我ri你祖宗!
严可家里正喝水呢,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呛了一鼻孔眼儿水,他要是知道前几天简直要拿他当爹的大楚现在要日他祖宗,一准儿会逼着大楚把他鼻孔眼里喷出的水全都喝下去!
安老师蓄势待发非要展示她这几天恶补的按摩手法,楚钧像一只炸毛的大猫,弓起脊背全然的戒备:“今天太累了,睡吧,来日方长。”
安璟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她又往前蹭了蹭:“那怎么行,这个就要坚持,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天也不能落下,老师会监督楚同学的哟!”
安老师漫画美眉的腔调不能再棒,楚同学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不行,真不行,安老师,我太累了,你让我消停会儿,行不?”
“这样正好放松,我按我的,你睡你的。”
楚钧想哭,那种情况如果能睡的着他真要去泰国变性了,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于是他撂下脸子:“不行,睡觉。”
安璟恍然大悟:“楚律师,你是不是害羞呀,你在不好意思。”
前面变脸是假的,这会儿就是真的了,被自己小六岁的姑娘说害羞还能不能有大男人的尊严了,楚钧梗着脖子说:“谁害羞了,我是怕你一个姑娘家害羞。”
“没事没事,人家医院里男科备皮Сhā尿管的都是女护士,我可以的。”
楚钧心说功课做得可以呀,连备皮都知道了,不过小狐狸怎么能耍过大尾巴狼,他嘿嘿冷笑:“安二丫,你出息了,和我玩儿激将法呢,我不上当。”
安璟着急了,“我有那么复杂吗?快点,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就睡觉,我主要是怕你下不去手,说是一回儿事,做是一回事,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护士。”
安璟生气了,她忽的在一边躺下,背对着楚钧:“不按就算了,没见过你那么别扭的人,也不是每个护士都是患者的媳妇呀!”
被安璟带鼻音的声音一吼,楚钧发现他彻底怂了,特别是媳妇俩字儿,说的他心里甜吧滋滋儿的。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过不了美人关的他百分百纯爷们儿真英雄,特别值得狂笑一声!
于是,楚律师乖乖的下牀把灯关了,脱下睡裤钻到被窝里,他咬着牙横着心拿出楚霸王乌江自刎的勇气:“来吧,你按!”
叫了几声儿,都没有人应,楚钧扭开台灯一看,安璟竟然在短短时间内睡着了。
淡淡灯光里,安璟脸色微红,粉色的唇瓣儿微张,也是累着了,随着鼻翼的翕动发出一两声短促的鼾声。楚钧用手指挠挠她的下巴,她就像小猫儿一样用脸蹭蹭楚钧的手唧哝一声然后继续睡。
楚钧哭笑不得,同时也长吁一口气,他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用手指刮了一下她娇俏的小鼻头,小声说:小二猪,晚安!
清晨的微光悄悄溜进来!
安璟一睁眼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在哪里,大牀另一边属于男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想到昨晚两个人同塌而眠她浑身一阵燥热,随后又想到自己没有完成功课又是一阵懊恼,她握起拳头给新婚第一天的自己加油“安二丫,你行的!”
穿鞋下牀,她到处找楚钧,找了半天才从一楼的健身房找到了他。
楚钧正在跑步机上慢跑。随着他的动作,他肩颈强健的肌肉就会稍稍鼓起,撑满白色的棉质布料,他修长的长腿在运动裤的包裹下缓慢的移动,那紧绷顺畅的线条,挺翘结实的臀部,还有,随着身前鼓鼓囊囊的隆起正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衣服里,在金色的晨光下,看起来异常赏心悦目,安璟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贪嘴的小猫,根本就移不开视线,下意识的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干燥的嘴角。
楚钧抬头,看到安璟一脸花痴状站在门口,不禁扬起唇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二丫头,早!”
安璟回过神来,她忙走过去按了停止按钮:“身上伤没好呢,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楚钧抓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汗,顺手刮了安璟的小鼻子:“小懒猪快去梳洗,我买了早餐在桌子上。”
安璟踮着脚想刮回来,可是却给楚钧抓着手,他张口就要当胡萝卜给咬下去。
安璟吓的闭上眼缩起肩膀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她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睁开另一只,看到男人含着自己的指尖一动不动,双眼带着魅惑直勾勾盯着她,然后伸舌头缓缓的,仔细的自下而上舔着。
红霞飞上脸颊,她砰砰乱跳羞涩不已,却无法也不想阻止他,只能迷惑眩晕的软在他怀里。
几乎就在她忍不住要呻 吟出声的时候,楚钧终于松开她的手指,然后来了特煞风景的一句:“是咸的。”
“你……”安璟气的跳脚,在逃开到安全距离后她忽然回眸一笑:“我刚刚抠脚了。”
楚钧伸舌头舔舔唇,然后大步上前伸臂把安璟捞怀里,以狂风暴雨之势吻住了她的红唇。
在含住红唇那一刻楚钧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叹息,他想这么做很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从安璟软绵绵怀抱醒来。
其实楚钧从来都不早起,今早之所以起的这么早就是因为憋狠了!!
一个32岁身体健康的男性在早上生理反应最旺盛的时刻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用大腿贴着摩擦着,这种火不是洗个冷水澡能浇灭的,为了消耗体力,他只有选择了跑步,可是这个女人又不怕死的勾 引他,害他白流了一早上的汗水。
吃饭的时候安璟脸还是很红,在楚钧火热的注视下她匆匆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我吃饱了,上班去了,拜!”
“等等,我送你。”楚钧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就要去穿鞋。
“不用了,我做公车可以的。”
楚钧说:“你确定?你发现我们这里1公里内有站牌吗?耽误学生们上课不要紧吗?”
真相总是无情的,安璟这才想起在这片别墅区是没有站牌儿这玩意儿的,来来往往的全是高档车,就是出租车都不多见。楚钧从衣架上取下安璟的外套,“快穿上,我去把车开出来。”
早上上班的时间特别堵,楚钧看着赌成长龙的车队直乐,他说:“看吧,等你坐公车,到了学校就下午了。放学也不准坐车,我去接你。”
“那多麻烦,我自己坐车然后走回家就行了。”
“你确定等你回家我们不是半夜吃晚饭?”
安璟对于他的犀利真是无语了:“哪那么夸张,就晚一下下。”
“什么一下下,我不管,我要按时吃饭。”
安老师是高中老师,不和幼稚园的小朋友胡搅蛮缠,她说:“好吧,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
现在安老师才知道楚大律师有多记仇,火锅这事看来不吃是没完没了了。
“好,下班我们去买菜。”
隔着校门口还有段距离,安璟就让楚钧停车,她不喜欢看到别人指指点点的,临下车,楚钧拉住她,递给她一个大大的心形盒子。
安璟接了,问:“这是什么?”
楚钧皱眉:“不会自己打开看吗,问什么问。”
“我上班快迟到了,我去办公室看……好吧,大王,我知道不行。”对着楚钧的臭脸,安璟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从新坐好了打开盒子。
盒子做成隔断样子,一边是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一边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你家的?”安璟举着钥匙问。
“会说话吗?我们家的,以前的门锁我都换了,这是大门的,里面的门卡我放你钱包里了。”
“你什么时候放的?”安璟刚想去拿钱包才,楚钧打断她,“快看另一个,你这个笨女人,都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安璟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款式大方的钻戒。
安璟呆住,这枚钻戒的钻石虽然不大,但是光头很好,一看就很贵。她皱起眉头说:“干嘛要送我钻戒,花了很多钱吧!”
楚钧简直能给这个女人气死,人家谁结婚不买个戒指,这个笨女人竟然给了还拒绝,楚钧
粗鲁的拿过她的手给套在无名指上,亮晶晶的钻石趁着纤细的手指出奇的好看,楚钧心头悸动,觉得能在对的时刻把生命中的美好给予自己想给予的那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楚钧轻轻亲了她手一下,然后拍拍她的头:“走吧,上班迟到了!”
安璟从给套上戒指就晕乎直到校门口才清醒过来。
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像个小火炉一样炙烤着她的手心,让她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楚钧给戴上戒指那一刻比拿到红本本的时候更有结婚的感觉,更能让心得到归属,即便,这种幸福有可能是别人手里的一碗热粥。
安璟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揣摩着钻石,直到冰冷的石头有了暖意和喜悦。直到这一刻安璟才敢承认,她是喜欢楚钧的,不是恕罪,不是责任,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他,听几句他刻薄的话语,想因为他幸福而幸福。
上天对她还是不薄的,如果没有这次车祸,如果楚钧没有受伤,也许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去承认,还好,她没有错过!
转而安璟又觉得不安,自己是不是太卑劣了,这不是等于用他的痛苦换自己的幸福吗……
“安老师,早上好!”学生清脆的问候打断了安璟的神思考,她这才意识到再胡思乱想下去可真迟到了。略微迟疑一下,她把戒指摘下来装包里,这个太亮眼了,给人看到肯定问东问西,安璟不介意他们知道自己结婚了,但是介意他们问结婚怎么也没有下请帖是不是找个老公不能见人……办公室里最头疼就是拿着别人隐私嚼舌根,安璟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因为车祸的事情请了好几天假,同事们见到安璟都亲切的问候。上课的时候,安璟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讲台桌子上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她以为走错了门,又倒回去看了看门上的名牌,没错,是高二二班。
同学们因为安璟的动作都大笑,接着他们齐声高呼:“安老师,祝你身体健康!”
安璟这才明白同学们是庆祝她劫后余生,她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作为一名老师,能得到学生的认可和爱戴这就是成功,安璟不过带了他们三个月,那么难缠的一帮学生,现在终于接纳了她,这样她又怎么不激动?
微微清了清嗓子,她大声说:“谢谢大家,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有惊无险,不过也体会到了生死一线,所以能活着和大家在一起,真好!”
掌声更加热烈,安璟看到陆翊把手高高举起拍的最用力。
相比安璟婚后上班第一天的愉快热烈,楚钧就悲催的多,而且还遇到了大麻烦!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贺一飞大狗一样蹲着,楚钧脚尖踢踢他ρi股:“老贺,你拉屎找错地儿了!”
贺一飞蹭的就站起来,把楚钧闪了个趔趄,他一把就熊抱住楚钧:“大楚,你可来了,不对,你得走,快走,别回来。”
楚钧推开贺一飞:“老贺你大清早抽风呢,看来严可说的对,你丫真该去看精神科。”
“不是,大楚,那个谁在你办公室等着呢,我说你在家养病。”
“谁呀?你怕成这样……”
没等楚钧说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律所大门走出来,“楚律师,你让我好等!”
楚钧一看来人淡淡说道:“原来是叶总,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贺一飞一看人都撞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事儿办公室说去。”
楚钧把人让进了办公室,然后对贺一飞微微点头,贺一飞就出去让人送了两杯咖啡进来。
叶方尧看了看面前的咖啡,说:“我向来只喝茶不喝咖啡,楚律师,你都不问一下客人喜欢什么,这算是待客之道吗?”
楚钧微微一笑:“叶总,您来我这儿难道是来喝茶聊天的吗?不管是茶还是咖啡您都不会喝,我的礼数已经到了,再问就是多此一举了。”
叶方尧哈哈大笑,灰色的细边儿眼镜反射着冷冷的光,“楚律师,不愧是法大的高材生,律政界法老宋桥的高徒呀!”
“过奖,法大人才辈出,宋老是泰山北斗,楚钧尚只学了皮毛。”
“皮毛?现在的年轻人都猖狂,以为赢了几场官司就天下无敌了,楚钧,李琳的官司你非打不可吗?”
楚钧面带微笑直视着叶方尧的眼睛:“叶总,合同都签了,还有不打的道理吗?您现在我当事人的起诉方,是该避嫌的,就算是想和解,也该让您的代理律师和你一起约上我和我的当事人一起。”
楚钧的话不卑不亢柔中带刚句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叶方尧是老油条,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他过于阴沉的面孔上泛起冷笑,就像钢刀上闪烁寒光,让人又一种压迫的感觉,“楚律师,你知道我换律师了吗?”
“这个还真没听说,难道叶总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我请的律师是你的老熟人,你的师父宋桥宋老。”
这个楚钧倒是真没有想到,心中虽然疑惑,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宋老?他老人家的专业知识抗辩能力都是行中翘楚,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很多年都不上庭了,看来,您为了这场官司也是下足功夫的。”
“当然,李琳请了你,我只好请你的师父了,楚律师,现在要退出来还来的及。”
楚钧站起来,做出要送客的样子:“叶总,既然您连我师父都请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放心,作为律师,我们上了法庭代表的只是当事人,不会掺杂个人感情。”
叶方尧也站起来,他却不急着走,“楚律师,我和宋老已经商量妥当,只要你肯退出,宋老的德瀚律师事务所大门对着你、贺律师大开,去了那里,你们就是资深合伙人。”
楚钧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国际大律所,资深合伙人,这是宋老说的吗,他老人家忘了资深合伙人需要从业13年以上吗,我和老贺资历不够,还是呆在我们的小律所安心些。”
叶方尧冷冷一笑:“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告辞。”
“您慢走,不送。”
叶方尧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楚律师,听说前几天你出车祸了,还是人为的?看来你的仇家不少。”
“噢?叶总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车祸的事情已经交给警方调查,不过叶总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最近我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想知我于死地呀?”楚钧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字音放重,说完后他双眸灼灼,紧紧盯住叶方尧。
“哼,祝你早日抓到肇事者。”叶方尧在楚钧的注视下忽然现出一丝狼狈,却外强中干的不肯认输。
“您放心,已经有了逃犯的下落,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和您分享。”
楚钧注视着叶方尧在两名助理的保护下离开,他长吁一口气,觉得心累。
贺一飞第一时间端着咖啡进来,“大楚,来,现磨的爱尔兰咖啡,两勺奶一勺糖,提提神。”
楚钧摇摇头,“不喝,你让人给我热杯牛奶吧,我现在喜欢这种口味。”
“啧啧,你还吃奶呢,宝儿,让叔叔抱抱。”贺一飞见楚钧不喝他的爱心咖啡,气呼呼的自己喝上了。
“滚丫的,就这号人物把你吓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
“大楚,我真没出息,他都把你师父搬出来了,这官司怎么打?你听他后面话的意思了吗?威胁你,先收买后恐吓,老小子手段够歹毒的。”
楚钧一想起自己曾经和这么个老狐狸公用过一个女人就觉得恶心,他皱着眉说:“你一个做刑辩的什么风浪没见过,怕他个鸟儿,那个老狐狸就是在我们眼前儿嘚瑟,见了李琳那才见遇上了母老虎。”
贺一飞摸着下巴问:“那女的我见过,挺好的呀,高贵、文雅,挺女王的。”
楚钧忽然神秘的对贺一飞眨眼睛:“女王喜欢小皮鞭。”
贺一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嘴张的能吞下鸡蛋:“卧槽,你是说那个李琳有S M倾向,槽,那这个官司怎么打,打丑闻吗?”
“是这个叶总有受虐倾向,他喜欢被打。”
“这不有病吗,那要是李琳拿出证据来,这个婚就好离了,但是她这么好面子肯定不能说。”
“有几次她不配合他们就起了争执,李琳反而被打了,他们是半路夫妻,结合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现在分了最大的关键还是利益。”
牛奶送进来,楚钧喝了一口,忽然就想起早上安璟喝完牛奶顶着一圈儿白胡子的情形,不由的莞尔。
贺一飞看着正严肃深思的楚钧忽然笑的一脸银荡,不由大惊:“大楚,你咋笑成那逼样儿,说,昨晚…哼哼…干了几次?”
楚钧一口气把牛奶全喝了,然后把杯子放在贺一飞手里,把他推到门口,在关门前楚钧贴着他耳朵神秘兮兮的说:“我现在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
新婚第一天上班安璟就忙晕了,感觉有做不完的工作,好容易等到放学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手机有一条未读短息,她点开一看是楚钧的,“放学在早上送你的地方等你,快点儿!”安璟皱着鼻子点点屏幕“遵命,大王!”
想着能见到楚钧,安璟就觉得特别高兴,她赶紧收拾东西快步走出校门。
到了地儿,却没有看到贺一飞的大切,安璟一丝淡淡的失望,她找了一个显眼儿的地儿站好了,等着她老公。
老公,多么神奇神话神经的字眼!
安璟捣鼓着把手机上楚律师三个字改成老公,刚保存成功,就听到有人叫:“安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安璟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去别人家作客头偶翻动别人的东西被抓住,她抚着胸口抬头一看,“陆翊,原来是你呀,怎么还不回家?”
“那老师以为是谁呀,好像每次老师见了我都让我回家,再说一次,我已经18岁了,不是小孩子。”陆翊站在安璟对面,故意挺直了腰背,用身高来缩短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
“呵呵。”安璟尴尬一笑“长得高不代表年龄大,老师都大你快十岁了。”
陆翊纠正她:“是八岁不是十岁,只要我喜欢八十岁又怎么样。”
“呵呵,还说不是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那个,我要走了。”
“老师!”陆翊忽然抓住安璟的手臂把人拖回来,安璟离他的胸膛很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轻装有力的心跳,她忙缩起身体挣扎着退后,紧张的都忘了呼吸。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师。”安璟浑身都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上次夜歌的事情其实是对她有影响的,虽然她没有像一般的姑娘那样造成阴影和心理障碍,可是除了楚钧,她似乎对别的男人的触碰都相当反感。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会吃了你吗?我就是想问问你伤哪里了,现在完全好了吗?”陆翊眼眸润湿,满眼波光潋滟,流露着浓浓的关怀。
这样好看的一个孩子可怜楚楚的看着她,安璟脸红了心也软了,她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我朋友受的伤严重些,谢谢你,陆翊。”
“你朋友?你和你朋友一起受伤的,他怎么开车那么不小心……”
世界上最快的人是谁,在这以前安璟一定回答是曹操,可是从此以后她一定要说是楚律师,陆翊话没说完。楚钧轰轰的开着大切就飙过来,几乎快撞上他们了才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带来能杀死处 女座的尖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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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快的人是谁,在这以前安璟一定回答是曹操,可是从此以后她一定要说是楚律师,陆翊话没说完。楚钧轰轰的开着大切就飙过来,几乎快撞上他们了才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带来能杀死处 女座的尖锐声音。
特别的巧合,陆翊就是处 女座,他简直要抓狂了,大脑神经简直像被刀尖儿给撩着。可没等他上前理论大切的车门开了,楚钧一下车就扯住安璟的胳膊,亲热的把她抱住:“老婆,我来晚了!”
安璟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刚想挣扎看到他带着警告意味的狂野黑眸,乖乖的闭上嘴任由他拉着往车里塞。
“放开她!”陆翊大喊一声,紧走几步拉住了安璟的另一只胳膊。
安璟郁闷了,这两个人不是有病吗,没事拿她当绳子练拔河呢!
陆翊握起拳头浑身戒备,楚钧也眼睛带火看着他。
安璟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这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虽然容貌不像,但是总有说不出的相似之处,现在他们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对峙,就像两头为争夺领地要殊死搏杀的猎豹。
顾不得被拽疼的胳膊,安璟先对楚钧说“楚律师,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买菜吗?”然后又扭脸对陆翊说:“陆翊,你放手,我要和我老公一起回家。”
楚钧薄唇紧抿一言不发,陆翊到底还是小,他问安璟:“老公?安璟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楚钧把安璟搂在胸前,就像宣誓自己的主权:“她什么时候结婚需要向你报备吗?小朋友要尊重师长。”
“你撒谎,她不可能和你结婚。”陆翊终究是个孩子,他听到喜欢的人嫁给别人胸口就像挨了一拳,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痛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楚钧不屑的讽刺:“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别说你也看上我的人,你才多大呀,好的不学专学抢别人的爱人。”
“混蛋!”陆翊怒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
“看来你不但不学好,还特别没教养,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楚钧的这句话说完彻底把陆翊激怒了,他浑身发抖,大吼一声:“你放屁。”猛然推开安璟就对着楚钧扑过来。
楚钧也放开安璟,迎着陆翊就挥起了拳头。
安璟给两个人搞疯了,这就怎么了?难道她二丫头一下子就变成了倾城倾国的褒姒妲己让两个超级大帅哥爱的死去活来不惜剑拔弩张兵戈相向?这可能吗?一定是吃错了药,出门看错了时辰!
“住手!”安老师怒吼一声冲到他们中间,眼看着他们的拳头全冲着她来,在呼呼风声中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的拳头都生生停住,陆翊倏然收回拳头,那双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尽是寒霜,他微微退后转身大步离去。
“陆…”安璟觉得挺对不住人家孩子的,便下意识喊了一声儿。
陆翊身子一顿,微微测过脸,他冷声说:“安老师,对不起!”
安璟愣愣的看着陆翊离去,越发搞不明白状况,她只有对身边那个神色冷峻的男人说:“楚律师你怎么回事,他还是个孩子,你都够年龄做人家的叔叔了,怎么能这样,要是我不拦着你真好意思动手吗?”
“你闭嘴。”楚钧忽然吼了安璟一声,铁青着脸就上了车,还把车门关的山响。
“啊,这都什么毛病?”安璟真是够了,这个楚大脸就是欠虐,撒野撒到他们学校来了,还要打她的学生,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麻辣老师安二丫一定要好好调 教调 教他。
“楚钧你……”
安老师半跪在副驾驶座上才说了三个字就没了声儿,因为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楚钧。他呆呆坐着,脸色苍白,双眼赤红,高大的身子正不受控制的颤抖。
“楚钧,楚钧你怎么了?”安璟手忙脚乱的把剩下的一条腿挪车里,双手在楚钧身上一通摸,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冰冷。
楚钧一动不动的看着安璟,其实安璟也不确定他是在看她,也许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焦点,透过他去看某些虚无的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东西。
安璟怕了,她用力摩挲着楚钧的手臂企图把他弄热,身子隔着操控杆探过去想抱住楚钧。
楚钧也怕了!他以为岁月已经把他打磨的成熟坚强刀枪不入了,那些不好的记忆,记忆里无论活着以及死去的人,都已经不能再伤害到他。可是当他一看到那双曾经被形容为幽深如湖水清澈如朝露的眼睛他的恨就无法抑制,明明知道陆翊不是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可是看到他那双眼毫不掩饰爱意的看着安璟,似乎往事又重演了,当母亲的用那双眼睛勾走了父亲,当儿子的又想用这双眼睛勾走安璟,嫉妒仇恨的火苗炙烤着楚钧的五脏六腑,他几乎要忍不住把那个孩子撕碎。他要证明给他们看,他已经不是那个给个冰淇淋就能哄得团团转的笨小孩儿,他也不会再给他们利用,他长大了,他有能力保护他的家人。爱人。
安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什么,但是他痛她也痛,只能紧紧的抱住他。
安璟的体温温暖了楚钧,让他觉得安全,似乎是想印证她的存在,楚钧猛地把唇印在安璟唇上,翻搅吮 吸着她口腔里的甜蜜,安二丫,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初冬的天儿黑的早,浓重的黑暗像一张柔软而潮湿的大毯子包裹着他们,安全而松弛,他们紧紧相拥,热烈激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和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璟觉得自己的半边儿手臂都麻了,楚钧才放开她。黑暗中,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然后发动引擎。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楚钧始终没有打开车里的灯。车渐渐驶上繁华路段,道路两旁的路灯不断的在他半边侧脸上勾勒出剪影,都是坚硬深邃的,但是安璟知道,这只是他的面具和伪装。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安璟知道不能问,他是不会允许别人触碰他的伤口,除非他愿意,否则就算你拿着再好的灵药,也不能给他涂抹。
“安二丫,能不能换个学校教书?”
楚钧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却让安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二中挺好的呀,你也知道现在找工作多难。”
看到安璟的迟疑,他也没再坚持下去,只是淡淡的说:“以后离那人远点。”
“他只是个孩子。”安璟又强调了一次,虽然不知道楚钧到底和陆翊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潜意识里安璟总觉得他们两最不该成为仇敌。
楚钧不再做答,而是把车开到了超市。
下车的时候,安璟偷眼看楚钧,他的情绪明显已经好了很多,脸色也和缓下来。他去停车的时候安璟站在一边等他,远远看着他从车上下来,高大的身影落在黑暗里,安璟不由的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他一滞,随即明白这个小女人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他,从心里透出的暖意温暖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部位,他深吸一口气,渐渐眼底露出了笑意。
他们都不是磨叽的人,到了超市直奔主题,三下五除二就买好菜,当然这个整个过程都有一些小矛盾,比如牛羊肉楚钧都要最好的,小小的一包进口牛肉几乎要顶安璟家里几天的菜钱。虽然心里不高兴,她也不敢吱声,今天的楚钧很恐怖,堪称天子一怒天下缟素,为了自己匹夫小命,安璟决定什么都由着他,以后坚决不能让他买菜,这败家玩意儿,太烧钱了!
买完了立马回家,楚钧拎着所有的袋子,安璟空着手觉得不好意思,非要拎一个,楚钧说:“拎好你自己就成了,别什么人都能跟着走!”
“我什么时候跟人走了?楚钧你…”安璟话没说完就听到电梯口一阵吵闹,很多人都呜呜泱泱的围过去。
楚钧很自然的把安璟护在身后:“打架的,有兴趣吗?”
安璟摇头,心说看别人打架还不如看你和陆翊打呢,起码两个帅哥。
楚钧长得高,略一抻脖子就看到两个年轻男人正在厮打,旁边还一个女的哭着拉扯,他也摇头,又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刚才自己也差点这么幼稚了,不过总是不一样的,他们充其量是为了新仇,他却有旧恨。
又多看了一眼楚钧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跟安璟说:“安二丫,我怎么看着那个挨打的像你们家安小帅呢?”
“不会吧,安小帅怎么会打架……安小帅!”安璟也看到了,真的是他们家安小帅,她也顾不得多想,尖叫着就想冲上前。
“你干嘛呢?“楚钧挡着她,不让她上前。
“楚律师你让开,我们家安小帅被打了。”安璟急了,使劲把楚钧高大的身子往一边儿扒拉。
“嘛呢?安二丫你不逞强能怎么着,你男人在这里呢,打架的事儿是女人该搀和的吗?拿着。”楚钧把手里的东西全扔给安璟,然后扒拉开人群就走了进去。
安小帅正和一个男人在商场的地上翻滚,一会儿他在他上面,一忽儿他又把他压下面,已经不是什么一场男人的战斗,倒像是两个男孩为了争玩具滚个子。
楚钧看准了安小帅在上面的时候双手用力薅着后脖领子就把安小帅给薅起来。
安小帅都滚红了眼,忽然给人弄起来,他以为是敌人的帮手,他看也不看对着后头的人就是一拳。楚钧抬手把他挡住,大声喊:“安小帅,是我!”
“我管你是谁,今天谁都甭拦着我,我要打死董亮这个混蛋!”
“安小帅,你给我住手!”安璟拎着一堆袋子也闯进来,看着安小帅的熊样儿又是气又是心疼。
“姐,姐夫,怎么是你们?”安小帅终于看清了人,气势顿时矮了下去,他耷拉着脑袋不多话。
安璟腾手在他肩膀上打了几下:“你个没出息的,打架都打到商场了,还是和董亮,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贝贝,他们这是怎么了,你也不劝着点儿!”
楚钧一听就皱了眉,感情还都是熟人,那个叫贝贝的女人把叫董亮的男人拉起来,又是扑灰又是擦伤口,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儿。
安小帅看到他们的样子更是难受,他梗着脖子拉着安璟就走:“姐你快回家,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还有,不要再和那个践人说话。”
“安小帅这到底怎么了,你和贝贝怎么了?”安璟都急出汗,安小帅从小就让人操心,大了一样不省心。
楚钧拉着姐弟俩,说:“走走,有事我们回家说,都让人给拍下来了。”
“你们走,我不回家。”安小帅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始终不说话的董亮和鲍贝贝,越看越想打死这对歼夫淫妇。
“你犟个什么劲呀,你要气死爸爸吗?走,快走!”安璟不知怎么就从兜里摸出一根黄瓜,直抽打安小帅。
楚钧被安璟这富有喜感的表现逗的差点乐了,他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当事人,然后对围观的人说:“都散了,散了,不用回家做饭呀。”
一个挺痞气的小伙子说:“您这免费的娱乐节目哪有不看的道理,继续呀。”
楚钧眼光转冷,他说:“地腾出来了,想娱乐大众你去,刚才看的过瘾吗?人家打架你有块感?高 潮几次?”
周围人一片哄笑,笑完了才觉得人家说的其实也是自己,感觉挺没意思的,呼啦啦散去。安小帅脸上有了笑模样儿,他说:“二姐夫,您这满脸杀气说出这么黄爆的话,真高。”
楚钧一挑眉毛:“叫姐夫要不就叫哥,千万不要叫二姐夫。”楚钧故意加重了二的语气,惹得安璟嘟嘟嘴,气氛一下子就缓和起来,楚钧终于把姐弟带出了商场。
除了商场门儿安小帅手Сhā在裤子口袋里就想遛,给安璟一把抓回来:“安小帅你一脸伤要去哪儿,给我回来。”
“不去哪儿,烦,遛遛。”
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她转头看楚钧,楚钧说:“上车吧,去我家吃火锅。”
就这样,安小帅在她姐新婚第二天终于去了她姐的家,小别墅的门儿关上,安小帅忽然感慨的说:“姐夫,你得谢谢我,原来是我把我姐送到你嘴里的。”
安璟又给了安小帅一黄瓜:“安小帅你说什么呢,多难听。”
“什么难听呀,我觉得吧,你第一次给人送饺子,然后就把自己当饺子送上门儿了,是不是,姐夫?”安小帅提高声音对着厨房了放东西的楚钧喊,楚钧笑着说:“岂止是饺子,还有蹄子,小二丫的猪蹄子。”
安璟简直被这两个狼狈为歼的男人气糊涂了,她拉着安小帅的耳朵就严刑逼供:“安小帅,我问你董亮和鲍贝贝怎么回事儿呀,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一提自己的事情,安小帅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精气神儿又蔫了,他低着头嘟囔:“还能怎么着,我上铺的兄弟拐走了我同桌的你,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还给我贫,我要听仔细的,你们不是合伙开公司吗,你都投了五十多万进去,弄掰了这些都掰扯清了吗?安小帅你别不搭理我,那钱可是爸妈不吃不喝从牙缝里儿攒出来要给你买房子娶媳妇的,你说你,大学毕业什么经验都没有就要开公司,现在又跟人闹掰了,我,我,我,那根儿黄瓜呢,我今天用黄瓜抽死你。”
安璟所说的这些正是安小帅最大的烦恼,其实失去一个女人不怕什么,被最好的兄弟劈腿也不算什么,男人嘛,烦几天,睡几天,醉几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他不行,他和他们牵扯到钱,50多万呀,他还记得爸爸给这个存折时是多么郑重,他也记得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小笔一小笔存进去的,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要让他如何向爸妈交代,还有比这更操 蛋的吗?
“安小帅,让你给我装死,你说话呀!”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一放,真是生气了。
楚钧一看这姐弟要僵,忙走过来搂着安璟的肩膀把人往厨房里推:“快去准备晚饭,饿死了。”
“我吃不下去,必须要和安小帅谈谈。”
“你能和他谈出什么来,乖乖去做饭,交给我。”
把安璟给弄进厨房,楚钧拉着安小帅去了书房。安璟一个人边洗菜边嘀咕,什么叫纯男人的谈话?还能谈出个花儿来!
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造型简洁的原木大书架几乎占据了大部门空间,,而书架上有一半满满的全是书,另一半几乎空着。
楚钧看出安小帅的疑问,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的专业书,那一半是给你姐留着的,她说她的书在家都用箱子装着放在*底下,我准备明天回门的时候给她拉回来。”
安小帅说:“你对我姐还真是上心,我一开始怎么觉得你们也没有可能,你可是知名大律师。”
“我还不就是个普通人吗,小帅你看,这边儿,我整了个厚毯子,还有这些软垫子,看书累了可以躺一会儿,不过我估计你姐会躺着看。”
安小帅看着毛茸茸的厚垫子,觉得特别有想躺上去的*,他拍拍楚钧的肩膀说:“姐夫,我们家二丫虽然二但绝对是一个值得对她好的女人。”
楚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就和两个杯子,他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安小帅:“来,尝尝,我国外朋友自己酿的樱桃白兰地。”
安小帅听着名字觉得可爱,咕嘟就喝了一大口,呛的他直咳嗽,“这酒怎么有苦味。”
楚钧也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晃动杯子,色泽金黄透明的酒液发散出清新的香味儿,他说:“这酒就像你姐,看着清澈温良的像水一样,品了才知道微微苦涩。有喝不醉的酒吗?没有,关键看你怎么喝,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喜欢喝这种酒,但是苦味过去后就满口回甘,清新爽口。男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种酒,你要多尝试几种才会知道什么样的最适合你。”
安小帅这才明白律师姐夫是在开导失恋的小舅子,他苦笑一声:“关键是现在喝的酒伤身伤心不说,还伤钱,不是为了钱,去他妈的鲍贝贝。”
安小帅一仰脖子半杯酒就喝下去,小脸儿立马就红了起来,这孩子呀,上脸!
楚钧心说要坏菜,不会是借酒消愁吧,这样是整醉了安璟也得拿黄瓜抽自己,幸亏没拿52度的杜松子酒。
安小帅喝了酒话就多起来,颠来倒去的和楚钧说他那些烦心事儿。
楼下厨房里,安璟心不在焉的洗着青菜,一个劲儿诧异:安小帅这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楚钧总算明白了安小帅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拍着半醉的安小帅说:“安小帅,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让我说你们姐弟三个什么好,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妹,怎么就都实诚到这份儿上,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说亏损就亏损,人家说没钱就没钱,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应该懂得基本的法律常识吧,得,你现在喝酒了,我也不说你,明儿个我就给你找人去办理公司的事情,那个董亮想独吞公司门儿都没有。走,吃饭去!”
“呃,”安小帅打了个酒嗝儿,“我说姐夫,你别和我姐说我的事儿,太丢人了。”
“这丢什么人吃一堑长一智,你姐现在正支楞着耳朵听我们说什么呢,不告诉她行吗,走,下去吃饭去。”
两人刚打开门安璟就差点摔进来,幸亏楚钧手疾眼快把人给抱住,安璟惊魂未定一个劲儿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楚钧逗她:“安二丫,干坏事儿了吧?”
安璟红着脸辩解:“我没,我不过是来叫你们吃饭的。”
忽然,安璟看到安小帅的大红脸,她尖叫一声:“啊,安小帅你喝酒了,你是沾酒就醉的,你气死我了。”
“酒是我让他喝的,他需要放松一下,就一杯果子酒,没事儿。”楚钧没想到小舅子这么不争气,竟给他出难题。
“姐,我没事儿,好好的呢,吃饭去。”
安小帅摇摇晃晃的先下楼去了,楚钧本来想让安璟看看书房,可是安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小帅身上,她匆匆忙忙的说了句“吃饭了”就撵着安小帅下楼,后头的楚钧一生气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吃饭的时候安小帅一切正常,安璟一边给大家捞肉片儿一边问:“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钧看了安小帅一眼然后点点头,安小帅鼓起勇气和姐姐说:“姐你记得那次我们来给姐夫送饺子吗?”
安璟不高兴了:“你还有完没完,怎么又提这茬儿。”
“就那天我说看到了鲍贝贝和董亮一起来着,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那段儿时间那女人一直敷衍我,今天大姨妈来了明天大姨夫来了,闹的我还以为她要血崩,估计两个人也做得太过分了,公司里有人看不下去就点我,终于有一次给我捉歼在牀,其实我还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就狗急了上墙,提出要散伙,说这一年公司一直亏损,本金已经全部亏进去了,而且公司的法人不是我,我要马上离开公司,以后他们亏损盈利与我无关,姐,我被好哥们儿和女朋友一块儿给踹了。”
安璟气的手发抖,一个没控制住勺子重重的掉进火锅里,水滴溅起来烫着了自己的手。楚钧赶紧拉着她去洗手间冲凉水,他把她揽在胸前,握着她的手在水龙头下面,他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亲密的几乎没有缝隙。
手上的温度降下来,她的脸却烧起来,为了缓和爱昧的气氛,她没话找话:“这年头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这男人的哥们儿也得防呀。”
楚钧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我要防着严可和贺一飞,这两个孙子忒不是东西。”
安璟本能的想挺直腰背却不可避免的把身体的楔入到他刚硬的怀抱里,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能保持着怪异的姿势让他抱着。
“楚律师,你别那样说严医生和贺律师,他们怎么会看上我呢?”
安璟这句话楚钧不爱听了:“我的人哪里不好了,但你说说,你能看得上他们吗?”
安璟毫不犹豫的摇头:“当然不会,我不喜欢他们那样的。”
楚钧对她的话很满意,忽然他想起来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说:“安二丫,想不想帮安小帅?”
“想呀,楚律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还叫楚律师,你今天下午叫我什么来着,我要听。”楚钧很无赖,大狗一样在她耳边用嘴唇摩挲。
安璟心抖得大脑都不好使了,她一直都称呼他为楚律师吧,偶尔叫楚钧,于是她叫“楚钧?”
“不是这个,再想。”楚钧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个,她心一紧,差点尖叫出来。
难道是……“老公”其实安璟不是叫只是问这个叫法对不对,但在楚钧听来感觉是一样的,他立马喜笑颜开,搂着安璟叫“老婆。”
一句老婆叫的安璟浑身血液咻咻的奔流,大小血管似乎负荷不了又麻又热几乎要爆开,这就是婚后的生活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再叫一声老公听听,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安璟明明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可还是很配合的叫“老公。”
“真乖,老婆。其实我小舅子的事情很简单,他不是法人没问题,但他是公司的合伙人,只要他拿出证据,公司的一切他都有份。”
安璟也不冲手了,她转身看着楚钧:“那要怎么证明?”
“转账证明呀,当时验资肯定不是抱着现金过去的,只要那另一个账户的转账证明提供出来就足矣。再说了,他说亏损就亏损吗?我们可以申请专业的会计师查账,就算是亏损了,那就宣布破产,根据当时城里公司是提供资金的比例有权利分割公司的财产,大到房产资金,客户资源,小到厕纸扫把,放心吧!”
“老公你太棒了!”安璟因为高兴有点忘乎所以,她环住楚钧的脖子在他脸上带响儿的亲了一口。楚钧被她的热情点燃,他望着她的笑脸,早已满溢的情绪持续在酝酿,饱胀而难以抑制,在这个静谧氛围的夜里,他再也收不住了。
他把她按在洗手台上就深吻起来,他的唇瓣叠印着她的,密密吮吻,切切摩擦,温柔得令她全身酥软,也激狂得令她燥热难当,心底油然升起对这个男人的极度渴望,本能便环抱住他的身体。
沉浸在ji情里的两个人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个安小帅。
安小帅等他们好久也不见出来,还以为他姐烫狠了,走到洗手间门口一看,他姐的毛衣都给人扒一半了。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安小帅赶紧捂脸,回到餐厅还觉得惊魂未定,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下去压惊“这两口子,果然是新婚爱似烈火,随时随地都能上演限制级。
无良夫妇好事被人打断,自然是鸣金收兵,楚钧虽然恼怒小舅子破坏好事,但同时也感激他,好险呐,他刚才似乎完全不受控制,一抱住安璟绵软的身体,一吻上她清甜芬芳的嘴唇,他就能觉得全副心神都在微微颤动,好像那被称为虚无的灵魂一下子有了具象的存在,重叠上怀里女人的影子。
这可能就叫神魂颠倒。
两个人一前一后整理好衣服从洗手间出现,到了餐厅却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安小帅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吗?
安小帅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黄瓜当麦克风,挥舞着手臂喊:“各位朋友你们好吗?”刚喊完这句他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把黄瓜当成荧光棒来回摆动,高喊“好!”
然后再爬上椅子,说:“南边的朋友你们好吗?北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楚钧手心冒汗:“安二丫,你们家安小帅穿越了吗?”
安璟摇头:“不是,他是刘德华附体了!”
从这天起,楚钧得出了一个教训:不能给小舅子喝酒。
那一晚,酒醉后的小舅子又唱又跳,从刘德华到任达华,从谢霆锋到李易峰,从宋 祖英到刘若英,楚钧和安璟坐着给他当观众,要拍手要和声,关键时刻还得拿个鸡毛掸子当花送,大喊偶像我爱你,好容易把祖宗捯饬睡了已经是下半夜。
两个人倒牀上就睡了,别说按摩啥的限制级,就连衣服都没有换。楚钧误打误撞,算是又逃过了一关。
第二天楚钧先送安璟上班,然后又回家接着安小帅去事务所,依着楚钧的意思直接起诉董亮得了,可是安小帅最后还是念情分没答应,说是先调解,看董亮的意思,楚钧连连摇头,果然是亲姐弟呀,很纯也很蠢!
今天算是结婚的第三天,按照规矩是该回门儿的,楚钧早就差遣安小帅去买了礼物,谈到给他的礼物时安小帅翻旧账说起那个小猪储钱罐儿,楚钧说:“本来要给你买个姑娘,可你姐说你喜欢这个,就从姑娘换成猪了!”
安小帅怒发冲冠:“这个安二丫,还没嫁出去的时候胳膊肘就拐你裤裆里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必须要把她大学暗恋师兄写的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日记给公布出来,让你们看看,何为粉红少女?”
楚钧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她搞暗恋?忒*了,安小帅你要是真把她日记偷出来我真能送你一姑娘。”
“真的?巨 乳 童 颜?”男人们要是说起黄段子,不管年龄学历和社会地位,都跟孙悟空见到妖怪似的,两眼放金光。
楚钧贴着他耳朵说了那么几句,身心受到重创的安小帅哥笑的前仰后合特么的猥琐,等他出去买礼物后贺一飞说:“怪不得人家姑娘要踹了他,这孩子忒没心没肺了。”
楚钧不可置否的耸肩:“你发现没,他们姐弟三人都有一个共性,或者说他们家的人都有一个共性。”
贺一飞太了解大楚了,他那人护短,所以他把滚在舌尖上那个傻字咽下去,改成一个比较好接受的“单纯?”
楚钧后背靠在椅背上,说:“差不多,就是单纯善良,也就是大家说的傻,感觉他们一家像那个特朴素时代的人。安分守己不贪心不奢望,就像那个歌唱的,我的家庭真可爱,美丽温暖又安详,兄弟姐妹很和气,父亲母亲都安康,虽然没有大花园,冬天温暖夏天凉……”
楚钧轻轻哼起这首歌,这首歌他小时候他妈妈---他亲妈经常唱给他听,一开始他们也没有大花园,但是爸爸妈妈很相爱,也都爱他,可是后来搬进了大房子爸爸就开始不回家,再后来,就有了那个女人……
“大楚,大楚,想什么呢?”贺一飞感觉到楚钧的情绪不对,知道他又瞎想了。
“没什么,准备下班吧,我还要去我温暖的岳父家呢。”
安小帅跟楚钧混了一天,然后又和他一起去接安璟,随后大家一起回家。停车的时候发现路上早就停了谢家辰的车,他们只好另找地方停车,却远处去不少路,安小帅提溜着东西一个劲儿抱怨。安璟有些不好意思,她冲楚钧笑笑,背后不甚明亮的楼梯间灯光照射过来,映出楚钧一双犹深邃幽深的眼眸,也许带点温柔,带点笑意,带点神秘,带点专注,他就这样深深地看她,正是很多时候她与他不经意四目相对时的眼神,火辣辣的烧灼她薄弱的意志,一路摧枯拉朽烧到她心里,再也无处可逃。
这是爱上了吗?
老安家还是第一次这么团圆,张美丽为了今晚的饭菜可算是拼了老命,一桌子菜煎炸蒸煮香味儿扑鼻,安璟口水都流下来,她催促着大家赶紧坐下。
楚钧和谢家辰朋友多年,可还是第一次以亲人的身份坐在一起,他们两个都觉得特好玩儿,几次视线交汇时忍不住嗤嗤笑出声儿。
安玲看见了就说:“瞧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同性恋呢。”
安小帅在两个人脸上溜达了一圈儿说:“解,他们两个不合适,一看都强势,一般真正的GAY都娘炮,我们公司就有一个。”
谢家辰听了这话神情特不自然,他忙转化话题:“小帅,上次你不问我关于我们公司电脑维护的事儿吗,我和总务也说了,我们和一家公司的合同快到期了,下个月9号招标,你们公司也过去看看吧!”
安玲说:“这个好,小帅肯定有这个实力。”
安小帅一听这个心里边特难受,因为在路上他们已经商量好安小帅公司的事情暂时先瞒着二老,所以楚钧赶紧接过话去:“总裁姐夫给送钱了,小帅赶紧接着。”
大家都按位置坐好了,安定邦和张美丽看着女儿女婿儿子都觉的特高兴,特别是张美丽,她脸上简直能乐出一朵花来,她看了看安小帅,忽然问:“小帅,你怎么不叫贝贝呀?就差她这个儿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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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爱情,经营婚姻
张美丽看了看安小帅,忽然问:“小帅,你怎么不叫贝贝呀?就差她这个儿媳妇了。”
安小帅正吃着饭,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他抿紧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让她来干什么,您不是不喜欢她吗?”
张美丽筷子一搁:“我就是不喜欢她可反对过吗?你们不也偷偷摸摸好了好几年?现在让你带回家你倒拿乔了。”
安璟赶紧拿胳膊肘拐拐安小帅,想让他息事宁人,谁知安小帅也是个犟种,他梗着脖子说:“以后您别提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虽然张美丽不喜欢鲍贝贝,总觉得这姑娘太娇,可是乍听到儿子说分手了还是很震惊,她一个劲儿追问:“前面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小帅我和你说,你是个男人,要大气,不要因为几句话说不合就和人姑娘急赤白脸的,都处了好几年了,你可不能说分就分呀。”
安小帅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给张美丽一说更窝火,他把筷子重重一放:“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当着两个闺女女婿的面儿张美丽被安小帅顶撞,她面子上很过不去。刚想发作却给安定邦拦住,“行了,分了就分了,咱儿子长得这么帅,要什么的还找不到,你也别瞎操心,吃饭吃饭。”
楚钧接过话来:“爸,小帅长得像您吧,您年轻时候肯定特别帅,否则我妈这样的大美女怎么会看上。”
安璟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大律师不愧是大律师,人家一石二鸟,您是一话夸三人,死的都能说活了。
楚钧一句话把兵戈戾气化为和风细雨,大家消消停停吃了饭,饭后安小帅提议玩牌,六个人打够级,张美丽说:“这是七个人,谁不玩?”
安定邦说:“当然是你了,牌都拿不过来还想打牌。”
张美丽火了:“安定邦你个老白菜帮子,谁拿不过牌,我今天就是要和你打对门儿,我要打的你鼻青脸肿拱手称臣。”
谢家辰估计和楚钧一样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可乐的老夫妻,他们边儿上一个劲蹿火:“对,爸妈打对门儿,一准是龙争虎斗。”
安璟忙说:“我不会打,你们正好六个人,我去洗水果。”
其实这里面真不会的是谢家辰,大总裁哪玩儿这么平民的游戏,还好他够聪明,给楚钧带了两次就会了,这么着就楚钧、谢家辰和他们的老岳父一帮儿,安玲,张美丽、安小帅他们一帮儿,安璟把水果切片放在桌子上,很自然的坐在楚钧后面看牌。
牌场无父子,牌场无夫妻,很快的战火四起硝烟弥漫,气氛也活络起来,大家说话都开始不分上下,就谢家辰笨拙的拿着牌老是孩子似的问东问西。安玲憋坏,一个劲套话儿,楚钧急了:“谢家辰,你个笨蛋,不准告诉安玲你手里有什么。”
安玲一甩扑克:“哈哈,晚了,我已经走了,老公,好爱你,么么哒!”
“擦,谢家辰你个二货,我和爸给你拖累残了,去厨房刷碗去,让我老婆上。”
谢家辰刚摸着点门道,像个小学生一样入了迷,他擦擦头上的汗说:“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早日为你和爸争光。”
安璟给这逗比的一家子笑得肚子疼,她都坐不住了,歪着身子趴在楚钧背上。
楚钧说:“安二丫就你自己吃,给我来块儿哈密瓜降降火。”
安璟把手里的哈密瓜递给楚钧,他忙得一头汗哪里有手拿,直接用嘴接了。
“甜吗?“安璟问。
“甜,再来一块儿。”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喂,俨然一对儿甜蜜小夫妻,刚失恋的安小帅看的都牙碜,他也喊:“二丫头,给小爷来块儿柚子去去火。”
安璟白了他一眼:“自己拿去,我手里又没蜜。”
安玲低头忍笑:“你手里有没有蜜有人知道,是吧,楚律师?”
楚钧忽然一拍大腿:“安二丫,刚才去厕所回来洗手了吗?”
这下子连安定邦都绷不住了,他们都乐的前仰后合,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已经心领神会:“这个二女婿呀,还真是找着了!”
欢乐时光忽然有人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是谢家辰的,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我接个电话,安璟先过来帮我打会儿。”
谢家辰拿着手机直接开门到了外面的走廊,安玲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几分钟后谢家辰回来,她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呀还怕人。”
谢家辰用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头发,柔声说:“还不是公司那点儿事,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我处理一下,要不你们先玩着?”
安玲一下子就变了脸,她把扑克一扔:“你怎么这样,说好的今晚好好陪陪爸妈,有事有事你总有事,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总统都没有你忙。”
“大妞,你这是什么样子,男人忙事业不是应该的吗,看看你,一点没有家教。”安定邦忙出口呵斥女儿,算是给足了谢家辰面子。
谢家辰还是一贯的好脾气:“爸,您别说她,是我不对,答应他的事情一直没有做到。”
安玲给她爸一骂也冷静下来,她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吧,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去公司。
谢家辰觉得挺对不起两位老人的,两人赶紧让他去办正事,他帮着安玲穿上大衣,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送走了他们安定邦对楚钧说:“你们两个也收拾收拾走吧,明天都要上班呢。”
安璟不想走:“让我再待会儿,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张美丽掐了她脸一下:“这孩子说梦话呢,嫁出去就好好伺候你男人,小楚孩子多好,你可不准上了驴脾气就乱尥蹶子。”
“妈,你说什么呢,他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好了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去还不行吗?”
安小帅提醒楚钧:“姐夫,书。”
张美丽搂头就是一巴掌:“输什么输,你姐夫是律师,以后只准说赢不准说输。”
楚钧给丈母娘逗乐了,他说:“妈,是二丫的书,不是输赢的输。”
安璟说:“我的那些书呀,真亏你能想着,今天这么晚了,车又挺得远,改天吧!”
两个人告别了父母,因为车子停的远,两个人就慢慢走着。
今天没月亮,到处黑乎乎的,安璟裹紧了薄尼风衣,隔着楚钧能有一人的距离。
楚钧招招手:“过来点儿。”
安璟傻傻的问:“干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点儿事情。”
安璟刚凑过来一点儿就给楚钧扯怀里,“就是干这个。”
安璟的柔软紧贴在楚钧的胳膊上,她浑身烫起来,明明寒风瑟瑟,她却觉得脸热乎乎的。
楚钧搂着人说:“这样才有个夫妻的样子。”
安璟开始觉得别扭,但慢慢放松下来,她问楚钧:“对了,谢家辰去干什么了?”
楚钧说:“在你老公怀里问别的男人,你觉得这好吗?”
“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都看到他给你递眼神儿了,楚钧,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不会他外面真有人吧?”
“想什么呢,老谢不是那号人,你别瞎想,总裁就是这么日理万机,你该庆幸没找个总裁,否则哪有时间陪着丈母娘小舅子打扑克。”楚钧说话就说话,手还不老实,伸到安璟的耳侧一下下捻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很薄也很软,也如他想的那样没有穿耳洞,摸起来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安璟给他捻的发痒,偏着脖子去躲,他索性把整只手伸到她脖子里,突然而来的凉意刺激的她大叫,几个行人就往他们这边看,吓得安璟赶紧捂住嘴巴,任由咸猪手到处点火。
安璟全身僵硬,每一个细胞都变得鲜活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粗糙的拇指划过颈窝,然后慢慢下移
夜风扑面,带来初冬的冷意,安璟浑身却像浸在暖洋洋的水里,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呼吸充斥在她的周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密实柔韧,将她网在其中,深深的沉迷下去。
身体深处涌起来的陌生渴望让安璟微微颤抖,她刻意寻找话题:“你工作不也忙吗?对了,你那个大案子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楚钧的兴致没了一半,他拿出手改握住安璟的手,一路走着说:“别提了,上诉了给压下来,压下来又上诉了,这两口子现在都变成了仇人,打官司就跟两国交锋一样,太难缠。”
也许夜太黑,也许手太暖,安璟卸下心防,忽然想和楚钧好好谈谈,她问楚钧:“楚律师,你办过那么多的离婚案子,还相信爱情和婚姻吗?”
楚钧没想到她能问这个,结婚的这几天她一直对他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的家就像一个公司,而她只是一个应聘的新人,一边儿卖力工作拼命讨好,一边儿却有些力不从心,想到她的辛苦楚钧有点心疼儿,他扬起眉头,说:“我以前是做刑辩的,和贺一飞那样的,就些杀人放火的官司,我从硕士毕业后一直跟着我的老师工作,可是有一次我犯了错,因为得到证据的时候太晚,不能呈交法庭我就锁到保险柜里准备第二天递交,可是第二天我打开保险柜一看,那文件就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取得过,因为丢失了这份证据,我的当事人伤人罪名成立,给判了十年,从法庭出来我就给我的老师递交了辞呈,刑辩太残酷了,他掌握的是活生生的性命,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强力的能力能淡定的看待生死,所以改行,专攻民事。”
安璟想听故事一样她紧紧握着楚钧的手,问:“那文件为什么会消失,那人是被冤枉的吗?”
楚钧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当年因为我的懦弱逃避了一些真相。其实,当律师的真的挺黑的,真的就像你说的,会沦为有钱人的工具,我这样的黑心律师,安老师,你还敢要吗?”
“敢,我重现改造你。”安璟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她真对改造楚钧又莫大的信心。
“你真牛 逼。接着我们的话题说离婚,我办了很多离婚案子,当事人双方什么样的都有,成仇成敌,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对方,看着他们相互控诉对方的嘴脸我常常想,这样的一对以前真的爱过吗?离婚了,分割的不仅是感情还有财产社会关系,还有孩子。你看,这多繁琐。”
安璟有点不同意他的说法,但又无可辩驳,就说:“既然这么繁琐,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楚钧笑笑:“一般人呢,我会这么说,相信爱情,经营婚姻,婚姻也不是所有人都离婚的,对你呢,我说实话,我想有个家,虽然婚姻有那么多的负面影响,但是能给人一个家的,也只有婚姻。”
安璟似乎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爱情,但需要婚姻?”
楚钧点头,安璟忽然挣脱他的手,向前几步然后转神倒退着看着他:“楚钧,我要挑战你,我相信爱情,也相信婚姻,我们共同经营这段婚姻,看能不能白头到老,好不好?”
“好啊,我接受你挑战!”
为着这个挑战两个人都有些兴奋,坐在车里,安璟想着回家进行自己的按摩大计,稳固的婚姻和谐的性生活必不可少,一定要让他恢复男性雄风,楚钧却想着怎么能让他接受自己的谎言,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法办了她?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谢家辰的电话就打过来,楚钧知道大半夜他打电话一定有事,就避开安璟接听,谢家辰在电话那边儿急了:“楚钧,你快到凌霄这里来一趟,他又发疯了,把自己关起来要割腕,他听你的,你来劝劝他!”
“槽,老谢你迟早让他玩死,等着,我马上去。”
楚钧穿上大衣对安璟喊:“二丫,我出去趟,老谢公司真出事儿了,我是他们公司顾问,得过去看一下。”
安璟在洗路狂飙到了“黑天”。
凌霄在楼下开店,晚上就睡在楼上的房间里。
楚钧到的时候严可也刚到,楚钧问:“怎么个情况?”
严可说:“我也不知道,走,上去看看。”
楼上,谢家辰衣衫狼狈正坐在凌霄房间门外的原木地板上。
“老谢,这又唱的哪出儿?”楚钧问了一句,顺手把谢家辰拉起来。
谢家辰苦笑一声:“刚唱完游园又开始惊梦了,带着刀进去的,大家都小心。”
严可看看外面:“这也没月圆呀,怎么就变身了?”
谢家辰双手抹了抹脸,眉宇间透着疲惫:“谁知道了,楚钧,你叫叫他,平时他听你的。”
楚钧点点头,用手轻轻敲了敲门:“凌霄,凌霄,你在里面吗,我是楚钧,找你来喝咖啡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有回应,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是凌霄,我是凌云,凌霄在美国还没回来。”
楚钧一头撞在门上,妈呀,真的又分裂了!
“凌云?凌云你回来了,我们好久不见了,不如你开开门,大家叙叙旧。”楚钧顺着屋里人的意思瞎说。
“不,我不开门,我知道谢家辰就在外面,我不想看到他,他是个骗子,他说会等我的,永远等着我,可是才这么短时间他就结婚了,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凌霄哭喊的声音高亢尖锐了些,越发像个女人,楚钧听着都毛骨悚然了,他回头低声说:“说你是骗子,老谢,我怎么越听越冷呢,屋里那个不会真的是凌云的魂儿附身了?”
谢家辰冷冷的白了楚钧一眼:“亏你是律师,是唯物主义者,你也信这些江湖骗术吗,你起开。”
谢家辰生气了,他把楚钧推一边去,大声说:“凌霄,咱别玩了,行吗?行吗?行吗?我已经陪你玩这个游戏一年多了,烦了也累了,你是凌霄不是凌云,凌云她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谢家辰的话刚说完严可说坏菜了,老谢你刺激他干嘛,是,他不是凌云,但他也确实是有病,这是严重的精神分裂。
果然,屋里出来重物落地的乒乒乓乓声,看样子是砸了什么东西,接着传来凌霄的哭喊:“谢家辰,你怎么能这样,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抛弃我,可怎么能诅咒我死了?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既然你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
“坏了!”三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合力撞上了那扇房门。
在三个男人合力撞击下,房门娇弱的像初女,只一下就七零八落门户大开,他们闯进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愣了。
凌霄曲腿抱膝坐在牀上,长长的白纱裙摆像一朵喇叭花一样从他腿上流泻下来堆叠在脚上,他长发披散微微侧头向着窗外,嘴里正哼着一首很古老的歌。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凌霄的声音本就偏中性,这首歌由他唱出来又是在这样的黑夜里听,自然有一番哀怨*荡气回肠的意味,楚钧和严可还没有觉得什么,谢家辰几乎撑不住了,他脸色苍白倒退几步,腰眼顶到桌子上都没有觉得疼。
严可忙把他下遛的身子拉起来:“老谢,老谢,醒醒,那是凌霄,不是凌云。”
没等谢家辰做出反应,凌霄忽然转过脸来嫣然一笑:“家辰,你又破门而入了,小心管理员阿姨拿着鞋底来撵你!”
谢家辰这回真给跪了,严可拉都拉不住,他只觉得心跳的要停止,条件反射一般簌簌颤抖着,他似在喃喃低语,又好像是说给凌霄听:“凌云,凌云,真是你吗?”
楚钧反手就给了谢家辰一巴掌,“老谢,看清楚了他是谁,你可不能跟着疯。”
火辣辣的疼痛过去谢家辰神智清明了些,他看着对面的人,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面,可还是有不同的,到底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但就是不一样。
谢家辰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片刻后就目光沉静,恢复了常态。
楚钧对凌霄说:“凌霄,大半夜的别闹了,你快睡吧。”
凌霄把脸埋在手臂上,娇憨的看着楚钧:“你是来拆散我们的吗?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我和家辰在一起。以前我胆子小,给你们吓唬吓唬就害怕了,可是现在不会了,你们谁再拦着我和家辰在一起我就杀了他。”凌霄目露凶光,猛然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长长的裁纸刀,猛地对着楚钧挥过去。
楚钧偏身躲过去,他伸手想去夺刀,可凌霄毕竟是个大男人,疯狂中的他力气奇大,有一刀竟然划在楚钧手臂上,血顿时涌出来,把衬衫袖子都染红了。
谢家辰和严可担心的望着他们,想帮忙又Сhā不上手,伤到谁都不好。
楚钧动了这火,一手刀就劈在凌霄后颈上,把他给打晕了。
谢家辰上前直叫:“凌霄,凌霄。”
楚钧有些累,他咬着牙说:“我都受伤了你还不管我,他就晕了,一会儿就醒了。”
严可也说:“快找医药箱我给楚钧处理一下伤口。
包扎伤口的时候楚钧说:“老谢,你要下决心了,这是病的不轻呀。我觉得安玲那里真觉出什么了,要是到时候再弄出些什么来,你后悔就晚了。”
谢家辰长吁一口气,皱着眉头说:“我要是能下决心早就下决心了,凌云临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他,我怎么能把人照顾到精神病院去?”
严可给楚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拍拍谢家辰的肩膀:“老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是凌云。”
严可的这句话一下子钉在了谢家辰的软肋上,他痛得几乎要绝倒,“我,我没把他当凌云,我没有。”
楚钧也说:“当不当你不用和我们解释,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其实我都有认错他的时候。老谢,我曾经打过一个官司,丈夫和妻子结婚后一直想着上一个恋人,结果和妻子离婚。离婚后他就和以前的恋人结了婚,结婚后他又发现他爱的其实是前妻,又来找我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我就问他,你离来离去,你要的到底是什么?老谢,我也问你一句,你要的是什么?”
“我……”谢家辰张大了嘴,楚钧问住了他,他似乎从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或者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牀上传来温和微哑的声音,说话的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明显的语气和风格变了。
三人一齐回头,凌霄已经冲牀上爬起来,他揉着酸痛的后颈有点不明白状况,忽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苦笑一声:“我又犯病了吗?说吧,这次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谢家辰忙说:“也没什么,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凌霄的目光追寻到楚钧缠着纱布的手,他眉头一皱:“是我干的吗?我伤人了?家辰,我不是说我在犯病就把我关起来吗,为什么你不听?”
谢家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严可忙说:“凌霄,你头痛吗?需不需要给你打一针?”
凌霄摇摇头,然后为难的看着谢家辰:“家辰,对不起,我又这么晚麻烦你,下一次你别管我了。”
谢家辰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别说傻话,怎么能不管你,既然没事了,我们就撤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几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开车回家,等人走远了,凌霄才从牀上跳下来,他赤着脚站在落地窗那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从这个角度,水晶吊灯的光亮正好洒在他脸上,也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觉得光线明明暗暗,映的他的表情飘忽魅惑,倒真的有了几分孤魂野鬼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大家都对总裁姐夫的姓向开始猜疑了,这章看懂了吗?凌霄是男人,可他总把自己想成死去的姐姐,看来总裁姐夫的麻烦不小呀。安璟家里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想看到不一样的精彩,请继续关注,毒舌律师!
时间都去哪儿了(祝我们的爸妈都健康)
楚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还没有进门,就隐隐看到家里透出灯光,让人觉得分外温暖。楚钧心中一动,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体会到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那种感觉饱胀着无比的欢欣又夹杂着些许的酸楚。他快步打开门,发现安璟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
楚钧低下头,在对上安璟睡颜那一霎,似乎什么疲惫都消失了。把人用被子裹着抱到楼上,中途这个小猪连哼都没哼哼,一直睡得很香甜,楚钧笑着戳她的脸:“小猪,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是个有雾霾的天气,安璟知道楚钧昨天睡的晚就没忍心叫他,把牛奶和煎鸡蛋放在微波炉里,然后自己就出了门。
楚钧醒来已经是9点多,他一摸身边空空的,知道人已经走了。他不知道安璟发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一边儿梳洗一边儿在心里组织受伤的理由。
在餐厅,他发现冰箱上贴着可爱的粉色小熊便利贴“老公,牛奶和早饭都在微波炉里,你叮2分钟就可以吃了,用餐愉快!”
楚钧看着便利贴笑,真想这个是“牛奶和早饭在微波炉里,老婆在牀上”那样就更完美了。当牛奶的香味溢满屋子,楚钧觉得很幸福,原来这就是家的味道,不管那个人在不在,她的气息总环绕左右。
安璟刚上了一节课,想着打个电话问问楚钧吃饭没有,却接到了安玲的电话。
安玲的情绪不高,问安璟有没有时间,她想安璟陪她走走。
安璟虽然也想陪陪姐姐,可她还要上课。而且今早发现楚钧手上有伤,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这和姐夫脱不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更不想面对姐姐,就凭她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个性,一准儿让心思细腻的安玲怀疑,于是说:“等周末吧,我这上课呢。”
安玲叹息了一声恹恹的说那你忙吧就挂了电话。
安玲挂了电话越发觉得自己无聊,想起前几天报的烹调班,就换了利落的衣服开车去上课。
今天要学的是烘焙小熊饼干,用下午茶时候做小点,教烘焙的老师是个新人,她一出现就让安玲眼前一亮。
很少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子!
这个女人身量很高,大概要有一米七八,她穿一件高领的烟灰色休闲大毛衣,下面是一条色彩明丽的印花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特别,就像一场丽江的*。
“丽江的*?你这个比喻好奇怪。”当安玲向谢家辰形容起自己的烘焙老师,谢家辰这样说。
“真的,就是那种只有在山灵水秀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女人,特别神秘,明明看着清淡,却又性感的要命,连声音都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要我是男人肯定会爱上她。”
谢家辰笑着抱了抱她:“哪有人在自己老公面前夸别的女人,就不怕老公被人勾去?”
安玲抱着谢家辰的腰说:“你不是,你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那个烘焙课的下午,叫做云的老师低眉浅笑,很快就和安玲成了好朋友,她耐心的教她做点心,还告诉她很多国家的风土人情,她健谈却不多话,风趣却不低俗,她们谈人生谈家庭谈婚姻也谈到了丈夫,安玲觉得这个云简直就是个奇迹,和她做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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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作为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找到了董亮。
董亮认识楚钧,楚钧刚接叶方尧李琳案子的时候网页报纸都报道过,他见过楚钧的照片儿,他没有想到安小帅这么有本事能请的动这么个大律师,倒是鲍贝贝眼尖,认出楚钧是商场里拉走安小帅的人,估计是他的亲戚。毕竟是心中有鬼,她躲着不敢见面。
楚钧说明来意后董亮就怒了:“安小帅个什么东西,还找上律师了,想打官司我陪他呀,公司的法人是我,他凭什么要我的钱?”
“董先生,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我当事人从中国银行的账户转了五十万去验资,开户人是安定邦,也就是我当事人的父亲,这个在工商部门的验资报告中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对公司注册资金的比例都有提及,这个就算您是法人,也无法改变我当事人是股东的事实。”
董亮本来就是想赖账,他不停的眨着精明的小眼睛:“懵谁呢,当我是吓大的,实话告诉你,安小帅那点儿钱早就亏上了,现在他又拿不出一分钱来帮助公司运转,他和这个公司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楚钧笑笑:“董先生,看来您还是不懂,这就像两口子过日子,突然一把火把你们的家当全烧光了,你们的家没了,那你们就不是夫妻了吗?就不需要承担彼此的责任和义务了吗?就算钱全亏上了,公司支撑不下去了,我当事人可以申请会计师查账,也可以申请解散公司,对公司所有的固定资产,货款,欠款,我当事人都有追查乃至享有的权利。”
董亮听得是冷汗涔涔,表面上还装着外强中干:“你少吓唬我,要钱让安小帅自己来拿,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楚钧微微皱眉,这年头儿都是坏人嚣张好人倒霉,“董先生,我当事人顾念着情分才没有把您直接告上法庭,我觉的您还是私下调解的好,要不……估计会闹得很难看。”
“我凭什么要给他,亏是真亏,你让他来查,安小帅就是个笨蛋,整天就知道对着电脑干活,他为公司的经营操过心出过力吗,这都是我一手搞起来的,没他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楚钧觉得自己该走了,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抢了人家女朋友霸了人家公司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来来说:“既然这样,董先生我告辞了。”
“滚滚,一个律师你牛 逼什么,我也会请律师。”董亮无礼的胡乱挥手,特别没有素质。
楚钧迈出去的脚又缩回了,他冷冷看着董亮说:“董亮,给安小帅当律师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我是以他姐夫的身份和你说话,你这么渣你爸妈知道吗?你都能吃红肉拉白屎了,就你干那些缺德事儿早晚要得到报应。”
楚钧说完也不等董亮有反应便大步走出去,躲在暗处的鲍贝贝看着他走了才敢进董亮的办公室。
都说医生不给亲人开刀,律师不给亲人打官司,楚钧也不能破坏行内的规矩,他找到了一个专打经济案的朋友,帮着安小帅申请上诉。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是瞒着安家二老的,安小帅还是做出每天上班的样子,出门就四处溜达,本来想去找工作,可真没那份儿心情。
楚钧在这个案子上了心思,递交了诉讼申请后很快就立案开庭,毫无意外的,一审的判决安小帅胜诉,董亮不服,再次上诉。
楚钧知道胜券在握,这只是个小官司,董亮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律师费一打再打,这天他经过董亮公司,就想进去看看,为和解做最后一次努力。
也巧了,这天安定邦也经过这儿,他想进去看看儿子的公司干的咋样。
安定邦刚进大门儿就碰到了气急败坏的董亮,他一看安小帅的爹来了,一时气血上涌,伸手就推了老人一把。
安定邦给他推了个趔趄,老人吃惊的瞪大眼睛:“董亮,你怎么动手推叔叔?是不是小帅惹你了?”
刚才在办公室鲍贝贝对着董亮一通吼,说他还不如安小帅,董亮心里窝火,全撒到老人家的身上,他指着安定邦的鼻子说:“你谁叔叔,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和我开公司把钱败了个光,让他走是给他留脸,他竟然反过来告我,弄得现在业务接不了,钱挣不着,他妈的他要死还要拖着一堆垫背的吗?”
老人家被他轻狂粗暴的态度给吓懵了。他就不懂以前见了他笑脸相迎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小伙子怎么就成了仇人一样,他忙说:“董亮,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说个屁,回家让你那老儿子给我等着,有个当律师的姐夫就了不起吗,老子照样干的他没了几把毛。”
安定邦听着他的话越来越粗俗不堪,但就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听意思是和小帅掰了,那为什么呢?
鲍贝贝从屋里出来看到安定邦就想跑,安定邦却早看到了她,他跑过去拉住鲍贝贝:“贝贝,你告诉叔叔董亮怎么了,小帅呢?小帅去哪儿了?”
鲍贝贝想挣开安定邦的手:“叔叔,你还是回家去问安小帅吧,我不知道。”
董亮一见鲍贝贝那种心虚的表情就火了,他劈手把鲍贝贝搂在身边儿:“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儿子早就给她踹了,我公司的钱都让你儿子给亏完了,这里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呀,少来我的公司,碰我的女人。”
安定邦就算在愚钝大体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只觉的心里像烧着了一团火,疼的不得了,他手按住胸口,嘴唇哆嗦着:“你,你说小帅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们把我的小帅怎么了?”
“是他把我们怎么了,你儿子安小帅就是一个怂包,什么都干不了,连个女人也看不住的怂包。”
董亮恶毒的语言像一把钢针揉到老人的心里,在他的心里,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是宝贝,是他的骄傲,别人说他窝囊说他怂都没有关系,可是就不能说他孩子不好。清瘦的老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哆嗦的手指想要抓住董亮的衣襟。
“老黄瓜秧子,你还敢动手儿?”董亮推了安定邦一把,老人就像一片被风雨摧残的落叶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你……”老人的手紧紧按住心脏,嘴唇变成青紫色,大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脸上滚落下来。
鲍贝贝吓坏了:“董亮,你怎么能打他,安小帅说他爸好像心脏不好。”
董亮也变了脸色,可是他还是不想承认错误,就梗着脖子喊:“你看到我打人了,你看到了吗?是他自己跌倒的,死了也活该。”
“你他妈的死了才活该。”
是楚钧,他一进门就看到安定邦倒在地上,他跳过来一拳就重重打在董亮下巴上。董亮被打偏了脸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了又被楚钧一脚给踹趴到地上。
这时候公司的人及周围公司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鲍贝贝竟然吓到,根本就不敢去扶董亮。楚钧打了他两下出了气,也不敢耽误时间,忙半扶着安定邦坐起来:“爸,你哪里不舒服,是心脏吗?”
安定邦心绞痛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指指衣兜,楚钧一摸就摸出一盒速效救心丸,忙给他服下,刚想把人抱起来去医院,有人就说:“不能抱,心脏病人不能抱或者背,要平躺着抬出去。”
楚钧忙招呼:“各位,帮一下忙吧,老人快支持不住了。”
马上有热心的小伙子挽着袖子帮着楚钧把人抬车里,一边儿抬一边儿说:“您别担心,老爷子会没事儿的。”
楚钧怎么可能不担心,不仅因为他是安璟的爸爸,楚钧从小失去父爱,对这个清瘦朴素的老人有难以言说的好感,他真的不想他有事。
在路上他就联系严可,刚到医院严可就带着他师兄飞奔而来直接就进了急诊室。
安璟和安玲赶到的时候楚钧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安璟一见他眼圈儿就红了:“我爸怎么样了?”
楚钧握住她冰冷的手说:“没事的,严可帮我联系了这个医院的专家,放心。”
安璟怎么可能放心,她偏过头问她姐姐:“姐,爸不是身体一向很好吗?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安玲早就吓哭了,她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丫,是不是我们整天就忙自己的事情,以为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们身后,根本就没发现他们已经老了。”
楚钧看着姐妹二人有抱头痛哭的趋势,忙把自己的女人抱紧了:“好了,你们别担心自责了,肯定会没事的,别先自己乱了阵脚。”
安玲抹了抹眼泪,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安家二姐妹恨不能立马去找董亮拼命,正巧着安小帅赶来了。安玲上前揪住弟弟就厮打:“安小帅你个杀千刀的,你那都是些舍命狗屁朋友,我和你说,要是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打死了。”
安璟忙过来拉扯:“好了,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帅也是受害者。”
正说着,急症室的门开了,严可的师兄走了出来,楚钧忙迎上前,问:“韩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韩医生说:“病人是急性心梗,冠状动脉狭窄已经大于80%,虽然现在抢救过来,但需要做个搭桥手术,否则以后还是有危险。”
大家对心脏病认识都不是很多,但是都知道需要搭桥是很严重的,安玲一个劲儿哭:“怎么会这么严重?”
楚钧对安璟说:“你们三个商量一下,手术肯定是要做的,只要是你妈那里该怎么说,让不让她知道?”
安璟低头想了一会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还是告诉我妈吧,万一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妈不知情会恨死我们的。”
楚钧点头,“好,让安玲回家把妈接过来,一会儿爸转入病房你和安小帅陪着。安小帅……”
楚钧转身找安小帅,却发现他气冲冲的往外走,楚钧骂了一声:“槽,这个不省心的。”
楚钧大步追上去,扳住安小帅的肩膀:“安小帅,你爸住院了你不在跟前陪着要去哪里?”
安小帅双眼赤红:“姐夫你撒手,我要去宰了那对狗男女。”
“安小帅你放屁呢,他们都是狗了你还要为两只狗负刑事责任吗,你对得起躺在病*上的爸爸吗?你对的起妈妈和你的两个姐姐吗?给我滚回去照顾老爸,我告诉你,你最好把你的想法给我扼杀在摇篮里,董亮有法律对付他,有人证有监控,他逃不脱,不准你逞匹夫之勇。”
被楚钧骂了一顿,安小帅才安分了些,他耷拉着脑袋跟着楚钧去般手续,把安定邦转到病房。
一阵忙乱,病房里终于清净下来,安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忙说:“楚钧,这是高级病房吧?”
楚钧摸了摸她的头发:“那种三人间四人间根本不适合爸爸的情况,这些事情都不用你管,安心照顾爸爸就行了。”
安璟看着昏睡的安定邦,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在安璟的心中,爸爸似乎是不老的,永远吃不胖的好身材,永远乐呵呵的温吞好脾气,永远宽厚慈祥的爱着儿女,可现在,他就这样静静躺着,鼻子上吸着氧气,手上扎着点滴,一层松松的皮下面血管凹 凸,整个人就像用的过久的机器,一旦停止运转,就显出老旧和斑驳。
楚钧的手搭在安璟肩头:“别难过了,做了手术后爸爸就会和我们一起打够级了。”
安璟忽然转身,紧紧抱住楚钧:“楚律师,我好害怕,万一爸爸醒不过了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有对他说过,我也没有好好孝顺他,这些年,为了我们,他一直都在工作工作,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
楚钧轻轻拍打着安璟的后背:“乖,别哭了,爸爸起来要是看到你的样子会难过的,当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儿女过得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他就是已经在享受到生活的回报了。”
安璟止住啜泣,说:“我们家属我笨属我丑,姐姐学校演出拿了奖,安小帅参加奥数竞赛还发了50块钱,而我,长得不好看脑子也笨,我觉得我存在是那么多余。我们家孩子多负担大,有了好吃的妈妈都紧着安小帅吃,爸爸总是在路上提前拿出一点儿,让我在楼梯口等着,其实安小帅吃的都是我吃剩下的。有一次我发烧,大半夜的想吃冰糖葫芦,我爸到街上转了一圈儿也买不到,他就自己回家拿白糖熬了滚上山楂,我…我觉得那是我吃过最好的糖葫芦,吃了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氧气的管子秃噜秃噜冒着泡儿,病弱的老人还是在生死之间挣扎,那苍白的头发都是对时间的记忆,那一道道皱纹是对风霜的诠释。也许,他的一生再平凡普通不过,可是在孩子们的心中,他是他们的一座山,一座可以挡住任何风雨的大山。
张美丽冲进病房看到躺着的安定邦脚一软就坐在地上,安璟忙和安玲把她拉起来,安璟一个劲儿说:“妈,妈你要坚强,我爸都这样了,你再有个好歹,可让我们怎么活?”
张美丽好一会儿才说:“没事儿,你妈好着呢,我就是气这个老头子整天不声不响的,却弄这个大个事儿来吓唬我。”
楚钧一看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就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买点吃的。”
楚钧前脚刚走张美丽就说:“你们别瞒着妈,快把你爸的情况和我说说。”
安璟看了看牀上的爸爸,说:“妈,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做了手术就好了。”
张美丽沉吟了片刻,说:“嗯,手术一定要做的,小帅的事大妞也和我说了,现在就是你爸的手术费,对了,小帅呢?”
安璟说:“他去给我爸取药去了,妈,手术费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想办法。”
安玲接过话去:“妈,钱不是问题,这个我来出就好了。”
张美丽说:“那怎么行,谢家的人又好为难你了。”
安玲冷笑一声,“妈,你就甭坚持了,到底我是不是你生的呀,你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什么也不让我管,我图什么,我就不想为家里出点力,让你和爸过得好点儿,我开好车住别墅穿名牌,爸爸一把年纪了却要给人当司机点头哈腰伺候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给我爸治病花了几十万他谢家辰难道能不让吗?他家里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不了我不开车不穿名牌,我是个人,不是他家的一个包装精美的摆设。”
可能是太激动了,安玲说了她平时都不可能说的话。这些年,她对家里一直报喜不报忧,大家都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谁也没有看到她忍受委屈的一面,安璟握住她的手说:“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反正我把话撂这里,爸住院的所有费用我来出。”
就在娘仨讨论的时候,楚钧也和谢家辰在讨论。
楚钧出医院门口的时候碰上的谢家辰,一见他楚钧就火了:“老谢,现在安玲还是你老婆,她家有事你该和她一起出现。”
谢家辰一脸疲惫:“对不起,是真有事,安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H市,这不马上坐着飞机赶回来的吗,老爷子怎么样?”
楚钧指指心脏:“这里堵了,堵得跟四环似的,要搭桥铺路。”
“噢,那这医院行不行呀,要不咱们找找专家,再不行就去国外治疗。”
楚钧给了他一老拳:“还是总裁大气,这里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就是手术费估计要小二十万,你大总裁可要出血了。”
“行,这个必须我出,这些年安玲的父母一直拒绝我们的金钱,我其实也很郁闷,有时候这骨气要不得,他们越这样我越觉得做不到他们心里,唉,难!”
“得,别和我这里感叹了,快进去,看看老岳父,安慰安慰媳妇。”
几天后,安定邦就做了搭桥手术,他住院这几天可忙坏了楚钧,医院律所两头忙,再得顾上安小帅的案子,还得心疼老婆,但就算忙成这逼样儿,楚钧还是觉得高兴,总觉得浑身精神抖擞的,有使不完的劲儿。
由于安定邦的事情一出,董亮害怕了,他的律师主动联系了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想要和解,安小帅轴上了,非要跟他把官司继续打下去,楚钧劝他,打官司的结果并不能把事情处理的最好,反而劳民伤财,可是安小帅咽不下这口气,看样子不把董亮弄个家破人亡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董亮,鲍贝贝亲自找上了安小帅,也不知道和安小帅说了什么,最后安小帅竟然拿同意和解了,他归还了当时开公司安小帅的所有投入,虽然公司安小帅没份儿了,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后来楚钧为安小帅到底鲍贝贝说了什么能让他放弃告董亮,安小帅说,鲍贝贝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她只是和安小帅说,你爸只听到董亮说你是怂货才生气的,他连钱去哪儿了都没有问一声,一个劲儿追问董亮把我怎么了,我算是想明白了,只要我爸能好,其他的都算个屁!
楚钧觉得安小帅当了一会儿真爷们儿,其实董亮几乎给官司拖垮了,像他们这种爱钱如命的人只有让他们没有钱才是最好的报复。
这天晚上,楚钧去医院接安璟回家,两个人沿着医院的林荫道慢慢走着,安璟低垂着眼睑,水银似的月光把她的脸照的像玉,青白的皮肤趁着睫毛投下的两抹阴影,越发显得她消瘦憔悴。
楚钧觉得心疼,他揽过安璟的肩膀说:“最近累了吧,我要来陪牀你又不让。”
安璟停下脚步仰起脸,有点干燥脱皮的嘴唇动了动:“楚律师,谢谢你,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好好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和我爸做的一切。”
楚钧一怔,随即莞尔:“我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们是谁呀,是夫妻,是一家人,我还是你爸的半个儿子呢,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你又胡说了,你这个人明明是个好人却就爱说些欺负人的话。”安璟长长的睫毛一挽,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她的目光柔和似水,只看着她楚钧就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层温水般的柔和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舒展放松。
仿佛受了蛊惑般,楚钧伸手把人揽在怀里,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我人好话也好,我就是个大好人,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
安璟小脸儿发烫,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来人,“别闹了,我们快回家吧。对了,今晚做按摩!”
楚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还没有忘记这个该死的按摩!
回家后楚钧先去洗澡,等他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安璟已经在牀上等着他。
依然是一身小猪的睡衣,长发披散,小脸微红,她笑米米的,两个眼睛也弯成月牙儿,她说:“楚律师,你快点儿。”
楚钧有些在劫难逃的感觉,离牀几步,他却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要按就按吧,就算给她发现了也会因为我最近表现这么好原谅我的吧;不行,一定要拒绝,老安家的人都一样倔,万一真恼了,我该怎么办?
“楚律师,别磨蹭了,做完了早点睡觉,我好困。”
“对呀,你这么辛苦,应该先好好睡一觉,我们今晚就算了,明天,明天好吗?”楚钧赶紧顺杆儿爬,拖一天是一天。
“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就从了吧!”因为今晚安定邦精神特别好,吃了1碗粥,安璟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都会开玩笑了。
楚钧真觉得今晚逃不过了,他硬着头皮爬上牀。
安璟拿出一个眼罩来,一下子就把眼睛蒙上。
楚钧大吃一惊:“你要干嘛?”
这还蒙眼罩呀,是要玩S M吗?想不到安老师原来是下牀淑女上牀荡 妇的那种极品女郎!
“你不是怕我害羞吗?我蒙上眼睛,这样我们都不用尴尬了,开始吧!”
“你确定?”
安璟用力点点头,帅哥你快脱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楚钧慢吞吞的脱掉裤子,然后钻到被窝里,小声说:“可以了,你来吧!”
安璟伸手摸过来,一下子就摸到了楚钧的脚,她顺着他的脚轻轻往上,就像轻柔的羽毛刷过楚钧的神经。
楚钧浑身僵硬,身体骤然紧绷,呼吸也可以变得粗重。
这也太折磨人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种煎熬,他抓着她的手奔着目的地按下去,“就这里。”
手下的触感有点皱有点软,还凉凉的,安璟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就算很难为情,也要做下去。
她把东西捧在手里,慢慢俯身揉捏着,边捏还边问:“这样会不会很痛,力道可以吗?痛了你就说一声。”
楚钧咬紧了牙关,脸上憋出一头汗,他忽然想起那天贺一飞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有没有可以让人不举的药,给他吃两片儿随便安璟捏,当时他还骂贺一飞出的什么狗屁注意,万一有副作用永远不举不就歇菜了吗,可是现在想想贺一飞的方法是多么可爱!
底下的那个已经完全脱离了他意志的控制,反而随着她小手的掌控在慢慢发生变化,只要安璟的手往上那么一点,就完全可以发现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老二真的好*!
安璟的感觉也不好到那里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鼻尖上出了一层细汗,其实她特想早点结束煎熬,可是那天在医院里碰到严可,严医生问了一点楚钧最近的情况,当得知一直没有按摩时,严医生很严肃的摇头:“这样不行,每天半小时是必不可少了,而且要抓紧,万一错过了时机,大楚恐怕真要废了!”
所以安璟带着严医生的殷殷嘱托,一定要坚持到半个小时。
升腾的渴望烧炙着楚钧的身体,他忍到全身疼痛,忍到大汗淋漓,忍到喉咙发干。他甚至觉得再这么忍下去会不会浑身腾起火苗自燃。
艰难的动动身体,他像把自己从安璟的手里抽离。
谁知安璟发现按摩的方位完全摆脱了自己的控制,忙抬头要抓住。
“不好!”她下手的部位……
楚钧也顾不得许多,他翻身一滚,噗通,掉牀了了!
安璟听到动静忙问:“楚律师,你这么了!”
楚钧吓死了,他赶紧提上裤子,翻了个面,“没事儿,掉下来了,硌了一下!”
安璟忙摘下眼罩,她赶紧下牀想把楚钧拉起来。
“别。”楚钧摆手制止她,“你让我趴一会儿,乖,就一会儿。”
这一会儿楚钧也不记得是多长时间,大概是他趴着睡着了,再一睁眼,他已经在牀底下躺了一晚上。
有惊无险,算是又逃过一劫!
只是楚钧没有想到,其实真正的劫难就在前面等着他!
送安璟去了学校他去律所上班,李琳的官司马上要开庭了,他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手里的资料,可是他刚踏进律所,就被通知律师协会的人在会客室等他。
“律协!”楚钧啧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今天贺一飞开庭,整个律所里没有他的声音显得冷冷清清。
楚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律协来的人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和楚钧装腔作势的寒暄了一番,说:“楚律师,我们来找你是和你6年前的一桩案子有关,有人举报你违规操作,取得证据不上交法庭,而是卖给了你的起诉方获取不正当利益。”
楚钧沉吟片刻然后说:“那请问证据呢,举报我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证据。”
“这个当然有,楚律师请看,当年你受到对方的钱后曾经给人写了个收条,是十万元整,楚律师,十万年买了一个人十年的自由,您还真是把别人太不当回事了!”
楚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收据复印件,的确,这是他亲笔写的,绝对没有合成过的痕迹,可是他什么时候给什么人曾经写过这么个东西,以他的严谨,是不可能随便写这个的?
看着楚钧脸色青红不定,他人继续说:“楚律师,关于这件事我们律协会展开调查,一定会给您个最公平的交代。在这期间还请您呆在本市,最好哪里也别去,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
楚钧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张纸上,他知道有人在整他,是谁他几乎可以肯定,但是另一个真相却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他怎么都不敢想,为了钱,他的老师也要给别人做帮凶。他更有预感,多年前那个不敢面对的真相要自动在他面前揭开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感觉东西真多,一会儿安玲。一会儿安定帮,一会儿安小帅,一会儿楚钧的,大家好像都对安玲的婚姻特别感兴趣,不要着急,慢慢的她的故事会像剥鸡蛋一样剥给大家,今天写到老安住院了,有点感触,我们整天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忽略了父母?有空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快中秋节了,一定要和父母团圆呀!
是胃炎还是胃疼?(女总裁出现)
贺一飞庭审一结束就火速往律所赶,进门儿就看楚钧正气定神闲的喝功夫茶。贺一飞大冬天蹿出一脑门儿汗,他一ρi股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说:“你还真能沉住气,就这么一会儿律协要调查你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律政界,就三号庭那帮孙子,一个劲儿嘀咕你,跟他妈的要娶媳妇一样高兴,槽!”
楚钧倒了一杯茶给贺一飞:“这是客户送我的雨前,尝尝。”
贺一飞把茶杯重重的放在红木桌子上:“祖宗,这就是观音菩萨的杨枝玉露我也喝不下去,你知道后果吗,后果是你极有可能被吊销执照,这一辈子都干不成律师了。”
楚钧一边微笑一边飞快的换茶注水,洗茶涮杯的一套动作做下来非常优雅好看,最后,他把茶汤注入到细白瓷绘青荷小茶杯里,自己端起来细细的呡了一口。
他咂咂嘴,说:“果然是好茶,清香扑鼻,柔醇淡雅,一看就不是加了香精的,老贺,来一杯。”
贺一飞都想给楚钧跪下了,他就看不透这个大楚是真的这么能抻还是这么能装,他站起来转圈儿,急的抓耳挠腮。
楚钧叹了一口气说:“老贺,人家给下这个套儿就是想让我急,你好歹也是个金牌律师,这就沉不住气了吗?”
贺一飞又坐下:“我知道这肯定是叶方尧那老小子下的套儿,但是这个套儿很可能真把你给毁了!”
楚钧抬头看着贺一飞,目光深远:“老贺,六年前我们一起开办楚贺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就凭着一腔热情,这风风雨雨的也算走过来了,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因为那时候我们年轻无谓,因为我们是从无到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习惯中央商业区的大律所,我们已经习惯进出开好车,我们还习惯挑客户,再和以前为了一个三千五千的官司跟在人ρi股后面当孙子你干吗?”贺一飞太激动了,脸涨得通红。
楚钧又喝了一口茶却发现已经凉了,凉茶含在嘴里,有一种苦香,这是需要再三回味才能品出的甘美。他沉思良久才说:“勾践以前还是王呢,可照样给人当俘虏当奴隶,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没被人怎么着吗,老贺,你不用担心,他们所谓的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六年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追究,我一直觉得那是我人生重要的一课,没有那件事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是他们想利用我最后的忍让来打击我,我必然给予还击。”
贺一飞这才放心,他隔着桌子拍拍楚钧的肩膀:“大楚,哥们儿一定支持你,管他老师师父,他不仁我们不义,打丫的!”
楚钧点点头:“宋老年纪大了,有些事老糊涂了!”
贺一飞还是不放心:“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以静制动,先看他们怎么办,我先准备着李琳的案子。对了,今天安老师他爸出院,我要去接人。”
楚钧刚站起来准备走人,忽然助理进来说:“楚律师,李琳李总来了,她要见您。”
楚钧和贺一飞对视一眼,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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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安璟一直在看时间,这个楚钧怎么回事,说好了来接出院的,怎么现在都不来呀。
安璟实在等不及了就给楚钧打了个电话,那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安璟知道楚钧上庭是不开机的,但是他今天不是说没案子吗?安璟有点不安,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张美丽说:“要不我们别等了,保不齐楚钧有事儿,收拾收拾自己打车回去。”
安璟说:“妈,再等等吧,万一他在路上赌车,等到了医院我们都走了不是白跑一趟吗?”
安定邦半靠在牀头,虽然身体虚弱但气色不错:“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老婆子你看你女儿,十句话有几句离不开楚律师,一直替他说好话。”
安璟嘟起嘴撒娇:“哎呀爸,我哪有替他说话,他好也是事实呀,这些天忙里忙外的人都忙瘦了。”
安定邦和张美丽交换了个眼神儿,看闺女那样儿,看来是把人家搁在心窝窝里了。
安璟越等越着急,眼看着都中午了,她又一次打过电话去还是提示关机,张美丽说:“要不就叫大妞过来?”
安璟忙说:“别,她最近陪牀累坏了,她本来身子就弱,你就让她好好休息。”
张美丽叹息:“唉,弄了个当总裁的老公也指望不上。”
安璟埋怨的看了她妈一眼:“妈,您别这样说,姐夫他管那么多公司肯定忙的要命,爸住院的费用都是他拿的,人家还给找了护工,是你怕照顾不好我爸所以才不用,再说了,他也说要让司机接我爸出院的,是楚钧非要揽下来,楚钧到底怎么了,电话也不接。”
他们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安璟说“来了”一张小脸儿顿时放出光彩,等拉开门一看外面的人,顿时满脸的失望!
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染成栗棕色,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大衣,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她见了安璟微微点头,“请问安定邦住在这里吗?”
“是,您是?”
安定邦听到声音微微侧头看了看,惊的他差点从牀上掉下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女人把花交给安璟,然后上前亲热的握住安定邦的手:“安叔叔,跟您说多少次了,就和小时候一样叫我蔚言就行了,我这刚出差回来就听说您住院了,赶紧过来看看。”
安定邦感动的眼角湿润,他指了指凳子:“你快坐下,这样的身子还到处奔波,我和展董都老了,不中用了,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安璟这次注意到女人衣服下腹部微微隆起,原来是怀孕了。
张美丽问:“这就是展董家的小言言?好多年都不见了,以前还是个扎小辫儿的小姑娘,瞧瞧,现在都长成大美人了,还要当妈妈了,这几个月了呀?”
安定邦忙截住老婆子的话头:“你瞎叨叨什么,二丫,过来见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现任总经理,展蔚言展总。”
展蔚言对安璟微微一笑,但有别于她对安定邦的熟稔亲热,虽然笑着也给人一种很疏离的感觉,这个绝不是因为她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她自动的隔离了人群。
展蔚言一脸倦色,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安叔叔,您还能回公司上班吗?”
安定邦叹了一口气:“不行了,老安算是废了,这里,开了个洞,接上了塑料管子,再也不能为展氏服务了。”
展蔚言一脸失望:“安叔叔,那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个司机,我现在这样子自己开不了车,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
安定邦皱着眉头想了想:“小李你看行不行?”
展蔚言摇头:“不行,他嘴太碎。”
“那小刘呢?”
“也不行,他这人太浮躁,喜欢开快车。”
安定邦一连说了好几个人选都被展蔚言拒绝,安璟在心中叹气,有钱人真是难伺候,也难为她爸在他们家干了十年。“
最后展蔚言说:“算了,安叔叔,大概除了你爸爸和我谁都信不过。”
安定邦沉默不语,他这个人职业操守相当好,在展家工作十年,进进出出接触的都是他家最核心的秘密,他这人嘴紧,和家人都不谈他的工作,好多人张美丽抱怨他给人当个司机就像就职安全局,特别神秘。现在,他知道展家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陪着他们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是不该在最关键的时候退出来的,可是身体已经不容许他继续为展家服务,越想越黯然。
安小帅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爸,我都办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安小帅身上,安小帅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个年轻女人,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这还有客人。”
安定邦看着安小帅忽然眼前一亮,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他指着安小帅激动的说:“蔚言,你看他行不行?”
展蔚言上下打量着安小帅,一向以脸皮厚自诩的安小帅都不好意思了,他觉得那女人的眼睛就像射出两道X光,咻,直接穿透他的皮肉到骨肉里,还透视到内脏,连他有几根花花肠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特别瘆人!
安定邦忙推销儿子:“你别看他年纪小,开车技术相当好,从小就摸公交车的方向盘,还是本科毕业。”
安小帅特别不乐意:“爸你说什么呢,你让我跟这个大姐相亲?”
张美丽赶紧锤了安小帅几下:“你这个死孩子,这是你爸的上司,展总,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你胡说什么。”
安小帅偏着头去躲:“哎呀,妈,您轻点儿,疼着呢,这有孩子我又看不出来。”
安定邦一下子就泄了气,这么毛躁的孩子还不如小刘呢!
展蔚言忽然站起来,她走到安小帅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展蔚言,你愿意加入我们展氏吗?”
安小帅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找工作不是相亲呀,在展蔚言冰冷眼光的注视下安小帅充分表现了老安家二的特质,他脑壳一抽,说:“是胃炎不是胃疼……”
安璟在一边儿特别想和安小帅脱离姐弟关系,可是她也忘了她有时候比安小帅还不忍直视!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安小帅糊里糊涂的就接替了老爸的工作,成了女总裁展蔚言的贴身司机,展总为了考核安小帅的驾驶技术把自己的座驾让她开回家,然后再回医院来接她,安小帅嘴快:“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多孤单。”
展蔚言冷冷的说:“我去做个检查。”
展小帅还上了心:“这个要你老公陪着你才能做,一个人多凄凉呀!”
安定邦简直想掐死这个祸害儿子,他特后悔把他推荐给展蔚言,果然,展蔚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没丈夫。”
“没丈夫…”
安定邦打了安小帅一巴掌示意他闭嘴,他忙跟展蔚言道歉:“安总,这孩子就是太热心了,他,他,唉,我看您还是另找别人吧,他不行。”
展蔚言对着安定邦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安叔叔,你把我的情况大体和他说一下,规矩也说一下,你们忙着,我走了。”
看着女人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病房,安小帅还看着手里的钥匙发呆:“爸,这人不是有病吧?”
安定邦给他气的直翻白眼:“你才是有病,傻病,快回家!”
到了停车场一按遥控锁,一辆黑色辉腾泊秋纳弗洛欢快的回应他,安小帅哈哈一乐:“嘿,和她人一样低调。”
他上车四下里看了看,这车非常整洁干净,布置的也相当朴素。他还是第一次摸200万的车,和所有爱车买不起车的小年轻儿一样,当然心潮澎湃,稳稳的把车开到病房楼下,安小帅觉得自己特别牛X。
在路上,安定邦第一次当着家人的面说了展家的情况。
展蔚言的出身书香世家,他们家祖辈从清朝开始就是有名的大商家,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沉沉浮浮,有过荣盛有过衰败,直到展蔚言的父亲展天成才真正振兴了家业,成为北方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商业大鳄,在B市,一直有北陆南展的说法,北陆就是颐达集团陆家,南展就是展氏集团展家,这两家的地位就好像天龙八部中的北乔峰南慕容一样,各自占据着半壁江上,所不同的是展天成留学于美国哈佛算是个儒商,而陆远宗却是白手起家更富有神秘色彩。
展家是个大氏族,一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一些古老的规矩,比如现在虽然展天成虽然是展氏的掌舵人,但是家族内部斗争却非常激烈,作为展家长子他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接了挑子,现在做大做好了,他当然不会把自己辛苦奋斗的成果拱手让人,可是他只有一个女儿,按照展家的老规矩是不能让一个会姓别人姓的女子当掌门人的。
展天成的掌上明珠展蔚言同样毕业于哈佛,24岁的时候就取得了商业管理博士学位,是个商业奇才,她不喜欢国内的环境,毕业后一直在微软工作。前段时间她父亲展天成突然中风她才从美国回来接管家族企业,也把自己孤身一人置于狼群中,其中最猛的一头狼就是她堂叔的儿子展煜翔,人称展二少。其实展天成曾经想好好培养展二,让他做展氏的接班人,可是他却不学好,净干些违反犯罪的事情,最后闹得实在不像话了,还公开在夜店袭警,展天成对他死了心才决定把大权交给女儿。
自从展蔚言做了展氏的总经理,展二整天勾结一些人逼迫,说什么她是外姓人,根本无法延续展家血统,这个展大小姐也是个厉害人物,她竟然以未婚之身去做了人工受孕,宣布要生下姓展的继承人。
听到这里安璟心中一动,展二,莫非这个展煜翔就是夜歌的那个混蛋?这些日子她努力去忘记那件事,努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爸爸竟然为他的大伯打工,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安小帅听了却有不同的感受,他大声说:“卧槽,这个女人还胃炎呢,我看都是胃癌了,这不有病吗,随便弄个京子就要生孩子,孩子生下来要爸爸怎么办,她再有钱能给的了父爱吗,不负责任!”
安定邦赶紧呵斥安小帅:“你个小兔崽子可不准这么说大小姐,她难着来,都是我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在关键时刻不能帮她一把,既然大小姐用你,你就好好干,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别说,知道吗?”
安小帅撇撇嘴:“爸,这工作我干不了,你看那女的傲的就像玉皇大帝老大她老二,我不伺候,凭什么受她的气!”
安定邦给儿子气的呼哧直喘,张美丽吓坏了,她一个劲儿给老头儿按摩胸口:“小帅这个王八犊子,你爸能干了你怎么干不了,再难伺候你爸也伺候了十年,还不是为了养你们供你们上学,要是没有展家这份薪水,你们能一个个读了大学?”
安小帅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行了,都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
回到了家,安璟又给楚钧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因为下午她还有课,匆匆忙忙吃了饭就赶去学校,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楚钧,自然也不会知道楚钧那里发生的一切。
李琳的到来在楚钧的意料之内。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李琳以来就要和他解约。
楚钧微皱着眉头:“李总,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现在您解约,合适吗?”
李琳冷哼一声:“如果我现在不解约,等开庭的时候找不到律师怎么办?”
楚钧笑道:“李总何出此言,我不上庭又会去哪里?”
李琳猩红的嘴唇一撇,傲慢的说:“你别装了,到时候你在牢里也说不定,楚钧,你的事整个律政界都传遍了,其实你出不出卖客户我不管,反正你们律师都是认钱不认人,没有什么好货色,但是我关心我的案子,我不能把我十几个亿的身家交给一个随时可能做不成律师的人。”
楚钧身子后仰拿着一支笔把玩,过了一会儿他抬手一笑:“李总,您可想好了,除了我,估计是没人肯给您打官司的。”
“楚钧,你可能有点本事和名声,但是比你好的律师我也能找的出来,只要我给钱什么样的律师找不到。”
“李总,您可以去试试。容我提醒您一下,之所以我会被律协调查恐怕和您的官司脱不了干系吧,还有,前些日子我出了车祸,听警方说是故意杀人,肇事者现在逃了,你说这些事情赶在一起就那么巧合吗?”
李琳火了,她站起来一拍桌子:“那你说那些都和我有关了吗?是我的官司拖累的你?”
楚钧笑的云淡风轻:“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不保证别人不这么想,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巧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律师,拿合同出来,我要和你解约。”
李琳大概是铁了心,相当强势的要求解约。
楚钧也不想和她耗下去,冲着外面喊:“黎助理,把李总的合同拿来。”
过一会儿,贺一飞进来了:“那个小黎不在,合同全给他锁着,李总,您看等会儿行吗?”
李琳气冲冲的说:“要等多久?”
贺一飞咂着嘴说:“这个不好说,大概要2个小时吧。”
李琳拿起皮包说:“好,2个小时候我再来,到时候楚律师还请把合同给我准备好。”
李琳走了,屋里还飘荡着她的香水味道,楚钧赶紧开窗户透气:“槽,这女人是用香水洗澡的吗,熏死了。”
贺一飞说:“怪不得他老公和他离婚,估计就是受不来这味儿。”
楚钧掏出烟来问贺一飞:“要来一根儿?”
“来一根儿就一根儿,大楚我看你最近抽烟少了,怎么想要孩子了?”贺一飞叼着烟眯起小眼睛往楚钧身前凑。
楚钧给他点着了,又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他使劲喷出来,仿佛要把胸中的浊气也吐出来:“孩子这个问题太远,先说李琳这个问题,老贺,你还挺机灵的,这个谎撒的相当有水平。”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我猜李琳会不会真的再回来解除?”
楚钧点点头:“会呀,她肯定会回来。”
“嚓,那我这不是白做功夫了吗?”贺一飞急了,这合着胡编一顿,最后还是要解约呀。
楚钧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她回来肯定不是解约的,是向我道歉的,我和你打赌,就赌你的黄瓜。”
贺一飞显然是不相信,他摇摇头说:“大楚,你自信过头了,那女人太强势了,绝对不会低头的。对了,什么叫我的黄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钧笑而不语,一脸的高深莫测。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都没有吃饭,贺一飞 饿的咕咕叫:“看吧,你输了,起来我们吃饭去。”
楚钧不挪窝儿:“再等会儿。”
“她根本不会来了!”贺一飞摇摇头,大楚我给你点蜡烛。
忽然外面传来了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两个人微一愣立即装出忙碌的样子,李琳在她助理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
楚钧忙站起来:“李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您跑一趟,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签上字我们就可以解约了。”
贺一飞眼睁睁看着楚钧把合同推到李琳面前,心说大楚这下全完了,你是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呀。
李琳盯着合同一句话也不说,楚钧把笔递给她,然后指着合同说:“就这,您签这儿。”
李琳提着笔久久却没有落下,看的贺一飞差点儿多了心脏病,终于,李琳把笔扔在桌子上,她抬头看着楚钧说:“楚律师,对不起,因为我的官司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
贺一飞在心里叫了一声娘,好家伙,这跟悬疑片儿似的,玩的就是心跳!
楚钧笑着说:“李总,您客气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刚才态度差了些。”
李琳摇摇头:“叶方尧他是疯了,想尽办法让我离不成婚,别人肯定是不敢接这个官司的,这个我明白。”
“李总,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更应该统一意见,要是您也被这些流言蜚语左右了,不正好中了他的计吗?”
李琳点头,然后要告辞,楚钧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他站起来说:“李总,我正好也要走了,我陪您下去。”
两个人乘坐电梯下去,因为不是密闭的办公室,他们彼此只是说了几句闲话,李琳问他:“楚律师,听说您结婚了,怎么都没有通知一声,办的也太低调了。”
楚钧笑笑:“我媳妇不喜欢太张扬。”
李琳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嫁给了楚律师,也好,那些下三滥的人是配不上你的,有空把你的夫人带出来,大家都认识一下。”
正说着,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等电梯的人,楚钧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吃醋了?
正说着,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等电梯的人,楚钧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个漂亮女人,一头蓬松紫红色大卷发,大冷天儿虽然穿着黑色的皮草大衣,可是却露出半截儿光滑的手臂和黑丝袜包裹的匀称长腿,正是大设计师香蓝儿。
其实看到她楚钧也没什么太意外,最有意思的是安二丫穿着个大羽绒服站在她后面,还带着条大围巾,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两个人站一块儿特别不协调。
李琳的视线在这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儿,以着她的精明和历练很快就看出了门道,她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戏。
楚钧微微皱眉,他对香蓝儿点点头,然后一步跨出电梯越过香蓝儿走到安璟身边,他拉着安璟的手问:“大冷天你来这里干什么,万一迷路怎么办?”
安璟虽然有点二但是她绝对不笨,迎着香蓝儿带着敌意的视线,她挽起楚钧的胳膊,抬手摸了摸楚钧的脸:“这不等你回家吃饭一直等不来人,我就过来看看,今天真冷,刮大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下雪。”
楚钧对安璟今天的主动亲热微微有些错愕,很快的他就明白了他的小妻子肚子里想什么,他亲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呀,鼻子都冻红了。”
香蓝儿吃惊的看着他们,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李琳对于他丈夫的这个众多*中的一个自然是抱着痛打落水狗的态度,她上前一步笑着说:“楚律师,这位是?”
楚钧忙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安璟。”然后他又对安璟说:“这是我的客户李总。”
李琳伸出纤纤玉手,说:“刚才我还和楚律师说到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你好,我是李琳。”
安璟忙握住李琳的手:“李总,您好,我,我就是来叫楚钧回家吃饭。”
李琳的亲亲热热的握着安璟的手不松开,眼光却刻薄的扫在香蓝儿身上:“我比你虚长几岁,就叫你安璟吧,你真幸运,找了这么个能干帅气的老公。”
安璟手给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握住浑身不舒服,明明知道她不过说些客套话,可还是微微红了脸,这几个月安璟的皮肤白了不少,脸一红就像在开了多桃花,分外红艳好看。
“李总您过奖了,他哪有那么好,人又霸道嘴有毒,特别爱欺负我。”安璟虽然这样说,但是在外人眼里就是甜蜜的示威,看着她眉梢眼角全笼着甜的化不开的柔情,香蓝儿恨得手狠狠揪住大衣上的皮毛。
楚钧把安璟的手从李琳手里接过来,笑着说:“李总,我们家安璟又笨又傻,就得我好好管着,就怕给坏人拐跑了。今天难得大家都碰上了,一起吃个饭吧!”
李琳有意无意的又看了香蓝儿一眼,“不了,我还有事呢,改天我请客,你们呀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估计是上辈子就定好的,那些野景再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好容易等李琳的高跟鞋哒哒走远,安璟长吁一口气,刚才全副精力应付李琳,一转头又发现还有个香蓝儿。
楚钧把她的头扭回到自己怀里:“等我一下,我过去和她说两句。”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好,我去那边等着你。”
等安璟走远了,香蓝儿才问:“楚钧,你和她什么关系?”
楚钧淡淡一笑,冷漠疏离:“夫妻关系,我们结婚了。”
“结婚?”香蓝儿陡然拔高了声音,在大厦宽阔的大厅里听来分外尖锐刺耳,连远处的安璟也抬头往这边儿看。
楚钧不悦的皱皱眉头,没说话。
“她和你结婚?那你在医院的时候和我说你……”
“蓝儿。”楚钧制止了她下面的话“我有病是真的,和她结婚也是真,这是我们的隐私,我想你是没有必要知道的。”
香蓝儿欲言又止,她神情复杂的看了安璟一眼,然后说:“楚钧,我们能找地方谈谈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楚钧看看四周,“不必了,有什么现在就说吧,我还着急回家吃饭。”
香蓝儿虽然不乐意但是她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惹恼楚钧,她焦急的说:“叶方尧铁定要对付你,他甚至用他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来收买宋桥,你要小心。”
楚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你还和他在一起?蓝儿,作为朋友我劝你最好离开他,不要为了名利连命都不要。”
一听这话香蓝儿的脸唰的就白了,她倒退几步一只手揪住胸口:“你都知道了?”
楚钧伸手拍了拍香蓝儿的肩膀:“蓝儿,谢谢你,你一定也要好好的。”
“楚钧,我……”
香兰儿刚想说什么,电梯咣的一声开了,贺一飞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他摇着车钥匙说:“大晚上怎么站在这里,约会也要看个地儿呀。”
楚钧白了他一眼,他这才发现还站着一个安老师,他忙指着门说:“那什么,你们先忙着,我走了。”
楚钧叫住他:“等等,你把蓝儿送回去,她晚上视力差,开不了车。”
贺一飞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楚钧凌厉的小眼神儿只能对好哥们儿的前女友做了个请的动作:“香大设计师,我们走吧!”
香蓝儿跟着贺一飞走出去几步,她忽然回头,刻画浓艳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经过这次她才真的相信,她和楚钧是真的完了。往日的时光俱上心头,因为失去才更觉美好,因为美好分离才更残忍,她曾经捧着水晶去仰望宝山,可最后水晶丢了,宝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这又能怪谁呢?
等人走远了,楚钧对着安璟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璟撇撇嘴:“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楚钧把胳膊搭在她肩上,使坏的把全身的力量压下去。
安璟给他压得喘不上气,她使劲挣扎着:“你干什么,压死我了。”
楚钧哈哈大笑,他松手然后圈住安璟:“我怎么舍得,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吃醋了?”
安璟的心事给戳中,死活不承认,她推开他:“吃个毛线。”
“吃毛线也行,来,把我的毛衣秃噜给你吃。”
安璟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大律师,你今天都忙什么了,害我们好等。”
楚钧一拍脑门儿:“真对不住,今天实在事情太多了,改天我去给岳父大人负荆请罪。”
安璟显然对他敷衍的说法不满意,她转过身一言不发就想自己走掉。
楚钧迅速抓住她的手:“安二丫,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和香蓝儿走到一起?”
安璟回头,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就是走到这里就看见了,其实我后悔来了,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还说没吃醋,句句都是气话,小心眼儿。”
安璟火了,她仰起脸大声说:“我就是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哪能和那些大气的女神比。不过楚律师,容我提醒,你是个已婚的人,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要约会偷 情找个隐秘的场所,难道你不知道律所是公共场合你妻子随时可以来吗?”
楚钧一见人真生气了反而高兴起来,整整一天沉郁的心情终于透过气来,他把人搂在怀里低声哄着:“真生气了,原来安二丫就这么点气度呀,走了,我们去吃饭,我把事情慢慢说给你听。”
安璟抓住他的衣服假笑几声:“我就是这么没气度,楚律师,您办过那么多案子,有哪个妻子见到丈夫和前任在一起还要笑说着见到你们在一起真高兴。”
安璟的小脸儿气的红彤彤的,她根本就不是吃香蓝儿的醋,她只是气楚钧有事她知道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瞧你这个样儿,好了,我请你去吃日本料理然后慢慢告诉你我这一天都干了什么,行吗。”
两个人一路走着去停车场,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停车场很空旷,寒风呼啸而过,一张嘴就冒白气儿,果然是非常冷。楚钧只穿了一个薄羊绒短款风衣,此时也顾不得风度缩起了脖子。
安璟解下自己的格子围巾扔给他,谁知楚钧一下子用围巾把安璟的腰肢给圈住,安璟忿忿不平的说:“你不围就算了,犯不着糟蹋东西。”
楚钧低下头看她,嘴角微扬:“老公想让老婆给系上。”
“你……”安璟想拒绝,看是看到他眼底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渴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上出口,伸手就把围巾扯过来。
她踮起脚尖,仰起晕红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纷嫩的唇瓣儿,甚至嫩白肌肤上几粒微小的雀斑都近在咫尺。
贪恋与她清甜气息教缠的感觉,他一点点靠近,想去亲亲她清澈如水的眼睛。
安璟厚重的睫毛扑朔着扫到他的薄唇上,轻柔如羽毛,不是假的,没有睫毛膏,特别想让人抿进唇里。
忽然,安璟的手从他的脖子一下子就转移到大腿,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儿里,隔着厚厚的裤子他依然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在他敏感的大腿根儿摸了一下,他就像被电了一下,火热的欲 望像在胸腹烧灼,身体里有一部分快速冲血,昂扬着抬起头来。
楚钧像被剁掉尾巴的猫迅速将身体后退,他最近都像毛头小伙子,安璟一碰就激动的不得了,偏偏两个人睡在一张牀上,连五指姑娘都不能替他服务,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呀!
安璟对楚钧的忽然离开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失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触碰总让她激动不已,她总是在他火热的注视里就开始脸红的无法呼吸,只听到的自己心跳的声音。
为了缓解两个人的尴尬,安璟说:“都0度了你还穿一条裤子,是不是想得老寒腿?”
楚钧痞痞一笑:“原来是摸我穿了几条裤子,我还以为又要按摩呢。”
安璟看了看四周,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理你了。”
楚钧真是爱煞了安璟的小模样,一会儿强悍无比,一会儿有害羞不已,那么灵动活泼又鲜活真纯,他把人扣在怀里:“走吧,再站在这里都要冻成冰棍儿了。”
两个人钻进车里,一路开向楚钧熟识的一家日式料理店。
这个店选址很好,虽然在闹市却是闹中取静,走进挂着装饰草帘的大堂,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就带领他们去一个小包间。
楚钧小声对安璟说:“我早就定好房间了,本来就想今晚带你来吃。”
安璟一撇嘴:“谁知道你要和谁一起吃。”
“嘿,你还来劲了还,安二丫我告诉你…”楚钧正和安璟说着话忽然看到前面的包间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顿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那人见了楚钧忙笑着打招呼:“大楚,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正好我想找你。”
楚钧点点头:“宋老,您好。”
宋桥看看安璟说:“能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楚钧对安璟说:“你先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和宋老说几句话。”
安璟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宋老是什么人,但是她感觉的出来他和楚之间暗流涌动,绝对不会是朋友。
楚钧和宋桥进了一间空包厢,宋桥仔细端详着楚钧:“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成熟了,而我已经老了。”
“怎么会,宋老正当壮年,白头发都还没有,听说您都要出庭辩护了,不是越活越年轻吗?”
见楚钧一句话就点破了窗户纸,宋桥也不再客套,他说:“大楚,再过几天我们就要法庭上见了,我真不希望师徒同室操戈,当年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楚钧双目直视宋桥:“宋老,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您说过当律师要先律己再律己后还是律己,我也记得您还说过当律师要诚实正直的赢,可您好像已经忘了,是不是上了年纪就让人胆子越来越小,胃口越来越大?”
楚钧这一番话说的很重,但宋老是老江湖,他神色不变说:“大楚,你还是那么喜欢坚持,可你知道,因为坚持,你会失去很多东西,甚至付出你承担不起的代价。”
楚钧微笑着摇摇头:“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要站着承受。”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儿上,知道已经在没有转圜的余地,宋桥站起来拍拍楚钧的肩膀:“大楚,祝你好运!”
楚钧看着宋桥抿着嘴唇笑笑,“也祝您好运!”
楚钧在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才走进去。
安璟正坐在榻榻米上看书,楚钧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不点菜,饿了吧?”
安璟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么冷的天儿我们吃这些生冷的东西,不是越吃越冷吗?”
楚钧摇摇手指,“外行了吧,我们吃点热的,就要个合鸭红叶煮,再来个鲍鱼粥,还有烤鳗鱼,这些吃上你肯定就热乎了。”
安璟一着急就说:“我不冷,我怕你冷。”
楚钧隔着桌子摸摸安璟的脸:“我不怕冷,前两年我还坚持洗冷水澡呢。点完了热的,再来点凉的,就要和风熏牛肉和生鱼片,再来两瓶清酒。”
安璟嘟起嘴:“你开车不能喝酒。
“清酒不是酒。”
安璟急了,按住楚钧要倒酒的手:“胡说,怎么会不是酒,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楚钧强装的笑脸给安璟看穿,他也不想再装下去,他柔声说:“安二丫,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喝点酒,你陪着我,我们叫代驾好不好?”
安璟点点头,楚钧给自己和她都倒上,接着服务生就上菜,冷的热的小碟小碗的摆了一桌子,楚钧把粥递给她:“先喝点粥垫垫。”
安璟小口呡着粥,偷眼打量着楚钧的表情,楚钧端起一杯酒仰脖就喝了,安璟忙制止他:“你慢点儿,空腹喝酒刺激胃。”
楚钧摇摇头:“安二丫,你看到刚才那人了吧,他是我的老师,曾经是我的榜样和目标。”
安璟小声问:“那现在呢?”
“现在?”楚钧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他变了,因为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他越来越卑鄙。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为什么不做刑辨了吗?我一直怀疑那份证据其实就是他拿的。”
安璟惊愕的瞪大眼睛,楚钧没等她说话继续说:“李琳的案子周一就要开庭了,她丈夫叶方尧以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收买宋桥和我当庭抗辩,最可笑的是他们又翻出六年前的官司让律协来调查我,你说他们是不是贼喊捉贼?”
安璟深深的看着楚钧,她在他眼里看见难以理解的情绪,好像是失望,还有一点点不安与…悲伤。
她觉得她懂他。
上大学时曾经有个师兄把自己的博导刺伤,原因就是由于他把自己的一篇论文交给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导师指正,结果那个导师竟然可耻的署上自己的名字发表了,那不仅仅是对他劳动成功的剥夺,还是对他关乎信任这座大厦的推翻,这种感觉都能恨到挥刀相向,那楚钧的又会是怎样?
因为懂他,心,莫名的抽痛着,为他。
不自觉的,安璟伸出手,她微微欠身,隔着桌子触摸他严酷又带着悲伤的面庞,想要安慰他。
楚钧眼眸低垂,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下巴上一阵厮磨。
新出的胡茬儿给安璟手心带来微微的刺痒,她享受着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楚钧还未对她完全开启心门,但至少有那么一条缝隙,让她可以看到他。
楚钧说:“安二丫如果我不当律师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安璟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不当就不当,说白了律师只是一种职业,不是楚钧律师,你还是楚钧,这有什么改变吗?”
楚钧不说话,再三品味着安璟的话,曾几何时,他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工作上,楚律师几乎已经和楚钧这个名字一样重要,可是安璟一句话就倒出了真相,那不过是一份职业,说的再大些就是一份事业,就算失去了他这个人还在,亲人还在,安二丫还在!
那个晚上,他们俩第一次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清酒也喝了一瓶又一瓶,等回家的时候他们都醉了,半是酒醉,半是人醉!
楚钧坐在后座上老是往安璟身上溜,一双手也不老实,安璟一边儿给他撩拨的火烧火燎,一边心虚的看到代驾的师傅从后视镜里一直看他们。
代驾师傅是个老司机,他可能也感觉到安璟不好意思,就笑着说:“我说姑娘,这个是你的男朋友?”
安璟尴尬的笑笑:“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呵呵,有证儿。”
话说完了安璟都想抽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需要解释吗?
老师傅也呵呵,他们给人开车的见多了这种事,管他是不是两口子。
到了家,安璟好容易把楚钧弄进屋儿,谁知刚关上门,醉的东倒西歪的楚律师就把安璟压在门上。
他头发散乱,黑色的眼瞳里面燃烧着黯黑的火焰。
安璟在他的注视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就像火烧了一样。
他烫热的身体紧紧压住她,贪婪的,激烈的吻她,那股子狠劲儿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攀着他的脖颈,急切的迎合着他,她吮吻着他的汗水,抚摸着他的后背,啃咬着他的肩颈。
安璟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她内心深处像是释放出一头小怪兽,叫嚣着想要冲进楚钧的身体。
楚钧太急躁了,他好像完全忘了章法,急切的撕扯着安璟的衣服,却总是被一层层厚厚的牵绊阻碍着,他发出挫败的吼声。
安璟想要抚慰他,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把羽绒服毛衣一层层全脱下来,当她只穿着文胸跪在他身边,他竟然睡着了。
安璟的身体还没有冷下来,失去他的怀抱她觉得空虚,她慢慢把毛衣穿上又去客房拿了一*被子给楚钧盖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一横,就把手伸向他的裤裆。
还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安璟挫败的把手拿回来,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深深的把头Сhā在膝盖间,为什么为什么?楚律师这么有正义感的好人偏偏经受这么多事?
从今天往后,更要好好疼爱他!
因为劳累张美丽的血压也升高了,动不动就头晕。周末两天,安璟都回家照顾两位老人,晚上就住在娘家,而楚钧要为周一的出庭做准备,他们两个人整整两天都没有见面。
周一早上,安璟从娘家去学校,这个城市的冬天依然是雾霾,安璟被一团潮湿冰冷的气体包围着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无助在心里翻腾,她立刻就拨打了楚钧的电话。
听到安璟的声音有点喘,楚钧一愣,他问:“安二丫你怎么了?”
楚钧的声音像一道暖流通过耳朵一下子流到了心里,安璟就像一个在黑夜奔跑的人一下子见到了光,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走着上班呢,走快了有点喘,楚律师,今天早上雾大你开车慢点儿,实在不行就打车去吧。”
楚钧笑她:“出租车司机开车还不如我安全呢,乖,不用担心,好好上班吧,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儿吧,听说有大片儿上映。”
安璟在电话这边儿点头:“好,那楚律师再见。”
楚钧没挂电话:“安二丫,叫声老公听听。”
隔着电话,安璟终于没有叫出来,她胡乱说着:“上班要迟到了,好,再见。”她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可如果她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她还会因为矜持而让楚钧带着遗憾走向法庭吗?
雾气越来越重,好像要淹没这个城市,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消失在迷雾里的兵团》,如果她就这样在迷雾里消失,楚律师会不会想念她?安璟越想越心慌,左眼皮一个劲儿跳,她用手按住,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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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钧接电话的时候还在被窝里,他有一个习惯,总喜欢睁开眼睛后躺着把一天要干的事情捋一遍。今天在脑子里走整个案子的细节时他总觉得那些冰冷的条文法规间都透着温暖,他知道,那是因为安二丫的电话,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起牀、穿衣、梳洗、因为要上庭,楚钧今天一身深色的西装,白衬衫搭配深色的领带,他感觉全身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才走出家门。
今早的雾确实大,能见度不过10多米,楚钧慢慢开着车,没有像平时那么焦躁,甚至在堵车的时候都带着那么一点儿愉悦,今天他决定无论今天的战况如何他回家后都让像安璟摊牌,他要告诉她真像,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多么健康!
到了律所助理小黎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带上了所有文件资料证据等向法院进发。刚到门口就看到李琳从车上下来,楚钧和自己的当事人交换了一个愉悦的笑容然后一起走上法院高高的台阶。
休息室的走廊里,他们和叶方尧及他的代理律师宋桥狭路相逢。
叶方尧今天换了一副金边眼镜儿,显得有几分儒雅,见到李琳他很亲切的打招呼,依然称呼“老婆”,那种感觉就像普通的夫妻在家以外的场合巧遇,却不是马上要对簿公堂。
宋桥头发染得乌黑发亮,显得他年轻不少,他把手伸向楚钧,彬彬有礼的说:“我很期待和我一手教出的高徒过招儿。”
楚钧含笑回握:“我也期待再睹宋老风采。”
寒暄完毕,各自走回休息室,静静等着开庭的那一刻。
楚钧再次叮嘱了一下李琳出庭的细节和对方律师可能要问的问题,虽然这些他们已经反复演练过几次,但楚钧还是不放心,因为他知道这些有钱人做惯了高姿态,到了法庭依然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有的甚至对法官呼来喝去,直接就把印象分全抹没了。
离开庭时间还有几分钟,小黎说:“楚律师我们进去吧。”
楚钧站起来整了整领带刚想出去,忽然休息的门被推开了,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员走进来。
小黎伸手拦住他们:“几位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要上庭,等我们走了你们再进来行吗?”
为首的一人掏出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对于律师楚钧六年前买卖当事人证据的犯罪行为已经立案调查,请楚钧楚律师跟我们走一趟。”
小黎懵了,“不是,你们搞错了吧,楚律师马上要开庭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琳也懵了,她看着楚钧不知如何是好,楚钧表现的倒是相当冷静,他对助理说:“小黎,马上带着李总去申请庭审延期,然后联系老贺让他去公安局见我,李总,突发状况,您不要着急,后面我会给您个交代。”
说完这些,楚钧摊摊手,对那几个人说:“我们可以走了。”
李琳看着楚钧的背影这才明白过来,她大声吼道:“什么狗屁交代,我的离婚案子怎么办?”
小黎急的脑门儿出汗:“能怎么办,快按楚律师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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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安璟总是心不在焉,中午的时候她想着楚钧官司应该打完了想打个电话过去又怕他有事打扰到他,就给他发了条微信,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应。
等到下午放学,安璟第一个跑出办公室,她急匆匆走到平时楚钧等他的地方,那里的地上只落着几片枯黄的叶子,根本就没有楚钧从贺一飞那里抢来的大切。
她又发了一条微信“楚律师我已经到了,你还能来接我吗,如果你有事我就直接回家了。”
微信刚发出去,她就听到有人说:“他肯定接不了你了,我送你吧!”
安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陆翊。
“陆翊,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上学呀,高二对于你们很重要,你成绩本来就不好,这样经常逃课能考上大学吗?”老师就是老师,安璟见了陆翊关心的还是他的学习。
陆翊似乎很失望,他长而黑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睛里的烁烁华光,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有点黯淡。
“老师,你真可恶,一见我就骂我,难道你就一点不想我?”
自从上次楚钧和陆翊发生了龌龊,安璟一直刻意避开陆翊,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楚钧不喜欢的人她绝对不能走的太近,而且那天陆翊表现出对自己极强的占有欲,这让安璟有点儿害怕。
想到这里安璟不想和他纠缠,就说:“天快黑了,我回家了。”
陆翊看着安璟急匆匆的走掉,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冲着她的背影喊:“老师,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你知道你老公现在在哪里吗?”
安璟的心一缩,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但她不肯在陆翊面前示弱,她回头笑着说:“大人才不会这样故弄玄虚,陆翊,你长得再高也只是个小孩子。”
安璟这样的话对楚钧起不了作用,但是陆翊却不一样,年龄一直是他最大的禁忌,谁让他喜欢的人比他大8岁呢。
果然,陆翊的眉毛大大皱起,他嘟起浅粉色唇瓣儿迈着长腿靠近安璟:“老师你一点也不可爱,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做很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比如,亲吻和做 爱。”
陆翊大大的黑眼睛里面迸射出狂野的花火,他一只手缠绕上她纤细的腰,高大的身子紧贴过来,另一只手却摸上她细嫩的脸颊。
安璟没料到陆翊大胆到这种地步,她拼命挣扎着和他保持距离,因为这种亲昵的触碰觉得头皮都在兹兹冒青烟,她因为生气脸涨的通红,她大声喊着:“陆翊你放开我!”
“不放,为什么要放,难道老师对我没感觉吗?那是因为老师没有和我做过,我比他年轻力壮,一定会让老师得到极致的快乐。”
安璟身躯被他紧紧钳制住,只能仰头看他那双黑色的眸子。现在她才知道,他平日里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她清楚的看出他眼里的放肆,那侵略的眼神让他彻底从温润无害的小猫变成一只大老虎,她甚至觉得他可能会把他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孩儿太过危险,可安璟还是大胆的迎上他的眸子:“陆翊,你放开我,我是你的老师,还是有夫之妇,你如果只是小孩的玩闹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想再玩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陆翊哑然失笑:“不客气,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让你的楚律师来救你吗?”
安璟眼神清亮坚定,“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安璟就这样看着紧紧盯着陆翊,然后抬腿用膝盖顶住他的鼠蹊部……
“你……”陆翊弯下腰,用手护住裆部,安璟的力气用的不小,这一击让他半冲血的部位彻底软下来,他几乎要让他抓狂的疼痛就像不断涌起的风浪拍打着他,他俊美的脸都扭成一团。
安璟往后跳着逃开,她有些不忍心,皱着秀气的眉毛说:“要是你不那样,我也不会这样。”
陆翊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这一下他真可能半个月不能BO起,但是伤害自己的是心爱的女人,不能打不能骂,特别无能为力。他咬着牙说:“你够狠。”
“谁让你先对我不规矩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回来!你不想知道我和楚钧的关系吗?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安璟一愣,他没有料到陆翊会这样说,略一迟疑,她说:“我想知道,但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楚钧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我说。陆翊,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再有钱也不要那么狂妄,这个世间是有很多东西用钱买不到的,比如时间,亲情,爱情,还有我对你的好感。”
陆翊像一只被戳到痛脚的小兽,他喜欢安璟,是那种特别干净的喜欢,他甚至从不在安璟面前表现自己优越的经济条件,甚至不是楚钧的出现刺激了他,他都不想那么急的让安璟知道他的心意,他享受和她淡淡相处的每一秒,因为她,上学也变成了一件很快乐的事。可是安璟还是对他有偏见了,他的爹妈有钱他能选择吗?总不会让他离家出走扮演落难王子吧,安璟,你该好好看看,我绝对比那个楚钧更好,更适合你。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陆翊,再成熟也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卑劣起来,他嘴角挂上一抹残酷的笑容,就像天使忽然变成了撒旦,“安璟,既然你不想知道楚钧和我的关系,那他现在已经给警察抓走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因为大家都不给月票,大楚就给抓走了,肿么办!快扔点票票救救他吧,拯救骑士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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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陆翊,再成熟也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卑劣起来,他嘴角挂上一抹残酷的笑容,就像天使忽然变成了撒旦,“安璟,既然你不想知道楚钧和我的关系,那他现在已经给警察抓走了你知道吗?”
安璟的眼神充满了失望:“陆翊,你别这样诋毁他,没有用的,他是我丈夫,他还是个律师,你说这样的谎话我能信吗?”
陆翊冷笑:“信不信由你,楚钧大律师涉嫌6年前的一桩买卖证据案,现在已经被抓起来,就连今天的官司都没捞着打。”
安璟就像给重物狠狠的击打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片刻的慌乱后她立即拿出手机。
她用颤抖的手指拨打楚钧的电话,机械的女音很冰冷的告诉她对方已关机,她找不到贺一飞的电话,也忘了给严可和谢家辰打,她冲上马路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飞奔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甚至都没让陆翊把那句我送你给说完,陆翊望着她绝尘而去,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一拳狠狠的打在树干上,树上残留的黄叶就像无辜的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安璟在车上才镇定下来,她找出严可的电话拨过去却也是关机,她又找出谢家辰的,这下子终于通了,没等安璟说话谢家辰在电话那头说:“安璟你别着急,大楚不是有事的,我在外地出差,这件事贺一飞已经全权办理,你乖乖的回家等着。”
安璟刚一张嘴,却发现泪水已经流到了嘴巴里,她觉得自己很镇定,明明是没哭的,这又哪里来的眼泪?
安璟当然不能听谢家辰的,她直接去了律所,因为太着急,她找不到上去的电梯,在电梯间打转的时候竟然又不小心崴了脚一下,她挫败的简直想嚎啕大哭,大事临头,她不但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连个路都找不到,真特么的白痴!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扶住安璟几乎要跌到的身子,她回头一看,是楚风,她叫了一声“小叔”眼圈儿就红了。
楚风坚毅的下巴紧紧绷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点点头说:“安璟,放心,钧钧不会有事的。”
楚风的声音醇厚坚定,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安璟慢慢平复下来,她说:“小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楚钧他怎么样了?您见过他吗?”
楚风扶着安璟走进电梯,他摇摇头:“没,今天赶巧了,我去外地办案,贺一飞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回来的,我们上去,找贺一飞问问。”
安璟的心就像电梯里那个红红的数字,一节节往上攀升,快跳到嗓子眼儿。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楚贺律师事务所里却灯火通明,大家全都在加班。
楚风一进去大家都站起来,特别是一只腿横在办公桌上的贺一飞,直接像个兔子一样跳着就跳到楚风面前。
楚风赶紧扶住他,贺一飞抱着楚风就哭:“小叔诶,您终于回来了,我等您等的西湖水都干了呀!”
楚风把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按,“什么时候了还耍嘴皮子,说重点。”
安璟这才Сhā进嘴:“贺律师,我们家楚律师怎么样了?”
贺一飞这才发现楚风后面还跟着个安璟,他忙正色道:“大楚没事,我上午过去的时候他说不用担心。”
安璟急了:“什么叫不用担心,到底怎么样了?贺律师,我想去见他,我马上就要见到他。”
贺一飞忙说:“安老师,你别激动,我们一定想办法明天把大楚弄出来。”
“为什么要明天,他又没有犯罪,凭什么抓他,他可是个律师,律师能在那里面过夜吗?他有饭吃吗?要是冷了怎么办?对了,他都不穿保暖裤,这大冷的天儿怎么能受的了?
安璟说完这番话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要搁在平时安璟早就害羞了,可是今天也顾不上只是眼巴巴的等着贺一飞回答。
贺一飞抓抓头发,“你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他今晚肯定要一碗粥二个馒头,吃惯了大鱼大肉就当给他涮肠子了。安老师,拘留所那地儿是男人就该去呆上一会儿,出来了才是纯爷们儿,是吧,小叔!”
贺一飞用胳膊肘拐拐楚风,想让楚钧给他圆圆话儿,楚风却根本就不接茬儿,他对安璟说:“安璟,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钧钧今天肯定是出不来的,你别急,好好的回家睡觉去。”
安璟眼泪哗哗地:“小叔,你让我怎么睡的着,早上还说的好好的下午要去看电影儿,晚上就给关在那种地方,楚律师多骄傲一个人呀,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贺一飞这才算看明白了谢家辰的小姨子果然是对大楚一往情深死死心塌地,他勉强笑着说:“安老师,大楚要是知道您这样着急他会心疼的,他可跟我说了,一定要我照顾好安老师,您要是急出个好歹,大楚非得扒了我的皮。”
安璟抹抹眼泪说:“我不急,贺律师,您就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吧,叫我心里有个底。”
贺一飞说:“行,去我办公室说。”
进了办公室,贺一飞把门关了,他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样儿,正色道:“这次大楚能进去绝对不是叶方尧一个人的本事,我找人问了问,好像展家有人Сhā手了。”
楚风一听眉头皱的更厉害,安璟却紧问:“展家?哪个展家?”
“展氏集团呀,不知道是不是大楚得罪了他们什么人,这次都是跳过公安局立案直接由检察院批捕的,根本就不符合司法程序,我在里面拿着这个来说事儿要保释人家都不搭理我。”
安璟一听这个就愣住了,展家?楚钧肯定不会得罪展蔚言,那么肯定就是展二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楚钧有事都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断的带给他麻烦,安璟,你够了,你真是个害人精扫把星,楚律师娶了你才是倒了大霉!
楚风见安璟深思不语,以为她在担心安璟,他安慰她:“安璟你别多想,就算他们的势力大也是要讲证据的,那点莫须有的罪证还不能把钧钧怎么样,充其量也就是在里面关他两天。”
安璟忽然站起来,她喊着:“那也不行,他不是别人,他是金牌楚律师,我不能看着别人折损他。”
“安璟,你要干什么去?”
看着安璟一瘸一拐的离开,楚风喊了一句,可等他追出去就然不见了她的踪影,楚风给她打电话却提示没有信号估计是在电梯里,因为着急和贺一飞商量明天救楚钧的细节,楚风也顾不上去追她,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没事的。
安璟出了大楼,一股子寒风夹着干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她用手捂着嘴站在寒风里等车,身上蓝灰色的羊绒大衣根本就挡不住西北风,夹着雪的寒意钻透了她的毛衣。
等了老半天她才打到一辆车,一坐进去她就用冻僵的手指拨打安小帅的电话,那混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是不接电话,前一刻还冷得要命,现在又急出一身汗,安璟咬着下唇忍着眼泪:安小帅,接电话呀!
安小帅终于接了电话,安璟说了一个喂字就说不下去,安小帅听着不对,在电话那边儿嚷嚷开了:“姐,咋了?是不是你欺负姐夫了?他那么好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安小帅,你是给展总开车吗?你们是在外应酬还是回家了?”
安小帅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他忙说:“姐你怎么了,我还陪着胃炎老总在外面,真替你出不了气。”
“安小帅,你们在哪里应酬,我去找你们。”
“不用这么急吧,得,罗马假日大酒店,你快点呀,我们还要去另一个酒店赶下一摊。”
安璟摁断电话对司机说:“师傅,罗马假日。”
到了酒店门口安璟付钱下车,酒店门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她有点眩晕,她忽然想起还忘了问安小帅是哪个房间。
在门口踱着冻僵的脚,她又拨通安小帅的电话,可还是没人接,她正在门口踌躇着,忽然几个男人从旋转门里走出来,正和她碰了个面对面。
只看了一眼安璟赶紧把视线移开,可是最前面的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忽然伸手拦住她。
安璟皱起眉头,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先生请您让一下。”
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但就是看着邪气,他哈哈一笑:“小美人儿,不认识本少爷了吗?”
安璟觉得他的笑非常恶心,恶心的让人像看到大便。
她冷冷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您,请您让开。”
白西装男人对着身后的狐朋狗友说:“她说不认识我,哈哈,我可是见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安璟秀眉倒竖,她冷冷的打量着那个男人,电光火石间那些不堪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是展二,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样就碰上,就是这个人渣和叶方尧一起害的楚钧,新仇旧恨几乎烧红了安璟的眼珠子,她恨不得把人给一点点儿撕了。
“小美人儿,对,还是个老师,美女老师,这多日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展二的手捏住了安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安璟美目似乎能喷出火来,要是目光可以杀人,她一定要把展二碎尸万段,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想在想来除了恶心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一想到他害楚钧坐牢,她恨不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会爆炸的,这样就可以把他炸的粉碎。
安璟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张脸能比眼前的这一张更丑陋。
不知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展二心里凉飕飕的,他讨厌这种被蔑视的感觉,就像被楚风踩在脚下一样,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他捏着安璟下巴的手用了力,似乎想把她的下巴卸下来。
安璟忍着痛一声也不吭,她看到了展二身边的高尔夫球杆,这帮人手里都有拿着,看在是打完球过来吃饭。
她忽然伸手抢到了球杆,然后劈头盖脸就砸在展二身上。
在愤怒中爆发的人力气很大也很疯狂。
安璟觉得自己就是疯了,这样的疯狂上一次大概就是小流 氓把安玲堵在小巷子里要扒她的衣服,安璟就像现在一眼掂着块板砖儿冲过去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拍,那个时候,她没想别的,就是不想让安玲给人欺负去。现在,她也没想别的,她就是不想楚钧给人欺负去。
也合该着展二倒霉,今天打球他带着的是铁杆,重十多斤,给抡上了可不是一般的疼,要是再打头上肯定是头破血流。他一边儿狼狈的躲避着安璟的袭击,一边儿冲身后那帮人喊:“你们,快叫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拉住。”
今天和他一起的那几个是和他一样的纨 绔子弟,一下午球都把钱输给了展二,心里都不舒服,现在看展二挨打,一个个偷着乐,甚至还拦下了企图来制止安璟的保安。
一直到展二见血几个人才装腔作势过去拉住了安璟,安璟此时也撒尽了气力,浑身软的像面条儿。
展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白西装又是灰尘又是血渍,他揉着下巴也瘸着腿走到安璟面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臭婊 子,竟然敢打老子,今儿个你可落在老子手里了,看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麻痹的,我带你去狗场,让大狼狗排着队上你,哼,反正那个律师已经给关起来,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呸。”安璟狠狠的淬了他一口,人渣,王八蛋,为什么这样的人却能猖狂逍遥,楚律师却要给关起来。
“臭娘们儿,你还敢淬我?信不信在这里我就让人轮了你?”展二揪住安璟的头发使劲儿摇晃着。
安璟现在很平静,他说的话很恶心很可怕,但她似乎不怕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打死他,一命抵一命,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你放开她!”忽然,酒店大堂里走出一个高个子男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机车皮衣,领子高高竖起,他大步走过来,燃着一身的怒火,他右手手指点着展二,恨不能把他捏死。
“哪来的毛头小子,这是你可以撒野的地儿吗?”展二一脸伤害这么猖,其实一点都没有气势。
年轻人不说话,他走过来一拳就打在展二下巴上,展二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年轻人把安璟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是陆翊,他年轻的身体紧紧护住安璟,就像一座大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撼动他的坚持。
此时安璟也顾不上他们下午的龌龊,她紧紧抓着陆翊的衣服,像被扔回水里的鱼,一下子又有了活气儿,得以大口呼吸。
此时展二被他的朋友扶起来,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沫子,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有种就别走,在这儿等着。”
“我当然不会走,没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走得不开心。”陆翊咬着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你狂,很快我就让你哭不出来。”展二气的浑身哆嗦,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
“展二少,,你想叫谁哭不出来呀?”几天还真是热闹,里面又走出两男一女,说话是年龄大的男人,他身形挺拔,虽然两鬓斑白,但是风度翩翩,气度雍容。
陆翊笑着对男人说:“爸,这人您认识呀,这号打女人的人渣您也认识,真是丢分儿。”
男人严声呵斥:“不得无礼,那人是展总的弟弟。”
展总正是展蔚言,而陆翊叫爸的男人当然就是颐达集团的掌门人陆远宗,他们身后站着西装笔挺的司机安小帅,原来今天这个饭局就是展蔚言和陆远宗关于一块土地转让的洽谈,所有事情赶巧儿,都撞在一起。
安小帅看着陆翊怀里的女人眼熟,他禁不住上前两步,槽,安二丫!陆小帅简直就要发狂了,他从陆翊怀里把人给拉过来,他晃着安璟的肩膀问:“姐,是谁,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
展二一看架势知道今天的打是白挨了,他低着头躲避展蔚言冷冷的目光,耷拉着脑袋对他的狐朋狗友说:“我们走,今天算我倒霉。”
“你给我站住!”安小帅吼了一声,他低头问安璟:“姐,是他吗,是这个王八蛋欺负你吗?”
安璟忙拉着他:“小帅,算了,我也没吃亏。”
“傻子,等你吃亏就晚了。”安小帅大吼一声就跳起来一头撞向展二,刚站起来的展二给他的无敌铁头功又撞倒了。
安小帅还想上去踹,忽然展蔚言低低冷冷的喊了一句:“安小帅,够了!”
说来也怪,一向很轴的安小帅一听展蔚言的话就像犬夜叉给阿离喊坐下,温顺的像一只大狗跑回到她的身边儿,连姐姐都不要了。
展蔚言说:“原来大家都认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煜翔,还不快去看医生。”
展二对于这个堂姐是又怕又恨,他狠狠的看了大家一眼,似乎是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记住,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展蔚言无奈的叹息。
陆远宗皱着眉看了看安璟,因为儿子对她纯保护的姿态,然他对安璟有点反感,他厉声质问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为一个女人打架!”
陆翊根本不怕他,而且根本就喜欢和他顶着上:“怎么了,这个女人是我老师,我能看着她受欺负吗?”
陆远宗不屑的一笑:“老师?现在的老师也都不甘寂寞,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呀。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们学校联系一下,这样的女人怎么为人师表。”
安小帅在一边听着不乐意了,他刚想说话展蔚言拽了他的手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忍住了,只听陆翊说:“你少做缺德事儿,如果你真敢那么做有人就恨死你了,不过他本来已经很恨你。”
陆远宗问:“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谁?”
陆翊看了看安璟,虽然他不想说,但是为了保全她他只能说:“她是楚钧的老婆。”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魔力,一听这话陆远宗马上就换了一副慈祥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安璟眼睛花,她总觉得堂堂陆总竟然对自己有点谄媚。
“钧钧的老婆?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就没有听说,你是个老师,老师好,老师和律师,特别好。”
安璟也不知道他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她看到了展蔚言,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展总,求你帮帮我。”
展蔚言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在安璟手上拍了拍:“我们的饭还没有吃完呢,陆总,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在这里倒成了大家的西洋景儿了。”
几个人鱼贯进入包厢,安璟太着急了,她忙把展二害楚钧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希望展总能出面查查展二找的是哪个领导,然后给说和说和。
安小帅这才明白过来律师姐夫摊上大事儿了,他想说话,忽然看到展蔚言冷俏的面容,便不敢吱声儿。
陆远宗道:“其实这也是我找展总的第二个目的,我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想进一步行动又怕伤了两家的和气,所有才打个招呼。”
展蔚言叹息一声:“这又是展煜翔那个家伙打着展家的名号在外面搞鬼,安老师,我们展家对不住您,我给您赔礼了。”安璟心里急哪还管这些,“展总,行不行您给个话儿。”
展蔚言微笑:“那哪有不行的道理,陆总都亲自出马了,我能不给这个面子,不过……”
陆远宗看出她的疑问,接过话去:“展总不用费脑子,我可以告诉您,楚钧是我的儿子,和我前妻的。”
其实安璟早就猜到了,但是经过陆远宗的亲口承认她还是很受震动,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陆翊和楚钧有相似的地方,也总是莫名觉得陆翊亲切,现在一切似乎找到了答案。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楚钧和陆翊岁数差了那么多,为什么见面就像是仇人?
陆远宗打了几个电话让手下去做,安璟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陆总,我们家楚律师没事吧?”
“没事,明天就能出来了。”
得到陆远宗的肯定安璟就像吃了个定心丸儿,她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衣服的后面已经和身体黏在一起,特别的不舒服。
陆远宗看着安璟,像一切慈爱的长辈,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金卡递给安璟:“我都不知道钧钧结婚了,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张卡你拿去。”
安璟忙摇头拒绝:“陆总我不要,楚钧会不高兴的。”
陆翊抢过卡装在安璟的大衣口袋里:“不要白不要,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安璟最终还是收下那张卡,她想等着陆翊回学校的时候在还给他,所有的事情敲定下来,安璟决定告辞,她刚站起来脚上忽然传来刺骨的疼痛,她不仅啊的叫出声儿。
“怎么了?”陆翊和安小帅同时去扶安璟,陆远宗看着小儿子的样子不仅皱起眉头。
儿子似乎对他嫂子热心过了头!
安璟额头都疼出了汗珠子,她热痛摇摇头:”没事儿,崴了一下,回家擦点药油就好了。”
陆翊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伸手就给扒下了靴子:“还撑着,明天走不了路才好,我给你看看。”
安璟苍白的脸上飞过红晕,她缩着脚拒绝:“不用了,陆翊,这里是餐厅。”
“我管他什么地方,我子看到你的脚受伤了。”
因为年轻任性,陆翊在某些方面比楚钧还霸道,也因为年轻他根本就不顾及安璟的感受,他的亲热让她无所适从,她觉得陆远宗的目光几乎能把她烧两个透明窟窿。
作者有话说:“月票都去哪儿了,等的我头发都白了,眼睛都蓝了,嘴唇都青了,快点拿月票砸陆翊,快来快来,人家都等不及了!!小妖精们,就这么疯狂的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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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帅也看不下去了,他按住陆翊的手说:“谢谢你,陆少,我想我姐姐的伤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如果胡乱擦药反而容易让病情恶化,这样可没办法跟我姐夫交代啰。”
陆翊拧着秀丽的眉毛还想坚持,安璟却已经站起来扶住了安小帅的胳膊,她歉意的对陆远宗笑笑:“陆总,那楚钧的事情就麻烦您和展总了,我先回去了。”
路远宗对她点头:“路上小心,等有空的时候记得和钧钧到家里来玩。”
安璟可不敢替楚钧应承什么,这种豪门恩怨最让人头痛,她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陆远宗喊住她,她回头竟然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有点激动,他小心翼翼的问:“钧钧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腿,现在他的腿在天气不好的时候还痛吗?”
安璟一点儿都不知道楚钧有旧疾,他整天跑步击剑打沙袋,身体壮的跟头牛似得,怎么会腿疼呢,看来她真的不了解他,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个等您见了他亲口问吧!”
陆远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垮下肩膀黯然神伤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安璟忽然就有些不落忍,她轻声补充着:“他挺好的,一直都很健康。”
陆远宗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欢欣,有悲伤,还有愧疚,他叹息着:“真好呀,都结婚了!”
等坐进车里,安璟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捧着脚疼的直哼哼。安小帅学着陆翊的样子说:“老师你这里疼吗我给你揉揉。”
安璟抓起车上的纸巾盒子扔安小帅:“混球安小帅,你个大神经病。”
安小帅把盒子拿着放好:“姐,有病的是陆总他儿子吧,那孩子才多大,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对你有意思。”
提起这事儿安璟就烦,“都说是孩子了,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盲目的爱慕身边的异性,把自己的想象强加到对方的身上,就和《飘》里面的斯嘉丽,她以为她喜欢艾希里,其实只是爱上她自己心里的渴望。”
安小帅撇撇嘴:“得了,他已经有超越他年龄的情商,你看那他多成熟,比我还成熟。”
安璟笑话他:“那是你太晚熟了,不过安小帅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会哄小姑娘了,上个幼儿园就给漂亮的小女孩发水果糖,放学的时候妈妈去接你好几个小女孩要跟着上我们家,越大越看了,怎么就连个鲍贝贝都拢不住?”
安小帅白了她一眼:“去去,担心你老公去,干嘛揭我伤疤,姐,我跟你说,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我和你急,亲姐姐都不行。”
安璟刚有点松快的心又提起来,“不知道楚律师在里面怎么样了,你说他们能把他弄出来吗,哎呀这律师怎么会被抓起来呢?”
“你个法盲,警察犯了法那也得抓,你们是律师就了不起吗?不过律师姐夫也真背,不过姐你放心,要是陆家和展家合力捞人肯定行,这几天我跟着那个胃炎,她不是一般的Diao。”
“但愿吧!”说到这个安璟再也无心把话题继续下去,她偏过头看着窗外忽然觉得这个城市不是一般的污浊,就连白雪落上去都会失去它原来的颜色。
安小帅的手稳稳的捏着方向盘,在如此风雪的夜里也行驶平稳,他试探着问:“姐,你和那个展二为什么要闹起来,是那小子觊觎你的美色?我没见你倾国倾城呀?”
安璟不想让安小帅知道她和展二之间的恩怨,她怕安小帅一冲动真把人给捅了,于是她想轻描淡写的混过去:“曾将见过一面,他为难过我的学生。”
对面的车灯一耀,安璟清清楚楚看到安小帅脸上的戾气,他咬着牙说:“姐你甭怕,那孙子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什么东西,胃炎不是东西,他就是不是东西的不是东西,连孕妇都要欺负,真他妈的给男人丢脸。”
安璟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重新来认识安小帅,她的弟弟在她心中一直就是个孩子,坦诚直率憨厚老实的孩子,可是现在觉的他长大了,开始有了男人的担当,怪不得人家说磨难总会让人成长,看来鲍贝贝那件事对他影响还是蛮大的。不过安璟怕他脑子一热就蛮干,忙叮嘱:“你可不能冲动,那个人早晚会早报应,不用你为民除害。”
车子稳稳滑过林荫大道,到了家,安璟说:“小帅你别回去了,雪越下越大,开车不安全。”
安小帅摇摇头:“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得回去接接胃炎,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归让人不放心,我慢点开,没事儿。”
“那好,你自己注意。”
和安小帅告别后安璟回了家,一进门她就把客厅有所有的灯都打开,正中那盏复古花枝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家里照的亮堂堂的,安璟就这样茫然站在客厅的中央,用这个非客非主的身份打量着楚钧给她的家。
墙纸漂亮地板漂亮沙发漂亮哪儿都漂亮,可是再漂亮也不过是一堆冰冷冷的家具,它们所起的作用不过是衬托楚钧的背景,没有楚钧,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家里很暖,从月初的时候这里就开始供暖,她赤着脚走在暖热的地板上,几乎给热气熏出眼泪。
安璟把自己抛在沙发里,人一安逸下来,脚上的伤就来了劲,她觉得像有一把大锥子在狠狠的撅她的脚筋,她用手背揩揩眼泪,站起来去找医药箱,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在荒凉的大西北她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很多人,可一回到这个城市她就变得无能软弱起来,几乎事事都要依靠楚钧,这样娇滴滴的像个缠人的菟丝花一样安璟自己都唾弃,她要好起来,她不但能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楚钧,如果他不嫌弃,她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第二天雪霁天晴。
安璟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看到一片亮眼的白色,虽然这些年难得见到大雪,但总算积了能盖住地面的厚度,阳光柔和的洒落在雪地上,泛起五颜六色的光芒,不知为什么安璟就想到了楚钧的笑容。楚钧经常笑,但多半不是真的笑,都是那种公式化的敷衍的假笑,她第一次见他发在肺腑的笑就是在这个房子里,她给他送西葫芦馅儿的饺子,他咽下去第一个的时候就笑了,黑眸晶亮,唇角弯弯,就像一下子拿去遮蔽的宝石璨璨发光,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安璟穿上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带着黑色绣花的腰带一扎,就显出纤细的腰肢,配上深绿色雪地靴,就像一朵开错了季节的白栀子花,临出门前她看了看客厅,今晚,你会迎回你男主人吗?
安璟没有去律所,她想她去也管不了什么用,还净给贺一飞他们添麻烦。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最好的支持就是乖乖回家等着,当然她还是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这天的时间过得是安璟有生以来最慢的一天,钟表上的秒针就像一个生病的蜗牛慢慢慢慢的蠕动,她几次以为办公室的钟表坏了,站在下面一个劲儿发呆,同事韩姐问她:“安璟你没事吧,怎么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这钟表有什么问题吗?”
安璟摇摇头又点点头,“韩姐,你看这表在走吗?我觉得它根本就不动。”
韩姐看看手机,“没有呀,你看和手机上的点儿一样。”
安璟讪笑着回到座位上,然后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下,是个短信息,她心一紧以为有什么好消息,点开一看却是陆翊的。
“安老师,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想他?”
安璟盯着屏幕上的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她几乎都可以看到那个相貌华美的少年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态,他肯定是微勾着头,长睫低垂,嘴角微翘,明明是清冷忧郁的模样,骨子里却热烈的像一座火山,活火山。
安璟想了想还是回了他:“是的,你爸爸那边有消息吗?”
手机好久都没有动静,安璟以为他生气了,不会回了,她还记得昨晚陆远宗问及楚钧情况时他眼里闪过的怨怒,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正当安璟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翊的短信又发过来:“我爸为他下血本了,你放心吧。”
看到这句话安璟差点掉下泪来,她忙给陆翊回过去:“谢谢你。”
教室里的陆翊看着这三个字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了,他脸色难看一脚踹翻了凳子,大步走出教室。正在跟女同学打屁的方浩看见了也顾不得女孩子的手相,呼呼跑着追过去:“陆少,这要上课了你又去哪儿?”
“撒尿,你要围观?”
“正好,我也想尿了,哥们儿去走了一个!”
中午的时候安璟实在按捺不住,她给楚风发了一个短信,问是什么情况,可是楚风一直都没有回,安璟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了,她赶紧给安小帅打电话,安小帅在电话那边说再问问展蔚言,她一直在开会没逮着空儿。
就这样,一天终于还是熬过去了,安璟放学就直接打车回家,她从冰箱里拿住准备好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她等着,等楚钧回家吃饭。
这世界上有没有比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更虐的事情了?
没有,安璟在等,却不知道楚钧会不会回来,她不想抱有希望这样就不会有失望,但她心里其实满满的全是希望。
就剩下最后的土鸡汤,安璟倚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看着微蓝的火苗舔着砂锅的底部,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砂锅,正给小火慢慢煎熬。
世界变得如此安静,她仿佛生活在一个孤岛上,没有人给她一点消息,是不是他们都觉得她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唉!楚钧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割肉的钝刀,他一点点剌着安璟的肌肤,疼的不可自抑。
鸡汤的香味渐渐弥漫了厨房,锅里的蒸汽把盖子顶起来,突突的冒白烟,安璟像石化了一样,就这么傻傻看着。
忽然,传来了开门声,那细微的锁开的声音在滚鸡汤的声音里宛如天籁,安璟一下子就跑到门口,因为跑的急,一只脚的拖鞋飞起来正好扑向开门人的脸。
高大的男人吓了一跳,他身子往后一缩双手捧住了鞋子,他那久违的就像泠泠水流的好听声音响起来:“这是欢迎我的方式吗?难道我们今年流行甩鞋子舞?”
安璟保持着金鸡独立的状态,她张着嘴瞪着眼看着楚钧,就像楚钧是来自外星有两座火山的小王子。
楚钧摸摸脸:“我有那么帅吗?”
安璟不吱声儿,她眼睛里噙着泪水,身体因为太过激动微微颤抖。
楚钧张开手臂:“安二丫,我回来了,抱一个!”
安璟用手捂着嘴巴把哭声堵在嗓子里,她微微转过头吸着鼻子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她放下手,像一颗子弹冲到了楚钧的怀里。
楚钧给她扑了个趔趄,他双手托着她的ρi股让她像个猴子一样攀爬在自己身上,她修长的大腿垂在他的腰测,他几乎都能感受到她大腿对他细致的摩擦,他喉咙有些发干,哑声道:“安二丫,一天不见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
安璟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一种爱叫爱你在心口难开,楚钧,不要问,用心来感受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钧说:“你好减肥了!”
安璟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楚钧问:“你看毛呀,感觉我像从东莞回来一样。”
安璟心情好才不会和他拌嘴,她笑米米的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说:“老公,欢迎回家!”
一句老公让楚钧的心里暖和起来,他看着安璟,黑黑的眸子里折射出亮光,然后投射到她的眼睛里,他异常温柔的说:“我回来了,老婆!”
一句老婆让安璟激动起来,她上前拥住楚钧,嘴唇贴在他的耳际轻声说:“老公。”
楚钧收紧长臂紧紧的拥住她 ,恨不能把她揉在骨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说:“老婆,我想你。”
因为这句话安璟的眼泪洒在他的胸膛上,一颗心因为他的话发烫。
她抚摸着他微长的头发,柔声低喃着:“老公,我也想你,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怕,以后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吗?”
楚钧的心因为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变得异常温暖,和她温暖的怀抱比起来,前面受的苦和屈辱根本就不算什么。
安璟的手指划过楚钧纠结的眉头,然后踮起脚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简直就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楚钧的眸子一下子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他深深的看着安璟,一步步紧逼过来,只是那样看着已经让安璟浑身发软,就连绵软的胸口也因为他的注视隐隐发胀。
楚钧决定,不能再忍了,他想,无论是用强的抢的都要和安璟做成真正的夫妻,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赖上她。
安璟一步步后退,身子碰到柜子上,楚钧用双臂撑住柜子把她困在臂弯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浓浓的欲 望 。
安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很慌乱却又隐约期待。
忽然砰砰的响声从厨房传过来,同时还伴着刺鼻的气味儿,安璟猛然想起锅子里还炖着汤,“我的汤!”她大喊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跳起来冲到厨房,锅子里的水已经烧干,锅底黑乎乎的跟焦炭似的一团。
一见面的热情让一锅烧焦的汤冷却下来,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场面有些失控,为了不让甘柴猎火的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所以在收拾了炖糊的汤后他们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晚饭。
看着一桌子的菜,楚钧的口水都流下来,他伸手就抓了一块儿芥蓝牛肉塞到嘴里。
安璟打了他手一下:“洗手去,也不怕得病。”
楚钧打趣道:“不怕,你有药,避孕药。”
“你……”安璟知道嘴头上讨不到楚钧的便宜,索性就不说话,坐下来给楚钧盛饭。
吃饭的时候安璟问:“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没事了吧!”
楚钧点点头:“本来他们的证据也经不起推敲,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刚才和老贺还说了他们就是为了关我几天,为了我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我觉得挺不好意思。”
他说的越简单安璟就觉得越危险,她问:“凭什么呀,公检法又不是他们家开的,凭什么要抓你,这对你的工作不会造成影响吗?
“你放心吧,不会的,赶明儿我把官司漂漂亮亮的赢回来,让媒体转移注意力,不能老盯着律协调查我这些事情,不过也是奇怪,按理说他们有拘留我15天的权利,这怎么才一天就放出来了?贺一飞说找了很多人都不好使,这是怎么回事?”
安璟放下筷子看着楚钧,慢吞吞的说:“你知道颐达集团陆远宗吗?”
话刚说完,楚钧的脸色就变了,他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发脾气,他站起来走到窗子那边,那里挂着一串串穿成S状的水晶吊帘,楚钧伸手就扯了一串,形状各异的珠子滴滴答答散落了一地。
安璟想过他会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她有点害怕,一动不动看着楚钧。
楚钧点上一支烟大口吸着,浓浓的烟雾遮挡住他的表情更让安璟琢磨不透,那过于刺激的味道更让安璟蹙起眉头。
等一根烟抽上,楚钧才走过来,他看着安璟的眼睛问:“为什么要提这个人,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璟忙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陆翊要给她脱鞋子的事情没说。
“你去找他?为什么要找他?他是我的仇人你知道吗?你还要他的卡?你很缺钱吗?”
楚钧的话重重的伤害到安璟,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却反过来这样指责,安璟心里不舒服,她掏出金卡放在桌子上,说:“楚钧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不是我去找他是恰好碰到他,我甚至都没有说过你出事‘第二他的卡是给你结婚用的,而不是给我的,随便你娶个阿狗阿猫他都会给钱的,我说完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尽管来。”
其实楚钧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拉不下脸来认错,只能说:“安二丫,我不是针对你的,但是你要记住,只要是陆远宗这个人给的一切我们都不能要,压根儿就不要和这个人沾边儿,知道吗?”
安璟回答的很认真:“楚律师,我觉得你这是矫情,他还把你弄出来,难道你要再回去跟人家说把你关起来?”
楚钧给安璟赌的一时上不来话,他眯眼看着安璟:“安二丫,我没那么傻,凡事要走个原则,我不是怪你,我是提醒你,陆远宗这个人你要敬而远之,行不行?”
“可他说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是,安二丫,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听,我姓楚他姓陆,我的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这个人我不认识,懂吗?不认识。”
安璟神情黯然,她没想到楚钧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强烈,她知道他的愤怒不是针对她,可还是忍不住伤心,她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上楼了。”
看着安璟穿着休闲大毛衣的苗条身影消失在原木楼梯间,楚钧也放下筷子跟着上楼。
安璟坐在牀边愣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铺被子,楚钧在门口抱着胳膊斜斜的站着,有些话他想告诉安璟,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这么多年,几乎和血肉长在了一起,现在要生生的撕扯开,他觉得他还没有做好痛的准备。
安璟抱着衣服走到门口:“请你让开,我要去洗澡。”
楚钧索性伸着长腿挡着门:“这是我的卧室,我不让。”
安璟说了句无聊,然后直接从他腿上翻过去。
他没想到她敢那么做,她挺柔软的小ρi股摩擦着他的大腿,那种柔软的感觉差点然他失控,他咳了一声说:“安二丫,我们讲和吧,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我们的感情。
安璟后退着来到他身边,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本来也没有生气,你被抓进去我都急死了,哪能现在就跟你生气。”
“那就代表现在不生以后会了?”
安璟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哪有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去洗澡。”
楚钧在背后喊:“一起洗?”
安璟吓得赶紧关了浴室门,一颗心兀自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安璟洗完澡拿着吹风机吹头发,楚钧忽然来到她身后轻轻从后面圈住了她。
安璟浑身僵硬,她小声说:“别闹,我吹头发呢。”
楚钧接过吹风机:“我来给你吹。”
安璟笑话他:“你行吗?吹不出发型是要退全款的。”
楚钧说:“您就请好儿吧,我可是村口的王师傅,洗剪吹一条龙。
安璟哈哈大笑:“我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安璟说完楚钧却没有回答,他的是视线已经完全被那些从她领口滑落的小水滴吸引,一路追随着它们要去往何方。
水从脖子流到了身上,安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楚钧呼吸一窒。握紧了手中的吹风机,他强迫自己的视线回到她头发上,让这场行为回归它的最本质----只是吹头发。
但是他嫉妒了!
他嫉妒那些水珠亲热的在她肌肤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滑动,他也学着这些水珠,视线儿一个劲儿往下露,从敞开的领口看到了两只松软迷人的小兔子。
昏黄的灯光让刚洗完澡的二丫头看起来如此甜美可口,就像刚从锅里捞上来的元宵,白嫩嫩,软糯糯,透着一股甜味儿。
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够大,恰恰盖住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墨墨感冒了,吃上药困得不行,这种状态可能无法给大家加更了,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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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让刚洗完澡的二丫头看起来如此甜美可口,就像刚从锅里捞上来的汤圆儿,白嫩嫩,软糯糯,透着一股甜味儿。
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够大,恰恰盖住了楚钧急促的呼吸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做个助人为乐的王师傅,把头发给她吹干,把眼睛从她的迷人的小兔子上移开。
但是他的手指没有办法离开那如丝一般柔滑的触感,他享受着她的发缠绕在他手指上那种亲密,就好像他们交 缠在一起。
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因为热风而熏开,沁入心肺。
情不自禁的,他撩起一把长发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着那香味儿。
安璟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心跳过快她有些眩晕,喉咙里也干的要命,她有种预感,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可是楚钧他……
她觉得他应该是想要的,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是这样的刺激真的好吗,如果他们做了很多前戏但到最后发现根本是做白功他会不会很受伤?
自己给他的灾难已经够多,如果再这样打击他身为男人的骄傲,是不是对他太残忍?
想到这里安璟猛然回头握住楚钧的手,眼眸里闪着一层细细碎碎的光,“楚律师,到此为止吧,我们来日方长。”
在她握住楚钧的手时,他几乎以为她会说:“亲,很晚了,我们睡吧!”可是谁知那样红滟的小嘴里竟然是这么狠心的拒绝,她为什么就不能试试,难道她嫁给自己只是恕罪和怜悯,难道她心里还想着别的人?
楚钧关掉吹风机,猛地扔在桌子上,高大的身躯骤然离开安璟,退得远远的,把自己和她中间竖上一道冰墙。
他远远的看着安璟,那骄傲的脾性让说出的话很伤人:“安老师是不是很喜欢陆翊?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你们做过了吗?师生恋是不是特刺激?不过安老师最好收敛些,你也说了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安老师如果寂寞难耐可以大方的说出来,就算我只剩下一根指头,也一样可以让你高 潮。 ”
听楚钧说的这么不堪,安璟的脸都气红了,她说了声不可理喻就转身离开浴室,去客厅里打开电视。
楚钧跟着到了客厅,昨晚在里面儿的时候他就没想别的,就是想有花堪折直须折,快点拿下安二丫,眼看着被人当做找茬儿的小孩子对待,32岁的成熟大男人更不淡定了。
“安二丫,我们谈谈。”楚钧抱着双臂,气场是挺足的。
安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以,但请不要说些伤害对方的话,更不要把自己的幼稚的臆想当成别人的行为。”
楚钧承认刚才有点冲动了,要是给贺一飞那帮孙子看见一定说他是典型的欲求不满,他点点头然后在沙发上挨着安璟坐下,开门见山的说:“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
安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她张着嘴嗫嚅了半天:“不是不想,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该太过冲动,万一,万一有什么副作用该怎么办?”
楚钧挪了挪ρi股又近了一步,“就为这个?安二丫,我再问你一次,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承认我们的结合太过草率,当时的情形让我们大家都不太理智,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会放了你追求你的幸福。”
安璟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却问:“你当时不理智吗?那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反正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我也没有想过再嫁别的人,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楚钧没有说话,他看着灯光下的安璟,眉目清秀,姿态柔雅,越看就越觉得她比自己认识中的更成熟和坚强。他情难自禁伸手把人搂住:“我……”没等他说话安璟把手按在他唇上,“楚律师,你有房有车有钱,因为这是你的婚前财产,就算我们离婚我也没有资格分走你的一毛钱,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钱,在这段婚姻里最没有保证的是我,所以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其实没有安全感的应该是我。”
楚钧更加意外,他没有想到安璟看的这么通透。不错,他虽然答应结婚,但是并没有给安璟什么承若和保障,如果真的离婚,安璟怎么来的就怎么走,除了多了一个已婚的身份,什么也得不到。
在这双干净明澈的眸子注视下楚钧从来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准则忽然动摇了,这次无语的是他,他深深的看着安璟,在她的眼睛里反射出自己的卑琐和自私。
安璟觉得她该笑笑来缓和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谁知嘴角才一扯,却扯动隐藏心底最敏感脆弱的那条神经,扯得她眼睛酸疼,泪水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抹去眼泪:“楚律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你现在别逼我,让我好好理一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绝不仅仅是因为报恩恕罪什么的嫁给你,其实我是自卑的,我才觉得你是一时冲动次答应了我,我怕的是你反悔,我那么没用,你给关起来,我什么忙都帮不来,当我知道竟然是展二和叶方尧合伙陷害你的时候我简直恨死了自己,当我在酒店门口见到展二时,我真想打死他,只是可惜我力气太小……”
“你说什么?安二丫,你刚才怎么没和我说,什么展二,你和他动手了,我看看,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乍听到安璟说这个楚钧吓坏了,他摸索着安璟的身体,掀起她的毛衣,想确定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肌肤祼露在空气里安璟身上骤然浮起一粒粒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按住楚钧到处摸索的手:“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用高尔夫球杆把他给打了,他没有来得及把我怎么样,陆翊和安小帅还有展蔚言就出来了,你没看见他有多狼狈,我特别厉害。”
楚钧皱着眉头:“安二丫,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安小帅,槽,怎么照顾他姐姐的,一个都指望不上,我那个混蛋小叔下着雪就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有贺一飞,我要打死丫的。”
“好了好了”安璟握着他的手制止他打电话,“我都说还不行吗,我一点伤都没有,就是崴了脚,不是在酒店崴的,是去律所的时候,都怪我那天为了配那条长裤穿了高跟鞋,我现在都不敢穿了,我今天就穿的防滑的雪地靴……”
楚钧猛地欺身上前,赌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吓死他了,每次午夜梦回,安璟那天没有生命预兆的身体抱在怀里都把他吓醒,他不想再经历那么一次。看来他还是看错了这个女人,什么成熟坚强那都是屁,她就是五行属二,二的惊天动地。
安璟给他亲的软绵绵的,口腔里全是他的烟草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烟也能醉人,她觉得给他灌得醉醺醺的,刚才在大脑里组织的那些富有人生哲理的话都排着队离去……
楚钧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夫妻*头吵架*尾和,刚才还给安二丫气的咬牙切齿,现在又爱的不行,特么想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她范二拿着高尔夫球杆和个大男人上演全武行,想来那天也幸亏展二没有带保镖,否则……
楚钧越想越怕,他心口微微疼痛,似乎是为了验证怀里的人真实的存在,他又绵绵密密的亲上去完全不留空隙,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封锁在自己给予的世界里。
这个吻变得激狂,安璟心底的渴望瞬间爆发,双手猛然抱住他,她听到自己无力的低吟,也听到他更为急促的喘息声,甚至还感觉到身体被来自楚钧身体某一部分的坚硬挤压磨蹭。
“二丫,我……”他吻她的耳垂,声音粗哑:“我不想停下来。”
“噢……”安璟浑身酥软,攀住他的肩头,也是不想停下来。
心脏在狂跳,身体在叫嚣,所有的理智都飞到了爪哇国,这一刻,他们不想吵架,不想猜忌,不想在耽搁时间,只想密密实实缠在一起……
门外,关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楚风,然后伸手从皮包里翻找钥匙。
楚风说:“还是按门铃吧,这样进去不大好。”
关悦斜着眼睛看他:“我是他妈,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没像个没事人一样给我站着,等会儿连你一起批斗。”
关悦把钥匙Сhā进锁孔,叭一声,打开了大门。
作者有话说:我是来加更的,流着鼻涕淌着眼泪码完这一章,大楚竟然还是木有吃到一口热乎滴,大楚别怪我,你的亲姐亲姨亲妹们都不给你投支持的月票,看来需要你出来跳钢管舞了,中秋夜,云遮月,楚律师,求月票!
女人不再沉默
关悦斜着眼睛看他:“我是他妈,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别个没事人一样给我站着,等会儿连你一起批斗。”
关悦把钥匙Сhā进锁孔,叭一声,打开了大门。
楚钧的热吻落到安璟的颈边,短硬的新生胡髭刺痒着她;她喘息着心甘情愿成了他掳掠的猎物。她身上的毛衣被他剥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吊带衫儿,他温热的指掌擦过她的锁骨然后渐渐下移,所过之处,不知是因为冬夜畏寒还是陌生抚触,她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全身都战栗了!
“二丫,我们试试!”他搂她入怀,她却不想像一个洋娃娃似地任他摆布,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想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关悦把东西放下,刚喊了一声钧钧就看到了沙发上热情的两个人,她叫了一声随即尴尬的捂住眼睛。
沙发上的两个人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安璟紧张的浑身大筋都收缩起来,她用力一推楚钧,楚钧一下子从沙发上滚下去,后背磕在茶几上。他也顾不得疼,随手抓了外套盖在安璟身上。
楚风早就拉着关悦退到玄关处,他浑厚的声音里夹着低笑:“钧钧,你们可真是小别胜新婚呀!”
安璟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楚钧揉着摔痛的后背说:“慢慢来,不要管他们。”然后拔高声音对着玄关说:“都不知道按门铃,这里住的可是新婚夫妻,关悦女士,一会儿走的时候请把钥匙交出来,我要没收。”
安璟终于穿上了毛衣,她觉得自己羞愧的要冒烟了,她真想抛下大家跑到楼上躲起来。
楚钧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搂着她的腰防止她逃避:“没事儿,食色性也,我们是有证安全作业,不违规,他们管不着。”
安璟心说人家谁也不管呀,我自己觉得丢人不行吗?
楚钧咳咳,然后走到玄关处,装着样子扒拉一下他们拿的东西,然后说:“进来吧,二位。”
关悦和楚风走进来,关悦脱掉自己的黑色毛领大衣顺手递给楚风,楚风像是习惯了伺候她,结果了给挂在衣架上。
关悦在沙发上坐下,安璟红着脸说:“妈,您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关悦摆摆手:“年龄大了喝那个都睡不着觉,给我杯白水就行了。”
安璟点头,然后问楚风:“小叔呢?小叔喝什么?”
楚风说:“安璟你不用麻烦了,脚还没好就别到处乱动。”
关悦忙过去拉着安璟,“脚怎么了?楚风,你个王八蛋,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楚风保持一贯的沉默,自顾自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关悦恨恨的跺脚:“楚木头,大块头,狗熊大。”
楚钧看来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妈和小叔,安璟还是第一次看到知性优雅的关总这么泼悍不讲理,她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关悦让安璟坐下,然后就要给她脱鞋子看脚,安璟很囧,她急急挣脱着:“妈,我已经擦药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关悦眼皮都不抬的吩咐:“钧钧,去拿个小凳子和毛巾来。”
楚钧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关悦坐在小凳子上,毛巾垫在膝盖上,然后搬着安璟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安璟一个劲儿喊妈,关悦制止她:“别叫了,我跟你说我早些年就是在给人捏脚的,专门跟中医学过,楚军的爸爸当年就是因为给他捏脚捏的好才和我结婚的。”
提及往事,楚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楚钧忙说:“小叔,你最近在破什么案子呀?”
楚风就小声和楚钧攀谈起来,关悦恶狠狠的瞅了爷俩儿一眼没说话,安璟终于逮到机会说:“妈,你弄错了,不是那只脚,是这一只。”
安璟抬起另一只脚,果然是脚踝都仲了,关悦用手按了按,安璟疼的直抽气,关悦心疼的说:“你这孩子,脚肿成这样还不吭气,真能忍。”
关悦的手法了得,安璟给她弄得又疼又痒,不过也很舒服,疼痛酸胀的感觉好多了,被婆婆捧着脚给做按摩,安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特别还是这样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婆婆。
其实安璟一直挺担心婆媳关系的,关总并不像一个好相与的人,幸运的是不用住在一起。安璟见过安玲的婆婆,那是个腰背挺直头发梳的跟娘娘一样的中年贵妇,她本来就不喜欢出身贫寒的安玲,可想而知安玲在她手下要受多少气,后来闹得狠了谢家辰就带着她搬出了大宅,单独住在小别墅里,安玲这才算脱离了苦海,可是每周一次会大宅请安也够受的,谢母就觉得安玲挑唆她儿子生分她,现在更以安玲生不出孩子为借口几次逼着他们离婚,直到谢家辰放话儿,就是安玲生不出孩子也要和她过一辈子他妈才不叨叨了,可是明里暗里还是说安玲的坏话。
安玲的经历算是阴影吧,总叫安璟特别害怕和这个年纪的女人相处,有时候也想,都是妈妈,为什么男人的妈妈就不能像自己的妈妈那样,现在看着关悦,安璟心里有些发酸,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一个未婚女人带着个孩子那想必也是很心酸的一段经历,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握住关悦的手,颤声叫了句:“妈,我好多了,您歇歇吧!”
关悦拍拍她的手:“嗯,差不多,再弄点云南白药喷上就好了。对了我把正事给忘了,我要问问钧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他们说还不知道呢,你吓死妈妈了。”
楚风说:“不是和你说了吗,知道了就会哭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儿。”
关悦忽然跳起来走到楚风面前,她做着淡紫色美甲的手点着楚风的头:“你放屁,老娘哪点不如你,你懂什么,就会别着把枪耍一身蛮力。”
楚风瞪了她一眼:“你收敛点儿,都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泼不怕安璟笑话你。”
楚风的话提醒了她,关悦忙拽了拽紧身羊毛裙,微微仰起下巴,又恢复成那个高雅美丽的关总。
楚钧笑的都快抱着肚子打滚了,他过去搂着她媳妇说:“看到咱妈了,觉不觉的很萌?”
安璟冲他眨眨眼,到现在就算她是傻子也看出了门道,婆婆和小叔的关系不简单呀!
安璟明显觉出来这两个男人心眼儿坏,拿着婆婆逗着玩,为报婆婆刚才的捏脚之恩,她忙说:“妈,快去洗洗手,我切水果给大家吃。”
关悦一边扭着腰肢去洗手间一边说:“你脚不方便,让钧钧去。”
安璟白了楚钧一眼:“他呀,就会吃。”
等两个女人都离开了楚风捶了楚钧一下:“臭小子行呀,这么热情,你妈还担心你们俩不够好,她真是瞎操心了。”
楚钧看看洗手间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小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出来吗?”
楚风也压低声音说:“我也纳闷,我问过局长,他说他也没有办法,正着急呢,你竟然出来了。”
楚钧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是陆远宗,他亲自找到展家现在管事的展蔚言,他们一起直接找的最上头。”
楚风倒是没有多么意外,他点点头:“他是你亲生父亲,当然会帮你的。”
关悦已经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气的大吼:“他没有资格,那个王八蛋害死了我姐姐,现在仗着有几个臭钱在钧钧面前当好人,他怎么就不去死!”
安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给关悦吓得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楚钧对她招招手,把果盘从她手上接过来,他用牙签儿叉了一块儿哈密瓜塞在安璟嘴里,然后说:“不要害怕,妈妈带我离开陆家那年我只有6岁,而她才18岁,受了很多苦,所以格外恨姓陆的。”
楚风把关悦拉着坐下来,然后示意安璟把水果端过来,他也给关悦叉了一块儿哈密瓜,然后轻声安抚着:“这么多年了钧钧也大了,你就想开些,他姓陆的再示好钧钧自己也会选择,你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因为生气,关悦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她的手抓着楚风的手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肉里,“不能,我永远不可能少恨他一点,我永远忘不了姐姐死时候的样子,她流了很多血,鼻子里有,嘴里也有,身下也有,肚子里5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成型了,还是个女孩,姓陆的害死了两条命,我真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他活的那么坦然,难道就不心虚做噩梦?”
这些话这些事就算关悦不提楚钧也历历在目,他仰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睛颤声说:“妈,妈,我求你别说了,是我害死妈的,是我。”
听到这些,安璟的手紧紧捏住衣服,她现在才懂了楚钧为什么一提陆远宗就那么激动,要是换做是她恐怕会比楚钧的反应更强烈吧!她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陆远宗那张温厚的脸,真的无法和害死妻子女人的凶手重合。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楚钧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行了,就当他在为自己恕罪吧,至于原不原谅在我,太晚了,妈和小叔你们回去休息吧。”
楚风也站起来,他拍拍楚钧的肩膀:“钧钧你这几天小心点,后天开庭吧,开庭前这段时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用损招。”
楚钧点点头,说:“小叔,替我照顾我妈。”
这时候关悦在安璟的帮助下也擦干了眼泪,她气呼呼的说:“谁让他照顾,他先给自己找个老婆结婚就比什么都好,最后能再生个孩子,好歹你以后还有个作伴的兄弟姐妹。”
楚风站的笔直,他正色道:“我不会结婚,除非那个对象是你。”
安璟在心里给楚风喝彩,小叔好样的!
关悦站起来捶了楚风几下:“你个死孩子有毛病吗,我是你嫂子,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呢,你对得起你哥吗?”
楚风不卑不亢:“你不要忘了你只有大我3岁,而且我哥也希望我能照顾你,钧钧更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弟弟妹妹。”
关悦暴跳如雷:“疯了,都疯了,你们都疯了。”
楚风在后面追她:“关悦,你到底怕什么,我已经等了你十年,我们还能再有几个十年……”
这对老冤家走了,安璟还浸在惆怅中,而楚钧也根本就不能从血淋淋的往事中走出来,两个人一时相对,竟也无言,刚才的热情也找不回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安璟说:“很晚了,你洗个澡,睡觉吧。”
一会儿,楚钧从浴室出来,从开着的门看到安璟正在整理客房的被子,他站在门口说:“不能弄,我还是睡客房。”
这几天,楚钧为了怕自己露馅儿,一直不敢和安璟睡在一起。安璟把被子折好放在衣柜里,然后平静的说:“还是去楼上睡吧,除非你不想见我。”
楚钧心一横,说:“好!”,就这样,安璟把狼给自己召回去。
两个人躺在两个被窝里,隔着被子安璟把楚钧抱住,她亲了亲他的眼睛:“楚律师,晚安,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这是安璟给楚钧的承诺,也是她给自己的承诺。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我们共同守护幸福的人生。
这两天大家都太累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似乎什么风浪都已经过去,几乎头一挨着枕头楚钧和安璟就睡过去,半夜3点多的时候楚钧的手机一个劲儿响,在静谧的黑暗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安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好半天才明白是楚钧的手机,她闭着眼睛把手机摸过来放在楚钧耳朵上:“楚律师,电话,你的电话。”
楚钧打着呵欠:“谁呀,大半夜的。”
安璟赶紧躺下:“不知道,你接吧。”
楚钧也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哭声:“楚钧,楚钧,楚钧。”
楚钧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推被坐起来:“蓝儿,你怎么了,哭什么呀!”
香蓝儿在电话里一直哭,还哭的特凄惨,楚钧有点头痛:“蓝儿如果大半夜的你只是为了哭我已经听到了,可以挂了。”
“不!”电话那端尖叫了一声,香蓝儿好像特别恐惧,“楚钧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在大街上,求求你楚钧,救救我。”
楚钧用手指抵住额头不知道该不该去,安璟这时候也醒了,她也听到了电话里香蓝儿的哭诉,她咬了咬下唇说:“楚钧,你想法找找她吧,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会有危险的。”
楚钧手捂着听筒说:“那万一是她的诡计呢,只是想让我去她身边。”
安璟坐起来,眼眸上尚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睡意,她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呀,看到我在场什么花招就瞎了。”
楚钧这次发现自家小二傻还挺聪明的,他拿开听筒上的手说:“蓝儿,那你看看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
听到见听筒那边呼呼的风声和香蓝儿牙关磕在一起的声音,她说:“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是城西那块儿,对了,这里好像有个挺大的养蛇场。”
“养蛇场?我大概知道你在哪里了,你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去。”
楚钧下牀穿衣服,安璟也跟着起来,她用羽绒服把自己包起来,顺手又拿了一件羽绒服,问:“你能找到那里吗?”
楚钧点头,“走吧,真是操 蛋。”
他们开了大约20多分钟才找到像蓝儿,她披头散发只穿着一双棉拖鞋一件珊瑚绒睡衣在零下几度的室外呆了快一个小时简直脚都快冻坏了,楚钧下车一喊她,她的眼珠子几乎都冻住了,看着楚钧几乎像是个幻影。安璟隔着他们远远的没有过去,她觉得她能理解香蓝儿,曾经她也是这般期盼着楚律师,等人出现后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楚钧把人给抱上车,安璟忙用大羽绒服把人给包住,楚钧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因为香蓝儿不禁是冻伤,她的身体上还有多处鞭伤烫伤,甚至吓体还在流血。
香蓝儿一上车就高烧昏迷,一个劲儿喊不要不要,雏菊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老高,双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捏断,他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这样禽 兽不如,这样折磨一个女孩子。
香蓝儿伏在安璟的膝盖上,就像一个被揉烂的破布娃娃,她身体里的血把安璟的两个羽绒服全染红了,安璟紧紧攥在她冰冷的手,其实不能把这个人与几天前那个高傲的穿皮草大衣的女神联系在一起。
香蓝儿偶然清醒就哭喊着不要去医院,楚钧急的大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医院,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些所谓的虚名重要。”
楚钧把车开到了严可的医院,这是私立医院,对病人的隐私保护的比较好,正巧了今晚是严可值班,他看到楚钧抱了一个浑身都是血的女人冲进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安璟出了什么事,看到安璟在后面跟着才放下心来,可等看清了病人是香蓝儿他又皱起了眉头。
严可的医院虽然是整形为主,但是基本的救治科室还是有的,他马上把人给送了急诊,这医生一诊断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表面的伤和冻伤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香蓝儿吓体给塞进了异物,通过B超鉴定,大概是高尔夫球,大约有4个,都进入到子宮里。
安璟倒吸了口冷气,还是那句老话,即使经历了坏人的一次次打击,她还是认识不到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坏的坏人,高尔夫球塞到吓体,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楚钧重重一拳捶在墙壁上,手指关节都出了血,安璟忙上前捏住他的手,去护士站找人止血和包扎。
严可找到他,说:“香蓝儿要动手术,她的家人都不在,你给签个字吧!”
楚钧点点头:“怎么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严可说:“这个到不会,不过很有可能他以后都生不了孩子。”
楚钧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现在就去打死叶方尧,就算他和香蓝儿分手了,就算她曾经对不起他,可是抛开这些情感和信任的问题,她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独立,聪明,美丽,热爱事业,她值得男人对她好,却不是拿着当玩具。
安璟从后面看着楚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世界她还是不了解,只能这样默默支持着,不打扰不远离,只要你需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得见。
香蓝儿的手术做到了天明,中途出现了大出血的迹象,护士来来回回取了好几次血包,等手术结束,护士捧着盘子给他们看,四个沾着血的保龄球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严可说:“病人的阴 道严重撕裂,身体各部位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虐待,她精神很不稳定,你们进去看她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好刺激她。”
安璟说:“那楚律师你自己进去吧,我想她更应该想看到你,我回家换衣服上课,等下午煲的汤送过来。”
楚钧想了想点点头,他歉意的拍拍安璟的脸:“二丫,辛苦你了,蓝儿父母在外地,她没有什么亲人,我…”
安璟打断楚钧的话:“没事的,我不会介意的。”
看着安璟离开楚钧才进了病房,香蓝儿平躺在病牀上,苍白如石膏像的脸微微偏着,虽然滟滟多情的眼睛现在像一滩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楚钧站在她牀边轻声叫着:“蓝儿,你还好吗?”
香蓝儿似乎把自己关进了另一个世界,楚钧叫她,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钧在牀边坐下,拿着棉棒沾了水轻轻的给她滋润着嘴唇,他柔声说:“你别难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是安全的。”
香蓝儿微微动了动,然后哑着嗓子说:“你其实该让我去死的,我想死,就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钧柔声劝慰:“说什么傻话呀,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
香蓝儿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大声哭嚎着:“我已经完了,我辛苦这么多年才建立起来的服装王国都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他毁了。”
楚钧迟疑着伸出手最终落在香蓝儿的头发上,他温柔的抚摸着,却不说一句话,等着她把怨气全哭出来。
过了好久,香蓝儿才止住哭泣,她抽抽搭搭的说:“楚钧,他不是人,是个魔鬼,我不过是要和他断了关系,他说陪他一天,只一天就放了我。他约我去了他的别墅,却把我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一起……
他们打我,用香烟烧我,后来他和那男的说我曾经是你的女朋友,那男的就像疯了一样咬我打我,还把那堆球给塞进去,他们打赌,赌50万我身体里到底能塞多少?好痛,好可怕,他们绑着我,我哭,我求饶,可是我越哭他们越气愤还拍了照片说要发到色 情网站,楚钧,我还能活着吗?我该怎么办?
楚钧的双手紧紧攥着,他身体里有一部分要爆炸,他大概已经猜到香蓝儿说的另一个男人是谁,这帮王八蛋人渣,后天的官司一定要打的他一分钱都剩不下,看他还怎么作恶?
楚钧坚定的对香蓝儿说:“蓝儿,报警吧,你现在没有选择,只能报警。”
香蓝儿拼命摇头:“不要,不要,就算我是个普通人都不能这样,要是正抖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可是就算不说你也有把柄给他们捏着,难道要无数次受他们侵害吗?蓝儿,女人遇到伤害要大胆的站出来,如果你一味妥协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香蓝儿拼命摇头:“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我会死的,楚钧,不要逼我。”
看着她有些失控,楚钧忙说:“好好好,咱不说,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乖,别激动。”
香蓝儿哭累了渐渐睡着了,可是间或的抽泣一声,本来修长的身子紧紧的缩成虾米的样子,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楚钧长叹了一声,为了香蓝儿他必须要赢,可是要赢他真的没有把握。
这些年他第一次这么想赢,却第一次这么没有把握。
陆翊啊陆翊,雅蠛蝶!
B市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早上,太阳被厚厚的雾翳遮住,这个城市就像个卸去浓妆的妇人,尽显苍白的肤色和疲惫的老态。安璟拎着保温盒小心的避开雪化后留下的污渍缩着脖子快走,她偶尔停下来,喘息着歇口气,大楼背面阴暗处好多沾着污垢的残雪,安璟心里就像给这雪填进去,冷的五脏六腑都要结冰。
她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到严可,值了一宿夜班,严医生看起来很疲惫,安璟和他寒暄了几句,严可突然问她:“安老师,你最近和大楚的关系怎么样?”
“怎么样?”安璟一愣,这样私密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懂严可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只好笑笑:“我们挺好的。”
严可点点头:“好就好,安老师,你要对大楚有充分的信心,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安璟和严可告别后一直在琢磨他的话,有信心和责任心?楚律师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严医生到底什么意思呀?
推开虚掩的房门,在那一瞬间安璟就明白了严医生的意思。香蓝儿躺在病牀上睡着了,而负责的楚钧则趴在牀边也睡着了,他就是这样负责任的守护了自己的前任*。
安璟没有吵醒他,她轻轻的把保温盒放在牀头,临走时她深深的看了楚钧一眼,本来抬起手想把他翘起的一缕头发捋平,可是最终还是颓然的把手放在身侧,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医院离家不远,因为太早没有车,安璟是走着来的,现在到学校就远些,她站来开始喧哗的街道上等车。
安璟统共就两件羽绒服昨晚全给香蓝儿弄上了血迹,今天她只穿了一件烟蓝色羊绒大衣虽然脖子密密包裹着羊毛流苏大围巾,可还是很冷,尤其是她的双手,因为在西北的时候严重冻伤过,现在一到冬天就红肿甚至裂口子,她平时很注意保暖,偏偏今天就忘了戴手套,她把双手Сhā在大衣口袋里缩着脖子跺着脚在站牌等着,她真希望自己能缩成一个小不点儿,然后把大衣折成几层穿在身上。
旁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也在等车,女孩一个劲儿喊冷,男孩就拉开羽绒服把女孩子裹在怀里,安璟痴痴的看着这一对,忽然想楚钧和香蓝儿恋爱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在街头挨冻,这样的天香蓝儿穿丝袜楚钧穿一条裤子他们出门开汽车进门全是那种高级的暖的像夏天的场所,他们的恋爱就该像韩国偶像剧,吃饭是高级西餐厅参加各种派对酒会衣光鬓影觥筹交错,又或者去听音乐会看歌剧再在假期里一起去旅行,肯定不会去三亚看雪景,他们会去巴黎瑞士荷兰……
那一对年轻人似乎是察觉到安璟一直在愣愣的望着他们,年轻的小伙子冲她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安璟这才醒悟过来,她忙歉意的笑笑,然后把头扭向一边儿。
楚钧和香蓝儿看着就是很配的一对,安璟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但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现在因为香蓝儿的意外楚钧这样悉心照顾,他们会不会破镜重圆?
安璟这才发现她真的对楚钧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的身世,不知道他的情感,更不懂他的工作,那自己之于他到底算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心已经靠的很近,可是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自己心慌不已,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婚姻太没有信心了吗?
滴滴的喇叭声打断了安璟的胡思乱想,陆翊从后座推开车门,“安老师,上车。”
安璟没有迟疑,她直接就坐上了后座,她本来想找机会和陆翊聊聊,现在想来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陆翊今天是给司机接送的,他其实故意一大早指挥着司机在安璟家到学校的几条路打转转,已经有好几天了他都没有过一次偶遇,这孩子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失望,谁知今天却在最不可能遇到的地方给碰到了,他老远就看到那个长发温婉的姑娘也不知道想什么就入了神,明明她背后是恶俗的广告牌和灰霾的天空,可陆翊却觉得那就是一副相当养眼的美文配图。
如果爱,就算你站在瓦砾堆里他也会觉得你是粒明珠;如果不爱,就算你驾着七彩霓虹,他也不过当你是过路的一片云彩。
安璟上车后用手拨了拨前面被雾打湿又结成冰渣渣的头发,陆翊忙解下他的巴宝莉围巾帮她擦去头发和脸上正融化的水。
靠的这么近已经让安璟手脚都没地方放,现在又几乎把脸贴到她脸上,安璟觉得自己冰冷的脸颊上却冒了热气,她自己胡乱抹了两把顺势推开楚钧,“好了,一会儿就干了,你的围巾那么贵不要当毛巾用。”
陆翊看看手里的围巾,也不在乎湿了一块儿就围在脖子上:“一条围巾而已,再贵也比不上老师重要。”
这孩子嘴是真甜,但是安璟听着总觉得别扭,她尴尬的看看前座的司机,人家天生面瘫小表情倍儿淡定。
陆翊何等聪明,他立即明白了安璟的意思,他凑过去说:“老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阿原是我的保镖,从小护着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爸多多了。”
安璟低下头身子微微退后,纯粹是没话找话:“你还有保镖呀!”
“是呀,我10岁那年给人绑架过,以后我爸就找了阿原一直跟着我,阿原以前是特警,跟我那会儿刚退伍,他还是我的师父呢,我的拳击格斗都是跟他学的。”说到这里陆翊对阿原说:“阿原,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阿原还是面无表情点点头又摇摇头:“打过我再说。”
安璟瞬间对这个阿原印象好起来,他是比较诚恳的,可是陆翊去不高兴了,微微噘起果冻一样的嘴唇。
安璟一时无语,她 愣了一下忙拉开包从里面拿出那张卡,她把卡递给陆翊:“楚钧已经出来了,替我谢谢你爸爸,还有这张卡,我不能要,麻烦你帮我交给你爸。”
陆翊盯着这张薄薄的金卡却没有伸手接,他拧起秀丽的眉毛:“是楚钧说你了吧,说我们的钱脏会玷污他?”
安璟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没和他说,只是我觉得不能要你爸爸的东西。”
陆翊冷哼了一声,笑容里夹杂着讽刺的意味:“算了安老师,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这些年我爸没少讨好他,可哪次不是碰了一鼻子灰,你看到我爸是怎么对我的吗?严厉的像个暴君,可是他又是怎么对楚钧的,涎着一张脸讨好,那样子简直像个讨好主子的老奴才。这卡要还你自己去还,要是通过我的手给了他,他肯定要骂我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父子间的感情,父子?哼,人家把他当过爸爸吗?”
安璟很无语,果然是兄弟,这陆翊的嘴也不是一般的毒,他们家的水看起来也不是一般的深,她试探着说:“陆翊,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爸觉得他亏欠楚钧的……”
没等安璟说完,陆翊就说:“楚钧大我十几岁,我是我妈嫁给我爸十多年后才生下来的,他们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是,如果敢有人让我妈不好过,我就会让他加倍不好过。”
安璟咬住下唇不言声,她只好把金卡收回去,或许,总会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把这个亲手交还给陆远宗。
这时候阿原停下车,说:“陆少,学校到了,您同学在前面等您呢。”
阿原下车,先打开安璟那边的车门让她下车,然后又打开陆翊那边的,陆翊一下车就看到方浩穿着个羽绒服在那里练原地跑步,他听到关车门的声音大步跑过来勾住陆翊的脖子:“陆少,一天没见又帅了,想死人家了。”
陆翊笑着挣开他:“少贱,安老师看着呢。”
安璟隔着车对方浩笑笑:“方浩你早。”
方浩嘴张的能吞下个鸡蛋,他指指安璟,又看看陆翊,半天才说:“陆少,你和安老师……不会吧?”
陆翊踢了他ρi股一脚:“浩子你胡说什么呢,丫的有毛病呀,走,上学去。
他回头对安璟说:“老师我们先走着,你后面跟上。”
安璟知道他用心良苦,怕让人看到他们从一辆车上下来说三道四,她微笑着点头,再抬头时,却看到朝阳终于穿透了雾气,渐渐的露出一点光。
她闭上眼睛对着那点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着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干巴爹,安璟,你能行!”
病房里,香蓝儿悠悠醒转,她一睁眼就看到楚钧把脸侧趴着牀边儿上,不由的费力动了动手指轻轻按在他紧锁的眉宇间。
楚钧浅眠,香蓝儿一碰他他就醒了,他睁开眼问:“蓝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喝水喝汤,但是不能吃东西,会不会很饿?”
香蓝儿泪眼婆娑,她啜泣着说:“楚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楚钧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瞧你说的,你在这里孤身一人,我不管你谁管你,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
香蓝儿闭上眼睛又睁开,她现在脸上恢复了一点活气儿,虽然苍白憔悴,但仍然眉目清隽丽质天生,她的睫毛颤抖着,就像深秋被严霜打过的蝴蝶翅子,她苦笑着:“楚钧,我一直在欺骗你,我大学毕业后借叶方尧上位,就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和他断过关系,我不是不想的,一方面他威胁着我,另一方面我还依靠着他,我不是好女人,我虚荣虚伪爱慕金钱名利,我真的配不上你。”
楚钧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前香蓝儿孱弱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不一样的遭遇不一样的结果,可都是那般凄苦无奈求助无门,他轻轻拥着香蓝儿柔声安抚着:“那不重要,谁不想生活的更好呢,蓝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选择活着的方式。”
是呀,只有活着或许总能从黑暗里捕捉到一缕光,而不像自己的亲生母亲关卿,那么轻率的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此她的灵魂永远飘荡在黑暗的世界里,她所有的冤情也无从清洗。
香蓝儿抬起泪眼问:“你不是还有官司吗?你快回去准备吧,我这里有护工,你不用担心。”
楚钧摇摇头:“没事的,案子明天才开庭,什么都准备好了。对了,我给你去买点汤喝。”
楚钧一转身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保温盒,那一朵兰花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家的,安二丫就曾经用这个给他送过饺子,这是……安二丫来过了呀。
楚钧洗了手,打开拧的很紧的盒盖,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就飘出来,这个盒子是上下两层的,上面的一层是几个胖嘟嘟的小包子,一看就知道是给楚钧准备的,下边的才是乳白色的鸡汤。
楚钧找了一个小碗倒出一碗,然后把牀给摇起来,然后就一勺勺喂给香蓝儿喝。
清香不油腻的热汤滑到胃里,香蓝儿整个人觉得舒服了很多,她问:“谁熬得鸡汤,真香。”
楚钧淡淡一笑,眼睛里依稀闪过温柔的光芒:“是二丫,也就是安璟,她昨晚一直陪着你做完手术,估计回家就熬上了,也不知道今早吃饭了没有,这还要上课,当老师挺耗费体力的。”
一说起安璟楚钧话就多起来,看到他的模样香蓝儿觉得比昨晚遭受折磨的时候还要疼,那不过是身体上的,实在熬不过去就死去而已,而这个是精神上的,哪怕变成了泡沫的灵魂,还是无法忘记。
楚钧看她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知道提安璟又刺激到她了,可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照顾她只是道义上的,不能引起她的误会和别的想法。
有时候楚钧觉得自己理智的残忍,可是作为一名律师,他必须要客观的看待问题冷静的分析事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楚钧服侍香蓝儿喝完汤,用手机给安璟发了个短信:“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熬的鸡汤,包子很好吃,软软的就像你,吃不够,怎么办?”
这个时候安璟正在上课,正好有10分钟学生自习的时间,她听到手机震动就去走廊里打开手机,看到这充满调 戏意味的短信她不由的嘴角上扬,刹那间小脸飞上红霞,当她再走进教室时,唇角微弯双眸湿漉漉的含着笑意。
方浩拐拐陆翊:“陆少,二分钟,就二分钟呀!”
陆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伸着个手指二什么,难道还觉得你不够二?”
“擦,谁二了?我多英明睿智果敢各种强,我说安老师,两分钟前面目憔悴双眼呆滞,两分钟后就变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韩国整容还厉害。
陆翊当然早就看到了,他心里像灌下了一大缸子山西老陈醋,没好气的说:“你丫语文学的不错,下次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起来干王勃的《滕王阁序》。”
方浩月牙儿眼一弯,:“干蛋!谁不知道语文老师最爱你了,最喜欢喊着你的名字骚情儿,陆翊啊陆翊,雅蠛蝶!”
陆翊给他差点恶心吐了,他推方浩一把:“滚犊子,我槽你大爷!”
方浩双手握拳放在脸颊两侧眨巴着眼睛做出招财猫的动作:“不要啦,伦家的大爷一脸大胡子,你就是我的大爷,大爷来嘛,么么哒。木嘛!”
陆翊拿着书挡着方浩撅的像鸡ρi股一样的嘴:“自己摸蛋去,你再贱我就终结你的下半身。”
两个人闹得动静儿有点大,很多人都饶有兴味的看他们,安璟也注意到了,她拿书敲了敲讲桌:“陆翊方浩,你们在干什么?”
陆翊抢先回答:“老师,方浩嘴上长了个痔疮,让我给看看。”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安老师更是无语,谁家的痔疮长在嘴上呀!
从此后,二中无人再识方浩,但是嘴上长痔疮的耗子却无人无知,甚至艳名远播,许多外校的女孩也等着一睹嘴上痔疮的风姿!
安璟也不知是因为楚钧的短信还是因为方浩的痔疮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放学,当要回家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有可能今晚老公要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不由的小脸耷拉下来。
挨挨蹭蹭走出办公室,同事韩老师问她:“安璟今天是怎么了,那几天你可是一放学就跑的没影儿了?”
韩老师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修长性情温柔,她人专业素养特别好,一直都是优秀教师,也是安璟在学校里认得前辈,平日里拿她当小姑娘总喜欢打趣她,安璟抱着韩老师的胳膊晃晃:“韩老师您这话要是让主任听去肯定说我不敬业。”
韩姐扭了她脸一下:“倒是我的不是了,安老师您快走,不耽误你恋爱去。”
安璟笑着想去抓她的痒,却意外的发现她素色的丝巾下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还狠红艳,像是用什么利器新划伤的,韩老师感觉到她的目光忙把丝巾扯了扯,然后拍着她的ρi股说:“快走吧!”
安璟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笑笑然后说了声再见就走出教室,却忍不出回头看了韩老师一眼。
韩老师站立门口对她摆手,眉目秀丽,肤色白希,就连眼角的皱纹看着也如此的优雅恬淡。
安璟其实晚走还是为了避开陆翊,估计他的保镖兼司机肯定开着大宝马来接他,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一是因为师生这层关系,二是因为他和楚钧这层关系,总之能避开就避开吧!
不知不觉到了楚钧接她的地方,她抬头以为自己在做梦,林荫道上楚钧穿着黑色的大衣曲着长腿倚在大切的车头那里,他嘴角叼着一根烟,像小马哥那样痞痞的对她笑。
安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楚钧看到她的傻样不禁乐坏了,他对着安璟拍拍双手然后就展开了双臂。
安璟抿着嘴唇扭过头去笑,然后她弯下腰手撑地做出一个起跑的动作嗖嗖的跑过去。
楚钧没想到他的二丫会如此与众不同,他吐掉嘴里的香烟,然后扎了个马步等着他的二丫人肉弹。
靠着冲力安璟蹭的跳到他怀里,而楚律师的基本功也够扎实的,只是小小后退了半步后腰卡在车上,安璟长腿环着他的腰,眼睛里细细碎碎的笑意满溢出来:“小伙子,体格儿不错嘛!”
楚钧装着老头儿的样子吭吭咳了两声:“小姑娘,你好重,该减肥了。”
安璟想从他身上跳下来,楚钧却托着她肉肉的小ρi股不放:“别动,让哥哥再抱一会儿。”
安璟嘟着嘴说:“不是嫌我重吗?快让我下去。”
楚钧耍赖:“不放,就是重,肉都卡到我肉里了,分不开了,咋办?”
楚钧说这话时一边的嘴角斜斜的吊起,一脸的邪气,安璟用她的脚趾头发誓,他的话绝对是带颜色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往深处想,只能把脸胡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
路那边渐渐传来脚步声,安璟有些不舍的把脸从他颈窝移开。“放我下来,来人了。”
楚钧啧了一声但还是把安璟放下来,然后拉开车门说:“走,上车带你买衣服去。”
安璟忙上车,她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问:“为什么要来接我去买衣服?你不用在医院里照顾香蓝儿吗?”
楚钧捏了捏她的脸:“有谁把自己的老公往她的前任身边赶,就不怕他们重续前缘吗?”
安璟歪着头看了看楚钧,然后上前往他眼睛里吹了一口气,带着幽香的热气扑到楚钧眼睛里,他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惊奇的看着安璟:“安二丫,你这是在勾 引吗?就算是车震也要换个地方,这里离学校可是很近的哟!”
安璟撇撇嘴:“你满脑子黄色思想,我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就像这口热气,落进去的时候感觉特别强烈,甚至可以蒙了你的眼睛,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把眼睛睁开,清清明明的什么都没有,或许你会记得热气落入眼睛那一刻的感觉,也许你会忘了,忘与不忘却改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香蓝儿之于你就是这口热气,你想再为了她闭眼一次吗?”
楚钧望着安璟,黑眸幽深,似有花火,安璟给他看的毛毛的,她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看什么呀,都给你看丑了。”
楚钧笑着拿下她的手却牢牢的握住:“我在看我老婆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到底是锦绣还是稻草,这出口成章的都快成诗人了!”
安璟一歪脑袋,特傲娇的说:“那当然,我想当年还在杂志上发表过诗歌呢,姐就是个诗人,不要太崇拜我呀?”
楚钧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摩挲,他低声说:“你肯定是湿人,一会儿我就让你从里到外湿透了。”
安璟再纯洁也听出了楚钧话里的邪气,她忙按住他到处乱摸的手:“别闹了,香蓝儿到底怎么样了呀,她到底惹上什么变 态了?”
提到香蓝儿楚钧的脸色一凛,他吁出一口浊气说:“她现在好多了,不过严可说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安璟,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的世界太单纯,很多事太肮脏血腥,我不希望这些来污染你,你能懂吗?”
安璟又怎么能不懂,她已经见识了很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罪恶,似乎从心里透出冷意,她紧紧的抓住了楚钧的手,想从他身上汲取暖意。
“咦,这是怎么了?”楚钧看到了安璟手上鼓起的冻疮,他用指肚抚摸着那一粒粒红肿的突起,眉头不由得锁紧。
“呀,疼。”安璟赶紧把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盖住,可是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也是这样,肿的就像个红萝卜。
“这是怎么回事?”楚钧把安璟的手捧住,细细的观看。
“就是冻疮,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取暖条件又差,冬天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就生一个煤炉子,宿舍里根本就没有,就冻成这样了。”安璟觉得丑,使劲儿往回缩手。
兄弟,委屈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楚钧把安璟的手捧住,细细的观看。
“就是冻疮,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取暖条件又差,冬天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就生一个煤炉子,宿舍里根本就没有,就冻成这样了。”安璟觉得丑,使劲儿往回缩手。
楚钧不准她拿回去,“那现在不冷了呀,家里有地暖,你们学校条件差吗?我们马上换所条件好的学校。”
“闹什么,你是教育局局长呀,我们学校也暖和,就是冻了之后每年遇到冷天还是会复发的,今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忘记戴手套,所以才变成这样了,不过没事,我回家用热水多泡几次就好了。”
楚钧忽然就把人抱在怀里,他声音有点涩意:“傻丫头,就知道对别人好,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这个任务交给我,我替你照顾你。”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安璟觉得就好像放在心里一个充好电的暖手宝,整个胸膛都热乎乎暖呼呼的。
楚钧放开安璟,他一边发动汽车引擎一边说:“走,我们先去屈臣氏买药然后再买羽绒服手套。”
楚钧先带安璟去简单的吃了饭,然后要到商场给她买了一堆衣服,长款的短款款的不长不短的羽绒服,很暖和又贵的吓人的羊绒衫。安璟试戴了一双GUCCI的羊皮小手套,特别暖和,可是看了看标价,她差点吓尿了,3450,快赶上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赶紧拉着楚钧走,楚钧问:“怎么不喜欢吗?喜欢就买了。”
安璟一幅看傻缺儿的表情,“3450,它凭什么那么贵吗?那么一双小手套能用多大点羊皮,3450能买好几只活羊了,我戴在手上会给烧去皮的,走走,去买一幅毛线的也挺好的,颜色鲜艳还可以洗。”
楚钧摇摇头,任她拉着去别的地方,但在她看鞋子的时候说要去洗手间然后直接到专柜那里把手套给买下来。
他回来的时候安璟正坐在试鞋子的皮墩上,楚钧问:“有没有喜欢的。”
安璟摇摇头说:“都太贵了,我们不用这么奢侈吧!”
楚钧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蹲下身子就扒下了安璟的鞋子和袜子。
他的速度太快,安璟都没来得及阻止,她皱着眉一个劲看四周,果然很多顾客和导购员都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她小声叫着楚钧:“喂,好了,人家都在看我们,以为我们是神经病。”
楚钧没理她,而是把她的脚捧起来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那样的冻疮她脚上也有,一个个通红的分布在她的脚趾和脚后跟儿上。
楚钧给她穿上袜子,然后对导购员说:“麻烦给找一双最舒适最保暖的靴子给这位小姐。”
导购员是会看人的,她一看楚钧穿的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脚上的鞋子手上的腕表绝对都是大牌,但是和他一起的女人却是很朴素的样子,她拿出一双TOP GIORIN黑色镶一圈S形短毛的翻皮雪地靴给楚钧:“这是意大利名师设计的鞋子,穿上绝对的温暖舒适,而且价位也很大众,您给女朋友试试吧?”
楚钧接过鞋子对人一笑,差点把导购员电晕了:“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楚钧拿着鞋子给安璟穿,安璟都快别扭死了,她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起来。”
楚钧抬头冲她一笑,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安璟差点就变成昏君直接就上前把人给扑倒,等反应过来,楚大律师鞋子已经给她穿的妥妥的。
靴子穿上果然很舒服,因为脚冻的肿了,穿了一天皮鞋都挤的痛,此时安璟才有解放的感觉,所以说女人有两样绝对不能将就,一个是男人,一个是鞋子。
楚钧看她穿着合适直接就把鞋子上的吊牌给撕了,安璟急了:“你怎么撕了,都没有看看价钱。”
楚钧不吭声就把另一只也给穿上,然后直接摸出钱包拿卡去结账。
导购员蹲在地上帮着安璟整理鞋子上的毛,羡慕的说:“您老公对您真好,2000多的鞋子连个眼都不眨就给买了,我可看到过很多求着哄着哭着要买的,那些男人可没您老公这么大气,还这么帅!”
安璟心里淌血,帅个妹呀,虽然2000多的鞋子比3000多的手套便宜多了,但那也特别贵,真是败家玩意儿!
已经到了8点多,安璟拉着楚钧的胳膊说:“我们回家吧,再呆下去你会把商场搬回家的。”
楚钧糗她:“你是女人吗?你姐都可以穿着高跟鞋逛一天。”
安璟胳膊上挂着购物袋举手投降:“我真不行了,你就当我是纯爷们儿好了。”
“那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太平公主。”楚钧说着话眼睛却不安分的在安璟胸前打转转,因为商城里太热,安璟把大衣的扣子解开了,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紧身毛衣,两只兔幂幂挺的高高的,特别壮观。她赶紧把大衣拉严实了,还用购物袋遮住,她脸颊鼓鼓的像个小包子:“看什么看,再看挖眼睛。”
楚钧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不禁看了还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贴着她耳朵小声说:“我们去买内 衣吧,你的都太保守太难看。”
虽然安璟早就热红了脸,但听到这句话她的脸又艳了几分,腾出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流 氓,那是穿在里面的,又不给人看。”
“怎么不给人看,给我呀,乖,那边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去看看。”
楚钧推着安璟往前走,安璟频频回头看他:“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起去买*多尴尬呀,不去了,等哪天我自己来买就好了。”
“那不行,给我看的我必须把关,GO,GO,GO。”
和楚钧在一起,安璟觉的得重新建立自己的世界观,在那一件件她看了都脸红心跳的*中穿行,人家楚钧倍儿淡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倒是周围一些女性顾客害羞了,一面躲躲闪闪的选着*,眼睛还不忘吃帅哥的冰淇淋。
安璟特生气那些女人,她拽着楚钧的胳膊说:“走,不买了。”
楚钧眼睛正定格在一件水蓝色半*文胸上,他问:“又怎么了,嫌麻烦就快点挑。”
安璟压低声音说:“那些女人都在议论你,好像你没穿衣服似得。”
楚钧用手揉搓着他这个大宝贝的头发:“怎么吃醋了?我不穿衣服就是挺好看的。”
“你……”安璟踱着脚撒娇,真像一个幸福的小妻子。
楚钧努努嘴,说:“安二丫我告诉你,你们这帮女人心都不正,这什么呀,衣服,衣服是干什么的呀,就穿的呗,它穿在人身上才会有具体的意义,挂在这里就是块布,所以别管别人,快点买回我们的,让它早点意义去。”
安璟歪着脑袋想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等反应过来,却发现楚钧已经让导购把几套*包起来,她赶紧说:“你怎么就替我做主了,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楚钧盯着她邪魅一笑:“34D,我整天抱怎么会不知道。”
说这话时导购小姐正站在边儿上抿嘴笑,安璟真的想让自己也成为一个秘密,也罢,他是出名嘴贱皮厚的楚大脸,计较个毛线呀,既然买了那就打道回府省的这帮女人穷惦记!
那个时候,安璟还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爱一个人就会变的很自私,就想把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品,看一看摸一摸都不行,可是当她懂了时,她却大方的把人拱手出让,只把无法言说的痛留给了自己。
安璟连价钱都没有看明白就稀里糊涂的把那些菲薄性 感也同样贵的要死的小布片儿收入囊中,给楚钧塞到车里她还在脑子里算账,可是算来算去脑子都抽筋了也没有整明白,她打了个呵欠,算了,反正楚大脸他有钱,花了也是给他自己谋福利,花就花吧。
楚钧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抓过她的手把小羊皮手套给她戴上。
安璟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忽然暖和一起,她举着手放在自己眼前,忽然就睁大了眼睛,这!是!三千!四百!五十!的!手!套!
安璟看着手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楚钧赶紧在她唇上一吻:“宝贝,也不用惊喜成这个样子,一副手套而已。”
“你也知道一副手套而已,3450呀,你知道这能买多少大白菜,多少大米?”安璟终于发飙了,她想把手套摘下来,小羊皮的很软很贴,她又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像捧着珍宝的样子简直逗死了。
他霸道的拉着她的手印上一吻,然后从头发开始,亲一下说一句“这是我的。”等把毛衣给拉上去亲到胸口的时候安璟才反应过来,她忙把他的头扳开,“你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
“盖章呀,没见过给生猪盖戳的吗?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我的就要我说的算,就是一副手套,你看呀其实很合算的,这个手套你起码可以戴十年,一点都不亏。”
安璟哭丧着脸说:“何止十年,我可以戴到我死。”
楚钧忽然捂住她的嘴,神色严肃:“胡说八道,以后再敢这样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钧不再和她废话发动引擎把车驶出停车场,安璟还不死心:“我说,这个手套能退吗?”
楚律师以下都保持沉默,任安璟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等他停下车拉开车门安璟才傻傻的问:“这不是我们家。”
“医院,去看看香蓝儿。”
安璟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她应该不喜欢见到我。”
楚钧拉着她说:“赶紧的,看完了我们回家,明天我还开庭呢。”
安璟给楚钧拉进病房,香蓝儿病没有睡,她正半靠在枕头上和一个护工说话,见到楚钧她开心的笑了:“楚钧,你来了。”
楚钧把身后的安璟往前一推:“我们来看看你。”
安璟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好些了吗?”
香蓝儿对安璟笑笑:“好多了,谢谢你的鸡汤,特别好喝。”
并没有谁给谁难堪,安璟这才放下心来。
香蓝儿的看着楚钧紧紧搂着安璟的腰,心里一阵苦涩,她笑得越来越勉强:“你们坐吧,别站着。”
安璟忙说:“不了,我们一会儿要回去了,楚律师明天要上庭。”
“楚律师,安老师,忽然发现你们的职业都很配,楚钧,明天上庭…有胜算吗?”
楚钧微微一笑:“打官司总有输有赢的,你别多想,好好养着。”
安璟也说:“你明天应该可以吃东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真手巧,我连汤都不会煮,怪不得楚钧选你。不用了,这里什么都有,你还要上班不麻烦了。”香蓝儿语气里有很浓的艳慕,安璟不知她说的是不是违心的,却一样报以微笑。
楚钧上前掖掖被角,然后轻轻拍拍香蓝儿的手:“蓝儿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嗯,路上开车小心点。”
从病房里退出来,安璟长吁一口气,她这个人见不得人家不好,看着香蓝儿那样虚弱的躺着,她满心都是负罪感,就好像她真的是抢了别人老公的小三。
楚钧赏她脑门儿一个脑瓜碚儿,疼的安璟捂着额头哎哟,楚钧说:“想什么呢,傻傻的。”
安璟忽然站住不走,她看了看四周,他们此时正站在医院病房大楼后面的小花园里,四周黑黢黢的一片,连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安璟说:“楚律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
楚钧耸耸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因为我才和香蓝儿分手的吗?”
楚钧只是迟疑了一秒,然后他也很认真的说:“一点点,我们两个人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你是引发这些问题的关键。”
安璟听了这个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虐,不是说明楚钧不在乎她,是又觉得对不起香蓝儿,总之就不该问,可是问了就要承担。
安璟点点头说:“我懂了。”
楚钧拉过她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你懂什么呀,那你对我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璟挣开他快跑几步:“不告诉你。”
“好啊,你敢耍我。”楚钧猛地追上去作势要扑倒安璟。
安璟尖叫着快跑,两个人一路你追我逐跑到了停车场。
楚钧终于抓到了她,他把人按在车上,做出饿虎扑食的模样:“敢不敢了?”
安璟有点喘不上气,她笑着求饶:“不敢了,大爷饶命。”
“哼哼,求饶?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楚钧猛地欺身压下去,安璟踢腾着脚一个劲和他闹。
忽然一道明晃晃的手电光照过来,一个保安在那边喊:“干啥子滴,哎哎!”
两个人一愣,随即楚钧拉着安璟就钻车里跟小偷一样开着就跑,跑出去老远他们还看到保安的手电筒光,楚钧眉头一皱说:“下次一定问问他手电筒是从哪里买的?”
安璟不解:“你要干嘛?”
“我要全买下来然后在他睡觉吃饭上厕所的时候都照着他。”
安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楚律师,你真缺德,笑死我了,肚子好疼。”
两个人笑笑闹闹回到家,一开门安璟就坐在沙发上揉肚子,楚钧把一堆购物袋推给她:“喏,你的衣服。”
楚钧的力气有点大,袋子里一件粉紫色的小裤裤跑出来正好落在安璟的小兔子上,安璟瞪视了几秒,然后用手指头勾着那一点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这个,是给人类穿的吗?
楚钧换衣服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眼睛一亮:“安二丫,我们现在就要穿上吗?”
安璟赶紧扔给他:“要穿你来穿,我穿不上。”
楚钧果然拿着那片小蝴蝶造型的东西往自己的身上一比:“你确定?”
安璟马上脑补出楚大脸穿上这个东西的样子,那将不会是楚大脸的,该叫……
忽然楚钧放大的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安二丫你想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安璟差点咬着舌头才把楚大器几个字咽下去,不过话说他大小她又没看过,最要紧的是他的---蛋。
还好楚钧没有跟她深究,看着楚钧转身去洗手间安璟就入了神。由于经常锻炼身体,他的身材几乎媲美时装模特,身上的肌肉匀称结实却又不至于太过喷张,不要说那张剑眉星目轮廓深邃的俊脸,就是宽阔的脊背紧实的腰线结实的翘臀就足以让女人尖叫,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公安璟你做梦也要美死,安璟忽然为自己的花痴不好意思起来,她把脸埋在靠垫里嗤嗤的笑出来。
“今晚是中邪了吗?看来我要去找个神婆,这本来就够傻的了,再傻可怎么得了。”楚钧拿开靠垫眸子像黑曜石一样亮晶晶的看着安璟。
安璟忙作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刚想说话忽然闻到很特别的香味,就抽抽鼻子问:“这什么,好香。
楚钧说:“精油,我打电话问我妈了,她说用薰衣草精油和甜杏仁精油按摩会对冻伤有好处,你先把脚泡一泡,我给你按摩手。
安璟这才看见楚钧端出一盆冒热气的水,他也学着关悦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给安璟脱下袜子然后把她的脚泡在热水里。
安璟没有说话,她任由楚钧去做,虽然热水很烫,烫的她几乎想跳起来大叫,但她还是忍着,就这样一个看着背影就可以让最优秀女人尖叫的楚律师竟然给最普通最平凡的二丫头洗脚,让她有生第一次像个王后。
楚钧把两种精油倒在安璟手背上然后细心的给她推开,他一次次用力摩擦着鼓起来的冻疮直到发热,他是的动作是那么小心,他的态度是那么认真,他低垂着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安璟的角度正好看到他清隽的眉目挺直的鼻子,他坚毅的面部线条在融融暖光中显得柔和温情。
慢慢低下头,下巴碰到他头发上,安璟闭上眼享受着那簌簌柔柔的触感。
“楚钧,楚钧,楚钧。”低声呢喃,好像是第一次这样温情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二丫乖。”
也许是楚钧服侍的太舒服,安璟睡着了,楚钧看着她毫无防设的睡颜,低头在额头上印了一吻:“二丫,我的二丫。”
早上醒来,淡金色的阳光从未及拉好的窗外投射进来,竟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楚钧又缩起身子闭上眼睛。
安璟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牀上男人孩子气的动作轻轻的笑出声儿,她走进去把微凉的手伸到被窝里去挠楚钧的痒痒,“起来了,大律师,你今天还要出庭呢。”
楚钧耍赖不肯起来,扭着身子去躲安璟的手,隔着被子安璟也不知轻重一个劲儿逞凶。忽然楚钧低吼一声卷着被子就翻到牀的另一侧,面色潮红呼吸粗重。
安璟玩儿的正起劲呢,看着人家不配合了,她噘着嘴问:“怎么了?给猫咬了?”
楚钧脸色都变了:“对,就是让猫给咬了,还是只很二的小野猫,你现在出去,我要换衣服。”
安璟一边走一遍嘟囔:“小气巴拉的楚律师,你才是猫,我都摸到了你的猫尾巴。”
安璟出去后楚钧才敢从被子里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睡裤下顶起的帐篷骂了声槽,可是人家老二可不听他老大的,按了好几次还是那么斗志昂扬。
兄弟,委屈你了,真是憋大发了!
窗明几净的厨房里,安璟正把两碗清汤鸡丝面端上桌,楚钧一下来就闻到了香味儿,他搓着手坐下,“连着吃了好几天的三明治,终于可以改改口味了。”
白生生的面条入口爽滑劲道有鸡汤淡淡的清香,楚钧几口就解决了一小碗,然后把碗给安璟:“老婆,还要。”
安璟笑:“就知道你一碗不够,这碗才是你的,有荷包蛋。”
“荷包蛋?”楚钧一扬眉毛:“你的蛋?”
安璟把碗推给他:“不,是你的蛋!”
吃了老婆给准备的爱心早餐,楚钧觉得自己萌萌哒,他像个战士一样走向他没有硝烟的战场。
然而,这场战争却进行的异常艰难。
不过是过了三天的时间,楚钧所准备的一切资料好像都被人家透视,他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堪一击,而对方却举证出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李琳曾经和一个跳舞的男孩有染,甚至给人买过一辆车。
一审,楚钧败得灰头土脸。
庭审结束后,李琳脸色铁青,在法庭的台阶上她把一份资料狠狠的摔在楚钧身上,“什么金牌律师,我花钱请你是让你来吃屎的吗?”
助手小黎一张张把纸捡起来,他哭丧着脸说:“楚律师,明明是她对你不坦白害我们被动,她却反过来骂你,我找她评理去。”
楚钧拉住小黎,他眉宇清朗神色坦然,“算了,我们又不是没机会,回去好好找她谈谈。”
楚钧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很沉重,他没想到宋桥这么老辣能挖出李琳埋得这么深的秘密,而自己对叶方尧的指控他能全部自圆其说甚至推翻,果然是宝刀未老,不过这也说的过去,叶方尧做事很有手段,就算拿到了他和很多女人暧 昧的资料,但那也不能说明他*,真是头痛呀!
虽然离婚案件是隐私,不能公开审理,但是李叶二人作为舆 论关注的重点自然就有很多消息透漏出来,安璟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听人说了,她不太相信就给楚钧打了个电话。
楚钧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他淡淡说:“是,被人给算计了,没事,输赢是常事,下了班你先自己回家,记住要打车,不准下了公车再走二里地回家,对我去看看蓝儿。”
像平常夫妻一样对话,挂断电话安璟的心异常沉重,她知道楚钧说的轻巧心里肯定很难过,这场官司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给香蓝儿讨个说法。这就是楚律师,虽然也圆滑世故却不随波逐流,虽爱惜钱财却取之有道,他骨子里其实有着一种大侠情节,用他的方式来惩恶扬善。
在香蓝儿病房的门口,楚钧调整好情绪才走了进去。
香蓝儿看到楚钧眼睛一亮:“楚钧,今天的官司怎么样,那个混蛋输了吗?”
作者有话说:墨墨终于好了,这几天病糊涂了,谢谢节日打赏送花的朋友,谢谢投月票的朋友,伸出小手摇一摇,嗨嗨嗨,是你的月票!
楚律师,你好棒!(万更求月票)
在香蓝儿病房的门口,楚钧调整好情绪才走了进去。
香蓝儿看到楚钧眼睛一亮:“楚钧,今天的官司怎么样,那个混蛋输了吗?
楚钧拖了把椅子在她牀边坐下,顺手拿了一个蜜桔剥皮,他仔细的把白色的筋络摘掉然后递给香蓝儿:“来,吃橘子。”
香蓝儿伸手接过橘子,却并不往嘴里送,她紧紧的看着楚钧:“是输了?没办法让那个畜 生一文不名?”
楚钧抽了张纸巾擦着手,他淡淡说:“这才是一审,后面还有机会的。”
香蓝儿很激动,她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了楚钧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告不了他?他老婆不是很厉害吗?她不是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他吗?为什么就搞不定呢?为什么?”
香蓝儿忽然双手抱着头狠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呈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楚钧抱住她的身体制止她伤害自己,“蓝儿,蓝儿,总会有办法的,你冷静些,你就算把头发撕光了那混蛋也不会伤到一根汗毛,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听到没有?”
“楚钧,我恨,我好恨!”香蓝儿终于不再伤害自己她抱住楚钧大哭起来。
楚钧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香蓝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哭着说:“我并没有伤害到谁,我只是想让自己生活好一点,难道就错了吗?认识他那年我刚大学毕业,以为凭着自己的双手可以创造一片锦绣前程,可最后我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他们明星在谈自己红之前说什么住地下室吃泡面,那是逼入绝境吗,不是,一包泡面最便宜的也要一块钱,一块钱可以买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就是两顿饭,我是住地下室吃馒头,最后没有办法进了服装厂去做女工。第一次和叶方尧发生关系是他迷 歼的,但给了我一间可以洗澡的公寓和办公室里体面的工作。就这样,我一步步妥协,我要成功,我不要给人看不起,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到处是蟑螂和臭虫的地下室。他说三年,三年后就放了我,三年后他特别有钱了,还娶了最有钱的*,但还是一直纠缠我。后来我遇到你,遇到你后我才知道我浑身充满了腐臭,我只有不停的用那些所谓的荣誉来装扮自己才能配得上你,结果却让自己更*,我是活该,但凭什么他就没事,不是说有报应吗,他的报应在哪里?”
楚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有形形色色的欲 望,他们觉得自己想要的都是正常正当的。其实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无可厚非,可往往不能事事都被人所操控,得到的越多反而就容易失去,或者说总是用一些失去去换一些得到,等追求的到手了,曾经拥有的却再也找不回来。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香蓝儿哭累了昏昏沉沉睡过去,楚钧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良久良久。
楚钧回家时已经很晚,安璟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盹着了,电视里还在疯狂的播放着只要998的土豪手机。
看着安璟的脸,楚钧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喜欢和她在一起,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这样看着她或者听她说着话就觉得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和善良。
安璟忽然就醒了,她睁眼看到楚钧的脸近在咫尺,暖黄的灯光映入他眼睛,一层浅浅的醉意在光晕间流动,安璟抽了抽鼻子,不悦的问:“你喝酒了?”
楚钧挨着她坐下,整个人像坐不住滚到她怀里。
安璟身子一僵,虽然已经和他有过无数次肢体接触,但这样亲密总有些不习惯。
楚钧拉着她一缕长发凑到鼻端深深嗅着,安璟扳住他的手继续追问:“告诉我,是喝酒了吗?”
楚钧笑着说:“只喝了一点点。”
安璟生气了:“什么叫一点点,楚律师你酒后驾车是知法犯法,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
没等她说完楚钧就问:“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安璟忽然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楚钧的,有点心塞。
楚钧挪了挪ρi股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他勾住安璟的头,声音低沉而魅惑:“安二丫,不要威胁我,我不喜欢,如果你能吻我一下,我保证以后不酒后驾车。”
安璟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她低下头快速的在他腮帮子亲了一下。楚钧眼神一黯,“这样也算呀,你这是耍赖,让哥哥来教教你什么是接吻。”
楚钧追逐着安璟把她的头压在沙发靠背上,安璟无处可躲承着他的重量,任由他的睫毛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任由他带着酒香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在嘴唇重重亲上去那一刻,安璟听到楚钧说:“安二丫,我很不开心。”
安璟从他嘴里苦辣的味道更加确定他不是喝了一点点,她推开他却不能阻止他把火辣辣的吻印到她的耳垂下巴和脖子上。
“楚律师,别闹了,我和你说正经的。”
楚钧含混应着:“干你就是最正经的。”
安璟简直想骂三字经,能不能别这样淡定平静的说出这么限制级的话?她把人往外推了推:“楚律师,你是不是因为案子的事心情不好?”
提及这个,楚钧忽然僵住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板着脸说:“我去洗澡了。”
安璟追到浴室门口,用手撑着门说:“你别逃避,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楚钧邪魅一笑:“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安璟知道他现在是想用流 氓的外表让自己知难而退,她是绝不会妥协的,“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听你发牢骚,说出来会好受些,总比去喝酒好。”
楚钧伸手把人拉到浴室,他身子紧紧楔进安璟的腿间,坚硬的肌肉摩擦着她的柔软:“那好,边给我擦背边说。”
安璟咬着牙答应了,她那副悲壮的表情简直像楚钧把她给卖掉了。
面对楚大律师华丽丽的八块腹肌,安璟的羞涩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还好楚钧总算没有太过分,重点部位包着浴巾就泡到浴缸了,避免和二丫和二楚的尴尬会晤。
她果然是给楚钧搓背的,小手捏着澡巾乖巧的洗刷着楚钧的后背,虽然那种钢铁包裹在丝绒里的触感让她喜欢到爆,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现在表情悲壮的换了楚钧。
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这就叫作死作死作死!
还好沐浴露丰富细密的泡泡掩盖了他的犯罪工具,否则他真该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钧闭着双眼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喉咙发紧,里面像有火在烧,他艰涩的咽了口唾液才说:“如果再拿不出有力的新证据,这个官司输定了。”
安璟的小手一路向下,因为专心思考不小心把手滑到了楚钧臀部的凹陷处,楚钧顿觉身前一阵颤抖,前端又粗了几分。
安璟语气里有深深的忧虑:“真的就找不到证据了吗?”
楚钧从背后握住她的手问:“输赢是常事,你别替我担心。”
“不是的,是我觉得你特别想赢,好像这个官司对你的意义很重大。”安璟小心措辞,其实医院里的事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楚钧不告诉她也不点破。
楚钧又怎么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安二丫其实一点也不笨,相反的她很聪敏细腻,只是天性善良乐观,凡事都不去往复杂了想。
楚钧猛然回头,深邃黑眸对上安璟盈盈亮亮的眼睛。“二丫,你真的想知道?”
安璟点点头:“我想走进你的世界,不管是好的坏的开心的悲伤地,我都想知道,好事就和你一起分享坏事就和你一起分担。”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楚钧很抻的住,这里面很多事说起来太复杂,而且将会牵扯到某人撒谎的问题。
迟疑了一会儿,楚钧才说:“其实伤香蓝儿的人就是叶方尧。”
“啊!”安璟手中的肥皂掉在了地上,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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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第二次庭审。
李琳在休息室里脸罩严霜,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再换律师,可是她却不能再相信楚钧,当然,楚钧也无法相信她。
助理小黎说:“李总,我再跟您强调一次,一定不要对我们有隐瞒,上次就是因为您不说实话,让对方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还有请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对方律师给你什么难堪都不要在意,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李琳冷哼一声:“那是你们没有本事,他叶方尧玩了多少个女人就没事呢,人家的律师会开脱,法官都信他的,我,我,我嫁给他的时候他算个什么,不过是有几个小工厂的土财主,我可是带着我前夫的10个亿资产,这些年是我,是我在苦心经营,他长进了,包模特儿小明星设计师,花的是我的钱,凭什么呀,凭什么?”
李琳的情绪很不稳定,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楚钧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转动手里的笔,一言不发。
李琳看他那个样子忽然就恼了,她上前大力拍着桌子:“你是个死人吗,说话呀?”
小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李总,请您理智点。”
李琳像一个疯了的姆狗嗷的一声又冲着小黎去了:“我怎么就不理智了,让你们这些怂货给我打官司才是不理智。”
楚钧神色一凛,他站起来手Сhā在裤兜里,声音不轻不重,却是不容辩驳的斥责:“李总,官司还没打我们就内讧,您觉得好吗?”
李琳语塞,也许是楚钧的气势压倒了她,她一ρi股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
楚钧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一口,平静一下,自己先看到了失败官司就真的没法打了。”
李琳的红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接过了杯子。
他们的案子还是在三号厅审理,这和楚钧打过的大大小小的离婚官司一样,本就没有什么特殊,可是今天一走进这里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压的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但是还要强装着很镇定。
宋桥穿着浅灰色西装几乎算的上神采飞扬,他侃侃而谈,说控方如何如何不守妇道,而辩方又是怎么样忍让包容,到最后还是控方不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自找假的证据妄图离婚,在他的嘴里,*不如的叶方尧俨然成了一个受害者,一个头戴绿帽却依然深爱妻子的中国好丈夫。
李琳听得简直想吐,小黎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而楚钧,只能捏紧汗湿的手心。
楚钧拿不出什么新证据能够证明叶方尧是过错方,而叶方尧却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李琳的过错,案子眼看着就要尘埃落地,李琳忽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她紧紧握住拳头,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胡说,你全是在胡说,叶方尧你个王八蛋。”
法官大声喊:“肃静,请控方证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宋桥和叶方尧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们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在招手,各自已经做起了金钱权势的美梦。
审判长对楚钧说:“控方代理人,你方还有什么要申诉的吗?如果没有就可以做结案陈词了。”
楚钧站起来,他目凉似水微微扫过法庭上的人,叶方尧、宋桥、李琳…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我……。”
“审判长和合议庭,我方想请法庭传唤新的证人出庭作证。”忽然,他身边的小黎站起来,急促而惊喜的说道。
楚钧疑惑的转头,他看着小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小黎冲他眨眨眼,凭着默契楚钧忽然就懂了,可是宋桥马上说:“反对,反对控方不遵守法庭程序搞突然袭击,现在已经过了质证期不应该再出现新的证人。”
楚钧马上说:“审判长,这个证人和本案的有很大的关联,前几天她出了意外不能上庭,请允许她出庭作证。”
审判长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同意,同意控方传唤新的证人,同时辩方也保留质证的权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法庭的证人入口,安璟推着轮椅上的香蓝儿款款而来,在入口她把轮椅交到庭警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香蓝儿吸引,她的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脸上淤青可见,叶方尧忽然就浑身刺痒急出了一身的汗。
香蓝儿并没有看任何人,她从一走进这个法庭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楚钧,她双目澄澈平静,完全好像变了一个人。
事先楚钧也假设过香蓝儿出庭作证他应该问些什么,现在措手不及的成了宋桥,估计叶方尧肯定也不会把这样的丑事告诉他,他已经完全被动。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在片刻的狼狈后宋桥马上镇定下来,根据楚钧对香蓝儿的询问他大致掌握是事情的脉络,加上他聪明事故,他立刻掐中了香蓝儿的七寸,他的问题犀利尖锐,每一句都是要香蓝儿崩溃。
可是香蓝儿没有,她今天能站在这里就是把面子、名声、地位都豁出去,她所要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公道。
她不看宋桥,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审判席,她柔软的声音似水淙淙流过,却在每个人心里掀起风浪。她说:“我在五年前认识叶方尧,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柔体关系。他这个人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他是个恶魔,他有着扭曲的性 癖好,喜欢从殴打中获得乐趣。他曾经亲口和我说过他不敢打他的妻子所以在她那里根本就得不到快 感。”
她的话说完全庭哗然,宋桥立刻问她:“香小姐,据我所知,你是我当事人公司的时装设计总监,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我当事人,作为男人我当事人可能犯过那么几次错误,但是他绝对没有背叛他的婚姻,你所说的他性 虐待,有什么证据?请你不要拿着你们之间玩的游戏来庄严的法庭开玩笑。”
楚钧立即站起来:“反对,反对辩方代理人凭着主观臆想扭曲我方证人的证词。”
宋桥立即对审判长说:“审判长,我只是在指出一些事实,我当事人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难免在生活中受到各种影响,弄清过错方是谁,这才是本案的关键。
审判长说:“反对无效,辩方代理人可以继续询问下去。”
这时候香蓝儿忽然大声说:“你不用问了,我有证据。”她脱下外套撸起毛衣袖子,举着手臂给大家看:“你们看,这都是他咬的,用香烟烫的,为什么我今天才来出庭,因为我差点给他弄死,这里有医院的病历,你们尽可以去医院询问医生,还有,叶方尧…”
香蓝儿此时情绪激动,她嘶声喊道:“叶方尧,你听着,我已经报案了,我现在不怕你,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我要为被你害过的女人讨个公道,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你不是人,是畜 生,是魔鬼!”
说完了这些香蓝儿已经完全失控,再勇敢再做好准备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把自己最大的隐私拿到大庭广众下,那种感觉就像当众八光了衣服一样。
楚钧立即抓住时机要求休庭,一时间两个休息室里立即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氛围。
李琳一直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沉默,她就算想离婚也丢不起那个人,她没有想到有人替她出头了,一旦遮羞布被撕开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所以当楚钧一说要改变结案陈词的方向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另一边宋桥却沉默了。他当年踏入律政界也和这帮年轻人一样正义、勇敢、敢做敢想。可是随着地位越来越高和有钱人接触的越多,他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他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一步步沦为这些大亨们的工具。刚才休庭时,楚钧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已经告诫他接下来他要面对的结局---多行不义必自毙!
叶方尧完全慌了,他一脚踢在沙发上:“践人,践人,敢出来指控我,看我不把她被槽翻的照片卖给报社?”
宋桥沉痛的看了他一眼,不怕狐狸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的队友何止是猪,简直是蠢猪!
休庭结束后,楚钧直接就递交了香蓝儿的病历,大屏幕上医生的字迹并非潦草,而是工工整整的写着,皮肤组织挫伤,烫伤,阴 道撕裂,异物塞入,子宮内膜出血……
李琳看的浑身冰冷,她几乎不敢看叶方尧,这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呀,如果不是自己掌握着经济命脉,那下一个这样遭遇的又会不会是自己?
楚钧沉痛的说:“看了这样一份病历,我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样毛骨悚然,这个,也就是我当事人真正想离婚的原因。我当事人是个有名望有社会地位的女强人,她羞于把受到性 虐待这种事情公诸于众,但她更受不了整天要面对这样一个老公的恐惧,无论是身体上的摧残,还是精神上的折磨已经无法让我当事人忍受下去,为了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让我的当事人不再受到侵害,请审判长和合议庭判决他们离婚。”
官司打到了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离婚案,感情和财产的分割生生割出了血的味道,叶方尧脸色惨白,大汗珠子一颗颗从额头上滚下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金钱,股份,房子,车子都离他远去。
这场轰动一时的离婚案终于以李琳胜诉结束,叶方尧净身出户,没能拿走一毛钱。
他双腿像灌了铅,慢吞吞走出法庭,宋桥伸手想扶他,却给他一把推倒在地上,他忽然像个疯狗一样冲向他的代理律师,几个法警拉都拉不住。
忽然,门后呼啦啦走进来几个警察,为首的竟然是楚风,他拿出一张逮捕令:“叶方尧,你涉嫌一桩买凶杀人案和虐待妇女案,现已立案查证,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说完,他身边的两个警察一拥而上,给他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这一下,叶方尧真的吓尿了,他似乎寻找着李琳,大声喊:“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李琳远远看着,她摇摇头,露出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楚钧把手伸向宋桥,把他拉起来,宋桥老脸有些挂不住,一心想早点逃离,楚钧说:“老师,以前是您教我,现在做学生的也来教教你,法律是公正公平的,它绝不是哪个有钱人手里的游戏,多行不义必自毙,做好人不易,做好律师更不易,您且行且珍惜!”
楚钧走出法庭的大门,一抬头就看到安璟在台阶下面仰着脸站着,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她干净的脸上,密长的睫毛也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隔着好多层台阶,安璟说:“楚律师,你好棒,你是我男神!”
楚钧抿着薄唇说:“那必须滴,你怎么奖励我?”
“给你炖两个大猪蹄子,这个奖励厉害吧?”
楚钧扶额,安二丫你行不行呀,好歹来点高大上的,这法庭门口说猪蹄儿,会不会太那啥了?
小黎在后头简直要流口水:“猪蹄好,补充胶原蛋白,红烧的最好吃。”
楚钧回头丢给他一个卫生球儿:“有你什么事儿,我偏偏要吃清炖的。”
原来,安璟能想到的最浪漫事就是法庭门口请楚钧啃猪蹄儿。不过,她想着是回家做给他吃,可是楚律师是急性子,他当时是直接从台阶上走下来,抓着安璟的手就下嘴了。
她是老安家卤猪蹄儿,她为自己代言。
有人说,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这件沸沸扬扬的大案经历了万水千山,到最后沧海桑田,在红红火火的炒作了一阵子后很快就被某明星劈腿养小三抢去了风头,楚钧也慢慢的被人遗忘,他终于松了口气。
B市的国际机场候机室里,香蓝儿正和楚钧安璟告别。
香蓝儿今天打扮的很低调,长马尾黑大衣,一张脸也素着只是淡淡的擦了唇膏,她握着安璟的手说:“安老师,我向你借楚律师5分钟可以吗?”
安璟大方的点头,然后把楚钧推到她面前。
看着安璟走远了,楚钧才说:“蓝儿,到了法国后打电话报个平安。”
香蓝儿点点头:“谢谢你,楚钧,要是不有你,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身轻松的去法国深造。”
楚钧拍拍她的肩膀:“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应当向前看,法国,很适合你。”
“嗯,等你什么时候带着安老师来度假,我当向导。”
楚钧赶紧摆手:“那你会不会带着她去买下整个巴黎的时装,我可消费不起。”
香蓝儿微微一笑:“她不会,你放心。楚钧,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能回答我吗?”
楚钧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要问的通常都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楚钧,你爱过我吗?以前我以为你不会爱人,但是看到安璟我知道你是会爱的,而且还是很轻易的就爱了,那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果然好难,楚钧转头看了看远方,傻二丫正仰着头不知看什么,长发从她光洁的两旁倾泻下去,是楚钧最喜欢样子。
他转过头来眯眼微笑:“蓝儿,我相信缘分,我觉得我和她就是有缘分。”
香蓝儿觉得满嘴苦味,她叹息一声:“我懂了,那你要好好爱她珍惜她,祝你们幸福!”
说完,香蓝儿忽然倾身抱了楚钧一下然后飞快的跑进去。
她本也是个骄傲的女人,经历过这些,也许以后,她就会找到她的幸福!
安璟溜溜达达到楚钧身边,她用肘弯碰了楚钧一下:“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喜欢就去追呀。”
楚钧转头看她老半天,看的她心里毛毛的:“你看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楚钧很严肃的说:“你知道你在挑唆一个离婚律师犯重婚罪,必须接受惩罚。”
安璟赶紧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又来,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楚钧眉毛一样,黑眼睛里满是戏谑,他笑着说:“公共场所就老婆就不能替老公拎包吗?小安子,过来伺候着。”
安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惩罚,她接过楚钧的公文包,感觉挺沉的,就说:“凭什么我替你拎包?我又不是你助理。”
楚钧摸摸她的头发说:“你是我助理,生活助理。二丫,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安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又是要唱哪出儿呀?
“我问你,你是怎么说服香蓝儿出庭作证的?”
原来是这个呀,安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那么聪明的人需要我说服吗?其实她早就想去了,正好我来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唉,楚律师,我让你失望了。”
楚钧弹了她脑袋一下:“这怎么办,本来还想给你个大红包奖励奖励的。”
“给我给我,你就当是我说服的不行吗?”听到有红包,安璟两眼放光,像个小狗看着主人手里的肉骨头一样看着楚钧。
楚钧给她逗乐了:“好了,现在是下午2点10分,你要是有功夫还不如想想今晚的酒会穿什么?”
“酒会?什么酒会?”
“你这个脑子,就是李琳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公司成立10周年的酒会呀,不是早上和你说过吗?”
“可是我没衣服呀,穿着这样去不行吗,非得跟电视上那样大冷天出个露背装端着杯酒走来走去吗?亲,我头疼肚子疼,我要请假。”安璟不想去,一个劲儿在楚钧面前耍赖。
楚钧拎着她的后脖颈子:“不行,必须去,人家专程要你去的,没衣服去买呀,你非买露的吗?安二丫我跟你说呀,露哪里都不行。”
“讨厌你个霸王,好吧好吧,我去找我姐,你晚上去她家接我就行了,借她的穿,不用花钱。”
楚钧拿她没有办法找好把人给送到安玲家去。
安璟去的时候安玲正在牀上躺着,面色苍白的样子把安璟吓了一跳。
等楚钧走了安璟才问:“姐你怎么了,又是来大姨妈了吗?”
安玲点点头,她从来月经后一直有痛经的毛病,厉害的时候都痛得呕吐,特别吓人。
“你家有红豆吗,我熬点红豆汤给你喝,姐夫呢,你不舒服他也不管你。”安璟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姐姐按摩肚子。
“家辰公司里有事,我这是老毛病了,唉,都是少女的时候就当普通的痛经没有上心,谁知道竟然是子宮内膜炎,这么多年怎么治都治不好,更别指望着要孩子了。”安玲今天感觉很丧气,整个脸上都笼罩着一层灰色。
安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小心的给她按摩着肚子。
安玲问:“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安璟把来意和她说了,然后说:“看你不舒服就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安玲说:“你能想什么办法,不过我的晚礼服都不适合你,这个尺寸不合适不好看,我不能陪着你去买,这样吧,我让我朋友你去,她的品位非常好。”
“这不大好吧,麻烦人家…”
“不要紧,她没有什么事,而且她人特别好,你等着我给她打个电话。”
安璟等安玲打电话,果然,电话那边的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过了不久就听到门铃声,安玲说:“二丫你去开门,应该是云到了,你让她陪着你去买衣服做发型吧,我在家躺一会儿。”
安璟穿过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去开门,欧式黑漆栏杆的铁门一拉开,她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儿美女,安璟一直觉得香蓝儿就够高,大概有1米72的样子,可是这个女人更高,她穿着平底鞋也要有1米78,她一头直发又黑又亮,从额前分开披散着脸颊两边,她的五官很特别,明明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很细致,可组合起来又不显得柔软,反而有一种有棱角的张力,感觉特别有个性那种。她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淡青色大衣,腰间的带子松松系着,更显出她独特的韵致,就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娉婷摇曳风姿无限。
她见到安璟淡淡一笑,“你是安璟吧,长得和安玲还真挺像的。”
安璟忙把人让进来:“你是云姐吧,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人寒暄着进屋,从云对这个别墅的熟稔程度来看,她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不知为什么,安璟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
在卧室里看到安玲,云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握住安玲的手:“安玲,你有没有吃我上次给你带的那种药,以前我就是吃那药好的,对了,我已经联系到这个妇科专家罗伯特了,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到这里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去看。”
安玲拍着她的手说:“谢谢你,云,有你真好,今天我把妹妹交给你了,帮她好好拾掇拾掇。”
云看了安璟一眼:“妹妹天生丽质,稍作修饰肯定就艳压群芳的,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安璟礼貌性一笑,可是在她们转头不看她的时候她就蹙起眉头,这个云…怎么感觉这么面熟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不等安璟想起来,云已经把她带出去,也不怪安玲把她当朋友,她是个让人感觉相当舒服的人,帮着安璟买衣服,她会先询问安璟要的样子和价位,然后带她到了一家非常个性却有品位的店里只花了几百元买了一条黑色修身小礼服。
这件礼服非常大方简洁,不露背不露胸只是露出安璟粉藕似的两只胳膊,那店里的店主是个全才,一会儿工夫就给安璟在脑后挽了一个蓬松的韩式发髻,配上亮晶晶的水晶耳环和项链还有一个同款的水晶手环,安璟整个人就闪闪发光,既有青春女孩的朝气又有*的知性,总之那是相当滴好!
一切收拾好以后,云又开车把安璟送回家,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楚钧的大切,安璟用手理了理头发:“我老公来接我了,云,那我走了后还麻烦你照顾我姐姐了。”
云看到楚钧的车后脸色一变,她的手不自然的摸上自己的脸,她胡乱搪塞着找借口:“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安璟拉住她的手臂:“云,好歹也要进去喝杯茶的,都麻烦了你整整一下午,我会过意不去的。”
云挣脱她:“我真有事,安璟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和安玲去吃饭。”
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正在拉扯着,楚钧从屋里走出来,他在鹅卵石小径那头喊:“安二丫,你在和谁说话呢?”
狼狈为奸的夫妻
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正在拉扯着,楚钧从屋里走出来,他在鹅卵石小径那头喊:“安二丫,你在和谁说话呢?”
云一见楚钧脸色都变了,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慌慌张张的就跑进车里,车子轰轰的开出去,尾气突突的直冒白烟。
楚钧拧眉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深思。安璟喊他:“你看到美女傻眼了,帮我把东西捡起来。”
楚钧蹲下把散了一地的糖果零食往袋子里装:“哪看到什么美女了,就是觉得那人开车技术太差劲,原来是女人,怪不得。”说到女人楚钧忽然抬头,上下打量着安璟,安璟拿着一包薯片摔他脸上:“看什么看?”
“看到美女傻眼了。”楚钧接上面的话,甜甜的来了一句。
谁不愿意听好话,更何况安璟还是个芳华青春的姑娘,她站起来很傲娇的说:“小钧子,拿着东西跟上。”
楚钧在她身后露出*溺的微笑,然后拿着东西就跟着走进去。
安玲已经好了好多,刚安璟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客厅里和楚钧说话,见安璟进来,她就问:“咦,怎么云没有来?你没让她在这里吃晚饭?我让谢家辰带了三人份的套餐。”
安璟放下东西想要倒水喝,楚钧却先一步把杯子递到她手里,安璟边喝边说:“她好奇怪,一开始说在这里最后又说有事急着走,对了,姐,你和她还有姐夫经常在一起吃饭吗?”
“没有,她和家辰没有见过,我本来想今晚让他们认识一下,省的谢家辰以为我整天和那些打麻将追明星的女人搞在一起。”
安璟皱皱眉:“姐,这年头防火防盗防闺蜜你懂不懂?云这么优秀,你整天往家带就不怕姐夫看上吗?”
没等安玲说话楚钧先捏了安璟的耳朵:“胡说什么,老谢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你这脑子整天瞎想。”
安璟转头对着楚钧:“我又没说他是,可是人心难测,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楚律师,你办了那么多官司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吗?还有,你们看安小帅不就是个例子吗?”
安玲慢吞吞打开一盒饼干,挑挑拣拣却没有一块中意的,她索性把饼干往边儿上一推,说:“瞧你说的,人家云有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两个人还没结婚,但是感情非常好,行了行了,崩在我这里瞎操心了,快点收拾一下,楚律师都等你大半天了。”
楚钧问:“说了大半天那个云就是陪二丫买衣服的?她叫云?姓什么呀?”
安玲说:“不是,她姓云,叫云凌。”
“云凌?”楚钧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么别扭。
安玲笑着说:“是呀,我们多有缘分,名字是同一个读音但不是同一个字,人家的多有气质,哪像我的,好土气!”
安璟过去抱着她贴着她的脸说:“你是大俗既大雅,特别有红尘烟火味道的名字,姐,你的名字最好听。”
安玲推她一把:“小马屁精,说,又想怎么样?”
安璟赶紧把人抱住:“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云说我的衣服配黑色的麂皮高跟鞋好看,我好像看到你有的,还有呀,也不能穿羽绒服,你就施舍件外套给我吧?”
安玲笑着对楚钧说:“瞧瞧,简直是从难民营来的,楚律师,你就这么虐待我们家二丫吗?”
楚钧闲适的喝着茶:“谁让你老公是总裁呢,二丫,看好什么拿什么,钻石珍珠啥的可劲儿拿,我开着车呢。”
安玲笑得骂:“你们这一对狼狈为歼的夫妇!”
狼狈为歼的夫妇去参加晚宴,酒店门口,安璟忽然抱着肚子说:“楚律师我肚子疼,我先回家你自己去吧。”
楚钧牢牢的卡住她的腰,黑眼睛看着她充满了威胁:“少跟我耍花招,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安璟垮下脸:“你就不能当一次三岁小孩吗?我不会跳舞不会喝酒,去干什么呀?”
“你会吃吗?听说李琳这次聘请了法国有名的西点师傅,做的蛋糕相当美味,还有很多好吃的,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美女。”
安璟嘟起嘴巴:“美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性别女爱好男。”
楚钧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我性别男,爱好女。”
安璟这下终于明白楚钧的意思,她眯起眼睛用手抓着楚钧的领带:“楚律师,你想干什么?”
楚钧举起双手很无辜的说:“我什么也不干,就怕有人受不了我这么帅,给我灌点小酒迷汤啥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你可不能怪我,都怪你不在身边保护我。”
安璟真是服了这个楚大脸,装娇弱都这么淡定,她咬着后牙槽说:“好,我保护你,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那来吧!”楚钧对安璟眨眨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挑 逗。
安璟毫不示弱,她下车挽住楚钧的胳膊,仰着脸眨着长睫毛用自己听了都会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甜腻声线说:“老公欧巴,我们进去吧!”
呃!楚钧只觉得胸腔里一阵翻腾,他艰难的说:“二丫,咱非得这样吗?我觉得我前天晚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安璟继续扮芭比娃娃:“老公你前天晚上吃的东西还没有拉出来呀,这是严重的便秘,得治,回家喝点馊的刷锅水,保准药到病除。”
楚钧的手隔着大衣摸到安璟肋下,他抓着那里的软肉狠狠的揉捏了几下:“安二丫这样恶心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你还是个老师吗?对我好一点儿,否则…哼哼。”楚钧狞笑着,手指有意无意摩擦过小兔兔的顶端,引得安璟一阵颤栗。
她像惊惶的兔子看着往来的人,手却和楚钧较劲:“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不要脸了?”
楚钧简直像个牛皮糖黏在她身上,他笑得很无赖,呼出的热气灌到安璟耳朵里,柔软的薄唇似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垂:“脸皮诚可贵,幂幂价更高,安二丫,你看到谁夫妻两个干那个的时候还要脸?”
安璟真想把楚钧脸上的邪笑给扇没了,可是没等她动手,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打招呼:“楚律师,你好你好,真高兴能见到您,这位是?”
楚钧脸上马上换上春风细雨一般的假笑:“赵总您好,您也来了,这是我太太,安璟。”
那个赵总张大了嘴,白胖胖的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啊,楚律师原来您已经结婚了呀,这什么时候办的事呀,也不通知一声。”
楚钧和安璟脸上都挂着笑,手却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互掐,安璟的指甲掐到他肉里,痛的楚钧脸皮一皱,一边儿的赵总最会察言观色:“楚律师您这是怎么了?”
楚钧摇摇头说:“没事儿腿抽筋儿了,赵总,您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
安璟低声说:“就是,风大,楚律师这么会撒谎也不怕闪了舌头。
楚钧咬着牙说:“我的舌头是给你留着的,没了怎么让你欲仙欲死?”
“你……”
其实安璟想说难道你只靠舌头了,可是她多厚道呀,岂是毒舌的楚大脸,当下忍气吞声和楚钧一起走进了这所五星级酒店。
楚钧揽着她的腰穿过装潢奢华的大厅,造型优美的水晶吊灯高悬在头顶上,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前面宽敞的楼梯上。
安璟觉得自己要透不过气来,明明说是少数朋友的聚会,怎么搞得和电视里演的豪门晚宴一样,她腿肚子转筋,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儿似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楚钧的手在他腰上紧了紧,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紧张,这些都是装逼的,有我在呢。”
刹那间,安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力量,他就在她身边,高大挺拔,他微烫的掌心贴在她的腰眼上,源源不断的把热量输送到她的身体里。
他的触碰在她心里燃烧起一道灼热的火焰,她深吸一口气,仰着头看他,好不容易才哑声开口:“如果我从那个楼梯上摔下去你要垫在我身子底下。”
“好。”
他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在柔和的灯光下剑眉星目,英俊异常,害的安璟心头小鹿乱撞。
终于进入了宴会厅,楚钧帮着安璟把大衣脱下来,当看清了她身上紧裹的小礼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安璟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看,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背。”
楚钧眼神深黯,他哑声说:“可是太紧了,还这么短,快露ρi股了。”
“哪有,你真难伺候。”安璟撇着嘴,却也不放心的摸了摸浑圆的小ρi股。
楚钧猛地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搔首弄姿,这里好多人,万一楚律师给老婆*的流鼻血,那可丢人丢打发了。
安璟穿着三寸的高跟鞋已经不用仰头看他,她微微偏着脖颈给他看:“漂亮吗?这套水晶首饰和这衣服配吧,不过不是我买的,是租人家店主的,要还回去的,这样我想到了莫泊桑的项链,万一我丢了你直接把我卖了就好了。”
“那就卖给我好了,一次给你200元。”
安璟用手把玩着他衣服上的纽扣:“才200呀,这么便宜!”
楚钧用下巴擦擦她的头发:“技术好有小费。”
李琳穿着一条宝蓝色的绕颈礼服走过来,“二位,真是恩爱,着这么一小会儿都舍不得分开?”
安璟闹了个大红脸忙退后一步站直了打招呼:“李总,谢谢您的邀请。”
李琳今天晚上容光焕发,她笑着说:“我还要感谢楚律师,是他给了我新生。楚律师,那边有些商业上的朋友都想认识您,估计都有些专业问题请教您,要不我们先过去打个招呼?”
楚钧看了安璟一眼:“二丫我们一起去吧。”
安璟忙摆手,“你们去忙,我自己去那边吃些东西。”
楚钧握了握她的手说:“那自己小心点。”
安璟目送楚钧和李琳走到一群男人之间,楚钧端着酒杯含笑站在一个大肚子老总对面,温文尔雅不卑不亢,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立即和那帮腆度秃头的老总有了分界线,简直是鹤立鸡群,四周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双眼像涂了强力胶贪婪的黏在他身上。
楚律师好行市呀,这要是公开拍卖,那得多少钱呀?想想,一个钟头5000?不行,好像有点便宜,他就是卖嘴皮子也挣到这个钱了,5万?这个差不多!
安璟叉着一块蛋糕边吃边脑补,她几乎看到楚钧穿着小裤衩用黑色的绳索捆绑在一个会旋转的大圆盘上,四周全是疯狂的女人,她们举着钞票疯狂的砸在楚钧身上,五万十万二十万一百万,发了发了,楚律师好值钱呀!
美妙的音乐声把安璟从幻想中拉回来,她往中间一看,原来大家都在跳舞了,灯光闪烁衣香鬓影,处处透着奢靡豪华的气息。
安璟无奈的耸耸肩,果然是两个世界,看看这个再想想支教那会儿,大家在冬天的操场上穿着大棉袄围成圈儿吸溜鼻子,然后听他们西北人甩开嗓子迎着西北风唱民歌,那时候天很冷风很大心却是热的……
安璟的眼睛忽然热了,而且慢慢转红,她狠狠的咬下叉子上的蛋糕,目不转睛的盯着舞池里臭不要脸的楚律师。
楚钧正好和一个美女在跳舞。
美女是个大美女,目测要有36E,,她穿着大红色礼服,露胸露背还露大腿,胸前那一小片布料几乎兜不住她的壮观,那家伙就跟张美丽蒸的大馒头一样,颤巍巍的一不小心就能滚到楚钧身上,这裙子看着挺长,前面的高开叉几乎到了大腿根儿,步履逶迤间,雪白圆润的大腿若隐若现,简直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楚钧面带微笑一手扶着大美女的腰肢,另一只手和她交握,楚钧偶尔倾身低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引得那女人莞尔,然后四目相对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可真是甜蜜呀!
安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一股怒火倏然上涌,她平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
身躯庞大的赵总正和李琳跳舞,不知怎么的就后退的时候撞到了大美女,美女张开樱桃小嘴大概是发出惊呼,楚钧伸手把人带到怀里,大美女顺势就把她的俩大馒头贴在了楚钧身上。
践人,都他妈的是践人!安璟真想扒开人群冲进去把那个不要脸的馒头山从楚钧身上扒开,挠烂了她的脸痛扁她一顿然后把她都到护城河里喂王八。
她浑身冒火呼吸粗重,真需要什么清亮的东西降降温。
侍者端着酒从她身边走过,她伸手就拿过一杯冰蓝色的酒仰脖灌下去。
侍者一迟疑,小声说:“小姐,您喝的是天国WING。”
安璟心说我想把某人送到地狱去,她大步走向舞池,想把某人的WING扯断。
一个高个子男人挡住了她,惊喜的说:“安璟,真是你,我以为看错了。”
安璟抬眸一看,面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面目清俊,风度儒雅,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很有绅士范儿,足足看了有几分钟,安璟才说:“孟教授,太巧了,真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
男人说:“看看你我差点没认出来,现在更漂亮了,我听说我去支教了,现在已经回来了吗?在哪里工作?”
孟教授是安璟大学里她师兄的导师,因为那时候暗恋师兄,就经常跟着去孟教授的课,一来二去她倒是和孟教授熟了,在这里场合相见分外热络,安璟暂时把眼睛从楚钧身上移开和她的教授攀谈起来。
孟教授见安璟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往舞池里看,就说:“怎么,想跳舞吗,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吗?”
安璟连连摆手:“教授您被笑话我了,我哪会这个。”
“怎么不会,我记得你们那时候都学过交谊舞,周末的时候不都去跳吗,我就是那时候学会的,来来来。”
安璟脑子一热,拉着孟教授的手就滑进舞池里。
稍微一动,安璟就觉得热,还伴随着些许的眩晕,一开始还拘谨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可是渐渐的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随着音乐节拍,她几乎要飞翔起来。
楚钧从安璟进舞池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她。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安二丫,面色酡红,笑容潋滟,身体柔韧舒展,舞姿性感火辣,此时的她就像热情似火的木棉花,简直要把整个舞池都点燃烧灼。
和她跳舞的男人脸都兴奋的发光,他惬意享受着安璟的温香软玉,大方得体的配合,渐渐的,大家都停止了跳舞,围在边儿上看他们跳。
大美女没有想到自己的风头会给一个小黑裙儿抢了,她不悦的松开楚钧,噘着嘴说:“这是谁呀,跳的可真够骚的。”
楚钧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大步上前把人从男人手里接过来。
孟教授正跳的投入,忽然给人打断了当然很不爽,他拦着楚钧:“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
此时不知谁让乐队停止了演奏,一时大厅里安安静静,所有人都望着他们。
楚钧双目冒火,他冷笑一声:“这位先生,我要带我老婆回家。”
“老婆?”孟教授似乎不相信,转头看着安璟,用目光询问她。
安璟此时已经Сhā上了“天国WING”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让她跳舞她很不爽,因为她看到大美女的馒头贴在她老公身上,她甩开楚钧:“你讨厌,我不认识你。”
楚钧这个气呀,安二丫你胆儿肥了是吧?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勾三搭四,简直简直…简直要造反了!
安璟岂止是造反,她上前依偎在孟教授的怀里:“教授,我们继续跳舞,音乐,音乐怎么不响了,MUSIC。”
楚钧这才意识到不对头,看着她潮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楚钧去抓她的手腕:“你喝酒了?”
孟教授挡住他的手:“这位先生,请不要胡搅蛮缠,安璟是我的学生,她好像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楚大律师脸都绿了,麻痹你是哪个笼子里放出的叫兽,他直直的看着孟教授,眼眸深刻冷厉:“请您放手,我妻子喝醉了,我要带她回家。”
孟教授还想僵持不放,李琳恰时走过来,她对孟教授说:“明俊,这是楚律师,也是这位安小姐的丈夫。”
孟教授这才知道原来楚钧真是安璟的丈夫,他颓然松开手,脸上一片失望神色。
楚钧立即把人搂怀里,他对李琳说:“李总,安璟她喝醉了,我们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李琳也连忙说:“没事,这位是我的表弟孟明俊,大学里的教授,是你们家安老师的老师,大家都认识,还真是缘分呀。”
楚钧看了孟教授一眼,黑眸里满是警告:“孟教授,您好,刚才唐突了。”
孟教授也不甘示弱瞪回去,可是气势上却弱了好多。
楚钧半抱着安璟往外走,安璟一路上不停的折腾,嚷着她要回去跳舞。
楚钧把人牢牢的扣在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和她毫无缝隙,在安璟不断的挣扎中他身体发热,一想到刚才安璟的妩媚竟然敢对着别人展现,他一阵火大,正好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就把人抱进了男厕所。
关上隔间的门,他大手滑落到她的腰际,再向下捧着她的臀,拉着她贴近自己,如两个半圆一样严丝合缝的卡在了一起。
此时的安璟酒劲上涌,醉的一塌糊涂,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着她,感觉很不舒服,就扭着腰肢莫测起来。
楚钧闷哼一声,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小妖精,一直在*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他,今天不把她办了他楚钧根本就不能混了。
他低头扶着她的后颈,吻住了她甜美的樱唇。
果然,嘴里全是浓浓的酒味。
他加深了这个吻,富有技巧性的撩拨她。
安璟发出细碎沙哑的低吟,她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揉搓着他的头发,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向他。
情况渐渐变得火热失控。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几个男人的交谈声、拉拉链声以及水声。
这种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危险却又富有刺激性,让楚钧差点就此交差。
他有些懊恼,粗喘着含着安璟的耳垂:“二丫,我们回家。”
车子一路飞驰,楚钧也不记得怎么开回家,他只想着如果不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他一定会爆炸。
停车,开门,都已经忘了锁没锁门他们就又拥抱在一起,一路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到了卧室。
酒精已经完全点燃了安璟的血液,她什么都忘了,什么也没想,在楚钧莽撞的闯入那一刻她疼着也只想怎么能靠楚律师更紧,紧的没有缝隙……
楚钧又做梦了!
他梦到安璟拿着刀架在他二弟上,她冷笑着:“楚律师,不是蛋碎了吗?不是寡人有疾幸福无望吗?你骗我,你欺骗我,我要阉了你!”
“啊,不要。”楚钧大叫一声,满头冷汗张开了眼睛,忽然,梦里安璟那双愤怒的眸子正在他头顶上。
饶是楚律师见多识广能随机应变也忘了此时该说什么,他毛孔发寒牙关发涩,颤声说:“二丫,早。”
安璟面无表情还是紧紧盯着他。
“干什么呢,大早上看我帅吗?”
安璟忽的翻身坐起来,被子从她华泽如玉的肩膀滑下来,堪堪挂在小兔幂幂上。
楚钧鼻子一冲,小腹一热,老二咔的就打了个敬礼!
那速度那硬度那长度那……
那什么呀,楚钧赶紧后退,在和安璟保持安全距离了才说:“你昨晚喝多了,现在难受吗?家里有解酒药,我去给你找。
安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长腿一伸就Сhā进他的腿间。
楚钧差点吓尿了,他紧紧夹住安璟的腿不让她再上移半分:“二丫,别闹了!”
安璟动了几动都没有把腿抽出来,她双眼冒火,最后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把被子从楚钧身上扯下来。
作者有话说:大楚终于吃到一口热乎饭了,不容易呀,这从第一章就憋着,憋到了82章,大楚憋恨我,我也是木有办法呀!
我看好你们,在一起!
安璟动了几动都没有把腿抽出来,她双眼冒火,最后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把楚钧身上的被子扯下来。
然后,楚钧就悲剧了!
他家二弟此时满面红光青筋狰狞,神气活现的跟二丫打招呼:嗨,哈尼,昨晚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爽到爆?
安璟手指微微颤抖,她指着楚钧的犯罪工具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楚钧低头看看,迅速抓了一个枕头捂上去,他装着惊讶的样子:“是呀,这怎么回事,二丫,我好了!”
“好你个屁!你别告诉我你昨晚也喝醉了干的什么都不知道。”安璟抓了个枕头狠狠的扔在楚钧脸上。
楚钧拿开枕头,接着编:“是呀,昨晚就好了,二丫,我们已经那个了,对了, 你还痛不痛,昨晚你可主动了,一定是你的主动刺激了我,一定是这样的。”
“楚钧你这个混蛋。”安璟大喊一身,翻身就下了牀,果着身体冲进了卫生间。
少了一个人牀的温度就冷下来,楚钧看着安璟躺的那个位置,浅色的*单上洇开一朵深褐色大花,楚钧清楚的记得昨晚它盛开时候的娇艳美丽,只有他,一层层引诱着,逗弄着,让她为他妖娆盛放。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楚钧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安璟已经收拾完毕,她站在牀边桀骜的说:“起来,送我到学校。”
楚钧不敢含糊,立马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安璟冲着他的ρi股咬牙,混蛋,大骗子!
楚钧梳洗完毕按照往日的习惯去吃早餐,可是餐桌上空空如也,连个蛋都没有,楚钧问:“二丫,今早为什么没有早饭?”
安璟脸上肌肉簌簌跳动,她一忍再忍才没有甩出国骂,她讥讽道:“想吃自己做,我是你的老妈子吗?”
楚钧看看手腕上的表,然后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安璟:“对不起,忘了你今天不舒服,昨晚我太大力了,以后会温柔的。时间还挺充裕的,我们去喝粥吧?”
安璟掰开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白眼:“滚。”
在路上,楚钧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脸罩冰霜的安璟,没哭没闹,还让自己送上班,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自己在心灵和身体上多加抚慰,相信二丫一定会化兵戈为细雨,滋润自己这一片干涸荒凉了好久的土地,擦,想想都激动,姓胡的人生就此要开始了!
到了一家餐厅门口。楚钧停下车,他偏头对安璟笑得阳光灿烂,一口白牙莹莹发光:“二丫你等一下,我去买早餐。”说完也不等安璟回答就一溜烟儿跑了。
过了一小会儿,穿着浅色长大衣的楚律师就从餐厅里走出来,他的脸沐浴在冬日的朝阳里,虽然看不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从步子的轻快程度看一定是心情不错。
上车后楚钧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安璟:“火腿三明治和热牛奶,快吃吧。”
安璟看都不看:“我不喜欢吃西餐。”
楚钧停住要扣安全带的手,“那我再去买一份中餐,你想吃什么?”
安璟特别不耐烦:“吃什么吃,要迟到了。”
今天的楚大律师就像一只被剪掉舌头的鹦鹉,什么难听的话也不说,他就像个逆来顺受的老公,乖乖把老婆送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叮嘱,“牛奶要趁热喝,记住今天别老站着,要是不舒服就请假吧。”
安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早餐就走了。
楚钧看着媳妇像鸭子一样别扭的走路姿势,呵呵笑出声儿,那表情傻的不忍直视。
安璟发现今天的学生很奇怪,一个个精神百倍,眼睛一个个全黏在她身上。安璟忍不住几次看自己身上,她今天穿的很普通呀,白色的圆领针织打底衫,外罩黑色呢绒背心裙,胸前有一点点小兔毛装饰,这是很大方优雅的装扮,他们就有那么好奇吗?
其他人的目光安璟倒可以忍受,但是几次和陆翊的目光撞上,安璟差点忘了下面要讲什么。今天的陆翊和平常不太一样,他似乎很生气,黑而亮的眼眸划过讥讽和不屑。安璟别转目光不去看他,这不有病吗,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倒给自己脸色看。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安璟长吁一口气,她收拾好书本说了声下课,然后转身就想走去教室。
“安老师,等一下。”
坐在后排的陆翊忽然大声叫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座位的学生都坐回去,好奇的看着他。
安璟一愣,随即站着不动:“陆翊,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提醒老师一下,以后滚*单的时候尽量注意一下,别忘了你可是个老师,弄些*的痕迹你是想给同学们上生理课吗?不过我们大家这方面的老师可是苍井空,你如果想学她可以学着她穿点*的衣服来。”
陆翊话一出口同学们都哗然,他们本来就憋了整整一堂课,现在在陆翊的带动下嗷嗷叫着吹口哨,好像站在那里的安老师真的和不穿衣服一样,不过也有人比较奇怪的,比如林阳,在他的感觉中陆翊对安璟是纯然的保护姿态,怎么今天他也带头给安璟难堪呢?
安璟给陆翊气的浑身颤抖,她眼眶微微发红扔下句“陆翊,你太过分了!”然后就跑出去,伏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脖子上有好几处色泽鲜艳的吻痕。
怪不得,原来他们看的是这个,安璟气的想吐血,楚钧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楚钧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喷了贺一飞一脸唾沫星子。
贺一飞骂了一声“我r”赶紧拿纸巾擦了脸:“大楚你他妈的真恶心。”楚钧不以为然的说:“喷 你是看的起你,我又没病。一准儿是我媳妇想我了。”
贺一飞差点给楚钧酸掉牙,他砸吧着嘴说:“哟哟哟,看你那得瑟样儿,一脸的淫 荡,吃到了?滋味咋样?”
“滚!”楚钧一爪子就把贺一飞的大脸拍一边儿去,“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么猥琐呢,老贺,不是我说你,你呀赶紧把那些莺莺燕燕从牀上赶下来,找个正儿八经的人过日子,别等着以后把腰子玩儿坏了变成一孤寡老人。”
贺一飞被楚钧戳到泪点,赶紧的转移话题:“少说废话,让你来帮我研究对付那个黑*的对策,净扯些没用的。”
楚钧把身子往后一仰说:“等一会儿,我给我媳妇发个短信。”
贺一飞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拍:“你个耙耳朵,今天你都给你老婆发了多少短信微信了,人家都不理你。”
楚钧不理他,带着一脸淫 笑给安璟发短信:“老婆,下班我去接你,老地方见。”
短信发出后果然又被贺一飞的乌鸦嘴说中,安璟根本就不回。
楚钧的脸瞬间晴转阴,他把桌子高高的卷宗往贺一飞那边儿一推:“看资料。”
没等安璟放学楚钧就提前到了林荫道那里等她。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还没有等到他们家二丫头。
楚钧蹙灭了手中的香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抽了小半盒。
抽烟过多的后果就是嘴里发苦,他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又嚼了一粒口香糖才走下车,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偶尔有几个散漫的学生晃出来,楚钧等的有点心焦。
陆翊和方浩一出校门就看到了楚钧,陆翊眸子转冷,对方浩说:“浩子你先走,我有事。”
方浩看了看门口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忽然茅塞顿开:“陆少,你不是吧!你果然是弯的,我看好你们,在一起!”
陆翊狠狠淬了一口:“你给那帮腐女传染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是安璟的老公。”
方浩瞪大了眼睛:“槽,情敌,等等,我捋一捋,你们因为一个女人相爱相杀,然后完全不需要女人就产生真爱,艹,太吊了。”
陆翊简直想把方浩踹回火星去,他扔下他大步冲着楚钧走过去。
楚钧远远的已经看到他,等人走到自己面前淡淡的说:“你想干什么?”
陆翊一言不发就出手了,他右手卯足了劲儿冲着楚钧的下巴就是一拳。
楚钧偏身躲过,他的手紧紧钳住陆翊的手腕:“你有病吧,有病让你爹给你开个精神病院,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方浩一看这打起来了,赶紧跑过来,他拉扯着陆翊:“陆少你疯了,在学校门口打架你想被开除吗?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楚钧放开陆翊冲着方浩说:“他是你朋友吗?赶紧带走他,如果再这么任性别怪我不客气。”
方浩赶紧点头:“他脑子不大好,您别和他计较。您是安老师的老公吧,她下午的时候就回家了,学校里组织培训,她出差去了。”
方浩不着五六的几句话倒是把楚钧的疑惑给解开了,他不一定能相信方浩的话,但是他也不愿意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孩子起争端,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快步走回去。
看着楚钧走远了,方浩才放开陆翊,陆翊砰的给了他一拳:“你个吃里扒外的死耗子,说谁脑子不好呢。”
“陆少,淡定淡定。这不怕你被开除吗。话说他真是安老师的老公,好帅呀,我怎么觉得他这么面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哼,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方浩一拍大腿说:“卧槽,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大律师呀,就是给李琳和叶方尧打官司那个,艹,安老师的老公竟然是个大律师!”
陆翊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伪君子而已。”
楚钧回到车里先给安小帅打了个电话,安小帅一接到律师姐夫的电话就倍儿高兴:“姐夫,你怎么比曹操还快呢?”
楚钧一皱眉,他有点跟不上小舅子的节凑:“什么玩意儿,怎么比曹操还快?”
安小帅哈哈大笑:“刚才胃炎…展总说想和你谈谈让你担任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话没说完你电话就来了,这不比曹操还快吗?”
能给展氏当法律顾问这自然是比大买卖,可是楚钧现在心完全不在这上面,他问:“小帅你还没下班回家?”
“没呀,今晚有饭局,一会儿要加班。怎么,你要到我们家去吃饭吗?”
楚钧一听就知道从安小帅嘴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他忙说:“没事儿,就是问问你最近好不好,看样子是不错,情伤都好了,拜拜再见。”
“哎,法律顾问的事……”楚钧没等安小帅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又一次拨打安璟的电话,提示关机。
直到这时候,楚钧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安二丫是当真了,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哄好的,这个可真有点蛋疼。
楚钧给丈母娘家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张美丽,她一接电话就说:“小楚呀,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吃饭,我和你爸天天在家等你们。”
楚钧一听就知道二丫肯定也没有回家,他装模作样的问候丈母娘:“我爸他身体怎么样,这不都忙吗,二丫,她去买东西了,我在车里等她,今晚让她给您去电话。”
挂了电话楚钧的汗都快下来了,丈母娘比小舅子难糊弄多了,还是问问大姨子吧!
没等给大姨子打电话,严可的电话倒来了,他上来就问:“大楚你搞什么飞机,怎么这老半天都打不进来?”
楚钧不耐烦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呢。”
严可笑骂着:“你个混蛋,好的没学倒把贺一飞的流 氓学会了,我告诉你一声,你老婆来找过我了。”
“我老婆?”楚钧一紧张,身体前倾紧紧捏住方向盘,“她什么时候去的,找你做什么?”
“大概下午3点的时候,她来兴师问罪的,大楚,你忒不地道了,你吃上热乎饭了,倒让我给你背黑锅。”
楚钧咬着后槽牙骂了声卧槽,他冲着电话喊:“严可你这厮都说什么了,你出卖我了?”
严可也骂了句槽,“我能不说吗,人家拿着医院的病历来问我,什么蛋碎蛋损伤,全是他妈的扯蛋。”
“那你也不能说,不是说打死也不能说吗?严可你这孙子,我让你搞死了。”
“是你自己作死,我挂了,你好自为之。”严可说完就挂了电话,任凭楚钧在那头一个劲儿呜呜咆哮。
可是就算把严可骂开花爷改变不了眼下的局面,楚钧知道这会儿玩大了,他只好硬着头发给大姨子打了个电话。
安玲一接电话就笑着说:“你们两口子真默契,二丫的电话刚挂了,你的就来了。楚大律师有什么事情?”
楚钧一听安璟的名字就急了:“二丫打电话给你了,她在哪?”
安玲愣了,“怎么,你不知道她去G市师范学院培训了吗,你们…吵架了?”
楚钧忙否认,却急着问二丫什么时候回来。
安玲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楚钧说:“你们是新婚夫妻,两个个性不同生活习惯不同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肯定会有不对付的地方,楚钧不是我夸我妹妹,安璟这孩子真的很体贴懂事,你对她好一分她就恨不能给你十分,你一定要珍惜她。”
楚钧闷声答应着,挂了手机后发动引擎就想去酒吧放松一下,可是到了半路忽然就没了兴致,车子掉了个头一路默默开回家。
停车的时候遇到巡逻的保安,他热情的和楚钧打招呼:“楚律师,晚上好。”
楚钧忙说:“晚上好,吃了吗?”
那个保安说:“吃啥子呀,一会儿泡面吃,你们家安老师出差了,今晚您有饭吃吗?”
楚钧简直郁闷死了,连个保安都知道安二丫出差了,就自己这个老公不知道,真他妈的悲催!家里少了个女主人,处处显得冷清,楚钧放下公文包脱下大衣颓然坐在沙发上,他打开电视不停的调频道却不知道看什么,最后只能停在喜洋洋和灰太狼那里,满屋子都是红太狼那尖锐生动的骂狼声,可是灰太狼还是痛并快乐着,守护着他的老婆孩子,坚持着它从来都抓不到羊的事业。
他抓过手机也懒得打字直接给安璟发微信:安二丫,出差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安二丫,我回家了,没有你!安二丫,我没饭吃,胃难受!安二丫……
手机像死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回复,楚钧垂头丧气的去厨房找吃的,家里的东西清的很干净,连包泡面都没有,好容易找到了一包饼干,楚钧打开一盒牛奶凑合着吃下去,然后关了电视就去楼上睡觉。
换睡衣的时候发现属于安璟的那一边少了好几件衣服,楚钧心里不舒服:不过是去三天,用得着带这么多衣服,穿给谁看?
闷闷躺牀上,楚钧忽然觉得身下*单不对,一看才发现安璟已经换上他们结婚买的淡粉色贡缎玫瑰花牀单,揣摩着身下那一层柔滑,楚钧仿佛又看到安璟在身下和自己激烈教缠的情景:她黑发如瀑布散开,双眼迷离唇红似血,娇媚的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虽然她那么热情,可动作却那么生涩,又躲闪又逢迎,既疼痛有享受的表情差点把楚钧逼疯了,他忘了温柔,忘了呵护,像头野兽一样四处冲撞,一次又一次不能控制的把自己交付与她。
躺在和她爱过的牀上,闻着枕头上她留下的香味,他下面已经涨得要命,用力敲敲自己的头,楚钧猛地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唉,有老婆不能抱,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一宿似乎睡得极不安稳,早晨看到自己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楚钧不仅疑问: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按理说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安璟才搬进来几天,却已经改变了他近三十年的习惯,她以细润无声之势不但慢慢渗透了这所房子,让卧室客厅洗手间到处都有她的痕迹,连他的身也给她攻占了。
今天是周末,本来是不用去律所的,楚钧觉得无事可做又开车去了,他知道今天贺一飞在加班,他周一有个案子要开庭,他紧张的不得了,因为这次他的对手很厉害,据说是律政界的金牌杀手,是个姓黑的女律师,人送外号黑*。
楚钧在餐厅里吃了早饭才去律所,贺一飞果然在做功课,见到楚钧眼睛发亮:“大楚,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地方。”
楚钧心不在焉的在他资料上瞭了一眼,然后坐下双手交扣在小腹上,他皱着眉头问:“老贺,你说着培训学习是怎么回事?”
贺一飞以为他说他们律协的定期培训,就说:“还不是同行了男的女的走一起,吃点喝点玩点,搞不好甲看上乙,乙又和丙睡了,哪有那么些专业要学。”
贺一飞这一说楚钧心里就打鼓,这老师肯定要有男有女呀,现在安璟肯定心情不好,万一有人现殷勤……
贺一飞半天没见楚钧动弹,他把笔夹在耳朵上问:“大楚你怎么了,过来呀。”
楚钧忽然站起来拿着包就要走,贺一飞扯住他的大衣问:“你怎么刚来就走,神经病呀。”
楚钧伸手拽出自己的衣服:“我请假。”
贺一飞追到门口:“什么假呀,你没产假。”
楚钧回眸说了一句让贺一飞蛋疼的话:“大姨妈假,我大姨妈来了。”
楚钧离开律所直接就去了机场,他定了去G市的机票,下午4点多就到了那里的师范学院。
他到对面的超市里转了一圈儿,马上就打听出来培训的老师住在学校斜对面的快捷酒店里,他立即飞奔而去定了一间大牀房,还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粉色的贝拉米玫瑰。他抱着花在学校门口一站特别招眼,过来的女生都很渴望的看着他,不知谁这么幸福被帅哥送花。
五点钟左右,会议楼里的培训老师们纷纷走出来,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楚钧,但是没有安璟。楚钧很能沉住气,他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安璟是在这里准没错。
过了一会儿人几乎都走光了安璟才走出来,她穿着一件修身的千鸟格大衣,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显得特别文静优雅,楚钧乍见她的身影,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甚至像个毛头小伙子等到心爱女生时蛋蛋的激动。
可是这种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股妒火所代替,为什么那个孟叫兽要和她走在一起?
楚钧眼里的柔情陡然褪去,神情一下变得倨傲,他大步上前把鲜花送到安璟面前笑得却有几分虚假:“二丫,我等你好久了!”
安璟看着从天而降的楚钧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容易从最初的心虚慌乱中反应过来,她并不接鲜花反而问楚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钧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伸手把安璟拉倒自己怀里,柔声说:“老公当然要知道老婆去哪里了,我来出差,正好过来看看你。”
安璟疑惑:“这么巧?”
楚钧回答的理所当然:“就是这么巧。”
安璟气的直咬牙,她知道楚大脸来者不善,可是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于是安璟把花甩给他:“我要和我的教授去吃饭,花拿着不方便。”
楚钧碰了个软钉子,虽然心里恼的要命可脸上还笑的甜蜜:“教授呀。你好你好,我是安璟的老公楚钧,我们见过多吗,这饭一定要请,我请客,走。”
孟明俊笑着说:“到这里来讲课就碰到了安璟不得不说我们师生有缘,这客呀,我请。”
安璟冷冷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满脸笑容对孟明俊说:“教授,我们不是说好了去吃关东煮吗?我都馋的不行了,开走吧!”
孟明俊笑的脸上跟开了花儿一样:“就是,当时你们几个人一到月底断粮了就成缠着我请你们吃关东煮,谁知道你们那么能吃,都给你们吃穷了。”
他们谈论的回忆里没有楚钧的位置,楚钧心里像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的透不过气来。
是不是我太大了?
孟明俊笑的脸上跟开了花儿一样:“就是,当时你们几个人一到月底断粮了就成缠着我请你们吃关东煮,谁知道你们那么能吃,都给你们吃穷了。”
他们谈论的回忆里没有楚钧的位置,楚钧心里像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的透不过气来。
安璟今天是纯粹要和楚钧过不去,根本就不顾及楚钧西装领带的装扮非要去吃路边摊的关东煮,意思是那么明显,你想来就跟着不来就滚蛋!
楚钧是谁,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知难而退两个字儿,不对,是四个字儿。楚律师把玫瑰花捧在手里,脸上带着去五星级大酒店的表情“那走着!”
有句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楚律师坐小吃摊儿的小马扎上,忍受着西北风夹着煮菜的烟气一个劲儿往脸上扑都快哭了,最可气的是时不时有年轻的小情侣过来问“这花多少钱一枝”起初楚钧还堆着笑脸说这花不卖是送给我老婆的,可后来花儿也受不了关东煮那浓郁的气味儿和他一起枯萎时,楚钧就面对询问一言不发,做他安静的美男子。
他闲的没事就观察安璟,他发现安璟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不一样,她很放松也很健谈,和那个叫兽说的热火朝天,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楚钧眼巴巴的看着老婆贺别人有说有笑,几乎捏断手里的筷子。
孟明俊夹了一根娃娃菜到安璟碗里:“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就是娃娃菜和大白菜老是分不清楚。”
楚钧伸筷子就把菜夹道自己碗里:“她现在不爱吃这个。”
安璟疑惑的看着楚钧:“那我爱吃什么呀?”
“爱吃…”楚钧还真不知道安璟喜欢吃什么,但楚律师是谁,他想到自家餐桌上最长出现的白玉菇,他就夹了些放到安璟碗里。
安璟用眼皮子瞭了他一下,把白玉菇夹出来放在一边的碟子上,“这是你喜欢的,不是我。我喜欢吃娃娃菜。”
楚钧的筷子停在半空,一向嘴毒脸皮厚的楚大脸此时才算吃足了瘪,竟然无言以对默默低下了头。
一筷子白玉菇送到楚钧碗里,他激动地抬起了头,却看到孟明俊对他笑,“喜欢吃就多吃点。”
喜欢你妹呀,你以为和我老婆早认识几年就很熟了吗,滚粗!
这一顿饭楚钧吃的特憋屈,他本来就不爱吃这些东西,又夹着气灌了一肚子西北风还附赠了一身的麻汁辣椒油的味儿,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一晚上都耷拉个脑袋没说几句话。
安璟其实一直都注意着他,看他落寞的样子立马就心软了,可是一想到他那么恶劣的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给骗了,就又狠下心肠。
发现楚钧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安璟并不奇怪,她和孟明俊告别后淡淡看了楚钧一眼,然后招呼都没打就回了房间。
安璟住在8楼,楚钧是4楼,楼层不对自然没有跟上去的道理,楚钧受了一晚的打击此时也没什么心情纠缠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我送你上去。”就按了8楼的电梯。
到了安璟房间门口楚钧把花递给她,安璟不接,楚钧急了,他看了看四周,正好有一个垃圾桶,他走过去直接就把花扔进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安璟气的直咬牙,这算什么态度,到底有没有认识到他的错误?
其实在电梯里楚钧就后悔了,明明是自己有过错,安璟不搭理自己也是对的,可就这么一晚上就受不了了,果然这些年自己是被惯坏了。
楚钧并不是一个好*,他几乎没怎么追过女孩子,从上初中开始,喜欢他的女孩子总是数不过来,她们偷偷的往他书包里塞好吃的,帮他抄笔记,总之为他做很多事。但是他从小的特殊经历让他在对待感情上比较慎重,甚至有点冷漠,从不对她们做出回应,就算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女方先追求的他,所以他在情事上几乎像个小学生,总是用拙劣的手法去欺负她,以为这样才能让她注意,那些爱和喜欢偏偏就深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安璟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把花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没弄脏,她恨恨的对着花说:“第一次送我花就这样,坚决不能原谅。”
安璟掏出房卡打开门还没等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同屋的同事江喃就大叫起来,安璟这才看到她全身上下只挂着几片菲薄的布料正和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滚倒在牀上,从那个姿势看,还是江喃在上面。
这会儿大叫的是安璟,她慌慌张张的说了句你们忙就退出了房间,等跑到电梯里她才用手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觉得自己真是苦逼到家了。
她们这才来学习是教育局组织的,吃住都是他们统一安排的,一般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现在江喃耐不住寂寞和人啪啪啪,她看见了已经是该死的,又怎么好棒打鸳鸯,虽然还是野鸳鸯。
她想了想决定到前台自己掏腰包开个房间,可是问了问,人家说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安璟就不信了:“你们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没有空房间?”
前台小姐一直微笑服务:“对不起,我们这里连着有好几个会议人员真的已经安排的满满的,如果您也需要我也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别的酒店。”
安璟当然不能出去住,倒不是怕花钱,那样就给江喃暴露了,她一直和这姑娘关系不错,虽然她这样和人那啥她不能苟同,但是也无权干涉,更不能得罪人。想了想,安璟给楚钧打了电话。
楚钧刚洗澡出来,郁闷的点了一根烟,忽然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安璟的,心里有点忐忑,他可不会想安璟半夜空虚寂寞冷,只是直觉着出了什么事。
安璟并没有什么好语气,她开口就问:“你也住在这酒店吗?”
楚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呀?”
“几楼几号?”
“419,怎么……”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说:“开门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电话里嘟嘟传来挂断的声音,楚钧还傻傻的握着电话,另一只手上的香烟烧到了手指都没有觉察。等反应过来忙把烟掐灭,然后又打开窗户走走味道,忙不迭的又跑到洗手间里照镜子,本来还想着捯饬捯饬,眼看着时间来不及,赶紧去打开门。
安璟刚走到门口,两个人一站一拉像约好似的,安璟刹那间有了那种男女*去酒店,男人开好房上去等着,女人再敲门的感觉,脸皮子一阵发烧。
安璟把花扔到楚钧怀里,一言不发走进去。
楚钧真没想到经过那么炒蛋的一顿饭,二丫头竟然能自动打包送上门,可是这口饭热乎大了,有点烫嘴,吃也不是,看着还眼馋,在如此复杂的情绪下,楚律师有点儿不知所措。
安璟强装着自然,她把包挂起来然后脱掉大衣淡然说:“我的房间里同事和男朋友在一起,我过来借宿一宿。”
楚钧心里直乐,想来就来呗,还找什么借口,可是他面上也很正经:“没问题,随便睡。”
这话听来有点意思,随便睡什么?是牀呢还是人?
安璟其实尴尬透了,她扫了一眼房间正中央的大牀,心里骂楚钧是践人,为什么就不能开个标间非要什么大牀房?
“那什么,你去洗澡吧。”楚钧纯粹没话找话。
安璟忽然抽抽鼻子:“你又抽烟了,不是说对身体不好吗?什么天还开着窗,怪不得这么冷。”
楚钧觉得这和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完全颠倒了,忽然有些懂了安璟的心情,他忙去关上窗户拉好窗帘,然后从箱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大浴巾给她:“快去洗澡吧,这条浴巾是我从家带的,干净。”
安璟也没有什么办法,她进浴室草草冲了个澡,然后包着大浴巾就走了出来。
楚钧正躺在牀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他手搁在脑后膝盖微微曲起,两条肌肉结实的大腿就从睡衣的下摆伸出来,安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快。
心跳的更快的是楚钧,安璟从浴室里出来那一瞬,他的心就快要抓破他的胸膛。沐浴后的安璟脸上笼着一层浅浅的红晕,披散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湿意,骨肉匀称奥凸有致的身体包裹在软软的大毛巾里,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却祼露在空气中,掠夺着楚钧的眼睛。
明明洗完澡后会冷,可是安璟却觉得连呼吸都热起来,耳边甚至传来啪啪的声音,就像细小的火花爆炸在空气中。
强装着镇静,安璟躺在牀的另一侧,她用另一牀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然后抽掉身身上微湿的大毛巾。
楚钧一直装着在看电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围着安璟打转转,当他看到她把毛巾扔出来时,忽然意识到她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只是这么一个意识,他自家兄弟就像士兵听到了号角声,唰的就立正了。
赶紧也把被子盖上,楚钧难道红了脸,妈的,这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呀!
安璟背对着楚钧,中间隔得距离可以再躺一个人,她脊背完全,蜷缩着像个大虾米,看着让楚钧有几分心疼。
这是他的老婆呀,还置什么气!
楚钧轻轻贴过去隔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
他浓浓的烟味喷在她脸上,熏炙着她发烫的脸颊,他胸膛温暖得令她不想离开他, 却又怕久了会被他灼伤。
缓缓地,他低下头与她脸贴脸,耳鬓厮磨,气息*。
安璟乖的很,她动也不动任凭楚钧纠缠,直到楚钧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
楚钧慌了,他伸手揩着她的脸,柔声安慰着:“二丫不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不工作都扔下了专程来找你道歉的,我错了。”
安璟吸了吸鼻子冷笑道:“您别开玩笑了,您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您心里一定笑翻了吧,看,多二多幼稚的一个傻 逼。”
安璟是个文雅的老师,平时可不说脏话,今天能这样说可见真是逼急了,楚钧忙一叠声哄着:“二丫,你听我解释,当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都不明白你怎么就得到那么个消息,等听明白了却听你说要和我结婚,我…”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打断他:“所以你就觉得很好玩是吧,大律师非常想和一个二傻子玩个结婚的游戏,反正这场婚姻你又不会失去什么,大律师打了那么多离婚官司,是不是还没有实战经验,就想结个婚找找感觉,以后让你在法庭上更有发言权。”
安璟小脸儿梨花带雨,可是控诉的却一点也不柔软,简直是利如刀剑,大律师第一次在口舌上不能申辩,也是第一次,他觉得什么语言都苍白无力,都不足以平息安璟的愤怒。
楚钧隔着被子紧紧抱住安璟,他的唇擦吻着她的脸,几乎是急切的申辩:“二丫,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玩游戏,对,我是个办离婚案子的律师,但是我从来拿婚姻当游戏。结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是给男女双方一个新的开始,可是如果真的还有修复的可能我还是劝和不劝离,在你心里我就那么龌龊吗?二丫,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但我为什么要骗你不去骗别人,那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
“因为我笨吗?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不会算计不会计较而且你还可以有个免费的老妈子。”安璟很激动,她真的没法轻易去原谅楚钧,当那天早上她醒来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开始疑惑,等到了医院拿到了当时楚钧的就诊病历她的心就像一下子从云端扔到了深谷里,给摔的七零八落。她就不懂了,为什么楚钧要这么对她,他给她一点尊严了吗?她再傻再笨也只是个人,而在现代社会里对于救命之恩要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最不可取的就是以身相许,她一直都那么卑微的生活在楚钧面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之所以能和自己结婚是因为他的病,可那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在一段关乎爱情的婚姻里,先决条件就是地位平等的两个人,因为楚钧的这个谎言,安璟每天都活在自责和懊悔中,她竭力讨好照顾他,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早就成了一个笑话。
人都是有脾气的,有时候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重,她把她们不具备的地方当成软肋看的死死的,哪怕是无心的触碰都要咬牙跳起来给予最锋利的还击。
无疑的,楚钧就是触碰到了安璟的软肋,而之所以会有这种软肋的存在,却是因为安璟对楚钧深深的却不敢承认的爱。
她的话说的很重,每一句都用力敲在楚钧心上,他翻身虚压住安璟,黑眸灼灼直看到她心里:“安二丫,你看着我,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缺老妈子,就算我真缺,想给我当老妈子的姑娘有的是。”
“是呀,您楚律师有才有貌,是女孩心中的金龟婿,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和我离婚,去找你的姑娘去,别耽误您的幸福。”安璟毫不示弱,睁大了眼睛瞪回去。
“安二丫,你别太过分,是个人都能当媳妇吗?我告诉你,我楚钧要不不结婚,结了婚就不可能轻易离婚,婚姻是什么,是共同建造一个家,你是我选的人,你不能把刚建好的家就扔了,你那是不负责任。”楚钧有点急了,双目漫上红意,额头挣出青筋。
安璟彻底怒了,她忽的坐起来,大声怒斥楚钧:“我不负责任,楚律师您真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我有什么资格对您负责任。”
因为生气,安璟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而楚钧眼睛一转不转的盯上面,连吵架都忘了,甚至还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安璟后知后觉的低头,啊,天哪!被子已经滑到了腰间,而这上面她什么都没有穿!
“流 氓!”安璟抓过枕头就扔在楚钧身上,楚钧却不动,他眼神越来越深黯,俯身向下把安璟压住,他的嘴唇在她耳朵边移转着,游动着,轻声说:“那是你对我负责,安老师,吃光抹净是不对的,你要负责!”
两个人贴的这样紧,就算隔着棉被,安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量,身体上对他的熟悉和渴望就这么轻易的给唤醒,似有火苗在血管里流窜,安璟恼死自己,明明是在吵架,可是对他的男 色根本就不能拒绝,身体诚实的反应着它的诉求,几乎不受掌控的手搭在了楚钧的腰上。
安璟艰难的做着抵抗,声势上却明显弱下来:“楚钧,你放开我,你不要脸,明明是你把我给吃干抹净,你还……”
楚钧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上,他轻轻的擦过,哑声说:“你忘了你那晚有多热情,我怕你受伤你却用腿缠着我不让我走,安老师,现在我们就重温一下吧!”
最后一个字已经模糊在深吻里,那柔软的接触令安璟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想去推开他,可是手一接触到他温润的胸膛便忍不住覆上去,全身已经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抱住他,想要汲取他的力量让自己不那么孱弱。
到此时,一道惊雷劈中她,安璟忽然就懂了,她的心、她的身都被他控制 了。天哪!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感觉他在舔吻她的唇瓣,她吸闻着他的气息,也跟着迷醉,终于不再挣扎,她垂下睫毛,闭上眼 睛,用心体会他那细致绵密的吻。
他以舌启开她如初绽花瓣的芳唇,寻找到她甘甜的嫩蕊,勾 引着,挑 逗 着,缠 卷着,她热情地相迎,与他共舞,共尝彼此的甜美滋味。
她爱他,不管配不配的上他,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她就当定这个幸福的灰姑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更也 许是半个钟头,在失去时间意识的美梦里,她的肌肉逐渐放松,毫无畏惧地让他热烈拥 抱着,彼此缠绕住对方的身体,被子此时已经成为累赘,从他们的身体上掀下去,他们彼此成为对方的被子,紧密的传递着温暖,他们用最原始最热情的方式和对方融为一体。
这一晚,酒店不甚结实的大牀嚎叫了一整晚,强烈控诉他们两对它的蹂 躏。
尼玛。就不能轻点折腾吗?哎呀,我的小蛮腰!
老话儿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安璟以前不懂,可是经历过这一次之后她才算明白了,原来牀上发生的矛盾只有到牀上去解决,再也没有哪一种亲密关系可以和夫妻这样肉帛相见唇齿相依,再大的事情也都一炮抿恩仇,所以当再一次从楚钧怀里醒来时,她没再生气或者逃避,而是大大方方迎上楚钧的眼睛。
楚钧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哑声说:“宝贝儿,昨晚辛苦了!”
安璟动了动身体,没有黏腻不舒服的感觉,这才想起昨晚最后自己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他不仅给清理了还上了药,安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拿起牀头的手机对着脖子就是一通拍。
楚钧眯着眼睛享受着她光滑长腿在自己腿间的温暖柔软触感,暧 昧的冲着她呵气:“二丫,你还有这种自拍的爱好?”
安璟看着拍下的照片,确定没有一点痕迹她才放心:“你还好意思说,那天你咬了我一脖子牙印儿,到学校学生都笑我。”
楚钧搂着人觉得自己幸福的要飞:“这次没有,倒是你,给我留下记号了。”
安璟扒了扒楚钧的脖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胡说,什么都没有,我才…”
安璟忽然捂住嘴,原来楚钧已经翻面儿了,在他背上纵横交错全是抓痕和掐痕,模样着实惨烈!
小手摸了摸,安璟心虚的问:“这些都是我抓的?”
楚钧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一吻:“当然了,别人我能让吗?其实我告诉你呀,虽然看着可怕,其实也挺疼的,但是我痛并快乐着,因为你抓的越狠说明我给你的快乐越多,也说明我们两个人那方面有多契合,这道和这道,看见没,这就是你在失控的时候抓出来的,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性 感!”
“别说了,别说了。”安璟堵住耳朵臊的满脸通红,初为少妇的她各种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控,激动的像要把楚钧吞下去,太丢人了!
安璟学习的最后二天就等于渡了个小蜜月,白天她去上课,楚钧就在宾馆里养精蓄锐,晚上回来后就可劲儿折腾,每每狠了,安璟就哭,哭喊着不要了,也每当这时楚钧的力气就加了倍,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动物,他们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失控尖叫的样子。
事后楚钧每每被踹下牀,幸亏他脸皮够厚,接着滚上来把人抱住,安璟就把眼泪胡乱揩在他胸膛上:“坏人,大坏蛋,就欺负我。”
楚钧问:“怎么还痛吗?这都多少次了,真紧,都没有撑开一点儿。”
看他像背法律条款一样说这些心跳脸红的事儿,安璟直接把酡红的小脸儿埋到他胸膛里:“还说呢,书上说就第一次疼以后都不疼了,可我怎么次次都疼?”
楚钧也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是不是我太大了?”
关于这对逗比夫妻的日常我们还是不要记录的好,否则那么多限制级的对话是要被和谐的,拉灯,让他们去干活吧!
临走那天孟明俊有点恋恋不舍,楚钧挽着安璟的胳膊和他告别:“叫兽,我老婆只能给你都当几天的学生,她现在要回去给我当老婆了,当一辈子。”
孟明俊淡淡一笑:“那可不一定,楚律师不是个离婚律师吗?如果人人都结婚一辈子不离,那你岂不是要失业了?”
楚钧心说老东西嘴皮子还挺利索,不过你碰到的是我,今天爷就好好给你上一课:“我们当律师的只是给有需要的疼提供服务,并不像孟教授说的希望天下人都离婚,不过要是孟教授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给你打八折。”
安璟赶紧拉走楚钧,她跟孟教授告别,孟明俊说:“安璟,不要忘了我。”
安璟看了看楚钧的方向说:“当然,您是恩师怎么能忘,孟教授,再见!”
两个人坐着飞机往回赶,一路上楚钧还再三回味这种没有官司的逍遥日子,想着回去后好好安排一下带安璟去度假,谁知飞机一路地谢家辰就打来电话“安玲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亲人们呐,码字很苦逼,每个长夜我都孤独的奋战,还希望你们冒个泡留个言拉个小手亲个小嘴鼓励鼓励我,当然用月票砸我更好了!!
因为她的嘴比我大!(无良贺律师)
下了飞机楚钧刚打开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谢家辰,楚钧皱着眉说:“咦,老谢这么急找我,是不是他们公司出什么事了?”
楚钧赶紧回过去,谢家辰接起电话来就说:“楚钧,安璟在你身边吗?你让她接电话。”
楚钧把电话交给安璟:“谢家辰找你。”
安璟喂了一声:“姐夫,什么事?”
谢家辰的声音沙哑都透着焦急:“安璟,你姐跟你联系过没有,我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姐夫你们吵架了吗?”安璟也急了,楚钧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着急,安璟感受到楚钧传递过来的热量,才慢慢平静下来。
谢家辰一扫平日的深沉冷清有些气急败坏,他说:“没有吵架,一直都好好的,昨天她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出去玩几天,当时我正忙着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等今早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给她打电话也关机了,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你一整夜都没有回家?你居然把她给忘了?姐夫,我姐她是个人,不是你买回家的一盆花,就是花你也得浇浇水,算了,说这个干什么,你有没有打电话去家里问问?”
楚钧算是听明白了,老安家这一对姐妹花都一个毛病---爱玩失踪,自己好歹还问出个下落,看来谢家辰就没那么好命了。
谢家辰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沮丧:“问过了,她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能去哪里呀?”
安璟忽然想起来:“云,那个云凌,姐夫你认识这个人吗?最近我姐和她走的很近,感觉比亲姐妹都亲。”
安璟听到谢家辰拍脑门儿的声音,不过他又说:“可我没有她的电话,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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