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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02时50分

“你这个猪猡!你他妈的就是害我啊!”我放下茶杯,从桌子上拿起烟,甩了一根给赵山,自己点了一根,眼皮直打架了。

我每天晚上都得过了1点才睡,早晨7点以前就起来了,想想真熬一个通宵白天准犯迷糊,抽支烟提提神。

赵山把烟拣了放在一边,他没烟瘾,呵呵地笑着算是对我表示歉意,说:“谁让你吓我来着!”

“那你也不能这样折腾老子啊!”我一听更加来气,想想赵山那反应,心里还真佩服他那点演技,真把我也给耍了。

“你放过我吧!我回去睡会!”

“不行!”

“你这么大人怕个球啊!”我说着起身拿茶杯就想回宿舍。

“你走我真走啊!”

我真无奈了,拧开盖子喝了口茶说:“我去食堂倒水喝!”

“我这有水瓶呢!”赵山指了指脚底下。

“我靠!我就想出去溜溜!”我理都没再理他,就走了出去。

门卫老陈总喜欢开着灯睡,食堂锅炉那的灯也亮着,我放了水,提留杯子在院子花台那撒了泡尿,人清醒不少,就看见赵山贼头贼脑地在车间门那露了露头,接着手里提留着暖瓶上食堂去了。

“妈的!德行!”我肚子里骂了一声,回了车间,赵山那小子真是胆子小得可以,装模作样出来装水,我真又好笑又好气!

“老陈说这里不­干­净!”赵山一边坐下来一边说。

“放他的屁!你小子怎么就这点出息呢?”

“真的!刚才我回头看见一张白灿灿的脸在那窟窿里看我们呢!”

“滚蛋!”我真想一发火把手里的灯管给砸了。

“我眼花了?”

我估摸着今晚是睡不了了,心里也平静了下来,立刻就想找点乐子。

“是女鬼?”我讪笑着问赵山。

赵山给我一问倒反而愣在那了,怔怔地想了想,看上去还他妈的装得挺象。

“象女的!”

我肚子里鄙视着他,嘴里却没表现出来。

“脸多白啊?长得还凑合不?”

“就一晃!”

“嘿嘿!你小子真是傻啊!”

“怎么了啊?”

“还拉着我!你一个人在这说不定有啥美事呢!猪猡!”

我看着赵山脸上越来越怪异的表情,心里说,你小子再他妈的给我装!

“省得你们在男澡堂锁着门打­手­枪了!哈哈哈!”我是笑得真他妈的开心。

“我可没!李波老打!”

“打给你看了?还是你们比着谁­射­地远了?”我一脸坏笑使劲忍着问。

“没有啊!”赵山看上去有点急,“有一次我在外面等急了,使劲敲门,老半天开了,我进去还闻到那股子腥味。”

“我靠!说得你好像尝过一样!”我他妈的乐得真想捂着肚子放开了笑。

“你还记得薛刚不?”赵山冷不丁得问。

我靠!你他妈的提什么薛刚啊!我一下子就象给人往脑壳子里灌了屎一样的难受。

回忆 7月10日16时35分

刚通宵赶完一批货,全厂放假一天,是我决定的。

我在宿舍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连午饭都没吃,醒了拿了包方便面­干­嚼着吃了,就翻了本不知道哪拿来的黄|­色­武侠小说,躺床上看起来。

我的宿舍是单间,待遇算不错的了,还有吊扇,虽然不大,不过我收拾得挺­干­净。

我正看得没劲,想把书放下接着睡,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我提高了嗓门。

“我!”门外声音很轻。

“你是谁啊?”我有点来气。

“薛刚。”

“哦!”我起身想拿毛巾擦把脸,毛巾居然­干­硬­干­硬的,我一把甩脸盆里,就用手擦着眼屎开了门。

“什么事?”我开了门看都没看他就回床上靠墙半躺着。

薛刚是苏北人,20了,个子还不到1米6,真够难为他的,平时没给我什么特别印象,就觉得人挺老实的。

薛刚小心地把门给关上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挺别扭的。

“什么事啊?”我没等他转过身来有提高嗓门问了一句。

薛刚转身也不拿凳子坐,别别扭扭地欲言又止。

“说啊!”我嗓门更大了,明显有点不耐烦。

一般工人找我,不是想让我给他们和老板说要支钱,就是想请假,这两件事我都觉得挺烦的。

“我没用。”薛刚几乎是说在嗓子眼里,再加上他那浓重的苏北口音,我压根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说什么呢?”我坐起了身。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算是听懂了,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没用啊?”

薛刚把脑袋低得都快支着胸口了,嘴里嘟嘟囔囔也没了字出来。

“什么就没用啊?”我又问了一遍,不过把嗓门压低了点,面前该是个内向的人,我平时几乎没和他这样单独接触过,他也不­干­技术活,我也没指点过他。

“我这个没用。”声音轻得我直想掏耳屎,不过他加上了动作,用手指指了指下面。

我脑袋“嗡”的一声响,心里说,不会吧!什么人啊!我希望我是想岔了,又凑近了点,声音也更放低了问他:“你什么没用啊?”

这家伙的脑袋低得我就是坐床上也看不到他的脸了。

“这个没用。”声音倒是大了点了,动作指向也更明确了。

我心里说,真他妈的见鬼了,什么人啊。不过我告诫自己对这样的人不能太粗暴了,我潜意识里觉得这家伙有点问题,还是脑子上的问题。

我的语气开始轻柔了,“是那个没用?谁说的啊?”

“他们都说的!”声音又大了点,不过还是蚊子叫一样。

“他们?谁啊?”我心里在盘算着会是哪几个闲着没出息的家伙在这里欺负老实人呢。

“广播里的。”声音又低下去了。

“什么?”我语气里透着强烈的疑惑,“广播?”

“嗯!”薛刚居然把头抬了一点起来,“夜话无眠。”

至少重复了三遍我算听明白了是“夜话无眠”,加通宵我似乎听到工人的小面包里传出来过,是一档接近0点的午夜谈话互动类节目。

“我靠!广播里人和你说的?”我确实使劲在压制自己。

“嗯!还有其他。。。。。。”

重复了几遍我也没能听明白他说得另外几个节目名称,估计是一些大半夜的寻医问药类节目。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别听他们乱扯,自己一个人瞎琢磨!”我还是觉得面前这人可能脑子不太好,不过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夸他很正常。

“真的!”他似乎来劲了,“我的皮太长了,和他们说的一样。”

这次我差点笑喷了,还得忍着,我赶紧低头装着到床底下找拖鞋。

找了好阵子才把笑憋回去,我也就不找了,起身对薛刚说:“包皮长啊!没事的!真的!”我是竭力表现得诚恳了,就差没说,我也长呢,有用着呢!

“影响发育的。”

这他妈的该死的口音,“什么?”我问道。

我是好不容易听懂这“影响发育”几个字的。

“没事!真没事!你不信我啊!”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说没事就没事!”

“小!”

这我算听懂了。

“没事!小也没事!”我是没辙了,一直重复着。

“我还得了病了!”

“什么?病?你说你还得了病了?得了什么病啊?”我真奇怪我怎么这么好的耐心。

“花柳病!”

又是浓重的口音,但我居然听得很明白,而且这个名词从面前这样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太滑稽了,我又去找我那只拖鞋了。

好不容易把那只拖鞋穿脚上,我又问了一遍:“你得了花柳病?”

“嗯!”

“你还知道花柳病?”我真他妈的有点受不了了。

“你出去嫖娼了?”

薛刚把头直摇,脸涨得黑里透红,“没有,没有!”

“没有哪能得病啊!”

“洗澡毛巾都传染的!”薛刚一下子抬起了头,象是在教育我一样。

“老金老去嫖娼的。”没等我问,他又接着解释道:“他自己说的。”

“你用老金毛巾了?”

“好像用过。”

“那你有什么症状啊?”我觉得这个信息倒不能掉以轻心了。

“痒。”

“哪痒啊?”我追着问了一句,接下来真让我瞠目结舌。

薛刚几乎没给我时间反应,就一下子把裤子脱了。

回忆7月10日16点50分

大热天穿个大短裤倒是方便,薛刚把­阴­囊往上一扒拉,我硬着头皮瞄了一眼。

原来只是在腹股沟附近有几片癣瘢而已,可能痒得受不了,给挠破了,有点感染。

“就这?没事!”我在抽屉里找了还剩半支的“达克宁”出来,见薛刚还没裤子提上,就对他晃了晃手里的“达克宁”说,“把裤子穿起来啊!用这每天擦个两三次就好了,没事!”

薛刚还想翻着皮给我看,我寻思这小子不但脑子不好了,而且胆子也小,不会年得什么花柳的,就连忙摆摆手说:“行了行了!真没事!赶紧穿好!把这个拿去擦擦就没事了!”

薛刚还是没穿裤子,只接过“达克宁”拧开挤了点在手指上,扒拉起­阴­囊就擦了起来。

我头这个大啊!也只能看他认真的涂抹好,赶紧走到门口,作势要开门,又提醒他赶紧提上裤子,言外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薛刚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拿上药膏出去了。

“去洗洗手!平时注意个人卫生!”我边关门边不忘再嘱咐着。

我还没回到床上,又传来了敲门声,我脑袋又“嗡”一声,也不能不开。

开门一看却是赵山,手里托着两片西瓜,没说话就直走了进来。

我寻思正好,关上门,赵山也不客气,把西瓜放桌子上在我床上坐下了。

我拿起片西瓜吃了起来,边吃边问赵山:“谁卖的?”我知道赵山平时小气。

“老金!”赵山拿起我床头那本烂书翻着说,“薛刚找你­干­吗啊?”

“我靠!别提了!这家伙脑子不好,是吧?”

“你看出来了?他老半夜还听个收音机,为这事给李波、老金骂了好几次了!”

赵山看看我,“后来跑宿舍外面听去了!”

我拿起另一片西瓜吃着,寻思这薛刚是走火入魔了,一片西瓜三口就啃完了,我找纸擦了下手问了赵山一句,“老金嫖娼啊?”

赵山立刻抬头装傻一样地看着我说:“你咋知道的啊?”

“有这回事啊?”

“他自己咋呼的!”赵山放下手里的书说。

“也没那时间上城啊!这家伙!”我还是有点怀疑的。

老金37了,也是苏北的,老拿个军人伤残证到处显摆,左大腿上好大一块疤痕,我看了就恶心。没事老和那帮孩子吹嘘在老家自己多么牛B,去年过年都没回去,在厂里过的,我就怀疑这家伙在老家可能犯了什么事跑出来的,说他嫖娼我信,可我们这兔子不拉屎的死乡下,连个中巴车都没有,上个城得走上好几里地才能坐到车,嫖娼也不方便啊!

“就路口不有个洗头店吗!”赵山语气透着觉得我傻的味道。

“就哪?”我扯着嗓子惊叫一声。

“怎么了啊?他说就上的那!”赵山有点不理解我的反应,“一般都加完班出去,回来后在宿舍那个说哦!烦死了!”

“说什么啊?”

“哎哟,还不是说去了那的女的怎么给他拿水洗啊,洗­干­净了怎么给他舔啊!”赵山一脸厌恶的表情。

村子路口那“理发店”是我们外出的必经之地,那里面不剃头,就坐两老­妇­女,我远远的也分辨不出年龄,反正至少40以上了,近看可能还要大得多,就那地!我心里对老金无名地嫌恶起来。

至于赵山后面说得那套流程我倒是早就听门卫老陈和我提过了,老陈和我提那套流程的时候我还挺不解的,心里说就那两个老­妇­女,­干­得倒还是冰火☐活?后来听老陈一解释也就觉得有道理了。

那里说穿了就是做附近几个村子的孤老头的生意的,客人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了,老陈特意提到村东的老钱头,都他妈的路都走不利索了,老陈说年纪大的就怕不举,所以那里就这套流程了,而且年纪大的一旦举了的话,那时间可就长了,那两老­妇­女估计都是久经阵仗,有一番手段的,真要找两小姑娘根本接不了这样的活。

我心里说就那一二十块,搞不好还赊账的活,上哪找小姑娘去啊!

回忆7月13日20时15分

这天没安排加班,我洗过澡在宿舍看书,房门响了。

我开门一看又是薛刚,我心里直犯嘀咕,把他让进了屋,故意没关房门。

“又怎么了?”我一边拿张凳子让他坐一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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