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狱对望过来的梁宽友好的点了点头,而梁宽此时还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沈狱出手招招狠辣,动作浑然天成,闲庭信步间对手便一死两伤,瞧这情况,医好肯定都终身残疾。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出手招招毙命,熟练程度相信干这种事儿也不是一两次。
他又怎会知道沈狱是穿越而来的人,不说就这几个三流把式,即便遇上他,以现在的身体,旗鼓相当肯定不可能,但两败俱伤是铁定的。
沈狱不是一个单纯的特工那么简单,身世堪称坎坷,从小流落街头,懂事以来已经身在俄罗斯极寒之地的杀手训练营,练习杀人是他生活的全部,掌握纯粹的杀人技能是唯一出路,在那里只有两种选择,生或死。
如果不是十五岁那年,国际刑警捣毁了杀手训练营,恐怕现在沈狱已经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了,虽已离开训练营快十年,磨练出来的本事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些狠辣的招式已然变成本能流淌在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中,后来进入国防科工局当特工,沈狱才把自己的嗜血本能收敛一些。
在梁宽看来,沈狱的武艺招式怪异别扭,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扶着猪肉荣进了一间粮油档,环顾四周,走到个大缸面前,一拳砸了下去,撕下马褂上的一截衣服,浸了几下,一把塞给猪肉荣。
“眼睛怎么样,用茶籽油擦擦!”
“你老尾,这帮龟儿子王八蛋,尽使下三滥招式。。”猪肉荣骂骂咧咧的接过布条,说道:“阿宽,我没事,快去砍了那帮王八蛋。”
梁宽不矫情,知道猪肉荣说一不二,既然说没事,外面有李大锤这个武艺不错的高手,三栏行的人未必是对手,还是赶快帮忙去。
沈狱刚才对付三个泼皮只是简单的活动几下,伤口还是拉扯开了,隐约的感觉到有红水渗透出来,猪肉荣离开战圈,对上李大锤的就沈狱了。
由于伤口的缘故,沈狱还吃了不少亏,李大锤可不是刚才几个泼皮,一力降十会嘛,被追得闪躲腾挪,气喘吁吁,狼狈到极
幸好梁宽及时,加入乱战之中。二打一,李大锤渐渐落入下风,特别沈狱那些卑鄙刁端的招式,让李大锤叫苦连连,什么踢裆、挖眼、掏喉咙……怎么狠辣阴毒怎么来。
三栏行的人毕竟是食过几天夜粥(学过武艺),后劲比那些泼皮流氓强上不少,渐渐沙河帮的人体力不支,边打边退,三栏行的人也是杀红眼了,不管不顾,如撵落水狗一般追打着。
李大锤见讨不了好,领着沙河帮众人打打退退往西南逃去。打打追追,两拨人已经越过了英法租界,许多租界里的洋人也被两拨人殃及池鱼。
※※※※※※
沙面英法租界洋行林立,洋行街人流较大,鼎鼎有名的其昌洋行对面,耀眼象牙白的太平馆西餐厅在洋行堆里独树一帜。
今日太平馆生意比平时要忙,老板徐高佬正来回穿梭忙活着,英、法、德各国领事以及广州城内大部分名流都在,还有几个穿着朝廷的官服,瞧这阵势肯定有大事情发生。
黄飞鸿坐在靠窗的一张台,本来不想过来的,被十三姨两姐妹拉了过来,不懂洋文的他顺带拉上外国通的牙擦苏壮胆。
十三姨身着乳白色旗袍显得落落大方,高贵端庄,而率性妩媚的十四姨则和那身玫瑰红的旗袍相得益彰,两人身材都凹凸有致,这对姐妹花把太平馆内大部分男士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一桌子除了上述几人,还有一位洋装打扮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分的头发加上那撇羊胡子显得有些奸诈。
“十一叔,这次从普鲁士回来要呆几天?”黄飞鸿问对面羊胡子。
“还是叫我少其吧,你我年岁相若,喊十一叔显得我比较老。”羊胡子微笑着说。
黄飞鸿拱了拱手,“这怎么可以,飞鸿不敢乱了辈分。”
“就是,都说了多少次了,哥,别理他,这人不可救药。”十四姨嘟着嘴撒娇挽着羊胡子的手说道。
羊胡子没理会十四姨的Сhā话,笑如春风的回答黄飞鸿。“呆不了几天,德国那边有批货在赶,洋行这边催的急,得亲自再跑一趟。”
黄飞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洋人的东西他不熟悉,归根到底他心里还是很排斥洋人的。
“啪啪啪……”这时,四周响起了掌声,太平馆二楼楼台上站着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头戴红珊瑚顶戴,身穿麒麟补服的九蟒五爪蟒袍,举起双手平压了两下,掌声马上静了下来。“今个儿,咱很高兴大家伙能来参加剿海盗商讨大会,咱打大清入关以来海盗猖獗,近年来更是严重影响大清和各国友邦的感情,在马六甲一带专门抢劫商船,今天我们商量一下捐款……”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中年男人的演讲,东面的玻璃窗全部碎裂,一个高壮的男人横躺着飞了进来,紧跟着又跃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披头沙发,一双眼睛比普通人要大,另外一个头发很短没有马尾辫子,长袍撩起绑在腰间,仿若怒目金刚。
“沈狱……”
“梁宽……”
十四姨和黄飞鸿同时喊了出来,里面早已经炸了锅,梁宽和沈狱也没有听到有人叫他们。。
瞬间功夫,又是一大波人从门口窗户互殴着闯入太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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