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与朱铉在洛阳就已经认识,第一次见面二人险些吵起来,幸亏朱隽发威才算平息。后来朱铉、曹操一起进攻洛阳,臧洪也向袁绍请命前去相助,二人之间的那点纠葛早就化解了,而且还成了挚友。朱铉已知臧洪是个重情义、识大体的血性汉子,而且其人在处理民政方面颇有一些见解,甚为敬佩他。臧洪也同样很敬重朱铉,不但战场之上勇猛无畏,私下里待人真挚坦诚,更有一颗怀柔天下的仁心,若不是袁绍一直很看重自己,待自己有如兄弟般,真想随朱铉去成就一番事业。
臧洪好像真有天大的事要说,也不跟朱铉客套,直接说:“朱老弟,此次前来乃是要劝你快些离开这里,迟则生变!”朱铉、刘晔被臧洪给说懵了,刘晔问道:“臧洪兄,难道是军情有变?可否把话说的明白些!”臧洪缓了缓,才稍微平和下来,向二人说道:“袁公听了小人的谗言,要不利于你们。趁现在快走还来得及!”
这下朱铉和刘烨都大惊不已,朱铉忙问:“袁公听了谁的谗言?又要如何对我等不利?”臧洪一时也说不清楚,遂看看了跟来的那人言道:“此人乃高干的堂弟高柔,还是让他来告诉你们!”朱铉、刘晔就看着高柔,那高柔上前,缓缓的说道:“我日前听堂兄酒后说起,只要攻破易京杀了公孙瓒,便要将刘和、鲜于辅与将军等人一起杀害。到时,逢纪会叫你等前去庆功,于酒宴上命刀斧手上前斩杀诸位!听我堂兄说,此计乃是沮授所献,为的是斩草除根,防止诸位与袁公争夺天下!”
朱铉不由得大怒,臧洪绝对不会骗自己,这高柔看来也是个义士,不想袁绍、沮授如此狠毒,竟然想学刘邦“飞鸟尽,良弓藏”,朱铉看着刘晔,刘晔沉思了一会,方言:“公孙瓒已是困兽之斗,绝无活路可言,将军此时正该回会稽去。”
朱铉心想:“刘晔此言有理,自己出征数年,将士们也思乡心切,正该回会稽去休整。再者,上次与曹操一起将袁术逼入了九江,指不定这匹狼又要在扬州掀起波浪。”遂说:“就依先生之言,咱们回会稽。只是,该如何向袁绍交代呢?”刘晔又想了想,笑道:“日前不是有探马营来报,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去请黑山军了吗?正好,咱们就去打援,此事不必经逢纪同意,你这个前锋大将遇有紧急军情,可‘先斩后奏’。”朱铉听闻,一拍手赞道:“好,就这么办了!”又转头对臧洪、高柔抱拳相谢:“二位舍身相救,朱铉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看二位随我一起走吧,以防不测!”
臧洪摇了摇头,侃侃言道:“我出身寒门,多亏袁公提携,又待我如兄弟,怎肯弃之而去!再者,袁公性情其实宽容,自从占了冀州后,被沮授、审配等人围绕,渐渐变的暴虐,我若再走,只会使袁公为群小所害。”朱铉见臧洪执意不肯跟自己走,只得又看着高柔。
那高柔早就想离开袁绍,碍于堂兄高干与袁绍有甥舅之谊,才忍到现在,如今将如此机密大事告诉了朱铉,更加不想呆下去了,遂言:“愿为会稽一小吏,不知将军愿否收留!”朱铉大笑:“先生谦虚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何敢轻视先生!”没想到高柔正色说道:“将军因我救过您,就许以高官厚禄,于法不容、于理不通。为官者,凭的是才干而非恩惠!”
朱铉一时语塞,看看刘晔和臧洪,二人皆捂嘴,最后还是刘晔笑言:“高柔者,天下法学大家也,将军确实谬误了!”朱铉这才明白过来,高柔乃法家,怪不得不通人情世故,感情是个较死理的。正好会稽缺乏象高柔这样的人才,整顿吏治也非要些铁面无私的人来做方可。
遂换了一副肃穆的表情,向高柔一躬身:“愿先生作我的商鞅君、张汤公!”商鞅乃秦孝公变法功臣,张汤是汉武帝首封执金吾,天下法学者的楷模,高柔忙回拜:“不敢比此二人,但使天下有‘公平’二字,以慰我学!”
朱铉传令牵招、张逸等人,秘密的准备启程返回会稽,牵招、张逸等人感觉甚是诧异,尚未攻破易京便如何要走?也不敢多问,只是回去准备行军粮草,吩咐众军打点行装,却不说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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