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午时,侍女太监都已被屏退,大殿空荡。
“究竟怎么回事?”
“回圣上,据微臣判断,司膳侍婢该是染了极重的急性风寒,今日清晨因病情过重而昏迷。”
“那么,”皇帝的声音里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怎么会染了急性风寒?”
“微臣也深感奇怪,”太医一脸思索,“昨日深夜,司膳侍婢还很是安好。”
“昨日深夜?!”皇帝眯眼,“你说什么?”
“圣上难道不知?”太医不可置信的答,“新任的司膳侍婢夜夜都来太医院询问龙体情况,据她解释,是为了在次日撤下圣上不适宜食用的膳食。”
见皇帝一脸震惊,太医皱眉道:“也是怪了,司膳侍婢总是深夜来太医院,微臣见她面色之间虽疲惫,但并无病症,不该染了急病呀……”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女子蜷缩在他脚下安睡的样子。
“她还去做过什么?”
“启禀圣上,司膳侍婢颇为勤学好问,”太医的神色之间带着欣赏,“这十几日,一直向臣等询问不同贡水的药理作用,有时还问一些茶叶与膳食的药用,可惜她次次来都很晚,神色之中很是劳累,臣等也不好细细讲与她听。”
皇帝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偶尔有风从窗中窜入,撩起殿中的纱幔,虽是暮春,仍有寒意。
年轻俊美的皇帝,坐在龙椅上,在书案上一只上好的玉瓶中抽出一卷书轴,慢慢打开,看了一会儿,又放下,伸手去娶另一卷时,突然起身,将书案上的东西横扫下去。
那只精美的玉瓶渡着光芒,安然的,立在空空的书案上。
昏昏沉沉的清浅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都发生了什么,她头痛欲裂,觉得像是被扔在了火堆里。
模糊的听到太监尖细的喊声,然后嘴里苦成一片。
更奇怪的是,周乾允的影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他还没走?离开天牢的时候不是还嘱咐她为了避嫌以后要当做互不相识吗?
他怎么还留在皇宫里?
他一定是担心坏了,居然什么都不顾了……
躺在榻上的女子双眼紧闭,却突然哭泣出声。
“太医!进来!”坐在榻边的皇帝因为她的哭声回过神来,侧身命令在外候命的太医。
一名年事已高的太医急忙进来,开始悬丝诊脉。
“回圣上,病情基本稳定,已无大碍。请圣上宽心。”
“那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指着清浅满是泪水的脸。
太医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走开……”她呜咽着,“快走……”
皇帝不知道她在催促“周乾允”离开,以为清浅在跟他发脾气。
抬手示意太医退下,皇帝不自然的为清浅拉了拉锦被。
他的双眸幽深如漫天的迷雾,望着榻上的清浅。
“难受……难受……”她断断续续的哼哼。
皇帝顿时有些无措,只得喊:“升职还是加月俸,说!不要哭!”
“难受……呜……难受……”她不为利所动。
皇帝终于受不了了,起身对着外面喊:“烟罗!马上进来!想办法!叫她不要哭了!”
烟罗走到床边,熟练地吩咐一旁的宫女:“水和帕子。”
她小心的浸湿帕子,拧干,然后给清浅擦拭。
果然,感受到一丝凉意的清浅停止了呜咽。
皇帝深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清浅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她记得……周乾允来过了?
他走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她一直催促他离开,无奈力不从心,但愿他不要因此招惹上什么是非才好……
清浅挣扎着坐起来,用力的摇摇头,想甩掉额头处的痛苦。
清晨的一幕却浮现出来。
她苦笑一声,记起了鲁迅先生笔下那个著名人物的著名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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