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不小心看到的!是你自己没系好衣带!”可怜他一国皇帝,邻邦作乱他都没这么窘迫过。
清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支吾了半天才说:“所以你叫太医跪着?”
他不理她。
清浅想了一会儿,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细长的毛笔,在他宽大的明黄|色龙袍上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衣袖,提笔就开始乱涂。皇帝习惯了清浅这一损人不利己的恶习,每次她“灵感忽至”想起什么好诗词,就要炫耀似的写在他的衣袖上。所幸外面有一层长衫罩着,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命长了些去翻他的衣袖。
“你看。”清浅把那一行漂亮的小楷翻到他眼前,皇帝看了,顿时眼神一亮,精巧的黑色诗句印在皇袍上,倒真有几分意味,更叫他喜欢的是那句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水清浅。清浅。
“这两句诗是写梅花的——那个疤也像梅花,你不觉得很奇妙吗?”清浅笑笑的盯着那行字,眼神却有些伤感。
皇帝不出声,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这样乱画,是不是要做什么标记?”
“嗯?”
“通常做标记的人,要么是怕自己迷了路,要么是怕自己被人忘了。”他低头望着她,“你呢?”
“什么?”清浅皱眉。
“你是害怕自己迷路回不来所以做这些标记,还是怕你回不来了朕忘了你?”
夏天的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香气,大殿里安静又凉爽。望着他的女子笑容僵在脸上。皇帝眼神幽深,她从来看不懂。
“你是害怕哪个?”他追问。
“都不是,”清浅低下头,“是告白。”
“那是什么东西?”
“你以后就知道了。”
在后来的很多个日子里,清浅,我都在想,你说的告白,究竟是什么。我一直等着哪天你告诉我,或者我有一个机会从你口中套出答案。
可是,当我知道的时候,我情愿永远都没有听说过那两个字。
把自己唯一的、最后的筹码交给一个人,不惜一切的让他实现愿望,什么都不肯说,把心事藏在无人会注意的衣袖里。
我还以为告白是一件美好的事,我不知道,对你而言,它那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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