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让太医换药,”清浅如临大敌,一边小心翼翼的为皇帝上药一边嘟囔,“万一我弄疼你怎么办……”
“少废话。”
“我见了伤口就害怕……”清浅苦着脸,用衣袖擦额上的汗。
“那你当初怎么敢趴下去吸?”皇帝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她默默地咬牙切齿。
“我们再看一会儿吧,这儿景色多好,能望见坤宫的荷花。”清浅跟皇帝坐在陡峭的大殿顶上,双手紧紧的抓着皇帝的袍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朕饿了。”
“再看一会儿……”
“好,你在这儿看,朕下去。”皇帝要起身。
“我走。”
“接着昨天晚上的故事继续讲。”此时此刻,温柔的月光配着他颐使气指的语气,很不相称。
“我已经困了……”清浅满含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么……”皇帝侧身,轻吻她的额头。
“上次说到哪儿了?”她精神抖擞的睁开眼。
“朕突然想听曲儿。”皇帝突然放下手里的书,意有所指的看着清浅。
她正在写字,抬头冲着殿外喊:“烟罗!宣歌姬!”
“不了,还是宣太医吧,”皇帝的语气依旧闲闲的,“爱妃近日有些体虚,朕叫太医院多配几服补药过来。”
清浅像汉奸一样笑着放下笔,亲切而周到的询问:“你是要听那种用七王妃的话唱的还是用咱们的话唱的?”
天气越来越热,清浅也越来越懒得动,反倒是皇帝兴致好的出奇,每天在端木离和周乾允因为“龙体欠安”早朝卖命的时候叫清浅起床。她懒散习惯了,以往晚上早睡没人敢叫她恭候圣驾,清晨只要不睡到他早朝结束天殿也不会有声响,现在端木祈简直一刻的清闲都不想给她,晚上上瘾似的听睡前故事,逼得清浅把自己十几年读书积攒的文学作品从欧美讲到俄罗斯,心里直恨自己当初拿张爱玲的《爱》开了讲故事的先河,熬到半夜皇帝还兴致勃勃的问她二十一世纪的事,听说了“晨练”之后更是有了早早将清浅折腾醒的理由,她于是在困顿与劳累的路上渐行渐远,很快就恢复到了高考前禽兽不如的生活水平。每天的清晨,宫里的众人都要不可避免的见证这辛酸的一幕:几十名侍卫远远跟着,身影高大的皇帝拖着脚步虚浮的灵妃走在宫中的小路上,一个神清气爽一个睡眼惺忪,让人看了一阵不忍,灵妃也忒苦了些……
但是,清浅常常想,这样的生活,倒真的像寻常夫妻一样。
是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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