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在前,清浅在后,每有人经过便忍不住再回头看两人一眼。
有轻浮的男子故意笑着撞清浅一下,她慌忙之中抓住了端木北的衣袖,他转过头来,淡淡的扫一眼,那人见端木北的样子,慌忙转身跑掉了。
街市上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声,游人的笑谈声,甚至还有不少莺莺燕燕当街拉客,清浅生怕自己走丢了,抓着端木北衣袖的手就再没有松开。他似乎并没有在意,任她抓着。
经过一家妓院时,清浅好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各色女子,她们只是望着端木北,并不上前拉扯,甚至连喊他都没喊。
真奇了,他这样倾国倾城的脸。
“端木北,她们怎么拉别人进去,单单不喊你?”清浅凑上前好奇的问。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路边的小首饰,漫不经心的答:“我身上挂了一块天下的玉牌,他们知道是我。”
清浅低下头,果然看到他腰间悬了一块玉牌,就像在居香楼里看到的一样,只是比那个小许多。她更觉得奇怪了:“她们知道你是‘天下’的东家,不是更想招揽你吗?”
“有人惹我心烦我便叫他把店关了。”他解释。
清浅不再问了,端木家的人,都一样。
两个人走走停停,从入夜时分一直逛到夜深,月亮正圆的时候,清浅道:“我们回去吧,我给你煮粥喝。”
她说的极为自然,让端木北觉得,多少年来他们都是这样的。
知秋园很近,清浅与端木北说着话,走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家。管家似乎有什么事要跟端木北说,他进了房,清浅找到婢女,问:“府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回姑娘,没有现成的,奴婢现在就叫人去做。”
“不用了,”清浅拉住她,“有鸡和鱼吗?”
“有,鱼还是商号里下午的时候特意送来的,养着呢。”
“把鸡杀了,弄的干净一些,但是不要拔毛,快一些,”清浅想了想,“院子里能烧火吗?”
那婢女愣了一下,答道:“自然能。”
清浅指着一处空旷处:“叫人弄些柴火过来,但是先不要点。”
那婢女点头应了一声,清浅又道:“我还是跟着你去膳房吧。”
端木北出来时,见院子里生着一团火,清浅坐在火边,守着一张不是很大的矮几,那样子很忧愁。
他过去,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清浅回过头,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你过来。”
端木北起身,看到矮几旁边的水盆里放着几条鱼,清浅手里拿着一把刀。她起身,把刀递到端木北面前,说:“给。”
“做什么?”端木北望着刀刃上闪着的寒光。
“你把鱼捞出来,放在这上面,”清浅指了指矮几,又比划着,“然后用刀背,把鱼敲死——记住,一定要一刀就敲死它。”
端木北哑然失笑:“它们是怎么惹你了?”
清浅很苦恼的望着它们:“我想给你做鱼吃,可是我不敢杀它们。”
“鱼要趁着新鲜吃,你把它们敲死了再做,就不新鲜了。”他解释。
“不行,”清浅摇头,“斩首总比凌迟好,不能一刀一刀的把它们割死。”
端木北只有无奈的去捞鱼。
清浅把找来的调料拌到一起,摆好碗盘,把火扇的旺了一些,她走到端木北身边,探着身问:“都敲死了么?”
他手起刀落,头都不抬:“好了。”
清浅笑着:“让你作孽了。”
端木北兴致勃勃的问:“还有要我做的吗?”
“没了,你去等着。”
端木北叫人端水过来,洗净了手,才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我们逛的太久了。我自己也有些饿。”清浅解释,“更何况,我平时吃穿都要靠你,刚才在外面又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我总该表示表示。”
“没什么,”端木北看着天上的月亮,“我愿意。”
清浅的手一顿。
我愿意。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说:“要不你找个活计让我做吧。”
“那怎么行,周乾允知道了,会害死我的。”
“害死你?”
“你不知道吗?”端木北给她讲解,“周乾允跟我七哥都是杀人于无形之中的人物,不过我七哥靠的是身手,周乾允靠的是害人。”
“他很儒雅,文质彬彬的。”清浅辩驳,“怎么都说他可怕?”
“改天我跟你去说书的地方听听,你就知道了。”端木北懒得跟清浅争辩,“他只是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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