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看了一眼熬着的粥,没有说话。
端木北好奇的问:“当初在天牢里,他为什么对你那么仁慈?”
“我不知道,”清浅说完,想了想,又答道:“不是有一句话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就是那样!”端木北突然喊。
“嗯?”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的眼神又转到火堆上。
“端木北,你观察过刚出生的鸡吗?”
“没有。怎么了?”
“听说,刚出生的鸡会把它见到的第一个会动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母亲。”清浅把鱼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相信周乾允,就跟那个很像,他是我醒来时认识的第一个人。”
端木北笑:“你想的事情总是很奇怪。”
“好了,”清浅把鱼端到他面前,“吃吧。”
端木北皱着眉:“这样吃?”
清浅记得生鱼片是中国古代就有的吃法,端木北怎么不知道?她问:“你们不这样吃吗?”
他摇头。
她干脆夹起一片鱼肉蘸上料,放在端木北的盘子里:“你尝尝。我不保证好吃。”
端木北将信将疑的放在嘴里,笑着说:“是很好吃。”
清浅去盛上粥,放在端木北面前,“我给御厨打了一阵子的下手,学了一点儿东西。但是只有粥熬的最好。”
“这样的吃法,是跟着御厨学的?”端木北开始想着去给皇帝要厨子。
“不是,是根据来你们这里之前的回忆琢磨着做的。”清浅并不避讳自己穿越的事。
“你在你们那里,也是个好厨子吗?”
“我来这里之前,只会做一道菜,煮一种面。”她如实答。
“什么?”
“西红柿炒蛋和泡面,你们这里是没有的。”
端木北有些遗憾,但是转眼间就又被香气吸引了:“这味道不像是粥的香味。”
清浅望了一眼火堆,估计差不多了,拿起木棍把里面的东西拨弄出来:“大概是好了。”
他皱眉望着那个黑漆漆的土球。清浅拿着棍子,对他说:“你过来。”
他放下手里的粥,走过去,跟清浅一起蹲着望着那个很丑的东西,她很骄傲的说:“看好了。”
她举起木棍用足力气敲下去,土块裂开,香气扑鼻而来。端木北喊:“真香!”
“这个是我根据读到的一个故事琢磨着做的,不知道怎么样,”清浅一边拨下土块一边摸耳朵,“没想到鸡毛真的跟着泥下来了。”
端木北望着她:“你为什么总是摸耳朵?”
“习惯了,”她专心的摆弄那只鸡,“烫到手就摸耳朵。”
“你把耳朵弄脏了。”
清浅这才想起自己手上沾满了土,“没关系。”
端木北帮着清浅剥土块,两个人弄的差不多了,又要吩咐婢女去端水过来洗手,收拾干净了之后,才又坐下。
她与端木北守着一只鸡和许多片鱼,蘸着酱料吃的不亦乐乎,清浅有种小时候过家家的感觉,这个中秋节过的着实很不错。吃着吃着,她见端木北又皱起了眉,就问:“你怎么了?”
“我还在想,为什么手烫到了就要摸耳朵。”
清浅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如果想不出原因估计他一个夜里都睡不好,只得随口编:“可能是因为耳朵能安慰手。”
“嗯?”
“就像喝了药之后要吃甜的东西一样,甜能安慰苦,耳朵能安慰手。”清浅继续编。
端木北漂亮的眸子盯着她:“我可以做你的耳朵。”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端木北却突然笑了。
“你想的事情也很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他一边喝粥一边嘟囔,“你真不一样。”
他跟你长着一样的眼睛,他跟你说着一样的话。
他很好。
这样慢慢的、悠闲的过日子,也是很好的。
只要不想你,一切就都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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