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急忙拉我闪到一旁,回头看去,那女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背对我们,飞快往镇西走去,竟似滑行一般。师父拿手电照去,一瞬间,我看到女人前面还有个人。那人一晃,不见了,定神再看,女人左臂前伸,似乎正被人牵着。我差点叫出声,师父一把捂住我嘴,凑耳轻道:“阿冷,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急忙点头,师父又道:“别怕,我们跟去看看。”
跟师父一起,我心里很安定。师父关掉手电,牵着我,尾随白衣女人而去。女人越行越偏,东拐西绕,黑暗中,白影晃来晃去,很是显眼,倒也不会跟丢。出镇后,一路西行,我猜得没错,果然是奔乱葬岗而去。
天幕漆黑,冷风四起,雨虽不大,但走了许久,身上沾了不少湿气。来到树林,脚踏杂草落叶,哗啦啦响。黑暗中,一棵棵树,张牙舞爪,无比诡异。我和师父始终保持四五米距离,跟在女人后面。穿过密林,来到乱葬岗。这里,与白天相比,更是阴森可怖,座座孤坟,像是一个个矮人,蹲在地上,随时都会跳起来。我不禁打个冷颤,缩缩脖子。
女人走在乱坟中,如履平地,东飘西荡,绕的我有点晕。正行间,女人突然消失了。师父低声道:“快!”拉起我,急向前行。走没两步,前面不远,传来一阵哭声。定神去看,只见女人趴在一座坟前,似乎正在拉扯什么东西。
师父猛的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大喝一声:“什么人?”女人似乎没听到,弓在那里,继续哭。师父定定神,攥紧我的手,慢慢上前。一步…两步…三步…我突然大叫一声,‘腾’,放了个屁,若不是师父拉着,早已瘫坐在地,此刻浑身发抖,师父也猛一颤。光柱照射下,只见女人趴在坟前,手中紧攥一物,用力拉扯。细看去,竟是一只没有手的胳膊!这只胳膊,是从那座坟里伸出来的…
我猛转身,躲在师父身后,后背凉飕飕,竟是吓出一身冷汗。师父深吸一口气,慢慢上前,伸手去搭女人肩,温言道:“喂,大嫂子,没事吧?”我抓着师父衣角,手心全是汗水。就在师父的手,将要触到女人肩时,女人‘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惊之下,师父本能就想后退,怕踩到我,硬生生立住。手电上扬,向女人脸上照去,只见她,约四十上下年纪,脸色苍白,目光呆直,嘴唇乌青,头发散乱,一身白色睡衣。僵尸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与师父相距不过数尺。我吓的闭上眼,把脸埋在师父背上。
只听师父道:“大嫂,你没事吧?”女人没回答。突然,师父叫道:“阿冷,快闪开!”然后,我感觉一股大力将我扯到一边。睁眼一看,拉开我的正是师父。再看女人,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只见她,直直从我们之前站立之处走了过去。与来时不同的是,现在没伸胳膊。
女人踏着来时的路,朝镇的方向走去。师父来到坟前,弯腰抓起一把土,嗅了嗅,用手电照照,坟头没压纸,也没长草,那只胳膊从坟底伸出,手不见了,露出一截骨头。师父轻叹一声,喃喃道:“这座坟很奇怪,坟主死的蹊跷。”随后,摸摸我的头,道:“冷儿,怕吗?”我浑身发抖,但还是咬咬唇,摇头道:“不怕。”师父赞道:“好样的!现在,我们跟上那女人。”言毕,牵起我的手,疾步追去。
不一会儿,便赶上了。女人脚步蹒跚,不似来时那般轻快,走的很慢。我和师父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约半个多时辰,来到镇上。又行半柱香时间,女人来到一处宅院,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师父用手电照照四周,沉声道:“我们走吧,我已记住此处,明天再来。”
回到家,二人都已疲累,匆匆洗脚上床。这一晚,我没睡好,一闭眼,就看到那只从坟里伸出的胳膊。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师父送我到学校。然后,按记忆中的位置,来到女人家。这是一座挺大的宅院,门宽墙高。师父敲响了门,许久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昨晚那女人,穿着白睡衣,一脸憔悴。女人看看师父,漠然道:“你找谁?”镇很大,‘知切’不只一个,师父虽比较有名,但并非每个人都认识他。师父看着女人,开门见山道:“我是来助你解困的。”女人一怔,冷道:“解什么困?不需要。”随手就要关门。师父忙道:“且慢,我只问你,最近是否受怪梦困扰?”女人顿时愣住了,满脸惊讶,上下打量一眼师父,道:“请进来,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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