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官嫃又惊又慌,忙垂下了头,按捺住自己波澜起伏的心,平静道,"去哪里不一样,都是熬日子。"
査元赫斩钉截铁道:"不一样!至少每天看见的人不一样。"
上官嫃深吸了口气,喉咙紧紧的,挤不出话来。她何尝不知道査元赫的心意,只是……她始终垂眸不敢看他,淡淡说:"我不能走,我要在这等皇帝哥哥。"
"你说什么?"査元赫一滞。
"一日见不到尸首,我就相信他还活着。"
査元赫猝然松开她,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好似仍然被疾风包裹着,浑身麻木。他盯着她,她垂着头,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元珊打破沉闷,小声问:"査大人,究竟出了何事?"
査元赫苦笑两声,脆弱得像个孩子,"我无法假装欢喜,无法忍受枕边的陌生人。"
上官嫃道:"上官妦是跋扈了些,但本性纯善,况且她对你有心有意,你又何必辜负人家。你也该成家立业了,整日游手好闲,正好需要一个硬气的女子来管管你,收一收你的心。"
听她娓娓道来,似乎情绪平淡,并无异样,査元赫失落到了极点。定定地望着她,想起过往的时光,一起读书、一起打猎、一起练剑的日子,愈来愈遥不可及,终究化成泡影了吧?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牵住马,喃喃念道:"有女如云……匪我思存。"
枝丫上的灯笼被夜风吹得直晃,一人一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上官嫃抬起头,眼里泛着泪花,同样念道:"匪我思存……"
春寒料峭,街边的铺子一过了亥时便冷冷清清。上官鸣夜是一家酒肆的常客,于是店家都等他喝尽兴了才打烊。伙计正在柜台算账,忽见一只玉手往面前放了锭银子,伴着清冷的一声"回避。"
光看那手已是贵气逼人,伙计并未抬头,亦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了。
上官鸣夜只管喝酒,对其他漠不关心。
"四哥,独饮不会乏味么?"司马银凤堂而皇之地在他身边坐下,并不觉自己唐突了。
上官鸣夜却蹙了眉头,兴致阑珊道:"至少不会败兴。"
"看来我真是个败兴之人。"司马银凤夺了上官鸣夜的酒杯,一饮而尽,微微擦拭嘴角,笑道,"那边拆散了一对情深意浓的小冤家,这边又来打扰四哥。"
上官鸣夜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司马银凤发觉上官鸣夜丧妻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不仅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敢言语冲撞。她暂且忍着,强颜笑道:"你怎么从不去看望皇太后?如花似玉的年纪,在道观里寂寞度日,很难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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