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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追杀

【第二百零四章情伤】

石大头暗笑,拖着胖子抬箱子藏好,古直依旧站在卧房外。一个时辰过去,红牡丹准时出现,接替古直。“古先生,马已经在外面,守谷口的家丁已经得到古先生要出去的消息。”

“总管,你很能­干­!”红牡丹一笑道:“古先生,再能­干­也抵不上你一个指头。

古直一愣道:“什么意思?”

“你来牡丹谷,难道不是为了谋财?”

“放肆!”古直五指如钩,恶狠狠抓向红牡丹的顶门。红牡丹并不躲闪,古直自己大叫一声,翻身倒在地上,双手在胸口乱抓。拼命三郎石大头和胖子从黑暗冲出,扑向红牡丹。红牡丹早有防备,闪身进了卧房。

胖子要追进去,石大头一拉道:“快带了箱子走!”

胖子冲古直­阴­险一笑道:“对不住啦。”转身和石大头抬箱子,但,此时却已箱子无影无踪。突如其来的意外,使胖子和拼命三郎晕头转向。

“点火把!”火光,麻婆婆和红牡丹丁霓裳站在房门口。拼命三郎石大头和胖子许白镇定下来,心有数:“原来是个圈套。”麻婆婆怜惜地看着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的古直,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给我吃了什么?快拿解药!”

丁霓裳一笑道:“你了我的百花蛇毒,全身放松,或许会好过些。”

古直依法去做,果然不那么难受,问道:“百花仙子,是你下毒害我。”“如果你没有恶意,我又怎么能害你?”

麻婆婆叹口气道:“直,她们告诉我,我并不相信,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拼命三郎石大头眼珠一转道:“麻婆婆,我也没有想到鹰爪会欺骗你。”

麻婆婆没理他,问道:“直,为什么?”

古直­阴­­阴­一笑道:“你还以为我一直想着你?实话对你说,自我从江湖消失,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忘了我没关系,为什么要骗我?”“不是你五番三次派人寻我,我怎么会来到这牡丹谷。”“如果要财宝,我会给你,但你却不该联合别人来偷。”“你会给我?”古直怪笑道:“怕没那么好的事!”

麻婆婆叹了口气道:“丁姑娘,给他解药。”

丁霓裳一怔道:“为什么?”“我不想看他死。”“解了毒,他会咬人的。”

麻婆婆伸手道:“把解药给我,我亲自喂他。”丁霓裳犹豫道:“我这毒药并会不要了他的命,只会废了他的武功。”

古直怒目而视道:“你好狠毒!”

麻婆婆道:“他若没武功,在江湖上还有立足之地吗?”

丁霓裳对古直道:“你身上有一粒百花丹,那就是解药。”“早知这样,我怕你?”古直找出百花丹服下,跳了起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恨道:“百花仙子,我会找你算帐的!”

丁霓裳一笑道:“以后,你别找我,找麻婆婆就行了。”“什么意思?”“你的毒是我­精­心研制的,每年会发一次,每年都需要解药。”说着,丁霓裳把一个扁盒交给麻婆婆,说道:“我把解药全交给谷主,你每年来要一次。”古直手一伸道:“把解药全部给我!”

麻婆婆道:“这是你的报应,以后做人要正。”拼命三郎石大头一指古直道:“你不但骗了谷主,也骗了我们,的确是你应得的报应。”古直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丁霓裳叹口气道:“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两个帮凶,否则,也给他们来上一粒穿心丸。”石大头故作不解道:“谁是帮凶?在哪儿?”

麻婆婆怒不可遏道:“把这两个偷入牡丹谷的家伙拿下!”红牡丹一挥手,家丁们围上来。胖子许白嘿嘿一笑道:“你们谁敢上?”“拿下!“麻婆婆声若铜钟,脸上升起一种坚毅的表情。”这才是我们过去的谷主!“红牡丹心一阵激动,叫家丁:“上!”

女家丁们一拥而上。”石大头竟学会了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红牡丹毫不迟疑,冲进圈内敌住拼命三郎。”“金钟罩、铁布衫!”麻婆婆毫无表情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道:“用寸金手打他。”“知道!”红牡丹用指一戳石大头的|­茓­,随即变拳打出,每次都能将石大头打出一个踉跄。

古直表情­阴­晴不定。丁霓裳怕他帮忙,叫道:“你若再犯错,我就让麻婆婆毁了解药!”“我有这么傻吗?”“最好不傻。”

胖子许白纵跃自如,却怎么也出不了女家丁的包围圈。”***,这是什么怪圈,怎么就打不出去?”许白头上汗水淋漓。麻婆婆看也不看许白,眼睛盯着红牡丹和石大头的激战。丁霓裳看着,暗道:“麻婆婆真有两下,这些女家丁个个不弱,又配以变化复杂的宫阵,只有她们攻别人的份。”

麻婆婆的左手微微动了一下,古直始终注视着她,看出道:“这个老婆娘,变得十分无情,要对石大头下手啦。”

果然,麻婆婆大叫道:“闪开!”飞进圈,身形一晃,Сhā在红牡丹和石大头间,左手闪电般击在石大头的胸前,立时破了金钟罩铁布衫。拼命三郎石大头知道不好,飞身想退,没容他退出半步,麻婆婆铁一般冰凉的手狠狠拍他的心房,打得他心脏破裂,仰天倒地而亡。古直情不自禁大叫道:“好厉害的铁手!”

胖子许白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女家丁用剑逼住,生擒胖子。”臭娘们,暗算老子!”胖子许白破口大骂丁小倩。丁霓裳咯咯一笑道:“斗来斗去太麻烦,给你扎一针休息休息。”“老子作鬼也饶不过你这臭娘们!”“住口!”麻婆婆铁青着脸,到了许白的面前,大手连拍几下道:“我废了你的武功!”

胖子许白惨叫不绝,趴在地上痛不欲生,仍凶道:“你有种杀了老子,别折磨老子。”麻婆婆冷笑道:“我就让你欲生不行,欲死不能。”红牡丹一指胖子道:“扔出谷外!”女家丁们抬着许白就走。麻婆婆目光直­射­古直。”麻婆婆,你现在才像铁手金刚,来吧!古某皱一皱眉头不是好汉!”

麻婆婆却拿出扁盒打开,把一粒一粒的白花丹全倒进嘴里,边吃边叫道:“好东西,好东西!”

丁霓裳看得心惊­肉­跳道:“铁手金刚竟这样无情!这是第一次见到的麻婆婆吗?”古直随着百花丹进入麻婆婆嘴里,表情越来越怪道:“她竟对我这样!”

麻婆婆扔掉扁盒道:“我叫铁手金刚,本来就是心肠似铁,你知道吗?”“那你前面的一切都是装的?”“本来我已经不那么无情,虽然和武痴比武失去一条胳膊,但以为有你在我的身边,算不了什么,可你欺骗了我,我恨透了你们男人,是你又使我回到老路上去。”麻婆婆大笑不止,又道:“你已经没有了解药,最多活一年,还不快滚,找你的金银财宝去!”古直也大笑,却似哭道:“好,我滚,我滚,你好自为之。”“等等。”丁霓裳叫住古直。麻婆婆道:“丁姑娘,这种人救不得。”

“但他还没到死的罪过。”

“你要救他?”

丁霓裳点头道:“既救他,也救你。”“救我?我要你救?”

丁霓裳道:“你吃下去的百花丹,与他吃下去的不同。”“不都是百花丹吗?”“你吃下去的百花丹对身上的毒只有缓解作用,至多能压制一年,但去不了身上的毒。”丁霓裳叹口气道:“谷主吃下的百花丹却是任何完好的也人吃不得的。”

“说明白些。”“那盒子里一共七粒,里面含有比他的毒更毒的毒素,而这种毒正是解他体内毒的解药,但一次不能多吃,只能一年一粒,多吃一粒也会送命,你一次全吃了,的毒比他深几十倍。”

古直突然拍手大笑道:“好,好,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麻婆婆愣了片刻,眼珠一转道:“百花仙子,你骗人!我怎么还没死?”

丁霓裳道:“那是你杀心未泯,依然运真气护体,若停止运动,立即万毒攻心而死。”

古直跺着脚道:“老婆娘,有种你不要运功。”

麻婆婆道:“快把解药给我!”

丁霓裳一指古直道:“先解了他,再给你解药。”“你不也想要他的命,为什么先给他解药?”

丁霓裳道:“当时,你对他那么好,他却欺骗你,这种人,我自然不会放过。现在,你变了,也对他无情,我自然放过他。”“那是他逼的。”“他无情,你就比他更无情?”红牡丹突危害逼住丁霓裳道:“丁姑娘,把解药给谷主!”

丁霓裳笑道:“我的腰间有很多药,她只要吃错一粒,毒将更深。”“你拿给谷主!”“我要先让他离开这里。”麻婆婆命令红牡丹道:“放开丁姑娘,她是牡丹谷的贵客,不许无礼!”

丁霓裳拿着一粒药丸走到古直前道:“你若不贪财,人倒不坏。”

古直接过解药送下肚道:“我如果无情,昨天晚上就能杀了她。”

丁霓裳道:“幸好你没下手,否则,死的是你不是她。”

古直脸上的皮抽搐了几下,忽然大步往外走去,并道:“我只求财,杀人的事不­干­。”“谷主的解药呢?”红牡丹厉声道。丁霓裳从扁盒取出百花蛇道:“给它在嘴­唇­上咬一下。”红牡丹瞪眼道:“你敢!”

麻婆婆自己走到丁霓裳面前道:“我信她不会害我。”

丁霓裳让百花蛇咬住麻婆婆的嘴­唇­不放,片刻之间,百花蛇全身渐渐青黑,漂亮的花纹也成了青黑­色­。终于,百花蛇松开麻婆婆的嘴­唇­,身子一翻,死去。麻婆婆收了功,没有任何异样。丁霓裳道:“我该告辞。”

麻婆婆问道:“丁姑娘,你为什么不杀我?”

丁霓裳身形一扭,人已在百步外道:“因为你爱花。”又一扭身,形似一阵风。”好好爱护七彩牡丹!”“我会的。”麻婆婆一转头,脸­色­冰冷似铁道:“从现在起,进入牡丹谷的男人,杀!”百花仙子丁霓裳出了牡丹谷,心里极不是滋味,暗道:麻婆婆这个人相当矛盾,既无情却又爱花,爱花的人应该有情,而她却无情。远处,一匹五花马如飞而至,在丁霓裳的面前停住,马上人问:“请问姑娘,牡丹谷可在前面?”

丁霓裳看着马上的公子,道:“公子,牡丹谷去不得。”“为什么?”“牡丹谷不让男人进入。”

何慈航往前看了一下道:“姑娘,请问牡丹主与武痴一战如何?”“牡丹谷主败了。”何慈航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

丁霓裳奇怪道:“公子莫非是武痴的好友?”“不,在下与武痴有杀兄之仇。”丁霓裳点头道:“公子想亲手杀死武痴,所以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上。”“姑娘聪明,在下正是此意。”何慈航又问道:“姑娘可知武痴去了何处?”

丁霓裳看看他道:“你是谁?”

何慈航一笑,拱手道:“在下何慈航,请问姑娘芳名?”“何慈航?”丁霓裳一惊道:“何慈悲是你什么人?”何慈航打量一下丁霓裳道:“那是在下的哥哥。”

丁霓裳点头道:“原来你是他弟弟。”“姑娘认识家兄?”“不认识。”何慈航仿佛明白道:“姑娘一定是看过花府贴的悬赏告示。”

丁霓裳不置可否道:“我是告诉你好,还是不告诉你好?”何慈航一怔道:“姑娘要告诉在下什么?”

丁霓裳并不答话,低头向前走,何慈航带马回头,跟在她的后面。告诉他,对花姐姐不利,不告诉他,对他不公平。丁霓裳左右为难。何慈航知道前面这位姑娘一定知道武痴的下落,紧紧跟在后面。”姑娘,请告诉在下武痴的下落。”“你的武功比铁手金刚麻婆婆如何?”“在下怎能和这位武林前辈比。”“公子,你可知道麻婆婆此次比武,断了一条手臂?”

何慈航一惊道:“武痴的武功如此了得?!”“所以,我劝公子放弃报仇的念头。”

何慈航道:“在下也知道武功不如武痴,但,报仇的心愿一定要达成。”“公子这样,岂不是去送死?”“在下没那么傻。”何慈航一笑道:“在下先报仇之前,要去找天下武功第一的书痴讨教对付武痴的办法。”“这是个好主意。”丁霓裳道:“那你为何又在追踪武痴?”“在下想看看他到底高在哪里。”何慈航沉吟了一下,又道:“另外,在下也想顺便找找失踪的嫂子。”“公子,你找她­干­什么?”

何慈航眼望丁霓裳道:“姑娘,你知道我嫂子在什么地方?”丁霓裳一愣道,他真敏感!摇头道:“你嫂子的大名我知道,却不知她在哪里。”“不!”何慈航认真地道:“在下看得出,姑娘肯定知道我嫂子的下落。”

丁霓裳道:“公子,如此肯定,有什么依据吗?”何慈航一笑道:“姑娘和在下素不相识,却说了很多,这就是依据。”

丁霓裳叹气道:“唉!看来世上的好人不能做!”何慈航一拱手道:“姑娘,在下从家出来时曾答应过花大伯帮助寻找他的女儿,要知道,一夜之间,女婿惨死,女儿失踪,作为一个老人,心的苦痛有多大!”

丁霓裳沉默很久才道:“也许,你哥哥根本不应该和你嫂子成亲。”

何慈航摇头道:“在下在哥哥成亲前也劝过他,嫂子在京城名声并不太好,但,此门亲事是家父一手促成,哥哥非常孝敬父亲,不肯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你嫂子不就是被人叫做花痴吗?”“姑娘,恕在下不能再往下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丁霓裳心跳了几下,眼珠一转道:“公子,你若执意不肯说,我也无可奉告。”

何慈航一喜道:“姑娘是承认知道我嫂子的下落啦?”“我什么也没说。”

何慈航恳求道:“姑娘,请告诉在下。”

丁霓裳冷笑道:“既然你嫂子名声不好,你又找她­干­什么?”

何慈航犹豫了片刻,道:“在下就告诉姑娘一切,姑娘也要告诉在下一切,好吗?”“看你说得如何。”何慈航道:“在下据实说,姑娘不必怀疑。”

停了一停,何慈航道:“家父与嫂子的父亲曾在一殿称臣,一个为相一个为武相,关系亲密,两家议亲,家父知道嫂子在京城名声不佳,自然不会轻易拿儿子的婚姻当儿戏。但派人去查访后得知,幸好嫂子只是常与少年公子为伴,其它的倒还检点,所以,家父才意了这门亲事。”“你嫂子与少年公子相伴,有什么不妥,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姑娘有所不知,嫂子见异思迁,常常这山望见那山高,身边男伴常换。”何慈航严肃地接着道:“成亲后,家父也甚为不放心,派人暗打听哥哥与嫂子的情形,好在嫂子与哥哥成亲后如胶似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父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

丁霓裳奇怪道:“这么说,你嫂子成亲后,与你哥哥感情很好?”“当然,连花府的家人都这么说。”丁霓裳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会是这样呢?”“姑娘,有什么奇怪的?”丁霓裳问道:“你嫂子认识武痴许邵?”

何慈航摇头道:“武痴也是新近在江湖出现,我嫂子怎么会认识他!”“一定是你哥哥与武痴比武,你嫂子也在旁边。”“据花大伯和花府家人说,嫂子一直在房里,事先不知道比武的事,那武痴也是突然到来。”

丁霓裳摇头道:“公子,你骗人!”何慈航有些急道:“姑娘,在下句句实言,还请你快告诉我嫂子的下落,迟了恐生不测。”“为什么?”“嫂子武功很差,离家寻武痴报仇无疑以卵击石,嫂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花大伯岂不要急疯?”

丁霓裳看看何慈航道:“你们以为她离家是为了替夫仇?”“嫂子­性­格奇特,看一个人就会专心对待,直到另一个有特点的男人出现为止。她与哥哥成亲后感情极好,刚三天,丈夫不幸被武痴重伤而亡,一定伤心过度,钻了牛角尖,离家为丈夫寻仇。”

丁霓裳脸上挂着嘲笑道:“多么动人的想象!”“在下说了这么多,姑娘总该告诉我嫂子到底在哪?”

丁霓裳眉毛一挑道:“何公子,我劝你去找书痴,完成报仇心愿,忘了你的嫂子。”何慈航不满道:“姑娘为何出此言,虽然嫂子过去声名不佳,但与哥哥成亲后改变很多,在下怎能见嫂子有危险而不顾!”“如果你的嫂子并不是去报仇,你会怎样?”“姑娘此言差矣,嫂子若不去寻仇,离家为什么?”“难道她不会去自杀?”“这个姑娘放心,嫂子不是那种人。”何慈航以为丁霓裳是担心这个,松了口气。”还有一个可能。”“姑娘又什么奇思妙想?”“如果你的嫂子又看上了别人,而且不遗余力去找那个人,你以为如何?”“姑娘,这种可能在嫂子成亲之前有可能,成亲之后几乎不可能。”何慈航笑着道:“就算姑娘说的对,她看上谁呢?看上谁,也一定是在京城之内。”

丁霓裳长叹一声道:“何公子,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嫂子看上了武痴许邵。”何慈航一怔,瞧着丁霓裳半天,摇头道:“姑娘,为什么要骗在下?””你的嫂子叫花满溪对吧?”

“这有不少人都知道。”

丁霓裳道:“我叫丁霓裳,与你的嫂子一直在一起,刚分手不久。你的嫂子看上许邵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亲耳听见,怎么会错!”“嫂子在哪里?丁姑娘又怎么与她认识?”“我与你嫂子在万龙岭认识的。”

何慈航一惊道:“万龙岭?姑娘可是江湖上人称百花仙子的丁姑娘?”“不错。”丁霓裳道:“你的嫂子现在去了洛阳。”“丁姑娘能否与下去见见她?”丁霓裳点头道:“何公子还是不信我的话,想亲自问明白?”“在下实在不能接受丁姑娘所说的话,请丁姑娘原谅。”“没关系,我也要去洛阳,武痴也去了洛阳。”

何慈航喜道:“正好在下也看看武痴的武功高在何处。”又皱了下眉头道:“在下骑马,丁姑娘步行,这怎么办?”

丁霓裳道:“我先去,你随后来。”一扭身形,人已飞出百步。”何公子,到洛阳金玉楼找我!”何慈航只听到了话,没看清丁霓裳是如何消失在黑暗的。”江湖上能人众多,我这点武功实在不算什么!”何慈航叹息一番,打马飞奔。洛阳金玉楼的老楼主”无敌金轮”余付清命令家人敝开大门,张灯结彩,自己坐镇大厅正,等着武痴许邵前来挑战。一拨拨家人被派出去打探武痴许邵的行踪,余付清对武痴在路上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甚至他先迈哪支脚,做过什么细微的动作,表情如何,也有家人向他报告。

金玉楼是洛阳最大的珠宝楼,余付清是金玉楼的老板,除了金玉楼,还开着酒楼、客栈、钱庄和绸缎行。有传说,武痴许邵要挟战胜牡丹谷主铁手金刚麻婆婆的余威,来洛阳找无敌金轮余付清比武。得到消息,余付清并不慌乱,毕竟是成名江湖的大侠,找他挑战的江湖好汉不计其数,他可从来也没怕过。

金玉楼的生意照常做,酒楼、客栈、钱庄和绸段行的买卖也不许下来。余付清要先给武痴许邵一个信息:江湖上的无敌金轮视这场比武为平常事,没什么了不起!”但,金玉楼的家人们都为老楼主捏一把汗,毕竟老楼主已年愈旬,气力大不如前,少楼主又不在家,面对名声日盛的武痴,老楼主想战而胜之极不容易。随着武痴一步步临近洛阳城,家人们的心也提了起来。”楼主,武痴进了洛阳城!”

余付清微笑着道:“再探!”“楼主,武痴离金玉楼不足两里。““来的好!再探!”“楼主,武痴离金玉楼只有一里。”余付清看了看腿上一对金光灿灿的金轮,再道:“好,再探!”“楼主,武痴逼近金玉楼!”

余付清抓起金轮,雄赳赳站起道:“来,随本楼主去迎接贵客!”一个家人冲进来,跪倒在刚跨出客厅的余付清脚下,道:“楼主,武痴不知为何没停下!”余付清一怔道:“没停?”“他已经过了金玉楼。”

余付清奇怪道:“这是为什么?”思索片刻,转身回到客厅道:“探明他在洛阳城一举一动,看他耍什么花招!”没多久,一个家人来报道:“楼主,武痴在楼主属下的酒楼买了牛­肉­和馒头。”余付清大笑道:“哦!原来他还空着肚子,难怪先不进来。”“楼主,他已经出城远去。”

余付清惊讶道:“他为什么要走?难道不来找本楼主比武了吗?”一ρi股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家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楼主是怎么啦。半响,余付清长叹一声道:“我老了,连麻婆婆也不如啦!”“楼主何出此言?”

“不是吗,武痴去找她比武,经过我的金玉楼却不理,难道不是嫌我老了吗?”“原来为这。”家人们松口气,劝道:“楼主不必如此,那武痴有眼无珠,哪里知道楼主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余付清指着金轮道:“从今天起,我要把它藏起来,再也不用啦!”“何必为一个不识金香玉的小人生气?”

余付清瞧了一眼说话的家人道:“他若是小人,你就是一个小丑!”家人闭上嘴道:真是好心没好报。黄昏降临了洛阳城,金玉楼里,忙碌了一天的家人们终于可以松口气,除了值夜的,其余的都休息。金轮无敌余付清用手抚摸着金光灿灿的金轮,回想起年轻时力战水陆七十二道码头总舵主”擎天一剑”陆智勇的情景,自己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以一招”云霞满天”扭转乾坤,确立了在江湖的地位,得到了”金轮无敌”这个响当当的名头。”唉!往事如烟,何必再回首!”

余付清站起身,走到床头,拿起枕边­精­致的锦盒,打开,小心翼翼把金轮放好,关上,放回原处,走到窗前,默默站立。”老啦!江湖是万年他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天下啦!”面对满天的繁星,余付清甚是感慨万分。”楼主,少楼主回来啦。”

余付清立即回头,眼角的皱纹堆起,问道:“他在哪里?””正在客厅。”“在客厅­干­什么?这里是他的家呀?”“少楼主带了一位姑娘同来。”“姑娘?”余付清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开了花,问道:“漂亮吗?”“回楼主,漂亮!,漂亮极了。”“好!我去看看。”余付清大步走出屋子,收不脚的直奔客厅。”万年,你回来啦!”“爹。”余万年脸上汗水淋漓。”你怎么啦?”“老伯。”花满溪打量着余付清,自忖,难怪余公子长的一般,他爹就不怎么样。”这位姑娘是……”“爹,她叫花满溪。”

花满溪施了礼道:“余老伯,余公子担心老伯与武痴比武有什么不测,赶得很急。”“这个姑娘挺有礼貌,像个大户千金。”余付清拍拍儿子道:“担心什么,你爹也不是没见过大阵仗的人。”

“听说武痴并没有来?”花满溪从余万年一进家门急切询问家人的口得知,但不十分相信。”是啊,他扬言要找我比武,却路过门口没敢进来。”余付清趾高气扬地道:“我命家人打开门,张灯结彩,准备好好欢迎他,他却很让我失望!”“他去了哪儿?”花满溪不关心其它,只关心武痴的去向。”这倒没听说。”余付清也觉得不对劲道:这位花姑娘好像很关心武痴?

余万年接过家人送来的汗巾擦擦汗,说道:“爹,我们也是听说武痴要找爹比武,才急着赶回来的。”花满溪环顾左右,问家人道:“你们有谁知道武痴去了哪里?家人们摇头。花满溪很失望道:“又让他跑了!”余万年心窃喜,幸好没碰见。

花满溪并不甘心,又追问:“武痴朝哪个方向去的?”“出东门了。””现在追还来得及。”花满溪对余万年道:“公子,请给我备匹快马,我去追。”

余付清终于忍不住道:“花姑娘,你为什么如此急着要去追赶武痴?”

花满溪正要开口,余万年抢先道:“爹,花姑娘和武痴许邵有点过节,想尽快找到问清楚。”

余付清点头道:“那也不用急。武痴走得不快,天晚了他也会住店休息,明天早晨,备匹快马给花姑娘,准能追的上。”

余万年趁机劝道:“我爹说的不错,花姑娘莫要心急。”花满溪看看天道:“明天能追上他?”

余万年道:“一定能。”花满溪对余付清又施礼道:“今夜打扰贵府,给老伯添麻烦了。”“什么麻烦?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余府上下的贵客。”余付清叫家人道:“快去让人打扫间房子,准备两个女下人,侍侯花姑娘。”“爹,我们还没吃饭。”“快去准备饭菜。”

晚饭过后,花满溪跟着女下人去沐浴休息。余付清一拍儿子道:“万年,你从哪儿弄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回来?”“爹,她爹曾经是朝宰相。”“朝宰相?”

余付清想了想道:“哦!原来是花清风相爷的千金。”“爹认识花老爷?”“不。”余付清道:“朝的宰相,爹还是进京时听人提起,不过,花老爷好像被革职了。”“花老爷的告示,爹不知道?”“什么告示?”

余付清问:“你爹只顾做生意,江湖上的事问得很少,快说。”听完儿子的叙述,余付清才明白:原来花姑娘的丈夫死在武痴的手上,怪不得要连夜追赶武痴

余万年暗道:“如果让你知道这位花姑娘心想的不是报仇,而是想与武痴成亲,还不拍桌子打板凳大骂人家!”

余付清皱着眉道:“儿子,这就麻烦啦,你如果想要得到花姑娘,先要帮她杀了武痴。你的武功目前还杀不了。”

余万年脸一红道:“爹,你说什么啦!”余付清冲儿子作鬼脸道:“儿子,你的心思,爹还看不出。”大手往桌上一拍,道:“没事,儿子,爹帮你一起杀掉武痴。”“爹,不怕江湖上说你不够英雄好汉?”“什么英雄好汉?“余付清咧了咧嘴道:“我只要儿子赶快找个老婆,让我尽快抱上孙子就行。“

余万年笑笑道:“人家不一定愿意做你的媳­妇­。”“儿子,你就这点不如老爹,想当年,你爹年轻的时候……”余万年左耳进右耳出,心暗道:”明天想办法留住花姑娘,等丁姑娘来了,请她帮忙出主意。”想起丁霓裳,

余万年不由担心起牡丹谷的她能不能对付鹰爪王古直……

百花仙子丁霓裳来到洛阳城下,离开城门还有段时间。并不想立即进城,想好好理理自己很乱的思绪。花姐姐和她丈夫之间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看来,她离家出走是看上了武痴许邵。丁霓裳忽然笑了起来道:荒唐!她并没有见过许邵,怎么会看上他

可是,她白白亲口对我说,她喜欢许邵,要嫁给他。丁霓裳苦思冥想,却越想越乱,越觉得莫明其妙。

丁霓裳叹口气,除非,花姐姐的禀­性­并没有因成亲而改变,许邵只是比何慈悲武功高,她才拼命想嫁给他。如果是这样,劳叔叔的死,余公子不顾生死地搭救和保护,我从做的一切,岂不是都不值得?

丁霓裳抱住脑袋不敢往下想。但,她满脑子全是花满溪和余万年的事,不由她不想。如果花姐妹真是那样的人,我一定让余公子摆脱她,把他从花姐姐的手上夺过来。我凭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让给她;我也喜欢他!从在万龙岭听说余公子救花姐姐经过时,我就开始喜欢他了

想到余万年,丁霓裳心油然而生亲切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委托,不顾一切去寻找劳叔叔,把应得的家产交给他家人的手上,看到严阿姨了头蛟的毒,自告奋勇找滚地龙要解药,杀了头蛟为劳叔叔和严阿姨报了仇,路见不平救了花姐姐,又到万龙岭找医不活老前辈替严阿姨解毒,还答应保护花姐姐寻找花痴。”唉!”丁霓裳叹口气道:“他这人好是好,就是有点傻。”

不过,若不是他受骗去了万龙岭,我怎么会知道严阿姨了毒?又怎么能趁困住他的机会偷偷帮严阿姨解了毒?人傻,也还有些好处。丁霓裳偷偷在笑,可惜有些是墨墨白白姐妹告诉我的,没能亲眼见到。

丁霓裳抬首看看天际,一丝毫光已在东方出现。余万年真是傻得可以,为什么不喜欢我,偏偏喜欢花姐姐……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丁霓裳的思绪,她头也不回道:“何公子,你怎么才到?”何慈航勒住马道:“丁姑娘的轻功绝顶,在下佩服。”

“何公子,进城后,我去找花姑娘,你暂且回避。”

何慈航犹豫。丁霓裳道:“我会带她去见你。”何慈航不置可否,终于点点头。

金玉楼的门一大早就被拍得很响,家人极不情愿地开门。

“姑娘,大清早敲什么门?”“我找你们少楼主。”

【第二百零五章真相】

家人立即振作­精­神道:“姑娘可否报个其名,小人也好进去通报。”“告诉你们少楼主,有个丁霓裳找他。”家人一溜烟跑去,差点摔个跟头。过了一会,余万年迎出来道:“丁姑娘,你来啦。”

丁霓裳进门道:“余公子,花姐姐在什么地方?”余万年一愣道:“她在房里睡觉吧。”“好,带我去见她。”丁霓裳一拉余万年的手。

余万年颇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丁姑娘,你在牡丹谷没事吧?”“那事先放一放。”丁霓裳急匆匆道:“先见花姐姐。”

余万年带丁霓裳到了花满溪的门口,道:“这就是花姑娘的住处。”丁霓裳敲门。一个女下人开了门,忙对余万年施礼道:“少楼主。”余万年点头道:“带这位丁姑娘去见花姑娘。”又对丁霓裳道:“我在外面等候。”

丁霓裳进了房,几乎是把花满溪拖出被窝道:“快起来!”花满溪揉着眼道:“你来了,妹妹。”“姐姐起来,外面有人找。”“谁呀?”花满溪穿好衣服,出了门。丁霓裳拉着花满溪出了金玉楼,余万年也跟出去。丁霓裳一指道:“花姐姐,哪是谁?”

花满溪一看,愣住道:“他怎么来啦。”“嫂子。”何慈航上前施礼。“谁是你嫂子?”何慈航并不吃惊道:“嫂子,花大伯非常想你,让嫂子不要去找武痴寻仇,速回夕阳山庄。”“我不回去。”花满溪道:“我也不是你的嫂子。”“嫂子何出此言?”花满溪用怀疑的目光瞧着何慈航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乃受花大伯所托,顺便找你。我此番离家,实为找武痴,为哥哥报仇。”“我不许你报仇!”

花满溪跺脚道:“更不许你去杀许邵!””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许你杀!”何慈航退后半步,一脸茫然地问道:“难道嫂子真的忘了我哥哥,喜欢上那个许邵了?”“是又怎么样!”花满溪回头看看丁霓裳,又道:“我就是不许你杀许邵。”“哥哥的仇,我报定了!”花满溪并不急,而是胸有成竹地道:“你哥哥都不是许邵的对手,何况是你?”花满溪并不隐瞒自己对何慈航的轻蔑。”我却一定要报杀兄之仇。”何慈航飞身上马,大声道:“花痴,你听着,我何慈航誓杀许邵报仇!”“你……”花满溪气得无话可说。何慈航提马来到丁霓裳的面前,说声:“丁姑娘,在下谢了。”在马上深施一礼后,看了余万年一眼,打马绝尘而去。

花满溪赌气回了金玉楼。余万年问道:“他是何慈悲的弟弟?”丁霓裳点头,把遇见何慈航的经过和他说的话告诉余万年。余万年静静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金玉楼的客厅里,丁霓裳问道:“花姐姐,你真的没有见过许邵!”“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喜欢他。”丁霓裳看看余万年,又问道:“花姐姐,你打算还继续找许邵?”“我一定要找到他,嫁给他。”

余万年突然开口道:“好,我让人给你备一匹马,带些吃的。”说完,走出客厅。丁霓裳道:“花姐姐,你和我相识一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可你为什么不喜欢余公子这样的人?”花满溪望着丁霓裳道:“妹妹,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你为什么非要我喜欢他?”丁霓裳眼光暗淡下去,道:“他不喜欢我。”花满溪却摇头道:“妹妹,看男人,姐姐比你有经验,他的心已经有了你。”

丁霓裳一喜道:“是吗?”花满溪抓住丁霓裳的手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再陪我去寻武痴许邵,但我们相识一场,还是很高兴认识妹妹和余公子,你们都是江湖上的好人。”说着,花满溪的眼泪已掉了下来,接着道:“还有劳大叔、彩姨和墨墨白白,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忘了他们的。”

丁霓裳陪着她掉眼泪。余万年走了进来,神情沮丧地道:“花姑娘,马备好,你可以出发。”花满溪站起来道:“我有个要求,不知你们能不能满足?”“你说。”

“我们相处这么久,能不能送我出城。”

余万年和丁霓裳点头。

洛阳东郊,花满溪牵着一匹白马,接过余万年递过来的宝剑,看看前方,转头道道:“余公子,我知道你心有我,但我的心已有了许邵,没办法接受你。”余万年却一改往日的羞涩,沉着地道:“很好!”花满溪一笑道:“我知道,其实你心也喜欢丁姑娘,就是还有些东西使你不敢。”

丁霓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他有些什么东西不敢喜欢我?”余万年红了脸,没说话。花满溪道:“余公子,你是不是怕丁姑娘养的那些蛇?”余万年嘴上不说,心却不得不佩服道,难怪叫花痴,果然有两下。丁霓裳恍然道:“原来他怕蛇,真傻!”

花满溪道:“其实,一个大男人不应该怕蛇,何况,丁姑娘养的蛇很听话,专门对付坏人,不会咬你的。”她看看余万年,又看看丁霓裳道:“你们两挺配,不要再犹豫,就在余公子的家里成亲吧。”

丁霓裳突然弯下腰,拿出装着百花蛇的盒子就要打开,被余万年拦住道:“你要­干­什么?”“放了它们。”“不,留着以后还有用。”“你不怕啦?”“我希望以后的金玉楼里不但有珠宝,还要有很多很多的鲜花。”“我会的。别忘了,我是百花仙子呢。”“好,我该走啦。”花满溪笑着准备上马。”等等!”丁霓裳拿出两个盒子道:“花姐姐,这里面一盒是毒药,吃了叫人浑身无力,却不会死。另一盒是解药,一吃就好,带在身上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坏人挺有用的。”

花满溪高兴地收下。余万年递过一张银票道:“这些带着路上花。”花满溪也接下道:“谢谢两位,我走啦。”上马跑出十几步停住,回头笑笑,又打马飞奔,消失在远处。丁霓裳叹息道:“也不知她找到许邵,结果会怎样?”余万年道:“不知道。”“但愿她能改掉过去的毛病。”“很难。”“我们回去吧。”“好。”

余万年和丁霓裳手牵着手走进洛阳城。江水,冲撞着敢于阻拦的礁石岩壁,怒吼的江水砸向斧砍刀削般的峭壁,不顾一切地呼啸东去。高耸入云的悬崖上,横生稀疏的老松,枯燥的枝­干­仿佛一把利剑随时落在头顶。左有悬崖峭壁,右是峭壁悬崖,下面飞漩着发怒的江水。何慈航骑马走在开凿在悬崖峭壁的蜀道上,小心翼翼。五花马被江水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前进半步。何慈航只得从马头跑到只能容下一匹马的蜀道上,牵着五花马费力地向前进。”难怪古人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何慈航心也有些惊慌,毕竟蜀道太难,第一次走在上面,有谁敢说自己稳如泰山?前面山崖拐弯处出现一匹马,接着两匹三匹,竟是一个马队,每匹马脖上挂着铃铛,铃声却被脚下咆哮江水的掩盖。惊得目瞪口呆的何慈航站住道:“这下、这下怎么办?”

显然,对面的两股队伍碰头在这只能容纳一骑的道路上,谁也别想过去。马队也停下,骑在头匹马上的瘦高个目不转眼地看着何慈航。何慈航也在看瘦高个,双方对视。良久,瘦高个扯开嗓门道:“兄弟,你不懂蜀道上的规矩吗?”

虽然声音被掩盖大半,何慈航还是听见,高声问道:“老哥,什么规矩?”“原来是第一次。”瘦高个嘟囔了一句,又扯开嗓子道:“兄弟,谁的东西少就要都推入江,让货多的过去。”“那,人怎么?”“转过头,往回走。”

何慈航看看五花马,摸摸马头,叹口气道:“谢谢你这么多日子驮着我,对不起啦!”单臂用力一划,五花马嘶呜着落入江,转眼被滔滔的江水卷得无影无踪。”兄弟,你回去吧。”瘦高个又叫,领着马队走过来。何慈航等他们走近,一抱拳道:“老哥,请问书痴住在什么地方?”

瘦高个摇头道:“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何慈航一笑道:“借光!”说着,纵起身形,单腿在瘦高个头顶心一点,窜了出去。瘦高个刚”啊”一声,何慈航已落到道上,对他一把拳道:“谢啦!”大踏步向前走去。瘦高个摸摸头顶心,自语:“乖乖,是厉害!”何慈航很快走完这段险峻的道路,面对前面宽阔的大道,他的心情激动道:“我入川了,就要见到书痴,报杀兄之仇指日可待!”

路边一个茶棚,棚卖茶的老头向他招手道:“公子,来喝碗茶吧。”何慈航进了茶棚,老头端了个木墩给他坐下,递过一碗凉茶。”老伯,请问可知书痴住在什么地方?”“书痴?”老头张着只有两颗牙的嘴道:“不认识。”

何慈航喝了口茶,看见老头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头,问道:“老伯,你的手怎么啦?”老头把手伸给他看道:“小时候被人剁的。”“谁这么狠心?”“唉,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干­的。”“为什么?”“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拿了他们一个红薯。””就一个红薯便被剁了一根手指?””谁让我们穷呢!”

老头叹息。“这世道太不平公!”何慈航一口喝完茶,捣出一块碎银子道:“老伯,给你。”“公子,太多啦。”老头伸出一个手指,示意道:“一个铜钱。”“老伯,多的给你打酒吃。”“好心的公子,我老汉就收下啦。”“这就对啦。”何慈航刚直起腰,忽觉头晕眼花,竟没站起。”公子,你怎么啦?”老头扶住何慈航。

何慈航站起来,奇怪道:“刚才突然一阵头晕,现在没事。”老头道:“一定是饿啦。”说着,从筐摸出一个馒头道:“好心的公子,拿去吃吧。”“在下怎么能吃老伯的馒头!”何慈航推托。老头硬塞给何慈航道:“好心的公子,一个馒头能充饥,前面很远才有人。”何慈航收下道:“如此,在下领受。”老头用四个手指指着前面道:“好心的公子,前面不远有很多山和树林,里面有个强盗叫赛天道,专门打劫单身过路人,你千万要小心。”

何慈航笑道:“在下不怕。”“还是小心些好。”“告辞。”何慈航大步向前走,没走多远,路开始弯来弯去,两边出现了山和杂乱的树木。一阵劲风扑来,何慈航闪身,看着前面一个黑炭脸的家伙,问道:“赛天道?”

“是老子!”赛天道一晃手刀道:“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银子身上倒有些,可是不能给你。”何慈航掏出老头给的馒头道:“你要是饿了,这个馒头给你充饥。”赛天道突然怪笑起来道:“我只好要你身上的衣服了。”

何慈航一愣道:“为什么?”“你手上的馒头是谁给的?”“一个卖茶的老伯。”“他可是嘴里只有两颗牙,手上只有个指头。”“不错。”“小子,你摸摸身上的银子还有没有?”何慈航一摸,大惊道:“我银子怎么不见啦?”赛天道大笑道:“那个老东西就是川一带的‘指神偷’梅天德,馒头就是用来换你身上银钱的。”

何慈航更加吃惊道:“老头是小偷?”“小子,你遇上他,算走了霉运。遇上我赛天道,算你有了灾祸。”“我去找那老头。”何慈航也不管赛天道,转身就走。赛天道却在后面大叫道:“小子,等着我,那老东西竟敢挡老子的财路。”

何慈航很快看见茶棚,那老头还在。“把偷走的银子还回来!”“指神偷”梅天德一笑道:“好心的公子,你说什么?”“你不是指神偷梅天德吗?”“话倒没错。”梅天德一指后面跑来的赛天道道:“是这东西的告诉你的吧?”“不错。”赛天道大叫道:“梅天德,你竟挡老子的财路。”

梅天德大笑道:“赛天道,这点子扎手,你对付不了。”掏出银子道:“咱们各分一半,做了他,如何?”“说话算数?”“算数。”“好!”赛天道舞刀扑了上来,梅天德大笑着一甩手,打出一枚铜钱。何慈航怒喝道:“狼狈为­奸­!”抽出宝剑,闪过铜钱,反手撩出一剑。”小子不赖。”赛天道用刀磕开宝剑,缠了上去。”赛天道,你缠紧点,老子发暗器。”梅天德说话间打出三枚铜钱。何慈航与赛天道正在激战,听到背后三道劲风,只好躲闪。赛天道不依不饶,紧紧缠着何慈航。何慈航躲过铜钱,挥剑与赛天道绞杀在一起,心还惦记着梅天德。

“指神偷”梅天德见两次暗器没击何慈航,暗道:“这小子有两下子,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亏本的买卖老子不­干­。”想到这,对赛天道叫道:“赛天道,你慢慢打,我还有事,先走啦。”说罢,身形急窜,不见踪影。

“梅天德,你不是东西!”赛天道急的大骂。没有了后顾之忧,何慈航专心对付赛天道,没多久就占了上风。赛天道心烦燥道:“今天遇上这么个硬点子,活该老子倒霉。”边打边用眼睛向两边看。“想跑!”何慈航剑越来越急,把赛天道弄得手忙脚乱。”不行,我还是跑。”赛天道手刀不顾一切猛砍猛攻,准备瞅空逃跑。不料,如此一来,破绽百出,被何慈航在胸口和两条大腿各刺出一个洞,顿时倒地毙命。何心良一脚将赛天道的尸体踢到路边,去追指神偷梅天德。没追多远,却发现梅天德往回跑,心一喜,横剑截住道:“梅天德,把偷的银子还给我!”

梅天德张嘴一笑道:“这么快就打发了赛天道,小子你真行。”“少废话,快还银子!”“梅天德,你站住!”远处飞奔来两名持剑的年轻人。“梅天德,快把银子还给我们。”梅天德一指何慈航道:“你们找他要。”

两个年轻人一愣,打量何慈航道:“打扮的倒挺富贵,却与偷儿同流合污!”何慈航一抱拳道:“两位,误会,在下也是被偷的苦家。”

梅天德露出吃惊表情道:“公子,到了关键时刻,你把我老头卖啦!”“放屁!梅天德,不要耍花招,快把偷的银子统统交出来!”梅天德苦着脸道:“公子,你不要这样,我老头不就少分了你十两银子,就下此狠心,把我老头一脚踢给人家!”

两个年人互相看一眼,怒道:“你们不要再演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指神偷梅天德冲何慈航一挤眼,气得何慈航举剑就刺。梅天德一闪道:“公子,千万不要真打,作作样子就行啦!”“放屁!”何慈航越想越气,抖手刺出二剑。”好剑法!”两个年轻人情不自禁叫好,立即又后悔道:“我们怎么为贼叫好?”

指神偷梅天德身形异常灵活,轻巧让过三剑,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铜钱,反手打出。两个年轻人早有防范,用剑一指,铜钱掉落在地。梅天德又躲过两剑,大叫道:“公子,他们有准备,咱们的苦­肉­计不行啦!”“师兄,咱们打这两个贼!”“好,别浪费时间。”两个年轻人挥剑冲上,一左一右夹住何慈航和梅天德。

“两位,别听他的。”何慈航再喊也无济于事,一个年轻人身形游龙般缠上。”公子,你要当心,一个我能应付。”梅天德一面对付另一个年轻人,一面不忘对何慈航喊上一句。何慈航无心和年轻人交手,可年轻人的剑毫不留情,专往他的要害刺。”兄台,别动手,别让他的离间计得逞。”何慈航左挡右堵,封住两剑。年轻人也不说话,一招狠似一招。

何慈航恼怒道:“这人真不识好歹!”大叫警告道:“兄台,再苦苦相逼,在下就不客气了!”年轻人脸上挂着冷笑,出剑更毒。何慈航忍无可忍:“当”的磕开年轻人的宝剑,抖动刺出三剑,直奔年轻人咽喉和两肩。”来的好!”年轻人用剑一挑,退后半步,身形一动,又贴上何慈航。指神偷梅天德一面对付另一个年轻人,一面偷眼观察,见何慈航与那名年轻人真的动上手,心大喜道:“离间计成了,我梅天德可要溜了。”想到这,他对何慈航大叫道:“公子,要当心,那个家伙可厉害。”

何慈航心暗骂道:“梅天德,老家伙!抓住你非剁了你其余个手指!”梅天德连攻三招,逼退对手,又打出三枚铜钱,让对手不敢立即上前,纵起身形,急窜而奔,却不忘回头向与何心良交手的年轻人打出一枚铜钱。与梅天德交手的年轻剑客打掉两枚铜钱闪过一枚铜钱,失去指神偷的影子,却发现一枚铜钱疾打师兄的后背,大叫道:“师兄,当心后面!”那位师兄急忙扭身,铜钱到了面前,躲闪不及,被打了右胁。何慈航正一剑刺出,见对手并未封堵,硬生生撤回宝剑,身子连连后退,拿不住坐在地上。“师兄,你怎么样?”师弟一看,见铜钱打进­肉­里近一半道:“这个老东西,真狠!”那位师兄不顾疼痛道:“这位公子,你真的不是梅天德的同党?”

何慈航站起来,摸摸隐隐作痛的ρi股道:“在下的银子被他偷个­精­光,怎么是他的同党?”

师兄对师弟道:“我们了梅天德的反间计了。”师弟不好意思道:“公子,对不起,我们的银子也被指神偷偷了。”何慈航抱拳道:“两位是……”师兄忍住痛道:“我们是天剑弟子,正要出川办事。”何慈航道:“失敬,失敬!在下何慈航,正要入川寻人。”师弟对师兄道:“师兄,银子都被梅天德偷光啦,怎么去办事?”何慈航道:“两位知道梅天德会在哪里?”“不知道。”

何慈航道:“在下的银子也被他偷光,不如和两位一起找到梅天德讨回银子。”“先得医好师兄的伤。”

师弟扶师兄在路旁坐下,用一块衣襟捏住铜钱用力一拔扔掉,从怀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些金创药,帮师兄包好。何慈航关切地道:“能走吗?”

师兄点头道:“小伤,能走。”站起身,又道:“梅天德一定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很可能去了赌场。”师弟点头道:“他每次偷了银子就去赌,赌光后再去偷,一定在赌场。”“那我们快去找,免他输光,连要都没处要。”

三个人朝梅天德逃跑的方向追。”公子,你被偷了多少?”“二百十两。你们呢?”“一共八百两,全是银票。”

指神偷梅天德很快站到一座山顶上,看着山下沟底热闹的镇子,心情十分愉快道:“他***,老子在这赌一次输一次,这回要一道翻本!”梅天德展开轻功,转眼到了镇子,熟门熟路到了一座茶馆前,走了进去。茶博士一愣道:“梅大爷,你来啦。”“快给我老头来一碗好茶。”“梅大爷,你不是自己开茶棚的吗?”“少废话,快上茶,老头喝饱了茶,养足­精­神,要去找司海虎好好赌一场。”

茶博士看看他的右手道:“梅大爷,今天一定发财了吧!”梅天德抬头把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掼在桌上道:“瞧瞧,真正的银元宝,十足银官!”茶博士心暗骂道:“这个老偷儿又不知害了谁!”面上不敢得罪,忙去泡好茶,上了两碟茶点。梅天德美美喝着茶,眼睛眯着,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茶喝足,梅天德收起银元宝,从口袋抓出十个铜板扔在桌上道:“待老头赢了司海虎,再给赏钱。”

茶博士望着梅天德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呸!老不死的,早死早好!”指神偷梅天德一路施展身手,偷了一个萝卜三根黄瓜,啃着来到聚四方赌坊前。看门的大汉见到他,立即点头哈腰道:“梅大爷,您老又发了财啦?”

梅天德张开两颗牙的嘴道:“告诉你们司海虎爷,梅大爷翻本来啦!”“您先请进。”梅天德没动地方,说道:“让司海虎爷来迎接你梅大爷。”看门的大汉朝里面的打手耳语两句,回头道:“梅大爷,我们司海虎爷这就出来。”

梅天德得意抖动着大腿,顾不得风直朝缺牙的嘴里灌,张着嘴嘿嘿笑。“是谁这么大架子。”大汉道:“我们司海虎爷来了。”

话问,里面出来一个矮胖年人,腊黄的脸,一对鼓鼓的金鱼眼,塌鼻子兔­唇­,手里拿着一把黑锻子面的大扇子。”爷,是梅大爷又来了。”

司海虎爷咧嘴一笑道:“你又给我司海虎送银子来啦!”梅天德不服气道:“司海虎,梅大爷今天翻本来啦!”司海虎摇摇扇子道:“那就要看你今天的手气顺不顺。”“别罗嗦,进去说话。”司海虎一闪身,梅天德气昂昂走了进去。看门的大汉哈哈一笑道:“这位梅大爷每次进去时都神气活现,出来时没有一次不垂头丧气。”

司海虎瞪了他一眼道:“看你的大门,少管闲事!”转身进了赌坊,绕过牌台和麻将桌,掀帘进了一间黑黑的房,迎面响起暗器破空声。他扇子一合,将梅天德打来的铜钱收在扇,道:“你还是没有长进。”说罢,扇子猛地张开,瞬间一收,屋顿时灯火通明。”指神偷梅天德不以为然地看着满屋胳膊粗的蜡烛道:“司海虎,弄这么亮­干­什么?”

司海虎走到正的桌前坐下道:“是牌还是骰子?”还是骰子。”梅天德也坐下来。司海虎往后一靠道:“要验验你的斤两。”

梅天德从口袋一锭一锭,拿出五锭银元宝道:“这些够了吗?”“这是二百五十两,不够。”梅天德一笑道:“司海虎,你也太黑啦!”司海虎站起身道:“请去外面,自有兄弟奉陪。”“等等!”梅天德掏出四张银票道:“这是八百两,不算少吧?”

司海虎坐下道:“照规矩每注不能少于五百两,你不会不懂。”梅天德把银子、银票往前一推道:“一注输赢,省麻烦。”“好,痛快!”司海虎从怀掏出一张银票亮给梅天德道,“这是一千五百两,我输你拿走,如果你输,除了面上的,你身上的四十两也一块交出来。”梅天德大笑道:“好!不愧是‘金晴铁骨’,厉害!”

司海虎打开扇子道:“那些铜板就留给你喝碗茶。”“司海虎,你这么有把握赢我?”司海虎一招手,一名打手拿过一个竹筒,从倒出两粒骰子。梅天德手一伸道:“拿来瞧瞧!”

司海虎甩手就给打手一个耳光,道:“瞎眼的东西,怎么不按规矩先给客人验骰!”打手捂着胖胀的脸,把骰子送到梅天德的面前道:“梅大爷,请验骰。”“嗯。”梅天德拿起骰子左看右看,又掂了掂道,“好像没问题。”“我司海虎的赌坊怎么会骗人!”

梅天德点头道:“咱们比大小,如何?”“随你。”梅天德把骰子抓在手心,正要掷出,突然停住道:“你先来,掉下桌子不算。”

司海虎一笑,接过骰子,很不介意往桌上轻轻一扔,骰子滚了几下停住。梅天德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一个一,一个三,才四点!”大笑着抓起骰子道:“司海虎,你今天手背,才弄个四点,活该我走运。”“你还没执出点,不算赢。”司海虎不慌不忙摇着扇子。”看我的!”梅天德闭上眼,双手举着骰不停摇晃道:“五点就赢,五点就赢!”猛地大睁双眼,高叫道:“杀!”骰子落到桌子上蹦着,其一个很快亮了个三点,另一个还在蹦。梅天德大叫道:“二、二、二!”骰子停住,果然是个两点。”我赢啦!”梅天德蹦了起来,手一伸抓过司海虎面前的银票。

司海虎目瞪口呆,半天没说话。但赌局仍在继续,司海虎有自信能稳­操­胜券。

何慈航和天剑派的两名弟子也来到小镇,问了镇上赌坊的地方,直奔而去。还没到聚四方赌局门口,就看见了指神偷梅天德。何慈航对天剑弟子一使眼,他们从三面围向梅天德。指神偷梅天德一副没­精­打彩,失魂落魄的样子,低头很艰难地走到小镇石板路上。何慈航一把抓住梅天德的肩道:“梅天德,看你往哪跑!?”梅天德一抬头,又耷下脑袋道:“你们来迟了。”

天剑弟子用剑逼住梅天德道:“快把银子还给我们!”梅天德有气无力地一指后面道:“你们找他们要去。”何慈航一瞪眼道:“银子是你偷的,我们找你要。”“找我要?”梅天德看看何慈航,又看看天剑弟子,脸上渐渐有了光道:“找我要行,可银子不在我身上。”“梅天德,不许耍花招!”“不骗你们,银子真的不在我身上,不信你们搜。”梅天德双臂高举,一副受冤枉的神情。

天剑弟子搜遍梅天德全身,只找到三十几个铜板道:“说,银子藏那儿啦?”梅天德道:“我带你们去拿。”何慈航厉声喝道:“不许撒谎,快带路!”梅天德道:“就在后面聚四方赌坊的司海虎爷手上。”“带我们去!”

三个人押着梅天德到了聚四方赌坊的门口,梅天德道:“叫你们司海虎爷出来!”守门的汉子一愣道:“梅大爷,你不是刚输光了出去吗?”“废话,快叫他出来,有几个想赌的朋友来见他。”何慈航捏紧梅天德的肩道:“梅天德,是不是把偷的银子赌输啦?”梅天德点头道:“不输身上怎么会没钱?”

天剑弟子大怒,一人踢了梅天德一脚道:“叫你偷!叫你赌!”梅天德忍住疼道:“银子都没了,打又有什么用?”“谁在我的门口闹事啊?”司海虎爷摇着扇子出来。梅天德大叫道:“司海虎,快把赢我的银子还给我!”

司海虎一笑道:“梅天德,你赌输了,还好意思回来要银子?”“司海虎,你不还银子,他们可饶不了你!”司海虎一瞧道:“你们三个一定被他偷了银子,是不是?”“不错。”天剑弟子横眉立目道:“他偷的银子都输给了你?”“话是也不错。”

司海虎叹口气道:“本来他赢了一把,见好就收算啦,可他偏还要赌,最后全赔进去,什么也没捞着。”天剑弟子厉声道:“快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这就不对啦,冤有头债有主,是他偷了你们的银子,怎么找我要?”梅天德得意道:“不找你要,他们连回家的银子都没有。”

司海虎扇子一收道:“梅天德,这你就不对。做贼也要留点德,总要给人留点回程的银子。”说罢,拍拍扇子道:“几位既然身无分,我司海虎送每位二十两银子,以充盘缠。”转过头对打手耳语几句。何慈航不知该怎么办道:“银子被梅天德偷了,梅天德却把银子输给了这位叫司海虎的,该不该找他要银子?”

天剑弟子却不买帐,怒道:“二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差不多,我们不要!”司海虎一脸无奈道:“你们两位不要,我也不必勉强。”扇子一指何慈航道,“这位兄弟没说话,是要了的。”一个打手递上银子,何慈航没接,却道:“在下也不要这二十两银子。”说着,左手抽出宝剑道:“他的命,在下要了。”

梅天德脸­色­大变。”慢!”司海虎叫道:“这位兄弟,梅天德虽偷了你的银子,也不致死罪。”何慈航很冷静地看着司海虎。天剑弟子互相交换眼­色­,按倒梅天德道:“那就砍了他两只手。”司海虎,救我!”梅天德大叫,剑已压在他的手腕上,血渗了出来。司海虎窜了出来道:“不许在我的地面上撒野!“何慈航截住他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这位贼算帐,与你何­干­?”

天剑弟子并没有真的下手,恨道:“如果你要为这个贼出头,就是有鬼!”司海虎一愣,看看前面围了很多人,一掉脸道:“几位把他拖到别处下手,我不管。”

何慈航道:“好,依你。”天剑弟子架起梅天德就走。”司海虎,你没良心,老子帮你赚了那么多银子,你见死不救!”“等一下。”何慈航叫住天剑弟子,问梅天德道:“你刚才说帮他赚银子,怎么回事?”

梅天德怪笑道:“老子偷银子,他收银子,就这么简单。”

司海虎大喝道:“梅天德,不要血口喷人!”“司海虎,你不仁,老子不义。”梅天德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司海虎已经在他的头顶,扇子当头拍下。何慈航剑一举,逼开司海虎。天剑弟子把梅天德押到旁边审问。”快说,你和司海虎­干­了什么?”“老子每次偷银子,就故意输给他,我们四分帐,他负责给我提供谁家有银子的消息。”

“奇怪,大家都知道你是贼,为什么不抓住你交官?”“抓我?”梅天德大笑道:“有司海虎暗护着,谁抓我谁完蛋。”围观的人纷纷闹起来,一片咒骂喊杀声。天剑弟子一笑道:“梅天德,听见吗?今天就送你上西天。“说着,一剑Сhā在他的心口,一脸刺进他的咽喉。天剑弟子丢下梅天德的尸体,抬头观看何慈航和司海虎的较量。司海虎的黑锻面扇子骨是用铁打制成的,每舞一下都带着劲风。

【第二百零六章连环骗】

何慈航打了一会,感到有些吃力,暗道:“这个叫司海虎的力大无穷,一把扇子舞起来不亚于我的剑。\\”

司海虎的扇子拍、剪、带、划、戳、抽,自如灵活,尤其扇子时张时合,晃对手的眼。”师兄,那个司海虎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金晴铁骨’?”

“不错,他在这一带很有名。”“那个何公子是哪路的?”“师弟,看上去像何家剑法。”“师兄,司海虎一定看出何公子的剑路,他应的每一招都像等在那儿似的。”

“他叫金晴铁骨,金晴指的就是他眼睛似金鱼眼,铁骨指的就是那把扇子骨是用十根­精­铁打制而成。”“师兄,我去帮何公子。”“师弟,你要小心。”“放心。”师弟提剑大叫道:“金晴铁骨,我来领教领教。”挥剑加入战斗。司海虎大笑道:“两打一,好得很!”何慈航暗松口气,高喊道:“你攻下,我攻上。”

“知道。”司海虎看了几招道:“原来是天剑的小子!”何慈航连出狠招,逼得司海虎倒退数步,天剑剑客剑法极快,连续攻击下盘。师兄点头道:”好像何家剑法攻上容易发挥威力,而师弟正好攻下盘略强,两人配合,司海虎支持不了多久。”“金晴铁骨”司海虎有点吃紧,大叫道:“你们还不给我上!”

聚四方赌坊的打手们一拥而上,却被天剑派那位师兄截住,虽然他有小伤,对付这班打手还是绰绰有余,没一会,打手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司海虎气得大呼小叫,­干­瞪眼没办法。师兄­干­脆加入战斗,三人围攻”金晴铁骨”司海虎。司海虎立即觉得四面受制,到处堵漏洞,扇子不断碰到剑上,黑缎面几乎被戳成蜂窝。司海虎从三人行动看出那位师兄大不灵活,知道他有伤,拼命攻击他。这一招很奏效,师弟要护着师兄,攻下盘没有开始那么凌厉。何慈航看得心急,剑越使越快。

司海虎压力减轻,倒应付自如起来。那位师兄看出苗头,撤到外围,让师弟专心进攻,自己瞅住破绽刺出一剑,不行就立即撤回,再找机会。”金晴铁骨”司海虎陷入困境,穷于应付。终于,他还是被天剑师兄抓住破绽,一剑刺大腿。司海虎忍痛狂吼,铁扇拍向天剑师弟,他就是死,也要拼掉一个。

何慈航手急眼快,一剑点司海虎的手腕,一剑点他的眉心。司海虎扔掉铁扇,尸身砸在地上,围观的人们鼓掌叫好。何慈航扶起受了点惊吓的天剑师弟道:“这家伙有两下子。”“咱们找自己的银子。”三人进了聚四方赌坊,各自拿了自己丢失的银子和银票出来。何慈航道:“里面有的是金银,大家去拿吧!”围观的人呼啦拥进赌坊,何慈航拉着两个人远离赌局。”何公子,我们还要办事,不得不分手。”

何慈航问道:“两位是天剑派的,一定见多识广,在下想有个问题请教。”“何公子请问。”“不知两位可知书痴的住处?”何兄看看师弟,师弟看看师兄。”你找书痴­干­什么?”“在下有不明白的事要请教他。”

师兄道:“一定是武功方面的。”师弟道:“一定与报仇有关。”“不错,在下要报杀兄之仇,苦于武功不济,找书痴求教对付仇人的办法。”师兄道:“你家兄的不幸,我们也有耳闻。”师弟道:“看在我们并肩作战的份上,就告诉你。“师兄道:“书痴就住在天剑山脚下。”何慈航大喜过望道:“家兄的仇指日可报!”

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成排涌上沙滩,礁石前飞沫四溅,拍岸涛声如雷。海上飘浮着稀疏的海船,随波涛起伏不定,使人为海船捏一把汗。沙滩上,花满溪远眺海天连接处,嘴里嘟囔道:“这么大的海,让我到哪里去找?“

花满溪是一路追踪武痴许邵来到海边的,有传言,武痴要找黑贼帮的帮主”大鲨鱼”仲天龙比武。有心的花满溪打听到黑贼帮在海上,可是,眼前的海一望无边,到哪去找黑贼帮?

深思熟虑后,花满溪决定先去找船,问一问海上行船的人,一定知道黑贼帮的下落。于是,花满溪骑着白马沿着海边寻找,终于看见前方的沙滩上停着许多船,还有川流不息的人赤脚来来去去。惊喜的花满溪催动白马到了一艘船下,仰头问道:“请问,黑贼帮在哪里?“正在往筐装鱼的渔民看了她一眼,一指道:“问那边收鱼的。”“谢谢。”花满溪打马到了渔档前,下马走到一张桌前,客气地问道:“请问,黑贼帮在哪里?”桌后记帐的老头一怔,正要说话,有个­棒­小伙过来道:“你找黑贼帮­干­什么?”

花满溪不敢说实话,只道:“我要找黑贼帮的帮主。”­棒­小伙早就和沙滩上渔民一样注意到花满溪,因为她太显眼,不但漂亮,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这一切都说明,她决不是海边长大的姑娘。­棒­小伙一招手道:“你跟我来。”自顾自朝前走。

花满溪牵着白马跟在后面。转过一片礁石,出现一所有人居住的地方,大部分是石屋,也有些棚子,显得很乱。”你要带我去哪?”“你不要找黑贼帮吗?”­棒­小伙头也不回。花满溪只好继续跟着。­棒­小伙停在一间石屋前,推开门道:“到了。”“是这儿吗?“花满溪找一块石头拴好马,走到石屋门口,伸头往里看。”进去!”­棒­小伙一推,花满溪收不住脚,进了石屋,刚要回头,石屋门被关上。”你想­干­什么?”

­棒­小伙理都没理她,把门锁好,踩着石头铺成的路向海边走去。被关在石屋的花满溪烦燥不已,不断用脚踹门。过了好一会,石屋门前有了动静,花满溪抽出宝剑藏在门边。门一开,花满溪一剑砍向进来的人,却被那人抓住她的手腕。出现在花满溪面前的是一个一身锦衣的年轻人,皮肤很白,身材高大,剑眉朗目。花满溪看了年轻人后面的­棒­小伙一眼道:“你是谁?”

年轻人放下她的手道:”你找黑贼帮帮主有什么事?”“当然有事,你管不着。”年轻人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花,叫花满溪。”花满溪问又反道:“你是黑贼帮的什么人?”­棒­小伙道:“姑娘莫走眼,这是黑贼帮二当家的。”“在下丘不平。”丘不平道:“姑娘叫花满溪,如果在下没记错,你就是前任相爷花老爷的千金。”

花满溪一咧嘴道:“这有什么,知道的人很多。”丘不平一笑道:“不错,江湖上知道的人的确不少。”花满溪道:“你既是黑贼帮的二当家,一定知道帮主在什么地方啦。”“花姑娘,本帮帮主在海上游走不定,要想找,不容易。”“你这个二当家都找不到?”

丘不平道:“我是找的到。不过,花姑娘总要先告诉在下有什么事。”花满溪故作神秘道:“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只能对他本人说。”丘不平想了想,道:“帮主的船今晚会出现在这一带,到时候,在下带你去。”转头对­棒­小伙道:“你弄点好吃的招待花姑娘。”说罢,退出石屋。­棒­小伙一笑道:“姑娘,你等着,我给你拿吃的去。”“多谢。”花满溪松了口气道:“终于找到黑贼帮了,可不知能不能碰到许郎?”

­棒­小伙领着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进来,小女孩身上有一股海腥味,让花满溪皱了皱眉。­棒­小伙把小女孩提着的篮子放到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盘爆鱿鱼,一盘炒海螺­肉­,一碗饭,客气地道:“姑娘,吃吧。”

花满溪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棒­小伙和小女孩就在旁边看着。花满溪吃完,­棒­小伙把碗筷放到篮,道:“姑娘,这个丫头是二当家派来侍侯你的。“花满溪叫住­棒­小伙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又叫什么名字?”

­棒­小伙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大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没名,大家都叫我浮游子,是在丘二爷手下做事的。”“她呢?”“我叫小雪。”“小雪?”花满溪一惊,想起百花仙子了丁霓裳的万龙岭也有个叫小雪的,后来因为勾结蝴蝶迷花笑,被丁霓裳用银针打死。”姑娘,让小雪陪着你,我要去丘二爷那儿,他常叫我办事。”“浮游子,你去吧。”

浮游子退到石屋门口,又道:“姑娘,晚上丘二爷和我会来接你见去帮主的。”

雪一瞪眼道:“浮游子,你还不走!”浮游子拔腿跑了。花满溪道:“小雪,你对浮游子很凶,为什么?”

雪笑了起来道:“姑娘,他嘴臭,什么都说,不赶走还不没完没了。”花满溪摇头道:“我看他倒不像。”

雪没说话。”小雪,你也是黑贼帮的人?”“我们这里都是黑贼帮的地方。”“黑贼帮管着你们?”

“当然,黑贼帮管的地方很大,几乎所有海边都归黑贼帮管。”“黑贼帮的帮主厉害吗?”“厉害,我们帮主外号‘大鲨鱼’,大鲨鱼,你知道吗?”

花满溪摇头。”大鲨鱼是海里最凶猛的鱼,是海霸王!”花满溪点头道:“你们帮主武功很厉害?”“还有说。”小雪比划着道:“我们帮主打遍黑贼无敌手,要不,怎么能管那么大的地盘。”花满溪不由担心起来,许郎怎么找他比武,万一输了怎么办?小雪道:“姑娘,你好像找帮主有什么重要的事,对吧?”花满溪点头道:“是的。”“我和你这么好,能不能告诉我?”花满溪摇头道:“不能。”小雪很失望地道:“那多不好,连我也不告诉!“

深夜,花满溪被叫醒。

雪道:“姑娘,丘二爷来接你啦。”

“花姑娘快起来,我们去见帮主。”

花满溪爬起来,拿起宝剑,跟着丘不平和浮游子出了石屋,小雪带好门,跟在花满溪的后面。

屋外,海风习习,满天明亮的星星,一轮明月挂在大海上,照得海滩晶莹透亮。

“咦,海水怎么高了!”

浮游子悄声道:“海水涨潮了。”

“涨潮?”

丘不平回过头道:“是啊,花姑娘。海水每天傍晚涨潮,天亮落下去。”

花满溪点点头道:“挺有意思。”

丘不平一笑,一行人上了条小船。

“丘二爷,走吗?”

丘不平一挥手道:“走!”小船向前摇去。

花满溪和小雪、浮游子都坐下,唯有丘不平负手站在高高翘起的船头。小船很快驶离海滩,没多久,花满溪再回头时,四周全是海。

“到了,到了。”浮游子指着前方。

一条灯火通明的巨大海船出现在他们前方,船上的部分有三层,前后竖着大大小小的桅杆,帆蓬卷得整整齐齐。

船到了大船下,花满溪仰头望去,只能看到船舷。

大船上放下悬梯,丘不平对浮游子道:“照顾好花姑娘。”说罢,纵身直上,飞上大海船。

花满溪一惊道:“这船足有十丈,他却能一下跳上去,可见武功奇高。”想到这,不由又多了些担心,“黑贼帮二当家的都这样,帮主岂不更厉害?”

“姑娘,我在后面护着你。”浮游子道。

花满溪摇头道:“不用。”攀上悬梯,一步一步爬上去,快到船舷时,丘不平一伸手把她拉了上去。大海船的气势宏大,船面起高三层,一层比一层小些,层的露天下,摆着一把金漆高背椅,上垫红毡,靠背上雕的蛟龙出海,格外引人注目。下层右边一把金漆椅,椅背平常,上垫黄毡,左边两把金漆椅,上垫绿毡。

花满溪惊叹道:“这船真大,一眼看不到头,粗大的桅杆就有那么多根,江河湖泊哪见过这么大的船!”

浮游子和小雪上了船,悬梯提起。

“老二,你说的就是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威猛汉子上下打量花满溪。

丘不平介绍道:“花姑娘,这是黑贼帮三当家,人送绰号‘大托塔’。”

“我叫颜天王!”

浮游子和小雪施礼道:“三爷。”

颜天王理都不理他们,问花满溪道:“你找帮主有什么事?”

花满溪问道:“你们帮主呢?”

丘不平道:“帮主办件小事,马上就要回来。”侧头问颜天王道,“三爷,老四是不是跟在帮主左右?”

“二爷放心,帮主不会有事。”

丘不平一笑,对小雪道:“带花姑娘进客舱休息。”

雪领着花满溪进了底层舱。客舱很大,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苹果、香蕉、梨、葡萄、芒果、椰子等各式水果,有的连花满溪都叫不上名。

“好气派!”花满溪坐在一张桌前,脸对着舱外,看见丘不平和颜天王站在船头向海上张望,显得很焦急的样子。

浮游子一直站在丘不平的身边,身子连动也没动过,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小雪,他们在看帮主吗?”

“是啊,姑娘。”小雪剥了个香蕉递给花满溪道,“姑娘,你找我们帮主到底为什么?”

花满溪眼睛一眨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帮主去了哪儿?”

雪笑着摇头道:“黑贼帮帮规不让向外人透露帮秘密。”

“你们帮主去哪儿也是秘密?”

“当然。”小雪道,“黑贼帮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那我也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不告诉。”小雪无奈道,“反正待会帮主回来了就知道。”突然,船头上一阵­骚­乱,有人道:“帮主回来了,帮主回来了。”

丘不平紧张起来道:“快看看船头的灯火,有多少只?”“大托塔”颜天王不满道:“老二,急什么!帮主死不了。”

丘不平一笑道:“三爷,帮主怎么会死,我是关心帮主。”颜天王哼一声,自己一二三四五的数起来。“哈哈,十,单数,单数,帮主没死!”颜天王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丘不平也松口气道:“快,命令帮众列队迎接帮主。”浮游子转身去布置。

远远的,来了三条快船,船上灯球火把照似白昼。

一阵阵啸声响彻夜空,快船上放起了响箭,紧接着,大船上也放起响箭。

雪道:“姑娘,去看迎接帮主。”花满溪出了船舱,被小雪陪着站在船的右舷。她向远处望去,三条快船挂着黑贼帮的大旗,劈波斩浪飞驰过来。

“哪个是你们帮主?”小雪道:“这哪看的见,等他上了船,你就看见了。”

快船就要到大海船前,一个身影从快船上腾空而起,向大海船飞过来。大海船上,黑贼帮帮众一片欢呼之声。“大托塔”颜天王突然大叫道:“这不是帮主!”

“不错,我是老四。”一个瘦小的年人站在船头。“老四,帮主呢?”

花满溪看着这个瘦小瓦刀脸的年人,问小雪道:“他是谁?”小雪悄声道:“这是我们四爷,叫邓聪明,人称‘小诸葛’。”“小诸葛?”花满溪暗道,“长的真难看!”

丘不平道:“老四,三爷问你话啦。”“小诸葛”邓聪明道:“二爷,三爷,帮主不幸亡故。”

一句话,整个大海船喧嚣起来。“大托塔”颜天王大吼道:“什么!帮主怎么会死的?”

“小诸葛”邓聪明的瓦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帮主在与武痴比武时,被武痴打死!”

丘不平一把抓住邓聪明道:“老四,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爷,这种大事,我邓聪明岂敢儿戏!”“不可能!”“大托塔”颜天王暴跳如雷道,“帮主武功盖世,小小的武痴,哪里是他的对手!”

花满溪心暗道:“武功盖世又如何,还不是我许郎的手下败将!”整个大海船一片吼声道:“杀武痴!为帮主报仇!”

花满溪心盘算道:“看来,我千万不能说是来找许邵的。”眼珠一转,她叹口气道:“唉!我就是听说武痴要来找黑贼帮帮主‘大鲨鱼’仲大爷比武,才特地跑来提醒帮主注意,不料,还是来迟一步。”心却道:“这个该死的许邵,每次都比我快一步!”“小诸葛”邓聪明问道:“这位姑娘是­干­什么的?”

丘不平呆呆站在船头发愣,眼泪在眶打转,根本听不见邓聪明的问话。“大托塔”颜天王道:“老四,这个姑娘来找帮主报告武痴来比武的消息。”

邓聪明打量花满溪道:“姑娘可姓花?”花满溪大大方方道:“我叫花满溪。”

“原来是被武痴杀了丈夫的花姑娘!”邓聪明大叫道,“你不是来报信的?”

花满溪一愣,心扑通扑通狂跳道:“你,你怎么知道?”

邓聪明大笑道:“怎样?我邓聪明猜对了吧。你是来黑贼帮求帮主为你的丈夫报仇的,对不对?”

花满溪暗松口气道:“我的心思果然瞒不过邓四爷。”心骂道:“报仇,报仇,报你妈个头!”

大海船上,黑贼帮众以叉柄敲击船板,齐齐喊道:“杀武痴!为帮主报仇!”“各位帮众:“丘不平一挥手道,“武痴杀了本帮帮主,此仇此恨一定要报!”

“报仇!报仇!报仇!”……丘不平又一挥手道:“但是,本帮不可一日无主,待新任帮主继位后,由新帮主带领大家为老帮主报仇。”

大海船鸦雀无声。“大托塔”颜天王高叫道:“对!我颜天王对苍天发誓:不杀了武痴,誓不为人!”说罢,他带着雷声飞上层,指着金漆椅道:“这帮主我做了!”

“慢!”丘不平道,“三爷何必心急。”颜天王眼一瞪道:“老二,你不服气?”“三爷,本帮的规矩,新帮主要老帮主生前指定。”丘不平转向问邓聪明,“老四,帮主临终前没留下什么话?”

“有。”大海船立即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小诸葛”邓聪明。

邓聪明朝左右看看,从怀掏出一块金牌道:“帮主有话!”大海船上所有帮众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谨听帮主垂训!”花满溪没有跪,看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黑贼帮众,觉得挺有意思。

雪拉着她,悄声道:“快跪下。”邓聪明举着金牌,眼睛却盯着花满溪。

花满溪故意不看他,望着繁星点缀下的大海,望着高挂空的一轮明白,深吸一口气道:“好一个美丽的夜晚!”几乎所有的黑贼帮帮众脸都变了颜­色­。

丘不平抬头叫道:“花姑娘并非黑贼帮的人,四爷不必等待。”颜天王不耐烦道:“老四,你摆什么鸟威风,快说,帮主是不是把位传给我大托塔?”

邓聪明眼望层的金漆椅,大声道:“黑贼帮帮主之位由四当家邓聪明继任,各位帮成员务必听从调遣,将黑贼帮发扬壮大。”

黑贼帮帮众高呼道:“邓帮主万寿无疆!”“且慢!”丘不平站起来,看着“小诸葛”邓聪明道:“老四,你有没有搞错?”

邓聪明一笑道:“二爷,这种大事,我怎么敢儿戏!”丘不平恨恨地道:“老四,你好!你有本事!”

邓聪明道:“二爷,这帮主为什么非要你来当?”

浮游子拳头紧握,怒气冲天,准备冲上去狠揍邓聪明,被丘不平用手紧紧拦住。

“大托塔”颜天王突然哈哈大笑,带着雷声飞下船底道:“我颜天王虽然很想做帮主,但自知能力差些,别耽误黑贼帮的前途。”说完,倒身下拜道,“新帮主万寿无疆!”

邓聪明扶他起来道:“还是三爷对老帮主忠心耿耿!”颜天王眼一瞪道:“老二,你还站着,太不像话!”

丘不平拜倒道:“愿新帮主尽早为老帮主报仇雪恨!”浮游子只好愤愤跪倒。

“小诸葛”邓聪明趾高气扬腾空飞到层,一ρi股坐在金漆高背椅上。

黑贼帮帮众调头面向邓聪明高呼道:“帮主万寿无疆!”邓聪明哈哈大笑。“二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浮游子愤愤不平。

丘不平一笑道:“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二爷,有什么要小人做的,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丘不平不急不忙,问道:“浮游子,你今年多大啦?”

“二爷应该记得,小人今年二十四。”“二十四岁,在岸上早就抱了儿子。”

浮游子低下头道:“小人自幼双亲亡故,四外流浪,要不是遇上二爷,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你跟了二爷,二爷一定帮你成亲。”丘不平又问道,“说,有什么人你的意?”

浮游子憨笑,就是不说话。丘不平拍拍他的肩道:“没有意的,二爷说一个人,看你喜欢不。”浮游子低头道:“二爷作主。”

“小雪这丫头今年十了,虽然瘦小些,可是渔家长大的,会疼人。”丘不平边说边观察浮游子的表情。“二爷,是不是太小了些。”“是啊。”丘不平道,“的确小了些。”说完,摇了摇头,“看来,只好下次上岸时,替你留意。”

浮游子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收回去。丘不平突然道:“莫非,你看上花姑娘啦?”

浮游子只是想笑。丘不平大笑,拍着他的肩道:“浮游子,看上谁就看上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浮游子鼓足勇气道:“不知她愿不愿意。”丘不平一皱眉道:“只是花姑娘并非黑贼帮的人,依帮规是不行的。”

浮游子却道:“二爷,听说她的丈夫死在武痴的手上,而老帮主也死在武痴手上,让她加入黑贼帮,帮老帮主和她报仇。”丘不平看了浮游子一眼道:“你这个主意不坏,没看出你还粗有细。”

浮游子嘿嘿一笑道:“二爷夸小人呢。”丘不平叹口气道:“唉!本来,这些事都不算什么,没想到,老四突然变卦,自己做了帮主,弄得现在人人心不服,可又不敢站出来说公道话。”

浮游子一攥拳头道:“二爷待四爷像一家人,说好老帮主万一死在武痴手上,就回来让二爷作帮主,二爷还许他好处,没想到,四爷变了卦,害了二爷。”

丘不平道:“你二爷不是非要做这个帮主,可老四做了帮主,黑贼帮就要败在他手上,你二爷怎能看得下去!”“二爷,咱们做了他!”浮游子抬腿就要走,“我去!”

“等一下。”丘不平拦住道,“他现在是帮主,硬来会让帮弟兄混乱。”“二爷,你说怎么办?”丘不平道:“浮游子,你喜欢花姑娘,我一定成全你。”“谢二爷。”

“不过,在二爷做帮主之前,要借你的花姑娘用一用。”

浮游子一愣道:“用一用?”“对。”丘不平道,“老四刚做帮主,如果假意把花姑娘献给他做夫人,再趁他不防备的时候,让花姑娘杀了他……”“四爷心眼子可多的是,能骗过他?”

丘不平冷笑道:“老四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他在第一眼见到花姑娘时就迷上啦。”浮游子火往上撞,骂道:“这个狗娘养的!”丘不平道:“浮游子,这事决不会让花姑娘给老四占了便宜,你放心。”“二爷,说哪去。”浮游子抓着头道,“这事怎么对四爷提?”

“浮游子,二爷自有安排,你只要暗盯着花姑娘,不要让你的媳­妇­被老四占了。”

“他敢!”浮游子一瞪眼道,“我决不让他得逞!”“你去把花姑娘请来。”

浮游子转身出去,没过一会,急匆匆回来道:“二爷,花姑娘让四爷叫去了。”“小雪……”

浮游子抢道:“小雪也去了。”

丘不平松口气道:“没事。”对浮游子改口道,“你去盯着,花姑娘出来不要惊动,我去她的舱等着。”浮游子急急去了。

丘不平剑眉一挑,狠狠地道:“老四,你狠!我比你更狠!”花痴花满溪从“小诸葛”邓聪明的舱出来,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小雪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客舱门口,花满溪推门进去,发现丘不平正笑吟吟坐在里面。“花姑娘,在下送点水果给你,以表示祝贺之意。”花满溪道:“祝贺什么?”丘不平道:“花姑娘就要成为帮主夫人,还不该祝贺吗?”

“谁要当什么帮主夫人!就凭他那样,也配娶我?”

雪进来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黑贼帮势力极大,你要做了帮主夫人,吃穿用不愁,还整天呼奴唤婢,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花满溪一指舱外道:“小雪,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放你的狗臭屁!”小雪瞪了一眼,对丘不平道:“二爷,你可要好好劝劝她,别让帮主失望。”“小雪,你去吧,这事交给二爷了。”

雪走后,丘不平关上门,刚要说话,花满溪抢先道:“你要和她一样,也滚出去。”“花姑娘,别误会。我丘不平决不会做那种事。”花满溪打开门,伸头向外看看,又关上门,道:“二爷,帮我离开这里回岸上。”丘不平一愣道:“难道你不想报仇?”

花满溪道:“黑贼帮为我报什么仇,还不是想我做什么帮主夫人。”

“花姑娘,本来,你找黑贼帮为丈夫报仇这条路是对的,但,本帮帮主不幸丧命于武痴之手,老四做了帮主,不但姑娘的仇难报,连本帮大仇也难报。”

花满溪心很烦,暗道:报你们屁的仇!我要想办法上岸去找许邵才是最重要的。丘不平继续道:“老四做了帮主后,对报前任帮主大仇的事不做任何安排,却只顾自己娶夫人,完全不像个帮主的样。”

花满溪道:“既然如此,你设法把我送上岸,让你们的帮主做大事。”“花姑娘,逃避可不是办法。”花满溪道:“我一走了之,那个小诸葛也就没了想头,对你们黑贼帮有利。”

“花姑娘,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花满溪暗道:“再好也不如让我赶快上岸好。”丘不平不放心道:“花姑娘,你真的不愿意嫁给老四?”“他哪配娶我!”

丘不平一击掌道:“那好,我如果让你假意和他成亲,你­干­不­干­?”花满溪回答极其­干­脆,道:“不论假的真的都不行。”

丘不平一笑道:“花姑娘,如果你不听我的,随你怎样也逃不出老四的掌心。”花满溪想了想道:“说说看。”

丘不平如此如此说了一番。花满溪恍然道:“弄了半天,是你想当黑贼帮的帮主。”

“不错。”丘不平不隐瞒地道,“本来这个帮主就是我的。”花满溪道:“如果事情成了,你答应送我回岸上。”

丘不平毫不犹豫道:“行!”“可是,我用什么杀小诸葛?”

丘不平道:“不用你下手,自有人­干­。”“喂,你可别骗我,真的让我成了那个丑八怪的什么夫人!”

丘不平一笑道:“放心。”又咛嘱道,“不过,那个小诸葛很狡猾,你要动些脑筋。”

花满溪故作苦思冥想地道:“只好试试。”

黑贼帮新帮主“小诸葛”邓聪明正在老三“大托塔”颜天王的陪同下饮酒,两人边喝边聊,十分开心。

“大托塔”颜天王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说道:“帮主,我颜天王不是夸海口,要不是老大的遗命,你做帮主,打死我也不服。”

“小诸葛”邓聪明哈哈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仲老大让我做帮主。”颜天王伸出两个手指道:“老二是不会服气的。”邓聪明喝了口酒道:“我知道他不服,可他又能怎么样,还不乖乖叫我帮主。”

颜天王道:“要说比勇,黑贼帮除了老帮主大鲨鱼仲天龙,就得轮到我颜天王,要说比谋略,就得算帮主第一。不过,老二是智勇双全,这是明摆的。”

邓聪明一笑道:“老三,你懂什么,老帮主早就看出老二有野心,所以,才遗命我为帮主,压一压他的锐气。”

颜天王问道:“老帮主与武痴比武,到底是怎么败的?”

邓聪明道:“武痴的无影旋风掌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老帮主与他大战三百多个回合,还是被打一掌,伤重而故。”

“老帮主的尸身现在何处?”

“老帮主遗命在家停灵,三日后将接帮主尸身回船海葬。”

颜天王点头道:“不错,黑贼帮的人死了都要海葬。”

外面有人回禀道:“帮主,花姑娘求见。”“小诸葛”邓聪明放下酒碗道:“有请。”

颜天王知趣告退。“花姑娘,你考虑好了吗?”花满溪道:“帮主,如果我答应,你会有什么好处给我?”

“黑贼帮势力遍布黑贼,你做了帮主夫人,还不要什么有什么。”

“我可不住船上。”

“行!”

“我要你在岸上造一座像大船一样的房子让我住。”

“行!”

“里面金银财宝应有尽有,花鸟鱼虫、树木花草样样不缺。”

“行!”邓聪明道,“就这么些?”

“就这么些。”

“小诸葛”邓聪明招手道:“美人,来陪我喝酒。”

“我不会饮酒。”

“不会喝没关系,陪陪我就行。”

花满溪坐到邓聪明旁边,替他斟满酒,又道:“帮主,酒能醉人,还是少喝点。”

邓聪明喝了口酒道:“本帮主知道你是京城有名的花痴,最会让男人动心。”

花满溪暗道:“你这种男人,给我一百个也不会动心!”

邓聪明道:“咱们几时成亲?”

花满溪一笑道:“我最实际,看不到房和东西,不会和你成亲。”

“到底是京城里的人,见过世面。”邓聪明­色­迷迷地盯着花满溪道,“今晚咱们就成亲,房子明天就盖。”

“不行!”花满溪站起来道,“今天可不行!”

邓聪明双目一亮道:“就知道你骗本帮主,本帮主在你一进来时就看出来了。”

花满溪不慌不忙道:“邓聪明,你以为你的帮主做稳了,可以娶媳­妇­睡大觉啦?”

邓聪明一愣道:“什么意思?”

花满溪轻蔑看他一眼道:“哼!就怕我今天嫁给你,明天就喂了鲨鱼!”

邓聪明思忖不语。

【第二百零七章黄雀】

花满溪道:“你这个帮主位子ρi股还没坐热,当心被二爷抢去。”

邓聪明恍然道:“原来是这事。”

花满溪接着说道:“告诉你,刚才二爷找过我,一再劝我不要嫁给你,说你的帮主位明天还不知怎样。”

“小诸葛”邓聪明打量花满溪,心反复地问道: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帮着我?

花满溪道:“他打算联合三爷把你从帮主位子上赶下来。”

此时的花满溪完全不在乎谁做所谓的帮主,他现在的希望,就是想要离开这里,找到许邵。

虽然她此时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但是内心深处,却愈发的觉着许邵才是她的真命天子,虽然被人叫做花痴,也在所不惜

邓聪明开口道:“他敢违抗老帮主的遗命?”

花满溪一笑道:“老帮主的遗命还不凭你的嘴说。”邓聪明一惊道:“这是他说的?”

“当然。”

邓聪明一拍桌子道:“老二一向­精­明,他会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你这个外人?”

花满溪道:“因为他求我办事。”

“求你?”

“对,求我假意嫁给你,趁你不备,把你杀掉。”

邓聪明被花满溪的话惊呆,问道:“你自然不会答应?”

“当然,我才没那么傻。”

邓聪明看着花满溪道:“你傻吗?”

“要知道,我是在京城里长大的,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阴­谋能骗得了我!”

“小诸葛”邓聪明问道:“他对你还有什么­阴­谋?”

花满溪气愤道:“狠毒的­阴­谋!”

“你说说看?”

“如果我真的杀了你这个名正言顺的黑贼帮帮主,他不但不会给我好处,肯定毫不犹豫抓住我,当众杀了我。”

邓聪明点头道:“不错,他既可以当上帮主,又为死去的帮主报了仇,还可以不给你许下的好处,一举三得。”

花满溪夸道:“你的脑子不笨!我们倒挺配的。”心却暗骂道:“我胡说八道你都听不出,简直笨得像驴!”

邓聪明问道:“可你为什么答应杀我?”“我不答应他,也是死,答应他,还是一个死。所以,我思考再三,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合算。”

邓聪明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干­,当然要除去你。”

“对啊,我不是你们黑贼帮的人,杀了我没人大惊小怪。”

邓聪明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花满溪一眨眼道:“这个问题如果问我,我岂不是看错人!”

邓聪明哈哈大笑。

花满溪松口道:“看来,我这一步是走对啦。”

“小诸葛”邓聪明举起碗道:“来,喝酒!”

花满溪不满道:“还喝,再喝脑袋就没啦!”

邓聪明喝完碗酒,站起来道:“花姑娘,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站起来走了出去。

花满溪道:“要狠点!”

邓聪明在门口作了个砍头的动作,道:“明天就有好戏!”

花满溪看他出去,忙拿出一粒药丸,放在酒坛晃了一晃,暗道:“杀?先杀你这个丑八怪。”

她坐在一旁等着邓聪明回来,心却有些不安道:“丁霓裳给的东西不知有没有用?如果不行,我可死定啦!”不放心,又抱起酒坛晃了晃,心默默祈祷道:“上天保佑,让这个丑八怪全身无力,碰不到我一根手指。”不多久,邓聪明回来道:“花姑娘,一切安排妥,明天一早就给老二一个措手不及。”

花满溪给他倒了碗酒道:“今天我可不能回去,万一他再来,我就危险了。”

邓聪明大喜道:“好,你留下。”

花满溪却道:“我是大家闺秀,没成亲前休想睡在一起。”

邓聪明失望至极道:“不能通融通融?”

“不行!”花满溪斩钉截铁。

邓聪明一笑道:“那就住隔壁,我派人守着,不会有事。”

“一言为定。”

“小诸葛”邓聪明端起酒递到花满溪面前道:“我们­干­一碗,庆祝明天的胜利。”

花满溪接过道:“我只喝一小口。”

邓聪明又倒了一碗,两人一碰,花满溪刚喝一口,邓聪明已经喝完,极快放下碗,按住花满溪的头就灌。

花满溪被灌下一碗酒,头晕脑胀,摇晃不定。

邓聪明扶着她,放在床上,正要动手解衣,便觉浑身无力,软瘫在床边。

花满溪摸出一粒药丸吞下去,头依然晕,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舱。

两个值夜的看见,忙架住她。

花满溪一指道:“我,我,想吐。”

值夜的扶她到了船边,花满溪翻江倒海吐完,海风一吹,头清醒许多,甩开值夜的回到舱,三下两下把邓聪明弄到床上,转身拿酒坛倒碗酒,用筷子撬开他的嘴,往里灌酒。一连灌了十碗,才住手。

花满溪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走出舱门,招来一个值夜的,道:“帮主醉了,你在门口看着,我回去睡觉。”

值夜的叫来两个人,进舱把帮主衣服脱掉,盖子被子,关上门,让她们守在门口,自己依然去值夜。

花满溪大大松口气道:“没我的事了。”回到自己的舱,对等在那里的丘不平道,“他被我灌醉了,像死猪一样。”

丘不平一击掌道:“好!”“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

“放心。”丘不平出舱,回头道,“花姑娘,你好好休息。”

当太阳刚从海上升起的时候,传来了帮主被杀的消息。

整条大海船为之振动,黑贼帮一片混乱。

丘不平让三爷“大托塔”颜天王稳住帮众,自己带着浮游子进帮主的舱内察看。

“小诸葛”邓聪明的身上被戳出七个拇指大的窟窿,七个洞显得极有规律。

丘不平一语不发,命人把邓聪明的尸体抬上甲板上帮众验看。

“大托塔”颜天王正在甲板上吆喝着让大家不要乱,丘不平一指他的肩,示意他上底层台子上。两人并肩站在高处,面对帮众。

丘不平一指邓聪明的尸体道:“各位,帮主咋夜酒醉,不幸遇小人暗算,我们要找出杀手,为帮主报仇。”

颜天王大吼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快给老子出来!”

几乎所有黑贼帮的人眼睛都望着大托塔。

丘不平道:“帮主身上被戳了七个洞,每个洞都穿透了身体,甚至在床板上也有一模一样的

七个洞,大家看清楚。”

浮游子冷笑道:“还要看吗!我们黑贼帮能使七股托天叉的只有一个人。”用手一指颜天王道,“就是你,三爷!”

“我?”大托塔颜天王跃到甲板上,一看邓聪明的尸体,惊得后退道,“怎么是……不可能!不可能!”

丘不平道:“三当家的,是不是,把你的七股托天叉拿来一试不就知道了。”

“试就试!”大托塔一挥手,他手下的四个人不一会扛着一柄粗如手腕,每根叉头足有大拇指般的七股钢叉,看上去足有百十来斤。

大托塔抄起七股托天叉,竖起来一对,正好与七个洞吻合,自己呆呆发愣。

丘不平一挥手道:“帮众们,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杀了大托塔!杀了颜天王!”

丘不平一挥手,止住呼声,对大托塔道:“老三,你为什么要杀帮主?”

“我没杀!”颜天王一叉戳在甲板上,大吼道,“我没杀!”

浮游子冷冷地道:“证据确凿,你还能抵赖吗?”

颜天王跳了起来,指着帮众道:“是哪个狗狼养的嫁祸于我?”

丘不平道:“老三,别演戏了,你的七股托天叉在本帮内没人能拿动。”

“我真的没杀!”

帮众更加愤怒道:“杀了他!杀了他!”

花满溪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到处乱窜的大托塔,道:“这个丘不平真厉害,竟嫁祸于他,一箭双雕。(首发)”

大托塔颜天王大吼一声,拔出七股托天叉道:“看你们谁敢杀我!”

帮众一怔,纷纷退后。

大托塔一指丘不平道:“一定是你想做帮主,你杀了他!”

丘不平冷笑道:“颜天王,你还有什么屁,一块放。”

“是你嫁祸于我,对不对?”

丘不平大声道:“各位,我丘不平要杀人,何必用他的兵器,而且,他的七股托天叉自己看管,谁能拿得了。”

颜天王突然一指花满溪道:“是这小娘们灌醉了帮主,是她杀的!”

丘不平一招手道:“花姑娘,你使什么兵器?”

“剑。”

丘不平大声道:“一个使剑的姑娘,能拿动大托塔的叉吗?”

浮游子大叫道:“他血口喷人!”

丘不平对颜天王道:“老三,好汉作事好汉担,你认了吧。”

“不是我杀的,我认个鸟!”

帮众突然有人道:“二爷,帮主昨晚安排今早抓二爷,不知为什么?”

丘不平一指大托塔道:“那是大托塔在帮主面前进谗言,说我二爷要造反,帮主才下此命令。”

“二爷,你想不想做帮主?”

丘不平道:“想!”眼光一扫帮众道,“但,前任帮主遗命,我丘不平不敢违抗。”

“大托塔若再被杀,二爷你不就是黑贼帮的帮主了吗?”

丘不平大笑道:“如果你们要让这个杀害帮主的大托塔做帮主,我丘不平决无二言。”

大海船静悄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每一个黑贼帮帮众的脸上,只有丘不平更显得志得意满。

谁也不会让杀死帮主“小诸葛”邓聪明的“大托塔”颜天王做帮主,所以,黑贼帮的帮主非丘不平莫属。

“老三,是要本帮帮众一齐动手,还是扔掉七股托天叉自缚?”

“大托塔”颜天王大眼珠一下转到小雪的脸上,大叫道:“哈哈,老了知道了,怪不得你这臭娘们昨天晚上进我的舱,原来你们是串通一气的。”

雪捂着脸痛哭道:“三爷,小雪本来喜欢三爷英雄气概,愿意侍侯三爷,谁知三爷竟­干­出这种对不起黑贼帮的事。”

“别他娘假惺惺!”颜天王大吼大叫道,“老子上了你们的当啦!”大手一指丘不平道,“老二,你用这个臭娘们来勾引我,就是为了嫁祸陷害!”

雪突然尖叫道:“小雪想起来了,三爷昨晚出去方便,小雪当时奇怪三爷方便还拿着钢叉,原来是去杀帮主。”

丘不平道:“老三,你像疯狗一样咬这咬那,为什么就不敢承认?难道堂堂尺汉子竟站不直了吗?”

“好,老二。”颜天王瞪着眼球道,“别人抓,老子死也不答应,你来抓,老子就让你抓。”

“我去!”浮游子冲到甲板上。

“大托塔”颜天王七股托天叉一横道:“你没资格动老子!”

丘不平叫回浮游子,大步到了颜天王的面前道:“老三,你投降吧。”

“老二,你若能胜得了老子的叉,老子就任你处置。”

“一言为定!”丘不平甩掉身上的长衫,露出一身劲装,接过手下扔过来的两只短铁枪,双枪一交道:“老三,让你心服口服,我就会会你的七股托天叉。”

“大托塔”颜天王钢叉一抖道:“老子叉死你!”

丘不平左手短钢枪枪尖在叉头上一挑,右手的枪刺了进去。

大托塔钢叉就势一横,用叉杆去撞铁枪。

丘不平知道大托塔势大力沉,自己必须以巧取胜,撤枪避开叉杆。

大托塔暴跳如雷,百多斤重的钢叉猛扎猛刺,竟然在瞬间占了先机。

丘不平连连后退,暗道:“这个大托塔,竟要拼个鱼死网破,不能手软,杀了他,黑贼帮帮众才会真正服我。”想到这,脚走莲花,上身不住晃动,退势没变。

浮游子暗道:“二爷使出了看家本领‘莲花步’来迷惑大托塔,下面就要用‘锁喉绝命枪’来反攻。”

果然,丘不平瞅准空档,一枪刺入,破了大托塔的猛打猛功,紧接着,双枪不住点入,左攻右击,右攻右击,十招之内,抑制住大托塔的攻势。

大托塔满在不乎道:“老二,你的烧火棍虽然还有点用,但老子不怕!”

丘不平并不理他,脚下莲花步越走越疾,手上的双枪攻势连绵,不给大托塔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黑贼帮帮众大声叫好。

花满溪漫不经心地看着:好什么?不抵许邵的一个手指头!心里盼着丘不平快抓住大托塔,好尽快坐船上岸。

“好什么!”大托塔咆哮道,“大不了一个死!”说着,双臂晃动,七股托天叉泰山压顶,砸向丘不平。

丘不平却柔身贴上大托塔,左手枪一点他的咽喉,右手枪往上一架。

大托塔也不傻,头一偏,躲过左手铁枪,七股托天叉下砸势头不变。

“二爷,当心!”浮游子惊呼。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大托塔双臂麻木,七股托天叉飞上天。

丘不平纵身青云直上,右手枪并交左手,接住七股托天叉,身形刚一下落,抖手大喝一声,七股托天叉呼啸着钉在主桅杆上,叉头进去足有一半。

大托塔看着虎口渗出的鲜血,重重叹了口气。

“老三,还打吗?”

“老二,你能做帮主。”大托塔双手一背道,“快拿铁链子来捆老子。”

十几个人拖着胳膊粗的大铁链把大托塔捆在主桅上。

大托塔却灵机一动,大叫道:“各位兄弟,大家看见啦,黑贼帮并非只有我大托塔拿得动七股托天叉!”

雪提着嗓子道:“如果小雪不是亲眼看见三爷拿叉出去,还真信三爷无辜。”

浮游子倒身拜倒道:“愿帮主万寿无疆!”

“愿帮主万寿无疆!”大海船上一片呼喊响彻天际。

丘不平在一片欢呼声坐上帮主宝座,一指大托塔道:“待午时,砍了他的头祭奠邓帮主,以慰在天之灵。”

“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帮主,远处有一条快船驶来。”

“看清楚是什么船?”

“帮主,船是白的,船上有一口棺材。”

“棺材?”丘不平纵身上了桅顶,放眼望去,果然一条裹满白布的快船飞驰过来,船上赫然摆放一口大棺材。

“问问是­干­什么的?”丘不平回到宝座。

两边打出旗语,了望台高叫道:“帮主,那边说是送老帮主遗体的。”

“老帮主不是要在家停灵三日才过来海葬吗?”

“帮主,那边说老帮主家眷一定要送过来,他们也没办法。”

丘不平道:“问清楚,防止有人偷袭我们黑贼帮。”

快船到了大船上,一个黑贼帮的弟兄被吊上来,奇怪地看了一眼“小诸葛”邓聪明的尸体,又不解地看看绑在主桅上的“大托塔”颜天王,惊讶地看见丘不平坐在帮主宝座上。但,还是拜倒道:“帮主万寿无疆!”

“怎么回事?”

“回帮主,老帮主去世后,被放在岸上家停灵,本应满三日后送归,不料老帮主家眷们分家产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无人过问老帮主的后事,小人等实在看不下去,就私自决定送老帮主回船。”

丘不平点头道:“你们做得对。”走下宝座道,“本帮主要亲自按老帮主上船。”

完,他跃到船头,往下一看快船方位,纵身下到快船上,绕着棺材转了两圈,猛地推开棺盖,里面躺着正是身材高大的老帮主,面­色­极其苍白。

丘不平叹口气,关上棺盖,双臂一抡,发出内力抬起棺材,随即托住棺底,飞上大海船。

丘不平放下棺材,道:“两位帮主的遗容供大家瞻仰,选吉日吉时下葬。”

花满溪走上前道:“帮主,我的事你还没办呢。”

丘不平坐到宝座上,看了浮游子一眼,浮游子有些手足无措。

“花姑娘,黑贼帮这么大,难道就不能容下你?”

花满溪愣了一下,摇头道:“我还有事,请帮主送我上岸。”

浮游子立即跪倒道:“帮主,她不能走!”

“听见了,本帮有人不愿你走。”

“帮主,你不能言而无信。”

“放肆!”小雪大喝道,“姑娘怎么敢对帮主这样无礼!”

丘不平一摆手道:“花姑娘,本帮主刚刚坐上帮主宝座,还缺一个帮主夫人,本帮主留给你。”

花满溪惊讶看着丘不平,比她还吃惊的是浮游子,比浮游子更吃惊的是小雪。

浮游子大叫道:“帮主。”

丘不平大声道:“本帮主答应帮你成亲,现在就把小雪许给你,你该高兴了吧。”

雪大叫道:“我不愿意!”

丘不平怒喝道:“小雪,你敢违背黑贼帮帮主的命令?”

浮游子用头连连磕响甲板道:“帮主,你答应小人的!你答应小人的!”

“浮游子,本帮主就让小雪和你今晚成亲,应该高兴了吧。”

雪跺着甲板道:“我不­干­!”转身跑回船舱。

丘不平对花满溪道:“花姑娘,咱们今晚也成亲。”

“大托塔!”颜天王怒吼道,“帮主还未下葬,你就讨老婆?”

“帮主,不可!”黑贼帮帮众大叫。

丘不平一转眼珠道:“本帮主怎会­干­那种事,自然是等两位帮主下葬后再办喜事。”对花满溪道,“花姑娘,先委屈两天,待本帮事务完后再成亲。”

花满溪一言不发,转身回舱。刚进自己的舱,小雪从门旁闪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准她的胸膛,­阴­­阴­地道:“狐狸­精­,我杀了你!”

花满溪一把抓住小雪的手腕,问道:“小雪,你为什么要杀我?”

“狐狸­精­,你把我的丘大哥夺走,我杀了你!”

花满溪紧紧抓住小雪的手,不敢松开道:“小雪,是他自己这样做的,与我无关。”

“狐狸­精­,不是你来,丘大哥能对我小雪变心?”

花满溪拼命把尖刀远离胸口,劝道:“小雪,我有个主意,让你的丘大哥回心转意。”

雪略松了松道:“你说。”

“小雪,我不想做什么帮主夫人,只想上岸回去,只要你想办法让我一走,你的丘大哥不就是你的。”

雪摇头道:“你别想逃走。”

“我若不走,你的丘大哥会回到你身边吗?”

雪犹豫道:“你真的不想做帮主夫人?”

“我若想,昨天晚上就做了邓帮主的夫人,还有今天的丘帮主和你们?”

雪松开手道:“我帮你逃走,你永远别回黑贼帮。”

“我发誓。”花满溪喑道,“我恨死黑贼帮了,还回来­干­什么!”

“小雪,你怎么帮我逃?”

雪道:“大船后面有很多快船,等我偷一条送你走。”

“不会被发现吗?”

“晚上­干­。”

花满溪不放心道:“我不会划船。”

“我会。”

“真的行?”

“没事。”小雪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黑贼帮的帮主丘不平在甲板上安排把“大鲨鱼”仲天龙的尸体和“小诸葛”邓聪明的尸体并头放好,让帮众瞻仰,自己坐在帮主宝座上等待午时开斩“大托塔”颜天王。

浮游子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浮游子,你过来。”小雪远远向他招手。

浮游子摇头道:“我不去!”

丘不平道:“浮游子,小雪叫你。”

浮游子嘴动了动,很不情愿走近问道:“­干­什么?”

雪拽着浮游子进了客舱。

“你想­干­什么?”

雪突然亮出尖刀,刀尖对准浮游子的咽喉道:“你不许娶我!”

浮游子哼了一声道:“谁要娶你!”

“不是你提,丘大哥会那样说?”

“我浮游子看的是花姑娘。”

雪一愣,随后收起尖刀,笑了起来道:“浮游子,就凭你?”

“我怎么啦!”

雪眼球一转,道:“浮游子,你如果真想要花姑娘,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把花姑娘救到岸上,然后和她一块远离黑贼帮,跑得越远越好。”

“不行!”浮游子摇头道,“帮主对我浮游子很好,我怎么能­干­对不起他的事?”

雪冷笑道:“浮游子,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是!”浮游子怒目而视。

“你如果是男人,会眼看喜欢的女人跟别人成亲,自己在一边痛苦?”浮游子道:“帮

主要她,我浮游子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雪又拔出尖刀道:“这么说,你也要娶我啦?”

“我不娶你!”

“你不娶我,就是违抗帮主命令!”

浮游子一愣,踌躇一会,道:“那我浮游子只好娶你。”

“不坏!”小雪刀尖刺进浮游子的皮­肉­道,“你敢娶我,我杀了你!”

浮游子眼一闭道:“你杀吧,反正死了比活着痛快。”

雪却恶毒一笑道:“你活着难受是吗?”

浮游子没说话。

“好,我就让你活着,你就看着喜欢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浮游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雪道:“你娶了我,我天天咒你,诅骂你,让你不得好死!”

“我不要!”

“那不赶快救走你的心上人,难道等着她坐进别人的怀抱?”

浮游子咬咬牙道:“若救了她,帮主岂不派人追杀我?”

雪道:“没事,只要她一走,我小雪做了帮主夫人,再慢慢劝帮主放过你。”

“好,就依你!”

雪不放心道:“不许反悔?”

浮游子问道:“怎么救?什么时候救?”

“就是今晚。”

浮游子点头,一言不发走回甲板。

此时,已接近午时,丘不平命人把“大托塔”颜天王押到船头,点了他的|­茓­以防逃跑。

两个刽子手手持鬼头刀,一左一右站立在大托塔的旁边。

“帮主,午时已到!”

丘不平飞到甲板上,沉重地走到两具尸体旁,跪倒道:“两位帮主,今天黑贼帮要开发刀杀人,消灭帮异已,给两位帮主祭奠。”说罢,低下头沉默片刻,猛地站起,“准备砍头!”

两名刽子手鬼头刀高举起。

丘不平高举手臂,看着天上的太阳。

太阳在缓慢移动,丘不平目光炯炯。

“行……”

就在这一瞬间,丘不平眼前黑影一晃,没反应过来,胸口了重重一掌,身形腾空飞出,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狂涌而出。帮众们都被惊呆。

“哈哈哈哈……”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甲板上,仰天狂笑。

浮游子转身扑到丘不平跟前,大叫道:“帮主,帮主!”

“他是帮主?”高大的身影一步飞上宝座道:“你们睁开眼看清了,我才是黑贼帮帮主!”

“帮主活了!帮主没死!”黑贼帮帮众欢呼雀跃,跪倒道:“帮主万寿无疆!”

“大鲨鱼”仲天龙一指丘不平道:“老二,没想到吧?”

丘不平已经说不出话,两眼仇恨地盯着大鲨鱼仲天龙。

花满溪听见外面有异,跑出来观看,发现一个身高过丈,脸紫黑的年人坐在帮主宝座上,不知他是谁。

“大鲨鱼”仲天龙得意地道:“老二,你串通老四,趁本帮主与武痴比武时,想夺我的帮主位,事先让老四给我下毒,好借武痴的手杀了我,幸好我发现老四下的毒,没你们的诡计。”

丘不平大口喘着气,看出很后悔。

大鲨鱼一指大托塔道:“放了老三。”

两名刽子手把大托塔颜天王架到甲板上。

大鲨鱼仲海蛟手指连弹,解了大托塔的|­茓­,自己却不易觉察地脸抽搐了几下。

“大托塔”颜天王扑倒在仲天龙的脚下,道:“帮主,你活啦!太好啦!”

“老三,你受苦啦。”

仲天龙把大托塔扶起来。

“帮主,老二陷害老子!”

大鲨鱼拍拍颜天王结实的肩,道:“老三你放心,本帮主会为你做主的。”

大托塔颜天王开心大笑。

“老二,本帮主原来打算打败武痴回来与你们算帐,不料那武痴委实太厉害、太厉害,打了本帮主一掌,本帮主虽伤不至死,但若再战下去,恐怕便不得全身而返了。于是,我便故意闭眼装死,不仅骗过了那个武痴,而且还想出了整治帮规的一条妙计。所以才会在临死前让老四做帮主。”

颜天王道:“亏帮主料事如神,英明果断,否则,黑贼帮不毁在他们几个小人手里才怪哩!”

丘不平的眼已没有了光彩,脸上挂着惨淡的笑:“我太低估他们了。”

“老二,你这次好象算计得很差劲嘛!本帮主料定你和老四要反目,正好借你的手杀老四,本帮主再回来杀你就容易多。”

大托塔磨着大手道:“帮主,黑贼帮里,就你老人家让我大托塔佩服!”

大鲨鱼仲天龙对大托塔道:“老三,现在黑贼帮就剩我和你两个当家的了,你以后就是老二啦。”

“谢帮主。”

大托塔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仲天龙一指浮游子道:“浮游子,把丘老二的尸体扔到海里去!”

浮游子跪倒道:“帮主,念二爷和帮主共事多年,容小人为二爷擦擦身子。”

“二爷对你有恩,本帮主就成全你。”

“谢帮主。”浮游子抱着丘不平到了船边,小雪跑过来掏出自己的汗巾,替丘不平擦去脸上的血迹,整理好衣服,浮游子双手一抛道:“二爷,你走好!”

丘不平的尸体掉进大海。

“帮主,还有老四。”大托塔走到小诸葛邓聪明的尸体旁,大手抓起尸体,用力扔了出去道,“去你的吧!”

大鲨鱼仲天龙大笑:“从现在起,黑贼帮一切照常。”

黑贼帮帮众散去。

大托塔瞧见花满溪,立即到了大鲨鱼的耳边叽咕哇啦几句,大鲨鱼目不转睛盯着花满溪,不住点头。

花满溪喑道:“原来她就是过去的帮主大鲨鱼仲天龙,装死骗活的,算什么东西!”

仲天龙道:“花姑娘,你愿意跟着老二去死?”

花满溪摇头道:“谁跟他!”

大托塔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们帮主要娶你做第十七房姨太太。”

花满溪差点吐出来道:“就这种货,还有十个女人跟他?”

雪上前一拉花满溪的手道,“花姑娘,我们帮主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花满溪摇头道:“他的老婆太多,我不­干­。”

大托塔一瞪眼道:“你敢!”

大鲨鱼却道:“花姑娘,本帮主姨太太虽多,没一个有你漂亮,所以,本帮主会为你单独建一所豪宅,你在里面还不是天下第一?”

花满溪眼睛一亮道:“里面有很多金银财宝吗?”

“当然。你要什么有什么。”

“大房子要建得像一艘大船,就跟这一样大。”

大鲨鱼开心大笑道:“行!行!本帮主富甲天下,这点小要求不在话下。”

花满溪拍手道:“几时成亲?”

大鲨鱼问道:“花姑娘,你说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大托塔道:“再快也要是吉时。”大鲨鱼道:“就今晚选一个吉时成亲。”花满溪道:“那我赶快回去打扮。”

雪道:“帮主,我原是侍侯她的,也去吧。”

“好。”

雪陪着花满溪走了。

“帮主,她和浮游子都是丘老二的亲信,你不准备杀了他们以除后患?”

大鲨鱼冷笑道:“两条小鱼翻不起大浪,若有异动,本帮主拿他们的­肉­钓鲨鱼。”

大海船上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从甲板到船舱摆满酒席。

大托塔和大鲨鱼不停­干­杯,喝着喝着,发现原来喧闹的大海船寂静无声,抬头观看,甲板上、酒桌上躺的全是人,顿时大惊,明白有人在酒下了毒。但,大鲨鱼没想到自己竟也没发现酒有毒,庆幸的是,自己和大托塔似并没太深毒,至少到现在两人一直还能­干­杯。

花满溪从洞房里跑出来,看见船上的情景,得意地摇头晃脑。

大鲨鱼顿时明白是谁下的毒,大叫一声想站起,却头重脚轻。大托塔拿着酒碗要砸花满溪,遗憾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趴倒在桌子上。

花满溪见大鲨鱼瞪着大眼看自己,心吓得不轻,他没毒?连声大叫道:“小雪,小雪,他没毒,怎么办?”

大鲨鱼强提一口气,作出威风的样子道:“你们竟在酒里下毒,快拿出解药,本帮主饶你们一命!”

雪急忙出来,一看,也奇怪,白白所有的酒缸内都放了花姑娘给的毒药,怎么单单他没事?”

雪沉住气,硬着头皮往大鲨鱼靠近。

“还有你,小雪。”大鲨鱼竭力控制自己往下沉的脑袋道,“还有浮游子吧?”

花满溪道:“你知道又能怎样!”

“本帮主杀了你们!”

雪尖叫一声闪开,见大鲨鱼并没真的动手,嘻嘻一笑道:“帮主,你快动手啊?”

“看在你还小,不与你计较,快拿解药给大托塔。”

雪从怀掏出尖刀,走过去道:“先给你放点血。”

“小雪,当心,他厉害。”

大鲨鱼想唬住小雪,尽力瞪大了眼睛。

“你厉害吗?”小雪走到大鲨鱼面前,伸出一个手指瘙他的腋下,大鲨鱼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花满溪恍然道:“原来装的。哦,不,是硬撑的。”

雪毫不犹豫一刀捅进大鲨鱼的心窝,道:“捅死你!为二爷报仇!”又连捅十几刀才住手。花满溪转头不看。

雪又捅了大托塔好几刀。浮游子跑过来道:“快,船准备好啦。”花满溪巴不得早点离开道:“快走吧。”

雪道:“不急!”转首对浮游子道:“把船沉了。”浮游子犹豫。

花满溪道:“船上还有这么多人,沉船不都淹死啦!”小雪道:“顾不得,如果他们醒过来,我和浮游子就死无葬身之地。”

浮游子开口道:“小雪,你和花姑娘先下去上快船,我把船弄进水就来。”“真沉?”

花满溪有些不忍。小雪一拽道:“我们快下船。”拉着花满溪下到快船上。

没多久,浮游子也下到船上,直喊道:“快离开。”快船飞驰到远离大船,小雪停住,向大海船望去。

大海船渐渐倾斜,下沉,最后翻着浪淹没在大海。

花满溪看着海上趋于平静,叹口气。

雪道:“别叹气,黑贼帮势力大,如果不沉掉船,我和浮游子就免不了一死。”

浮游子摇着船道:“想不到,黑贼帮毁在我们的手上。”

花满溪道:“你们以后怎么办?”浮游子没说话。小雪道:“我和浮游子一起住。”浮游子一怔,看看花满溪。花满溪道:“你们俩互相照顾,找一处地方安家。”浮游子半天才冒出一何话,道:“我不想离开大海。”

雪一笑道:“那我俩就弄条大船,招些人马再做海匪。”

【第二百零八章相遇】

“做海匪就做海匪!”花满溪咯咯一笑道:“碰到我可别抢哟!”

“到了!”到了!”何慈航终于看到了峨嵋山。\\

看着远远的峨嵋山,何慈航无心去欣赏它的雄伟和俊秀,见到路人就打听“书痴”书斋的住处。

终于知道了方位,何慈航三步并两步,在峨嵋山脚下找到了书斋的住处“极品斋”。

“我兄长的大仇得报,终于有望了。”何慈航走到极品斋附近,被从里面出来的两个姑娘喝住道。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乱闯私宅!”

何慈航一抱拳道:“两位姑娘,在下有事向书斋老前辈请教。”

“书斋老前辈?”两姑娘相视,不由捧腹大笑。

何慈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两位姑娘,在下说错了吗?”

两姑娘好半天止住笑道:“你说我哥哥是老前辈?”

何慈航不由打量两个俊俏的姑娘,疑道:难道她们竟是书斋的妹妹?

“姐姐,别跟他罗嗦,问他找哥哥­干­什么。”

何慈航重新施礼道:“两位是书斋的妹妹,在下失礼。”

“倒有些礼貌。”姐妹道,“我们就是你提的书斋老前辈的妹妹,我为大,叫书琴,她为小,叫书画,依着你叫我们的哥哥,我们也应该是书琴、书画老前辈。”说完,两姑娘又开心大笑。

何慈航有些尴尬,连声赔礼。书画止住笑问道:“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书琴道:“是啊,不能知道我们的名字,却叫不出你的名字,我们总不能真的叫你晚辈吧!”

“在下何慈航,是京城人士。”

“何慈航?”书琴书画互相一看,摇头道,“何慈航在天州上好像没什么名气!”

“两位姑娘和天下武功第一的书斋在一起,见到的自然是英雄大侠,在下当然不如他们有名气。”

书琴咯咯一笑道:“虽然没听说什么何慈航,我们倒听说过‘慈悲探花’何慈悲。”

书画故作叹息道:“可惜听说他不久前已不幸亡故,今生我们姐妹恐怕已无缘相见他了。”

“那是在下的哥哥。”

书琴好笑道:“他自然是你的哥哥。”书画接过道:“不然,你来极品斋­干­什么?”

何慈航无心跟她们玩闹,又道:“在下求见你们的哥哥,还请二位姑娘为在下通禀一声。”

书琴往来路一指道:“你还是回去吧。”

书画踱着步,沉重地道:“公子,你来的真不凑巧。”何慈航一惊道:“难道书斋不在家。”

“唉!”书画叹口气,半天才迸出两个字道,道,“在家。”“原来两位姑娘与在下玩笑!”何慈航松口气道,“在下求见。”

书琴摇头道:“我哥哥不会见你。”何慈航不信道:“你们还没去禀明,怎知他不见在下?”

书画道:“我哥哥从不见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何慈航耐住­性­子道:“在下千里迢迢,历经千难万险来到这里,请两位速去禀告,在下的确有急事。”

书琴道:“公子,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哥哥不见客,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书画大度地道:“如果盘费不够,我可以送你三两五两。”

何慈航一挑双眉道:“两位姑娘是不想让在下见到书斋了?”

书画毫不客气道:“怎么,你想打架?”

书琴一拉妹妹道:“不是不想,是你根本见不到。”

何慈航手剑一动道:“两位姑娘若执意不让在下进去,在下可要得罪了?”

书画急急忙忙进了极品斋,何慈航暗喜道:“毕竟是女的,被我吓住啦。”

没想到,书画拿了两把剑出来,扔给姐姐一把,对何慈航道:“我们不怕得罪。”

何慈航一怔道:“两位姑娘真要拦着?”

书画一点头道:“不错!拦着!”“在下真的不客气了?”

书画一扬宝剑道:“我真的不客气了。”说罢,挺剑就刺。

何慈航宝剑也不出鞘,轻轻一挡,不料书画变招奇快,何慈航急忙退了一步。

书画猛地站住道:“你不出剑,分明瞧不起我。”何慈航一笑道:“在下怎好与一位姑娘动手。”书琴道:“公子还是不要托大,她的剑挺厉害的。”

“当然,有天下武功第一的哥哥,两位武功自然不差。”

书画不耐烦道:“说了半天,你是出剑还是不出剑?”

何慈航拱手道:“在下就以鞘代剑,以免伤了姑娘。”

书画狠声恶气地道:“是你自找的,别怪我。”说着,一剑刺出。

何慈航加了小心,三招以后,倒也没觉得书画的剑有什么奥妙之处,松口气道:“她的武功不过如此。”

书琴却叫道:“公子小心,不要分神。”

书画不乐意,气道:“你跟我打架还走神,真正气死我!”手上剑骤然加快。

何慈航也跟着快,心惦记着见书斋,不住偷眼往极品斋内看。

书画的剑威力越来越大,何慈航手下吃紧,急忙聚­精­会神,不敢大意。

三十招一过,何慈航大为懊悔道:“我小看了这位姑娘,剑法果然出奇。”

书画越打越来劲,手上剑不断出现奇招妙招,杀得何慈航大汗淋漓。

“怎么四处都有剑在刺我?”何慈航此时想拔剑,却不可能有机会。

书画的剑每当要刺到何慈航时就缩回变招,就像逗他玩一样。

看着何慈航东窜西跳,书画开心得咯咯直笑,口叫道:“注意这边,那边又来了,又到这边啦……”

何慈航已经心慌意乱,剑法更加散乱。

“住手!”书琴叫停。

书画闻言立刻撤剑退回,不高兴道:“姐姐,­干­嘛要停,正好玩呢!”

书琴道:“你也不害臊,何公子连剑都没拔出来,让着你看不出吗。”

“谁叫他不拔剑,我可是给他拔剑机会的哟。”书画嘟着嘴道,“三十招以内他都可以拔剑嘛!”

何慈航听得心惊­肉­跳,暗道:“原来她前三十招故意让我拔剑,这样的剑法真是厉害。”

书琴一笑道:“妹妹,何公子怕伤着你。”

书画眼睛一眨道:“那好,让他拔剑再与我打一回。”

何慈航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如此,在下领教领教姑娘高超的剑法。”

书画眼睛一亮道:“打就打。”

书琴拦住道:“何公子,不打也罢。”

“在下先前有些轻视姑娘,再打就不会手下留情,请姑娘小心。”何慈航很想借此见识一下书家的真功夫。

书画不满道:“打不过就打不过,还好意思说什么手下留情,看不害臊!”

书琴责怪地看了妹妹一眼道:“何公子如果真要打,还是留点情面,莫要伤了她。”

何慈航脸一红,抽出宝剑道:“姑娘但放宽心,在下与她只是点到为止。”

书画一笑道:“说的对,这样,我就不能刺你了。”

“她什么都明白。”何慈航剑一横道,“在下不客气了。”说罢,抢先进招。书画咯咯一笑,举剑相还。

何慈航一上来就使出何家剑的杀招,连攻三剑。书画不急不忙,很轻灵地挡了回去,还攻了三剑。

何慈航封住来剑,骤然加快速度,想突然打乱节奏,让书画适应不了,好趁机取胜。

书画果然不太适应,连退两步才站稳脚跟,奇道:“咦,变厉害啦!”她倒挺开心,­精­神抖擞,专心接招。

一连十招,何慈航快快慢慢,再也没有使书画后退半步,相反,书画的反击却越来越厉害,几乎每接一招都能攻出两招。

“这样下去不行!”何慈航急啸一声,剑花飞舞,身形盘旋,顿时剑花满天,四周树叶纷纷掉落。

书琴一笑道:“妹妹小心,何公子使出真功夫啦。”

书画不高兴道:“他刚才没使真功夫,我难道使了真功夫吗?”

“那妹妹要拿出真功夫出来,不然,你就打不过何公子。”

“姐姐放心,我会的。”

她们在说话,何慈航暗叫惭愧道:我已把何家剑最大威力使出来,她竟还能和姐姐说笑,

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书画突然变了招,立时使何家剑处处受制,威力大减。

何慈航连退数步。

书画来了­精­神,口大呼小叫,一招比一招巧妙,一招比一招凶狠,逼得何慈航也使不出什么何家剑的威力,只有挨刺的份。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又来左边……”书画又开始东刺一下西刺一下,就是不刺何慈航。

书琴叫道:“妹妹,玩够了没有?”书画直摇头道:“还没够,还没够。”

她倒是没够,何慈航却受不了,手忙脚乱不说,衣服也破了几个洞。

“妹妹,住手!”书琴叫声严肃。

书画闪电般退出,摇着姐姐的手道:“姐姐,平时跟你玩,没几下我就输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玩的时间长些,你却不能让我如愿。”

何慈航倒抽口凉气,心道:“妹妹已经如此厉害,但他只能在姐姐面前走几招,姐姐若出手,我还有还手的余地?”

书琴一指何慈航衣服上几个洞道:“你看,你把何公子身上的衣服弄成什么样了?”

书画一吐舌头道:“何公子,对不起,是我一时不小心。”

何慈航还剑入鞘,深施一礼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何慈航现在心已十分高兴,觉得两个妹妹武功已如此了得,哥哥岂不更加出神入化?这次自己是来对了

“何公子,不必客气。”书琴道,“耽误何公子许多时辰,请回吧。”

何慈航再施礼道:“在下是为了替家兄报仇,才不远千里来此,请姑娘给个方便。”

书画咯咯一笑道:“看你和我玩笑这么长时辰的份上,就实话告诉你,我哥哥­性­情怪僻,从不见客,你是白来一趟。”

何慈航站在那里发愣。

书琴道:“妹妹说的是实,家兄不喜见生人,所以,不可能见你的。”

何慈航心如刀绞道:“在下一路历经磨难,本指望找到书斋,家兄大仇可报,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突然一抬头,猛一跺脚道,“也罢!在下虽武功不济,就是死也要找武痴许邵拼上一拼!”说完,掉转头就走。

看见何慈航怏怏地离去,书画十分十忍,道:“姐姐,何公子家在京城,与我们这里相隔何止千里,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就这样看着他离去?”

书琴沉默片刻道:“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哥哥的脾气,不会见何公子的!”

书画灵机一动道:“那就不让哥哥看见他,就在门外与他说几句话如何?”

书琴一笑道:“你倒鬼­精­,不知何公子去远了没有?”

书画道:“不远,不远,我去叫。”

书琴看着妹妹兴高采烈地去追问何慈航,暗道:“妹妹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好妹妹。”

其实,书琴看何慈航黯然神伤离去,也十分同情,有心相帮,但她却知书斋决不会见,所以不知如何

是好,倒是书画却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书画很快领着何慈航回到极品斋,何慈航激动得连连施礼道:“多谢两位姑娘相帮,在下感激不尽。”

“何公子先不要谢的过早,我们现在还不知家兄愿不愿意如此呢!”

何慈航忙道:“在下见不到贵兄长的面,是平生一大撼事。但,天州人­性­情各异,不能强人所难。在下只是想请教一些关于武功方面的问题,能够得到贵兄长的回答,也就称心如愿了。”

书画道:“你说了一大堆,还让不让我们说话?”

“在下请两位姑娘鼎力相助。”

书画眼珠一转道:“你怎么样谢我?”

“姑娘请开口,只要在下能做到,一定尽力去做。”

“可是你自己说的。”书画一鼓掌道,“事情成后,陪我再打一架,如何?”

“妹妹!”书琴责怪道,“你还没玩够,办正事要紧。”

书画做了个鬼脸道:“办正事就办正事。”

“妹妹,你陪何公子在此,我去对兄长说说何公子的事。”

何慈航深施一礼道:“有劳姑娘。”

书琴看了书画一眼,进了极品斋。

书画一笑,心有数:姐姐是让我防止何公子闯进去呢。一面加着小心,一面故意逗

何慈航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何公子,京城好玩吗?”

何慈航心不在焉点点头道:“好玩。”眼睛直朝极品斋里溜,心道:这个天下武功第一的

书斋究竟长的什么样呢?

书画往后一指道:“何公子又有人来啦!”

“啊!”何慈航猛一回头,后面空空如也。

书画咯咯大笑,身子很不引人注意地拦住极品斋的门道:“你上当啦!”

何慈航长吐一口气道:“姑娘莫要开这种玩笑,在下一路上遇到不少坏人,经历了许多危险,心一直提着呢。”

书画来了兴趣道:“何公子,说说都遇到了谁?怎么样打跑他们的?”

何慈航叹口气,心掂量着书琴进去后的结果,敷衍道:“在下办完正事再告诉你。”

书画板着手指道:“事情完了,第一要陪我打架,第二要告诉我你路上碰见的坏人。”一点头,又道,“何公子,你答应我的两件事,可不许忘!”

“一定,一定。”

书画用手在何慈航眼前晃了两下,道:“何公子,你想什么啦?”

何慈航缓过神道:“没什么,没什么。”

书画咯咯一笑道:“你放心,姐姐不成还有我哩!”

何慈航一喜道:“多谢姑娘。”

书画大模大样一摆手道:“罢了!”又咯咯大笑起来。

书琴出现在极品斋的门口,何慈航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书琴回手关上极品斋的院门,走到何慈航面前道:“何公子,家兄同意回答你的提问,但不和你见面,你就在门口发问。”

完,一拉书画,两人站到极品斋门旁,一左一右,犹如两个

门神,不过,表情没那么严肃。

何慈航上前两步,按住剧烈跳动的心,清清嗓子,整整衣服,对极品斋的门一拱手道:“在下何慈航,谢过书斋前……”

他原来想说“前辈”一想不妥,便又改口道,“谢过书斋先生的大恩大德。”

门里传出声音道:“何公子,不必叫先生,请直呼姓名。”

“这声音果然年轻。”何慈航又施礼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何公子,要问什么就请问。”

“在下的兄长被‘武痴’许邵重伤而亡,在下欲为兄长报仇,自知武功不如武痴,特来向您求教对付武痴的办法。”里面沉默片刻,道:“何公子,那武痴杀你兄长所使的是何种武功?”“听说叫‘无影旋风掌’,非常厉害。”

“这‘无影旋风掌’最厉害的几招是怎么样使的?”

何慈航一愣道:“这……”里面又沉默片刻道:“何公子,你知不知道武痴的‘无影旋风掌’属哪路武功?”

何慈航额头上出现细汗,回道:“在下不知。”

“何公子,你见没见过武痴?”

“在下没见过。”里面的声音无奈地道:“何公子,你不知武痴武功的路数,让我怎么帮你!”

何慈航心烦意乱道:“在下只要知道如何对付武痴就行。”

“何公子,你说出武痴杀败你兄长的是哪一招,怎么使的,我就能告诉你如何破他的招数。”

何慈航晃晃自己的脑袋道:“遗憾的是在下当时并不在场,一无所知,所以……”

极品斋内半晌没有声音,何慈航焦急万分,又恳请道:“请告诉在下如何杀败武痴。”

里面终于传出颇为不满的声音道:“何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无能为力。”

何慈航木然,眼失去光彩。

“何公子,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何慈航机械地摇头道:“不,不,不,不,不要……”

极品斋内悄无声息。

书琴轻轻道:“何公子,家兄已经回到里屋,请回吧。”

何慈航喃喃地道:“我就这么走啦?兄长的仇不报啦?”

书琴同情地瞧着何慈航,默默叹口气。

书画道:“何公子,这有什么难的,找那武痴打一架,不就知道他使的武功是什么样子的啦!”

“妹妹!”书琴眼一略瞪道,“荒唐!”

书画很动脑筋地想了想,方才明白道:“原来何公子打不过武痴,找他打架不比和我打架,会送命的。”她一摇头道:“找也找不得,那就没办法啦!”

书琴劝道:“何公子,你想法打听打听武痴的武功套路,再回来问我的兄长,找到对付的办法就一定能报仇。”

书画高兴道:“这是个好办法。”

书琴道:“听说那个武痴四处挑战各门各派,与不少人交过手,打听他的武功路数想必不难。”

何慈航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回身,对书琴书画施礼,步履沉重地离开极品斋。

书画觉得不对劲,大喊道:“何公子,你答应我的两件事怎么一个也不算数?”

看何慈航的背影缓缓远去,不乐意地道:“哪怕算数一个也行,怎么一个也不行呢。”

书琴发现何慈航的背竟有些向前弯,似乎一下老了许多,情不自禁摇着头。

“喂,何公子,真的走啦?”

何慈航此时什么也听不见,脑一片空白,只是双腿在不停运动。

也不知走了多远,何慈航一头撞在一棵树上,脑门上青了一块,他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何慈航任凭眼泪流淌,脸紧紧贴在树­干­上,脑一幕幕出现自己为报杀兄之仇寻找书斋住处的经历。

难道,我的苦就白受啦?何慈航转过身,背靠树木,抹去眼泪道:“杀兄之仇一定要报,决不放弃!”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恍惚,从路上走到了路边,不由苦笑道:“我已经失望得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请问,极品斋往哪走?”

何慈航扭脸,见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路正问望着自己,暗道:怎么又是一个找书斋的?

“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

“姑娘,你找极品斋­干­什么?”

姑娘打量一下何慈航道:“难道他就是我仰慕的书斋?”反问道:“公子,你是谁?”

何慈航道:“姑娘,如果想求见书斋,就请回去。”

姑娘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天下武功第一的书斋不见客。”

姑娘嫣然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我要找的书斋。”

“姑娘,你错了。”何慈航道,“在下只不过和姑娘一样,来求见书斋的。”

“公子没见到?”

“刚才在下已经告诉姑娘,书斋不愿见客,没人能见到他。”

姑娘一笑道:“公子,这么说,你一定知道极品斋在何处。”一扬手道,“可否带我去。”

何慈航见她很自信的样子,心好笑,问道:“姑娘,你的武功如何?”

姑娘道:“还不错。”

何慈航摇头道:“只是不错还不行。”“为什么?”

“书斋有两个妹妹,武功一流,她们这一关,姑娘未必过得去。”姑娘一眨眼道:“那我倒要试试。”

何慈航打量姑娘,暗盘算道:“她似乎很自信,真的有把握见到书斋?”一拱手道:“请问姑娘芳名?”“我叫秦潇湘。”

“在下何慈航。”

“何公子,你找书斋为什么事?”

“在下兄长被武痴所杀,此次来找书斋,是讨教对付武痴的办法的。”

秦潇湘摇头道:“一定没成功。”

“秦姑娘怎么知道?”

“何公子,你脸上的表情写着呢。”

何慈航颇为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在下的确没见到书斋。但,还是隔着极品斋的大门问了几个问题。”

“既然问了,为什么不行?”

“在下没见过武痴,也没见过他使的武功何样。”

“那就难怪。”秦潇湘道,“何公子,你准备怎么办?”

“在下准备去打听武痴武功的路数,回来再向书斋求教对付办法。”

秦潇湘迸出一个字道:“笨!”

何慈航不解道:“秦姑娘何出此言?

秦潇湘道:“何公子,你已经到了天下武功第一的书斋住处,何不让他教你一些上乘的武功,直接去找武痴报仇?”

何慈航摇头道:“书斋不见客,要他教在下武功更是不可能。”

“你提过吗?”“没有。”“没说怎知不行?”

何慈航暗道:“他两个妹妹武功高强,我若能学习她们的剑法,说不定真的行。如果书斋真能教我一些上乘的武功,就是不知道武痴武功路数,也照样打败他。”

秦潇湘道:“何公子,我的提议怎样?”

何慈航道:“反正在下已经到了这里,回去也是回去,不如陪秦姑娘走一趟,或许上天帮忙,秦姑娘面子大,书斋肯见我们,教在下武功,报杀兄之仇也就指日可待了。”

秦潇湘一笑道:“不试试就这样走了,岂不可惜。”

“秦姑娘,在下为你带路。”

秦潇湘跟着何慈航,心情忐忑道:“终于要见到我仰慕已久的书斋,愿老天帮忙,一切称心如意!”

离开了大海,花满溪立即打听武

痴许邵的下落,追寻他的路线,每次都晚了一步,弄得花满溪好不烦心。

“这许邵,四处挑战各门各派武林高手,让我一路寻找,他却总是跑在我的前头,真气死我啦!”

花满溪气鼓鼓地骑在马上,也不像以前拼命打马狂奔,任由马在路上慢慢走。

马也难得白天有清闲的时候,主人不急,它也乐得慢慢溜达。

花满溪一路东张西望,自己都不知自己想­干­什么。

许邵也不知道回家休息休息,在外乱跑,到底累不累?花满溪想到此,猛然眼睛一亮道:对,如果找到他住在什么地方,到他家等候,总能见到他。

想到了好主意,花满溪来了­精­神,脸上有了笑模样,自问道:我怎么早没想到,害得自己东跑西颠,白吃许多辛苦!”

但是,笑脸只持续片刻,又变成苦样,许邵的家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要问人呢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问人,每次一问许邵的下落,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时是­色­迷迷的,让人不能忍受。好在天州上的英雄好汉对抓她换银子热情大减,如今安全倒没多大问题。

其实,花满溪自己也不知道,她四处宣扬自己是武痴的未婚妻,让那些有抓她换银子想法的人一个个缩都了回去,谁敢得罪武痴许邵的未婚妻?无异自寻死路。

“找人问,找谁问呢?”

花满溪一惯有病乱投医,一想到找人寻问,她就四处乱寻,碰一个问一个。

这回,一路上行人寥寥,好不容易碰见两个,一个连许邵是谁都不知道,另一个被她手的宝剑吓得抱头鼠窜,连问都没问成。

“我就不信问不着。”

花满溪前后左右不住张望,终于又看到一个人对面过来,不禁面露喜­色­。

那人一见到花满溪,立即低下头,走路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倍。

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花满溪岂能放过,一横马头,拦住道:“农家大叔,你可知道有个武痴许邵住在哪里?”

那人用半边袖子遮住脸,连连摇头。

“又是一个不知道的。”花满溪很失望,一拉马,让开路,那人快步过去。

咦?这个人走路的样子怎么好熟

花满溪在后面看着,觉道好像在哪见过?

她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一想到可能见过,就追上去要看看是不是认识。

谁知,那人一听到马蹄声朝自己来,撒腿猛跑。

“一定心有鬼!”

花满溪拍马急追,猛地拦住,那人站下,又用袖子遮住脸,身子不住发抖。

花满溪用剑一戳他的膀子道:“拿过来让我看看。”

那人袖子提的更高。

“拿开!”

花满溪打掉他的胳膊,低头一看道:“是你,许胖子!”

胖子许白“哎哟”一声瘫在地上,叫道:“花姑娘饶命!花姑娘饶命!”

花满溪却大笑不止,半天才道:“胖子,你怎么打扮得像个农夫,难道改种田了吗?”

胖子许白拍拍带着补丁的粗衣站起来道:“花姑娘,我已经不在天州上混啦。”

花满溪双眉一扬道:“你真的种田啦?”

“不错。”

胖子许白看她似乎并不在意过去,镇定下来道:“我许白现在解甲归田,日子过的好不舒心。”

“那你看见我跑什么?”花满溪眼珠一动,说道:“一定是你过去有很多对不住我的地方,怕我杀了你。”

胖子一惊,忙道:“花姑娘,你不会计较的。何况,我的武功已失,并非天州人,何必再与我过不去。”

花满溪一愣道:“你的武功被谁废啦?”

百花仙子丁霓裳并没对她说起牡丹谷发生的事,她自然不知道。

胖子许白一听,心发生后悔道:“早知如此,唬她一唬也过去了。”只好说实话道:“被麻婆婆废的。”

花满溪点头道:“原来是麻婆婆。”心一动,我吓他一吓,说不定能得到点消息。

于是,一扬宝剑道:“胖子,你已经没有武功,还敢欺骗我!”

胖子一愣道:“我没有啊。”

“没有?”花满溪道,“你肯定知道许邵住在哪里,为什么说不知道?”

“花姑娘,我真的不知道。”

“胡说!过去你在天州上跑了那么多年,难道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胖子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怜兮兮道:“许邵刚成名天州不久,我过去经历再多,也不知道现在的事。”

花满溪脸挂冷笑道:“难道谁知道许邵的住处,也不知道吗?”

胖子心暗骂道:“臭丫头,如果我还有武功,打不死你!”脸上只得陪着笑道:“真不知道。”

花满溪恼怒道:“不说,我下了你两只手,算是你过去欺负我的赔偿!”说完,花满溪抽出宝剑一晃。

胖子许白后退两步道:“别砍,花姑娘。让我好好想想。”

“想想?”“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谁?”“刘道修。”就是那个追恶鬼的小孩?”

“就是他。”“他现在在哪?”“可能就在前面的镇上。”

“不许骗我,不然,我回来砍了你。”“花姑娘,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手上的剑。”

“知道就好。”花满溪洋洋得意道,“你这种人,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花姑娘,我少陪了。”胖子许白不敢跑,一步一步远离花满溪。”

花满溪看着胖子的背影,突然一惊道:“刚才我并不知道他失去成功,追上去竟也不怕,真是胆大!”又细想想,为自己辩解道,“是他先跑的,他若不跑我也不会追。他要有武功就不会躲着我,看见他,只怕我会先跑呢

想至此,花满溪不由哑然失笑。

镇并不远,花满溪骑了半个时辰马就看见这个只有三条街道的镇子,四处一打听,哪有什么刘道修,这才知道还是上了胖子许白的当。

无奈,花满溪只好住进镇上的悦来客栈,休息休息,明天再找许邵的住处。

令花满溪意想不到的是,刘道修在傍晚时分真的来到小镇,而且也住进悦来客栈。因为,这是小镇唯一的客栈。

大喜过望的花满溪上前与刘道修打着招呼道:“刘道修,你还认识我啊?”

满脸青气的刘道修点点头道:“你是与百花仙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花满溪兴高采烈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古镇。”

刘道修道:“当时你和赛果老在一起。”“对。”花满溪道,“你住几号房,我有事问你。”

帐房先生代为答道:“他住七号,请姑娘受累领他去。”

花满溪痛快点头道:“刘道修,跟我走。”刘道修扶着柜台道:“姑娘,你扶贫道去。”

“哼,真是无理要求!”花满溪本当不扶,又一想道,我有事求他,就扶他一扶。于是,扶着叮叮当当的刘道修进了七号房。

坐在床上的刘道修没有了往日的活灵活现,一脸晦气,对花满溪道:“今天能遇见姑娘真是太好了。”

花满溪讨好地倒了杯水递给他道:“我也正有事要问你。”

刘道修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姑娘可是姓花?”“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叫花满溪?”

“知道,知道。只是今天眼神不好,没认出来,在告示上见过姑娘的面容。”“别姑娘姑娘,你比我小得多,叫我姐姐才对。”

“花姑娘,贫道乃出家人,不能与常人相比。”“随你。”花满溪问道,“刘道修,你可知道武痴许邵住在什么地方?”

刘道修一怔,问道:“谁对你说贫道知道许邵的住处?”

花满溪一喜道:他一定知道啦。忙回答道:“是胖子许白说的。”刘道修半天没说话,闭目不动。“刘道修,你快说呀!”

刘道修缓缓睁开眼道:“花姑娘,贫道是知道许邵的住处。”

“快告诉我。”“不过,贫道了毒,需要姑娘的帮助。”“你了毒?”花满溪仔细打量刘道修半天,问道,“你了谁的毒?”“就是夜叉明王。”

“是他们!”花满溪不解道,“刘道修,你不是追他们的吗?怎么了他们的毒?”刘道修脸上青气又浓,急忙运动逼了下去,道:“是百花仙子害的贫道。”

“她怎么会害你!”花满溪不满道,“你打不过恶鬼算没本事,­干­嘛怪到她头上?”“姑娘也知道贫道要过她的百花丹。”“那是好东西,又怎么啦?”

“贫道本以为百花丹是百花制成,能克制邪毒,就戴在发髻,准备与夜叉明王交手时护住头顶,不致毒从顶门进入。你知道,贫道身材矮小,最顾忌的就是顶门。”

花满溪摇头道:“看来,一定是你把百花丹弄丢了,所以被他们打伤。”

“不。”刘道修叹口气道,“贫道与恶鬼交手,打着打着,头顶护不住,了恶鬼的毒掌,才明白百花丹一定是假的。”

“百花丹才不是假的呢。”花满溪道,“我吃过。”

“那就是百花丹不是百花制成。”

【第二百零九章神医】

花满溪一怔道:“这倒可能,因为,丁姑娘曾说百花酒是用二十一种花酿制,二十一种花酿的酒叫百花酒,百花丹就可能也不是百花制成。”

“那就对了!”刘道修苦笑道,“看来,贫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找苦吃。”

“夜叉明王打伤了你,他们呢?”

“恶鬼见贫道意外受伤,正在四处追贫道,要杀了贫道以泄愤怒。”

花满溪一惊,暗道:“不行,见到他们,我想跑都跑不掉。”忙问道:“刘道修,你快告诉我许邵住在哪里?”

“花姑娘,你找许邵­干­什么?”

花满溪当然不能说实话,撒谎道:“找许邵来帮忙打那两个恶鬼。”

“花姑娘是害怕恶鬼,想跑吧?”“不对!”花满溪坚决地道,“我才不怕他们呢!”

刘道修一笑道:“贫道误会花姑娘了。”

“刘道修,快告诉我,我去找许邵来给你帮忙。”“不用他来帮忙。”刘道修道,“有你帮忙就行。”

“我?”花满溪摇头如拨郎鼓,连道:“不行,不行,我武功太差。”

刘道修道:“不是要你用武功对付恶鬼,而要你去找一个人。”

“找许邵,我去!”“花姑娘不要耍滑,你不帮这个忙,贫道不会告诉你许邵住在哪里。”

“那你说,找谁?”“我一个大夫,叫‘医不活’信不死。”

花满溪点头道:“听是听说过,就是不认识他。”

刘道修道:“贫道听说他就在小镇,所以才来此寻找,只要在街上看到一个秀才模样的,拿着一把旗,旗上有‘医不活’三个大字,还走几步摇三下铃的人,就是。”

“这好办。”花满溪道,“我上街帮你找,回来你可要告诉我许邵的住处。”

“行。”刘道修突然问道,“花姑娘,你与白衣剑侠和百花仙子熟吗?”

“我们是朋友,怎么啦?”

“贫道有件事想告诉你。”刘道修脸上青气又现,忙闭目运动。

花满溪想了想,道:“我去找那个信大夫,回来你再告诉我。”花满溪刚走出悦来客栈没多远,

就看见一个幌子靠在路边的馄饨摊上,幌子上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医不活”。

花满溪心一喜道:“那刘道修说的不错,果然有旗子。”

走过去,花满溪仔细提个打量吃馄饨的人,看了半天也没发现秀才模样的人,暗暗纳闷道:“这旗子放在这儿,人到哪儿去啦?”

“请问……”花满溪刚想问馄饨摊上的老板,却发现那老板一身秀才打扮,正瞪着自己,八字胡翘起足有三寸。

“姑娘,要吃馄钝吧?我的馄钝皮薄­肉­多,味美新鲜,来一碗吧?”“我不吃。”

“不吃你站在这里看来看去,是不是想坏我的生意?”“我是问……”“问什么,不吃就走开!”

花满溪来了脾气,大叫道:“来碗馄钝!”老板闻声落下八字胡,眯起眼睛道:“要辣的不要?”

花满溪把一钱银子往摊子上一掼道:“老板,我问个问题。”

老板盯着银子道:“你问,尽管问。”“这旗子是谁的?”

“旗子?”老板东张西望道,“我们这里没有旗子啊。”

花满溪一指幌子道:“就是这个。”“你是说这幌子啊!”老板问道,“你问它­干­什么?难道你也请它吃馄钝吗?”

花满溪白了老板一眼道:“我问这旗子的主人在哪?”

老板点头道:“原来你找那个大夫。”“不错,他人在那儿?”“姑娘,你要看清这个幌子,他外号叫‘医不活’哎!”“我就找专把人医死的大夫。”

老板一挺腰板道:“我就是。”“你不是,没拿铃。”

老板迅速从摊子下拿出一个比人脑袋还大的铃,“叮当、叮当、叮当”摇了三下,顿时馄钝摊上的食客吓跑一半,另一半捂住耳朵。

花满溪还不放心,又问:“你叫信不死?”

“正是我的大号,如假包换。”“那你跟我走。”

“医不活”信不死麻利收拾馄钝摊,对食客叫道:“都散了吧,馄钝钱不要啦!”

花满溪一指道:“这破摊子要它­干­什么?一块扔了!”

“对!”信不死把一摞碗随手丢在地上,扛起幌子,拿起铃铛就跟在花满溪身后。

一路上他走几步就摇三下,路边的人纷纷避让,直骂道:“有病!”

刚要进悦来客栈,不想老板匆匆忙忙走过来拦住信不死,道:“你进来­干­什么?”

信不死摇了三下铃,挺胸抬头,道:“是这位姑娘请我来的!”

老板一看花满溪,忙陪着笑脸道:“姑娘,他是个庸医,不能找他治病。”

花满溪一笑道:“我专找庸医治病。”老板眉头一皱道:“万一出人命,小店担待不起。”

花满溪不耐烦道:“出了人命找我,你烦不烦人!”

信不死对准老板的耳朵摇了三下道:“我就是医不活,你能怎样?”

“好了,快进去吧。”花满溪先走了进去,“医不活”信不死趾高气扬跟了进去。

老板瞪眼看着他们,心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脑子也有病吗?”“刘道修,人找来啦。”

刘道修一睁眼道:“真是信大夫,贫道有救了。”

“医不活”信不死一摆手,看看刘道修的脸,道:“你了夜叉明王的毒,对不对?”

花满溪暗道:“果然是神医!”刘道修问道:“能治吗?”

“医不活”信不死摇头道:“我只能保你一时,却不能保你一世。”“信大夫,一时是多少?”

信不死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天。”

花满溪暗道:“够了,他只要告诉我一句话,三天足够!”嘴上却问道:“难道你也解不了他的毒?”

信不死道:“如果要完全解开他身上的毒,只有三个人。”“哪三个?”“两个是夜叉明王,他们有解药。”

“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就是百花仙子。”

花满溪眼睛一亮,问道:“百花由子能解夜叉明王的毒?”信不死点头道:“百花仙子的百花蛇毒正好是夜叉明王­阴­毒的克星。”

花满溪道:“有三天够了,百花仙子在洛阳,离这里项多两天半。”

刘道修叹口气,道:“花姑娘,贫道刚才就想告诉你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的事。”“他们什么事?”

“夜叉明王知道了百花蛇是他们­阴­毒的克星,趁他们成亲的夜晚,袭击了洛阳金玉楼,杀了里面所有的人,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下落不明。

花满溪惊呆道:“他们死了吗?”

刘道修摇头道:“不知道,贫道追踪恶鬼,去迟一步,当时只看到老楼主的尸体,没发现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的尸体。”

花满溪半天没说话,眼泪在眼眶转了几下,一颗接一颗地掉落在地。

“医不活”信不死道:“百花仙子失踪,刘道修的毒只有夜叉明王能解了。”

刘道修道:“这对恶鬼正在到处找贫道,既然只有三天的时间好活,又何必再治。”

“医不活”信不死眼睛眯了起来道:“这对恶鬼在找你?”一拍大腿,叫道,“正好,我会会他们,看看他们的­阴­毒解药是不是也和蛇毒有关。”

刘道修一惊道:“信大夫,你……”

信不死一摆手道:“我医不活的外号就是因为天下只有恶鬼的­阴­毒对付不了才给自己起的,我一直想去掉它,现在正是机会。”

花满溪突然狠狠地道:“我帮你们杀了这对恶鬼!”

花满溪回到自己的十四号房,立即叫老板送了坛酒,用筷子沾水将泥封弄了个洞,拿出百花仙子丁霓裳送给自己的烈­性­毒药全放了进去,又把泥封封好。

“但愿恶鬼被丁姑娘的毒药药倒,才是真正的报应!”花满溪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到刘道修的房看了看他。

刘道修被“医不活”信不死治过后,脸­色­恢复了原样,只是脑门上有一块毒消不下去。

信不死道:“这块毒随时间会越来越大,三天后毒气侵袭全身,就活不成了。”

刘道修一笑道:“贫道此次拼了这条命也要除了这对恶鬼,赎贫道的罪过。”

花满溪问道:“刘道修,你把许邵的住处告诉我,我等恶鬼死后再去。”

刘道修道:“花姑娘,贫道欺骗了你。”

花满溪一愣道:“你不知道?”

“出家人本不该骗人,贫道刚才为了让姑娘去寻信大夫,故意骗了姑娘,罪过!”

花满溪却道:“刚才你不骗我,我肯定会离开。现在,我不会走。”

刘道修道:“花姑娘,你武功不济,还是走,那对恶鬼太厉害!”

“医不活”信不死也道:“姑娘,你走吧,如果我活着,还有机会见面。”

花满溪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走。免得你们照顾我分心。”一转头,问信不死道,“信大夫,看病的钱还没给你呢!”

信不死一笑道:“姑娘已经给过了。”

花满溪一愣道:“没有啊?”

“姑娘忘了,你给我一钱银子,我却没给你馄钝吃。”

“一钱银子怎么够?”

“够了!”信不死道,“我在此行医半年,没有一个人找我看病,为了生计,只好摆馄饨摊糊口。姑娘你是第一个找我看病的,让我感激不尽,就是没有银子,我也会看的。”

刘道修稚气地大笑道:“你卖了馄钝,挺有意思。”

信不死一指幌子道:“既然医不活,谁还敢找多看病。”

刘道修道:“可你叫信不死,他们竟没想到。”

花满溪一笑道:“对,信则灵,不信只好就不灵了。”说完,告辞道,“我回去收拾东西

离开,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她从七号房出来,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里,关上门,仰天躺在床上,暗道:“万一他们失败,就看我了。”

夜深,悦来客栈值夜的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鼻忽然闻到一股怪臭味,觉得周围­阴­森森的,睁开眼,吓得ρi股一歪就从凳子上往下跌。

一个­阴­沉沉的黑衣人卡住伙计的脖子,把他提到柜台上,吐着血红的舌头道:“有个小孩住在几号房?”

另一个立即道:“小孩手脚有铃。”

“脖子上有银项圈。”“胸前围着红肚兜。”“上面绣着八卦图。”

伙计被吓得舌头伸出多长,一双惊惧的眼睛,眼球突起多高,双手不住乱比划。

“我们是夜叉明王。”“不说就掏出你的心肝五脏。”“你手松一松,让他说。”

伙计大口喘着粗气道:“七,七……”

“你说了还是要掏出心肝五脏。”

夜叉明王一齐动手,顷刻间,伙计的五脏肺腑摊了一地。

夜叉明王把手上的血放在嘴里贪婪地吮吸道:“真新鲜。”

“刘道修的血更新更好。”“对,他身上全是童子血。”

夜叉明王带着­阴­风恶臭出现在七号房门口,伸手敲敲门道:“刘道修,你在里面吗?”

“夜叉明王来看你啦。”

着,两个夜叉明王发出尖利恐怖的怪笑,整个悦来客栈都笼罩在地狱一样的气氛,所有的客人都躲在被瑟瑟发抖。

刘道修在房里发出一阵活泼的笑声,顿时冲淡恶鬼带来的­阴­郁。

夜叉明王互相望望道:“他好像没毒?”“有人治好了他。”“是百花仙子吗?”“她的家已经被我们毁去,人不见啦。”“那会是谁?”

刘道修道:“恶鬼,不敢进来吗?”

夜叉明王吹出一口气,门打开,飘进房道:“我们什么都敢。”

刘道修红光满面道:“你们来得正好,贫道正要抓你们回去。”

“刘道修,谁治好你的伤?”“我!”“医不活”信不死从刘道修背后出现,手握着脑袋一般大的铃铛。

“你是医不活。”“你治不了他。”

“谁说的。”

信不死摇了三下铃,道,“我凑巧碰到了百花仙子,得到一条百花蛇。”“你胡说。”“你满口骗人鬼话。”

信不死一笑道:“应该是满口骗鬼的人话。”“怎么办?刘道修的毒解开,对我们很不利。”

“过去,我比你先跑。”“现在呢?”

“现在,我要看个究竟。”那个恶鬼直直悬在半空,瞬间又回到地上,“我看见他的头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他的毒还在。”“只不过暂时不会发作。”“如果和我们动手。”“他的毒就会发作。”“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夜叉明王说着,整个房充满腥臭,一阵一阵的­阴­风在刘道修周围盘旋。

“医不活”信不死极缓慢摇了三下铃,铃声清脆,余音不绝,所到之处,­阴­风退缩。

“有两下。”“不能小瞧。”

夜叉明王又发出尖厉­阴­惨的怪笑,整个悦来客栈随笑声颤抖。

“医不活”信不死闭着眼,拼命摇动着铃铛,仍然压不住怪笑。

刘道修一咬牙,发出充满童趣的活泼笑声。笑声虽不高但清亮。

夜叉明王立即提高嗓门,尖利­阴­惨的笑声刺破屋顶,冲上夜空。

“医不活”信不死紧闭双眼,不顾耳鼻流出的鲜血,双手紧握铃铛,玩命地摇。

刘道修的笑声依旧,脸上却被青气笼罩,越来越暗。

“医不活”信不死铃声骤停,口鲜血狂涌,人倒下的一瞬间,将针炙用的银针­射­向恶鬼。

银针打在恶鬼的肩头,只刺破一点皮。

夜叉明王拿下银针,沾沾身上的粘液,反手打向信不死。

“医不活”信不死已无力闪躲,脑门上了银针。

刘道修身子一侧,歪倒在床上,全身青黑,双眼不甘心地瞪着恶鬼。

“他就要死。”“我们ρi股后少了条跟屁虫。”“可惜他的血已经发臭。”“你刚才不用针打大夫,他的血还能吃。”“你不提醒我。”“我做事不用脑子?”

“我的脑子没你的好用。”“我们就这样空手离开?”“这店里有很多人血和心。”“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夜叉明王飘出房,一个守住门口,一个闯进一号房,顿时,惨叫声哀号声充满整个悦来客栈。

“我喝饱啦。”一个恶鬼从八号房出来,用舌头舔着嘴边的鲜血,手提着一件衣服,兜着

一颗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两个恶鬼交换位置,又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的运气不如我。”“是,有的房根本没人住。”

十四号房门被­阴­风吹开,恶鬼却没进去。

“又是空的?”“不。”“那你不进去?”

“里面的人,我们认识。”“是谁?”“是那个漂亮的大美人。”“我瞧瞧。”

花满溪惊恐地看着夜叉明王,脸无血­色­。

恶鬼咂着嘴道:“把大美人吓成这样,多不好。”

“你吓的!”“你吓的!”“我们不吓就是啦。”“对。”“大美人,不要怕,我们和你聊聊。”

夜叉明王飘进房,一左一右站在花满溪的身旁。

“你,你们想,­干­什么?”“刚才说啦,你没听见。”“我听见啦,陪大美人聊天。”

花满溪尖叫道:“你们走!”“不走。”“对,不走。”“走也要带你一块走。”“对,带大美人一块走。”

花满溪开始后悔留在这里,无力地拒绝道:“我不跟你们走!”“大美人现在不想走。”

“那就等一等,大美人想走,我们再陪她一块走。”“不能强人所难。”“我们陪大美人说说话。”“最好边喝边说。”“这里有坛酒。”“怎么会有坛酒?”“不知道,酒好像没开过。”

花满溪壮着胆子道:“不许动,那酒是我准备带回家的。”“你­干­嘛要回家?”“跟我们走,回家不好玩。”

花满溪定定心神道:“这酒是我孝敬爹的,你们不要喝。”“酒有什么稀奇。”“等我们拿更好的酒送老丈人。”“我们女婿送的,老丈人喜欢。”

花满溪强忍着恶心,直摇头。夜叉明王一招手,酒飞上桌子,道:“你去拿碗来。”

“我为什么要去?”“你不去,我去。”那个恶鬼似乎不放心道:“我不在,你不许碰大美人。”“好,我不碰。”

那个恶鬼很快回来,手除了碗还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你拿刀­干­什么?”“切心下酒。”“大美人不吃心。”“不吃就不吃,我要吃。”

那个恶鬼打开衣服,拿一颗心闻了闻,道:“还新鲜。”用菜刀切成一片一片的。“够了,别浪费。”“你说够了就够了。”

夜叉明王放好三个酒碗,打开酒坛泥封,先闻了闻道:“酒一般,不能送老丈人。”倒了三碗酒,送一碗给花满溪。“大美人,你先喝。”

花满溪拼命摇头。“这酒放在这儿很奇怪。”“我们怀疑有人想毒死大美人。”“所以,大美人你要先喝。”“别怕,毒了我们救你。”“英雄救美人,天经地义。”

花满溪尖叫道:“我不会!”“不会,喝了就会了。”“不喝就灌。”

花满溪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片刻工夫,大口大口吐了起来。“大美人真不会喝酒。”“不能灌,老丈人要怪的。”“我们喝。”

夜叉明王很能喝,一坛酒去了一半,下酒的心也光了。“没心了。”“你说够的。”“我说够你就不切啦。”“再切点吧。”

恶鬼想要站起,连抬几下ρi股却没站起来。“喝多啦。”“不会,一定是ρi股太粘。”

花满溪已躲得远远看着喜道:真了我的计呢

夜叉明王的头不住摇晃,已经支撑不住。

花满溪心一喜,拔出宝剑道:“恶鬼,你们了我的毒,就要完啦。”

“你的毒,你哪会下毒!”“别骗……”

夜叉明王瘫在桌子上,再也出不了声。

花满溪上前一人一剑,刺死夜叉明王,用剑挑着他们的衣服,寻找解药。

终于发现一个小瓶,花满溪挥剑割下一条床单,把手包起来,拿出小瓶,急忙跑进七号房道:“解药来啦。”

见刘道修和信不死倒在床上,她上前一试鼻息,两人已绝气身亡,气得大叫一声,把解药砸在地上。

呆呆站立半天,花满溪冲回房,用剑猛刺夜叉明王的尸体,怒道:“刺死你!杀死你……”直到­精­疲力竭,才罢手。

花满溪走出悦来客栈,跨上马,回头看着渐渐升起的火光,转向洛阳方向道:“余公子,丁霓裳,我帮你们报仇了!”

一瞬间,她突然理解了何慈航为什么一定要杀武痴许邵,但她不愿武痴被杀,也坚信何慈航杀不了许邵。

想到心爱的许邵还未找到,花满溪对刚才冒险的举动后悔不已,如果那对恶鬼不贪美­色­,杀了我,岂不是这辈子也见不到许邵了?

她心道:“以后尽量少管这些事,还是找许邵要紧。”花满溪狠命一打马,头也不回,飞奔离去。

悦来客栈的火越烧越大,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救火,因为,他们听见悦来客栈传出了鬼叫声。

仙来客栈的生意异常火爆,喜得

老板嘴都合不拢,眉飞­色­舞地与进进出出的客人打着招呼。

刘梦长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正注视着一个年美­妇­,这位­妇­人虽是半老徐娘,风韵优存,甚至比花痴更有光彩。

年美­妇­似乎知道有人偷看自己,脸一侧,把后脑亮给了刘梦长。

刘梦长好生无趣,要了壶酒,自斟自饮,眼睛望着客栈外经过的女人,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他就要注目而视,直到看不见为止。

大约看了有二十几位女子,刘梦长叹口气,暗道:“真找不到像花痴一样漂亮的!”不由又往年美­妇­看过去,看到的依然是后脑壳,只好自我安慰道:“虽说风韵犹存,毕竟上了岁数,比不得年轻貌美的花痴花满溪。”

刘梦长对上次被蒙面人破坏了好事而耿耿于怀,若不是那人管闲事,那天就与花痴成就了好事。不过,幸亏那管闲事的家伙识趣,没对自己怎样,若要有点事,自己爹爹是不会不管的。

“老板,有空房吗?”“有,有。姑娘,要上房吗?”“要一间上房。”

刘梦长揉揉眼睛道:“我满脑子都是花痴,难道想花了眼?”再睁大眼睛,仔细一看,不是花满溪又是谁

“真是天下掉下来的美事!”刘梦长喜出望外,一步冲到花满溪的面前,很柔情地喊了声道:“花小姐!”

花满溪先是一怔,随即问道:“你是谁?”

刘梦长也愣了一下:难道我认错啦?再次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心道:“没错啊!她不是花痴又是谁呢?,我与她相处那么长时间,还认错人!”

“花小姐,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花满溪不假思索地摇头道:“看什么,我又不认识你。”“花小姐,我是刘梦长啊!”

“刘梦长?”花满溪摇头道,“这位公子,你一定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刘梦长。”

刘梦长大急道:“花小姐,我和你在京城相处那么久,你难道还识不出我刘梦长!”

花满溪道:“公子,请让开,我要到自己的房间去。”

老板担心刘梦长的纠缠引起姑娘的不满,住到别的客栈,忙道:“刘公子,你一定认错了,让这位姑娘进房休息。”

“放屁!我怎么能认错呢,她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花满溪理都不理,绕过刘梦长准备去自己的房间。

刘梦长一把抓住花满溪的袖子道:“花小姐,你失踪后,我是朝思暮想,四处打听花小姐你的下落,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刚才还满脑子是花小姐你的影子,我对花小姐你一片痴情,花小姐你怎么装做不认得,真让我刘梦长伤心至极!”

罢,刘梦长的眼这真的挤出两滴泪水。

花满溪一甩袖子道:“公子,说什么疯话,请自重点。”

刘梦长不甘心道:“花小姐,你为什么原因不认我刘梦长?”

花满溪面带怒容地道:“公子,不要再纠缠,烦不烦人!”

老板极为小心地道:“刘公子,这样不雅,许多人在看着你呢!”

刘梦长向四周一望,客栈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连路过的也驻足观望,十分有趣地看客栈里发生的事。

“你们看什么,我的确认识她。”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流露出不以为然,刘梦长脸­色­异常难看。

花满溪一言不发,往自己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回头看了刘梦长一眼,心道:“哼!我何尝不知你是刘梦长,可过去的事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难道还给你机会来纠缠?”推开房门,走进去,反手“咣”地将门关上。

刘梦长心被震的一跳,咬牙切齿地道:“她一定知道我是刘梦长,故意装作不认识,花痴的本­性­难移,又看上比我更好的了。”他越想越气,心怒火万丈,冲到桌边,拿起酒壶就灌,把喝­干­的酒壶一掼,大叫道:“老板,再给老子来一壶!”酒后,他躺在床上,睁眼望着房顶,周围漆黑一片。

“哼!花痴,你对我不仁,别怪我刘梦长不义,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刘梦长下定决心,翻身坐起,换上夜行衣,带好迷香和施放迷香的竹筒,先把房门打开一道缝,伸头观察了一下,发现没人,打开房门出来,反手轻轻掩上,轻手轻脚直奔花满溪的房间。

客栈内寂静无声,客人们早已沉沉睡去。

刘梦长站在花满溪的门口,左右张望片刻,把迷香装好,将细竹筒对准门缝,猛吸口气,吹进全部迷香,耐着­性­子等了会儿,估计迷香起了作用,拨开门栓,推门进去,反手掩门,急忙转头住里看。

房间里黑糊糊的,什么也不见。

刘梦长凭着对自己房间的记忆,摸到桌边,点亮油灯,看清床的位置,轻步到了床边,伸头一看,花满溪呼吸很沉,心大喜道:“果然迷香起了作用!”

看着花满溪娇美的面容,刘梦长再也按捺不住,掀开被子,伸手一边解花满溪的衣服,一边道:“花小姐,对不住,我刘梦长今晚要……”

有人轻轻咳嗽一声道:“刘公子,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好像挺在行!”

刘梦长大惊道:“谁?”急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相貌堂堂,身体强壮,双目炯炯,太阳|­茓­鼓着,正脸带笑容看着自己。

“这人进来时我竟不知道,可见武功在我之上。”

刘梦长心虽然忐忑,却又不甘心,问道:“请问,阁下是谁?何必要管闲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想非礼这位姑娘就不行!”

“***,眼看要成的好事又遇来坏事的,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决不能让他给搅了。”刘梦长想定,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什么刘公子吗!”“你可知我的父亲是谁?”“哦?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是当今天子驾前御前侍卫总管,你听明白了吗?”“原来你是刘鹏飞大人的公子。”

老者摇摇头道,又道:“刘大人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刘梦长大怒道:“老头,你敢骂我?”“看在刘大人的面上,你从这里出去,我不再追究。”“老头,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刘公子,放明白点,我给你留后路你却不领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老爹!”

刘梦长上前一步,挥拳打了出去。

老者沉着老练闪身,举掌接招相还。

刘梦长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打死面前的老者,出拳迅捷勇猛。

老者边打边观察道:“功夫倒不愧是刘大人的公子,身快拳狠,步伐也不错,可惜差着火候,还得练。”

刘梦长打不到老者,心更加恼怒,加快出拳的速度,把浑身的力气都集在拳上,拳带劲风,尽是对老者要害招呼。

“臭小子,竟想打死我!”老者生了气,双掌蓄积­精­深内力,开始反击。

刘梦长起初的拳势很猛,随着招数增多,仿佛有力使不出,自己全身被老者的双掌包围,一时险象环生。

老者并不想伤了刘梦长,顾忌着刘鹏飞是他的父亲,所以,下手还不算狠。

打了四十余招,刘梦长知道敌不过老者,一咬牙,心道:“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是成不了好事啦。”

“住手!”刘梦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又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认栽了!”

老者收招道:“刘公子,若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上,早就要了你的小命。”

刘梦长瞪了老者一眼道:“我刘梦长今天栽了,以后还是要报仇的,有胆子就留下姓名。”

老者一笑道:“尽管来找我。我叫秦双武,人称­阴­阳手。”

“原来是­阴­阳手,我刘梦长日后一定找你讨回公道。”说完,刘梦长迈步欲走,却又迟疑不前。

“­阴­阳手”秦双武闪身让开,刘梦长这才悻悻离去。

秦双武淡淡一笑,自语道:“想与我交手,你还­嫩­的很!”

“­阴­阳手”秦双武倒了点水,走到床前,仔细一看,暗道:“这姑娘果然漂亮,与我那女儿秦潇湘不相上下。”把水洒在花满溪的脸上。

花满溪一惊,睁开眼,带着恐惧道:“你是谁?怎么进了我的房间?”

“­阴­阳手”秦双武温和地道:“花姑娘,我叫秦双武,是来救你的。”

“救我?”花满溪翻身坐起,一把将被子掩住身子道,“你骗人!再不走,我就喊啦。”

“别误会,花姑娘。”秦天**,“我刚才发现刘梦长对你的房施放迷香,知道他欲对你图谋不轨,就跟在他后面,打跑了他。”

花满溪一听“刘梦长”,心气恼道:“这个家伙,白天我不理他,晚上却来坏我的名声,不是个东西!”

秦双武不停看着貌若天仙的花满溪,继续道:“我白天见他纠缠他,你不理会,他非常气恼,从他眼神,我看出他有不轨的企图,就留心注意,果然被我猜。”

花满溪对秦双武顿生好感,十分感激地道:“秦老伯,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花姑娘。”秦双武越看越觉花满溪好看,便解道,“花姑娘,怎么一人孤身在外行走,很危险的。”

“秦老伯,我不怕危险。”

秦双武问道:“花姑娘不惜孤身行走天州,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花满溪觉得秦双武像自己父亲一样,便如实道:“我在找自己的未婚夫。”

“花姑娘,你的未婚夫想必一定极好,才使得花姑娘不惜冒险寻找。”

花满溪听秦双武夸许邵,心十分高兴,便道:“秦老伯,我的未婚夫不是别人,就是天州上鼎鼎大名的‘武痴’许邵。”

“许邵?”秦双武一惊,她的未婚夫是许邵,不能得罪。眼珠一转,他道:“原来花姑娘是许邵的未婚妻,可喜可贺!”

花满溪心美美的,哈到目前,秦老伯是第一个向我祝贺的人呢!看来,我千辛万苦寻找许邵是对啦

秦双武道:“许邵整天在天州上奔波­操­劳,姑娘一定还没遇到。”

花满溪伤感地点头道:“我四处找不到,准备先去他家等候。”

“花姑娘想得周到,许邵最终要回去的,在他家一定能见到。”

“秦老伯,你知道我未婚夫的家在哪里吗?”

秦双武一愣道:“花姑娘,你不知道?”

花满溪谎道:“他没有来及告诉我,我正为找不到犯愁。”

“­阴­阳手”秦双武稍加思索,道:“花姑娘,我也不知许邵住在什么地方。”

花满溪失望地低下头。

秦双武深思熟虑地道:“花姑娘,你孤身寻找恐遇坏人,我愿意陪你去寻找,一定能找到。”

花满溪惊喜异常地道:“秦老伯,你真的愿意陪我去啊?”

秦双武一笑道:“花姑娘,我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会骗你吗?”

【第二百一十章秦双武】

“秦老伯,你不会骗我,我也十分相信你。”

“­阴­阳手”秦双武道:“那就讲定了。”

罢,秦双武走到门口道:“花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在门口守着,防止刘梦长再来捣乱。”

花满溪感动地差点流出泪,道:“秦老伯,让你­操­心啦!”

“哪里的话!”秦双武一笑道,“明天我就陪你去找许邵的家。”走出去,关上门,真的靠在门边守上了。

又是一个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日子,花满溪骑在马上,一个劲催促秦双武快走。

秦双武不急不忙道:“花姑娘,别看你骑马我走路,保证不比你慢。”

“真的吗?”花满溪不信道,“秦老伯,我打马跑起来的速度可不慢呢。”

“我跑的和马一样快。”

“那我就打马了。”

花满溪狡猾的一笑,一脚踢在马ρi股上,马一惊,撒开四蹄猛跑。

跑了一会,花满溪暗道,这一次一定把秦老伯甩的远远的了。可是回头一看,十分惊奇,秦老伯就跟在马后,寸步不离。

秦双武笑道:“花姑娘,没拉下吧?”

花满溪不服,用脚狠踢马ρi股,马亮开四蹄,如飞急奔。

秦双武道:“慢点,别摔着。

这回他一定不行了。花满溪回头,秦双武竟然还是跟在她的后面。

“秦老伯,你的腿脚真快。”“不行啦,老啦。”“咦,那不是花姐姐吗?”“是花姐姐,快站下。”

花满溪带住马,向拦在马头前的女孩一看,立刻惊喜万分道:“是白白。”

严白白得意地抖动头上的独角辫,笑道:“是我白白。”

花满溪跳下马,与“落英剑”严羽彩和劳墨墨打招呼。

“­阴­阳手”秦双武对严白白一瞪眼道:“丫头,不要命啦!”

劳墨墨大笑道:“如果能碰到,白白才不会­干­傻事。”

“原来是秦大侠。”严羽彩认识“­阴­阳手”秦双武。“你们认识?”花满溪问。

劳墨墨一晃头上的两根辫子,道:“怎么不认识,他不就是秦大伯嘛。”

秦双武故意生气道:“这么与大伯说话?”

“落英剑”严羽彩一笑,问道:“秦大侠怎么与花姑娘在一起?”

秦双武刚要说话,花满溪抢道:“秦老伯救了我。”她又将刘梦长欲行不轨的事讲给她们听。

劳墨墨和严白白围在秦双武旁边,向他伸着大姆指,秦双武乐得直咧嘴。

花满溪问道:“彩姨,丁姑娘和余公子失踪了,你知道吗?”严羽彩点头道:“他们俩到我那儿去过。”

“他们现在在哪?”

“自金玉楼被毁,他们侥幸跳逃,一直寻找夜叉明王的下落,后来打听到恶鬼已死,就到我那去看我和墨墨白白。”

劳墨墨道:“余哥哥和丁姐姐走啦。”

严白白不甘落后道:“他们不愿在天州上再呆,找地方隐居啦。”

花满溪问道:“他们隐居在什么地方?”

严羽彩道:“他们想去海找一所无人住的岛,不知是什么地方。”

劳墨墨道:“我们要去找他们。”

花满溪问道:“你们也去?”

严羽彩点头道:“这两个孩子非闹着去找他们,我没办法,只好答应。”

严白白道:“我们以后就不回来啦。”

花满溪眼含泪道:“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吗?”“别难过。”严羽彩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迟早总要分手的。”

秦双武叹息道:“天州又少了个­精­­精­白白,没趣极啦。”

花满溪想说夜叉明王的事,又忍住道:“见到丁姑娘和余公子代我问好,他们的仇人已除,可以安心。”

严羽彩异常­精­明,听出话有话,硬是问出了花满溪杀夜叉明王的经过。

连秦双武也吃惊道:“花姑娘竟有这份胆气,没想到!”

严羽彩责怪道:“太冒险,万一失手怎么办?以后一定要注意。”花满溪点头。

秦双武问道:“大妹子,你知道武痴许邵住什么地方?”

花满溪想阻挡已来不及,只好听之。

严羽彩摇头道:“不知。”

花满溪赶紧岔开话题道:“彩姨,希望你们顺利找到丁姑娘和余公子。“会的。”

墨墨和白白很自信。

严羽彩带着两个女儿告辞上路,花满溪依依不舍,泪眼模糊目送她们远去。

秦双武奇怪道:“花姑娘,你是怎么与她们认识的?”

花满溪上了马,边走边对秦双武说了认识她们的经过。

秦双武道:“花姑娘,幸好遇上故人,要是坏人,就没那么幸运喽!”

花满溪点点头,没言语。

一连几天,秦双武也没打听到许邵住在什么地方,心也不免焦急。

花满溪还是按老样子问人,也是一无结果。好像武痴许邵的家在方外一样,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阴­阳手”秦双武默默跟在马后,脑想着天州上谁可能知道许邵的住处。

远远出现一片树林,花满溪盯着树林边上一个影子看,直到靠近,才想起,一惊道:“这不是赛果老的驴吗?”

“这驴不是赛果老的吗?”秦天伯也认出,向树林张望道:“怎么没有人?”

花满溪跳下马道:“我们进去看看。”

“­阴­阳手”秦双武拦住她道:“林有人打斗,不要冒然进去。”

花满溪仔细听了一听道:“没听见有人。”

秦双武一笑道:“一共有四个人,两个武功较高,一个武功一般,另一个差些。”

“进去看看吧?”花满溪心痒痒的。

秦双武想了想,道:“花姑娘,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开半步。”

“行!”花满溪跟在秦双武身后,轻手轻脚向树林里走去。

没多远,便传出赛果老的声音道:“黑龙,去看看谁进了林子。”

秦双武哈哈一笑道:“不用看,是我,秦双武!”

“应该还有一个。”

“不错,还有一位花姑娘。”

“赛果老”张蝙蝠嘿嘿一笑道:“­阴­阳手,你是来管闲事的吗?”

秦天伯摇头道:“来看热闹。”

花满溪已经看见了一个人,胖胖的黑脸,乞丐打扮,手横着一条马铁­棒­,拦住去路。

秦双武道:“原来是丐帮的伍黑龙,听说你被八臂猿凌天抓去丐帮总舵,怎么又出来啦?”

伍黑龙脸­色­­阴­沉道:“我伍黑龙朋友众多,小小的凌天其奈我何?”

秦双武一愣:“这么说,八臂猿凌天已遭到了不幸?”

伍黑龙自负一笑道:“他不死还有谁死!”

秦双武冷笑道:“你伍黑龙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赛果老”张蝙蝠道:“老秦,你好眼力,是我帮黑龙灭了八臂猿的。”

“还有我。”又有一个人道。

伍黑龙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也算一个人物,一边去!”

秦双武看了一眼,认出那人乃是梁剑一,便不屑理他了。转首问道:“赛果老,你和谁动手!”

“还有谁,鹰爪王呗。”

秦双武道:“伍黑龙,让我们进去看看,成吗?”

伍黑龙显然对秦双武有顾忌,便道:“进去可以,但不许帮古直的忙?”

“我秦双武谁的忙也不帮,只想进去看看。”

伍黑龙闪开一条路。

秦双武示意花满溪靠着自己,走了不远,看见“赛果老”张蝙蝠正和“鹰爪王”古直打得难分难解。

张蝙蝠一笑道:“花小姐,你也来啦,还是舍不得我赛果老吧。”

花满溪白了一眼道:“放屁!”

秦双武道:“花姑娘是跟我来的,与她过不去就是与我秦双武过不去。”

张蝙蝠眼珠一转道:“秦兄,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花满溪发现赛果老和鹰爪王打斗的现场,有几颗腰粗的树倒在地上,立着的树上尽是五指抓成的洞,暗暗心惊。

秦双武又不屑地看了手转着铁胆的“铁胆震八方”梁剑一一眼,目光注视到张蝙蝠与古直的打斗上。

梁剑一对秦双武点头哈腰示意,对花满溪则­色­迷迷直盯着看。

秦双武看了一会,道:“这场面好像是三个对一个。”

伍黑龙忙道:“我和果老可没动手。”

鹰爪王古直开口道:“古某今天是找他们三个算帐的。”

赛果老嗤笑一声道:“算帐,不是你引我们去的牡丹谷,麻婆婆能死吗?”

古直狠狠一抓道:“我讲过的只求财不杀人。”

伍黑龙冷笑道:“老古,你真是迂腐,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杀我们吗?”

梁剑一不怀好意地一笑道:“我们根本没杀她,她自己疯了,摔下山谷死的。”

古直呸了一声道:“不是赛果老背后踹一脚,她能掉下山谷吗?”

赛果老不耐烦地道:“人死都死了,你就是杀了我们又能怎样?”

伍黑龙道:“他是想独吞那批财宝。”

“­阴­阳手”秦双武道:“有谁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铁胆震八方”梁剑一讨好地道:“奏大侠,我告诉你。”

秦双武点点头。

梁东正吐着唾沫道:“鹰爪王古直找赛果老,请他帮忙去牡丹谷拿铁手金刚麻婆婆的一批财宝,赛果老答应,就带上伍黑龙和我跟着古直去了牡丹谷,拿到了财宝,麻婆婆急疯了,跳下山谷自杀,就这么回事。”

秦双武问道:“你是怎么碰到赛果老的?”

“赛果老和伍黑龙正在我的八百里庄作客。”

秦双武点头道:“我明白了,赛果老碰到了伍黑龙被八臂猿凌天押着上丐帮总舵,赛果老杀了八臂猿,救下伍黑龙,到了你的八百里庄,古直就找到你那里。”

“对,对,秦大侠真­精­明过人。”

秦双武道:“牡丹谷的铁手金刚麻婆婆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梁剑一道:“多亏了赛果老的妙计,不费吹灰之力逼疯了麻婆婆,牡丹谷就任我们横行啦。”

古直大声道:“这家伙毁了麻婆婆心爱的牡丹。”

张蝙蝠纠正道:“不对,关键是把那盆七彩牡丹的种子弄出喂了小鸟,麻婆婆才真正疯的。”

秦双武暗骂道:“一群强贼。”眼珠一转,叫过伍黑龙,低声道:“黑龙,你不会笨到让

梁剑一分那笔财宝吧?”

伍黑龙一怔,随即会意道:“你是说,少一个人多分点。”

“聪明!”秦双武竖着大指道,“绝顶聪明!”

伍黑龙一指古直道:“他很难对付。”

秦双武伸出一个手指,又伸出两个手指,对他眨眨眼。

伍黑龙恍然道:“你是说杀了梁剑一,再和赛果老对付古直?”秦双武点头。

伍黑龙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有事求你们。”“什么事?”“放心,只是一件小事。”“有好处吗?”“当然。”

“行,只要我伍黑龙办到,杀人放火抢东西都行。”说罢,他往梁剑一边上移动。

花满溪问道:“秦老伯,­干­嘛帮他们这些坏人?”

秦双武没吱声,他怕被赛果老听见,对自己和花满溪都不利。

伍黑龙故意问梁剑一道:“老梁,你看直兄能打得过赛老吗?”

梁剑一道:“两人差不多。”

“老梁,你要注意‘­阴­阳手’秦双武,他一旦出手帮古直,就用铁胆打。”

梁剑一点头道:“放心,我一直盯着呢。”

伍黑龙站在梁剑一的背后,悄悄举起乌铁­棒­道:“老梁,那个姑娘漂亮不漂亮?”

“漂……”梁剑一还未说出“亮”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脑袋被打开花,死尸倒地。

赛果老怪笑两声道:“黑龙,­干­的好,这种角­色­也想分财宝,做梦!”

鹰爪王古直道:“赛果老,你真不要脸,不是老梁收留,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他不过想巴结我赛果老。”

“不是老梁帮你隐藏,你早让赤顺驼抓住,还有今天?”

“你以为我张蝙蝠怕了赤须驼,我不想见他罢啦。”

秦双武道:“伍黑龙,你愣着­干­什么?”

赛果老大声道:“黑龙,别想好事,那箱子藏的地方只有我知道,我死了,你们谁也拿不到。”

鹰爪王古直边打边道:“赛果老,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消,我们杀了黑龙,共分那一箱财宝,如何?”

赛果老狠狠一掌道:“我们杀了个麻婆婆,你假仁假意跟我们翻脸,现在想起分财宝,晚啦。”

伍黑龙乌铁­棒­一抡,和赛果老并肩对付古直。

古直大叫道:“秦双武,如果你帮我杀了他们,财宝我分给你一半。”

秦双武摇头道:“我可不想自找麻烦,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古直本与赛果老打得难分难解,但赛果老得到伍黑龙的帮助,古直立即险象环生,败势已定。

鹰爪王古直眼珠乱转,想着主意。

赛果道修:“黑龙,当心他要溜。”“知道。”

伍黑龙乌铁­棒­封住古直的退路。

古直惨笑道:“赛果老,如果没有我,你们怎么会得到那笔财宝?”

赛果老掌风呼啸道:“可惜,你为了麻婆婆竟要杀我们。”

伍黑龙一­棒­打向古直的双腿道:“你不过以我们违背不杀麻婆婆的约定,想杀掉我们,独吞那笔财宝。”

古直闪过乌铁­棒­道:“我的确是气你们杀了麻婆婆,现在不气啦。”

赛果老­阴­沉的脸露出讥讽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和你分财宝吗?”

伍黑龙的乌铁­棒­猛打道:“告诉你,赛果老早就计划拿到财宝后除掉你。”

鹰爪王古直暴喝一声,不顾一切抓向赛果道修:“你这个狗东西!”

赛果老双掌一拍,逼退古直道:“这叫一石二鸟。”

“去你的吧!”伍黑龙的乌铁­棒­击古直的后背,打得古直向前直飞。

赛果老迎上去一掌击在古直的胸口,古直如断线风掌一般,撞在一颗树上,死尸滑落在地。

秦双武拍手道:“好功夫!”

赛果老蝙蝠拍拍伍黑龙道:“黑龙,刚才你和秦双武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伍黑龙急切地道:“财宝在哪里?”

“不急。”赛果老一指秦双武道,“他现在一定还想让我们俩互相内哄,死一个或者两败俱伤,他再消灭我或你。”

伍黑龙一笑道:“我们是朋友,岂能他的计!”

“对。”赛果道修,“我们现在要一齐杀了他,为老梁和老古报仇。”

秦双武叹口气道:“赛果老,你杀伍黑龙不算太难,何必要与他共享财宝?”

“我没说错吧。”赛果老又用手一指花满溪道,“黑龙,杀了秦双武后,不但财宝一人一半,你还能娶一个漂亮老婆,一举两得。”

“­阴­阳手”秦双武道:“伍黑龙,赛果老诡计多端,你不要上他的当。”

赛果道修:“还是跟刚才一样,我攻前,你攻后。”说罢,扑向秦双武。

秦双武单手一托,把花满溪送到树上,另一只手迎击赛果老。

伍黑龙绕到秦双武的背后,挥乌铁­棒­就打。

“­阴­阳手”秦双武非常沉着,两个回合下来,把赛果老和伍黑龙全让到了正面。

“黑龙,打他后面。”

伍黑龙何尝不想从背后攻击,不知是什么原因,怎么走都能被秦双武的左手拦住。

赛果老叹口气道:“黑龙,还是一同攻正面。”说着,双掌翻飞,加快了进攻。

“­阴­阳手”秦双武一面受敌,立即轻松许多。但,面对两个高手,也不敢掉以轻心。

赛果老出掌渐缓,伍黑龙的乌铁­棒­势在力沉,勇猛异常,接替赛果老成了主攻。

秦双武暗笑道:“伍黑龙真是笨蛋!”

果然,赛果老立刻跳出圈子道:“黑龙,你一定能行,我怕赤须驼就在附近,先去瞧一瞧。”说罢,穿行在树林,转眼失去踪影。

伍黑龙没想到赛果老会出卖自己,心大急道:“赛果老,你不是东西!”

“­阴­阳手”秦双武对付伍黑龙一人当然游刃有余。

伍黑龙根本无心恋战,因为,自己纠缠时间越久,赛果老带着财宝跑得越远。

“­阴­阳手”秦双武瞅准破绽,右掌抓住乌铁奉上端,运内力一举,左掌拍过去。

伍黑龙大怒,在天州上混了许多年,还没人敢抓自己的乌铁­棒­,尤其是对手。

他身子一闪,双手抓­棒­往后狠拽。

秦双武左手手一翻,一掌击在伍黑龙的腰间,打得伍黑龙像虾子般卷起腰,乌铁­棒­早就丢开。

“这是你的!”秦双武一­棒­击在伍黑龙的天灵盖上。

“好!”花满溪在树上大叫,兴奋之下,将脚下树枝踩断,惊叫一声掉下。

秦双武扔掉乌铁­棒­,纵身接住花满溪。

花满溪大松口气道:“秦老伯,可惜让赛果老跑了。”

“他跑不了。”秦双武道,“‘赤须驼’公孙异在天州上四处寻他,总有一天会抓住。”

花满溪看着的地上三具尸体,道:“可惜全死了,也许他们有人知道许邵住在什么地方。”

“­阴­阳手”秦双武道:“他们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人,不会让你得到什么。”

“那我们赶快找人问。”

“对,找许邵要紧。”秦双武点头,带着花满溪出了树林。

“啊,我的马怎么死啦!”花满溪惊叫一声。

“­阴­阳手”秦双武仔细一看,道:“是赛果老打的。”

“这个老家伙,简直坏透!”

“他怕我们追,才打死马,让我们只能慢慢走。”

花满溪皱眉道:“没马,找许邵会很慢很慢。”

秦双武一笑道:“到有人住的地方买一匹就是了。”

花满溪无奈道:“只好这样啦。”

秦双武和花满溪并排朝前走。“花姑娘,总骑马也不好,人还是要多多走路。”

“我不喜欢走路。”花满溪道。“花姑娘,可惜你轻功一般,否则,我们会快很多。”

“秦老伯,你现在教我。”“练轻功非一日之功,临时怎么能抱起佛腿。”“那只好慢慢走。”

走了一会,花满溪看不到一个人,心烦闷,道:“秦老伯,你们说……”

秦双武示意花满溪不要说话,专心在听着什么。

片刻,秦双武一笑道:“原来是他。”

花满溪好奇地东张西望,并没见到一个人影,便问:“是谁?”

“‘赤须驼’公孙异。”

“就是那个红头发红胡子红眉毛的驼背老头?”

秦双武一怔道:“花姑娘,你认识的人还不少啦?”

花满溪一扬头道:“当然。好歹,我也闯过天州。”

“­阴­阳手”秦双武一笑道:“天州的路难走,你一定没深刻体会。”

“怎么没体会?”花满溪不服道,“我也经历过很多事。”

“赤须驼说话就到。”没等秦双武话音落下,一阵轻风从他们身边刮过。“他怎么不理我们?”花满溪不解。

“会回来的。”秦双武一指道,“这不是来的吗!”

一阵轻风又迎面刮来,停在路间,出现的果然是红头发红胡子红眉毛的赤须驼公孙异。

“秦双武,你是天州人吗?”

秦双武点头道:“不错。”

“姑娘,你也算天州人啦?”

花满溪学着秦双武的样子点头道:“不错,我算是天州人。”

赤须驼公孙异开心不已,道“:“我终于遇到天州人啦!”

秦双武一笑道:“赤须驼,你还在找赛果老张蝙蝠?”

赤须驼仿佛受了一惊,大眼瞪小眼道:“秦双武,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知道啦?”“我会算”。

赤须驼脸现喜­色­道:“快快算算,那个龟儿子在哪里?”

“­阴­阳手”秦双武刚要开口,被花满溪抢在前头道:“想知道不难,先回答我提的一个问题。”

“赤须驼”公孙异模样怪怪地道:“姑娘,你怎么丢掉那个小白脸,与秦双武这种老东西混在一起?”

花满溪晃着脑袋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就管不着。”公孙异一拉秦双武道,“秦双武,我们理她,你告诉我赛果老在什么地方。”

秦双武轻轻摇头道:“不能说。”

赤须驼怪笑道:“秦双武,你当真被这个姑娘迷住啦?”

秦双武脸一沉道:“公孙异,别乱说话。”

赤须驼大笑,走到花满溪面前道:“只好你告诉我。”

花满溪得意洋洋道:“你先告诉我,武痴许邵住在什么地方?”

“许邵?”赤须驼眼放异彩道“姑娘不要那小白脸,又看上许邵啦?”

“公孙异,花姑娘是许邵的未婚妻。”“未婚老婆?”公孙异上下打量花满溪道,“她是许邵的未婚老婆?”

花满溪眼皮一翻道:“不像吗?”公孙异大笑道:“管你像不像。”

秦双武道:“赤须驼,知道就告诉我们,我们告诉你赛果老的下落。”

赤须驼公孙异一笑道:“我知道。”

花满溪大喜道:“快告诉我们。”

公孙异眼一闭,双脚交叉,竟打起呼噜来。

急得花满溪拿他东摇摇西晃晃,却怎么也不能让公孙异睁开睁。

花满溪向秦双武求救道:“秦老伯,快想想办法,急死了!”

秦双武一拍赤须驼道:“我告诉你赛果老的下落。”

公孙异猛睁眼道:“龟儿子在哪?”

秦双武不放心道:“我告诉了你,你能告诉花姑娘许邵的住处?”

赤须驼公孙异眼又闭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头还不住往下点。

秦双武无奈,道:“赛果老刚才从后面的树林里跑走,估计就在附近。”

公孙异睁开一只眼道:“没骗我?”

花满溪忙道:“我作证。”

公孙异依然一只眼瞧着他们道:“你们怎么知道他就在附近了。”

秦双武故作神秘道:“因为,赛果老抢了一笔财宝。”

“财宝?”公孙异问道,“是牡丹谷麻婆婆那个老女人的?”

花满溪点头道:“就是,就是。”

公孙异睁开两只眼道:“不对!龟儿子一定带财宝跑了。”

秦双武摇头道:“赛果老决不会把财宝藏的很远,因为你公孙异在四处找他,他不会冒险走很远的路。”

公孙异摇头道:“你说的没有道理。”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向后退。

花满溪大急,伸宝剑拦住公孙异道:“你还没告诉许邵的住处在哪儿?”

赤须驼公孙异站下,又闭上眼装睡觉。

花满溪用剑柄捅,用脚踢,用棍子­骚­他的痒­肉­,忙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阴­阳手”秦双武想了想,凑到公孙异的面前道:“公孙异,我帮你找到赛果老,你再告诉我许邵的住处,行吗?”

公孙异闪电般抓住花满溪手的小棍子道:“这是你们自己要帮的,不是我逼的。”说罢,

身子不住乱动,伸舌头做鬼脸,开始大叫大嚷道,“痒死我啦!”

花满溪气的笑起来道:“抓住赛果老,我可一定要告诉我们。”

赤须驼公孙异双手高举,眼睛瞪的溜圆,大叫道:“不告诉你们,我是小乌龟、小王八、大王八、大乌龟…”

花满溪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你什么也不是,找赛果老要紧。”

赤须驼公孙异、­阴­阳手秦双武和花满溪找了很长时间,终于在太阳落山时发现赛果老的毛驴。

赛果老的毛驴拴在一座极小镇子的酒馆外,显然赛果老在酒馆。

三人兴奋不已,正准备在酒馆外商议如何抓赛果老,酒馆跑出一个小二,对赤须驼施礼后问道:“你可是公孙异公孙大爷?”

公孙异一征,四下望了望道:“你是叫我吗?那我就是大爷了。”

二道:“我们店内有一个大爷正等着你呢。”

“有一个大爷等大爷?”公孙异摸着脑袋道“怎么会有两个大爷呢?”

店小二暗道:“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秦双武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姓张的在等他?”

“不错,正是一位张大爷要请公孙大爷喝酒。”

“请喝酒?”花满溪奇怪道,“小二,没弄错?”

店小二忙道:“不会错,张大爷说公孙大爷长着红头发红胡子红眉毛,还有些驼。”

秦双武一摆手道:“小二,你去回复,说公孙大爷马上就到。”

店小二去后,花满溪道:“不能去,赛果老一定没安好心。”

公孙异连连点头道:“不去,不去,两个大爷怎么能在一起喝酒,那让别人怎么喊啊!”

秦双武道:“去,不去抓不到赛果老。”

公孙异又连连点头道:“龟儿子请喝酒,不去不礼貌。”

花满溪摇头道:“他既敢请,就已作好准备,去了会吃亏。”

公孙异头点的如捣蒜道:“不去,不去。酒无好酒,菜无好菜。”

秦双武又道:“他能怎样,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人一毛驴。”

公孙异点头如­鸡­啄米道:“对,就是打架也是三人对一人一牲口。”

花满溪又要反对,公孙异一拦,看看她,瞧瞧秦双武,指指天道:“天黑了,到底进不进去?”

秦双武道:“进!”

公孙异双手一背,将驼背挺了挺,迈着四方步往酒馆里走,秦双武和花满溪忙跟上。公孙异一进酒馆,仰头对着房顶,大叫道:“大爷来了!”

酒馆里的人都直直看着这个怪异的驼子,一个个心里骂了不知多少脏话。

赛果老张蝙蝠站起身来道:“公孙老哥,你终于还是来了。”

“大爷来了!”公孙异一ρi股坐在赛果老对面,问道,“哪个龟儿子请大爷?”

赛果老也不生气,招呼秦双武和花满溪坐下后,一招手,店小二陆续端上一桌菜,最后放上一坛酒。

赛果老对公孙异道:“公孙老哥,这一年来,你老哥追我追得很辛苦,今天小弟摆酒为你去去晦气。”说罢,为公孙异倒了碗酒,又为秦双武和花满溪倒上。

公孙异拿起酒碗要喝,被花满溪拦住道:“不能喝,其一定有毒。”

赛果老闻言端起酒碗喝­干­酒,道:“我不会对公孙老哥­干­那种事。”

公孙异推开花满溪,喝完酒,重重放下酒碗,桌子被碗底切下一个洞,正好放下酒碗。

“龟儿子,你把我老婆弄哪去啦?”

赛果老叹口气道:“老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你追了我一年?”

公孙异一指赛果道修:“你是不是把她弄死了?”

赛果老连连摇头道:“老哥,小弟还不至坏到弄死嫂子的地步吧!”

“那她怎么失踪了?”

“唉!”赛果老叹口气道,“嫂子跟了小弟几日后,觉得对不起老哥,死活要回去,我留不住,就让她走了,不想,嫂子在路上失足掉进井,不幸亡故。”

公孙异大怒道:“龟儿子,是你把我老婆扔到井里去的,对不对?”

“不!”赛果老摇手道,“嫂子那么漂亮的人,小弟怎么舍得杀死她。”

公孙异脸­色­吓人道:“龟儿子,我公孙异如果不弄清事情的原委,怎么会追你一年。”

“老哥,你要信小弟。”

“信你?”公孙异指着赛果道修,“你乘我不在家,抢走了你嫂子,你嫂子誓不从你,你竟丧尽天良,把她扔进井淹死,你还是人吗!”

赛果老不慌不忙,道:“不错,老哥。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生这么大气!我现在有的是银子,如果老哥从此不再追得我到处跑,我给你十万两银子。”

罢,他从身上一张一张,抽出十

张银票,又道:“十万两银子在手,老哥你要什么样的美女都会有的。”

“放屁!”公孙异手在桌上一拍,面前的筷子蹦起,闪电般­射­向赛果老。

赛果老闪开,筷子­射­进墙里,只留下二寸左右露在外面。

赛果老冷笑道:“公孙异,我不过抢了你的老婆,你竟想要我的命!别怪我心狠手辣!”

罢,张蝙蝠又一指秦双武道:“你不要管闲事,否则,我杀了你旁边的姑娘!”

公孙异道:“秦双武,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不要Сhā手。”又对花满溪道,“姑娘,你要找的人住在泰山脚下。”

“谢谢前辈。”花满溪欣喜若狂。

秦双武一拉花满溪,对公孙异道:“我不Сhā手。”说完,拽着花满溪站到一边。

赛果老怪笑两声道:“驼子,我不怕你,你会的我也会。”

秦双武道:“赛果老,你若比公孙异强,还会让他追的四处躲吗?”“不错。”赛果老一笑道,“可他了我的‘七步**丸’,还能打的过我吗?”公孙异哈哈大笑道:“放屁!七步消魂丸随你嫂子一同去了,你会制?”

“巧得很,嫂子临死前被我从身上搜出一颗。”

公孙异道:“七步**丸还无解药,你也喝了酒,也不能动。”

赛果老一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花瓶道:“这不是解药是什么?”

公孙异一看,朗声大笑道:“那是你嫂子身上放头痛粉的药瓶。”

“我不信!”赛果老把瓶的药粉全倒进嘴里吞下,大笑道:“我吃了解药,不怕你啦。”说罢,挥掌就扑上去。

公孙异闪电般出掌,逼退赛果道修:“好,今天我俩就同归于尽!”

秦双武突然出声道:“赛果老,你已走了步,还走吗?”

赛果老一怔,站住。

就在这一瞬间,公孙异诡异地一掌击在赛果老的胸口。

赛果老撞在墙上,口鲜血狂涌。

秦双武一旁又开口道:“公孙异,你也走了步,也不能再走了。”

公孙异大笑,连走三步,安然无恙。

赛果老眼睛瞪得极大,不明白。

公孙异道:“世上根本没有七步**丸,你嫂子身上的那一颗药也是治头疼的。”

赛果老苦笑,连连摇头。

公孙异一脚踹在赛果老的胸口,加速他的死亡。

秦双武走上前,从赛果老的身上搜出几十张银票,交给公孙异道:“这是用麻婆婆的财宝换来的,你把它一路散了吧。”

公孙异接下银票,扔给酒馆老板一张,其余揣进怀。

花满溪不明白,好奇地问道:“前辈,既然没有七步**丹,赛果老怎么知道他拿的是七步**丹?”

公孙异看了她一眼道:“我老婆正在做这种毒药,一直没成。”

秦双武看花满溪还不明白,道:“花姑娘,赛果老一定知道了七步**丹的名字,就以为自己在嫂子身上发现的是七步**丹。”

【第二百一十一章认亲】

公孙异道:“一定是我老婆故意骗他,想让他放了自己,没想到,这家伙还是杀了他的嫂子”

花满溪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秦双武一指赛果老的尸体道:“这种人是自作聪明,最终害了自己”

花满溪问道:“公孙前辈,你说的许邵住处可靠吗?”

“姑娘,我就知道在泰山下,泰山下大得很,要你们自己去找”

花满溪点头道:“那就一定能找到”

秦双武问道:“公孙异,你准备去哪里?回去吗?”“我要为老婆修座很大的坟,一直守着她,直到在­阴­间见到她”

花满溪点头,暗道:“公孙异前辈倒是个一往情深的男子汉大丈夫”

花满溪在客栈里等候“­阴­阳手”秦双武的消息已经有三天

三天来,花满溪几乎时时往客栈外张望,希望能看到秦老伯回来,却总是失望

花满溪很闷,又怕出去错过与秦老伯见面的时机,她一见到秦双武就要知道结果

泰山脚下很大,方圆将近千里,为能快点找到武痴的家,秦双武把花满溪安排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自己去寻武痴的住处,找到后再来接花满溪

这几天夜里,花满溪次次都梦见和武痴相会,成亲、洞房花烛的情景,每次笑醒后,都增添一份焦急

终于,秦双武满面春风地回到客栈,兴奋地对花满溪道:“找到啦”

花满溪欣喜若狂,手和腿竟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好,泪水落了下来

秦双武连忙安慰她道:“花姑娘,不要哭,找到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花满溪擦着眼泪,连连点头

秦双武坐下喘了口气道:“许邵的‘武圣庄’离此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待会,我去买匹马,让你骑着去”

花满溪突然想起一件事,闷闷不乐道:“秦老伯,我去了,怎么说呢?”

“花姑娘,你是许邵的未婚妻,还用着说”

花满溪低下头道:“可是,我没见过许邵呢”

秦双武先是一愣,马上醒悟,道:“你们两个一定是媒灼之言,只知道有此一缘却未见其人,这没关系,一说就知道啦”

“许邵还不知道我是谁”

秦双武惊得目瞪口呆道:“许邵怎会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的名字?”

花满溪只好说实话道:“我一直在心中把许邵当成未婚夫,才不远千里来找他”

“摧毁手”秦双武脑袋轰的一声,暗道:“原来她是一厢情愿,我秦双武这个当上得不轻”

“秦老伯,我一定要嫁给许邵,他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

秦双武望着花满溪,不知说什么好

花满溪看出他的心思,道:“秦老伯,你已经带我到了这里,就好事做到底,帮我向许邵求亲”

秦双武摇头道:“花姑娘,你知道许邵有没有老婆?”

花满溪一愣,喑道:“没想到这点”转念一想,摇头道:“秦老伯,许邵一定没有老婆”

“为什么?”

“他如有老婆,还会整天在外面跟人比武,把老婆丢在家里?”

秦双武不以为然道:“花姑娘,天州中人,身不由己”

花满溪坚定地道:“我相信许邵一定没有老婆”

秦双武摆手道:“就算他没有老婆,万一他有心上人,你还不空想一场?”

花满溪听完,不急不忙,问道:“秦老伯,你看我漂亮吗?”

秦双武没想到她问这话,道:“花姑娘貌美如花,很漂亮”

花满溪一笑,道:“秦老伯,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多不多?”

“不多,不多”秦双武明白了花满溪的意思“秦老伯,你说,许邵如果看见我,会娶我吗?”

秦双武道:“许邵如果有眼力,一定不会辜负姑娘对他的一片痴情”

看花满溪非常自信,秦双武心中暗道:“也不见得”

花满溪道:“那我们快去武圣庄,找许邵提亲”

“­阴­阳手”秦双武想起一件事,摇头道:“如此前去,似有不妥”“秦老伯,有何不妥?”

“花姑娘,自古提亲的非父母既亲戚,我与花姑娘非亲非故,人家问起,让我怎么说出道理”

花满溪想了会,看看秦双武,暗道:“秦老伯年龄与父亲相仿,何不认作­干­爹,办起事来也方便些为了我朝思暮想的许郎,认就认了”想到这,开口道:“秦老伯,如果不嫌弃,我认你为­干­爹如何?”

“哦?”秦双武瞧着花满溪道,“这姑娘与我的女儿秦潇湘年龄相仿,相貌也都出类拔萃,认做­干­女也不抹我的面子况且,既要为她去提亲,没有名份不行”于是,点点头道:“如此,我收下你这个­干­女儿”

花满溪倒身下拜道:“­干­爹在上,受女儿一拜”

秦双武用手扶起道:“女儿,起来,起来都一家人了,还用行此大礼”

花满溪迫不及待道:“­干­爹,我们这就去武圣庄,找许邵提亲”

“不忙”秦双武道,“提亲可是大事,要准备些礼物另外,还要买匹马,女儿路上少遭罪”

花满溪又拜道:“一切全仗­干­爹­操­劳”

“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秦双武道,“女儿在此稍候,­干­爹去去就来”

花满溪看着­干­爹出去,心中激动不已道:“就要见到许郎了,成亲后,我一定要对许郎百般温柔,过好小日子”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眼里的神情有些痴,但,此时的花满溪光彩照人,显出她清丽脱俗,与众不同

骑在马上的花满溪,几乎是一路唱着小曲向前走来来往往的行人,对这个俊悄出奇的姑娘无不注目而视,那些好多事嘴又快的直夸跟在马后的秦双武有这样漂亮的女儿好福气

秦双武乐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尽有多舒服

一天的路程很快过去,秦双武在武圣庄附近的一处茶摊前叫住花满溪

“女儿,你先在此等候,为父先到武圣庄提前,待他应下后再来叫你进去”

花满溪不乐意道:“不答应也要来叫我”

秦双武一愣道:“不应亲就不必进去啦”

花满溪小声道:“­干­爹,女儿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

秦双武恍然,点头道:“对,对,为父先去探探路,一会就来接女儿”

秦双武扶花满溪下马,对卖茶的道:“老板,为我女儿来杯好茶”

卖茶的老头连声答应

秦双武拴好马,嘱咐几句,去了武圣庄

花满溪直等到看不见­干­爹的背影,才坐进茶摊,心中忐忑不安道:“­干­爹去也不知许邵

应不应

亲?如果不应,那我一定要让他看到我本人,他见我这么漂亮,一定巴不得呢”

正想着,茶摊外过来两个一身劲装,手提羊刀的年轻人“老板,武圣庄是不是在前头?”“就在前面不远”

“兄弟,咱哥俩在此喝口茶,商议商议怎么对付武痴”

“行”两个年轻人进了茶摊,每人要了碗茶喝着

花满溪听说他们要对付武痴,心中一惊道:“这两个人一定是来找许郎比武的,听听他们出什么主意,等见到许郎告诉他”

“大哥,你说,那条悬赏的告示是不是真的?”

“兄弟,那告示虽说时间长了些,假是不可能的”

“大哥,我们哥俩拿了武痴的人头,人家真的会给十万两银子?”“他敢不给虽说我们哥俩听人说的,没看见告示,可天州上人人都说是真的,他赖帐,我就剁了他”

“对,我们弟兄的刀也不是吃素的”“兄弟,那武痴武功高强,对付时我们要前后夹击,专攻他的要害”“大哥,你的刀法比我好,一定要罩着小弟”

“那不必说,谁让我跟你一个头磕在地上,八拜之交呢”“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兄弟,你说咱们是

现在去,还是等夜深后再去?”“大哥,小弟听你的,你怎么说,小弟怎么听”“兄弟,这大哥信”

那位大哥在沉思道:“兄弟,现在去,武痴正要吃晚饭,咱们一叫板,他一‘气’得不行,盛怒之下,武功比什么时候都厉害,咱们弄不好会吃亏”“大哥,那咱们夜里去?”

“别忙,兄弟,容大哥好好琢磨琢磨”“大哥,你要想周全了,咱们的把握高一些”

“兄弟,夜深时,武痴在­干­什么?”“那还用说,一定睡觉呗”

“对武痴正在睡觉,咱们一叫板,他从床上爬起来,睡意朦胧,头昏脑胀,咱们就势一冲,他先乱了自家阵脚,到时候,招也不会使了,手也不会动了,腿也不知往哪放了,咱们也不恋战,砍下他脑袋就走,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十万两银子,多省心”

“大哥,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小弟打心里佩服”

“兄弟,十万两银子咱们怎么花?”

“大哥,这小弟早就想好,我们先盖座漂亮的房子,建一个大花园,再给大哥娶一个绝对漂亮的老婆”

“别,兄弟,怎么也要给你也娶个漂亮媳­妇­,有福同享嘛?”

“谢谢大哥”

“兄弟,你就先想花银子,不想赚点银子回来?”

“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兄弟,大哥早就打算过除了你讲的那些,再买一座很大的房子,有院子有二楼,把里面的房间布置得漂漂亮亮,然后买上一堆姑娘,往里一放,鞭炮锣鼓一响,就开张,保管男人撅着ρi股往里跑,那银子就大把大把地往咱兄弟的手上流”

“大哥,你想开ji院啦?”“ji院赚银子容易,一年估计弄个十几万两不成问题”

“大哥,能赚那么多?”“当然,你知道我定的价码是多少吗?”

“不知道”“大哥说给你听听:一夜二百两,一个时辰五十两,这是一般的女人好一点的,一夜六百两,一个时辰一百五十两绝顶的,绝顶的你懂不懂?”“小弟不懂”

“绝顶的就是头牌,一夜一千两,一个时辰三百两”“这么多啊”“大哥我算算,

一年十二个月,一月三十天,一天一千两,一年就是……就是三十六万两”“三十六万两”“大哥也没想到能赚这么多”“大哥,咱­干­哪”

“兄弟,拿了银子咱就­干­”两个年轻人兴奋不已“兄弟,咱们要等到夜深时再去,现在­干­什么?”

两个年轻人东张西望,一眼看见花满溪,顿时眼睛直直地拔不出来

“乖乖,太漂亮啦”“大哥,这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头牌?”“头你个头这比那头牌漂亮多啦”

“大哥,­干­脆,给兄弟作媳­妇­?”“你想的美,这么漂亮的姑娘,应该先给我做老婆”

“大哥,­干­脆,咱谁也不要她做老婆,等玩厌了,送到咱的ji院给咱赚银子”

“兄弟,好主意,一举两得”

两年轻凑到花满溪面前道:“请问姑娘贵姓,叫什么好听的名字?”

花满溪白了他们一眼道:“姓姑名­奶­­奶­”“姑­奶­­奶­”两个年轻人一怔“大哥,她占我们便宜”“兄弟,别没礼貌,姑娘是和我们开玩笑呢”

花满溪眼珠一转,问道:“听说,你们要找武痴比武?”

两年轻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花满溪一笑道:“你们刚才不是说的吗?”

两年轻人点头道:“姑娘都听见啦”

花满溪道:“告诉你们,武痴过会儿来这里,你们要小心”

“他来这里­干­什么?”“找你们比武呀”“找我们?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来找他比武?”“武痴有暗哨在这一带盯着”

两年轻人紧张地四处张望,问道:“在哪?”

花满溪拿起宝剑,大叫一声道:“在这”一剑劈了下去

两年轻人一惊,马上闪开,没来得及跑利索,衣服上被刺出个大口子

花满溪一喜道:“这两个小子不怎么样,今天,我要露一手啦”

“哈哈,姑娘是练家子,咱兄弟倒真走了眼了”两个年轻一左一右,夹攻花满溪十几招下来,花满溪竟和他们战得难分难解,心中好笑道:“连我都打不过,还找许郎比武,许郎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照样会砍下你们的脑袋”

不一会,五十招过去也未有结果,茶摊老头突然叹口气道:“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庄武圣在前耍弄,真要让人笑掉大牙”花满溪眼珠一转道:“老伯伯,我是武圣庄未来的女主人,这两个家伙来找麻烦,我不管谁管?”

老头摇头道:“姑娘,恕老朽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功夫也差得很”

花满溪挺老实,道:“老伯伯,我的武功是不好,对付这两个人却还绰绰有余”

“大哥,她简直不把咱兄弟放在眼里”

“兄弟,给她点厉害瞧瞧”

两个年轻人说完,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你一刀“刀劈华山”,我一刀“玉带缠腰”,并不见有个么出奇

老头不耐烦道:“像这样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花满溪动作异常潇洒,一把宝剑挥动自如,倒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老伯伯,你可否帮我打发了他们,我会重重地谢你”

老头道:“姑娘,你莫骗我老汉,武圣庄的许邵根本就没媳­妇­”

“老伯伯,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等成亲后,就名正言顺啦”

老头依旧不信道:“我老汉在此卖茶几十年,从许邵小时就看着他长大,从没听说他订过亲”

“老伯伯,刚才那就是我的­干­爹,去武圣庄找许邵求亲去啦”

老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左看右瞧道:“你这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和许邵挺般配的,就是武功差了点”

“老伯伯,我做了许邵的夫人,他一定会教我几招,武功一定会长进不少”

老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姑娘,这两个小子武功一般,你正可以显示显示,老汉替你压阵”

“老伯伯,你不帮我,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们?”

老头道:“不长,不长老汉看过,三百招以内,姑娘可以撂倒一个,五百招以内,那剩下的一个也逃不了”

“老伯伯,现在多少招?”

“姑娘,莫心急,才刚过七十七招,这早着啦”

花满溪闻言大喜道:“抓住这两个家伙,往许郎面前一送,也让他知道,自己的夫人能对付几个毛小子”

老头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慢慢打,不要着急,我老汉先睡一会”

“大哥,等收拾了这姑娘再收拾收拾这个老东西”“兄弟放心,这老胳膊老腿的,大哥一刀就放了他的血”

老头不理他们,对花满溪道:“姑娘,等撂倒第一个时叫老汉一声,老汉替你绑好,别忘了”

“老伯伯,这种事我怎么能忘”

老头咂咂嘴,把胳膊支在大腿上,架起头闭上眼昏昏欲睡,没多会,鼾声起来,并且越来越大,鼾声里还有极有规律的哨声

气势宏大的武圣庄建在泰山脚下,虽说武圣庄与泰山不能相比,但近几年来,武圣庄里的主人“武痴”许邵在天州上闯下的名头,一点不比泰山逊­色­到什么地方

“武痴”许邵在天州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这一点,让许邵的堂弟圣天吴极为不满

他非常嫉妒许邵,以为自己和许邵学的都是“无影旋风掌”,应该不相上下才对

事实是,许邵在天州中被越捧越高,圣天吴至今知道的人却又太少太少,少到几乎没有

虽然说圣天吴也算是皇室一员,但是已经年代久远,没有什么地位了

圣天吴为此经常闷闷不乐,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天州中到处传扬圣天吴如何了得如何厉害,最好能盖过许邵

其实,圣天吴的无影旋风掌,不论在招式纯熟、内力修为和临场经验上都比“武痴”许邵差很多

圣天吴却看不到这些,他总以为自己出不了名是堂哥许邵压制的结果

曾经,圣天吴也想过像许邵一样闯荡天州,寻得地位和名声但,他很知道天州风险浪急,稍不留神就会船毁人亡,要圣天吴为争地位和名声冒送掉­性­命的危险,就是倒贴一座金山,他也决不会去­干­

“哼傻子才­干­那种蠢事”

圣天吴站在自己的房里,拿着铜镜照着自己的脸,暗道:“连我的这张脸都长得几乎跟堂哥许邵一模一样,凭什么他比我有名?”

圣天吴生气地放下镜子,走到武圣庄的大厅前,喊道:“人都去了哪儿,都死光啦”

闻声跑过来十几个家人,互相交头接耳,眼睛不住偷看脸­色­难看的圣天吴“我堂哥不在庄里,你们就拿我圣天圣大爷不当回事告诉你们,现在,我就是武圣庄的主人,都要听我的,如发现有不听的,家法处置”

家人们没有了声息,一个个低下头去,暗底下却仍然挤眉弄眼

圣天吴一指武圣庄道:“你们自己看看,偌大的一座好庄子被你们这些个懒虫弄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到处灰尘,到处脏兮兮的”

家人们到相交换眼神,一个个直摇脑袋圣天吴一叉腰道:“现在,你们给我把庄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半个时辰后,我要四处查看,有一处不满意,每人打十棍,两处不满意打二十棍,三处不满意打四十棍,四处不满意打八十棍,下面照此推算,你们都听清楚吗?”

“听清楚了”

圣天吴很愉快地一挥手道:“去”

家人们一个个嘴里嘟嘟囔囔散去

有个家人仗着胆子问道:“大爷,天要黑了,看不见打扫,怎么办?”

“我今天吩咐的事一定要做完,看不见就点上火把,屋里点上大蜡烛”

家人点头转身离去,心中一个劲地暗骂道:“装什么主人,这武圣庄是许邵的,你圣天吴不过暂住在这里,永远也成不了主人”

圣天吴站在大厅外,得意地看着武圣庄内外火光通明,照得整个庄子如白昼一般,心中非常受用道:“我的命令,谁敢不听许邵不在,这武圣庄就是我的”

半个时辰过后,圣天吴手里拿着棍子四处检查,转了一圈后,心中非常满意,但总觉得应该显显自己的威风,于是,自己坐到大厅内,让家人们在厅外站成一排,足有半个时辰没说一句话

家人们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偷眼往厅内瞧,见那位圣天圣大爷竟在闭目养神,家人们十分不满

又过了近小半个时辰,圣天吴还是没有动静

家人们议论纷纷“这位圣天圣大爷是不是睡了?”“像”“那咱们也别在这站着,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休息啦”

“对,咱们去睡觉”“你们几个值夜的可别去睡觉”“知道,主人临走时吩咐过,庄子交给我们打理,不能忘”“那就这样”

家人们正要散去,圣天吴睁开眼,喝道:“放肆没有大爷的命令,你们敢擅自离开,眼里还有本大爷吗”

“圣大爷,你有事尽管吩咐,没事也别让我们耗在这里,我们也累了一天,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干­”

圣天吴眼皮一翻道:“你还敢顶嘴”说罢,根子往外一扔道:“打十棍子”

家人们面面相觑,一个个不动地方

“反了你们”圣天吴冲到厅外,一脚踢翻那名家人,抄起棍子就打,劈哩叭啦,全打在家人的背上

那名家人惨嚎,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圣天吴恶狠狠盯着大家道:“以后谁敢不听我的,这就是下场”

家人们默然不语,但,一个个的眼里含着愤愤不平的目光

圣天吴却突然叹口气道:“唉我也是没办法,谁叫堂哥临走时把庄子托给我,不打量好,对不住堂哥”

家人们给他弄得糊里糊涂

圣天吴掏出一张银票,对那名被打的家人道:“我刚才手下留着情,否则,你的背梁早打断”把银票递过去道,“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请大夫治伤,这几天就不要­干­活,伤好后再休息几天”

圣天吴又对众家人道:“你们只要听我的,不会有亏吃”

家人们有的感激有的愤怒有的不知所措

圣天吴心中好笑,一抬手道:“你们扶他回去治伤”

家人们抬着被打的走了

圣天吴看着家人们离去,脸上露出笑容道:“这叫打一掌给个甜枣吃,看你们还敢不拿我当这里的主人”

志得意满的圣天吴似乎意犹未尽,又背着手在武圣庄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大厅,让人上茶,坐在厅里边喝茶边往外看,那派头那神情,俨然一副主人样

外面进来一个家人,禀报道:“大爷,外面有人求见”

圣天吴暗道:“这么晚,谁来拜访?”问道:“姓什么叫什么?”

“姓秦,带着几样礼物”

“姓秦?”圣天吴暗道,“还带着礼物,一定是来拜访堂哥的”有些不快,道:“他叫秦什么,问清楚再说”

家人看了圣天吴一眼,道:“大爷,姓秦的说拜访武圣庄的主人”

“我就是武圣庄的主人”圣天吴瞪了家人一眼,道,“问清楚姓名,再来回”

家人无奈,跑了出去不大会,又匆匆回来道:“大爷,他叫秦双武”

“秦双武?”圣天吴一怔道,“那个‘­阴­阳手’秦双武?”

家人一笑道:“大爷,名字一模一样”

“他不是来找堂哥比武的?”圣天吴暗道:“若是找堂哥比武的,我才不替他趟这趟浑水,伤在哪儿不值得”

家人心中暗笑,道:“大爷,秦双武带着礼物,想必不是找主人比武”

“你看秦双武脸­色­怎么样?”圣天吴依然不放心“好像脸带喜气,表情温和”

圣天吴松口气,道:“这么说,就请秦双武进来”家人满脸讥笑而去

圣天吴整整衣服,挺挺腰板,端坐在大厅中,目光放出神彩,作出一副威风凛凛的驾式

家人领着秦双武进来,道:“这就是圣大爷”

秦双武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秦双武有礼”

圣天吴起身道:“秦在老侠客气了,在下久闻秦大侠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说完,示意家人离去

家人离开去值夜秦双武观察圣天吴,暗道:“这就是许邵?”

圣天吴请秦双武坐下,道:“秦大侠,到此何事?”

秦双武咳嗽一声,却道:“许大侠近来挑战天州各门各派高手,声名日盛,秦某慕名而来”

哦,原来他想见许邵圣天吴暗道:“我先不说破,如果有好处,就冒堂哥收了,如果没有,再说实话”

“秦大侠过誉,在下实不敢当”

秦双武暗道:“他这样说,就是许邵了可我总觉得有些心浮气躁,不像武功极高的样子”

圣天吴见秦双武总在打量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慌乱,面上装的极其镇定,叫道:“怎么还不给秦大侠上茶?”

家人上茶,圣天吴打发家人出去,对秦双武施礼道:“秦大侠,失礼之处,请多多原谅,

都怪在下管教不严”

“许大侠太客气啦,这座武圣庄气势非凡,看情形,房屋庭院足有百间之多,要想面面俱到不大可能”

“他到底来此何事?”圣天吴揣测着,口中应付道:“是,秦老侠体谅在下,在下甚感欣慰”

秦双武试探问道:“许大侠,打理家居理应是女人掌管,看来令夫人也有难处”

“他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干­什么?似乎不像简单来拜”圣天吴微微一笑道:“秦大侠,在

下并无妻室,所以,大事小事不得不问可在下是习武之人,很多事勉为其难”

秦双武心中暗喜道:“没老婆,有门”遂表情镇定道:“像许大侠这样的英雄,天州上追逐的姑娘还不多的是”

圣天吴道:“说来不怕秦老侠客笑话,一是没有中意的,二来自己不善与姑娘打交道,所以,耽误至今”

秦双武趁势问道:“许大侠中意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当然越漂亮越好圣天吴心中这样想,嘴里尽拣好听的说道:“在下是个习武之人,只

求夫人贤惠温柔,把武圣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别的倒没什么”

秦双武一笑道:“相貌上没要求吗?”

“老东西真狡猾”圣天吴心中暗骂,面上却装作有些不好意思

秦双武道:“许大侠,天州中人,有什么说什么,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帮你留点心”

“很可能是来做媒的”圣天吴心中一喜,故作正­色­道:“秦大侠说的是,在下对夫人相貌没特别的,能说的过去就行”

秦双武问道:“漂亮些,你不反对?”

圣天吴道:“秦大侠与在下玩笑,在下还不知丈人丈母在何处又何谈什么夫人?”

“­阴­阳手”秦双武话题一转,道:“许大侠,听说你的‘无影旋风掌’独步天州,我倒想见识见识”

圣天吴故作谦虚道:“在秦大侠面前,在下怎敢班门弄斧”

“哎,许大侠我若不见,寝食难安还请许大侠让我开开眼”

圣天吴为难之情现在脸上道:“秦大侠,无影旋风掌乃吴家独门绝技,不轻易演示于人的”

“许大侠为难,我也不勉强”

圣天吴对秦双武一抱拳,仿佛下了决心似的,道:“秦大侠难得登门,在下就演示个一招半式,请大侠指教”

秦双武暗暗点头道:“我倒看看与听说的是不是一样”嘴里却道:“使不得,我不是强人所难吗?”

圣天吴大步走到厅外,对秦双武一拱手道:“秦大侠,在下只是将招式演示,其余的只好请大侠海涵”

他不愿暴露内功的深浅,所以才对我这么说秦双武暗道:“亏好你的无影旋风掌一使出来,我就能判定你是不是真的许邵”

“能见到几招,我秦双武已是三生有幸,还奢望什么其它”

圣天吴一笑道:“如此,请老侠客指教”说罢,圣天吴将无影旋风掌中最实用的招数拣出几招演示了一遍

秦双武边看边点头道:“果然是上乘的招数,的确名不虚传”

圣天吴收招回到厅中,道:“秦大侠,在下现丑了”

秦双武哈哈大笑,道:“许大侠的无影旋风掌果然是上乘的武功,佩服佩服”

圣天吴故作谦虚道:“在下怎么敢当,秦大侠给在下点拨点拨”

“­阴­阳手”秦双武暗道:“刚才那几招还真找不出什么破绽,如果不说两句,我的老脸岂不丢尽?”一边想着,一边故作沉思,似乎在回忆刚才的招数

圣天吴也不说话,心中却道:“看起来,这老家伙刚才是试探我,幸好许邵和我都学的是无影旋风掌,否则,真要露出马脚”

秦双武终于开口道:“许大侠,秦某说的不对,还望不要见笑”

“秦老侠客阅历丰富,在下洗耳恭听”

“许大侠,刚才的几招放在临敌上很实用,能起到克敌致胜的作用”秦双武得意地看看圣天吴,接着道,“可惜,高手对阵,首先应在气势上压倒对手,那几招恰恰在气势上尚有不足”

“放屁”圣天吴心中不服,但一脸的谦虚道:“秦老侠客说的对,在下也考虑改进,只是一时还无好的办法”

“许大侠,武学之道深不可测,不可­操­之过急,欲则不达”

“多谢秦大侠指点”

秦双武此时已完全相信眼前就是“武痴”许邵,一指自己带来的礼物,道:“许大侠,实不相瞒,我是为你提议来的”

“果然如此”圣天吴故作惊讶道,“秦大侠要为在下议亲?”

“对”秦双武道,“有一位姑娘,对许大侠一往情深,对许大侠一片痴情,一心要嫁给许大侠为妻,我就是代她来提亲的”

一闻此言,圣天吴心中极不是滋味道:许邵出了名,要什么有什么,连姑娘都想着他,所有的便宜都给他占尽啦”想到此,恨得暗暗咬牙道:“不行我圣天吴决不能让他处处称心如意”

圣天吴立即装作突然的样子道:“秦大侠,此事太突然,在下毫无准备”

秦双武道:“我也觉得有些唐突,但那位姑娘对许大侠非常痴情,不惜孤身一人行走天州,追随许大侠的身影,可惜总与许大侠失之交臂,不得已,才想到亲来武圣庄,路上又经历了许多危险,最终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姑娘找到了武圣庄”

圣天吴听着想着道:这姑娘追着要嫁给许邵,说不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可要漂亮

的做老婆,若真是丑的,就代许邵应下来,让他天天面对丑八怪,看他还得意

秦双武催促道:“许大侠,你意下如何?”

圣天吴胸有成竹,道:“秦大侠,在下想见见这位姑娘,成吗?”

“应当,应当”秦双武道,“许大侠,那姑娘保你见了中意”“秦大侠,姑娘现在何处?”

秦双武道:“我这就叫她去”

“有劳秦大侠”圣天吴送秦双武出了武圣庄,站在那里暗笑道:若真是个美人,我圣天吴生米做成熟饭,她知道真相也晚啦

不行圣天吴又想起一件事道,我要安顿好这班家人,免得坏了我的好事怎么对他们说?说我冒充许邵绝对使不得圣天吴脑筋一转,眼睛一亮道:对就告诉他们,那姑娘是来找我的,秦双武来拜访许邵,半路遇见姑娘,就好心帮她寻到我

这谎似有点不好圆?圣天吴一咬牙道:我有言在先,谁敢乱说话就杀了谁我是许邵的堂弟,杀个把家人,堂哥回来也不会说什么

主意打定,圣天吴匆匆去寻家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假冒】

茶摊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这点光亮丝毫没影响花满溪的情绪,她打得十分有劲

两个年轻人已气喘吁吁,可看见面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们却又舍不得停下,总想抓住大美人,好好享受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花满溪一剑刺中那个弟弟的膀子,兴奋地大叫道:“老伯伯,我刺中一个啦”

老头鼾声骤停,手一伸,抓过那个弟弟,夺下手中的刀,割下他身上一条衣襟,麻利地捆好,扔到一边,又继续睡自己的觉

这一切只在片刻间完成,看得花满溪眼花缭乱

“老伯伯,你真厉害”

老头鼾声大作,睡的极浓极香,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到花满溪的话语

花满溪面对的只有一个对手,心情加畅快,剑法轻灵,不时给对手弄点险象

那个年轻人有心想走,却又顾及兄弟被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

又不知打了多少招,花满溪一剑刺中对手的手腕,年轻人的刀落在地上

“老伯伯,又刺了一个”

那年轻人想跑,花满溪手急眼快,一剑刺中他的腿

老头如法制,把年轻人捆起来

花满溪擦擦头上的汗,接过老头递过的茶喝了一口,兴奋道:“老伯伯,你的嘴真灵,我真的撂倒他们啦”

老头一笑道:“我老头看的没错过”

“请问老伯伯大名”

“老头每天在此卖茶,大家都叫我老茶头,没什么大号”

“老茶头?”花满溪暗道,“天州上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姑娘,你把他们带到武圣庄去”

花满溪向远处看看道:“我还等­干­爹呢”

老茶头道:“按往常,我这茶摊早收了,可我答应那个老头,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此,只好等到现在”

花满溪十分感激道:“老伯伯,谢谢你”

老茶头道:“姑娘,不是老头多嘴,你那什么­干­爹也该来啦”

话音未落,黑暗传来秦双武的声音道:“谁说我不来”

“­干­爹,事情怎么样?”

秦双武正要说,一眼看见捆着的人,问道:“这怎么回事?”

花满溪眉飞­色­舞道:“­干­爹,这两个人要去武圣庄找许邵比武,被女儿听见,就抓了他们”

“是女儿抓的?”秦双武蹲在地上看得很仔细,摇头道,“一定不是”

“是的”花满溪着急起来,一指老茶头道,“老伯伯可以作证”

“不错,是你­干­女儿抓的”

秦双武很仔细地看了老茶头一眼,道:“身上的伤是剑伤,可不是我­干­女儿捆的”

“­干­爹,你好厉害”花满溪一挑大拇指道,“人是老伯伯帮我捆的”

秦双武一拱手道:“请问是哪位高人?”

老茶头叹口气道:“什么高人矮人,老汉不懂”

秦双武脸­色­一变道:“足下不愿留下姓名,就请赐教几招”

老茶头眼露惊恐道:“老汉从不与人打架,你这个做­干­爹的带着女儿走”

“阁下是看不起我了?”

花满溪忙道:“­干­爹,他叫老茶头,一直在这里卖茶”

“这是他告诉你的?”

花满溪点头

秦双武拱手道:“想不到我秦双武也有走眼的时候,没看出阁下竟是高手”

老茶头诚恳地道:“我是一直在这附近卖茶,你怎么不信呢?”

秦双武冷笑道:“卖茶的有如此了得的武功?”

老茶头恍然,道:“你说这个我老汉在这武圣庄前卖茶,来来往往的客人中经常有人在这里打上几架,老汉看看好玩,就学着样子练,没想到越练腿脚灵活,一开心就一直坚持,没生过病”

“真的?”秦双武不信道,“你能不能让我摸摸”

老茶头爽快地道:“摸就摸”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别碰我老汉的痒­肉­”

秦双武点头,手搭上老茶头的肩,小心地试了试,又试了别处,松口气道:“真的没有内力”

“老兄,我得罪了”秦双武表示歉意

老茶头不以为然道:“像你这样的客人我老汉见多了,没什么”

秦双武拿出十两银子,递给老汉道:“谢谢你照顾我­干­女儿”老茶头不客气接过银子道:“银子是活命的好东西,我老汉收下了”

秦双武一指被捆的年轻人,道:“女儿,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花满溪问道:“­干­爹,你去武圣庄,怎么说?”

秦双武一笑道:“女儿,你猜猜?”

花满溪咯咯笑起来道:“一定成啦”

秦双武故意摇头道:“还不成”

“为什么?”

“他要先见见你”

花满溪大大松了口气道:“行了,这就已经成了”

“女儿,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花满溪得意地一指两个年轻人道,“正好把他们俩送去做见面礼”

“对”秦双武把两个年轻人放到马上,由花满溪牵着,直奔武圣庄

武圣庄内,圣天吴已经按排好一切,心情焦急,等待秦双武带那姑娘来

她长的到底是貌若天仙?还是比那东施丑三分?圣天吴心里七上八下的,尤如猫抓般难受,眼睛不住往外看

好不容易听到庄外有马蹄声,立即蹦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往庄内飞跑,但半途突然停下

不可如此,我现在是许邵,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有点架子,否则极易露馅想到此,

圣天吴返回客厅,强行按捺住­性­子,端坐在厅中家人来报道:“秦老爷带一位姑娘拜见大爷”“有请”

圣天吴站起来,不急不忙走到客厅门口迎接秦双武首先出现,抓住圣天吴的手道:“人我带来了”

圣天吴定定心,道:“秦大侠辛苦”秦双武一招手道:“女儿,来见过许大侠”

花满溪大大方方上前道:“见过许大侠”圣天吴上前一步,弯腰道:“姑娘不必多礼”乘机偷眼相看

花满溪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思,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闪即逝

圣天吴头“轰”的一声,心跳急加快,全身血液沸腾道,世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姑娘,我是不是在梦里看见仙女啦急忙揉揉眼睛,再次观瞧

花满溪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许郎果然相貌英俊,在心里叹息一声道:罢了不枉我一番辛苦,总算没失望

花满溪既高兴又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旋,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

圣天吴大惊,难道姑娘对我不中意?忙问:“姑娘,何故流泪?”

花满溪脸如花带雨露道:“许……”她本想叫“许郎”,一想不妥,道:“许公子不要作它想,我是喜极流泪”

“扑通”圣天吴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道:“姑娘对我一片痴情,听后令人非常感动,姑娘若不嫌弃,我愿与姑娘同结秦晋之好”

花满溪心中大喜道:“果然许郎看中了我,这下称心如愿,可以试试洞房时男女间yu仙yu死的感觉”

秦双武开心大笑道:“好了,你们相中,我这个做­干­爹的也了了一桩心事”

圣天吴头脑机敏,当即跪倒在秦双武脚下道:“­干­爹在上,受­干­婿一拜”说罢,连磕三个头

秦双武赶紧用手相搀道:“贤婿免礼”

花满溪情不自禁地扶住圣天吴,道:“许郎,此次全仗­干­爹相助,不然,为妻还见不到许郎”

圣天吴就势再拜,秦双武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圣天吴请秦双武和花满溪进客厅,对花满溪深施一礼道:“请问夫人芳名?”

“我叫花满溪,是京城人士”

圣天吴心中一动,原来她就是京城里那有名的花痴,难怪貌若天仙我圣天吴真是福气

秦双武提醒道:“女儿,快把礼物送给许大侠”

圣天吴道:“夫人还带什么礼物,叫为夫怎好意思”

花满溪深情地看圣天吴一眼道:“许郎,这礼物是为妻送的见面礼”一招手,家人牵着马过来

花满溪一副女主人的派头道:“扔下来”

家人把捆着的两个年轻人扔到地上,牵走了马圣天吴不明白道:“夫人,这是……”

“这是为妻在路上捉的,他们扬言要杀许郎”

秦双武道:“这是我女儿送给贤婿的,由贤婿处置”

圣天吴脑筋灵活,忖道:“这两个人一定来找许邵比武的,却败在花痴的手上,两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姑娘,武功可想而知”遂打定主意,正好借机显示一番”

圣天吴走到两个年轻人面前,问道:“两位是来找我的?”

两个年轻人再也没有了神气,道:“许大侠,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夫人,请许大侠原谅这一次”

圣天吴摇头道:“不错,你们来找本大侠报仇,遇见本大侠夫人,一定言语轻浮,激怒夫人,才捉了你们,对吗?”

两个年轻人不住点头花满溪道:“许郎,他们准备杀了你,用头去拿赏银”

圣天吴问道:“说实话,是不是像夫人说的一样?”两人年轻人不敢撒谎,一个劲哀求饶命

圣天吴伸手解开他们,道:“既是来杀我的,就给你们机会,本大侠倒要领教一下两位的身手”

“许大侠,我们不敢啦”

圣天吴不理,问道:“你们用什么兵器?”花满溪笑道:“刀”

圣天吴从兵器架上拿下两把刀,扔在他们脚下道:“来”两年轻人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秦双武大声道:“你们两个脓包,拿起刀”两年轻人很勉强拿起刀

圣天吴大声喝叱道:“提起­精­神临阵时有你们这种样子吗?”两年轻人提刀才有点模样

圣天吴依然不满道:“挺胸抬头眼要有神,瞪着我”两年轻人被圣天吴一折腾,倒也有了几分­精­神

圣天吴招手道:“攻我”两年轻人迟疑秦双武大吼道:“攻”

圣天吴吓了一跳,幸好后脑壳对着秦双武和花满溪两年轻人挥刀扑上来

圣天吴一看就从心中往外笑道:“这两个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找许邵比武,简直找死”双掌左右分击,没两招,夺掉他们手中的刀两年轻人赶紧跪倒,直求饶命

圣天吴叹口气道:“你们的武功还很差,别在天州中闯荡了,会送命的”说着,拿出二十两银子道,“拿着银子回家找点正经事做”

两年轻人感激涕零,接下银子惶惶而去秦双武夸奖道:“贤婿,人家要杀你,你却以德报怨,不愧为英雄”

花满溪甜甜一笑道:“我的许郎还有话说”圣天吴马上道:“我的夫人不但人好,武功也不错,不知我何世修来的福气”

花满溪听了心中比蜜还甜,美滋滋,麻酥酥秦双武喜在心里,问道:“贤婿,你看什么时候成亲为好?”

“越快越好”花满溪和圣天吴几乎异口同声秦双武大笑道:“再快也要选个吉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圣天吴暗道:“此事若拖到许邵回来,岂不糟糕”忙道:“­干­爹,我们都是天州中人,不必拘于礼节”

花满溪也等不及道:“­干­爹,­干­脆就明天”秦双武摇着头道:“明天太仓促,还有很多事要办”

花满溪急道:“有什么事啊?”秦双武道:“成亲时样样都要的,这些要买,得花时间”

圣天吴无奈,只得道:“那就后天”花满溪马上道:“就后天,不再等”

秦双武暗道:“简单就简单点,明天买些被子衣服,为女儿买些娘的壮奁,时间差不多”于是,点头同意

花满溪高兴万分圣天吴在心中暗暗叫道:“许邵啊许邵,我的好堂哥,千万不要在大后天前回来,最好等我成了好事,再回来”

大喜的日子转眼即到,武圣庄被布置得喜气洋洋,所有的房屋披红挂彩,喜堂设在大厅内,香案红烛流彩应有尽有,洞房内红毡铺地,八对喜烛分左右,喜床放四床锦被,一对鸳鸯枕,慢帐两边披着鲜红流苏,金丝挂钩;上有一龙一风,窗上糊着喜字,个个成双

秦双武看着一天带一夜布置起来的武圣庄,十分满意让他高兴的是,今晚拜花堂时,他是男女双方唯一的长辈,小夫妻的主婚人是他、证婚人是他、媒人也是他,身兼数职,怎不叫秦双武开心

令秦双武感到遗憾的是,贺喜的客人没有,于是,他临时想了办法,除了少数家人忙饭菜外,其余的家人都做贺客上酒席

家人们乐得逍遥自在,个个争做贺客,一时间倒闹的不可开交

傍晚来临,武圣庄灯火通明,不知从哪请来的鼓乐手高奏热闹得曲子,拜花堂正式开始

郎圣天吴和娘花满溪双双来到花堂,拜完天地拜鬼神,拜完鬼神拜高堂,乐得秦双武喜不自禁

将娘花满溪送入洞房,宴席开始圣天吴陪着秦双武在主席,不用多劝,秦双武一杯接一杯,喝得十分畅快

酒过三巡,圣天吴再也耐不住,对秦双武道:“­干­爹,小婿……”秦双武哈哈大笑道:“贤婿,去,别让人独守空房”

“这里拜托­干­爹照料”圣天吴急急赶到洞房,给了家人赏钱,打发了他们,推门进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人头蒙红盖头端坐在床上

圣天吴快步走到花满溪前,揭开红盖头,拿过红烛照看,这叫灯下观美人

果然,一身人装扮的花满溪格外耀眼夺目,圣天吴看得痴痴的花满溪“扑哧”一笑,温柔叫了声道:“许郎”

圣天吴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态,道:“娘子,你比天仙还美十分”“许郎,我真的好看?”

“娘子何止好看,为夫实在不知怎么来形容娘子的美丽恰当”花满溪脸带桃花,娇美无比

圣天吴搀着花满溪来到桌前,道:“娘子,喝杯**酒”

花满溪接过酒,深情看着圣天吴,说道:“夫君,喝下这**酒,早早上床歇息”

圣天吴暗道:“她比我还急”连连点头

喝完交杯酒,花满溪牵着圣天吴的手走到喜床前,又道:“夫君,歇息”

圣天吴心花怒放,亲了花满溪一口,伸手解她的衣服

花满溪一打他的手,自己上床,关上幔帐道:“夫君,你在外面宽衣”

圣天吴也不知说什么好,急急忙忙脱得只剩内衣,道:“娘子,我可以进来吗?”“夫君,进来”

圣天吴也顾不得吹灭蜡烛,掀帐钻了进去,不等他看见,花满溪紧紧把他抱进怀中

嗅着花满溪口中呼出的香气,闻着花满溪身上散发的幽香,圣天吴陶醉了

“夫君,吹掉灯火,我怕羞”

圣天吴极不情愿地下了床,吹熄红烛,掀帐上床,抓住花满溪两条细滑柔软的手臂,往怀中就拽

“咚、咚、咚”圣天吴大怒道:“谁敲门?”“圣大爷,有人前来探望……”

秦双武坐在主席,不断向大家敬酒,酒桌不多,却也热闹非凡

家人们几乎都上了桌,呼三吆四,猜拳行令,怎么开心怎么来

大喜之日,不醉不归,这似乎成了条不成文的规矩

“­阴­阳手”秦双武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心中叹口气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亲生女儿秦潇湘也做娘,就好了”

“大喜的日子,怎么想起不高兴的事,该罚”秦双武自己罚自己连喝三杯,随后,又端着酒杯四处敬酒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桌子上杯盘狼藉,家人们一个个歪七扭八,唱曲的、跳舞的、打呼噜的、大呼的、小叫的四处都是

秦双武依然镇定自若,他知道任何人都能醉,自己决不能醉

武圣庄住着“武痴”许邵,许邵是天州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想打败他一举成名的人多的

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上门挑战,所以,秦双武绝不会醉倒,他要为武圣庄应付任何突发的事件,在许邵大喜的日子里,谁来挑战,另一个面对的就是“­阴­阳手”秦双武

“想不到,我秦双武竟会成为武圣庄的保护人”秦双武颇有些得意

突然,秦双武耳朵动了动,脸­色­越来越严肃,双目神彩奕奕

有至少五个人在向武圣庄而来,说至少五个人,因为秦双武还在听,听一个人的脚步,这个人似有似无

秦双武侧耳仔细倾听,但,仍然听不太清楚“那五个人武功已不弱,另一个不知有没有的如果存在,最是将厉害的角­色­”

连“摧毁手”秦双武都听不出的人物,其武功可想而知秦双武凝神静气,全身各个部位蓄势待发,一股杀气顿时冲出大厅

秦双武心突然一动道:“果然有第六个人”因为,他感到那个若有若无的高手似乎愣了一下,还回头对五个人说了句什么

“听五个人的脚步,非常整齐一致,极有可能是公门中人”

秦双武不明白道:“公门中人来武圣庄要­干­什么?”

“进庄啦”秦双武缓缓站起,沉稳地走到厅外迎接这批不之客

远处走来六个穿官服的人,领头的军官打扮,相貌堂堂,眉宇间油然而生一股威风,双目电一般­射­向秦双武

秦双武毫无惧­色­道:“是福不是祸,是福躲不过”

领头的军官一扬手,后面五个停下,左手握刀鞘,右手紧握刀把每个人太阳|­茓­鼓起多高,双目炯炯放光

秦双武一拱手道:“各位大驾光临武圣庄,荣幸之至”

那名军官脸上带着疑问,道:“阁下是谁?”

秦双武心一动道:“这人有点面熟”并不回答,反问道:“光临武圣庄,有何贵­干­?”

那名军官扫了一眼大厅内凌乱的景象,问道:“阁下在武圣庄,有何贵­干­?”

秦双武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如果是来喝杯喜酒,武圣庄欢迎,如果是来寻事的,武圣庄没有闲工夫”

那名军官一怔道:“庄内谁办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秦双武道:“今天是武圣庄主人大喜的日子”“是许邵吗?”“武圣庄只有一个主人”

那名军官威严地看着秦双武道:“你到底是谁?”

秦双武声若铜钟道:“不敢,天州人送­阴­阳手”

那名军官并未有任何惊奇,只是点点头道:“­阴­阳手秦双武?”“不错”“秦双武,你为何在武圣庄?”

秦双武不理,问道:“秦某不知大人为何到此?”“放肆”

五个人中有人喝斥道:“这是圣上驾前御前侍卫总管刘大人”

军官倒和善起来,说道:“本官刘倾城”“难怪面熟,刘梦长长得很像他”秦双武抱拳拱手道:“原来是刘大人,失敬”

“不敢”刘倾城道,“本官来武圣庄探望师侄许邵”“许邵是刘大人的师侄?”“本官是许邵的师叔”

秦双武全身松弛,那五个人的手也离开了刀柄“都是一家人,误会”

刘倾城问道:“请问,你是……”秦双武得意道:“秦某是大人侄媳的­干­父”

刘倾城问道:“今天真是许邵成亲?”“千真万确”“娘是你的­干­女儿?”“秦某亲自保媒提亲”“娘是谁?”

“娘是京城人士,曾经是官宦人家,姓花名满溪”

“花满溪?”刘倾城这一惊非同小可,连秦双武都奇怪道:“这位师叔对­干­女儿为何感到吃惊?”“刘大人认识她?”

刘倾城眼睛四处扫视,问道:“人现在哪里?”

秦双武一笑道:“已入洞房”

刘倾城急切地道:“本官现在要事见师侄,请他出来”

秦双武不以为然道:“刘大人,今天是贵师侄大喜的日子,怎好从洞房中叫出郎,而让娘抱怨?”

刘倾城问道:“进去多长时间?”

秦双武暗自好笑道:“这位师叔似乎比郎官还要着急”估摸一下,道:“半个时辰还不到”“快叫许邵出来”

秦双武吓一跳道:“这刘大人怎么变颜变­色­的”伸双手拦住大厅口道:“有天大的事明日再说,今晚不能吵醒人”“秦双武,你闪开”

刘倾城话一出,五名御前侍卫手按刀柄,虎视着秦双武

秦双武脸上挂不住道:“刘大人,你虽是许邵的师叔,也不该无礼搅了侄子的好事”

刘倾城感到自己失态,压压怒气,道:“秦双武,本官有极重要的事要叫出许邵,请你不要阻拦”

秦双武一愣道:“难道武圣庄要出什么事?”又一想道:“不对,他们来的时候并非急匆匆的样子”“刘大人,不用唬我”

刘倾城苦笑不得道:“谁唬你,这件事事关武圣庄的存亡”

“这么严重?”秦双武道:“不知是什么事?”“这是我和师侄之间的事,外人不必过问”

秦双武不满道:“我是外人?要知道,娘是秦某的­干­女儿,秦某是娘的­干­爹”

刘倾城见事情越闹越僵,心里加着急道:“再纠缠下去,生米成了熟饭,就全完啦”

“秦双武,再不闪开,刘某不客气”刘倾城说话时,人已闪电般到了秦双武的面前,伸手就抓秦双武的胳膊

“偷袭”秦双武大怒,侧身劈向一掌

刘倾城单手一托秦双武的肘,另一只手扫向他的另一只胳膊

秦双武只好再侧过另半个身子,大厅口出现一条通道

刘倾城迅逼住秦双武,喊道:“来人,快去洞房叫出许邵,说师叔找他有急事”“是,大人”

五个侍卫立刻先后拥进大厅洞房内,圣天吴正欲成就好事,听见有人敲门,顿时恼怒至极

“什么人如此无礼,这种时候来见我”圣天吴叫道,“不见”“圣大爷,刘倾城大人要见你”

听见“刘倾城”三个字,圣天吴头“嗡嗡”乱叫,神­色­惊慌道,这种时候,师叔怎么来啦

“请圣大爷去,有要事”

圣天吴竭力镇定自己,仍有点颤声地道:“告诉你们大人,我穿好衣服就去”

洞房外脚步声远去

圣天吴心乱如麻道:“不能让刘师叔知道我冒充了许邵,决不能”

“可是师叔认识我,一见到准露马脚,这可怎么办?”圣天吴飞转动脑子,“娘子美若天仙,如此绝­色­佳人岂能拱手让给许邵?”

对带着花姑娘快跑,离开该死的武圣庄,随便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

花满溪听见外面说话后,半天不见圣天吴的动静,心中不满,道:“夫君,为什么还不睡下,为妻等得焦急”

圣天吴亲了花满溪一下,小声道:“娘子,事情不妙呢”

“夫君,刚才听见有个刘倾城大人要见你,是为这事吗?”

圣天吴眼珠一转,点头道:“刘倾城大人是官府派来抓我的”“这个刘倾城是不是京城里的侍卫总管?”“不错,就是他”“他­干­嘛要抓我的丈夫?”

圣天吴想起了何慈悲的死,眼睛一亮,道:“娘子,为夫曾在京城杀死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何慈悲,刘大人就是为这来抓我的”

花满溪道:“何慈悲的死,为妻知道”

圣天吴暗道:“你能不知道,他曾是你的丈夫”但,他也不说破,道:“刘大人带人来抓我,为夫只好忍痛和娘子分别”说罢,竟流下两滴眼泪

花满溪道:“夫君,为什么要给他们抓住,想想别的办法嘛”

圣天吴故作为难道:“有什么办法好想?”随即又道,“如果不想给抓住,娘子要跟着吃点苦”

花满溪道:“夫君,为妻吃点苦算什么,只要和夫君快活过日子”

圣天吴心中得意,脸上假装痛苦道:“我只好带着娘子逃离这里,找一处地方另行安身”

花满溪立即开始穿衣服,并道:“夫君,要跑快跑,迟了跑不掉呢”

圣天吴不再装,也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到门口听听动静,对花满溪招招手花满溪拿着自己的宝剑,小声问道:“夫君,从哪儿跑?”

圣天吴加悄声道:“这里我熟,保证发现不了”

圣天吴将门先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看看四周无人,这才轻手轻脚打开门,牵着花满溪的手出来,左右看看,蹑手蹑脚向前走

花满溪不免有些紧张,悄声问道:“夫君,真能跑掉吗?”

圣天吴示意她别说话,向左边指了指,又摇摇手花满溪将信将疑点点头

大厅内,“­阴­阳手”秦双武感到异常吃力,刘倾城的攻势排山倒海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刘倾城开始是逼开秦双武,让手下去叫许邵,打了一会,有心想教训一下秦双武,因为,他胆敢不把自己这个大内侍卫总管放在眼里

“­阴­阳手”秦双武遇到强敌,­精­神大振,虽处下风,并未惊慌失措,一招一式步伐沉稳,出掌如狂风扫落叶,防守如石锋间苍松一般遒劲

刘倾城心中暗暗钦佩道:“到底是老天州,处惊不乱”“大人,许邵马上就到”

“好”刘倾城连攻三招,立即撤身退出,道,“刘某佩服”

秦双武为了应付这三招,脑门上出了汗,见刘倾城收招,暗道:“好险”“刘大人武功高强,秦某人领教了”

刘倾城道:“刘某并非有意和你为难,实在有要事见许邵”秦双武依然不以为然道:“刘大人搅了令师侄的好事,不知他们心中怎么怨呢”

刘倾城微笑道:“好事还不一定呢”秦双武不悦道:“刘大人,对秦某保的这门亲事不满意?”

刘倾城摇头道:“你是不知,并非故意”“秦某不知什么?”

刘倾城怔了片刻,道:“你可知,花姑娘在京城内有个雅号?”“不知”“花姑娘的雅号‘花痴’”“花痴?”秦双武一愣道,“什么意思?”

刘倾城笑道:“顾名思义,就是做什么事都很痴迷,直到有另一件令她痴迷的事出现”

秦双武一笑道:“刘大人,这有什么?”

刘倾城不愿再说下去,暗道:“师侄决不能要花姑娘,其中真实的原因怎能让你知道”

秦双武望着刘倾城,仿佛明白什么,道:“刘大人,是不是令师侄成亲未向你发出邀请,作为长辈心里气恼?”

刘倾城也不理睬,眼睛往后面看,暗道:“怎么还不来?”

秦双武呵呵笑着,道:“刘大人,不要生气令师侄成亲时较为仓促,没来得及通知亲朋好友,这点,秦某可以作证”

刘倾城对手下道:“怎么还没来,再去看看”“是,大人”

秦双武道:“令师侄今夜洞房花烛,哪能那么快起来”

刘倾城又道:“再去一个,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叫起来”

“是,大人”

“这位做师叔的一点也不讲道理”秦双武无奈,自己怎么说只是­干­爹,人家是师叔,比自己近多了

两名侍卫匆匆回来道:“大人,洞房内没有任何动静”秦双武呵呵大笑

刘倾城瞪眼道:“傻蛋给我叫高点”“大人,里面就是不应”

刘倾城一指道:“你们都去,在外面喊”五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想笑又不敢,急急去叫门

秦双武道:“刘大人,还是算啦,明天再叫醒令师侄也不迟”

刘倾城气哼哼道:“本官就不信叫不醒他”心中却不安道:“恐怕已经成了好事,叫也没用?”

五名侍卫的叫声一个比一个高,大厅内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刘倾城纳闷道:“师侄当真不理?”倒为难起来道:“硬闯进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又听侍卫叫了一会,一想道:不对,怎么样也要有个动静,他们在门外大呼小叫,里面就没反应?

“不好”刘倾城抬ρi股就奔洞房“大人,还是不应”“闯进去”

侍卫们一愣道:“闯?”“叫你们闯就闯,哪那么多废话”

“是”五个侍卫一齐出脚,将门一踹,谁知,门并没拴,五个侍卫指手不及,全都跌跌撞撞,冲进洞房

刘倾城顾不得许多,大叫道:“师侄,快快起来,这亲成不得”床上没有反应,幔帐并未关严,还留着一条缝刘倾城心中疑感,命道:“去看看”

五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好意思掀幔帐刘倾城自己上前,叫道:“师侄,你在里面吗?”没有回答,刘倾城猛地一掀帐子,大惊道:“没有”

秦双武进了洞房道:“使不得”刘倾城问道:“秦双武,人呢?”秦双武一急,傻了眼道:“人不在洞房?”

刘倾城大急,命令手下道:“快在庄子里面找”“是”五个侍卫拥出洞房

秦双武纳闷道:“人去了哪儿?”刘倾城道:“床上凌乱,两人走的仓促”“刘大人,他们为什么要走?”

刘倾城愣愣地看着秦双武道:“问我?我怎么知道”

秦双武一咂嘴道:“好这事鲜,洞房花烛夜,郎娘一齐失踪,秦某人这辈子也是头一回遇上”

刘倾城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保的媒”“刘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秦某人做的是好事,人不见,怎么怪我?”

五个侍卫陆续回来,庄内哪有圣天吴和花满溪的影子

大厅内,三个侍卫清理那些烂醉如泥的家人们刘倾城气得让侍卫把家人全拖到院中躺着

秦双武耷拉着脑袋,还在想许邵和花满溪怎么会不见道:“奇怪?两个人都好好的,为什么就无缘无故不见?”

他看看刘倾城,自顾自点点头道:“对许邵一定跟这位师叔关系处得不好,不愿理他,找地方躲起来了”

秦双武的想法也是正常人的思维,但算得­精­明

【第二百一十三章奔走】

&nb首发}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道:“这位刘大人一进庄子,鼻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尽想搅师侄的好事,八成故意和师侄过不去

刘倾城眼光直直看着侍卫扫着大厅,脑中翻江倒海道:“看起来,师侄真的喜欢花姑娘,不然怎么躲着我?”

“唉”刘倾城心内叹口气道:“算啦,师侄若真的喜欢花姑娘,娶了她就娶了她,最多我费点口舌,尽力周旋”

想起许邵失踪,刘倾城心中有气道:“你跑什么?师叔又不会吃了你”

一个侍卫匆匆进来,道:“大人,庄内发现有两个人的脚印通向庄外”

“从哪里走的?”“从左边的庄墙,跳墙而去”

刘倾城点点头道:“知道了”刘倾城正想对侍卫交待什么,突然眼皮跳了一下,耳朵竖起来

秦双武把头也抬了起来,看了刘倾城一眼,道:“有人来了”刘倾城点点头,没说话

秦双武低声道:“此人步伐极稳,走路很轻,似乎并不躲藏行迹

刘倾城道:“从他的呼吸来听,若想偷偷靠近庄子,你我很难发现”“看来来的并非敌人”

刘倾城摇头道:“是敌是友,见面才知”

秦双武又道:“全身放松,脚步轻松,很愉快”刘倾城站了起来,似乎很惊讶

秦双武奇怪道:“这人进了庄门,突然警觉起来,走路无声无息,似乎失踪一般”

刘倾城目光游移不定,看着外面一个侍卫进来道:“大人,有个高手闯进庄子”

刘倾城一摆手,大声道:“来的可是师侄吗?”

大厅外站着一个人,看见刘倾城,亲切地叫了声道:“师叔”

“果然是你”刘倾城喜出望外秦双武如坠五里雾,问道:“刘大人,他是你师侄?”

来人问道:“师叔,他是谁?”刘倾城道:“这是秦双武前辈”

来人上前行礼道:“秦前辈在上,小辈许邵有礼”“许邵?”

秦双武立马蹦了起来,问道:“你叫许邵?”

“武痴”许邵非常奇怪,答道:“在下正是许邵”秦双武忙问道:“武圣庄有几个许邵?”

“就在下一个”“那个是……”

刘倾城骤然惊叫道:“你说的那个一定是圣天吴”许邵不知发生什么事,又问道:“圣天吴怎么啦?”

秦双武拍着大腿道:“糟了,糟了上了圣天吴的当”

许邵这才看见大厅内披红挂彩,布置得与喜堂无二,问道:“谁成亲?”

秦双武顿足捶胸道:“我害了­干­女儿啦”

刘倾城急得转了两圈,猛地站住,大声命令侍卫道:“你们快追,务必要把圣天吴和花姑娘追回来”

“是,大人”“你们站住”刘倾城叫住侍卫们,道,“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追回来,否则,拿你们是问”

“是”五个侍卫冲出了武圣庄

秦双武仍然不放心地道:“刘大人,他们能把那个骗子追回来吗?”

“放心,他们都是侍卫中的高手,追踪是拿手好戏”秦双武才松了口气,一ρi股坐在凳子上

许邵问道:“师叔,怎么回事?”刘倾城道:“师侄,你不在庄内,圣天吴冒充你,骗了一个姑娘”

许邵非常气愤道:“小圣真不像话”

秦双武暗道:“想不到我秦双武这个老家雀被圣天吴这个小家贼骗啦”

许邵听完师叔的叙述,心中不以为然道:“原来是这种事,有些荒唐”

刘倾城看着武圣庄外,道:“千万要抓住圣天吴回来,别让他对花姑娘有不轨的举动,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有的家人醒过来,看见主人回来,一个个争先恐后控诉圣天吴的种种劣迹,许邵摇着头,叹了口气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丝光亮,太阳即将升起

一天一夜跑下来,花满溪十分疲倦圣天吴看见天已经暗下来,也想找个地方住下,好和花满溪成就好事

在小镇上寻来找去,圣天吴决定住一家最小的客栈虽说小了点,却不太引人注目

花满溪进了房,倒在床上直喊累

圣天吴叫客栈伙计送上饭菜和酒,和花满溪对饮

“总算可以和许郎一起快活地过一夜”花满溪十分高兴,喝了两杯酒,脸上泛起红晕,格外迷人

圣天吴心似猫抓,但不敢掉以轻心,道:“娘子,先上床宽衣,为夫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许郎,快去快回”

圣天吴yin邪一笑道:“娘子,不会误事的”

花满溪冲着圣天吴的背影故意“呸”了一声道:“坏死了”

圣天吴到小镇上转了圈,见没有什么动静,回到客栈,对老板道:“老板,若有人打听有没有和我一样的人,千万别告诉他们”

老板奇怪道:“客官,为何?”圣天吴拿出一锭银子道:“不要多问,反正不说就是”

老板喜笑颜开接过银子道:“客官尽管放心,本店一定保守秘密”

圣天吴正想走,又停住,道:“老板,如果有人打听我的娘子,你也不能说”老板不住点头道:“知道,知道”

圣天吴道:“老板,有人打听,待他们走后,务必请通知一声”“一定,一定”

老板心中暗道:“这人一定拐带了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人追,逃到这里的”圣天吴放下一颗心,回房

老板掂着银子道:“足有十两这种事要多点,该有多好”老板收好银子,哼着家乡小调,闭着眼晃头晃脑

猛然,一阵风似闯进五个带刀穿官服的侍卫“老板,你们店里住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姑娘吗?”“来了”

老板摇头道:“大人,小店没有这种人”“那个年轻人带的那位姑娘很漂亮”

“大人,如你们所说,小人一下就能记住不过,确实没有”“这镇上还有其它客栈吗?”“有,本店是最小的”

“看踪迹,他一定是在小镇上”

“这家伙不会住这种小地方,一定住又大又华丽的客栈”“有道理,咱们分头去问”

五个侍卫出了客栈,分头而去这小子拐的还是官家的小妾

老板悄悄到了圣天吴房外,敲门道:“客官,他们来过了,我把他们哄走啦”

圣天吴刚刚触及花满溪的皮­肉­,闻声一惊,问道:“他们去哪儿?”“客官,他们在镇上四处寻找”

“知道了”圣天吴急忙穿衣服,道,“娘子,此地不能久留,快离开”花满溪极不情愿爬起身,穿好衣服,问道:“夫君,还要跑?”

圣天吴拉着她道:“娘子,咱们去一处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花满溪点头道:“不让他们知道”圣天吴拉着花满溪出来,对老板一拱手道:“谢了”

老板看他们慌慌张张跑出去,心中暗暗好笑笑了一会,忽又一怔道:“他们还没付饭钱”可追出去一看,哪有两人的影子

“他祖母的,就给十两银子完啦?”老板口中骂骂咧咧回到客栈

五个侍卫又闯进来道:“老板,别的店都没有,我们要各房检查”

“别查了,他们刚跑”“你刚才不说没有?”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待卫们不相信,留下两个看住老板,其余三个去搜房

老板一指道:“就是那间”侍卫们闯进去,果然被子还热

“他**的,你敢骗我们”两个侍卫伸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你们打人”“打人误了老子的事,杀你都不冤”

“别噜嗦,快追”

五个侍卫问道:“往哪边去了?”老板不敢撒谎,用手一指五个侍卫撒脚如飞,追了下去

将近正午,花满溪肚中直叫唤,道:“许郎,想办法弄点吃的”

圣天吴摸摸肚子,向前看看,不远处有户人家,道:“去找点吃的”

花满溪拽着圣天吴,一路小跑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里面迎出一位水桶腰的老女人,问道:“两位,可是想吃饭?”“有吗?”“有,有家里酒菜齐备”

圣天吴问道:“大嫂,你家是开饭馆?”

老女人扭扭捏捏,来到圣天吴面前道:“小dd,这里方圆十里只有嫂子一户人家,常有人在此买饭吃”

圣天吴点头道:“那就弄点酒菜,要快”

“保你不慢”老女人扭着大ρi股进了屋子,喊道:“那口子,快烧菜烫酒,来客啦”

圣天吴和花满溪进去,屋子倒也­干­净整齐

老女人放上酒杯和筷子,冲圣天吴挤了挤眼道:“小dd,从哪来?”

圣天吴道:“从海边”花满溪暗笑道:“许郎骗她”“那可是好地方,有各种各样好吃的鱼”

“没有大嫂这里的饭菜好吃”

老女人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道:“小dd,真会说话”趁机摸了圣天吴手一把

圣天吴对花满溪摇摇头,花满溪对圣天吴挤挤眼老女人端上酒菜,一个劲劝他们喝酒

圣天吴看着杯中酒,一怔道:“酒浑这家是黑店”圣天吴对花满溪道:“娘子,待会还赶路,酒别喝啦”花满溪点头,狼吞虎咽地扒着饭

圣天吴对老女人道:“大嫂,这酒从哪进的?”老女人不慌不忙道:“前面镇上”圣天吴站起身,走到门口,向来路望着道:“大嫂,这顿饭多少银子?”

老女人扭到圣天吴的身边道:“不多,不多,有一钱银子足够啦”圣天吴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道:“这酒留着,待会有几个人要来,好好招待”

老女人眼皮一翻,暗道:“这小子看出来啦”

圣天吴把银子往她手上一塞,拽起花满溪道:“咱们走”

花满溪嘴里包着饭鼓鼓的,跟着圣天吴绕过房子,往一片高梁地跑去“这么急,还没吃好”“娘子,追来啦”

花满溪不吱声,两人钻进高梁堆里

“哼算你小子走运”老女人撇撇嘴,刚要扭进屋,看见远处来了五个人,心中大喜道:“好财路”

五个侍卫连夜追赶,也没见圣天吴的影子,信心大减

老女人招手道:“官人,吃饭”“他**的,先吃饭再说”五个侍卫大人咧咧进了屋

老女人挤眉弄眼地道:“官人,我这里的饭菜顶香”“别废话,来点好菜好酒”

老女人ρi股一阵扭,去了厨间,五个侍卫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肉­团子”

“好酒好菜到”酒菜上齐,五个侍卫看看酒,没说话,只顾吃菜

老女人有些急道:“官人,好酒为何不喝”“空肚不能喝酒,待会再喝”五个侍卫吃了菜又吃饭,吃完饭,放下筷子老女人发现不对,没吱声

“老板娘,这酒里面有料?”“料?什么料?”“什么料你最清楚”“别以为我们好糊弄,告诉你,我们是久跑天州的”“官人,说的话不懂”

一个侍卫拿起酒壶道:“老板娘,你把它喝下去,什么都明白啦”“官人别开玩笑,我不喝酒”“不喝不行”

老女人伸手抄起一把铁铲道:“欺负到老娘头上,告诉你们,老娘就是开黑店的”

老女人的叫声引来了在厨间­干­活的丈夫,拎着一把杀猪刀闯过来

两个侍卫没容他近身,刀压住他的脖子上道:“放下刀”老女人绝望大叫,舞铁铲就砸

一个侍卫一刀砍断她碗口粗的胳膊,老女人惨叫

“开黑店害到我们头上”待卫们大怒道,“不打听打听我们是­干­什么的”

老女人只剩下嚎叫她的那口子不忍心,抬脚就要冲,还没动,就被割断咽喉“剁了她”五个侍卫乱刀齐上,将老女人砍成­肉­泥

侍卫们一把火点着了房子,察看地上的足迹,没一会,往高梁地追去圣天吴带着花满溪没命奔跑,两人已经十分疲乏

花满溪突然站住,道:“许郎,我们不跑了”圣天吴一惊,问道:“娘子为何停下?”

花满溪道:“许郎,不就是几个家伙吗,打发掉不就完啦”“娘子,有什么好主意?”

花满溪道:“许郎,你是天州上数一数二的武痴,还怕他们?”

圣天吴眼珠一转,道:“娘子,为夫怎会把这几个小角­色­放在眼里”

“对啊”花满溪柔情万种地道,“许郎,我的好夫君我们就在这等他们,夫君杀了这几个跟屁虫,我们不用再跑,找一处安身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圣天吴不断向来路张望,心中焦急万分,怕时间耽误久了,想跑也跑不掉但,他又不能让花满溪看出破绽

“娘子有所不知,这几个家伙,我许邵还不放在眼里但,他们是官府的人,如杀了他们,官府就会四处缉拿我们,到时想停下来都没有清静的地方”

花满溪不以为然,道:“来就来来一个许郎就杀一个,来两个许郎杀一双”

圣天吴心中哭笑不得道:“我若是真的许邵,还用跑吗?”没办法,只好继续哄骗道:“娘子,把官府惹急了,把军队调动起来抓我们,为夫就是一掌下去杀百人,官府的军队何止十万二十万,就怕为夫杀掉一半,还是要被抓住”

“许郎,我们就天天逃,逃到什么地方才是个尽头?”“娘子放心,为夫早已想好,我们进大山,他们一定追不上”“可是,我跑不动了”

圣天吴前后看看,道:“娘子,前面有马,我们弄两匹马,跑起来又省力又快”

“只好这样”花满溪鼓足最后一点劲头,跟着圣天吴飞跑

本来,圣天吴说前面有马是哄花满溪继续向前跑,没想到,没多远,还真有三个骑马的汉子,不紧不慢在溜达

花满溪高兴道:“许郎,有马”

圣天吴道:“娘子,莫声张,我们抢”他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打量三个骑马的汉子道:“他们身上都背着刀,不知身手如何?”

花满溪催促道:“快去啊”

圣天吴一咬牙,纵身越过马头,伸手拦住道:“几位,­干­什么的?”

三个大汉一怔,带住马,大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圣天吴脑筋一转,道:“在下许邵,请教几位是何方高手?”“许邵”

三个大汉眼露惊恐道:“你是武痴?”

“有门”圣天吴大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武痴’许邵”

花满溪不耐烦道:“喂,许邵要借你们的马一用”

圣天吴眼一瞪道:“在下有要事,但不想强抢,不过,几位不识抬举,在下只好动手”

三个大汉滚鞍下马,趴在地上跪头道:“饶命,我们是偷马的马贼,这几匹马是刚偷到的,下次再也不敢啦”

圣天吴一听,放了心,怒斥道:“几位自认倒毒,我许邵向来痛恨强盗”说罢,双掌一分,指向三名大汉

“拼啦”三个盗马贼刚蹦起来,有两个就又倒在地上,另一个见形势不妙,抽身就跑,刚跑两步,发现自己竟是冲向一柄宝剑,急忙刹步,却已来不及,宝剑穿腹而过

圣天吴对花满溪一伸大指道:“娘子机智过人,为夫佩服”

花满溪得意道:“有许郎这样的大英雄为丈夫,为妻也能­干­许多”

圣天吴扶花满溪上马,自己也跨上另一匹马,暗道:“多余的马不能留下”正想时,却见花满溪一剑刺死那匹马

圣天吴故作不解道:“娘子,这是……”“不能给追我们的人留下”“娘子心细如发,为夫佩服”

“许郎,快走”两匹马风驰电掣,消失在远方

五名追踪的侍卫观察着路上的马蹄印,前面就是几座大山,一条大道从两山间进入,消失在山谷的拐弯处

“看情形,他们进了山”“山这么多,找起来很麻烦”“这小子挺­精­明,折腾我们够呛,抓住他,非揍一顿出出气”“刘大人也是,让我们抓他­干­什么,不就是拐走一个花痴吗?”

“花痴是京里闻名的狐狸­精­,谁拐走还不一样,何必大惊小怪?”

“我猜,刘大人一定为那小子冒充许邵生气,许邵是刘大人最喜欢的师侄,当宝贝似的”

“喂,天已经暗下来,还是明天再搜”

“不行明天天一亮,他们又不知跑哪去,这时那小子一定抱着花痴不肯放,正好抓住,早回去早交差”

“那小子真缺德,打死三个骑马的,连多余的那匹马也不放过”

“那人和那马是用剑杀死的,一定是花痴­干­的”

五名侍卫沿着进山的路向前走,突然发现马蹄印消失,心中一喜,向眼前的山望去

山上,乱石杂草丛生,山势陡峭,人上去不容易

五名侍卫并不急着山上,在山脚下搜寻,发现了圣天吴和花满溪藏在背­阴­处的马

留下的两名侍卫守住马,其余三名侍卫向山上搜寻“喂,那边有个洞,洞里还冒烟”

“小子真­精­明,找的洞背对山道,正好风向朝山里,生火的烟山下一点看不见”

“慢点,这小子鬼着呢”

三名侍卫爬到洞口,洞很陡,洞口下去不远就向右边延伸,看不见里面,只看见洞的拐弯处隐隐闪动火光

“在里面”

三名侍卫却没进去,因为洞陡,进去难免会有声音,洞内道路不熟,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没有另外的出口

有一名侍卫悄悄向洞后绕,去观察洞有没有另外的出口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月亮很亮,满天的星星闪烁

侍卫们无心去美丽的星空,他们现在就想抓住圣天吴和花满溪,早点回去

那名侍卫又绕回来,道:“没有出口,只有这里一个洞口”

侍卫们兴奋起来,互相看了看,心情轻松许多“喊,叫那小子出来”

一个侍卫叫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跑不了了,快出来”里面没有动静

“刘大人并不想杀你们,快出来跟我们回去”还是没有动静侍卫们觉得不对,停止叫喊,商量了一个,一个守着洞口,另两个下去看看

两名侍卫下到洞里,哪有人,只有一堆即将燃尽的火

“上当啦”两名侍卫回到洞口道:“这小子真鬼,竟点堆火骗我们”

“他们不会走远,一定就在山上”“刚才一喊,不是告诉他们,追的人已经上山啦?”

“快搜”“­干­脆,点火把”三名侍卫点了火把,开始满山转悠“这洞口有脚印”

三个侍卫在洞口仔细观察,脚印很杂乱,有向里的有向外的

“往里的很慢很小心,说明他们进过洞向外的脚印深而且杂乱,一定是听见我们叫喊,跑啦”

三个侍卫用火把循着脚印看过去,气愤不已道:“下山啦”“快,叫上他们,赶快追”

“他**的,这小子真不好对付,在一个山洞里虚点火光,那边一有动静,他就从这里跑,没动静他就抱着花痴睡大觉”

“臭小子,你不给我们好受,你也别想快活,就是追到天边,也把你抓回来”

五名侍卫汇齐,循着圣天吴逃跑的方向追下山

花满溪看看礁石林立的海滩,暗道:“不知能不能见到浮游子和小雪?”

躲到海边,是花满溪出的主意,圣天吴立即赞同,因为,海边这个地方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然,追踪的人也不大想到

花满溪在忙碌的渔民中打听浮游子和小雪,渔民们用惊奇的目光瞧着他们,或是摇头,或是迅跑开

圣天吴很奇怪道:“娘子,你的这两个朋友似乎让他们很害怕”

“他们看来真的做了海匪”

圣天吴很有兴趣地看着海滩上高大的渔船,对渔民抬的各种各样的海鱼觉得鲜

花满溪不甘心,继续向渔民打听浮游子和小雪

圣天吴扫视周围,有点紧张起来,说道:“有些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们”

果然,一些年轻强壮的渔民手持钢叉围了上来“你们­干­什么?”

渔民们也不说话,将花满溪和圣天吴团团围住花满溪拔出剑道:“不许靠近”

人群一分,出来一个黑黑的中年人,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圣天吴反问:“你是谁?”

那人并不回答,问道:“你们找浮游子­干­什么?”

圣天吴问道:“你问这­干­什么?”“快说,不然,扔下海去”

花满溪道:“你们不要胡闹”一指圣天吴道,“他是武痴许邵”

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怔道:“他是武痴?”圣天吴一挺胸道:“不错”

“你找浮游子­干­什么?”“他是我的朋友”“胡说没听说浮游子有你这号朋友”

花满溪立即道:“我与浮游子是朋友”

满脸横­肉­的家伙考虑了一下,道:“你们要见浮游子,跟我走”“去哪儿?”

“别问”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挥手,上来两个渔民,手里拿着黑布条“这是­干­什么?”

“要想见浮游子,先蒙上眼”圣天吴心中疑惑,将信将疑

花满溪问道:“你与浮游子是朋友?”满脸横­肉­的家伙看看圣天吴,道:“真与浮游子是朋友,就要有胆子跟我走”

花满溪心中定了下来,道:“许郎,蒙就蒙”“豁出去”圣天吴一笑道,“听娘子的”

蒙上黑布的花满溪和圣天吴也不知走了多远,似乎远离海边一些

“海象大哥,你回来啦?”“老大在吗?”“在”

花满溪感觉进了一所房子,房里散发渔腥味“停下”

花满溪和圣天吴的布被拿下,待眼睛适应屋里的光线,看见自己站大一间大厅中,左右很空,只有中间有一张长长的香案,案上供着馒头和水果,墙上一幅海神娘娘的神像香案左右各一张椅子

圣天吴往后一看,大厅是敞开式的,外面是院子,院中放着几筐海鱼,院角处有眼井,高高的院墙,院墙上两边站着手拿渔叉的年轻人,赤着上身,身体强壮,院中也站着几名年轻人,手持渔叉,正虎视耽耽盯着自己

满脸横­肉­的家伙不知去向圣天吴偷偷问道:“娘子,这地方你认识吗?”

花满溪四处望望,摇着头“谁与老子是朋友?”“老大,是他们”

花满溪一看,吓了一跳,满脸横­肉­的家伙领着一个人进来,此人脸上有一条刀疤,横穿半个脸,左眼罩着黑眼罩,看上去比满脸横­肉­的家伙还凶恶

刀疤脸见到花满溪,大喜道:“原来是花姑娘”花满溪疑惑道:“你是……”“我是浮游子”

“浮游子?”花满溪仔细观瞧,有点像又不像浮游子苦笑道:“一定是我变了许多,花姑娘不认识了”

花满溪问道:“小雪呢?”浮游子对满脸横­肉­的家伙道:“快去把我的婆娘叫来”

满脸横­肉­的家伙应声去了“你真的是浮游子?你的脸……”

浮游子道:“花姑娘,我浮游子现在是这一带最大的海匪,脸就是与人争斗中被砍的,一只眼也瞎啦”

花满溪点点头道:“浮游子,分手后没想到变得这么多”浮游子一指圣天吴道:“花姑娘,他是……”“他是我丈夫,‘武痴’许邵”

浮游子打量圣天吴道:“你就是许邵?”圣天吴骄傲地道:“不错,在下正是”浮游子怪叫一声,一拳打过来

圣天吴一怔,幸亏机灵,闪了过去,拳风还是将脸扫得很疼“你这是……”浮游子恶狠狠又是一拳

圣天吴不再退让,立即还手花满溪急道:“浮游子,你­干­什么?”浮游子大叫道:“我先杀了他,再告诉你”

“不行”花满溪亮出宝剑,一剑刺向浮游子,道,“不许你杀他”院中的守卫围了过来

圣天吴有些惊慌,暗道:“这家伙拳头很硬,长时间打下去要露馅”正想着怎么应付,有一个女人大喝道:“住手”

浮游子很听话,罢了手花满溪气恼浮游子杀自己的心上人,不依不饶,狠狠又是一剑

浮游子向后一退花满溪再刺第二剑时,一个女人用短剑挡开她的剑

“小雪”花满溪一眼认出“花姑娘,为什么打?”“你问浮游子”小雪转头问道:“浮游子,你­干­什么?”

浮游子一指圣天吴道:“他就是打伤老帮主的许邵”小雪并不惊讶,她早就从满脸横­肉­的海象口中得知,道:“是又怎么样?”

“我要为帮主报仇”小雪一笑道:“黑贼帮不是毁在你和我手上,找谁报仇?”“不是他找老帮主比武,黑贼帮不会亡”

“错了”小雪道,“你心里最清楚,二爷和四爷迟早会杀了帮主,黑贼帮一样会亡”浮游子哑口无言

小雪松口气,道:“浮游子,不请花姑娘和许大侠家去?”浮游子爽快道:“花姑娘、许大侠,刚才我一时想不通,请……”

圣天吴上前抓住他的手,大度地道:“都是朋友,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说”浮游子也紧紧抓住圣天吴的手,道:“痛快,请家中一叙”

吃罢晚饭,小雪带着花满溪和圣天吴去房中休息,自己匆匆回到浮游子身边

“浮游子,你看出有什么不对吗?”“没有,怎么啦?”

小雪悄声道:“那个许邵似乎神­色­不定,有点慌张”

浮游子松口气道:“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有点不习惯”

小雪道:“不对,你想,老帮主的武功盖世,许邵能打伤他,武功一定非常厉害,可他不像武功很高的人”

“别疑神疑鬼,武功越高的人越含而不露,岂是随便看出来的?”

小雪摇头道:“不对,在祠堂他与你交手,我正好看见,他的武功跟你差不多”

“别乱说,我哪能与他比,他是有名的武痴”小雪坚持道:“不像?”

浮游子道:“花姑娘能认错?”小雪道:“也许花姑娘被骗了”

浮游子被说得对自己也没了信心,将信将疑地看着小雪道:“我这婆娘善于识人,不是她出谋划策,我浮游子也不会有今天”

小雪考虑了一会,道:“这样,我试他一试”“花姑娘很喜欢他,你也看见在祠堂里,她愿意为他拼命呢”

小雪脸一沉道:“花姑娘护着丈夫,你一定心里不好受?”

“胡说”浮游子把小雪一搂紧,道,“我喜欢的只有你”“你若喜欢别人,我杀了你”

“老婆,对丈夫真心狠”小雪咯咯一笑道:“你不会的”

浮游子道:“试的时候,别让花姑娘知道,省得她恨你”“知道”

小雪正要去,满脸横­肉­的海象神­色­紧张进来道:“老大,外面有几个官府的人四处打听花姑娘和许大侠”

浮游子一惊道:“看清是官府的?”“没错”

浮游子道:“花姑娘没骗我们,真是躲避官府追捕来到这里”他嘴上这么说,心中隐隐有些失望,要是花姑娘为自己而来……

小雪点头道:“正好,用这个机会试试他是不是真的”

海象不知所以然,问道:“试什么?”浮游子一摇头道:“不行”小雪问道:“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法,太危险”

小雪咬牙道:“他还是护着花姑娘”海象急问道:“老大,怎么办?”浮游子道:“告诉花姑娘,叫他们快离开这里,那几个官府的人我们对付”

“她走了也好”小雪点点头道,“海象,备两匹马在后门,我去跟花姑娘说”海象去了小雪来到花满溪的房外“花姑娘,睡了吗?”

圣天吴正准备搂住含情脉脉的花满溪,听见小雪的声音,心中一惊道:“这丫头对我察言观­色­,真的被她看出什么?”

花满溪大不痛快,问道:“什么事?”小雪一听她言语生硬,知道在­干­什么,道:“打扰花姑娘,有件事不得不来告诉”

花满溪手依然勾着圣天吴的脖子,问道:“什么事?”“官府的人追来啦”小雪道,“后门有两匹马,你们赶紧逃”

圣天吴忙道:“谢谢小雪姑娘”立即拿下花满溪的手道,“娘子,快穿衣”花满溪叹了口气道:“又来了,怎么总是能找到我们”

圣天吴道:“他们是专­干­这个的”花满溪刚穿好衣服,圣天吴抱着她就跑

小雪刚回到前厅,门外就响起砸门声浮游子气道:“老子杀了他们”小雪摇头道:“莫要与官府的人作对,他们势力大”

门外家丁与敲门的发生争吵小雪忙到了大门口,问道:“几位老爷,来有事?”

五个侍卫问道:“看见一个姓花的女子和一个姓吴的男子吗?”

“没有”“放屁白白有人看见进了你的家”“不信,可以进去搜”“老子自要进去”五个侍卫冲进前厅,一眼看见浮游子,一怔道,“你是谁?”

“他是我男人”“你叫浮游子,有人说那个姑娘找的就是你,快把人交出来”浮游子压住火气,问道:“什么人?”

“装蒜”侍卫们眼睛乱扫,“如果搜出来,抓你们进监”

浮游子怒目而视侍卫们冲进内宅小雪一惊道:“他们的房间还没收拾”趁侍卫不注意,溜进内宅小雪推门进房,急急忙忙整理床铺

“别动”一个侍卫闯了进来,伸手一摸被窝还有热气,道,“一定是你放跑的”小雪竭力镇定自己道:“这是我刚才睡的”

“­精­弄小孩啦”待卫用刀一指道,“说,往哪跑啦?”小雪突然扑向侍卫,柔声道:“大哥,别这样嘛,我害怕”

侍卫一声冷笑,抓住小雪手腕,短剑掉落在地“跟老子玩这套”侍卫刀压住小雪的脖子道,“不说,老子宰了你”

小雪故作无奈道:“从后门跑了”说着,飞起一脚踢向侍卫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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