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着父亲的烟，呛得直流眼泪。

我还能说什么，这世界逼得父母变得残酷，逼得所有人屈服，为何我要学尼采，站在一块碎石上高喊我是太阳。

父亲说，人穷志不穷这句话是错误的。

这句话让我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开始抽烟，嗓子开始败坏起来，总是沙哑的。头发和胡子疯狂的长势让我变得异常邋遢。

父母看到我的样子很伤心难过，于是不再逼迫我去签下那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他们是爱我的。

母亲说再等等吧，他岁数还小。

“还小，二十岁了还小！我二十岁都撑起一片天了”，父亲吼叫着。

如果可以，我愿意和父亲交换年代，这样我就可以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在这世界平淡的活着，像大多数人一样。

整个寒假，我都坐在自己屋子的窗前，看着远处的村庄。

有时候会看到地里有人。很羡慕他们，不用为什么学历和证书挣扎十多年，也不为工作忧愁。他们把汗水洒进泥土，等待收获的季节，简单却容易满足的工作。

老姐看我每日忧愁颓废，于是给我买了株墨西哥风铃草，说会开出紫­色­的风铃一样的花朵。

我变得开朗起来，给花换土，浇水，施肥。

老爸虽不满意我每天和泥土花草打交道，但身为农民儿子的他明白，有时候，人可以在泥土中寻找到某种安慰。

我的风铃草长势良好，快过年时已经有半尺高了。

大年三十，我继续着我独特的过年方式。

沐雨没有回来，她给我电话说要在上海准备考研。

秦风打来电话。

“梁子，新年快乐”，他的声音似乎飘缈在外太空。

“你这混蛋，现在在哪啊。”

“我现在帕米尔高原上看星光。”

“扯淡，冻不死你。”

“梁子，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随行，洒脱，想去那里就起身出发，不再犹豫和放弃。”

“看来你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没错。你现在怎么样？”

我告诉他欧阳对我说过的话，这是我现在最大的负担，虽然说过无所谓的话，可是，最无所谓的人其实是最有所谓的。

“看来你又想打算放弃了。”秦风说到我的致命伤了。

“沐雨和我时不时会有联系，我感觉那姑娘很有想法。她对我说很喜欢你。”

“可是，她在上海有男朋友。”

“这个就让你放弃了么？梁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去上海找她，不到最后不要放弃，有时候想要得到未来的时候就必须有勇气去舍弃现在。”

“这不也是放弃么？”

“这不一样，当你为自己的目标而放弃时，那是主动的姿态，而你，永远是被动的，难道你不能主动一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抛弃那些你不想拥有的？”

“我想想。”

“那你慢慢想吧，我这可是卫星电话，想好喽，我的兄弟，再祝你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我便做了决定。

去上海。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