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我算什么呢。”
“郝枚,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
“我明白,可是,可是吴桐,我怎么可以,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肖铁军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了,也不值得你为他守侯了,郝枚,你牺牲太多,女人是经不得等的,郝枚,答应我,我们远远地离开,离开这喧嚣的城市,让我带你飞。”
郝枚轻轻拨开吴桐的手,离开他一段距离望着深沉的夜空,她的心,波澜起伏。
吴桐走近她,不再言语,他们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听远处传来的钟声,敲响12下。
吴桐走了,他没有说动郝枚与他同行,尽管他知道,郝枚是愿意的,非常愿意的,但是他没有强求,他走的时候给郝枚留了家乡的地址,告诉郝枚如果还有重遇的缘分就去找他,郝枚答应了,小心珍藏他的地址。
郝枚依旧去送他,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走出她的视线,那一刻,郝枚没有冲动,没有流泪,没有不顾一切追上去,尽管她曾这么想,但是没有,看不见尽头的路,只剩下她,茫茫人海,只剩下她。
郝枚没有再上成班,厂里本来只是罚款就算了,但是通报到上头去后,上头为了抓典型,对她作出革职的决定,刘农花本来想找厂里大闹,被郝枚硬是给劝下了,她不想找这个麻烦,不上就不上吧,活人难道被尿憋死不成。
我们的郝枚没有被革职打倒下,她已经30岁了,她对自己说30岁的女人该成熟了,该为自己做主了。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她要自己干一番事。
郝枚拿出所有的积蓄,其中包括肖铁军断断续续寄过来的钱,除去房子的付款,还剩15万,15万能做什么呢?她想代理名牌服饰,可是满大街已经很多了,各种各样的牌子袭击着整个市场,大有饱和的趋势。郝枚慢慢走在街上,一家一家地去看,看别人怎么做生意的。几天下来,郝枚就发现服饰一样还有机会的,她看出来了,她们这个城市的专卖档次并不高,并且以青少年为主的休闲装居多,成|人专卖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像郝枚这个年龄段的少妇的服装专卖几乎看不到。郝枚象发现新大陆,太好了,她就做职业女性的专卖肯定能火。
郝枚买了一本流行服饰杂志,她看了上面那些找代理的服装公司,浏览到一个法国在中国的代销品牌,叫《LOVE,S》,翻译成中文就是爱情故事,郝枚被它的广告词给吸引了,
爱情是自由浪漫的,爱情是自信永恒的,献给思想独立自主的成熟汝性。
郝枚被打动了,献给思想独立自主的成熟汝性。多贴切的话语,郝枚决定做它。
这个牌子在省城有总代理,郝枚决定去一次。
而这次郝枚的转变,她不知道,她将遇见怎样的人怎样的事。一个未知的世界在等待着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喜悦而忐忑的期待,充满绚烂的迷惑,郝枚,你即将开始的新天地里是否还有未了的旧情缘?你的故事充满传奇。
(3)
郝枚来到省城好不容易找到总代理公司地址,她走进去的时候,被公司摆放在外间的各种服装款式吸引了,她兴奋地一件一件看过去,一位美丽的导购小姐迎上前来,礼貌地问她:“小姐,你是想买衣服吗?我们现在所有的服装都是新上市的,欢迎选购。”郝枚说:“我想做你们服装的分代理,你看有什么要谈的吗?”那位小姐一听是来搞代理的赶紧说:“你稍等,我去叫我们的老板来跟你谈。”说着就进里面去了。不一会又出来对郝枚喊到:“小姐,你请再等一下好吗?我们老板有一点事处理完就接见你。”
当郝枚还沉浸在这些美丽服装的世界里的时候,她不知道她背后有一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很久,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人真的愣住了。郝枚看他的神情不免疑惑地也看着他,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充满一股子憨劲,像没有长大的胖孩子。郝枚觉得怪好笑的,但是出于礼貌郝枚禁忍着。
郝枚低估了这个男人,她怎么可以笑他,这个男人就是‘爱情故事’全省唯一总代理的总经理,所有的市县想代理都得经过他的批准才能上市。他盯着郝枚看了许久,但是他没有叫出郝枚的名字,是的,他认识她,而郝枚并不认识他,他正了正脸色礼貌地请郝枚往里面办公室去。
坐定了,他们开始谈话。
“你想代理我们的牌子?”
“是的。”
“你怎么惟独看中我们的牌子呢?你怎么什么地方看到的?”
“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见的。”
“你对我们的服装充满信心?”
“是的,我喜欢你们对职业女装的定位,还有就是你们的广告词感动了我。”
“是吗?我们的广告感动了你?独立自主的成熟汝性是吗?”
“是的。”
“你是一位独立自主的女性吗?”
郝枚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问题,想了想说:“我想我是的。”
“我看不见得吧,你是怎样处理你的感情生活的?”
郝枚觉得奇怪了,反问到:“我想这个问题不是我们要谈的范畴吧?”
“哦!对不起,那么你有多少资金?”
“我只有15万。”
“你知道我们要求的投资资金是多少吗?”
“不知道,请问需要多少呢?”
总经理伸出3根指头说:“我们至少要这个数,这是有规定的。”
郝枚为难了,心头非常的失望,她还真不知道代理外国的服装会这么贵,看来是做不成了,郝枚有点不知所措看着对面的人。
总经理看着郝枚艰难的样子爽朗的大笑,说道:“既然来我这里了就是我的客人,生意不成仁义在,不知这位美丽的女士肯不肯赏脸吃个便饭?”
郝枚糊涂了,怎么生意不成还得请吃饭?郝枚站起来准备走,说:“谢谢,对不起,我想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郝枚走,他说:“事在人为,我想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我们饭桌上边吃边谈不是更好吗?郝女士从千之外来一趟也不容易,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也让郝女士对我们省城有个好印象嘛!怎么样?”
郝枚实在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拿不定该不该吃这顿饭,她当然希望能够做成生意,但是30万郝枚是拿不出来的,想推辞却又不舍,郝枚不说话了。总经理看着她又笑到:“你别是担心是不是遇见坏人色狼什么的了吧?这就请郝女士放心,我张某绝对是顶好顶好的好人,怎么样?那就请吧!”
郝枚看来是无法推辞的了,本来也想既然还有商量的余地,索性就吃个饭吧,大白天的,怕他不成?
于是郝枚就跟着这个张总经理来到一家西餐厅。
下午的西餐,铺着红地毯的包间,蜡烛,小提琴手,悠扬的音乐,一支火红的玫瑰。这样的地方,该是什么样关系的人来的?郝枚傻眼了,这是郝枚头一回上这样豪华的地方,她愣愣地看着张总位她熟练的拉椅子,摆刀叉,为她杯里倒上三分之一的红酒。
郝枚学着张总那样用刀用叉,一块7分熟的牛排,还浸透着鲜红的血丝,郝枚有点不敢吃,但是还是故作轻松地送进嘴里轻轻细细地嚼,泯一小口酒,咽下去。张总抬起头看她,第一次来这里的女人,竟然没有显露出笨拙,她天生就是属于该来这样高贵地方的人。
郝枚几次想把话题转移到代理的事情上来,但是张总却充满温柔地说:“美丽的女士,你看这个地方说生意那么俗气的事是不是大煞风景呢?难道我们不能说点别的吗?”郝枚看看周围,都是切切私语的情人,她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她是有点怯生的。
张总用纸巾抹了抹嘴,说到:“我还没作自我介绍,张少伟,有个地方的人叫我张大傻,呵呵!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不会介意的。”郝枚愣住了,今天怎么总是有那么多叫她发愣的事,‘张大傻’,郝枚记忆里隐约有点什么,她望着张少伟,想在记忆里搜寻,但是确实没有见过这么样一个人啊!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就像是认识多年的呢?张少伟说:“郝枚,我认识你,但是你不认识我,好多年了,你恐怕是早已忘记了,该有10年了,对,10年了,我给你写过一封信,你该记得的。”郝枚盯着他,还是没有想起,10年,10年前,我收过你的信吗?
郝枚摇摇头,张少伟继续说:“说来还该感谢你,就是那封信,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尽管这算不了什么,但是你知道吗?我始终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那封信带给我的讥笑,带来人们对我的嘲弄,我到今天还保存着,保存着被你父亲砸在我脸上的这封信。郝枚,现在你是否想起了,你该想起的。”
郝枚的记忆终于苏醒了,是的,有这么一回事,信,一封情书。
张少伟感慨到:“转山转水,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你几乎没什么变化,你还是那样年轻美丽,所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我也愣住了,老天要安排我们10后来了结那段往事,也许对你并没什么,但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把一个年轻的工人张少伟杀死了,你把一个有自尊的张少伟杀死了,又缔生出一个腰缠万贯的中年张少伟,可是他的心却再也无法复活,他的心被你狠狠刺伤,你知道我怎么度过那段被人讥笑辱骂的日子的吗?你不知道,你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当时的痛苦。”
郝枚听着张少伟的话,她惟有发愣,她不知道,当年她竟然伤害了一个大胆向她表白的人,可是那时候她也是那么的年轻,她对爱情还没有弄明白,那个时代,不允许我们弄明白,不是吗?郝枚有什么错呢?我们谁都没有错。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了,我不是要向你讨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只想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之间就什么也不存在了,现在你是我的客户,我们之间只有合作的关系。”张少伟不再感慨了。
尔后,张少伟又说:“郝枚,肖铁军现在还在厂里吗?他怎样了?”
一下戳到郝枚痛处的问题,郝枚从带着满是抱歉的表情中脱离出来,肖铁军,肖铁军?哦!她该怎么说?
“我现在是他的妻子。”郝枚尽量平静地说出来。
“什么?”张少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嫁给了他?
“是的,我们97年结的婚。”
“没想到啊!我真的没想到,还是他聪明,郝枚,你知道吗?那封信就是他帮我写的。”
“我知道,我听厂里同事议论过。”
“你嫁给她了,可是你不幸福,我看出来了,我提肖铁军的时候,你的脸色变了。”
“不,我过得很好,他现在在深圳。”郝枚不想服输,至少她现在不想。
“哦!去深圳了,在那边做什么?”
“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张少伟嫉妒了,他始终没有比过肖铁军,他在郝枚面前还是失败者。但是他看出来了,他们过得肯定不幸福。
“肖铁军都开公司了,你不在家里享福,做少奶奶,怎么想起来折腾这小本生意”张少伟要故意将她的军。
郝枚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望着张少伟正色道:”张总,我的资金不够,我想我们是没有机会合作了,我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准备今晚赶回去,我想我该失陪了。”
“别忙呀!郝枚。”张少伟急了,赶紧道:“你再给我说说家乡情况嘛,我看看现在的发展怎么样!你如果真有诚意要开,我总要清楚你们那里条件具不具备我们的要求,好,现在你来谈谈老家什么样了。”
郝枚怔了怔说:“现在城镇人口比过去番了几番,都修出3环了。各种品牌的服装也很多,但是职业女性的专卖很少,如果你们肯在那里开一家店的话,销路肯定不成问题。”
张少伟听了说:“可以到是可以,可是你没有这么多资金呀,你还有什么打算吗?”郝枚不说话了,她觉得张少伟在绕弯子,是在故意找借口。
郝枚站起来说到:“张总,我想我真该走了,你要有空回家乡,来找我我一定款待好你。”说完郝枚往门外走去。
张少伟看郝枚真要走了,赶紧买单追出去。
张少伟追上郝枚说:“郝枚,我同意了,我们回去签合同。”
郝枚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边走边说:“张总,谢谢你,我要考虑一下。”
张少伟说:“郝枚,不用考虑了,你给我5万,生意就成了。”
郝枚吃惊地停下来,望着他。张少伟赶两步上来说:“你别走得这么急,你看我身材,撵你背上都汗湿了,谁叫你是郝枚,我认你人,就当你欠我的,还有10万你留着,我拿张公司统一门面的图纸,你回去找人按图纸要求装修,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给你发货过来,你看成不。”
郝枚依旧吃惊的看着他,说:“张总,这合规定吗?怎么成?”
张少伟说:“我拿你5万是交给上头的,等以后你有了补上不就行了。”
郝枚不想被施恩,说:“张总,谢谢你,我欠你很多了,我想我不能再麻烦你。”
“不,郝枚,我说了以前的事不存在了,你要答应下来,也是帮我打开一条销路,我们是互惠利益,你如果看成是施舍的话,就没这必要了,我是真的愿意,我不都说你以后要还的吗?我决没有要在你面前摆谱的意思。”
郝枚站在原地,看着张少伟,张少伟充满诚意的也看着郝枚,最后,郝枚微笑着点了点头。
守望边缘
(1)
张少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帮郝枚,10年来他就没想过还会遇见她,甚至已经忘记她,忘记过去,但是一场唐突的相逢,他本已遗忘了的往事,再度让他辗转反侧。
他是想报复吗?想讽刺吗?不,这些对张少伟来说毫无意义,他不是记仇的人,但是他看出郝枚过得并不顺心,他想起肖铁军,想起这个当年戏弄他的哥们,张少伟使劲摇摇头,他只怪自己没大脑,他妈的,我不就一###!
张少伟这10年卯足了劲头努力挣钱,努力改变自己,他去过广东,走过新疆,上过北京,最后还是转回来,通过一个亲戚的关系打开层层关卡,好不容易自己搞到‘爱情故事’的总代理权,他的好日子也不过刚刚开了个头。张少伟没有结婚,这些年从他胯下经过的女人无数,但是他知道她们主动张开的大腿,不是夹他拿玩意儿的,而是夹他钱包的,经得多了对纯真的爱情他也不抱希望了,暂时没了结婚的打算。
郝枚了解到张少伟的过去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劝到,:“你也别挑了,老大不小的,正经找个合适的把婚结了,安心过日子。”张少伟对她开玩笑说:“这多年,我还就爱过你呢?怎么样?要不你把婚离了再考虑考虑我?”郝枚被他一席话噎着,不理他。张少伟摸摸自己的脑袋自嘲到:“哈哈,我是粗人,你郝枚当年跟天仙似的,如今也还是跟天仙似的,想你就算离婚也不见得看上我,我张少伟是有自知之明的,哈哈……”郝枚假装怒到:“说,张总,你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可就不敢跟你签合同了。”张少伟听了正经地说:“郝枚,拜托你啊,别张口一个张总闭口一个张总的,我不爱听,你叫我声哥,成不?”郝枚想想说:“成是成,就是以后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好好,你喊一声哥,你哥也就知足了。”
郝枚回到家里开始着手搞开门市的事,她想这样的事还是给肖铁军说一声,毕竟用的是他的钱,将来郝枚是无论如何也要还上的。她怕接电话的不是肖铁军,就到他父母家里给他打,果然肖铁军接了,郝枚平静地给他说了开店的事,肖铁军听了没表示什么意见,郝枚问他最近过地好吗,肖铁军含糊地答应说还行,你别惦记我……听见那边一阵嘈杂声电话就断了。
郝枚想只要他说还行也就放心了,她不想追究到底怎么回事了,她现在有她自己的事要忙,她不想让自己想得太多。
经过10几天的奋战,门市终于装修完毕,郝枚给张少伟打电话要求发货,很快货就上架了。
开业那天,刘农花早早地就到门市上去烧香拜佛,祈望有个好彩头,老肖和李淑芬也来道贺,郝枚的一些同事朋友也都来了,并且也照顾了她。当天郝枚就卖了个开门红,郝枚的生意就算顺利上路了。
果然如郝枚所料,她做的职业女装,很快就在当地卖出名头,许多职业女性都喜欢上‘爱情故事’那些服装,再加上郝枚为她们设计各种搭配,很快就穿出自己的个性,生意是越来越火。张少伟自然高兴得合不上嘴,全省的专卖店就看到郝枚的营业额节节攀升,很快就占了全额的五分之一。张少伟打电话祝贺郝枚,对郝枚说:“我当时可是小瞧你的,心想你要卖砸了,我也就当打牌输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郝枚,你要早做的话,可能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郝枚听着张少伟的话,高兴地说:“张总,你过奖了,我不是跟着你一步一步地学吗,没你我做不到的。”张少伟假装怒到:“你喊什么?重喊一次。”郝枚想起来该喊哥,就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张少伟才高兴了,对郝枚说:“下个月15号你过来,有个营销讲座,听听对你有帮助的。”郝枚说:“我怎么走得了呀,没人帮我看门市。”张少伟吃惊地问:“你就一人?怎么也要再请两个店员,这也是规定,还得统一着装呢!”郝枚听到还要两个店员,她都没想过,想自己能应付的。张少伟再说到:“你一个人怎么也忙不过来的,买的人多了,很容易就出错,那不损失大了。”
郝枚听从张少伟的意见,就到劳务公司物色了两个看上去很伶俐的女孩。有人帮忙,郝枚也轻松了,多了自己的时间,郝枚就买了些服装方面管理方面的书来看,做起生意来更得心应手了。
其实张少伟喊郝枚过来听讲座是因为想她了,从见到郝枚那天起,他就没停止过想她,10年来的风风雨雨,他张少伟摸爬滚打一路过来,没对任何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欲望,他以为他的心早就死了,可现在突然出现的郝枚,让他以为自己早已熄灭的爱情之火又重新冉冉升起,自己还是年轻时候那个张大傻,不顾一切疯狂了的张大傻,他想得到她。
郝枚如期来了,张少伟骗她说:“讲座临时改在20号了,怪我没把时间给弄准,这几天你我带你逛逛成不?你也可以看看别人怎么做的。”郝枚没有过多细想,来也来了,不可能马上又回去,也就只好由张少伟给她安排了。
这几天,郝枚就跟着张少伟四处瞎逛,名小吃,特产,风景区,所有具有特色的东西,地方,张少伟都带着郝枚游了个遍,在一家珠宝店里,郝枚不过被一件珍珠手链的样子吸引,不免多看了几眼,张少伟见了执意要买下送给她,郝枚怎么会接受,何况可是上万的东西,张少伟趁她不留意偷偷买了。
到20号,郝枚听完讲座,虽说收获不大,不过就是写市场常见策略,郝枚看的书也不止这些,但是郝枚还是要感谢张少伟对自己的关心,决定临走请张少伟吃个饭。张少伟听她这么说就提要求了,说:“郝枚,我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早就腻味了,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没劲吃,我是做梦都想有个人在家里做好热饭热菜等我回来呀,怎么样?郝枚,答应我一次过分的要求,为我做一次?”郝枚是真的是不忍心拒绝这个要求,女人起了怜悯的心,郝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是清苦的,她也是深同感,所以没有犹豫答应了。
张少伟真正的家在城郊外,一幢2层豪华欧洲式别墅。他平常就住在办公室里,很少回来,家里冷锅冷灶的,回来了只会让人觉得更空虚寂寞,张少伟怎么忍受得了,他不愿意回来,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孤独的影子。
郝枚到菜市场买菜,她没有买什么大鱼大肉比较荤的菜,她知道张少伟一定不喜吃的,她知道该为他做些清淡的东西。张少伟故意没开车,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像一对真正的平凡夫妻回自己的家,心情都是特别的好。这是多么浪漫的时刻,多么叫人向往的生活,郝枚这一刻是多么迷恋啊!
张少伟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脸,郝枚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打趣到:“真傻,你像个小孩过年似的。”张少伟也忍不住笑了回说到:“你不一样的傻,唉!我们都是傻人一对,哈哈……”郝枚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大笑了,往前小跑去,张少伟那一身的肥肉,怎么追得上郝枚,一个劲地在后面喊慢点,慢点,我一跑就有很多人笑,唉,我咋就长了这么多肉?”
回到家里,郝枚就进厨房去了,张少伟被郝枚作弄出一身汗,钻进浴室去冲澡。等他出来看着郝枚在厨房里忙着,心头不由得生出感慨,他想要是天天这样的生活该多甜蜜啊!可惜只有这么一天,可惜郝枚不是自己的人,可惜他张少伟只有今天才享得到这福分。
不一会郝枚都弄齐了,两个人坐下来,张少伟打开CD,放上一张钢琴曲,理查克莱得曼柔和的琴声慢慢倾泻出来,飘满整个空间,飘满两个人的心间。他拿出酒,郝枚拦到说:“今天就不要喝了,好吗?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总是喝酒,身体会吃不消的。”张少伟听郝枚的话放下酒瓶,柔声说到:“郝枚,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张少伟声音有些哽咽。郝枚眼睛也湿润了,说:“今天真好。”张少伟重拿起酒瓶到:“今天不喝就没气氛了,郝枚,我们只喝一杯,好吗?以后我听你的尽量少喝。”郝枚点点头伸手接过瓶子说:“今天让我给你斟酒。”
一切都是柔和的,温润的,音乐,话语,眼前人,我们会陶醉,我们会珍惜,今夕何夕?
张少伟拿出准备好的珍珠手链,走到郝枚身边,说:“接受吧,就这一次。”郝枚已经不会拒绝了,把手伸给他,张少伟轻轻握着郝枚的手,那手真滑,那手真嫩,张少伟不肯放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缓缓跪下来望着她,说:“郝枚,答应我,答应我好吗?”郝枚被迷惑了,她也难已自控了,这样的时候,郝枚被这场景彻底感动了,郝枚那久未滋润的身体被唤醒了,她没有理智,没有拒绝,没有理由。她闭上眼任由张少伟抱起她,身体一寸一寸软在他的怀里,变成液体,变成水,变成一条欲望的河流淌在灼热的荒原上。
(2)
郝枚回到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犯错了,犯了她的人生观里致命的错误,她无法接受仿佛还在昨天的现实,禁欲,煎熬,放纵,诱惑,纠缠,身体,哦!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背叛了她多年来不敢跨越的自己为自己设置的雷池,那是另一个郝枚,那是地狱里的魔鬼,她被受控了,男人,女人,都被叫做性欲的魔鬼陷害了。郝枚不能原谅自己。
郝枚努力把自己仍进生意的忙碌中去,她不敢多想,不敢多望,张少伟的电话不时追至而来,郝枚接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是左右张望,仿佛这个电话就能泄出她所有的秘密。张少伟总是在电话里说想她想她,隔着千里的无线电话亲她,郝枚无法接受,郝枚总想拒绝,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生意和张少伟是分不开的,郝枚陷如两难的境地。
然而就在生意做的很顺的时候,老肖却突然病了,很严重的脑血栓,送往医院就一直昏迷。李淑芬被吓得六神无主,根本照顾不过来,刘农花和郝大成日夜替守在医院,这无疑给郝枚增添了更大的负担,每天门市,医院两头跑。还好的是病情很快就稳定下来,但是血压总是不降,经常的头痛折磨着老肖,他总感到自己快要离开人世了,不停地要郝枚打电话给肖铁军要他赶紧回来。
郝枚没办法只得给肖铁军一次次地拨电话,但是找不到肖铁军了,电话总是在未开机的状态,郝枚万分焦急,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只好骗老肖说,肖铁军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老肖才没逼着。
在2000年的年底,郝枚生意做的很好。老肖病了,想儿子,郝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郝枚找不到肖铁军的忧虑,张少伟不时的爱情电话,刘农花和郝大成不时的成心找茬斗嘴,构成郝枚悲欢离合活生生的生活画卷。
就在郝枚日夜担心肖铁军的安危的时候,肖铁军这个离家多年的游子终于回来了,确切地说,他是逃回来的。
(3)
肖铁军是半夜回来敲郝枚的门的,郝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当她听出是肖铁军喊她的声音的时候,郝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是的,做梦。但是肖铁军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瘦骨嶙峋,衣服邋遢,长长的头发,杂草从生似的胡子,仿佛一个要饭的花子,但是要命的是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从前带过的密码箱,多滑稽。
郝枚张大嘴硬是没有反应,她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全身名牌的肖铁军吗?是自己当初意气风发的老公吗?
尽管肖铁军一幅失魂落魄地回来,但也总算让郝枚松了口气,人平安比什么都好,她忙着给肖铁军烧水换洗,给他做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肖铁军狼吞虎咽地一个劲的往嘴里刨,他实在是饿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路上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困得没有时间跟郝枚说话,郝枚给他铺好被子,他倒头就睡过去了。肖铁军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长,他一直睡了两天多,连续两天不吃不喝地睡觉,像一块石头那么平静,连身都没翻过。郝枚担心了,她从来没见一个人会睡这么久,她甚至怀疑肖铁军是不是就此不醒来。
两天过后的早上,肖铁军醒过来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像眠了一个冬天的动物懒懒地醒了。他提着裤子往厕所里走,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他顾作惊讶地大叫一声,“啊……,你龟孙子是谁?”顿一下,他高唱到:“他娘的,老子胡汗衫又回来了。啊……哈!哈!哈!”
经过对镜子里的人一番修理,不一会,那个意气风发的肖铁军又回来了,除了身体特别瘦外,除了他的眼光充满浑浊不在凌厉外,再没别的挑剔了,郝枚特意给他买了身新西装,因为她已经给两边老人说了,老肖执意今天要去火锅城给肖铁军接风洗尘,他终于盼回他的儿子,高兴的头疼也忘了,李淑芬自然也是相当高兴,刘农花和郝大成听郝枚说肖铁军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心里也落了底。
在临出门前,肖铁军再次上了趟厕所,并且在里面当阁了很久,郝枚等得不耐烦,只隐约听见里面打火机的声音扑腾扑腾响了很多下。郝枚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就敲门喊到:“铁军,怎么了?快点啊,爸妈都打电话催了。”肖铁军在里面答应着,等一出来,郝枚发现肖铁军更精神了,似乎变戏法似地换了个人。
郝枚拉着肖铁军出现在大家面前,老肖忍不住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把儿子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来,问个没够,看个没完,但是肖铁军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话语,他所说的都只是在应付老爷子,这些没有人在意,但是郝枚是看出来的,尽管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郝枚肯定自己是非常了解他的,她的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她猜想肖铁军隐瞒了许多关于他自己的事。
郝枚和肖铁军看是似乎平静地开始生活了,白天郝枚去店里忙活,肖铁军偶尔去看看,并对很多管理上的漏洞作了更改,毕竟是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理念就是比郝枚强,郝枚是佩服他的。除外肖铁军什么也不做,就是无所事事呆在家里看碟片,他买回很多盗版碟,全是关于战争的片子,国产的,进口的,他可以从早上一直把电视开到凌晨,郝枚半夜醒来还听得见他在客厅里捣腾的声音。
并且让郝枚难以理解的事,肖铁军似乎并不热衷和她亲热Zuo爱了,他总是让郝枚先睡,有时候他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宿,郝枚也不是很强烈的人,但是夫妻不是就该睡在一张床上吗?不就该在一个被窝里吗?有时突然肖铁军钻进她的被窝,但是也没有实际行动,他只是抱着郝枚在她身上摸摸就打起了鼾声。这让郝枚很难以理解,郝枚一次故意提醒他,说:“铁军,两边老人都想早点抱孙子呢,你说呢?”肖铁军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拒绝了,说是现在他还没作任何工作上的打算,虽说钱不是问题,但是也该把店里欠下的债先还了,孩子的事慢慢在说,他会给两边老人一个交代的。
郝枚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肖铁军不想要,总不能强迫他吧?郝枚也不想这样,他要他想好了自愿。
最让郝枚感到奇怪的是肖铁军上厕所的时间特别多,一天至少三次,并且总是在厕所里玩打火机,白天郝枚不在家里不知道,但是每到半夜的时候郝枚总是会被他在厕所里摁打火机吵醒,郝枚问他怎么回事,肖铁军就说烟点不上。打火机不好使。
郝枚问他在深圳究竟怎么了?肖铁军也只是说栽了,被骗了,幸好的是他没有多大的损失,也不想在干了,就回来了。郝枚问他那个女人的事,肖铁军不耐烦地说:“郝枚,你如果介意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我们可以马上去离婚,我不会缠你的,如果你还想我们好好的过下去,就什么也别问,好吗?有一天我会什么都告诉你的,我只是求你现在不要逼我,我什么也不想说。”郝枚怔住了,我逼你了吗?铁军,从你回来,我就没有问过你任何关于那边的事情,因为我想我们是夫妻,我信任你,两边的老人也信任你,只要你回来,大家就都塌实了。但是郝枚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看了一眼肖铁军,就什么也不说了。
肖铁军受不了她那眼神,气凶凶到:“你甭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是不是我现在落魄了,就该滚蛋了?是不是我回来打搅了你的好事,啊?吴桐呢?你俩在深圳热情相拥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认识了吧?瞒着我呢!你去找他就是了呀,我不会介意的,我也给他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就成全你们,怎么?他走了,你俩散了?是他抛弃了你还是你抛弃了她?”
郝枚没想到肖铁军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怎么到头来倒成了她的罪过了,郝枚气得也回说到:“你别拿离婚来吓我,肖铁军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我真的计较过你的事吗?家里的事我一个人扛着,可你呢?回来了问也不问一声,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的?我们还是夫妻吗?我们做了夫妻要做的事吗?”
肖铁军听了讥笑到:“哈哈,怪事!你是不是怪我没碰你身体,没弄你你不舒服,老子对你还不稀罕了!”
郝枚被肖铁军一席话气得发晕,眼前一片金星乱晃,她稳了稳身子,发出尖利的声音说“肖铁军,我们离婚。”
“离就离,吵了这半天,你的最终目的终于绕出来了,不就是离婚吗?是不是早盘算好了的?是不是吴桐在山东等着你呢?或是另外有人了?就等着今天跟我挑明了吧?好!我成全你郝枚。”
郝枚实在跟他吵不下去了,肖铁军戳到了她的隐痛,她心里那难受痛苦。她转身提了包泪流满面的冲出去了。
郝枚没有再回家,她就住在了店里,她实在不想回去看到肖铁军吵架时候那狰狞的样子。
郝枚觉得肖铁军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她不认识了。而肖铁军也觉得郝枚变了,变得疑神疑鬼,变得敏感多心。他们都不在是从前的两个人了,她们都太需要时间来再次接受彼此从新的组合,他们多年没有一起生活,两个人都有了从心理到身理的变化,他们要重新磨和,如果他们还想在一起生活下去,就该好好的彼此冷静,好好接受两个新鲜的人。
恰在这个时候,张少伟的电话跟来了,郝枚觉得该对张少伟有个了断,她要把两个人的关系明确话,该说明白的说明白该说清楚的说清楚。郝枚不想这样拖泥带水的过下去。和肖铁军的吵架提醒了郝枚,她要抽个时间再上一趟省城。
肖铁军事后后悔了,他知道自己伤了郝枚的心,他就一混蛋,现在什么都靠郝枚一个人支撑着,他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但是要肖铁军去门市上求郝枚,又低不下这个头,思来想去,他决定回家让自己的老爸出马。
老肖听了儿子犯下的错误,狠狠批评了铁军,李淑芬听了也骂儿子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你知道郝枚为家里操了多少心,前一年头厂里把她开除了,她没说一句话,可是难道她的心里不憋屈,你爸住院,给你电话打翻天,也没听见你放个屁,你知道郝枚有多担心?郝枚忙完门市还得来伺候他,正宿正宿的守着你爸,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自个去找郝枚,把她接到家里来吃个饭,赔个不是,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郝枚,她不是计较的人,她要计较,还有你今天回来看见她?混小子,别给我在外面几年就出息了,要离婚,我认郝枚女儿也不认你这没出息的。
肖铁军被家里给数落一顿,没讨个好,只好自己去找郝枚,但是郝枚拒绝了他。
郝枚经过数日心也平静了,也想了很多,肖铁军来找她,郝枚心平气和地对肖铁军说:“铁军,我们不是小孩子了,父母也是一年老似一年,身体也不硬朗了,我们该多为他们着想。你看又是一年了,我们从认识到今天该有10个年头了吧?一晃我们都30多岁了,看问题也该很成熟了。尽管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你出去这些年,我不埋怨你,因为我知道你出去是为了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你在外面也没少吃苦,我是你的妻子,我体谅你一片苦心。你回来,我真的觉得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你知道吗?铁军,我日盼夜盼就盼着今天,我是女人,我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你在我身边,我睡觉都觉得塌实多了。可是经过这几个月你回来,我觉得我们都不能接受彼此了,我们都有所改变,我们是不是该冷静下来把自己好好想想?我暂时不回家,本来店里也忙,我隔几天还要上趟省城,回来再说我们俩的事好吗?我希望我们能够认真对待,彼此尊重。”
肖铁军被郝枚说得哑口无言,他承认郝枚说的很对,他们这些年没在一起,彼此已经陌生,他们是该冷静冷静,都给对方多一点的时间。
(4)
郝枚对关于要去找张少伟的事,一直拿不定主意。是的,郝枚为难了,她不知道怎样面对和张少伟的关系,她在这件事上犯了自己不能饶恕的错误。尽管那不过是偶尔一次肉体关系,但是郝枚还是无法接受跟宽恕的,她觉得自己在堕落,她把自己首先就打入十八层地狱,虽然它们都隐秘地藏在郝枚心里那不可触及的深处。但是当肖铁军回来后,郝枚是愧疚的,甚至有想要跟肖铁军和盘托出的想法,但是羞耻战胜了郝枚的勇气,她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葬,但是张少伟的电话却时刻在提醒她,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我们已经在21世纪了,─夜情,多夜情,交换性伴侣,甚至同性恋,变性潮流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舞台上,没有人再觉得羞耻,觉得龌龊,害臊,如果你还在顽固不化,那你就没有真正跟上时代的步伐,会有人说你不够酷,会有人说你###,变态,对你嗤之以鼻,拿看外星人的眼光鄙视你。
网络的普及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世界在网络面前没有了任何阻挡,任何距离。生活在网络的千奇百怪里跟着变化了,甚至有人说是变异了,许多传统的礼教已被淘汰出局,我们白天高喊祖国万岁,人民万岁,保障人权自由。但是谁也不能阻止我们精彩的夜生活,谁也不能让我们独自禁锢在阁楼里天真地数星星。谁也不能管住13少女在厕所里生孩子,80岁老翁取孙女,两个男人闹离婚。世界乱套了,呸!你才乱套了,我们玩的就是心跳。
但是我们的郝枚还是传统的,深受5000年沉积的文化思想影响,她骨子就是一传统女性,她能接受任何被改变了的东西,可是就不能接受自己也跟着滑进去,她仍旧希望自己是贞洁的,为爱情婚姻从一而终的,忠诚的,她不想节外生枝,一生就一次,一次就够了,一次就死了,真正你要爱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但是我们谁又能真正保证一生就爱一个人,一生就回一次头?那是歌里唱得好听。我们是人不是神,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是人都得犯错误,但是关键在于我们犯了错误要及时纠正,那么还是一个好同志嘛!怕就怕错误一犯再犯啊!同志们,我们时刻要小心,我们要时刻警惕,不要让错误的思想钻了空子。
所以郝枚提醒自己要去解决问题,要去纠正错误,不能让自己在错的边缘越滑越远。
走进张少伟的办公室,张少伟正在接一个长途电话,他用夹着烟的一只手示意郝枚坐自己倒水。那个长途怎么也打不完,张少伟一会大声叫骂,一会低声陪笑,反正就是软硬兼施,什么伎俩都用上。郝枚就一直在一旁沙发上干等着,电话总算在20分钟后挂上了,张少伟很歉意的站起来对郝枚说:“生意他妈的不好做呀,竞争的对手越来越多,老子要不就不干了,另起炉灶,求一根,饿不死。”说着就把脸往郝枚怀里靠,抱着郝枚就要压在沙发上说:“郝枚我想死你了,就在这里吧,啊?来。”郝枚使劲推开他说:“不要,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讨厌你这样。”
张少伟被推开了,他站起身来理理自己的衣服说:“郝枚,难道你不是想我才来的,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你就不想我?”
郝枚站起来理自己的头发,说:“你让我喊你一声哥,我喊了,那我就是你妹妹,哥哥总不能欺负妹妹吧!走吧,我想去你的别墅,我再给你做一次饭好不好?”张少伟当然高兴地点头,说:“妹,我听你的,我们就去别墅做饭,还真别说,你做的菜好吃呢!”
两个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开车,步行着走在路上,可是他们没有再说说笑笑,郝枚低头想心事只管走路。张少伟看出来了,他知道今天郝枚会有事给他说,他也猜到七八分,他和郝枚的关系可能不会在有进一步发展了,他张少伟没别的本事,可是看人的心理是有一套的,要不他也到不了今天。
两个人坐在桌子上了,张少伟夹了两筷子菜开门见山地说:“郝枚,说吧!你跟你哥就别拐弯抹角了。”
郝枚见他这么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纸包来说到:“哥,这是我欠你的钱,25万,你点点。”
张少伟看着钱再看看郝枚说:“你是在寒掺你哥吧!怎么?有钱了,来和你哥画清界线了?”
郝枚说:“我喊你一声哥不是,你要这样想,那我们就是外人了,不是哥妹关系了。”
“我不当你哥成不?你把钱收起来。”张少伟有点生气了。
“不,你不拿着,要不往后我们就没法在合作下去了。”
“你要挟我。”
“就算是吧,我还有话给你说。”
“说吧!”
郝枚喝一口水到:“我们以后就是亲哥妹的关系,生意合作的关系好吗?我不能接受你,你也知道,我没有离婚,我不能这样不知廉耻。”
“谁说你不知廉耻了?哦!不,郝枚,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圣洁的,是我不知廉耻,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人,一个字,俗,我每天就钻在钱眼里了,配不上你。我张少伟不奢望你什么?你喊我一声哥我就比吃了蜜糖还甜了,郝枚,张少伟喜欢你,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你哥就看中你一人,谁叫我们没缘分呢?可是老天让我们10年后再次相逢,这说明什么?这什么都没说明,我跟你就像俩颗看似很近的行星,其实隔着十万八千里呢,那个晚上你忘记吧,哥也把它忘记,哥知足了。”
郝枚听着张少伟的表白,她不再说什么了,抬起含泪的眼睛对着张少伟笑,说:“谢谢。”
‘谢谢’在张少伟的心中,怎么就一个谢字可了结?可是不谢谢,那我们还能说什么?张少伟你就认命吧!郝枚永远不可能跟你的。
张少伟最后试探地,小心地问郝枚:“郝枚,你给哥说实话,是不是肖铁军回来了?”
郝枚还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张少伟也点点头,什么也不用说了,平静了心潮,猛地喝下一大杯酒。
烟雨中浮现
烟雨中浮现
(1)
张少伟接过郝枚给的钱,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一切成为过去的永远成为过去,连回忆最好也给省了,免得折磨人心。张少伟不想在郝枚面前流露出不舍的表情,尽管他很想问个明白弄个清楚。而郝枚知道这并不仅仅是肖铁军回来的理由,但是她不想解释,就让它成误会吧!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多么惟利是图的女人,也许这样更好些。
两个人分手临别,张少伟说:“郝枚,有什么难事你就说话,如果……肖铁军对你……不好,你要给哥说。”郝枚看着张少伟,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说:“有空回去看看,老家早变了样。”张少伟也点点头,挥挥手,挥去少年张少伟被作弄的爱情,挥去10年后如梦一场的重逢,就此别过了。
郝枚带着一颗对张少伟有很多歉意的心回到家里,对她真心好的的男人,最终成为一道远处的风景,摇摇相望,却无缘接近。郝枚突然想起吴桐,想起那个曾经真真拨动她心弦的人,那段柏拉图式爱情。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郝枚试着给吴桐的手机拨电话,却是空号。
家里空无一人,电视开着,看来肖铁军可能只是出去一会儿。郝枚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然后再到门市上去看看。当她走进浴室突然发现马桶里象有烧过纸的痕迹,郝枚纳闷了,肖铁军回来过后就像是地下党一样,神出鬼没的,他烧的是什么?郝枚仔细看了看马桶周围,细心的她发现地上有一些白色粉末,郝枚看着那一刹,心提到嗓子眼,莫非肖铁军在吸毒?不可能!不可能!郝枚怔住了,她希望自己的猜疑是错误的。
一会儿,肖铁军进屋了,他看到郝枚作在沙发上,掩饰片刻的慌乱笑着说:“回来了?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吧!”说着走进卫生间,郝枚没有说话,看着他走进去。跟着郝枚也进去,看着他冲马桶的水,肖铁军看郝枚也进来赶紧说:“太脏了,我冲冲。”郝枚忍不住了,拉过肖铁军说:“你刚去哪儿了?”肖铁军说:“我去买了包烟。”
“拿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也想抽吗?”肖铁军心里开始打鼓了,他装出嬉笑的表情看着郝枚。
郝枚又问他:“铁军,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染上毒瘾?”
肖铁军狡辩,厉声说到:“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吸毒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你看见什么了?你逮着我吸了吗?”
郝枚极气愤地拉着肖铁军就开始搜他的衣服。肖铁军急了,喊到:“你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搜我的衣服?”
郝枚和他挣扎着,说:“就因为我是你的老婆。”
肖铁军一把推开郝枚说:“你有权利?我们离婚。”
郝枚被肖铁军推倒在墙角,听着肖铁军口口声声说离婚,咬牙站起来高声说到:“离就离,马上走,不去是表子养的。”
郝枚也骂粗口了,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可以气得说出脏话来,表子养的咋样?表子养的就不是人吗?表子还立牌坊呢?肖铁军冷笑到:“好啊?不就等着我说离吗?你去了趟省城不会就和你老情人新情夫商量怎么让我先开口吧?我先开口法院会多叛你家产,你放心,我决不多占你郝枚一分一厘。”郝枚听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哭起来对肖铁军又拉又扯哭喊到:“肖铁军,你狗日的,你不是人,你要带绿帽子,我成全你,我就是去找野男人了,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郝枚转身冲进卧房去拿结婚证和户口本。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民政局,走到民政局大门口,没想被守门的一老头给拦下了,老头喊到:“喂,干什么呢?离婚啊?没门,挑个好时候吧!周末人都歇着呢?。”
郝枚和肖铁军愣住了,你瞪一眼我,我回瞪你一眼,无奈又转身走回去。真是喜剧,离婚都得选日子,两人还得在一个屋檐下多呆两天才成。郝枚回去就收拾东西准备暂时搬到门市上去住,肖铁军看看她,也不吱声,一ρi股坐在沙发上两眼对着电视发呆。
郝枚关上门眼泪就决堤而出,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肖铁军躲在窗帘背后看着渐渐远去的郝枚,紧锁着眉头,闭上眼。
肖铁军真的染上毒品了,他上了苗丽丽的当,如今是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就在他坐在马桶上一口一口享受着迷幻的梦境时,郝枚一把推开门,呈现在郝枚面前的情景让郝枚没差点昏厥过去,她紧紧抓住门框,死死盯着肖铁军,痛恨地说不出话来。肖铁军在郝枚面前彻底暴露了,他被吓了一跳,晕头转向望着郝枚,手里还未吸完的粉末因为发抖全撒在地上。
肖铁军被郝枚当场揭穿,猛地扑过去跪下来抱着郝枚的腿声泪俱下地哭喊:“郝枚,郝枚,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不要离开我,郝枚,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郝枚,念在夫妻一场,你别丢下我啊!郝枚……”
郝枚被肖铁军的哭诉振动了,对肖铁军喊到:“你站起来,是男人你就站起来,铁军,你先站起来再说。”
“你答应我,郝枚,如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救我了,郝枚,你答应我不要撒手不管我。”肖铁军仍旧抱着郝枚的腿不起来。
郝枚没办法只好答应到:“我答应你,铁军,我不离开,你起来再说好吗?”
肖铁军这才像个小孩似地抽泣着站起来,让郝枚搂着走出去。此时郝枚的心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她都没想过该怎么办?她也傻了,一切来得措手不及,这么不可思异的做梦都不会想到跟她生活会有牵扯的事怎么就会降临在她郝枚身上?她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吸毒的危害,她知道一但染上就很难摆脱,会让一个人彻底完蛋,会让一个家不复存在。郝枚没有经验,但是她知道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帮肖铁军戒毒。
肖铁军内心里是真的想把毒戒掉,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他施加压力,到了毒瘾犯的时候又控制不了自己,眼前总是海市蜃楼般美丽幻影,他沉迷其中,一次次越陷越深。郝枚要他把所有的毒品交出来,然后丢进马桶里冲走。郝枚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第一步,就跑到书店里买到一本关于戒毒的书看了一遍。
郝枚大慨了解了些关于戒毒的事,回来过后把肖铁军的钥匙钱包都给没收了,最后眼光停留在他的密码箱上,她一直没有主意这只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肖铁军给她打开了,出现在郝枚眼前的是一片粉红粉红的钞票,一沓一沓码得整整齐齐。郝枚现在才知道肖铁军原来这么有钱,她充满疑惑的表情看着肖铁军。肖铁军坦然地说:“是苗丽丽的,我偷了她的钱,但是也是我该得的,烂表子把我害得好惨。”
郝枚到现在还不知道肖铁军和苗丽丽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苗丽丽究竟是何等人物,她可以把肖铁军玩弄于股掌,而肖铁军竟不能摆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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