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朋友跟我描述的情况来看,沈小姐确实爱着安总监,但安总监是否爱着沈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一个男人,无论他有多深沉、内敛,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多少都会有所表示,而他对沈小姐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不温不火,让人难以琢磨。”
“而我就是来帮安总监弄清楚自己对沈小姐到底是什么感觉。”看着她们半信半疑的样子,流茧继续深入。“你们大可放心。像他那类人,对漂亮女人向来不屑一顾,尤其是倒贴上门的,况且我已经心有所属。”
流茧留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其中两名女职员暗暗送了一口气。“原本我答应朋友要保密的,但是我觉得想要继续进行这件事,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和认可,不然行动起来,多少会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到时候时间受到拖延,接下来的情况就有可能脱离我所预期的那样。”
“那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忙?”某女迫不及待的发问,看样子已经完全相信流茧的说辞。
“我只有一双眼睛不可能无时无刻地盯着他,也不能在短期内了解他所有的行程。”流茧顿了顿,随即表明自己在这呆的时间不长。“而我最多只能在这呆一个月,到时候如果还没把这件事情证实清楚的话,恐怕安总监跟沈小姐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某女一听,立刻信誓旦旦的表示。“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帮你盯牢安总监,即使一个月不眠不休我也心甘情愿。”
“我也是!”女二随之附和,其他的几位也接二连三的响应。
流茧浅浅一笑,“在安总监在办公时间就不用盯着他了,毕竟你们也要工作,而他在工作期间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只要简单了解一下他空闲时间的行程就可以了。”
“简单!怎么能简单,一定要详细的了解,这可是关系到安总监的幸福。”她顿了顿,忽然感觉不对。“不行,我要立刻马上去盯着安总监。”说完,不等其他的人的反应,踩着那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出去。
帮到我,是你的福气
其他几人也跟着她出去了,现在办公室里真剩下流茧跟方巧琳两个人。
流茧心里明白她还有话说,于是踱步到窗台前,任阳光肆意的洒落在她的身上,俯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样的感觉很好,大家在干什么一目了然,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掩藏,自己便是自己。
思量了一会,方巧琳定笃道:“你来这的目的,决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流茧拉开卷帘,让阳光洒落进来,呈现出淡淡的金晕来。“那你说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呢?”她愀然一笑,把问题轻易地抛回去给她。
“那你说你是为什么而来。”方巧琳学着流茧的口吻,将问题反抛回去。
等的就是这句话,流茧霍然转过身,蓦地对上她的眼,唇角依旧挂着惯有的浅笑。“看样子,你不八卦。”
“不!我很八卦,而且不只一般的八卦,请你记住这一点。”她亦同样回视着流茧,眼神坚定,可是在那深深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的不安。
瞟见已经到门口的顾宸宇,流茧心中感叹来的还真是时候,也便没再说什么。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小茧你可是一点都不含糊。”顾宸宇倚着门款,冲着流茧挑了挑眉,言语也随之暧昧起来。“你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流茧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烟雾般的热气直冒腾,水润的气息瞬息弥漫在空气中,同时也迷离了她的双眸,“有多疼,需不需要给你贴上牛皮膏?”
“你摸摸看就明白有多疼了?”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来到流茧的跟前。看到这般情景,方巧琳不禁联想到她口中所说的朋友是顾宸宇,而她的心也极有可能归属于他。
再看两人言行举止暧昧,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她非常知趣的自己走开了。
瞧见方巧琳走开,流茧再次走到窗台前,跟顾宸宇保持着安全距离,有些感叹道:“你来的真是时候。”
“老廖一说你找我,我就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听候你的差遣。”
流茧直勾勾的盯着顾宸宇,那如黑珍珠般的眸中闪动着异样的波光,唇角随之荡起诡秘地笑意。“你可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也想尝尝那滋味
顾宸宇隐隐感觉到不对劲,想想刚才的情形,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走到流茧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心,仰头便喝。
流茧怅然,提醒道:“那是开水!”于此同时顾宸宇已经喝完一整杯的水,一滴不剩。“你不觉得烫?”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他答非所问,一把揽过流茧,温润的男性气息立刻萦绕在她的周身。他的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气息,连同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混沌起来。
流茧微蹙起眉,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危险信号,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顾宸宇似乎早就意料到流茧会有所反抗,早早地将她的双手禁锢在怀中,搭在她腰间的手也不由地加重了些许力道。
他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颊,他凑近他的耳边细语,“你觉得该如何报答我?”她思量了一会,发觉现在不能硬来,只能随机应变。于是,那张美轮美奂的容颜上,依旧挂着淡笑。“应你的邀请,下班后一起吃个饭。”
“就这么简单?”顾宸宇如泉水般澄澈的双眸紧了几分,透着一股冷冽。仿佛冬日里肆意呼啸的北风,随时会穿过皮肤,渗进骨子里。
流茧依然笑着,不同以往的笑,此时她的笑容,仿若是冬日里久违的阳光,令人又身到心感到温暖,像是具有神气的魔力一般。“对我而言,很难!”
“不如,我们来个更难的。”说着,又搂紧流茧几分,他的鼻息已经打在她的脸上。她往旁边稍稍倾了倾身子,“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开我。”
“我若不呢?”顾宸宇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他连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好似搭错零件的机器,完全不受控制。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来者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流茧突然卖起了关子。“这么说,你想当我的嫔妃!”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可惜啊,你没那福气,只能让你尝尝当现代版太监的滋味。”
“我也想尝尝那滋味,旦愿你有那个本事。”
“呆会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小心着道,引发的“水案”
顾宸宇的眼深不再清澈如水,转为阴森森的盯着流茧看,那种眼神,就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要来临时的那种压迫感,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性感而饱满的殷唇也随之邪魅地抿起。而他的上身,缓缓靠近她。
流茧也相应的做出反应,头下意识地底了下来,脚慢慢的提起,只要顾宸宇再靠近她半分,她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了...近了...眼看就要...
突然!
“好烫!好烫!”顾宸宇远远的跳开,捂着嘴一个劲的叫唤。流茧呆楞了数秒,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常得哪一出,只好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还楞在那里做什么,给我倒杯水啊。”说完,又开始给自己扇风,散热。“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喝下一整杯的开水都不阻止下。”
流茧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扯了扯嘴皮。“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我还想问你怎么都不觉得烫,敢情是反应迟钝。”
见流茧不为所动,顾宸宇对着她挑了挑眉,“万一我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就等着为我负责。”
噗嗤!流茧不禁笑出声,随后又敛起笑意,上上下下瞟了顾宸宇十几眼,那眼神,那姿态,仿佛在说你是缺胳膊呢还是断腿了。感觉差不的多了,这才去倒水,加了少许的冰块。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让我负责的。”
顾宸宇一口气灌下整杯水,感觉到丝丝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浇灭卡在喉间的干火,“再来一杯!”
流茧依言又给他倒了一杯,哪知那家伙像是喝上瘾了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完了整桶矿物质泉水依旧嚷嚷着:好渴!
这下,流茧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等流茧看顾宸宇的时候,只见他已经瘫坐在地上,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可是踉跄了几下又瘫坐回在地上,嘴里依然呢喃着:“水,水,给我水,给我水!”
“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
顾宸宇茫然地看了一眼流茧,那殷红的唇,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抓住她的双肩,依旧呢喃着。“水...水...”刚说完,他便晕瘫在流茧怀中。
我是为他而来
此刻,顾宸宇安静地躺在床上,他那俊逸的容颜,此时却是令人心惊的苍白,殷红的唇,没有丝毫的血色,也是同样的苍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些许邪魅的双眸,投下一个优雅的弧度。
他的私人医生,正在为他进行着一系列的检查,时不时的摇摇头,唉声长叹一翻。“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闲着没事做,老这么瞎折腾自己。”
“真的是苦了我,每回都是不远万里的赶过来,跟一阵风似的。”说着,挺了挺腰板,“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吃不消。”
安佐然听完这翻感叹,不由地跟着一声叹息。“老爷子,等他醒了,你想拿他怎么着都成。”此话一出,许革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话当真,想怎么着都成?”
看了一眼顾宸宇,他坚定道:“想怎么着都成。”
“那敢情好,我听孙女说骑木马好玩,干脆他让我骑一回。”说着,独自笑开了,好似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安佐然则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宸宇。没办法,实在是眼前的这个老头太会生事,你若不满足他的要求,他绝对有本事让顾宸宇在床上躺上一个月,然后顺便给你制造无数的麻烦。
流茧抿唇轻笑,不禁感叹:真是个童心未泯的可爱老人。
“我说你也真是的,看到他喝那么烫的水也不制止下。”被许革民这么一说,流茧百口莫辩,只能尴尬的笑笑。“他怎么样了?”
“算了,看来这小子还没跟你说,这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也只是随便唠叨几岁。你也知道人老了,都这毛病。”
“我挺喜欢听人唠叨。”
哈哈!他爽朗的笑了几声,道:“你这丫头,真讨人喜欢!”许革民戳了戳,依旧晕迷中的顾宸宇。“你这小子,啥时候交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女朋友,也不带来让我瞧瞧!”
瞧见许革民为顾宸宇检查得差不多了,流茧适时地递上一杯温茶,“我得纠正您一个说法。”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安佐然。“我是为他而来。”
必须对我负责
许革民愣了愣,不禁仔细打量起流茧,精致的五官,犹如玉雕般细腻,肤白胜雪,弹指可破,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着淡淡的波光,一种叫做淡然的气质浑然天成。
“哈哈!”他开怀大笑,“个性直白,我喜欢。”
“佐然啊,这丫头真不错。我看啊,你干脆和那个叫沈什么的吹了算。你们两个在一起也只是貌合神离,一点恋人之间的甜蜜感都没,做为旁人看着怪别扭。”
安佐然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是唇边漫起一抹不明寓意的弧度,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流茧一直盯着安佐然唇边勾勒起的弧度,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又是那么的游离,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不是。
许革民端起查一个人溜到角落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独自咧开嘴笑了。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突然蹦出一句话。“他好象快醒了。”
果不其然,只见顾宸宇的眉翼抖颤了几下,便渐渐睁开双眼,缓解了一会,才缓缓站起身,将视线锁定在流茧身上。
每走近一步,嘴角的弧度提高一个度,眼里的波光越发的邪媚。直至她的跟前,才顿住脚步,忽然凑在她的面前,带着烟草味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嘴角漫不经心的扬起。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5公分,如此近的距离,隐约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流茧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皮都没眨下。她到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细语。“是你导致我突发性昏倒,必须对我负责。”
“好!”
没料及流茧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顾宸宇有些无趣的抽回身子。“看来,还得找个时间跟你培养下情趣。”
流茧站起起身,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安佐然,对顾宸宇说:“慢慢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转而,又将视线投向许革民。“老爷子,人已经醒了!”
“祝您玩得愉快!”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医务室。听到这话,顾宸宇不禁打了个冷颤,略有些狐疑地看向安佐然。
安佐然则是回个他一个好之为止的眼神,也跟着走出去。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顾宸宇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有些无趣地晃动着手中做工精细的高角杯,时而抿上一口,想起自己昨天突然发病,昏倒在流茧怀里,唇角不自觉的漫起一抹弧度,眼瞳里流动的波光越发的浓郁。
今天一定要跟那个女人好好的谈谈情,说说爱。
继续晃动高角杯,时不时的缀上一口。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来了,果然不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啪嗒啪嗒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昨天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流茧刚进门,这句话就迎面劈来。
说到这,顾宸宇又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流茧聪明,竟然能想出那样一个理由去搪塞那群女人的嘴,更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帮她盯紧安佐然。
对于他的问话,流茧并未感到惊讶,她很清楚以顾宸宇的魅力,想要从公司里任何一个女职员那套话,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陪你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但只限今天。”那双漂亮的眉睫扬了扬,笑容越发的淡了,像是冬日里的雪花,即将化开了一般。
那一刻,顾宸宇不由地恍了神。过了许久才恍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他变换了一下坐姿。突然凑近流茧,眼神三分迷离,七分邪惑,语调有几分轻佻的戏谑。“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流茧爽快的否认,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挪,顺手拉过可自由滑动的玻璃桌,隔阂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距离产生美,我想这样比较有易于发现你的优点。”
顾宸宇不接话,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高角杯,静静地斜视着她。
“最重要的是拿回的我的手机,其次等着安佐然找我算帐,最后”流茧顿了顿,忽然看向顾宸宇。“才是陪你在这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
她有预感,安佐然一定会质问她那句一个多月是什么意思,谁让他是那么冷傲的一个人。
他的视线一直滞留在流茧精美的容颜上,听到她的话,在那高挺鼻翼下性感饱满的唇邪惑地抿起。“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陪着我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才是首当其冲。”
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哦?是这样?”眼眸微瞌,有着完全弧度的唇角微微上扬,流茧兀自的笑了。不变的是,那抹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淡,那么的轻柔。
这一抹笑容,正好被推门而进的安佐然撞见,无数光线像是,踩着黑白琴键,有节奏地渐次漏进来。为那抹笑容增添了一份色彩,将那抹笑容衬托的更加完美。
像是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懂得品尝的人就会明白那美妙的地方,而她的笑容正如次。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笑起来的是时候这么的优雅、纯净、柔和、令人回味。
虽然顾宸宇先前已经看过这样的笑容,但还是走了神。他感觉这抹笑,就像是纯净的百合包裹着高雅的荷花。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过了许久,安佐然恍过神来,抽走流茧手中盛满白开水的杯子,一饮而进。对着顾宸宇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顾宸宇只能是识趣的耸耸肩出去。
安佐然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杯子,眼睑微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平静的语调中冒出一丝的寒意。
流茧又取过一个杯子为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盯着杯中的浮起的水气,笑了笑。“不算,我还没喝过呢。”
“以后不准对除了我意外的人笑!”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对别人展现这样的笑容,心里就不舒服,莫名的有些烦躁。
流茧愣了愣,注意到安佐然不悦的神色,笑得更加灿烂。“这么快就对我心动了。”
“谁让你是那么的特别!”安佐然不否认,反倒是大方的承认,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是那么的认真。但是,在流茧看来,是危险的信号。
答案很明显,她惹到他了。
突然,安佐然一把拽过流茧,将其按倒在沙发上,并栖身压住她,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一丝丝淡淡的薄荷倾向沁进鼻翼。“听清楚,我要一个独享你的笑容,而你的笑容必须为我展露。”
“放开我!”流茧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大的吓人。
“放开我,听见没有!”又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推动不了他分毫。只能死死地瞪着他,因为气愤,白哲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看起来是那般的惑人。
怎么办,两样我都喜欢
安佐然轻轻抚摩着流茧的眼角,唇角不由地上扬。“淡淡的眼神很适合你,但是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他忽然贴近她的耳垂,炽热的舍尖挑逗着她的耳垂,忽而将其含在嘴里。
没料及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流茧羞愤的大声吼他。“放开我!安佐然,你混蛋!放开我,听见没有!”她奋力挣扎着,这反倒挑起了安佐然更大的兴趣,他捞捞的将她的手禁锢在身下,不允许她再动弹。
对着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怎么办,两样我都喜欢!”孩子般地底喃,充满诱惑的磁音,隐隐透着一丝无奈。“真想珍藏起来慢慢欣赏。”
流茧一再暗示自己冷静下来,果不其然,没一会,眼里的愠色褪去,恢复往常那淡淡的神色。“要欣赏,也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你觉得应该以怎样的方式?”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近距离欣赏容易生厌!我可是期待着能有拥有长时间的保鲜期。”
安佐然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应对。什么叫做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她就这么自信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将他虏获?如果是这样她未免高看了自己,低估了他。
想到这,安佐然深邃的眼底染上了一丝愠色,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自命不凡的女人。
“不是说看上我了?”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竟然看上了我,应该早就做好献身的准备。”
“你!”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剁了他的手。可是在脱离他之前,她必须保持冷静。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流茧荡了荡眼底的神色。“我也说过你决不能看上我!”
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脸上游走,在那红润了饱满的朱唇反复的摩挲,似乎有点留恋那柔软的感觉。那墨黑的眸子忽闪忽闪,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
流茧紧紧地盯着安佐然,因为紧张胸脯开始上下剧烈的起伏起来,手心里也开始渗出汗来,虽然现在已是深秋。
看到流茧紧张的样子,唇角的弧度扬地更高,心情大好。但是他决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惩罚才刚刚开始而已。
但没有说不能拥有你
安佐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流茧顿时松了一口气。“好象是有这么说过。”感觉到流茧稍稍送了一口气,手依旧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反复的摩挲,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话。
“但没有说不能拥有你!”
“你想做什么?”这下流茧越发的紧张起来,双眸死死地盯着安佐然,想要从他的眼色中捕捉到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捕捉不到,下意识地往沙发里挪了挪。
手终于脱离了她的唇瓣,揉进她的发丝里,撩起一缕发丝,放到鼻翼下闻了闻,轻佻的话说随之溢出。“你这是在邀请我?”
由于长长的发丝挡住了流茧的视线,她看不情他的表情,只是隐约能感觉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错。目光微闪,无意间捕捉到安佐然唇角戏谑的抿起。
捕捉到这点,无疑是给流茧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脸上再次挂起那抹淡然的笑容。“真的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邀请。”淡淡的语调,轻轻的语气,仿若在说一件跟她毫无关联的事情。
对于流茧的突然转变,安佐然不由一愣,有点措手不及。
转念一想,真是个轻佻,轻浮,虚伪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配在他的眼里,更不配跟他接触。一想到自己不仅将她放在眼里,更加跟她接触了,只感觉一阵恶心。
猛地抽回身子,抽过纸巾狠狠地擦了几下手,随手一抛,扔进垃圾捅里,于此同时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唇瓣嫌恶地抿起,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姿态,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哈哈哈哈…”看到他这样的举动,流茧兀自笑开了,更是夸张地捧着肚子。对于他对她的侮辱,她记下了,绝对会以牙还牙。
看到流茧笑成那样,安佐然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眉宇间的阴郁之色,越发的浓烈。凛冽的眼神扫过去,流茧极力想要克制住,可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很好笑?”他站起身,整个动作非常的安静,他甚至没再看流茧一眼。然而,流茧留意到他樱花般的嘴唇负气地抿起,透出一种气苦,就像是受到了委屈,又倔强着不肯说出来的孩子。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看到安佐然孩子气的一面,流茧不禁制止笑声,朱唇轻启,赞扬道:“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可爱!听到这个形容词,安佐然俊秀的眉宇不悦地蹙起,不满地瞪了一眼流茧。
理念中可爱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小孩跟女人的,他一个大男人,跟可爱完全不搭边,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流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液体,淡淡瞟了一眼安佐然,“手机还我!”
一扫先前的阴霾,安佐然带着诱惑性地口吻反问:“想要?”
说起手机,安佐然忽然想起流茧昨天在翻找座机打电话的情景,明明是那么的焦急,可是打过去之后只说了四个字就挂断。这引发了他的好奇心,于是派人去查,结果出人意料。
那个号码是个空号,根本不在使用中,所以他有点好奇,那个号码对她来说存在着怎样的意义,以至于不在使用中还要拨打,更加好奇她身上到底蕴藏着多少的秘密。
自从在南岸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到她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昨天通过对她手机进行一翻测试后,更加肯定这个想法。
流茧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这话听着真别扭,什么叫做想要?“我是在要回我的手机,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我若不还你呢?”眼睫微扬,而后紧紧地斜睨着她,似乎想要从她平静的眼神里寻找些什么。
突然间感觉到他对她的手机做过些什么,因为一提到手机,他的眼里就多了一丝钻研的味道,于是试探性地说:“乱翻别人的手机不太好。”
“可惜里面一个号码都没。”安佐然大方地承认。
果然,昨晚回去,彦柏跟她说有人去查那个号码,于是在那人查到她拨打的号码之前采取措施,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弄成空号。一再提醒她出门要小心。想必,那个人就是安佐然吧。
其实流茧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好象只要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这样被过分保护的感觉压抑的她喘不过气,可是她不敢去问为什么,因为她怕,莫名的恐惧。
你已经对我上心了
恐惧,像是一颗扎根心底的种子。时节到了会生根、发芽,逐渐成长,一点一点的盘踞整颗心,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啃咬,不会痛,只会涩涩的发疼;时节过了会凋零、颓败、腐烂。匍匐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个时节。
任你如何努力都铲除不了,即使不浇水、施肥,依旧会发芽,就算灌溉下一瓶又一瓶毒药,也于是无补,只会让你越发的疼,疼到无法呼吸…
“我想研究了一晚上,应该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吧。”
“恩?”安佐然轻哼一声,“你就这么确定我研究了一晚上?”眼眸微眯,透露出几分睿智和阴鸷的危险。
眼帘微垂,流茧淡淡地笑着,她知道他在试探她,谁让她的手机太高级呢,他没把她当成商业间谍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乎理所当然道:“听清楚,我说的是我想,我想这个词代表这只是猜测;而不是肯定的说你研究了一晚上,难道你真的研究了一晚上。”
“看来!”她抽空看了一眼安佐然,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你已经对我上心了!”
安佐然依然睇着流茧,深邃而黝黑的眼瞳闪动着睿智的精光,单手环胸,另一只托着下巴,有几分玩味的姿态,突然转移话题。“公司规定最短的签约期是半年,一个月后你就想落跑?”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一个月后她休想逃,更别想一个月之内让他看上她,连做梦都做不到的事情,她竟然敢想,自大的女人。
流茧浅浅一笑,“两个选择,一我赔偿违约金;二让你解雇我。”能感觉到安佐然十分忌讳一个月这个数字,心想他一定把她想成那种自命不凡的女人,还有就是低估了他。
“你就那么肯定一个月就能顺利地偷走我的心?”平静的语气冒出一丝花苗,冷冽的眼瞳危险而阴鸷的眯起。
这样的安佐然不免让流茧有所忌惮,下意识地往旁边的沙发移了移。“我说过你决不能看上来,竟然我已经这么说,那么偷你的心有什么用。”
她顿了顿,看一眼安佐然的神色,继续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我看上你就够了。”
那我只好开始拥有了
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什么,牛郎?
“仅此而已?”在安佐然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隐藏在优雅气质下的王者风范立即展现无疑,恍若他是手中掌握所有人生死的天神。
“看上你?”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微鬓发际下的双眼蓦然对上了流茧,优雅而贵族气息甚重的浓眉微微挑起,一双明亮深邃而魅人心魄的漂亮眼眸中饱含了讽刺的意味,高挺的鼻下削薄的唇嘲弄的抿起。“你不配!”
危险,两个字眼立即在流茧脑海中横穿而过。忽然间,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她想逃,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更想逃离眼前的危险人物。
“怎么,怕了。”安佐然如晨星般明亮的眼眸闪动着嘲弄的笑意。
流茧强压下那种不安的感觉,荡了荡眼底过于明显的神色,浅笑着。“正如你所说,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不过是在提醒你,不要看上我。免得招惹上我这个不配的人。”蓦地对上他,目光中透着倔强的淡漠以及不屑。
赤祼祼的挑衅,这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安佐然却一反常态,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走向流茧,道:“只是说不配,并没说不够资格。”
流茧顿时浑身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油然而生,心底只呼不妙。见安佐然过来,侧身一闪,而他似乎在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在此之前,用力一拽,将其牢牢禁锢在怀中。
“现在不嫌我脏了?”
他抿唇一笑,“怎么会呢?”说着,动作轻柔地理了理散落在她脸上的乌黑秀发。然后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带着淡淡薄荷清香的唇息洒在她的脸上,如同天籁般惑人的磁音随之响起。“你说决不能看上你,既然如此那只好拥有。”语言未落,手中力道抽紧。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鼻尖已经碰触在一起,而唇瓣与唇瓣之间的距离也十分的微妙。流茧只能紧紧咬住嘴唇,倔强的瞪着他,以表示无声的抗议。
见流茧倔强的不肯说话,安佐然玩味地笑起,贴近她的耳边。“不说话是?”他顿了顿,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一口气。“那我只好开始拥有。”
不纯洁的孩子
一股触电般地电流游遍全身,酥酥麻麻的,浑身变得柔软无力,好象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流茧气恼地死死瞪着安佐然,她知道他这是在报复她那次在他耳边吹气。
但是她从不知道对着耳边吹气,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对着他吹气。
看着处于呆楞中的流茧,安佐然满意地扬了扬嘴角,探出舌尖再一次挑逗她的耳垂,这一次动作十分的温柔,仿佛在吻啄一件珍品一般。炽热的舌尖在耳垂上来回翻滚、调弄。
原本安佐然只是想恶作剧,可是没想到她的耳垂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诱人,身子是那么的清香,含住了就不想再松开,忍不住深深地吸吮起来,只感觉身子一阵躁热。附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腰上来回游走,一点一点慢慢地游移向胸部……
“啊!”安佐然忍不住轻哼出声,只感觉脚部穿来一阵疼痛,还好他闪得快,要不然下半辈子就毁在她手里了。
脱离出他的束缚,流茧立即跳开老远老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听到他痛得呻吟一声,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但依旧很生气,气愤道:“你的命根子先给你留着,如果你再敢乱来,决不脚下留情!”
安佐然有些挫败地坐回到沙发上,开起一杯冷饮,一饮而进,让体内的温度迅速降下来。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她会有那样的反应。但就算如此,惩罚依然还没结束。
随即,他换了一个坐姿,翘起二郎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对着流茧邪恶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另一手抚摩着自己的唇瓣,评价道:“味道真不错!”
“你!”流茧只感觉一阵羞恼,又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流氓!”
“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大笑不止,流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安佐然依旧大笑不止,流茧气恼地抡起抱枕就扔过去。他微微一侧身,躲过攻击同时也止住笑。“男人跟女人接接吻,咬咬耳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这回,你逃不掉
“我记得好象有人说过,还不确定要将我规划为女孩或者是女人,以及人妖!”流茧还击。
安佐然轻描淡写的瞟一眼流茧,道:“刚才不是正在规划?只可惜还没有结果。”他抽空看了一眼流茧,戏谑的笑着。“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流氓!”似乎并不解气,又补上一句。“混蛋!”
“流氓,混蛋?”他的眼睫微挑,俊毅的容颜上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见他再一次站起身,流茧直奔向房门,刚拉开房门,就被安佐然关上。
再拉,他再关,再拉,再关…如此反复了几次,流茧最终败下阵来。
他单手撑墙,另一只手将圈住流茧的腰,为了防止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他单脚微压,将她的双脚禁锢住,不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回,你逃不掉。”轻佻的话语,戏弄的口吻,再加上那抹邪恶的笑,跟往日冰冷的安佐然截然相反。蕴藏在眸底探究的波光,好似猎人发现猎物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流茧只是静静地盯着安佐然,不语。她心里清楚的很,此时绝对不能硬碰硬,否则吃亏的是她。那就只能反其道行之,打定主意。流茧淡淡的瞟了一眼安佐然,唇角漫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风轻云淡道:“你似乎对一个月这个数字很敏感!”
一听到这,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见安佐然没反应,她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下个月你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呢,只不过是想在你结婚前让你们两个分手而已。”
捕捉到他眸中闪过的那丝讶异以及不确定性,流茧淡然一笑。“你跟她来过我的咖啡厅那么多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关系并不融洽,说白了根本就不像是情侣。”
“你对她冷淡的很,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她对你却是一片痴心,不过貌似最近。”流茧顿了顿,回想了一会。“有点不对劲!”
“说好听点为了拯救女同胞,所以我来了,说难听点就是我无聊,找点事情做,不知道这么说你是信还是不信呢?”她蓦地对上他,眼中溢满真诚,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却是一只充满野性的黑猫
对于流茧所说的安佐然既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只不过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不过她说的没错,他确实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原本打算在结婚当天,让新娘花容失色。没想到流茧会突然介入,这似乎使这场游戏变得越发的精彩。只不过接下来,他该想一想怎么让这场游戏更加有趣。
听完流茧的那番话,忽然之间也没有再继续惩罚她的兴趣,只好扫兴地松开对她的禁锢,重新坐回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立刻深深的陷了下去。
看到安佐然走开,流茧暗自松了口气,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但是避免以上的的事情再次发生,她选择坐在里门口最近的沙发方便逃跑。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都没开口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诡谧的气氛,淡淡的,放肆地弥漫着……
“你也有八卦的时候。”安佐然突然说。
流茧看了看他,咧开嘴笑了。“手机,可以还我了吧。”
“哦?”他的眉睫轻挑,似乎又找回了继续戏弄流茧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忍不住去戏弄她。或许是因为她常常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有或许是其他原因。
对于安佐然这种对发现猎物时眼睛里折射出的精光,流茧感觉极其的不舒服,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麻烦你收起那种眼神,我不是你只待宰的羔羊。”
“哈哈。”安佐然大笑两声,“你确实不是待宰的羔羊,但是。”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似别样的精光,唇角轻佻地抿起。“却是一只充满野性的黑猫。”
流茧垂眸一笑,并不在意他的比喻,而是鉴赏道:“你跟顾宸宇不愧是朋友,连嘴角扬起轻佻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更加邪气罢了。”
“至于你嘛,总感觉无时无刻都在张显你的高傲,连抿个嘴都透露着几分傲气,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安佐然愣了愣,不禁看向流茧,淡淡的眼神,如同秋日里平静的湖水一般,令人感到莫名的平静,却又让莫名的心疼,又仿若是深不见底的碧水寒潭,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沦陷进去。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忽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眉心微蹙,安佐然不自然地轻咳两声,以掩饰先前的尴尬。然而,嘴角上轻佻的弧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傲,眼帘微垂,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想要拿回手机是?”冰冷的语调,像是从悠远的冥界传来的召唤声。
流茧不说话,姣好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盯着安佐然。她知道他还下文没说,所以安静的等着。
而他,却是在等着她开口。
两人极其默契的选择沉默,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地方。凝重的气氛像粒子一样漂浮在他们的周围,一不小心就像鳗鲡一样飞快地扭转身子朝他们袭去猛地咬上一口,而他们连分辨都来不及。
最终,流茧无奈地舒了一口气,妥协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安佐然的眉睫向上扬了扬,对于流茧的这个提问十分满意,但依然没什么表示,取过一旁的白兰地以及高脚杯,为自己倒上一杯。拿起酒杯轻轻晃荡了几下,浓郁而醇厚的酒香顿时飘洒出来,这才放置嘴边呷上那么一口,眼神沉迷而深邃,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闻到那股酒气,流茧皱了皱眉,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鼻子,略感不满地瞟一眼安佐然。过了许久,他依然没什么表示,流茧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看他品酒,闻着那刺鼻的酒气。“既然如此,等你想好再告诉我。”
正当流茧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你就这么点耐心!”
回眸,浅笑,她扬了扬光洁的脖子道:“那要看对什么人。”
“恩?”他不屑的轻哼一声,眉睫微挑,唇角却是戏谑地抿起。“那是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但绝不会是你。”她已经失去耐性了,再这么的墨迹下去,估计她会抓狂。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了?”
安佐然也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个约会,从口袋掏出一个手机扔了过去。流茧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眉头不由地蹙起,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才干净!
“互换手机。”他简单的抛出这四个字。
互换手机?流茧看了一会手中的手机,唇边荡起一抹笑容。也好,她也正准备换个手机换个号码玩玩,竟然他想要研究,就让他慢慢的研究个够吧。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但,也不可能无限止的交换,所以开口问道:“时间限制。”
“一个月!”
流茧刚想走,忽然想起不久前安佐然抽纸巾擦拭手指以及那个嫌恶的眼神。她缓缓走想他,脸上依旧挂着惯有的笑容,只到走到他跟前,站定。
俯身端起那盛满白兰地的杯子,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她晃动高角杯的样子十分的迷人,看似沉醉又迷离的眼神,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看上去娇艳欲滴,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再加上唇边洋溢起的那抹笑容,神秘又含娇态,不由地让人看恍了神。
就在安佐然恍神的那一秒,一杯冰凉的酒泼到他的脸上,顺着他脸部完美的轮廓缓缓滴落下来,溅在地上散开零星的水花。
“这样才干净。”
瞪着流茧逐渐远去的身影,安佐然原本平静的眼底顿时溢满了愠色,像是要喷出火一般,顺手拿起杯子奋力往地上一甩,砰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似乎还不够解气一般,又狠狠踹了一脚桌子。
心中发誓:明天一定要跟这个女人好好算帐。
流茧却是心情大好,抽出手机里的手机卡,随手一抛划下完美的弧度,正好不偏不倚落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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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打湿了青石台,点点湿痕。樱花树已经过了花期,茂盛的枝叶被月光照得微微反光。
流茧静静地坐在青台石上,仰望着满天的繁星,浅浅的笑着,眸中却不自主地流露出一股忧伤。
柔美的月光飘洒下来,呈现出淡淡的银鳞,而在她的周围有柔和而幽微的浅色光晕。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那绝伦的柔美,尤其是那对异常漂亮的黑色眼眸。此时掺杂这淡淡的银色,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绝美,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的忧伤更加的清晰。
陪我坐一会,好?
“在想什么呢?”一道如春风般和煦的男音缓缓飘来,仿佛是春日唤醒万物的第一缕阳光。地望
流茧没有回头,依旧静静着天空,过了许久才轻轻说:“今晚的月色很美。”
他不禁看向她的侧脸,柔和的线条,在月光的映衬下透露无法言喻的绝美,那双总是洋溢着淡淡笑意的漂亮眼眸里,晕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恐怕连她知道都不知道每回当她仰望星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忧伤。
每每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忧伤,他的心总是会狠狠地纠起,细微到极至的疼,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虽然她忘记了20岁以前所有的事情,可是那忧伤却如同她的影子一般,一直一直跟随着她,或许她的心底还是忧伤的吧。
三年来,他一直想尽办法让她快乐起来。表面她确实快乐起来了,可是每当她仰望星空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忧伤的神情。这让他感到挫败、颓靡,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但是他心里清楚,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一直努力下去。
此时的她,看上是那么的空灵,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了一般。他的心狠狠地纠起,不想再看到流茧忧伤的深情,他走到她身旁柔声说:“夜凉了,进屋吧。”
“陪我坐一会,好?”
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依言在她身旁坐下。而她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膝,依然静静地望着星空。“柏,不瞒你,我到珠宝设计公司上班了。”
彦柏的身子猛然一僵,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三年以来,他一直拼命阻止她碰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东西,为了就是不想让她再回到以前的生活。没想到,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感觉到彦柏的身子一僵,流茧的心也不由地跟着颤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还是让他失望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竭力阻止她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东西,但是隐约能感觉到那是一个禁区。有的时候她也会好奇,却从来不敢张口问为什么。
呼吸越来越困难
第一是因为彦柏坚决态度,二是因为自己害怕知道真相,害怕有一天他会抵制不了自己的央求,告诉自己真相。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不能只说一半,流茧不由抱紧双臂,将头深深埋进怀里,长长的发丝流泻下来,以掩饰自己此刻的不安。“并且总监要求拿我的作品作为这一期的主打,并且拿去参加设计展。”语气很轻很轻,风一吹就会消散了一般。
彦柏将流茧轻轻拥入怀中,自己的身子却轻微的颤抖起来,体内一股莫名的恐惧如冰冷的海水将他团团围住,冷入骨髓,铺天盖地的黑暗无声无息地降临,一点点地,吸走了他的意识,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不能再动弹。
此时此刻,他是多么的害怕他会从此失去她。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她一旦接触到任何关于珠宝设计的行业,他就有可能在顷刻间失去她。所以他不想冒任何失去她的风险,真的不能。她是他生命中唯一,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不由地,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髓里一般。
呼吸越来越…越来越…越来越困难,流茧柔声唤他。“柏!”似乎意识到自己力道过重,彦柏缓缓松开怀抱,久久地注视流茧,深怕一眨眼,她就会飞走了。
这种不安,像气球一样地膨胀起来。但是,当气球升得越高,他就越不安,气球若要往上飘就总有一会爆炸的。
察觉到彦柏不对劲,流茧开始揣揣不安起来。以前跟他提及这方面的问题,他总是大声的呵斥回来,不像这一会,就这么的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他越是沉默,她越是不安,手缓缓抬起想要去抚摩他的脸颊却被他一把抓住,牢牢地握在怀里。扑通、扑通、扑通,感觉他他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心跳,不由地抬眸看向他。
他注视着她,目光不安而又疼惜、柔情,仿佛要化出水一般。
她注视着她,目光柔和且眷恋。
就这样,两人久久地对望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温热的呼吸呵在对方的脸上,暖暖的。四周的一切,仿若被他们感染了一般,顿时静了下来。
克制不住,怎么办
突然,彦柏托住流茧的后脑,低下头性感的双唇缓缓向她凑去,小心翼翼地吸了口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沉醉的闭上双眸,两片薄唇温柔的依附在她的唇上……
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般的酌吻一下,不想掠夺太多。可是,她的嘴唇那么的柔软,贴近怀里的身子是那么的清香,微垂的眼睫如羽翼一般充满着奇特的美感。
他屏息,
然后,
深深地吻下去。
辗转着,吸吮着,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吻着,他的嘴唇灼热滚烫,她的嘴唇清甜柔软。脑中一片空白,心在胸口狂乱地跳着,他拥紧她越温越深,无法呼吸,无法无想,吻住她就仿佛再也无法放来她。
“恩。”流茧忍不住低咛出声。
……
不时何时月亮悄然躲进云朵里,似乎深怕打搅他们一般。
忽然间,只感觉体内一阵躁热,他停歇住吻,横抱起流茧走向卧室。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他要她。
彦柏将流茧温柔地放在大床上,沉醉地抚摩着她的脸颊,呼吸也越发的变得急促、沉重。但他依然极力克制自己,轻啄了一她的额头,温柔地问道:“我想要你,可以?”
流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勾住他的后颈,主动送上香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但是内心深处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依恋,这种淡淡的依恋让她心醉。他一直以来对她呵护备至,她也一直以来非常依赖他。有的时候就连吃饭这种力所能及的事她都不去做,而是等着他喂,头懒得洗了,就缠着他,非让他帮她洗不可。
所以,把自己给他没有错。
雨点般的吻落下,从额前到眼睛、鼻子、嘴唇、耳垂,最后落在脖子上,轻啄着、啃咬着、吸吮着,动作依然温柔至极,深怕一不小心弄疼了流茧。
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四处游走,隔着一层衣服摩挲着……
彦柏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问道:“真的可以?”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准说不要
流茧强忍住笑意,深深看了一眼彦柏,眼中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原本勾在他颈上的手也滑落下来。想翻身,无奈被他欺压在身下,根本就动弹不得。
只好撇过脸不再去看他,唇角负气的抿起。
这下彦柏慌了,急忙解释。“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生气,看着我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氧氧的,暖暖的,最终流茧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
彦柏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啊,你竟然耍我!”说着,直挠流茧痒痒。
“哈哈!不要…不要…谁、谁让你问我那么多次,哈哈…”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柔情似水地注视着流茧,温柔的话语随之流溢出来。“那我们继续,不问了。”沉重的呼吸,带有欲望的眼神。
“才不要!”
一把拽回想要落跑的流茧栖身压在身下,“不准说不要!”
“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以前这么霸…”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用唇堵住了,唇齿再一次交融在一起,其中的感觉妙不可言。(实在写不出来了,就这么带过了)看到她红肿的嘴唇,才满意地笑了。
手如水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当大手溜进她的衣内,探向某带的时候,感觉到流茧的身子一僵。彦柏立即清醒过来,猛地抽回身。
一再告戒自己不能现在要了流茧,不能,绝对不能。
流茧不解地看向彦柏,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等你完全准备好,再来。”
她错愣了,不禁质问自己:没有准备好?明明已经答应了,为什么又再一次让他受伤?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已经答应了,应允了……
“不要想太多,睡吧。”
流茧没有应声,曲卷着,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思绪飘散。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听着窗外风呼呼的吹过,彼此心跳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美妙和谐,却又那么的令人深伤。
傻瓜,不要想太多
月光如水,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银辉。
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像是在无声地哀伤、叹息些什么,那么的沉冗,那么的轻微。
流茧紧咬下唇,拼命地抱紧自己。忽然间觉得好冷、好冷,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体冷,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这个意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陌生,陌生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凝重的黑暗像粒子一样漂浮在她的周围,一不小心就像鳗鲡一样飞快地扭转身子朝她袭去猛地咬上一口,而她连分辨都来不及。
她霍然睁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床头柜上用水晶雕刻成的树。{奇}那是颜柏送给她的礼物,{书}他说水晶代表着纯净无暇,{网}树代表着欣欣向荣,他祝愿她象它一样,能够一直没有烦恼永远快乐充满朝气。
可是现在呢,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明明心里已经答应,为什么还会让他感觉自己在排斥,到底是为什么……
感觉到流茧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彦柏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她。“傻瓜,不要想那么多。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急了。”
流茧将自己深深埋进他的怀中,吸取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正是这种味道,让她着迷。虽然他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研究这个研究那个,身上却没有一点化学药品的气味。
“柏!”她轻声唤他。
“好了,什么都别说,睡吧。”说着,为她盖好被子,不再言语。流茧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他已经闭上双眸,也就没说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月光渐渐褪去,卧室里再一陷入一片漆黑。安静到似乎都能听到风吹动草发出的“沙沙沙”声。
又过了许久许久,感觉怀中的流茧已经睡着,彦柏缓缓睁开双眼,贪婪地看着她的睡容。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安,眉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他忍不住伸手附在她的眉宇间,轻轻的抚摩着,渐渐的,她的眉心舒张开来,唇边荡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微微拥紧她,真的真的很怕很怕很怕她会突然消失。
为什么反悔了呢
恐惧一点一点地啃食着他的心,感觉心上已经有一个大窟窿,风呼呼地灌入,明明是一股温热的风,却让他感觉冰冷刺骨。
“不要去碰任何关于珠宝设计的东西好?曾经你答应过我不碰,为什么反悔了呢。”近乎央求的语气中夹杂着少许涩涩的痛楚。
浅度睡眠中的流茧听到这些话语,心猛然揪紧。猛然间意识到彦柏不让她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背后的真相是一惊天秘密,是一个她无法承受的秘密,所以他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告诉她实情。承受着她一次又一次无理取闹的痛苦。
她无法想象自己在他的心上到底扎了多少根刺,亲手捅了多少刀,她感觉她快要窒息了。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把自己给他。于是流茧睁开双眼,冲着彦柏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皮,趁他愣神之际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想要以次吸附走他眼中的哀伤,平复他心里的痛。
而后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通过今天白天,让她知道了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就不相信他不就范。
“柏,要了我吧!”说完,轻轻咬住他的耳垂。一阵触电般的感觉立即游遍彦柏全身,酥酥麻麻的,全身的力气似乎在顷刻间被抽走,欲火再次被挑起,但是他极力压制下去。
一把拉过流茧,将她压制在身下。
“茧!”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蓦地对上她。
“柏,要了我吧!”语言未落,又想吻上去,却被彦柏按制住。极力克制住体内那股被火燃烧般的感觉,呼吸却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急促起来。
流茧浅然一笑,“你想要我,对吧。”说完,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一个、两个,充满热度的手放置在他的胸口上,一点一点的滑进衣内……
彦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里的那股火越发的旺。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她,恐怕他就要忍不住要了她。想要抽离开,可是她柔软的身子是那么的清香,红润的薄唇是那么的诱人,在胸前摩挲的手是那么的……
这一切一切都是他无法脱离的原因,他那么的爱她,即使是一个细微的挑逗,也能让他招架不住。
同时也是在给你自己难看
手!
彦柏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拽住流茧的手,牢牢钳制住。
近乎咆哮的话语随之而来,“如果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抚我的话,那你就是在侮辱我,只会让我更难过,同时也是在给你自己难堪!”
流茧木讷着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眉睫微垂,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动作缓慢地推开彦柏落跑似的一步一步走向浴室,然后轻轻关上门,整个动作十分的安静,心里却是掀起千层浪。
靠着门面,直直地看想刺目的灯光。她觉得她的灵魂倏地脱离了身体,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僵硬冰冷的空壳,然后那具空壳便如同棉花糖般软耙耙沿着背后的门滑了下去。
灯光太亮,刺痛得让她炫目,索性关掉大灯,只剩一盏灯亮着,光线幽微。
忽然间她觉得好冷、好冷。只感觉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拼了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拼了命想要抱住自己的双肩,可是她不能。她的手都僵住了,就要变成石头,变成冰了。
彦柏说的没错,她不仅侮辱了他,也让自己难堪了。想到这唇角不由地漫起一个弧度,是苦笑,亦或是自嘲,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要把自己给他。可是后来,她承认,确实是想安抚他的念头大于一切。
但是,从没想到过,自己竟然用这种方式侮辱了他。
不禁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响亮透彻,久久回荡在空气中。同时也惊醒了处在自责中的彦柏。
“砰砰砰!”瞧门声过后,传来的是一阵唏唏嗦嗦转动门把的声音。
“茧!”
“砰砰砰!”
“茧!”
听着门外一声又一声急切的呼唤,流茧垂了垂眼眸,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将能锁上的锁全数锁上。因为是玻璃门(但是不透明,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不到里面)的关系,他的样子清晰影印在上面,伸手想要去触摸,可是当即将要接触到的时候又惊颤地抽了回来,流溢在喉间的话语也卡住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本碰他,也不知道该以哪种心态去面对他。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借口
水哗哗啦啦地直流,流茧撩起一拨又一拨的水,直往自己脸上扑。豆大的水珠浸湿了头发,顺着脸部完美线条滑落下来,溅起一朵朵细碎的浪花。
她缓缓抬起眼帘直直看向镜中的自己,那眼神像是要自己看穿了一样。镜中的她,脸色煞白,那双原本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此刻是那么的空洞、无力,嘴唇还有一丝红肿,颈上暗红的印记格外地刺眼。
伸手去触动那块有印记的地方,不停地摩挲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块印记,越看眼眸越收紧,对它心里是又爱又恨,不由地加重手中的力道狠狠擦拭起来。
忽然间好讨厌自己,如果自己不说,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偏偏为什么要说,明明答应过他不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东西,可她竟然提议了那么一个无聊的赌约。
但是,提议这场赌约真的只是为了拆散三对情侣?
不由地开始她怀疑起自己当时的动机。或许赌约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自己抵不住诱惑,非要到珠宝设计公司好好的体验一番。
现在想来,流茧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根本就不该有这场赌约的存在,不该有、不该有!更不该拖上两位好友,给自己找一个最完美的借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借口!
已经无法再想象下去自己犯了一个多么离谱荒谬的错误,抡起自己的手就狠狠咬下去,只到一股腥甜的腥味流入空腔中,才缓缓松开。
看着鲜红的血一点一点溢出,不禁痴痴地笑了。
笑容中饱含了讽刺意味,抡起手又甩了自己一耳光,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印在白哲的脸上。
门外急切的叫唤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只有流水的声音还在贯彻耳膜。
此时此刻流茧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彦柏,所以她把自己浸泡在浴缸里,想要用冷水的温度一点点刺醒自己,以便好好想清楚。
这一夜,注定两个人都无眠,彦柏在门外默默地守着。他知道她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他也好恨自己,好后悔,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提出那种要求来伤害她。
……
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
铃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静谧的气氛,也唤回了流茧的思绪,可是她根本没有从浴缸中起来的意思,只是波动着水,看着水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涟漪。
“茧,别在里面呆太久!早餐我会让人送过来,不要每次都等凉才去吃。”
随即传来关门的声音,流茧知道彦柏有事出去了。经过这一夜,他们达成了公识,那就是当昨晚一切都没发生过,虽然这一夜他们豪无交流,却能默契地做出同一个选择。
又在浴缸了泡了许久,忽然间想起彦柏临走前的交代,这才缓缓站起身。一股凉风袭来,带着些许的寒意,流茧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还真没发现原来这水这么凉。
当然如彦柏所说,等她洗刷完毕,早餐早已凉透,不过没什么关系,往常她都是这么吃的。
今天流茧没有去上班,而是独自去一个复古式的小楼阁。
其实这个小楼阁是一间茶厅,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清水阁。这里四面环山,风景迷人,远处传来涓涓的流水声,还有一阵阵扑鼻而来的花香,鸟儿在枝头欢畅,令人不由地心情舒畅。
由于是茶厅,来这里的老人居多,都是来这里下下棋,谈谈儿女,说说自己的乐趣,品品尝,有点像敬老院。
店主早已为流茧准备好一个僻静的包厢。因为她常来而且每次都选择僻静的包厢,所以久而久之店主都会自动为她空出一个包厢。
店主常说:现在有闲情逸致品茶的年轻人很好,大多数都冲的洋玩意去了,跑去让咖啡因腐蚀。那东西不好,喝多了还伤身,不如他这浓香淳于的茶来得健康。
每每店主着说,流茧总是冲着他笑笑。她可不敢跟他说自己就开了那么一个咖啡厅。
“小茧啊,别老这么闷着,楼下可热闹了。”店主将茶放下,看了一眼流茧,忍不住念叨。实在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太安静,安静地让人心疼。
“大爷,您坐,我自己来!你看看我泡的方法对不对。”
真别说流茧泡起茶来还真是有摸有样,老人乐开花,赞叹道:“你比我更懂得泡茶!”
这丫头,我喜欢得紧
流茧为他斟上一杯茶,浅笑道:“是您教的好,都是从您那学的。”
这下老人笑得更欢了。“真是讨人喜欢的丫头,如果我孙子还没结婚,铁定让他天天粘在你ρi股后面,非让他娶到你不可。”
“老头子,你一个人在上面乐和什么,赶紧下来帮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大妈喊我了,我先下去帮忙!”
“大爷,我给您打下手。”见店主有所顾虑,流茧接着说:“我年轻,干活利索。再说我可是得到了您的真传。”说着,撩起自己的手腕,摆了一个很有型的BOSS,表示自己很有体力。
“呵呵!你这丫头,行了。快跟我下去,不然老婆子又要催咯!”
虽然大爷跟大妈已经年过半过,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就跟新婚的小夫妻似的,整天腻在一起。偶尔还像年轻人一样打打闹闹,可真是羡煞旁人。
楼下可是客朋满座,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说书的说书,拉二胡的拉二胡,热闹的很。流茧仿佛被眼前的气象感染了一般,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老李啊,这是你家闺女呢还是媳妇,长得不仅漂亮还贤惠。”
店主乐呵呵地凑过去,故作神秘道:“你猜!”
眼前的这位老人头发斑白,炯炯有神的双眼两回的瞟店主跟流茧,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精光,最终摇摇手,连连叹息。“猜不着,猜不着。”
“她啊,既不是我闺女也不是我媳妇,是店里的常客。”
“那我以前怎么就没瞧见她?”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流茧身上打转,越看她是越喜欢。
“平日都是呆在包厢里,今天瞧我这忙,就下来给我打下手了。”留意到他的神色,顿然明白那抹神色的含义,店主打趣道:“老安啊,还是别看了!我还想让她做我孙媳妇呢,可惜啊我孙子结婚早。”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也甭打她主意,你孙子也没希望,她有相好的!那小伙子对她可好了。”
老安只能是无奈地叹口气,刚流转回来的视线又忍不住转回到流茧身上。“可是对这丫头,我喜欢的紧,虽然才见到她短短几秒。”
你说我们到底谁对谁错
“你还真别说,我也喜欢的紧!”
“我说你这老头怎么能这样,我喜欢你也跟着喜欢!”安老不满地撅起嘴,没好气地瞟一眼店主。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无理取闹,只准你喜欢就不准我喜欢啊!”
“那是!是我先喜欢上的,你干吗非跟在我后边喜欢。”
“谁跟你后边了,要跟也是你跟在我后边。你可是今天才瞧见那丫头,我可是常常瞧见!”店主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瞧见她时间早晚根本算不了什么!你要搞清楚,是我先说喜欢的,你跟在我后边说的!摆明了是你跟着我喜欢,不是我跟你喜欢!”
“你!”店主气结,正好流茧在旁边。“小茧,你说我们俩到底谁对谁错!”
额…流茧可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说什么。她笑了笑,扶着老李坐到椅子上。
老李就一脸得意地看向安老,安老不服地撇过脸不去看他。
“来,先喝杯茶,其实的事情等会再说。”见老人不为所动,流茧继续说:“这可是我刚泡的茶。”说着,打开茶盖,一阵茶水独有的清香飘逸出来,淡淡的醇香,浓浓的茶气。
终于,两个老人经不起茶香的诱惑,各自端起慢慢的品茗起来,也就将刚刚争执的原因抛之脑后。
“爷爷!”
流茧微微蹙起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安老依旧茶不离手,眼皮也不抬下,有些不悦道:“臭小子,没看到我喝茶?”言下之意,就是责怪孙子打扰他品茶。
安佐然只能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老人,没办法谁让他敬爱的爷爷爱茶如命,无论是谁打搅到他喝茶,他绝不口下留情,即使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流茧!”傲慢的语调,冰冷的语气。
还有谁会有这样的口吻说话,除了安佐然流茧想不出第二个人。
她此时此刻最不想接触到的人就是安佐然,原因很简单,他让她想到珠宝设计。眼帘微垂,先前的愉快一扫而光,唇角不悦地抿起。
“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怎么!被自己的老板逮到偷懒就想跑?”安佐然双手环胸,冷冷地睇着流茧的背影。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他今天早上原打算去找这个女人算帐,结果她竟然没来上班。才上班第三天,竟然就不打请假条,擅自旷工。旷工就算了,竟然把不接电话,想想就可气。
更可气的是竟然放着一份安稳的工作不跑这来打杂!
安佐然的眼眸不由收紧,眼底蕴满怒气。
流茧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地走着。她发现这段时间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是错的,这种感觉让她束手无措,这里的空气更让她感到窒息,所以她要离开这。
见流茧没有停下来的意识,安佐然打了一记响亮的响指,立刻有两名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魁梧男人挡在流茧跟前。
“让开!”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满了震慑力。两名男子不由地感到心颤,凶狠的眼神褪去。可是碍于职责所在又不敢让开,只怕一让开这份工作就丢了。
流茧回过身,将所有的不愉快全数压在眼里,浅笑着,眼里依旧荡漾着淡然的波光,轻轻瞟一眼安佐然,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就这么放肆?”
言下就是他目无尊长,毫无素养。
冷冽如冰的目光横扫过来,明亮而深邃的漂亮眼眸中匍匐着一团怒火。他怒瞪着流茧,迈开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她。
每靠近一步,眼中的怒火就增加一分,因为流茧漠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戏中人。
越走越近……
他离她只有三步之遥,他却突然顿住脚步,对着她身后的两名男子打了一个眼色。他们立刻领悟到安佐然打那个眼色的意思,欲架起流茧。
哪知她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往旁边一闪。启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安佐然怀里。安佐然微微手紧附在流茧腰上的力道,讽刺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经过前几次挣扎得出的经验,流茧在安佐然不主动放开她的情况下,选择乖乖地呆在他怀里,更加清楚面对他,不能硬碰硬。
她笑了笑,看不出是究竟是喜还是怒。“是啊!没想到,你接的倒是挺顺手的。”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安佐然。“是不是你迫不及待的想拥我入怀?”
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安佐然学着流茧的样,抿唇笑了笑,眼中的那抹怒色荡然无存,俊毅的容颜上挂上贯有的表情。他又一次手紧手中的力道,扯近两个人的距离。
唇息洒在她的脸上。“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看来,你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上我了!”
“刚说你我心有灵犀,你怎么就露馅了呢。”那双晨星般璀璨的眸中蕴满了嘲弄的笑意,仿若是在笑她的自作聪明。
流茧依然笑着,手顺着他册脸完美的线条划了下来,明明充满挑逗的动作,可是经过她的手,似乎变味了,变成了挑衅。“不要忘了,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我心有灵犀。难道我们的安大总监总是这么的自做多情?”
安佐然顿时语塞,隐忍着想要爆发的怒气,只是扣紧手中的力道。
流茧吃痛地蹙起眉,唇边却依旧荡着笑,好似在嘲笑他。
他注视着她,
她注视着他。
就这样保持着这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两个人久久相望着。
两位刚品完茶的老人,一抬眼就看到眼前这翻情景,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安老甚至都忘了安佐然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咳两声。许久安佐然不为所动,再一加重力道咳了起来,可是某人依然不为所动。
虽然他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但是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孙子做出这么轻佻的举动,要知道他可是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人,让八卦媒体逮到了,可不好;让新娘知道,更不好。
索性干脆直接站起身,一记栗子头狠狠敲在安佐然头上。
安佐然这才吃痛的恍过神,松开对流茧的禁锢,刚才他只不过是看流茧走神了。
看似他们是在互相对望,可实际上流茧的眼神飘忽,根本就不知道在看向何方,再加上她身后那种略点空灵的景色,令他不由地产生错觉。
“臭小子,等会再跟你算帐!”安老不满地瞪一眼他,随即转过身一脸和详地对流茧说:“刚才没吓到你吧,都怪这臭小子挡在路中间。”
流茧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眼前的这位老人跟许革民一样,是个老顽童,竟然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不过,仔细想来也没什么。她身后站着两个保镖,眼前呢立着个安佐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安佐然在挑事。
流茧无谓道:“没事,我还得要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
流茧这一翻话说出来,让安老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真的是一个有分寸的女孩。
安老双手搭在后背,对着安佐然就是一顿痛斥。“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回事,瞧瞧人家非但不怪你还帮着你说话,赶紧向人家道歉!”
安佐然一脸漠然地撇过脸,完全不当一回事。
见他不为所动,安老又催促起来。“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然后对流茧说:“他害羞,你别介意!”
害羞!安佐然脸上立刻挂满三条黑色,不满地瞪了一眼自家的爷爷。流茧则是忍住笑的冲动,非常大方的说:“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回来!”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飘过来。
“臭小子,你什么态度!你害她差点摔到不说,不道歉就算了,还蹦着一张脸,瞎叫唤什么……”
安佐然明白这顿训斥肯定不裹脚布还长,如果不制止绝对无法脱身。于是,他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安老。“渴了吧,来喝口茶再继续。”
安老一愣,随即接过茶,乐和乐和的品尝起来,这一品尝少说也要十分钟。安佐然算是成功脱身了,断定流茧还没走远,立刻追出去。
果然,他在不远的林荫道上追上她,从身后拉过流茧的手一把拽过来。“怎么,不交代清楚就想走?”
流茧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头,以前他常来店里喝咖啡,怎么就没发现安佐然有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呢。
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长长地嘘一口气,直接蹦出一句无厘头的话。“你还是小孩子?”
他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走到不远处的石凳坐下。“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此时此刻,流茧真想抓狂。她也很清楚,如果他不让自己走,自己根本就走不了。只好妥协地走到一个树下,借助旁边的其他石块,纵身一跃跳到树上。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安佐然没想到流茧的身手那么好,先前她完全有能力P掉那两个保镖,可是她却没有,想必是怕吓坏茶厅里的老人。
流茧在树枝上坐定,抬眸望着上空。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透射下来,撒下零星的光辉。呈现出淡淡的光晕,在她的周身晕染出不可言喻的绝美。
光线落进她的眼里,流茧不由伸手挡住光线,唇边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你想让我交代什么?”
安佐然一愣,剑眉微蹙,深邃地眼中迸射出危险的气息。“你是在明知顾问?”
流茧依然仰望着上空,随意地撩拨着洒落下来的光线,像是在胡乱弹奏着什么,实际上,是她想抓住那些五彩的光线,可是每当将它们握在手中的时候都会消失不见。
她知道自己是抓不住它们的,就像时间,总是在指缝间悄悄溜走。
“难道你没看到我发的邮件?”
邮件,他确实没看到,连办公室的都没进去过。因为他今天去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找流茧算帐,可是她不没在。三天跟安老约好陪他来清水阁喝茶,没想到会在那遇见她。
看样子,是他疏忽了。
掏出手机,登入进去,寻找流茧所说的那份邮件!
辞职信!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眼眸骤然收紧,怒不可歇道:“你当安氏集团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面对安佐然爆怒的话语流茧不为所动,扯了扯嘴角,隐约透出一丝的失落。“如果你不同意我辞职,我愿意赔偿所有的违约金。”
安佐然忽然不明白,她明明是那么的热爱珠宝设计,经过短短的三天时间,却要辞职。压抑下心中的怒火,“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到安氏上班的目的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想不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吧。”她抽空看了一眼安佐然,继续说:“现在我已经没兴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想惹上一身的麻烦!”
没兴趣三个字彻底惹怒了安做然,向来只有他跟别人说这三个字的份,现在却亲耳听到别人对自己说,那是一种耻辱。他又不是件玩具,任人玩弄。
惹一身麻烦,安佐然忽然想到这五个字,断定流茧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她怕麻烦,那他只好免为其难制造一些麻烦。
你好象说我自做多情
墨黑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唇角随即荡漾开噬血般的微笑,仿若是一株带毒的曼佗罗,看似平常,却是能顷刻间致命。“安氏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的地方。”
安佐然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走,不免要付出一些代价。”
流茧原本在吹树叶的动作顿住,漂亮的眉睫蹙起,思索着安佐然话中的意思,脊背一由地一阵生凉。心下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惹怒他,后果恐怕是自己难以预料的。
她可不想赌约没成功,还要惹上一身的麻烦,既而笑了笑。“你不是自称跟我心有灵犀?怎么就猜不透我到底在想什么。”
安佐然不由一愣,完全不明白流茧话中的意思,口上依旧不饶人。“别忘了,你好象说我自做多情。”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自做多情了!”趁安佐然还没爆发前,流茧接着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演技精湛,不去当演员确实有点可惜。”
安佐然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没听她说非离开公司不可,心里的气竟然莫名的消了一大半。或许是觉得她够特别,够聪明,值得他陪她玩一玩,还有就是有可能习惯别人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一旦脱离出这个范围,就不好控制。他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些有的没的身上。一方面想玩,另一方面怕浪费时间,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可能是因为玩弄的对象吧!
其他任何脱离出这个范围都无所谓,惟独她-流茧不行!
“堂堂安氏集团总监,被我捉弄的团团转。原本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流茧无趣地叹一口气。
安佐然不怒反笑,“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会陪你慢慢玩。”他发现流茧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一个人情绪,她会透过一个人的各种反应去推测一个人的性格。
真是个很好的心理学学者。
流茧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提醒道:“不过请你记住,不要拿我的设计做为这一期的主动更不要拿去参加展览。还有以后我在公司只负责指导,其他一概不管。”
你其实很可爱!
“否则,我宁可承担你所有的代价!“她蓦地对上安佐然,目光坚定。
是彦柏昨晚异常的举动令她下定决心不再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事物。没曾想到,想脱身都这么麻烦。流茧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无所谓,刚才那翻话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既然无法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她只好辛苦点,变相地捞烦人事部请她走人。
“你是在威胁我?”安佐然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火苗,冷冽的眼瞳危险而阴鸷的眯起。
流茧站起身,沿着树枝伸张的方向缓缓走过去。树枝的枝头不粗不细,根本无法承载一个大人的重要,而她却稳稳当当地站在上面。
望着眼前这一片葱郁的树木,她闭上深深吸上一口气。“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语调很淡很淡,语气很轻很轻,似乎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安佐然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流茧。此刻的她安静、温婉却又忧伤。
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她美伦美奂的脸孔,在阳光的衬托下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唯美。微垂的眼角隐隐散发着一丝忧伤,上扬的唇角隐藏着些许的落寂。
他忽然间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以至于连微笑都呈现出这么复杂的表情,还是因为阳光的关系,自己看错了。
不由地再次看想她,启料流茧睁开双眼,正朝他看来。安佐然慌措地闪过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他的窘样,她的唇角扬得更高。
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想,只不过是闭上双眼感受一下周围的气息,顺便捉弄一下安佐然,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间睁开眼,没想到他慌措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性格古怪!”安佐然突然说。
“那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其实很可爱!”
安佐然脸色一沉,对流茧这个说法极不满意。
“你觉得可爱能用来形容一个男人?”眼睫轻挑,以示不满。
流茧浅笑道:“问题说我暂时不知道到底该把你划分为男人、男孩还是人妖。”说完,跃到另一个树上,顺着固定在树角的滑梯滑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
一眨眼一星期过去了,这几天流茧很少去上班,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家里,彦柏自从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也连着消失了七天。
这七天他没联系过她,她打他电话一直处于无人应答状态。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以前无论他出去多久,至少每天会打一通电话给她。不像现在连着七天,音信全无。
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彦柏的安危,这几天流茧想出无数个他不联系自己的原因,可是每一个原因都只能安慰她一秒,一秒过后她又会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猖狂,在她体内肆意游走,占据了她整个意识。流茧不禁紧紧抱住自己,想要极力拂平内心的不安。可是这种不安,常常会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但是,当气球升得越高,她就越不安。气球若要往上飘就总有一会爆炸的。
流茧再次拨出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可是依然没人应答。她不死心,挂掉,重新再次拨出去。
她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咬紧嘴唇,心开始失去控制砰砰砰乱跳起来。“嘟、嘟、嘟。”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依然是一阵盲音。
掐掉通话,继续重拨。如此反复了无数次之后,她失望了,浑身顿时变得软弱无力,手机顺着手部的线条滑落下来,‘砰’应声摔在地上。
她蹲在角落里,曲卷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有些失神地盯着莫一处发愣,忽然间觉得联络不到彦柏的日子,天都变灰暗了。从来没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的依赖他,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他每天叮嘱她吃早餐,习惯了……
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
恍惚间似乎听到电话铃响起的声音。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流茧猛然恍过神来,起身直奔向客厅。由于跑得太急,脚一崴整个人摔在地上,额头撞在桌角上。顾不得疼痛,她一把抓起电话。
可是却迟迟不敢哼声,她害怕,害怕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彦柏的声音,害怕又一次的失望。
“茧!”
是彦柏,还是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太好了,他平安无事。
你做事情,从来不需要理由
流茧激动的紧紧握住话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听到话筒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就感到莫名的心安。
“茧!”电话那头,彦柏依然轻声唤着。以往打电话给她,她也总是这么沉默着,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他也知道她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
他就是喜欢这样一声一声的唤着她,这种感觉很享受。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他明白自己从今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六十万四千八百秒。对他来说是一个煎熬,他是多么想听到她的声音,多么想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幽香,多么想看到她吃早餐时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多么多么的想……
可是就算有这么多想,他都不敢拨出那个电话,因为他怕,怕只要这一通电话过去,她就会有危险。所以他只能排除掉眼前的危机才能给她电话。
“柏!”流茧的一声呼唤,让彦柏感觉是那么的珍贵,他按下手中的录音器。
流茧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像傻瓜一样,竟然忘了告诉他自己换号码了。难怪他没联系自己,她这样安慰自己。“柏,我换号码了!”
彦柏错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以前他总是要她换号,她总是不肯。现在终于肯换了,不管什么原因,换了就好。
过了许久许久才说:“换了好!”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本来还一直担心那个人会查到她的号码,现在完全不用担心。
流茧突然间感觉今天的彦柏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是哪不对劲。她轻轻笑着,“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换了呢。”
“你做事情,从来不需要理由。”
“这是在暗示我常常无理取闹?”
彦柏能想象到流茧此刻不满抿唇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原来你知道。”
“你胆子大了,竟然说我无理取闹,讨打是不。”说完,她咯咯地笑开了。
是的,他说的没错。她常常无理取闹,没有原因,就是突然性的。而他总是百般忍让,虽然这样只会让她更不满。
你怎么不挂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明朗的笑声,彦柏的心情也不由地开朗起来,更是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护她。绝对不会让任何过去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过去,对她而言是一个噩梦,一个无法抑制的噩梦!
“啊秋、啊秋!”流茧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她赶紧远离话筒。
但是,还是让彦柏听到了,他不由地皱起眉,“大小姐,麻烦你迈出尊贵的步伐,用你那双纤纤玉手关上落地窗成?您能将它亲手关上,是它的荣幸。”
“噗嗤!”流茧被彦柏的话语逗笑了。她总是喜欢把落地窗开得老大老大,让风呼呼的灌进来。若是以往她一定不会去乖乖的关上,即使感觉冷也不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异常听话的把落地窗关上,或许是怕彦柏担心吧。
“还真幽默啊!”流茧评价。
“呵呵,哪里哪里,小生现丑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摇头晃尾的子曰啊。”
“儒子可教也!”
“去你的!”流茧握紧话筒,突然膝盖处传来一阵痛楚。她卷起裤脚看了看,已经是一片淤青,皱了皱眉当作没看见。
“好啦!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老是等饿了才想到吃饭。冰箱里有些食物可能已经坏了,别老是看都不看就胡乱往肚子塞,还有……”
流茧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若是换作以前她会抢白然后迅速挂掉电话。感觉好久好久没听到彦柏这么喋喋不休的交代这嘱咐那的,忽然间好怀念那种感觉。
说着说着,依然没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盲音,彦柏纳闷了。“你怎么不挂电话?”
“突然想听你念完,然后嘛。”流茧顿了顿,玩弄着脚趾,继续说:“你以前说的我都快忘光了,所以就温习下。”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只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说:“若是以后我没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似乎你一直都是在电话里跟我念叨这些。”流茧理所当然道,完全没留意到彦柏此时的语气有些异样。
“呵,我还有事,先挂了!”
跟彦柏通完电话,流茧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索性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你就这么不屑?
流茧前脚刚踏进电梯,安佐然后脚就跟进来。
看到他,她微蹙起眉,有些狐疑刚才明明没看到安佐然,他怎么就突然冒出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电梯外还有人在等候,却没有一个人进来。还有那一个个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惊恐又有些担忧。
怪!实在是太怪,怪异的很。
安佐然不去按电钮,流茧也不去按电钮。电梯就这样一直停留在这,而电梯外的人越聚越多,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进来。
流茧不由撇过脸看向安佐然,只见他的脸上挂着贯有的高深莫测的神情,唇角依然是似有若无的抿起。忽然想起N天前他说的那翻话——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会陪你慢慢玩。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扬眸,浅笑,抬脚。
单脚刚跨出电梯,猝不及防被安佐然大力拽回,再一个转身,两人互换位置。她在电梯的角落,他则是挡在她的身前,在加上他单手撑着墙,这个极其暧昧的动作,令人想入非非。
达到最初目的,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伸手按下电钮,门噔的一声关上。
流茧明白,这件事情会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不禁觉得安佐然有些幼稚,又有些可恶。凭借着自己的资本,让一群女人为自己打头阵,想坐山观虎斗?
女人的妒忌心固然可怕,倘若让一个男人妒忌起来更可怕。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下找个男人为自己站台呢。
答案很明显,不会,坚决不会,她不屑这种做法。
捕捉到流茧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安佐然钳住她的下巴,微微收紧力道。
流茧吃痛地皱了皱眉,眸中流露的不屑更加明显。
“你就这么不屑?”双眸微眯,冷冽的气息中掺杂着一股怒气,唇角嘲弄的抿起。
她把他当成那种靠女人出头的人,把这当成是陪她玩的一部分?他只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反应,顺带等会看看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是什么反应。
未婚妻!
安佐然转念一想,还真有靠女人出头的嫌疑,难怪她会误会。
看着安佐然变化无常的表情,流茧在心底里给出一个评价:变态!
用这种方式勾引女人的?
她的眼深不再是不屑,而是渐渐转化为漠然。看向他的眼神平淡如水,殷红的唇瓣轻轻抿着。
然而,正是因为流茧漠然的神情触怒了安佐然。他宁可看到她不屑的样子,也不想看到她漠然的神情。因为这样的她让人琢磨不透,他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这种猜不透的感觉。若是换了别人,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看穿别人的想法。
这种反差令人他有点接受不了。
“我在问你话?”安佐然加重指尖的力道,眼眸微敛。
对面下巴处传来的疼楚,流茧连眼皮也不眨下。只是安静地笑着,答非所问。“你都是用这种方式勾引女人的?”
她指的是他们两个这种咫尺之遥的距离,还有揉捏着她下颚的动作。
“这种方式只为你展现。”安佐然斜睨着流茧。她不喜欢这种接触方式,那么他偏偏就要用这种接触方式。他就不信,她依然能保持漠然。
“哦?”流茧轻哼一声,看了一电梯四周,轻描淡写道:“电梯里应该有摄像头吧。”而后,别有意味地瞟了一眼安佐然,浅笑着。“以你独特的接触方式,明天或许我能上报纸头版。”
安佐然不语,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漂亮黑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流茧。
他发觉,拿眼前的这个女人无可奈何。她实在是太聪慧,聪慧得令人心悸。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不利化为有利;总是能轻而易巨的带动他人的思绪;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掌握尺度。
与其说她聪慧,不如说她这是在保护自己,一个懂得用智商保护自己的女人。可想而知,她把自己包裹得有多严实,简直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
忽然,安佐然莫名地笑起,如冰霜般僵硬的眸中晕染上一层别样的色彩。他不在揉捏流茧的下颚,而是轻佻地抬起。“怎么办?”
他顿了顿,眸中流动的波光让流茧一时之间琢磨不透,安静的等待下文。“忽然有兴趣。”温凉纤长的食指划过她的肌肤,唇角随子荡起别味的笑,带着诱惑般的口吻,柔声道:“一层、一层、一层的抽光你的保护色。”
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
没由地,流茧陡然一颤,像是有块千年寒冰硬生生地砸在心头上。
心,一阵揪疼。压抑着,让她喘不过起来。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息从脚底流窜上来,蔓延至全身,冷入骨髓,身体渐渐地变得有些僵硬。
这句话,这种冷入骨髓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情景。不由地,抬起眼帘直愣愣地看向安佐然,试图从他身上寻找些什么。
“噔!”电梯门霍然打开。
“佐然!”一声有些压抑地惊呼随之传来,很明显,这是在可以压低自己的声音。
恍惚间,流茧恍过神来。她高挑纤瘦的身子微挺了挺,优雅精致的眉心微蹙,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了眸中的光芒,仿佛试图掩去眸中那份太过明显的思绪。
她风轻云淡地瞟一眼安佐然,全当先前那种感觉是错觉。拨过他的手,走出电梯。
“怎么是你?”沈冰彤讶然,看了看流茧,又看了看安佐然,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视线最终落回到安佐然身上,“佐然,你们”
话尚未问出口,就被安佐然阻断,揽过沈冰彤的肩,在她耳边细语:“回办公室说。”
“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原来不过如此。”尖酸嘲弄的话语突然闯入耳里。
流茧这才注意到电梯旁还站着莫芯。
“哼。”她嘲弄地轻哼一声,不屑地上下瞟一眼流茧,朱唇微启,嘲讽的话语随之溢出。“只不过是筹码的诱惑不同,你也有经不起诱惑的时候。说什么来这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两个人的感情。”
“这些只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只不过是想借机攀附上安佐然!其实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物质女,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大。”
流茧微蹙起眉,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莫芯。
那种淡然如水的目光,仿佛具有超强的穿透力一般,让莫芯感觉极不舒服,像是要被人看穿了一样。漂亮的眉心不悦地纠起,“我不是安佐然,不必这样看着我。”
“原来你也没有,像你想象中那么恨我!”
莫芯一惊,有些慌挫地避开流茧的目光,心下猜疑。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流茧当然知道莫芯是谁,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人仇视。那种感觉可不好,都已经被人仇视了,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下她是谁,适当的做一下防范措施。不然,恐怕某一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芯某导演的女儿,某导演的女儿。该导演曾经多次邀请她去拍电影,都被流茧婉言拒绝。可是,她还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如此仇视,就因为拒绝?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流茧凑到她身旁,她马上敏锐的跳开,仿佛跟她走得近点,就会染上瘟疫一般。
对于莫芯的反应,流茧略感吃惊,脑海中闪过各个各样的猜测,又被她一一否决,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她如此仇视自己。
当流茧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莫芯心里一惊。感觉得出,她只知道自己是谁,而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仇视她的原因。毕竟那个不幸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自己至今都还无法接受。
想到父亲,想到彦柏,想到安佐然。莫芯不由地仔细打量起流茧。
眉宇之间有种自然而惊人的美艳,淡而修长的柳眉,翘长的睫毛,一双漂亮到让人心悸的眼眸。高挺鼻梁下面那薄如冰片的红唇与白哲的肌肤完美契合在一起,绝对是人间的尤物……
不得不承认,流茧确实很漂亮,漂亮到连自己都有点心动。可是就凭这一张美艳的脸蛋就能收复那么多男人的心?她不信,死都不信。
要脸蛋她也有,虽比不上流茧那般惊艳,却也有自己美得独特之处;论气质自己绝对不亚于她。可是偏偏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往流茧怀里钻,连同自己的父亲,自己心仪的人都为流茧痴狂,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就算你知道我是谁又能怎样?”莫芯不屑地挑起眉,眸中泛着噬血般的笑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这么仇视你,永远、永远不会。”
“我要让这个原因,一直折磨你,让你寝食难安。”
流茧依然淡淡的笑着,忽然提问道:“你到底是恨我多一点,还是嫉妒我多一点?”
一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什么意思?”
流茧忽然觉得莫芯有些可怜。“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到底是恨我,还是嫉妒!”她顿了顿,“蓦地对上她的眼,“还有我确实不清楚你为什么那么仇视,但是你想凭这点来折磨我,那你就大错特错。”
“这年头私家侦探不是吃白食的。更重要的是请你务必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恨我还是嫉妒,一个把恨拿来当嫉妒借口的人,我瞧不起。”
“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样说我!”小巧鼻翼下殷红的唇嘲讽的抿起。“况且,你没有资格说我!”
流茧不再言语,看都不看一眼莫芯,直接走向办公室。
“说啊!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样说我!”她近乎咆哮的冲着吼,纷纷惹来一些人侧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个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狐狸精这三个字,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流茧的思绪中。她不悦地蹙起眉,眸中隐隐含着一丝怒气。她转过身,缓缓走向莫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莫芯脸上,五根鲜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来,可想而知,这一巴掌的力道是有多大。
“一个把恨拿来当嫉妒借口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跟你比起来我还真的算清高了,狐狸精是?。”流茧瞟了一眼莫芯继续说:“我到是有兴趣去验证一下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看看到底谁才是狐狸精!”
“你!”莫芯捂着脸颊一只语塞,真的有些害怕流茧会把她过去的事情斗出来。只能愤恨地瞪一眼流茧,撂下话。“这一巴掌我记住了!”说完,蹭着那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
顾宸宇走了过来,刚才那一幕他完全看在眼里。实在没想到这个淡然的女人,也会有生气的时候,而且下手那么狠。
“啧啧,真看不出来,你下手还挺重的。”
流茧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顾宸宇,眼底的那抹怒气早已荡去。她平生对恨别人对她说狐狸精三个字。这三字就好象是她的禁地,随时都能触动她的神经。
“我也不知道是轻还是重,要不,你让我打一次,看看到底是轻还是重?”
原来你想被煮啊
顾宸宇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惹得流茧发笑,调侃道:“放心,看在你细皮嫩肉的份上,不会盖你一巴掌的。”
“额,那你想怎样?”顺着流茧的话,他问出这个问题。
流茧扬眸一笑,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起顾宸宇。看得顾宸宇一阵发毛,忍不住说:“是不是发现我很帅?”
流茧蹙起眉,摇了摇头不说话。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记得,西游记的唐僧就是这么细皮嫩肉,好象有很多妖怪都想吃他的肉。要不…”她顿了顿,“要不…”流茧眨了眨眼皮没往下说。
“你该不会想把我煮了吧?”见流茧不说,顾宸宇顺着那个意思说出自己的见解。
“原来你想被煮啊!”流茧恍然大悟。
顾宸宇感觉自己似乎好象貌似又被算计了。流茧接下来这翻话,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顿然感悟到刚生完气的女人绝对不能惹,否则下场只能是死无全尸。
“你早说麻!这样吧,你能先到温泉水里泡上十五分钟,让浑身的肌肉放松;接着呢听听音乐,舒缓下心情;然后呢躺在砧板上,让人一刀一刀的划破你的肌肤,再撒上点盐巴;最后再放入高汤中蒸煮,当然放点辣椒、葱、姜、蒜会更加美味。”
“你觉得怎么样?”
顾宸宇扯了扯嘴皮,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流茧无奈地叹息一声,往办公室走去。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唤住流茧。“等等!佐然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流茧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直接抛出两个字。“不去!”
现在是安佐然跟沈冰彤的二人世界时间,她可不想顺着他的意,横着去Сhā上一脚。非惹上一身骚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现在她只想一个安静地呆着。
“你若是不去,就不怕他抛给你一个大麻烦。”
忽然间,流茧觉得自己今天来上班完全是错误的选择。安佐然抓准了她怕麻烦这一点,她最终只能无力的妥协道:“过十分钟后,再进去。”说辞是那么的软弱无力,眉宇间泛起一丝疲倦之色。
此时此刻,她不想面对任何人,却又不得不面对。
她可是一个单身女性
“佐然,她可是一个单身女性,你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那样的举动!万一要是被人误会就糟了。”沈冰彤抽空看了一眼安佐然,继续游说:“你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那样会给流茧带来很多麻烦的。”
打从一进入办公室,先前沉默了那一小会之后。沈冰彤并没有去一味的追问安佐然跟流茧在电梯里摆出那么暧昧的姿势做什么,因为她知道问多了他会烦。所以她只能站在流茧的角度,为流茧着想,以次来诉说安佐然的不是。
关于这点,安佐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其实他并不讨厌沈冰彤,她懂得分寸,不会惹怒他,委婉如水。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那件事,他还真的会跟她结婚。
留意到安佐然一直盯着自己,沈冰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询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瞟到门漏出一条缝,安佐然知道流茧来了。他抓住在沈冰彤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的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没有!”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胸口的位置,“感觉很久没见到你,想你了。”
“讨厌!”沈冰彤娇羞地垂下眼帘,这样的安佐然令人欣喜不已,以往他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你逗我玩呢,前天明明才见过面。”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真想你了!”煽情的话语,柔情似水的眼神。沈冰彤情不自禁地缓缓闭上眼眸,缓缓靠向安佐然。
不一会儿,两片柔软的唇瓣碰触到一起。安佐然搂紧沈冰彤动情地深深吻下去,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厌恶这种感觉。但是他就是在让流茧前眼看到,让她明白她那天的那番推论是错误的。
当然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流茧有些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只不知道安佐然让她进来做什么,看他们接吻?好象也没什么好看,这样的情节电视里放映过不止上百遍。
想出去,又怕安佐然找她麻烦。索性坐到一旁,随意拣了本书看了起来。
他们如若无旁人的忘情拥吻着,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间四处游走。她想要推拿开,可又抵制不住诱惑。直到吻到快要窒息,他们才脱离开来。
无论你说什么都错
安佐然紧紧注视着沈冰彤,那双明亮深邃的黑眼眸中溺满了柔情,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可是在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厌恶。然而那丝厌恶眨眼即逝,如同落进沙漠里的水。
他再一次碰起她的脸。
她心跳不已,内心有些激动。终于,自己的一翻努力没有白费,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两人再一次缓缓靠向彼此,当两片唇瓣即将碰触在一起的时候,沈冰彤忽然叫停。她娇羞的垂下眼帘,低声呢喃:“有人。”
安佐然这才看向流茧,只见她低垂着眼帘,安静地看着书,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气。而后又将视线转回到沈冰彤身上,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将其搂在怀中坐到座椅上,大手在她的腰间肆意游走。
刚开始她还挣扎着不许安佐然胡来,后来实在是经不过诱惑,只能任由他。
他倒是要看看流茧能面不改色的坐到什么时候。
渐渐的沈冰彤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看向流茧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恩。”她忍不住低咛出声,柔软无力地匍匐在安佐然胸前,眼神痴迷而沉醉。
余角处瞟见流茧依然不为所动,安佐然抿唇一笑,将沈冰彤压倒在桌上,开始热吻起来。
“不、不要,佐…”
“恩…有…有人…恩…”
流茧不由地蹙起眉,实在是忍无可忍,霍然站起身。
“我亲爱的未婚妻问你,刚才在电梯里跟我怎么会做出那么暧昧的动作!”瞟见流茧起身,安佐然一边说一边也跟着起身。
沈冰彤雪白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性感的锁骨上印着粉色的吻痕。她慌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
当安佐然离开的时候,心里隐隐泛起一丝失落。这是他第一次要她,以前他从未这样过,不禁埋怨地看了一眼流茧。
流茧不说话,在这种时候最好不好说话,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都是错的。
许久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沈冰彤最终受不了这样怪异的气氛,忍不住开口:“流茧,你先去忙。”
“我在问你话!”安佐然走到流茧跟前,挡住她的去路,玩味地斜睨着。
想让我怎么回答
流茧依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跟安佐然对视,思索着他的目的。目前为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并不是真的想跟沈冰彤嘿咻嘿咻,否则也不会喊自己进来。
那么只能化被动为主动。
忽然间,流茧抿唇浅笑,“那么请问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她顿了顿,饶过安佐然,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是说实话呢,还是圆一个谎。”
她轻描淡写的把问题抛回给安佐然,短短几句话就把两人的关系弄得暧昧不明,令人遐想。沈冰彤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流转于流茧跟安佐然之间。突然间觉得什么都变,一切的感觉都变了。
以安佐然的观察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流茧已经进来,之所以那样对自己,恐怕是做戏给她看。可是为什么要做戏给她,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怎么能这样?
留意到安佐然看着流茧的眼神中袒露着欣赏于肯定,要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已经说明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继续我跟我未婚妻未完成的事情,我们。”安佐然剑眉一挑,戏谑地盯着流茧,特别强调我们两个字。
沈冰彤顿时心里一片凄凉,神情迷惘地看向安佐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答案。
安佐然抿唇一笑,那抹笑里隐隐透一丝阴冷。他走回到沈冰彤身旁,看似温柔地揽过她,在她的眉心处印下一个吻,贴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不是想知道我跟她在电梯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我在告诉你答案。”
“不、不、不,不是、不是、不是!”沈冰彤拼命捂紧耳朵,吼道:“不是!不是!”
“那你说什么是真的?”安佐然依然冰冷的笑着,眸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仿若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
“我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要听。”她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流茧也准备出去,却被安佐然拦住。“怎么,挤兑走我的未婚妻就想一走了之?”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想怎么样?”流茧没好气。
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无理取闹?
“恩?”安佐然轻哼一声,眼眸微眯,承认道:“没有你,我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流茧蓦地对上安佐然,那双异常漂亮的黑眼眸中流动的波光,令人琢磨不透,唇角微微扬起。“我只不过是在配合你达到你达到的目的,如果我不配合你,免得你找一堆麻烦事给我。”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不屑,不屑他的这种做法,更不屑自己竟然乖乖配合。
这一刻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
“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无理取闹?”
“是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安佐然忽然间觉得有些好笑,高挺鼻翼下削薄的唇嘲弄的抿起。“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配合。”
流茧轻笑,带着讽刺的韵味。“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配合,全公司的女职员最起码也有百八十个。”
“因为你是流茧,能引发女人嫉妒心的流茧!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才华。换作是别人她根本就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提到沈冰彤的反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隐约间流茧似乎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为沈冰彤而准备的。
她静静地注视安佐然许久,才缓缓吐露出两个字。“幼稚!“
“利用女人伤害女人,是你贯用的手段?”
“引发女人的嫉妒心能怎样,达到你最终想要的目的又怎么样?即使在这其中你找到了答案,恐怕在你心底这些答案被你一一否决了吧。”
安佐然目光一冷,随即唇角玩味地抿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我,你有多了解我?”
流茧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眸里饱含了讽刺的意味。“安佐然,我可怜你!你虽然有过人的才华,出众的外貌,显赫的家世又能怎样,但是在我眼里充其量你只不过是个自大狂而已。”
安佐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嵌住流茧的下颚。“再说一次!”双眼危险而又阴鸷地眯起。
“怎么!被我说中就是这样的反应?”
流茧吃痛地皱了皱眉,对安佐然的做法越发的不屑,顾不得疼痛继续说:“难道只准你讽刺女人,就不准女人讽刺你?我很好奇,你这种自我优越的心理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这跟让我滚有什么关系
流茧的话仿佛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安佐然心头,因为气愤胸脯上下剧烈的欺负着,稍稍用力一甩,流茧整个人被甩到门框上,“砰”的撞击声随即响起。
“滚!”安佐然近乎咆哮。
流茧吃痛地揉了揉肩膀,有些恼怒起瞪着安佐然。他让她滚,她就要滚?当她是什么,就这么随便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利用完了就随手一抛?她的自尊心可不允许这样。
她冷然一笑,“你滚给我瞧瞧!”
安佐然回过头,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我让你滚!”
流茧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缓缓踱步走到他跟前,盯着他上上下下研究了很久,随即浅然一笑。“其实,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不管怎么说都比你总是绷着一张脸强。”
安佐然一把嵌住流茧的脖子,“你想让我现在就拥有你?“死死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发觉自己的耐心越来越没界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挑起怒火。
他承认她说的全对,她就像一面镜子,能轻易的反衬出人心最深处。是,没错!这种优越感打小就被培养出来,他自己也很清楚,从来没人敢指出过,而她却硬生生的拨层这层面皮。那种赤祼祼的滋味,可不好受。
一阵窒息的感觉如同旋风般迅疾袭来,流茧挣扎几下,抓住他的手,试图多呼吸一点空气,唇边却依然荡着浅然的笑容,微弱的声音随之溢出。“这跟让我滚有什么关系?”
安佐然气结,真不知道该拿流茧怎么办。他那样说,无非是想让流茧出去。最终他松开对她的束缚,转而双手紧紧钳住桌角,强压制下心中那股怒火,妥协道:“请你出去!”
流茧不说话也不出去,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她不想现在出去面对一大堆异样的眼光以及逼问的话语。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感觉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老想睡觉。
“你怎么还没出去!”留意到流茧还没出去,安佐然不悦地蹙起眉。
流茧瞟了瞟了门底来回走动的影子,说:“你若是能帮我解决门外那些人,我就出去。”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你不是很聪明?自己想办法。”安佐然如晨星般璀璨的眸里饱含了嘲讽的意味。
流茧轻轻瞟了一眼安佐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赶紧回家--睡觉。可是看到他气愤的样子,估计是不会搭理她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太难了。现在,她整个人晕沉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忽然间想起好象还有些话没对安佐然说。
“测试一个爱你的女人,关于这一点,我瞧不起你!”流茧单手拖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
“你说我测试一个爱我的女人!”安佐然的目光骤冷,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确定是爱我的女人?”
“难道不是?”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尤其像她那样的!”说到这,安佐然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被沈冰彤的外貌、委婉的气质整整欺骗了五年,从未想到过她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流茧揉了揉眼睛,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那你去找一个人,演给我看看!连我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出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不等安佐然接话,她接着说:“请你不要去轻易测试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即使她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毕竟现在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还有,你对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不冷不热!难免她会选择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刺激你,毕竟你没给她安全感,或许这也是那个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虽然我跟她接触不多,但是我能感觉的出她是个好女人……”说着说着,忽然间流茧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提了那么一个赌约。好在,觉悟得早,不然,真的要伤害一个好女人。
就算他们两个看似貌和神离有能怎样,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恩。”安佐然不屑的轻哼出声,“你不是扬言要让我们在一个月内分手?”
“哈!”流茧扯开嘴皮,尴尬的笑了笑。“那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很抱歉造成你们的困扰,对不起!”
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诚恳的话语,真心实意的道歉。面对这些,安佐然只是勾了勾唇边,荡起一抹别样的笑,眸中闪动的光芒让流茧不由地蹙起眉,隐约感觉到自己要抽身回头没那么简单。
果然。
“可是,我已经对你产生兴趣了。”他剑眉微挑,戏谑的看着流茧,“你说该怎么办?”
流茧不接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心里明白她必须尽早脱身,因为自己的自私,已经深深伤害了彦柏,说什么也不能再去伤害安佐然和沈冰彤,无论如何都不能。
“你,别想逃!”安佐然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漂亮的黑眼眸中闪着睿智的精光。“祸是你闯的,也应该由你来收拾残局。”
流茧懊恼的瞪了一眼安佐然,依然不说话。睡意一点一点袭来,刚闭上眼又惊颤地睁开眼。她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下去,否则非睡着不可。
于是,她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垂眸看着街道上穿流不息的车辆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飘散。她的姿势深沉,实际她什么都没想,只想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
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流茧的那翻话不停地在安佐然脑海中盘旋,渐渐地心里对沈冰彤泛起了一丝愧疚,可是一想到那件事情,心里那仅有的愧疚立刻荡然无存。
“你不觉得,在我办公室呆得越久,外边的人心中的猜测就更多?”安佐然提醒。
“我闯得祸,自然能承担得起后果,关于这点你放心。”流茧答非所问。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好想睡觉,尤其细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更有睡觉的冲动。
“哦?”他轻挑起眉,“你打算怎么负责!满足我的兴趣?”
流茧转过身,瞟了一眼安佐然说:“你说我配合你,从而挤兑走了你的未婚妻,那么我负责把她找回来。但是,在此之间请你想清楚她是否值得你信任,不要光用眼睛看,用心去体会。”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
她笑了笑,说:“我只知道有的时候亲眼看到跟亲耳听到未必是真。就算是教人,也要看是什么人,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要不,用我替你解渴
柔美的月光透过纱缦流泻进来,在地板上撒下零星的光辉。
流茧从睡梦中惊醒,只感觉一阵干渴,躺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最终还是起身,双脚伸进冰凉的水晶拖鞋里。
啪嗒、啪嗒、啪嗒!细碎而又长琐的拖拉声回荡在走廊。流茧走到彦柏的房门口,踹了几下门,嘴里呢喃着:“柏,我又渴又饿!”
没听见有人反应,流茧继续踹门,“柏,听到没有,我又渴又饿!”里边依旧没传出任何声响,回应她的只有空气中传来的空旷回声。
流茧索性动手打开门,屋内空荡荡一片,只有少许的月光零落进来,在墙上投下少许的光辉,显得有些清冷。夜风四起,呼呼地穿过缝隙灌入屋内。
吹在脸上,带着一丝的凉意,朦胧的睡意也似乎被吹醒了。流茧定眼看了看自己所在位置,恍惚间才想起来彦柏还没回来,算算时间,他这次外出也有十天了。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多外出五天,觉得不会像这次这么久。
“哎……”流茧只能无声地叹息一下,转身往楼下走。
啪嗒、啪嗒、啪嗒!鞋根砸在楼梯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听到这个声音,她抿唇笑了笑,又加重踩在阶梯上的力度,响声更加的透亮。流茧似乎有点享受这种感觉,又加重脚下的力道走完最后几个阶梯。
突然,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圈住,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她才停止挣扎。月光适时的飘洒进来,修长的身影投影在墙上。
彦柏紧紧抱住流茧,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愫在胸口澎湃。他情不自禁地把头轻轻地枕在她的肩上,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淡淡的,有点像熏衣草的花香,又有点像紫罗兰的花香,是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清香。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好在处理的及时,没有让那个人得到任何关于自己和流茧的消息,反倒是传递给那个人不少的虚假消失,应该够那个人忙一阵子了。
“柏,我又渴又饿!”
他摆正她的身子,温柔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柔声道:“要不,用我替你解渴!”
你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忽然,彦柏澄澈的眸子熠熠发光起来,带有一种热烈执拗甚至野性的神色牢牢将流茧锁在他的目光中,黑色的瞳孔跟旋涡一样拉人沉沦,而他的上身缓缓靠向她……
眼看离自己越来越进的彦柏,流茧忽然抿唇一笑,黑珍珠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往后倾了倾,然后猛地一用力撞到他的额头。
彦柏吃痛地皱了下眉睫,不经意间想起刚才触碰自己额头是那股炽热的温度,伸手附在流茧的额头上,眉睫纠地更深了。
“你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他嗔怪道,一边又穿下自己的外衣给流茧披上,她的身子是那么的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看着,就让人感觉莫名的心疼。
他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那股淡淡的幽香立刻沁入鼻中,两股交融在一起的体温是那么的温暖,两颗砰然心跳的心,仿若是在钢琴黑白健上谱写华美的乐章。
水润的空气在他们周身萦绕,秋夜的风在屋外徘徊……
柔美的月光流泻下来,呈现出淡淡的银晕来,而在他们周身有着柔和而幽微的浅色光晕,显得那么唯美动人。渐渐地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四周静谧无声,像是电影里消了银又拉长的慢镜头。
流茧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柏,我又渴又饿!”
听到这个要求,彦柏只能是无奈地笑笑,“刚才在楼下就听到你喊,开水还在烧,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吃。”
趁彦柏打开冰箱之际,流茧从中抽出一罐冷饮,正准备饮下时,却被彦柏一把夺走,直接甩进垃圾桶。流茧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继续从冰箱里拿。
他再扔,她再拿,他继续扔……就这样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冰箱里的冷饮被扫荡的差不多了。流茧忽然笑了笑,朝彦柏靠近一步,而他小意识的往后挪一小步。
顿时,一嗖凉意席卷而来,是冰箱里透出来的冷气。不见流茧却步,彦柏只能忍着寒冷,继续堵在冰箱口。
流茧依然浅笑着,食指挑起彦柏的下颚,带着淡淡幽香的唇息洒在他的脸上,“要不今晚,我就要了你吧。”
你说到底好还是不好
彦柏只感觉一阵电流瞬息游遍全身,酥酥的,麻麻的。她指尖炽热的温度令他陶醉,挑逗的话语令他沉沦。虽然她知道她这样做一定别有目的,但他依旧忍不住沦陷。
那双小巧的手在他的腰间缓游,一点一点,慢慢地滑向他的身后。
突然,流茧抽离开。她冲着彦柏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那罐冷饮,趁彦柏还在恍神之际,迅速开起冷饮。
噗!刚喝进去一口,就被全数喷出。
彦柏定眼一看,“哈哈!”那竟然是一罐醋。“笑!笑什么笑!”流茧没好气地瞟眼彦柏,“都是你干吗把冷饮全扔了!”
“怎么样!醋的味道不错吧,早知道你这么爱喝醋,我就应该多买点回来。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保证你可以看到满满一冰箱的醋!”彦柏含着笑意,可是一提到醋,又不由地笑开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忽然间想逗逗流茧,想让她快乐。哪知接下来的情况完全不在掌控之中。
瞧见大笑不止的彦柏,流茧准备故计重施。她放下醋罐,噙着笑,那双如黑珍珠一样光华流溢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黑夜中,那双眸子,灵动,幽黑,如山涧最清澈的山泉,如世上最闪亮的黑珍珠,如天上最璀璨的星子。彦柏不由地痴痴地看着入了迷……
流茧媚笑着勾住彦柏的颈子,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柔软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柏,你说今天晚上,我要了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说到底好还是不好?”
彦柏只感觉浑身一阵躁热,就连冰箱里冒腾出的冷气都无法将其降下来。忽然,他反手圈住流茧的细腰,带着炽热温度的大手在腰间肆意游走。
流茧怔了怔,发觉彦柏的眼神完全不对劲,是那种充满欲望的眼神,就算那天晚上在那样的情景下,他都未曾流露出这种赤祼祼的眼神。没由地,心里开始发慌。
“怎么,知道害怕了?”邪魅的话语,充满诱惑如同天籁般的磁音。
“茧,你说今天晚上,我要了你,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学着她的口气反问。
你、你想怎么样
不等流茧回话,彦柏直接将其压倒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立刻深深得陷进去。温润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他身上特有的清香一点一点溢进鼻中。那双大手依旧再她的腰间肆意游走,炽热的温度灼烧着肌肤。
流茧下意识地躲闪一下,伸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手中。“你、你想怎么样?”
“刚才你不是问我今晚,你要了我,好还是不好?”彦柏紧握着流茧的手,带着那只嫩白的手一点一点滑进自己的衣内。
当指尖碰触到彦柏胸膛的那一颗,流茧顿时面红耳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又无奈于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柏,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剑眉微挑,戏谑道:“这次都还没完,你就这么快想到下次了。”暧昧的话语洒在耳畔上,樱花般的唇瓣邪恶的抿起。“我的回答是好,你怎么能跑掉呢!”
“这可都是你挑起的?如果我再忍下去,似乎就有点不正常了。”
“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流茧挣扎着。
她越是挣扎越是让彦柏难以忍耐,“别动!你再可我不保证冲动的把你立刻吃掉。”被他这么一吼,流茧不敢再乱动。
其实,彦柏这么无非是想告诉流茧不能这样轻易的去挑逗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能把持得了一次两次,可是不能保证第三次、第四次能不能把持住。
流茧心里也明白,彦柏不会对自己怎样,可是他刚才的样子确实让她感到一阵慌乱。她也明白不能再这样去挑逗他。
可是总不能一直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于是转移话题道:“柏,我饿了!”
“这次先放过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说完,彦柏迅速起身,如果再保持那个姿势,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还能不能把持住。
流茧耷拉下脸蛋,弩了弩嘴,“再也不敢!”这样的摸样极像犯了错,又满腹委屈认错的孩子。
“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吃过一顿饭!”彦柏看着冰箱里某些已经过期变质发霉的食品,眉头越纠越深。
在我心里已经扔了
“我不是在电话里交代你把过期的食品全扔了?”
流茧白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一圈又一圈的换台,按遥控的动作根本就没停过,头也不回道:“已经扔了!”
彦柏盯着手里的那些发毛的食品,脸上立刻挂满三条黑线。流茧依旧换着电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在我心里已经扔了。”
倒!此时此刻的彦柏就只有这么一个冲动,看了一眼流茧,无奈地叹息一声。“在你心里已经扔了,亏你说得理直气壮。”
“本来就是啊!况且你只是交代我扔,而我又没答应你要扔!在心里把它们都扔了已经不错了,这说明我还是有把这件事惦记在心里的。”
彦柏顿时语塞,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跟流茧拌嘴简单,但是先说过她,难如上青天。所以他选择乖乖的闭嘴,默默地收拾。
好不容易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收拾完,彦柏发现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下肚的,唯一能吃的就只有一根胡萝卜,而她是绝对不会吃胡萝卜的。
“柏,我又渴又饿!到底好了没?”流茧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锁定一个访谈节目,不再换台。可是那冗长的台词,听着就让她不由地犯困,索性关掉电视,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你先忍忍,家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吃,我换身衣服出去给你买。”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也只有不远处24小时营业的小型超市还开着。如果想要买点别的,恐怕还要驱车一个多小时,上别地去买。
流茧不想这样折腾彦柏,说:“柏,我想吃素食面!”
“不行!那没营养,况且你现在还发着烧,我顺便出去给你买点退烧药!”
“我只想吃素食面!”流茧倔强地不依不饶,彦柏没办法只好答应。
家里又只剩流茧一个人了,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忽然间,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提了那么一个赌约。她有预感,这场赌约会以别的方式继续下去。这几天心里总是焦虑不安,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等彦柏回来的时候流茧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屋子里亮起幽微的灯光,彦柏有些贪婪的注视着她的睡容。那张近乎绝美的容颜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长而又卷翘的魅人长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双眸,投下一个优雅的弧度。原本的殷红的薄唇看起来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摩她的脸颊,流茧却在这个时间突然睁开双眼,含笑道:“从来没发现原来你有偷窥的嗜好,现在被我逮了个正着吧!”
彦柏愣了愣,耳根子微微发起烫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还在半空中停留着,久久忘记收回。
看到窘样的彦柏,流茧咯咯地笑开了。其实当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洋装熟睡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就是傻傻蹲在那看着她睡觉。
“柏,我真的是渴到受不了,开水你烧好没?”
一语惊醒梦中人,彦柏恍过神来,跑去看了一下,极其无奈道:“开是开了,不过已经烧干。”
这下流茧真的是无语了,只能舔了舔干渴的唇瓣,继续躺回到沙发上。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
又做了一会,闻到素食面的香味后,她站起身,去冰箱拿出胡萝卜,切成丝全数放进锅里。“你不是不吃胡萝卜?”
“对啊!”流茧顿了顿,从彦柏手里拿过锅铲,“所以啊,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这可是我亲手煮的,你不能浪费了。”
“这面貌似是我下的,这水是我放的,这火是我开的,怎么能叫做是你亲手煮的?”
流茧理所当然道:“怎么就不能啦!这胡萝卜是我切的也是我放的,这火候也是我在控制,这调料也是我下的,当然就是我亲手煮的,你会可不能浪费。”
“尤其是这个胡萝卜一条丝都不能浪费掉,我可是切的很辛苦的。”
其实,彦柏跟流茧一样完全不吃胡萝卜,而她偏偏就是要买胡萝卜回来,为的就是想逃避某些事情的时候,派上用场。
说起来,还真有点幼稚
彦柏当然知道流茧的那点心思啦,因为她每回都是用这招,而他总是没办法拒绝。所以每一次都迫于她的淫威不得不吃下,吃得多了,发觉胡萝卜也不是那么难吃,纯当是在体验一种新的蔬菜。
“好了!”流茧将面盛出,递到彦柏跟前。自己则是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托着下颚,较有兴趣地盯着彦柏吃东西(实际上是监视)。
见他拿筷子撩拨了几下面,并没有吃的意思,流茧催促。“怎么不吃?面好趁热吃,才好吃!最重要的是把胡萝卜丝全解决了。”
彦柏动动筷子,又搅了几下面,依然没开吃的意思。他也是学着流茧的样,单手托着下颚,紧紧地盯着她瞧。
他注视着她,
她注视着他。
两道电波在空气中交汇,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滞留下来,面上冒着热气,朦胧了彦柏的双眼。抓准时机,流茧拔腿就跑。哪知,彦柏比她的速度更快,早就已经站在楼梯口等着她。
看到屹立在眼前的彦柏,流茧讪笑两声,“呵呵!”想要饶过他,可是无论她从哪个方面走,他都挡在她跟前。
最终,彦柏直接将流茧拉回到座位上,递上一被凉开水以及退烧药,定笃道:“你别想跑,给我乖乖地把药吃了。”
流茧把药推得远远的,免得看到就心烦。端起白开水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总之就是不吃药。不用怀疑,她之前做的那些小动作就是为了逃避吃药。一直以来她最讨厌的就是吃药,打心底里讨厌,不知道为什么。
“乖乖把药吃了,你还发着烧!”彦柏又将药递到她跟前。
“又没用体温计量过,你怎么就确定我发烧了呢。”流茧不满地弩弩嘴,“都还没有确定,你就让我吃药,万一吃坏了怎么办?俗话说有病不能乱投医。”
“那好,我们来打个赌。”他抽空看了她一眼,还没等他说出下文,流茧就直接否决。“不要!”他所说的赌无非就拿体温计量下,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发烧。他肯定是赌她发烧,那她就必须吃药。如果她没发烧,他就必须把那碗面解决了。
说起来,还真有点幼稚。
你把药含在嘴里…
不过,以前流茧不肯吃药都是用这个办法解决的。但是那个时候是因为她倔强着不肯承认自己发烧,那个办法才会奏效。当然,她现在这么的否决,也就是她承认自己发烧。
“不管你乐意不乐意,药必须吃!”彦柏态度强硬。
流茧依然不肯买帐,将脸撇到一边不去理会他。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白开水。奇怪的很,先前还很渴,到现在在喝水了,反倒一点都没有。
没过一会儿,只感觉一道黑影屹立在跟前,流茧微微抬眸瞟了一眼彦柏,不语。而他,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睇着她,原本那柔软流动的眼眸,此刻却晕染上一层固执的怒气。
其它事情都可以让着她,由着她,惟独这样不行,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彦柏一把拽起流茧,微微嵌紧她的手腕,强迫她于自己对视线。“如果你执意不肯吃药的话。”他顿了顿,目光如炬,隐隐迸射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我不介意今晚把你吃了,让你流一身的汗也是可以打到退烧的效果!”
流茧怔了怔,流露这种深情还是很少见的。大多数都是在她不肯吃药或者是有危险的情况下才会流露出来。一旦他流露出这种神情,那就说明他生气了,这个样子的他,最好别惹,危险的很。
吃了…
她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眼,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忽而,她扬眸笑了笑,在那深深的眼底流过一丝狡黠,关于这一点彦柏没有留意到。“让我吃药没问题,但前提必须是你喂我。”
一听到流茧说肯吃药,他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只不过她古灵精怪,不得不警惕下。“怎么个喂法?”
“当然是有苦同吃!”
“什么意思?”他不解。
流茧浅笑着,接下来可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彦柏不照做,她可就没办法了。“很简单,你把药含在嘴里,喂我就好啦。”
“呃…”
半顷不见彦柏有所表示,她无奈地耸耸肩。“这可不能怪我不吃药。”
他心一横答应道:“我喂!”虽然不太清楚流茧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只要她肯吃药,什么方法他都愿意试一试。不过,貌似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你可不能乱来
“你可不能乱来!”颜柏忍不住提醒,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衣襟。他感觉流茧笑得有些怪异,笑的他心里发毛,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可是眼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哈哈!”流茧被彦柏的话语很神情逗笑,玩味的话语随之而来。“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她将药递给他,“你放心吧,我今天暂时没胃口,留着下回再慢慢分解。”
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怪异的很,什么叫作留着下回再慢慢分解。他既不是一个故事又一具不是尸体,有什么好分解的。
不由地,彦柏打了一个寒颤,开始有点后悔接受流茧的提议。
她仿佛看出他的心思一般,打趣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实际上她这么说,是不给他一丝后悔的机会。
“事先说好,我做到了,你可不能干出某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没问题!”流茧拣过椅子再次坐下,“你可以把药含在嘴里了。”
见彦柏把药含在嘴里,俯下身一点一点的接近流茧,在距离她只有几公分地方的时候,流茧忽然叫停,她端起一被开似像水的饮料递到他眼前。“据说,人的唾液最毒。为了避免我中毒,你先消消毒吧。”
彦柏看了看流茧手中的水色液体,又看一看她,有些迟疑,实在是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干吗。流茧见彦柏迟疑,并不催促,只是含着笑注视着他。
她知道彦柏含在嘴里的东西一但吐出来,短时间内是坚决不想看到那样东西的存在。她端杯‘水’给他消毒,无非是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做,不过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有办法今晚不吃这些药。她更加清楚他不会就此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吃药的机会。
又过了许久,彦柏最终选择含着药,去喝那杯所谓用来消毒的‘水’。当接过杯子的那一刻,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但是没有太去在意,直接饮水,完全没留意到那杯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噗!”药连同水,哦不,应该说是白醋全是被彦柏喷出。
“啧啧!”流茧单手环胸,另一只手玩弄着下巴,惋惜道:“真是可惜了,我的药啊,都让你给浪费了。”
那就做好准备让我吃
彦柏气结。他就知道让她吃药没那么简单,可是没曾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招。
“既然已经浪费了,那就已经是一个无法挽回的事实!药啊,药啊,看来你跟我无缘,注定你是不能进我的胃的。”流茧洋装无比惋惜地叹口气,完全无视彦柏铁青的脸色。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只好勉强牺牲一下,继续发烧。那么我回去睡觉了,你们在地上慢慢躺着。”说完,流茧拔腿迅速开溜。
想开溜没那么容易。
楼梯暗处一道黑影缓缓走出,拦截住流茧的去路。他的眼神不再流动柔软而是转变为阴森森的斜睨着她。那种眼神,就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要来临时的那种压迫感笼罩在整个屋子里。
他每逼近一步,流茧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心下只呼:完蛋了,彻底惹恼了彦柏!
“你放心,药我不止买一包。”彦柏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堆药,强忍着那股反胃的恶心。他有洁癖,一但吃过的东西吐出来,他就再也不想看到,因为会恶心、反胃。“你只有一个选择必须把药吃了!”
流茧有点不敢看彦柏,毕竟心虚啊,直到被逼退到角落,才猛地抬起眼帘,一张近乎完美的容颜呈现在眼前,那双澄澈如泉水的眼眸中晕染上一层怒意,他挑起她的下颚,唇息撒在她的脸上。“药可以不吃。”
他顿了顿,勾魂一笑。“那就做好准备让我吃!”
“不知道,你要选哪一样?”温热的指尖顺着她侧脸完美的线条滑下,危险十足的话语在耳边飘荡。
流茧只是直愣愣地站在那,看看生气中的彦柏,再看看桌上的药,又看看了彦柏,心里忽然萌生一股怯意,谁让她心虚呢,为了躲避吃药,搞出那么多花样。最终一药牙,说:“我吃药!”
可是,当药真正拿在手里的时候,却是一点想吃它的食欲都没,越看心里就越排斥,偷偷回头看一眼彦柏,心存侥幸的希望他不在。哪知,他已经走到她跟前,非盯着她把药吃了不可。
“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吃药,那就回房,扒光了等着被我吃!”
你承认自己是流氓?
“流氓!什么叫做扒光了等着被你吃,你当我是鸡、鸭、鹅啊!”流茧羞恼地反驳。
彦柏半倚着墙,单手Сhā在裤带里,唇边荡着如火一般炽热又如水一般清凉的笑容,令人看不穿,也琢磨不透,是一抹怪异的笑。“那么你变成鸡、鸭、鹅我看看。验证下你到底能不能成为这三样。如果真的可以,我可以考虑一天吃一样。”
“你!”第一次,第一次流茧有气结的冲动,若不是自己心虚,指不定把彦柏气成什么样。他也就是抓准她心虚这一点。
流茧瞪了一眼彦柏,不说话,玩弄着手中的药粒,数过来又数过去,就是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她现在就是要跟他耗时间,耗耐心,看看他会不会看到她这么纠结的样子,准许她可以不吃药。当然这只是流茧单方面的想法。
见流茧依然不肯吃药,彦柏走过来,俯下身,猛地凑在她跟前,说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记得你刚才好象有骂我是流氓!”眼里、唇边洋溢着别样的笑意。
流茧下意识地往后倾了倾,想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可是彦柏并不如她所愿,她往后倾一分,他就贴近一分。最终流茧贴着背倚,退无可退。
只要放弃保持距离的念头,迎面对上他。“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流氓?”
忽然,彦柏笑了笑,摊开她的手,从中将药粒一颗一颗的拿走。流茧心中一喜,无尽的感叹彦柏最终还是执拗不过她,放弃让她吃药的念头。
哪知,情况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流氓!”说完,突然托住流茧的后脑,低下头性感的双唇覆在她的唇上,将药粒一颗一颗喂进她的嘴里。
流茧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未曾料到,他会这么做。没想到,他会强制压抑下恶心的感觉,就这么的给她喂药。
“不准吐!刚才你貌似就这样要求我给你喂药的!我已经按你说得做到,你不能反悔。”
流茧只好接过水,将口中的药粒勉强咽下,双眼死死地瞪着彦柏。没想到,这回她算是吃了自己的亏,以后打死不提这样的要求。
你不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
喂完流茧吃药的彦柏心情大好,连声感叹:“原来药还可以这样喂,你可算是点醒我,以后你若是不肯吃药,准备用这招!”
流茧继续瞪着彦柏,忽而扬眸一笑,殷红的唇瓣抿起,“要不姐姐我,改天送你到夜店当牛郎!这样比较容易满足你用嘴巴喂药的怪癖。”
“好啊!到时候记得包养我。”柔软流动的眼眸中洋溢着别味的笑意,英挺坚实的鼻梁下性感的唇微微抿起。“我会专门为你准备特别服务。”
那一抹笑容,笑得流茧心里真打颤,她定了定心神,道:“如果你喊我句姐姐,我到是可以考虑包养你!”
“那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他顿了顿,含着笑,不紧不慢地走向流茧。“把你卖到夜店当小姐,咱俩好有个伴。”
“貌似不太好吧!你瞧我这身子骨也干不了那挡事!”流茧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一回,彦柏没有逼得太近,而站在离她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纤长而细密的眉睫微挑,“所以啊,我得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拿出去卖。”
什么叫做拿出来卖,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她蹙起眉,对他说的话颇感不满,打量了一会彦柏,漂亮的黑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要不,你代去得了!以你的长相,跟人说是女人也会有人信的。”
说到彦柏的长相,可真是到了人神公愤的地步。有的时候看他,会觉得他如同天仙般美艳动人;有的时候看他,又会感觉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没问题!”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念头,其实有的时候他比流茧还要邪恶。“要不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上夜店里玩玩。看看是男人找我多,还是女人找我多。”
“而我是看女人找我多,还是男人找我多,对吧!”流茧接下话,对这个提议还是相当的感兴趣。
流茧走过去用手肘碰了碰彦柏,“你不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
“好象是有点。”彦柏冥想了一会,得出结论。“似乎有点单一,不够刺激。”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
“不如我们…”话尚未说完,流茧就自我否定了。“不好,不好!这样不好。”又想了半天一时之间没想出什么好主意,问彦柏。“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恩?”彦柏闷哼一声,想了又想,这一时半会还真想出什么好提议,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就这样两人缄默下来,都在思考着要加些什么因素才能更加的刺激有趣。其实,他们两个都是邪恶的人,随时都可能整死人不偿命(当然这种说法比较夸张,不过真的跟这没两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依然没想出什么好注意。
月光已渐渐退去,天空露出了肚皮白,一丝黎明的曙光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银辉。
“要不这样!”彦柏忽然提议,“如果找你的是女人多的话,那我就去掰直一名男BL;如果真我的是男人多的话,那你就去掰直一名女BL。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完,流茧又沮丧了,还以为是什么好提议呢,敢情跟自己先前和姐妹们打的赌约差不多。“不好!没意思。”
“那你说要怎么样?”
流茧抬眸望了望天空,发觉飘洒下来的第一缕曙光很纯净,顿时有了主意。“我们纯洁点,不需要添加任何的因素,纯当是去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
“你觉得怎么样?”她突然看向彦柏。
他愣了愣,她那乌黑的眸子流溢的别样的光华,令人注视着会不由地走神。没料及她会忽然回转过来望向他,慌忙收回视线。“恩,可以,这么班!”
流茧没注意到他慌乱的神情,得到首肯,浅浅一笑,又回眸转而望向天空。忽然间,有了一丝困意。“我上楼睡觉!”
“事情都还没解决完,想睡觉,恐怖没那么简单!”
她顿住脚步,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她不明白,饶到她的跟前,以防止她落跑。“桌上那碗面,你最好把它解决了!”
“好啊!”流茧爽快的答应,这让彦柏有点措手不及。
想让她乖乖吃面不可能,吃加了胡萝卜的面更不可能。流茧走过去,端起面瞧了又瞧,冲着彦柏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忽而,手一斜,面全数到进垃圾桶。
“瞧瞧,这不是已经解决了!”说完,不等彦柏反应,火速跑上楼,关门。
我说,我看到了外遇
笠日。
天晴。蓝色很美很美,纯净的蓝色跨过遥远的苍穹,像一张漫无边际的天蓝色丝绸,偶尔有微风带来棉絮般柔软的小云朵,形状奇特生动的云朵飘呀飘,竞相点缀着纯蓝的天。
流茧走在栽满林荫道的樱花树下,光影斑驳,枯黄的落叶里跌落不少淡粉色的花瓣,有些逐渐干枯;有些依旧粉嫩而美丽。
忽然,从林中蹿出一道纤瘦的身影,她一把拉过流茧,直到将流茧拉到比较隐蔽的大树下才放手。
“巧琳?”流茧有些讶意,没想到她会在她去上班的路上,突然冒出来。其实,准确地说,流茧并不是去上班,而是去把手机还给安佐然,她已经决定远离他,她已经不想再去破坏他和沈冰彤的感觉。相反,正如她自己所说,还要替他找回被气跑的未婚妻。
方巧琳神神秘秘地巡视了一下四周,凑到流茧耳边,尽量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昨天我看到沈冰彤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而且言谈举止暧昧。”
“呃!”流茧愣了愣,不知道一时半会说什么。
“怎么,不相信我啊!”她不满地嘟起粉嫩的唇瓣,“你若是不信,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瞧瞧!我已经打听到他们今天会约在一个茶餐厅见面。”语言未落,就不由分说的地拽起流茧就走。
其实,她只不过不想让流茧在这个时间段去上班。要知道,那天她跟安佐然坐同一驾电梯,气跑沈冰彤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公司。如果她现在去上班,非让那么群女人扒了皮不可。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见到流茧第一眼起,她的心底就萌生一股愧疚。总感觉自己欠了她很多很多,虽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点,她决定半路拦劫,阻止流茧去上班。
不过,她所说亲眼看到沈冰彤昨天跟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逛街、吃饭,也是事实。至于今天到底会不会在那个茶餐厅约会,她就不知道了。这完全是她虾掰的,有还是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这样流茧被方巧琳生拉硬拽的,拽到了那家茶餐厅。
有没有人说你像妖精
因为是清晨,餐厅里的客人并不多,稀稀疏疏散落地坐着。
没瞧见沈冰彤跟那名陌生男子,方巧琳说:“可能时间还早,他们都还没来,我们再等等。”她说起谎可真是脸不心不跳。
流茧到是觉得无所谓,不管能不能见到。她笑了笑,“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八卦!”蓦地对上她,眼神淡定却尖锐,不允许她逃脱。
“不!”她迎上流茧的目光,坚定道:“我很八卦!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流茧感觉方巧琳很有趣,既然她一再的强调自己八卦,那么流茧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直接喊来服务员直接点了两份早餐,中间没问过方巧琳任何意见。她为她点了一份奶茶以及芝士蛋糕,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甜点。
方巧琳有些讶意地盯着她为自己点的餐,竟然全是她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吃这些?”咖啡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流茧端起茶,浅笑着,呷上那么一小口。“只是觉得你会喜欢!”她顿了顿,接着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杯奶茶,醇厚而香甜,淡淡的值得回味。至于糕点嘛,我觉得比价符合大众口味就点了。”
听到流茧的比喻,方巧琳不由地笑了,她喜欢喝奶茶,更喜欢有人说她像奶茶。看来帮助流茧脱离那个鬼地方是个正确的选择。
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散落进来,洒在流茧地身上,呈现出淡淡的浅色光晕,有这一种不可言喻的绝美。唇边荡起那抹笑容飘渺不定,仿若藏匿在云雾中。漂亮的黑眼眸中那淡淡的神情,更是令人心醉。
看着这样的流茧,方巧琳不由地走神了。她觉得流茧有的时候就像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又有的时候像是充满智慧的古希腊女神,还有的时候觉得她像浑身充满诱惑力的妖精……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妖精?”方巧琳忽然发话。
流茧用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嘴边依旧噙着笑。“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很高兴,能成为第一个这么评价你的人。”
这都能成为八卦的理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依然不见沈冰彤跟方巧琳口中所说的那名陌生男子。她看了看流茧神色,没由地心里开始慌了起来,有点害怕谎言被揭穿,而自己又一时之间想不到任何的理由来搪塞。
大脑似乎在这一刻,短路了。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能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帮忙,让他们两个奇迹般的降临。
流茧回眸看了看方巧琳,隐约已经猜到她是故意拉自己来这里。至于原因,恐怕是怕公司里的那群女人把自己扒了。关于她所说见到沈冰彤跟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的事情,她也相信,因为她想不出理由方巧琳为什么要骗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自己总是没办法往坏处想,总有一种直觉她会帮她。从第一眼看见她的那一刻,这种直觉就很强烈。
“不用焦急,该来的始终要来!”流茧淡淡的吐露出这么一句话,仿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听到流茧这么一说,方巧琳心里明白,凭她的智慧已经猜测出她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心里的那抹慌乱也变安定下来,开始闲聊起来,“我在公司里呆这么久,其实没一样八卦是我感兴趣的。可是我呢,又要到处散布我所打听到的八卦。”
“那你对什么样的八卦感兴趣?”流茧抓准几个敏感字眼,反问。
“相对我个人而言,我对顾宸宇的八卦比较感兴趣。可是这小子,也就是三天两头换换女朋友,其他好象没什么!”说到这,方巧琳不免有些失望,她当初选择进这家公司,是专门冲着挖掘到他的八卦而来的。没想到,都快半年了,什么都没挖掘到。
“为什么你对他的八卦感兴趣?”流茧忽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明明是一个不八卦的人,却为了一个男人八卦起来。
“那小子太没礼貌而且可恶到不能再可恶!”方巧琳咬牙切齿,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七个月前,他在飞机上踩到我非但不道歉竟然还吃我豆腐!想想我就觉得可气,所以啊我就要来这挖掘他的八卦,然后宣传出去,让他臭名昭彰,成为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混蛋,知道我来的目的
“哈哈!”听完她的陈诉,流茧毫不客气地笑开了。
“有那么好笑嘛?”方巧琳不满地瞟一眼流茧,“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要是你知道当时的情况铁定肺都气炸”她忽然顿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流茧。“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我觉得被气炸的应该是对方。”
“哈哈!”流茧笑了笑,“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淡定了吧。”
“NO!不是想的,事实上你就是这么淡定,淡定的妖精!”方巧琳给予出评价。
淡定的妖精!对于这个词流茧还是挺喜欢,反正听得出这是在夸她,而不是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想像分开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然刚才那翻话,我也不会跟你说。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次就有这种感觉。”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流茧感叹。
“是啊,确实很奇妙!”
“对了,你在公司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打听出关于顾宸宇比较有意义的八卦?”
“哎…”方巧琳幽怨地叹口气,有气无力道:“别提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倒了什么霉,还是哪个筋不对,整整挖掘了半年,啥都没打听出来。我竟然没放弃,还真是个奇迹。”
“那混蛋!知道我来这的目的,时不时跑来挑衅,想想就可气。”
流茧忽然想起顾宸宇上次晕到在自己怀里。“那你有没有听说顾宸宇得了什么怪病?”
“怪病?”她冥想了一会,“还真没有!”
“我觉得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因为上回他在我办公室里突然晕倒,晕倒的有些诡异。”流茧顿了顿,仔细说明情况。“那次他晕倒前喝了一杯刚烧开的开水,喝完之后跟没事人一样。貌似过了瞒久,就一直嚷着要喝冷水。喝着喝着,就晕过去了。”
“哈哈!”方巧琳放声大笑,不晓得为啥就是觉得好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熊样的时候,喝水都能喝晕。”
“流茧,你真是帮我了我一个大忙,给我提供这么有趣的消息。”方巧琳已经是坐不住,这消息对她而言就是一阵及时雨。
外遇的对象貌似不对
“不行!我再也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她站起身,理了理皮包。“我先走了!你也知道关于他们两个会来这是我瞎掰的,就不要坐太久。”
“恩。”流茧点点头。
“还有今天公司,你最好别去!那群女人都在等着兴师问罪。等你想好了怎么应对再去。”
流茧再一次点点头,方巧琳交代完这才放心得走了。
她开始百无聊赖地沾一点茶水到桌上,指尖按在茶水上,轻轻地打着转。一圈又一圈,看着一圈圈荡开的水花兀自地笑了。眼看着茶厅的里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又一拨一拨的走,仍然不见沈冰彤的踪影。
虽然方巧琳已经亲口跟她说那是她瞎掰的,但是她有强烈的预感,预感沈冰彤在今天之内一定会出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了!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还是让她等到了。
只见,走进来一名戴着宽大墨镜的女人,身后尾随着一名相貌俊朗男子,他们走到比较僻静地位置坐下。
沈冰彤摘下墨镜,乌黑顺直的长发随之滑落下来。她出神地看着对坐的男人,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飘忽,却有显得那么专注,似乎在透过他看别人。
男子抽出纸斤擦了擦杯子上的水迹,递给沈冰彤,眸中有着一丝的疼惜。
到是个细心的男人,流茧在心底评价,继续抿着茶,肆意的打量起男子。他一都利索清爽的短发,下巴上没有胡渣,很干净,明显是不久前整理过的样子。上身一件纯白衬衫,下身一条西裤,穿得到是中规中矩。不过衣袖上的扣子没口上,裤脚也整理好。可以想象这个人平时应该穿着比较邋遢,应该从事于艺术之类的工作。
不过,他今天的这身打扮,还真是把他那良好的外貌都给毁了。
难道这就是安佐然那天测试沈冰彤的原因,流茧忽然这么猜测。如果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子的话,那只能说明安佐然的观察力太有问题。
“费先生,我朋友的话我已经带到,我相信你也听得很清楚很明白,请你以后不要再去骚扰她!”说完,沈冰彤拎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才是外遇的对象
从头到尾,她都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流茧。
她看着她急速奔走的背影,唇角不由地上扬一个弧度,她今天到是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男人让安佐然方寸大乱,连这点判断意识都没。
流茧付完帐,尾随在沈冰彤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跟着她除了逛商场还是逛商场,走到流茧两腿发酸,还是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男子。
她开始佩服起沈冰彤!她可是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逛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街,却一点腿酸的迹象都没。她呢,脚上一双平地鞋,却累成这般摸样。
流茧开始思量自己这个做法到底是否正确,她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还要连累两条腿受累,那叫一个不值。
最终,在逛到三个小时街的时候,流茧选择放弃,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连条腿已经抬不起来,像是扣上了千金石。
突然,沙尘四起,一辆红色跑车从身旁急驶而过。不一会儿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云霄。
流茧皱起眉,回头一看。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搭在车门上,紧接着一只踩地,车内走出一名男子,四周所有的光线似乎一下子都跃到他的身上。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只见男子走向沈冰彤,直接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看到他,沈冰彤一下午没展开的笑容就这么的绽放了,眸中忽然冒腾起一丝的雾气。
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安佐然的情敌也许就是眼前这名男子,如果是这名男子的话,确实让人感觉压力不小。
不过他那两火红的跑车跟左耳上的耳钉,看起来真够拉风的。
“丫头,看到我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他为她温柔地抚去悬挂在眼角的泪珠,“来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看着她身后那堆积如山的大包小包,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你买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跟着你整整三个小时
他回头看了一眼冲他浅笑着的沈冰彤,虽然她在笑,但是那抹笑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而她的眼神又显得有些空洞。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将大包小包全部拎大到车里。
眼看都打包的差不多了,流茧这才停止揉脚的动作,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去,脸上依旧挂着贯有浅笑。
高季晨刚坐在驾驶座上,透后车镜,忽然瞟见坐在后座上的流茧,墨黑的眉睫警惕地蹙起,连续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坐到我的车上,又是什么时候坐上来的?”
流茧若无其事地揉着发酸的脚,殷红的唇瓣抿起,眼皮都没抬下,道:“你一连问我了三个问题,请问你想先让我回答哪个?”说完,蓦地对上他。
在碰及到她眸子的那一刹那,高季晨恍神了。那双眸子,灵动,幽黑,如山涧最清澈的山泉,如世上最闪亮的黑珍珠,如天上最璀璨的星子。纤长秀淡的眉,长而卷翘的魅人睫毛。
“是你!”沈冰彤惊讶地盯着流茧,漂亮的眉睫微微蹙起,“你怎么会在这?”
“那就要问你了!”流茧浅然一笑,继续着揉脚的动作。
“什么意思?”
“我跟着你整整三个小时!”她抽空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穿着高跟鞋逛了那么久的街怎么就不疼啊,我穿着平地鞋,跟着你走了那么久的路,脚都发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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