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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气(1)

这座城市已经改变了太多,即使我只是离开了短短三年的时间。虽然还没有面目全非,但是已经让我无法想起他原来是什么样子,或许是我自己印象当中的­色­彩被自己描绘得越来越重,而失去原来应该有的摸样,当我试着想要抹去表面被覆盖的油彩时,才发现我已经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是原来的,哪个是我涂画上去的了。两幅画被彼此压抑,可是又不断地补充对方所缺少的部分,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使我混乱无比。

随便乱逛,在我缓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觉已经来到了以前的学校。还好我的记忆力虽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对于这里却是无比的清晰,仿佛我一直不曾离开过一样。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原因,这里的一切已经印入我的脑海,融入我的血液,不管到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依然会记得这里。

食堂还是和以前一样,菜­色­似乎都没有变过,没想到那样的大厨竟然也能在这里做这么长时间的菜。亏我当时在从宫爆­鸡­丁里吃出来中奖的瓶盖之后还去学校反映,最后的结果就是在我又从酸菜鱼里面捞出来一串钥匙之后发誓不再吃食堂的菜。不知道后来的学弟学妹们有没有我这样的运气,不过看看盛饭的师傅把刚刚抠过鼻子的手指泡在紫菜­鸡­蛋汤里的时候我还是打消了在这里吃顿饭以示怀念的行为。

记得刚刚上学的时候感觉四年将会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在四年里胡作非为用自己最莽撞的时间来经营自己的梦想。可是真正到了四年之后,当我赤膊穿上那怎么看怎么象是葬礼上家属谢礼那套黑­色­学士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大学已经过去,或许这衣服就代表了我对于四年生活的哀悼和纪念。似乎一直有怀念不完的东西,上课时永远不会翻开的课本,能够在饭菜里吃出任何不可思议东西的食堂,每个晚上都会有无数情侣聚集的广场,还有那一到夏天就跟下饺子似的游泳馆。这里的一切早已经不需要我去刻意地记住它,以为无法忘记,所以留下来的只有回忆。

“喂,你在哪里?”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

“在学校里。”听到她的声音感觉有些意外。

“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的。”她的声音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没有变。

“你昨天没去骨灰婚礼吗?”我记得好像在昨天隐约见过她的。

“去了,不过就看见你一直喝酒。连打招呼都没顾得上是吧。”记忆当中我确实是喝了不少,估计能分出来是人是鬼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好意思的,本来旧很赶结果又喝了不少。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忽然有点好奇。

“晚上有事吗?出来转转吧。”还是以前的对白。

“哪见面?别太远,你知道我是路盲,而且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不用罗嗦太多,我知道我是什么角­色­。

“那就还是以前的地方吧。Baby Face。”

“好。一刻钟之后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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