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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双飞 第二卷 第一章

勒瑀颔首道:“宣卿此言深获朕心,好,过了这炎炎夏日,挑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朕与宣卿来一个君臣同游!”

拜托,你那只耳朵听见人家要与你同游来着?断章取义也不是这么玩的。

“不过郊外同游之前,爱卿领朕观赏一下你的丞相府可好?朕可是不上一次听人谈起,宣卿的相府后园是分外的别致清雅呢。”

可好?敢说不好吗?“臣不过是不喜过于奢华,哪比得大苑宫御花园的国­色­天香呢。”

“是么?”勒瑀上身前倾,差不多要俯到他耳边,意有所指,“在朕看,真正的国­色­天香可是隐于朕的丞相府。”

热气燎绕,又来了!不着痕迹退上半步,“王上取笑了。”

“宣卿,头前带路吧!”勒瑀道。

宣隐澜微揖,“王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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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这尊大神,宣隐澜拭了拭额头细汗,亏得自己是偏寒耐热的体质,相府后园又回廊曲折,树繁叶茂,要不拖着这身长袍大袖在这骄阳似火的天气里陪他走这么一遭,非中暑不可。那位大爷,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从大苑宫晃到丞相府,大热天的,哪凉快在哪呆着好不好?

水香别榭,是宣相他的避暑圣地,纵是他耐热,但在这个仅靠大自然之风度过酷暑的世界,四面环水的水香别榭仍是获他钟爱。

“相爷,王上走了么?”门推开,一个娇俏人儿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是,夫人。”宣隐澜抬睑瞥一眼来人,再有气无力地趴回书案上,懒散慵怠与先时的温文秀雅判若两人。

来人拿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头,含着笑说:“怎么?王上又出言调戏你了?”

宣隐澜抬起脑袋瞅向她身后已掩好的门扉。

“放心,姝儿在门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水香别榭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丫头、仆人未经允许是不敢过来的,每次都么小心,难怪你能当上少相。”

“我呸!”宣隐澜顿时恶形恶状,仪态全无,说,“苗苗你说,他没毛病罢?我是一个男人好不好?他在宫里莫名其妙的暧昧也就罢了,还跑到我家里糟蹋了别人一个大好的休息日。变态啊,他是王上他了不起是不是?”

被称为“苗苗”的相府夫人掩帕而笑,说:“阿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不是有意识的呢?”

宣隐澜乜着眼,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他是暗慕丞相夫人的美貌?方才,对着墙上你那一幅水墨,他可是不住口的称赞呢。”

“我呸!”苗苗小嘴轻叱,“是谁被拖在宫里一待动辄至夜半时分?是谁在朝堂上的一个咳嗽就让夷邦进贡给王后娘娘的驻颜冰糖送到了丞相府?是谁在体假日还要被唤进宫中陪王上下棋观花?又是谁被王上追到了家里来……”

“停,停,停!”宣隐澜睇过去,“苗苗夫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在公,我是相,你是民;在私,我是夫,你是妻,如此对夫婿说话,就不怕被休遣回家?”

“唉哟,夫婿大人,妾身知错了。”苗苗妩媚地娇笑,柔软的身子偎过来,“求夫婿大人不要太计较才是。”

宣隐澜却无半点怜香惜玉迹象地一把推开:“够热的了,靠这么近不怕生痱子?”

苗苗毫不介意,端端正正坐在书案旁的罗汉凳上,细细端详着她的夫婿大人。

“看什么?”宣隐澜回瞪她,“我脸上长花了吗?”

苗苗点头:“何止,相爷的脸简直比花还要生得好看。你教过我一句诗‘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可以改成‘芙蓉如面柳如眉,王上如何不爱垂’,嘻。”

宣隐澜拍掌叫好,说:“想不到夫人还有做打油诗的天分呢,继续努力自强不息,说不定你可以赶上大才女李清照,由家庭主­妇­跃居为淦国古往今来第一才女呢。”

苗苗把弄着自己长袖上的绳结,意态悠闲,说:“我的相爷夫婿,您先别急着逞口舌之快,莫忘了,王上对您现在可是虎视眈眈着呢。”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谁怕谁啊?”嘴巴硬撑,但明显的底气不足,惹来某人揶揄。

“是吗?”苗苗抿嘴一乐,“纵算您真的是,凭你这般的姿质,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惦记。何况您可是……”

宣隐澜明眸轻转,静聆下文。

苗苗适时掩口不语,飞一个媚眼给夫婿。

后者乱没气质地以白眼相对。

“可是,”苗苗正颜道,“无如如何也要想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才是。你无意于他,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届时,牵扯到的绝不只会是我们一家,你是堂堂宰相,你的属僚拥趸可不是少数。你出了事,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抓你弱处的人岂会善罢­干­休?”

宣隐澜耸肩,“所以,我平日极不喜欢与人来往,怕得就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后的连坐。”

“你不喜欢与人来往,可有人喜欢与相爷交流呀。”苗苗摇头叹气,美目一转,“你不是说你效仿的是你们世界里一个传奇人物叫什么丽君的么?最后,她是如何脱身的呢?”

“拜托,那是唱戏,说书唱戏还不都是奔着大团圆的结局去的?人家孟丽君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未婚夫,有太后­干­娘做后盾,再者那皇帝也是个软柿子。我唯一与她能拿来比较比较的就是也假凤虚凰地娶了一个夫人,除此,一样没有。且不说没有有权有势的未婚夫和太后­干­娘,单是你们的淦王,他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吗?”

“他是,”苗苗故态复萌又想逗他一番,“对你,可是逢求必应。”接到他警告的目光,讪笑着,“掌嘴,掌嘴,我胡说的,切莫介意。”

宣隐澜重重叹一口气,扑倒在案牍上。他素来自认为有能力掌握人生,偏偏命运开给了他天大的玩笑。

苗苗蹙着蛾眉:“你说,这位王上会不会已经察觉你是——”转念道,“也不一定。我说过他可能是无意识的,说不得他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但并未计较原由。因为他是王上,只要凭着感觉好恶行事即可,他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习惯。”

他有习惯,别人就要盲从么?什么寰界,昝界?回过来还不都是一个模子?王权独裁统治,人命贱如草芥,男人三妻四妾,女人附属屈从。如果不是为了在这个大男子主义猖獗的社会里生存下去,哪用得着如今这般的麻烦?

“我会想到办法的。”宣隐澜倏地起身,拉整在案上揉得太久呈现散乱的外袍,脸上,回来了那份从容沉敛,“在我想出解决办法之前,我会尽力避免和王上的单独相处。从今后,如果我在宫内实在脱不开身,会差人回来送信,你要找个立得住脚的藉口唤我回来。不过,这也只有在不得已时才能用,用多了,只会惹毛逗鼠的猫,提前大开杀口。”

话虽如此,难啊。对手是当今的王上,他能有几分胜算?十二分的力气与之周旋,又岂敢保时刻崩紧那根警醒弦?须臾差池,便可能召来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灾难。

唉,这年月,做人难,做…人难,做丞相难,做个…丞相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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