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会瞪大眼睛,等着帐门被掀起的那一刻,便能看见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委叠背上,身材挺拔秀颀,但是当帐门开启他要转身的时候,帐门却又落下。
“若凡,不能靠的太近,否则引起他的警觉他定当会送你离开。”独孤告诫道,便时刻提醒自己注意。
身处军旅大营才感觉武林中人和军人的差别。
几次想去他营帐外偷偷看看他,但是他的警卫队警觉性太高,尽管快如风他们竟然也能查出风向不对,定有异状,立刻保护元帅大人。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
来到军旅大营,和独孤未曾参加打战,每次都是帮忙打扫战场救助伤员,由于和独孤包扎技术的不错,而且独孤急救的本领很高,有些大家认为没有救的人,他都能够妙手回春,所以很得士兵同伴的赏识。
于是我们又被调到后勤专管救治伤员之类。
救人不如教人自救。
独孤便教他们如何快速有效的包扎,如何快速有效止血等急救方法。
“独孤,最近为什么伤病越来越多,战事是不是很吃紧?”麻利得帮那些士兵包扎,然后问独孤,他和那些士兵比较好沟通,往往都能打听到很及时的消息。
“青云国出动精锐铁甲兵,铁甲兵披坚执锐普通刀剑难以伤其分毫,就是会内力的武林高手,在重铁甲兵的围攻下也显示不出其优势。这几天紫鼎国连战连失,每战皆死伤几千,紫鼎大将皆束手无策,玉舒几日费尽心力在想对策,好多办法都不可行。其中有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是没有恰当的人手。”独孤边说话边利落地帮士兵包扎。
“什么办法?”问道。
“砍马腿。”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点头,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对付重甲兵,必须移动迅速,轻装上阵,而且手脚麻利,能够在地上接连翻滚,免遭被敌马脚踏成肉酱。
“独孤,我们去和魏将举荐,看看能不能帮忙。”拉着他往外走。
“这个事情不能是我们办。”独孤想了个办法,军中有个总兵一心想往上爬,但是却一直擢升不动,因为能力不够。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ˇ第九十五章ˇ
如果由他出面,既不会让我们暴露又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们找到小总兵马六,和他商量,他初始不同意,后来我们再三保证方法奏效,功劳他独领只要不暴露我们就可以,他略思索片刻便立刻答应,然后调了我们两个做他的亲兵。
他将我和独孤研究出来的方法上报魏子杰,魏子杰觉得可行,便挑选精壮干练灵巧士兵当下模拟,觉得可行,便兴冲冲去告诉玉舒。
玉舒着令魏子杰专程训练对付敌人重甲骑兵的砍刀手。
连夜让人赶制长柄镰刀,短柄镰刀,又收集最锋利的匕首。
青云重甲骑兵共有八千人左右,我们便挑选了八千士兵。
都是独孤亲自挑选的,身材中等,伶俐迅速,有格斗基础。
挑选好人,让他们每日进行强化训练,负重跑步,滚地,练习砍刀。
直到负重在真正的战马间滚来滚去而不会有损伤,才算合格。
在砍刀兵出师以前关门紧闭,不予理睬敌人的叫阵。
若是有把握,双方便将军队拉到空旷战场,进行队列会合战,若是一方敌不过便返回城内,紧闭城门。
马六领着那八千士兵跟着魏子杰在较场上操练,玉舒亲临检阅。
远远地躲在马队后面,偷眼看他,长身玉立,那白衣随风舞动,似乎随时乘风化去,与那苍白的脸色几乎融为一体,似空谷幽兰,又似闲云野鹤,不小心坠入人间。
紧紧地咬住唇,感觉到微微的腥甜。
为试验新兵威力,我们开城迎战,为了亲自寻找重甲兵的致命弱点,我和独孤混在砍刀兵中轻装出战。
除镰刀和匕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所以动作一定要快,只要被马踏上,那么就是筋骨剧裂。
马鸣风萧萧,铁甲铮铮,铁枪映光寒。
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风漫过几苍茫。
士兵每人背负着布袋石头,敌人重甲骑兵冲来之际,们便往不同方向分散,但是却百人为小分队,然后将背上石块扔在地上,敌人兵马皆披重甲,马匹几乎跳不起来,若是马绊
倒在地,则直接扑过去割断敌人的喉咙,或者用匕首刺穿他们的眼睛。
重甲骑兵马匹精良,若不能用石块或者绊马索活绊倒的,便用镰刀砍伤马腿,马背上之人被摔下之际,迅速割断喉咙。
此役,青云国出动四千重甲骑兵但是却几乎全军覆没。
玉舒亲临军中犒赏砍刀兵,马六得以升迁,却依然将我和独孤带在身前。
有了砍刀兵,便不再害怕青云国的重甲骑兵,战事各有胜负,就这样僵持着一直进入冬天。
大雪纷纷扬扬,极目望去,冰天雪地。
枯草被人马践踏又被白雪覆盖,苍茫的天空广袤无垠,空中几只秃鹰凄厉鸣叫盘旋,伺机捕捉猎物。
士兵们不开战平日便是训练,守卫。
而只要不战斗他们就会喊号子或者唱歌,唱来唱去就那首,“铮铮汉子,铿锵铁骑,戍卫边疆,保家卫国,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冬日不对战,士兵们便被要求排练新的阵法。
有四季皆宜的八卦阵,适宜酷夏的明光镜阵,铁甲方阵以及针对敌人阵势特别是铁骑的阵势。
寒冬腊月,阴风犀利,北风呼啸着苍穹,在天地间打着转撕裂万物。
我和独孤呆在帐篷里帮助总兵做他的文书工作。
虽然站在门口也看不见玉舒的帅帐,但是心里还是很踏实,知道他在那里,就如同他在心头那样温暖。
帐篷里生就熊熊火焰,暖融融地,帐篷门口厚毡子外面是冰冻,里面却是柔软的皮毛。马六一有时间就去搞关系,拉拢上级,所以我和独孤倒也自由。
正在说话,却听到门口有人喊道,“林大,林二。”然后便见到魏子杰披风戴雪的闯了进来,我们一愣,不明所以。
他也不解释,满脸惊惧,“快,快,跟我走。”
看看独孤,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跟了上去。
外面寒风刺骨,刀刮一样的痛,雪粒子打在脸上,冷生生的疼,狂风裹卷着营地里能够摔打的东西,发出乓乓的声音。
魏子杰一言不发,在前面闷着头大步流星走得飞快,几乎要施展轻功才能跟上他,独孤看了看我,伸手提住我的胳膊,半拖着跑,才勉强跟上魏子杰的大步伐。
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朝着玉舒的的帅帐大营去的,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独孤却直接拉着我走进去。
一进去心猛地一阵跳,玉舒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发丝凌乱的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雪白的棉衣胸前一滩猩红的血迹。
“舒!”我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看他,魏子杰上前拦住我,“大胆小兵竟然敢直呼征西大元帅名讳。”我却猛地撞开他,然后趴在他的床榻前抱起他。
“将军,您找我们来不就是为给大人看病的嘛?”独孤说着走了过来。
“老军医都看过了,怎么都看不好大人的病,听士兵们说你们两个在军中颇会治伤,暂且死马当活马医你们给好好看看大人,要是大人有什么差错,唯你们试问!”
魏子杰说着刷的抽出刀来架在我的脖子上, 嫌他聒噪,猛地双指夹过他的佩刀,刀刃铮地一声断为两截。
魏子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出去!”瞪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玉舒。
“出去吧。”听见青栾的声音,然后魏子杰大踏步出去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应该是你们两位。”青栾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们。
“一直躲在哪里?怎么我没有看见。”随口应着,然后伸掌贴在玉舒的后颈上,缓缓输送内力。
感觉他体内真气紊乱,被我的真气一逼之下更是溃不成军。
“自从武林大会受伤,王爷的伤势也就更加厉害,彻夜难眠,几乎没有一天是能睡满两个时辰的。后来又不断咳血。加上军旅困苦,戎马倥偬,他的身体更是吃不消,本来都是晚上发作,今日终于白天也顶不住了。他自己倔强的很,又不肯让我们来管,也知道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他就是不肯让我告诉你。”听在耳朵里,却更加的难受。
“独孤,青栾,如果要救他,就只能废掉他的功力,这样做,他醒过来,会不会恨死我?”沉声问道。
玉舒曾经明确说过,他不想做依附于我的内力的寄生虫。
若不给他救治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生我生,他死我亦相随。
“若凡,如果有办法,自然要试试。内力没有可以重新修练,性命要紧。”独孤说着从怀里掏出几粒药丸塞进玉舒的嘴里。
“独孤,青栾,那么请你们帮我护法。”说着将玉舒扶起来。
可以想象到玉舒知道没有内力要靠我的救助才能活着是什么神情,定然是悲伤,哀痛,心灰如死,如果是个没有生命的玉舒,倒不如让他骄傲地死去。
心中却钝痛,终究受不了没有他的相思,看不见摸不着的听不见声音的那种痛楚。
双掌贴上他的百会|茓和心脉,慢慢地催动内力,感觉他体内的真气慢慢地由抵抗变为溃败,到最后却理顺为一条蛇一样灵活地在他体内流窜,慢慢的将它逼入绝地,它没有溃散反而是慢慢地顺着我的内力进入我经脉汇入的体内,心下大惊,想收手,却无济于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只觉得内力充沛,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空,最后连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没有内力的他,身体开始轻颤,体温继续下降,变得冰凉起来。
想起小金说要将自己内力再输给他,便又缓缓地将真气输送给他。
忽然有这样一种想法,就好像我的身体是个大熔炉,将他有问题的内力提炼出来,然后加以熔炼,再回传给他,这样便是正常的没有问题的内力,便也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说。
心头喜不自禁,为这样的发现感到开心。
慢慢觉得他的体内内力开始涌动,体温缓缓回升,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晕起来,在熊熊火光照耀之下像是满树琼玉之下露出细细一抹淡红。
“若凡,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你也休息一下吧。”独孤递给我一条手巾,竟然过去这么久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觉得应该和独孤继续躲起来,但是――现在他的内力已经被我给化没有了,他醒来不知道会如何的伤痛,想的我的心都抽搐。
青栾招呼独孤去喝热茶,青越换了热水手巾放在我的身边, 抬眼看他,他的脸腾地又火烧云一样红。
“青越,怕我吃了你么?”不就是上次欺负玉舒一次被他看见,至于么?
“王妃,属下不敢。”他躬身行礼。
“青越,我不是王妃,以后就叫我若凡,记住。”看他一眼,他却低着头,端着冷掉的水退着出去。
用手巾沾热水拧干水,手巾热气腾腾,白气在火光里氤氲出七彩的颜色,轻柔仔细地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却被他猛地抓住手,以为他醒了,轻唤,结果他却双眸紧闭。
“若凡……若凡……”低低地揪扯心肺的声音,沉痛哀婉,修眉紧蹙,柔润黑亮的眉毛在火光里闪烁柔媚光泽,长睫轻颤,如泣如诉。
低头吻上他的唇,柔软芳香,慢慢地学他的样子,用舌尖描画他的唇形,细密的皓齿,脸上滚烫,想抬头,却被他紧紧勾住我的脖颈。
他低低地狂乱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孤独凄凉,如同迷路的羔羊等待有人去救赎,紧紧地搂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婴儿睡觉一样轻轻地摇晃着他。
他环住我的腰肢,头枕在我的腿上,慢慢地熟睡过去……
后来越来越热,便猛地醒过来,浑身只觉得湿漉漉的,帐篷内炉火熊熊,厚厚的细羊毛被子捂在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抬头一看却是他的帐篷而不是自己平时住的地方,而且身上光光的,一下子从脸到身体都觉得滚烫。
帐篷里看不见外面,不知道白天黑夜,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是晚上了,他却不在我身边,心头猛地一跳,连忙爬出热烘烘的被窝拿衣服胡乱地穿上。
玉舒的帅帐很大,三个帐篷连起来,分出卧室、书房等。
走去隔壁却发现玉舒独孤青栾青越等人在闲话,看见我出来他们都扭头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哄的一下跟爆炸一样火烫。
玉舒朝我招手,讪讪一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他便拿腿上的羊毛大氅披在我的身上,看他笑容淡雅宁静,不像生气的样子,便想着他应该不会介意废掉他功力的事情。
他现在没有内力,我更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他们在商量来年开春的战争,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Сhā话,他们都是旷世奇才,我哪有提意见的机会?
大家都散去的时候,玉舒拉着我的手回到卧室。
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揽住我的腰坐在棉被上,“若凡,现在便要你死活都跟着我。你会不会烦呢?”他朝我轻笑,轻吻的额头,发丝顺滑落进我的衣襟里,冰滑带来丝丝酥麻。
顺势倚进他的怀里,“舒,怎么会呢?只要在你身边就够了。”如果他能看开那才是真的幸福。
“舒,虽然现在你没有内力,但是其实什么区别也没有,有很多人都不会武功,他们活的不都好好的么?”抬眼看他,火光照耀着他长睫弯翘在眼底投下大片扇形阴影,映光的肌肤宛若炽烈阳光下的兰花,极尽热情地绽放生命地美丽。
“若凡,谢谢你来――陪我……”他的唇埋在我的发丝里,声音丝丝如丝绸样柔缓性感,却如巨石入海一样将我心湖的水一次次激荡沸腾。
“舒,――我好希望有个我们的孩子。”环住他的身体,低声说道。
在皇宫里的时候,曾经因为云弄影的身体不能生孩子觉得很幸运,可是现在却是一种隐痛,和玉舒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若是此生都不会有他的孩子……
这个想法让我只觉得什么东西在心头慢慢剜刮,他却抬手捧住我的脸,笑着吻上我的唇,“若凡,如果我们多试几次,也许上天便会眷顾我们。”
他搂住我轻轻地吻,慢慢褪去我厚厚的棉衣,我酥软在他的怀里,任他的爱天翻地覆,让自己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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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雪霁,几只麻雀蹦跳着在门口踩下无数小巧而凌乱的脚印。
天蓝如洗,西方的格外空旷浩淼,几朵白云轻轻闲散地飘荡。
地上树上帐篷上,打眼望去一片白雪茫茫,琼浆碎玉一样铺泄大地覆盖万物。
雪地上株红梅灼灼盛开,树下几个人,白衣胜雪,玉颜凤眸;黑衣似墨,深眸如星;红衣
似火,冰眸似海。
一大早竟然来了客人,而且是――桑布泰。
他衣红胜火,冰蓝色的眸子在蓝白雪之间纯净的纤尘不染。
他们站在树下似乎有一会了,我朝他们笑道,“怎么不到帐篷里来,外面不是很冷么?”桑布泰抬眼看我谐谑道,“林若凡,似乎从来没有见到你的真面目,莫非你就是传中的妖精,会百变?”
“我倒是想做法力无边的妖精,这样就知道两国交战的时候,青云国的四王子来做什么。”
笑着然后掀开毡门,玉舒他们便走进来,又吩咐青栾和青越送酒过来,“四王子来了,自然要和人拼酒。”玉舒从我手里接过毡门,让他们都进来。
军旅里面的酒辛辣呛鼻,像烧刀子,我自然不喝,歪头看看玉舒,朝他使个眼色希望他也不要喝,玉舒会意捏捏我的手。
“哼!”桑布泰冷笑一声,“你们就是这样也要不少一刻的勾勾搭搭,真是扫兴,还是和独孤兄一起喝酒算了。”桑布泰接过青栾递给他的酒坛子,便和独孤一起将酒倒在大碗里。
“四王子,你来此处,二王子没有猜疑么?”玉舒轻笑着,看着桑布泰道。
“二哥素来猜疑,但是与我却是同胞兄弟,我找朋友来喝喝酒能有什么要紧的?”桑布泰说着便和独孤开始大碗地喝酒。
青越又送了些烤肉和小菜过来。
我和玉舒只喝菜米粥,一人吃半个馒头。
桑布泰也不来意只喝酒,“不陪我喝杯么?你酒量我佩服得紧。”桑布泰朝我举举酒碗,因为一直想能够怀孕最好,所以不肯喝酒,不过想一次也无事,便陪他喝一碗。
酒入喉辛辣刺鼻,登时眼泪就流了出来。
桑布泰和独孤都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桑布泰起身将碗忽地用力扔到地上,砰的一声,酒碗粉碎,玉舒和独孤皆神色淡然,我倒是有点急了。
“桑布泰,你是什么意思?”抬眼看他,却见他眼中蓄满晶莹的泪水,如同蔚蓝海面春冰消融,流光溢彩。
“桑布泰,怎么啦?若是难过,改日再来也是一样,我们都拿你做朋友,从前的事情也不是能随意抹杀的,挑起战争不是你的错,又何必伤心?”微微叹气,看看他,然后将眼前的碗倒满,双手捧递给他,“桑布泰,喝了这杯酒,我们还是朋友,战后欢迎再来,再一起喝酒!”朝他笑笑,双手举过头。
他微微一愣,却猛地抬袖子擦过眼睛,伸手将碗抢去,酒洒一手,他仰头喝完,然后将碗扔给我便大跨步往外走,玉舒和独孤起身相送,到了帐篷外面,白雪映日,红衣蓝眸,在天底下如一株灼灼盛开的腊梅花。
“开春,我们就要一决死战,到时候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不会手下留情,我们更不要,否则就是对我们友谊的亵渎!各为其主,无从选择,就此别过,来年再会!”说完拱手作揖,不待我们还礼,他看看我,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嘲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翻身上马,马蹄清寂踏碎一地琼浆碎玉,那红色的影子越来越小,朝着蓝天白云,皑皑远山的地方,渐行渐远,最后成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青云国本来想帮助小皇子复辟,还联络广越、藏疆一起起兵,因为小王子已死他们计划落空,所以紧急联络藏疆发动战争。”玉舒说着又招呼独孤一起去看士兵训练。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ˇ大结局ˇ
从开春,肌肤便能感觉到春的来临,在空旷的原野春天比都市更加容易感知。就这样站在空旷的地方,头顶是蔚蓝如水洗的天空,白云悠悠,那么一丝风轻轻滑过耳旁如同情人低语,轻拂发梢,舒爽透心,便觉得离去严冬,可以期盼春的来临。
从第一缕春风,到枝头第一抹嫩绿,从紧拢的手袖到张开双臂拥抱春风,从雪落天白下到润物细无声,春天也来到我的心里。
开心没有多久,对战又开始了。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乱马踩踏混着雪水的泥浆,更加声势浩大。
藏疆和青云联合出兵三十余万,紫鼎国二十余万,在莫护地决战。
大决战分外多次小的战役。
我和独孤都穿上普通士兵的铠甲,火云和大白在万马层中尤其引人注目。青栾青越他们寸步不离守护在玉舒的身边。
玉舒对敌讲究策略,所以很少与强敌正面马对马强对强的冲杀。
战场上,武器铮铮作响,马蹄声地动山摇,初始的投石车将巨石投起,在那些血肉之躯头顶降落,连人带马顿时脑浆迸裂,飞箭雨挟着雷霆之势,嗖嗖往前飞,来往,死伤无数。
步兵抬起盾牌连成盾墙挡住箭雨,骑兵只能靠自己的武艺或躲或挡。
当敌人骑兵冲过来,却并不急于骑兵对付,而是步兵排成盾墙,盾墙列队将敌军的骑兵不断分割,化整为零,分而歼之。盾墙下面伸出长戟长枪,刺马腹将马上之人跌下马来,抑或者扔出索套将敌人套而杀之。制敌之术层出不穷,只为杀敌。
没有武器,我只随手从一个侍卫手里拿了一根比较轻的长枪,顶端有枪可刺,末端有横刀可横推或者回拖。
经过武林大会,于我战争杀伐都不过当成工作,需要这样做,没有个人想法,便直接去做便是。
看到无数人被自己的长枪刺翻在地,不待心生恻隐,又因为看见我方被敌人砍翻在地而更加奋勇。
玉舒每次都能很好的利用田忌赛马的原理,第一次他永远都出老弱病残,对上敌人的强锐部队虽不顶杀,但是第二拨出来却又勇猛无匹,命人猛擂战鼓,一鼓作气。
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敌军,长枪感觉卷刃,最后全靠内力刺、拍、挑。一匹黑色战马,黑甲红袍的将领,大刀如切西瓜一样切掉他身边紫鼎士兵的脑袋。
双腿轻夹,火云便知晓我的意思,猛地朝前飞奔过去,到了敌人大队人马跟前,他们长枪起戳,火云嘶鸣着后脚钉住前脚跳起,马背笔直,一个侧翻,用脚勾住马蹬,却将身子歪在侧,抬枪运气横扫,将十几个士兵击飞,顺手夺了一把宽刃剑。
冲过来的时候独孤也已经冲到我的身边,擒贼先擒王,“独孤拦住桑布泰,我去抓那个二王子司布鲁。”
他冲我点头,让我小心,相视一笑。
纵身从火云身上跃下直冲敌军后面飞去,那里是司布鲁的指挥台,周围几个副将拱卫着他,
藏疆大将黎加敏也在一侧。
踏过军士的头顶,飞速地朝司布鲁飞去,“快保护二皇子殿下!”“放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拧身在他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轻轻落在司布鲁的马上面,抬剑架住他的脖子。
深陷千军万马,江湖人不如身经百战的将军,但是出其不意地话自然是江湖人来得灵活。
“二皇子,想您还是让他们放下刀枪,您跟我去一趟紫鼎大营,然后大家好好商量后面的事情,否则就在里杀了您,您是不是很不划算?您可是继承王位的二皇子呀!”轻轻贴住他的耳边低声道。
“――大胆狂徒,快放了二皇子,否则杀无赦!”边上的副将吵嚷着手忙脚乱。
“先借你们二皇子用用,他日定当完璧归赵!”轻笑一声,然后拍了一下马ρi股,马便快速跑起来。
司布鲁没有说话更不反抗,只是回头冷眸挑眉看我一眼,他自然应该知道什么重要。
拎住司布鲁的后领,他太高大,最后便改为伸手揽住他的腰,飞身回到火云背上,然后在后面大喊道,“二皇子被紫鼎国劫走了,投降吧。”大喊了很多遍,青云士兵开始骚乱,
然后纵马跑回玉舒的指挥台。
玉舒看我掳了司布鲁来,大笑不已,让人好好看守,独孤也冲马回来,这时候敌方鸣金收兵。
经此一役,青云和藏疆元气大伤,三十万大军死伤大半。
紫鼎无力将两国兵力都吞掉,而青云和藏疆也无力再坚持战斗,因为玉舒还派人烧了他们的粮草,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对峙几日,青云和藏疆提出议和。
紫鼎朝廷还有人主张继续战斗,襄王拥兵自重,不思进攻。
玉舒却停止战争,因为紫鼎军队的战斗力严重受损,无数战马断掌,断箭,损弓,而且将士也死伤严重,所以同意议和。
双方不断地试探对方的底线互相拉锯。
最后商定藏疆和青云向紫鼎国称臣,进岁贡,每年入朝朝拜一次。
藏疆要求和紫鼎联姻,将阿兰珠嫁入紫鼎,玉舒同意,他可以代皇帝应承。
使者却摇头,他们指出要求独孤傲做驸马,因为他是藏疆王最出色的外孙。
只见阿兰珠公主慢慢地走了出来,拉下面纱,清丽脱俗,妩媚端庄的女子,却是红玉。
红玉声音清脆,给我们讲述她的来历。她是藏疆王的孙女,独孤是他的外孙,独孤沫是藏疆王最喜欢的女儿,所以他要求独孤返回藏疆和阿兰珠成婚。
我们几个当场愣怔一下,我抬头去看独孤,他面沉如水,眸色清冽。
他看了看我,轻笑,却对使者道,“我是独孤傲,我答应你们的要求。”
“独孤,不可以。”急忙低声对他道,“若凡,为什么不可以?藏疆本来是母亲的故乡,回去也算是回家。”他敛眸轻笑。
玉舒眸凝沉水,扫眼看着两国特使,“对不起,独孤傲不在谈判筹码之列,若联姻吾皇愿意封阿兰珠公主为贵妃,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阿兰珠嫣然一笑,看我们这样,“如果王爷是这样的话,那么选王爷呢,可以么?”说完眼神凌厉地盯着我们。
哈哈!玉舒朗声笑道,“公主若是愿意,有何不可!就只怕本王无那么长的命来消受。”心中一紧转头看他,他朝我微微一笑。
红玉看看我,“林公子和表哥就不能有一次真面目示人么?”朝我笑笑,“红玉姑娘,因为不便,所以还请原谅。不如公主留在紫鼎,大家多多相处,到时公主再决定婚事不是更好么?如果这样贸然逼迫独孤回去,那么他必然也不开心,若是如此,不如大家敞开心胸真诚相待。”
红玉慢慢点头,看着独孤,“表哥,你呢?”
独孤凝眸轻扫我,“我没意见。”
解决完红玉的事情,我和独孤便退了出去,他们继续谈判关于国土以及通商等问题。
春来风沙漫,间或遮去那片湛蓝,底下都是灰蒙蒙的,绿树也变成墨色。
“独孤,没有理由为紫鼎而委屈自己。”抬眼看他,脸上散落细小的沙尘,宛若琉璃的深眸却明澈清幽。
“没有委屈自己,阿兰珠也算我的表妹,其实小时候也见过,不过长大后记不起。后来发现红玉是藏疆人,本来以为是华智一伙的,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却是如此。”
“表哥,林公子。”红玉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朝我们笑。
“表妹,其实你大可不必用那样的手段接近我们。”独孤看她这样,道。
“也不过就是觉得好玩才这样的,在江南也住了很久,一直找不到你,后来密报你经过淮都附近,便出个这样的主意,表哥,你会怪我么?”红玉咬着唇,眼神明媚,热切地看着他。
“独孤,前面有一条河,那里山花烂漫,水波清灵,不如带公主去走走吧。”朝他他们笑笑,然后转身回去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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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很费时间和精力,玉舒谈判的时候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但是回到帐篷却神色疲惫不堪。“事情还顺利么?”帮他按摩头部的|茓位,青越送来提神汤。
“还可以,大家都无力再战,现在就是看如何均衡,各取所需。”他倚在我的怀里,拉住我的手轻轻抚摸我的掌心。
“舒,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要敷衍我。”反手握紧他的手,对于他无命消受非常介怀。
“若凡……”没有说完他轻轻叹气。
“舒,我们可以去玉锦山庄,可以去山洞,可以去很多地方,让我陪着你,不是很好么?除了需要给你输送内力,没有什么不同。难道若是我们易地而处,你便会瞧不起我么?”
扳正他的头,让他看着我。
“若凡,不止这个,那段日子,忍得太厉害,为不在你面前发作,身体已经大是受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不想瞒着你,可是不想让你看着我死而伤心,若凡,我也想一直陪着你。”他轻叹,修眉微挑,凤眸莹澈如泉。
“舒,不管还有一天还是两天,我都要看着你。走过这么多路,不想还有那么多遗憾。”
低头贴住他的脸颊,感觉他肌肤的温度。
“舒,也许我们会有孩子,蝶影神功会让我的身体变好,你也会好起来的,现在身体没有其他的内力不如再修练看看。”笑道,“反正事情最坏也就这样了,好不好?”轻声低语。
最好的是他身体好了,而我又会有他的孩子。
最坏的是他死去之前都没有孩子……
尽管不曾亏心,可是上天依然在头上看着,因为我而衍生的罪孽,也许终究也逃不过。
“若凡,即使我不好,也不想让你难过,你还年轻,可以做很多事情,我曾经许诺同你傲啸山林,远离俗世。想陪着你南下北上,我们有那么多朋友,可以不停地去拜访他们,一生都在路上渡过,这样――是不是很幸福?”他抬手摸上我的脸颊,用温热的掌心拭去我眼角的湿润。
经过月余的拉锯谈判,藏疆王的真正意图是因为他没有个得力的继承人,要求独孤返回做藏疆王。
青云国因为王位继承人被我们扣押,加上此战消耗人力物力太过严重,最后也不得不妥协,而实际上,紫鼎国也是损耗严重,再也经不起任何大规模的战争。
玉舒也间接要求两国将私通叛国的大臣名单列出,是睦邻友好的保证。
独孤将离恨宫托付给我,随藏疆使者返回藏疆。
大军返回,受到隆重礼遇。
玉舒秘密觐见皇帝,长谈一夜。
朝廷内皇帝掌握楼,威慑群臣。
太后病重,要求本族大力辅佐皇帝。
是年秋,襄王殁。
太后殁。
此后紫鼎国一直休养生息。
----------本书完结。
淮都的烟凝湖成为一片私人领地,朝廷赐给死去的襄王,着人修建襄王衣陵寝。
外面高人布阵,外人莫入。
烟凝湖,碧烟漫漫清如织,
烟气弥漫,满湖青翠。
红莲灼灼,白莲如玉。
湖心小岛有名秋水坞。
上面竹林沧涛,风卷曼云。
湖面多处水上房舍,青竹淡香。湖水绿的纱幔如烟似雾。
征得他们父母同意,将鱼蛋和洛遥接来同住,答应传授武功五年,便送他们回渔村。
离恨宫有无花他们打理再好不过。
师姐骆纹锦在夏天的时候去世了,玉锦山庄交给绿漪他们打理,偶尔我也会去。
梅晨星成为玉锦山庄的常客。
慕容雪霏却赖在那里不走。
慕容雪渊做了苗门的当家人。
桑布泰还在白眉上做强盗,却不再打家劫舍。
独孤做了藏疆王,偶尔有信来,只有一张白纸。
程寒衣在高布达的精心护理下恢复健康,问他是谁袭击他,他却但笑不语。
我知道是玉舒,是他封了程寒衣的|茓道,让他昏迷。
程寒衣是南朝真正的小皇子,武林大会的时候,藏疆,青云一同寻来,玉舒不得已出此下策。
华智上人最惨,拿到心法,不久却走火入魔,被少林神僧拘押在庙内牢狱中。
蝶影神功和蝶影门只成为一个传说。
这日,给鱼蛋和洛遥吩咐完功课,我便坐在湖面小舟上,看天上白云舒卷。
听得一声温柔和软的声音,“若凡,我没有失信于你!”
那声音似笑又似戏谑,笑着对上那双凤眼水眸,看到的是满满的温柔。
他白衣胜雪,黑发清眸,英姿挺拔立于荷盘之上,风动白衣翻飞,一笑倾国倾城……
蝶影神功一直都是从无到有,如果修练别家的内力,那么只会互相排斥。
废去他的内力,再重新修炼的内力,便是精纯的蝶影神功。
蝶影神功,本来就很简单。
但是没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太过简单的东西大家反而看不清,总喜欢绞尽脑汁地去思考。
-----------后面会有其他以紫鼎国,广越,青云,藏疆为背景的故事。
谢谢大家捧场。鞠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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