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伍氏道:“大太太请留步。”
程心妍诧异地看着她,“表婶,有什么事吗?”
“大太太,你和愫儿是妯娌,你也是原家的媳妇,就请你说句公道话,这嫁妆,我于家该不该讨回?”于伍氏问道。
程心妍知道于伍氏对她一直没有在灵堂上出现很生气,现在这么问,肯定另有用心,眸光微转,垂睑道:“表婶,两家长辈都在这里,弟妹的嫁妆要如何处置自有决断,不用我这个小辈多言。”
“还真没看出来大太太这么懂得尊重长辈,知道进退,讲究规矩。”于伍氏语带嘲讽地道。
程心妍觉得于伍氏真是懂不清状况,主次不分,好笑地道:“表婶,今天要说的是弟妹嫁妆的归属,不是我懂不懂得尊重长辈,知不知道进退,讲不讲究规矩。”
“侄儿媳妇,你表婶这几日精神不太好,脑子犯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于梓洋对于伍氏在这个时候找程心妍麻烦,很是无奈,给了于伍氏一个警告的眼神。
程心妍自然不会跟一个痛失爱女的母亲计较,抱着原祯退了出去,坐车先回家了,今天送于雅愫上山,虽然坐在马车上,可是天气太热,晒出一身大汗。
事后,程心妍从原牧白那里知道,于雅愫嫁妆全部归还给了于家。程心妍坏笑道:“太姨娘一定心疼坏了吧?”
“拿那些田契地契出来时,她的脸拉得老长,脸色比锅底还黑。”原牧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坏心眼的娘子也学坏了。
程心妍轻笑出声,推了他一把,道:“快去洗澡吧,又是灰尘又是汗的,好臭。”
“娘子,这是嫌弃我了?”原牧白腆着脸,故意再凑近些问道。
“是啊,嫌弃你了,怎么样?”程心妍明眸流转,挑眉问道。
“嫌弃我,我也不怕,你是我娘子,我就赖定你了。”
“那我要是跑了呢?”
“我跑得比娘子快,一下就追上了。”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是不是?”程心妍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问道。
原牧白在程心妍脸上亲了一下,“我去洗澡了!”
程心妍抿唇一笑,转身进内室去看还在睡觉的小原祯。
于雅愫的事完了,原牧红就吵着要重选好日子,她迫不及待的要出嫁。女大不由娘,皮氏被她吵烦了,让人把原致亭请了过来,“老太爷,您快让人去请个日子,把红儿嫁出去吧!她天天这么吵,吵得我脑仁都痛了。”
原致亭气结,那有姑娘家这般不矜持的,让人把原牧红找来,他还没开训,原牧红一句话,差点把他给气得吐血,“爹,不能再等了,我说不定如今……如今已经有了身孕。”
“你……”原致亭嘴唇颤抖地厉害,气得说不出话来。二儿媳未婚先孕,女儿又未婚先孕,他这张老脸,没处搁了。他选择性的忘记了,皮氏进门时也是怀着身孕。
事已至此,原致亭也只是找人选了九月初二,让原牧红出嫁。
原牧红出嫁,对程心妍来说是好事,只要一天没有证实原牧青的清白,她就不放心。原牧红住在家里,她一直担心原牧红和原牧青里应外合,现在原牧红急着出嫁,她比任何人都高兴,为了表达喜悦之情,主动给原牧红的压箱里添了一千两银子。
八月二十九日,宫中采买的高公公抵达临安,在詹大人的陪同下,来玉坊斋挑选玉器。玉坊斋的几位师傅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大大小小雕刻了四十余件玉器。
高公公从中挑选了十六件玉器,最小的是一只白玉荷叶鸟,长四点三厘米,宽三点三厘米,厚不过一点五厘米。整体雕刻一只首部相通冠的鸟,足下雕一片椭圆形荷叶,嘴边衔一片带梗的荷叶,形象生动有趣。
最大的是大禹治水玉山子,青玉山料,通体立雕成山峰状,其间重峦叠嶂,流水飞瀑,漫山遍布古木苍松,在悬崖陡壁间雕有人物,高二百二十四厘米,宽九十六厘米。形式新颖,别出心裁。
最精致的是锦鸡牡丹摆件,玛瑙质地,雕着三只锦鸡,分别面向三个方向围绕在牡丹花旁。三只锦鸡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牡丹盛放,富贵吉祥。
高公公和詹大人见之,赞不绝口。让衙役们将玉器小心装箱,运往开封。原牧白趁着装箱之际,送给高公公一柄上等白玉雕成的如意和三千两银票。
见原牧白如此的知情识趣,高公公不但把暗示明年玉器采买定给玉坊斋,还主动询问道:“咱家这次还要采购一批瓷器,原老板可有熟悉的店铺,能否介绍给咱家?”
“不瞒大人,草民的姑父就是做瓷器生意的,只是民间瓷器,怕不合大人的眼。”原牧白谦虚地道。宫中多用官窑瓷器,虽然有时也会指定民间瓷窑烧制瓷器,但是很少。
“原老板不用跟咱家说这客气话,民间多能人,咱家是知道的,走走,去瞧瞧去。”高公公笑道。
原牧白交待了一声,就陪着高公公和詹大人往李林的瓷器店一趟,自然皆大欢喜。李林的瓷器店两年内都不用再接做其他生意,高公公又得三千两银票入袋。
玉器交付完毕,大笔的银子入帐,玉坊斋一跃成为临安城最大的玉器坊,生意兴隆。詹大人收了大笔的利钱,非常高兴,盘算着要怎么跟原牧白拉拢一下关系。
九月初二很快就到了,原牧红吹吹打打的嫁给了蒋寅,成为蒋家的五少奶奶。烟雾围绕的大红花轿渐行渐远,程心妍长舒了口气,瘟神送走,她要杀鸡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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