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碧虹在一旁道:“大哥,别跟这几个毒物废话,杀了他们替伯父伯母雪恨。”
正在这时,矮屋前脚步杂沓,灯火明亮,一个沉稳慈善的声音高宣佛号:“阿弥陀佛。陆檀越,一月之期已届,你可拿到真凶来换回司徒少侠?”正是方丈禅智、罗汉堂首座禅勇、戒律堂首座禅明听到动静带着十八罗汉追到。禅智宽恕仁慈知道陆吾安半夜来少林寺定是打算劫走司徒越,却也没有直言点破。
陆吾安拱手作揖道:“不错,杀害禅通大师的元凶已被晚生无意拿到。”
禅智道:“哦,不知陆檀越所指的真凶是何人?”他看到地上躺着圆性和两个看守司徒越的罗汉堂好手,还有被陆吾安刺得七零八落,面如死灰的天下四毒,心中疑惑不已。
陆吾安一指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圆性道:“杀害禅通大师的元凶正是这位圆性禅师。”
听了此话,禅勇怒道:“陆施主怎能血口喷人!”
禅智毕竟是得道高僧,心知这里肯定有蹊跷。双掌合十道:“此话怎讲?”陆吾安将刚才所遇到的一切向禅智、禅勇、禅明三位神僧讲述了一遍。禅智道:“善哉,善哉。”缓步走到圆性跟前,右手食指轻点,已将圆性身上的**道解开。陆吾安见禅智只轻轻一点,便已将圆性**道解开,心中着实佩服,想道:“禅智方丈武艺被誉为武林第一,果然名非幸至,只是与逍遥子师祖相较不知谁高谁下。”
禅智方丈拍开圆性身上的**道,问道:“圆性,陆檀越所言当真?”圆性面无血色。禅智在少林寺僧中威信素著,众僧对他极为信服,圆性虽然凶恶,但在禅智面前却不敢打逛语,只得道:“禅通恩师乃是赵洛元所杀!”此语一出,禅智以下诸人都大为惊愕。
一个月之前,就在陆吾安、司徒越不约而同夜探赵洛元府之时,赵洛元与他的儿子“玉面郎君”赵化勇也正走在上嵩山少林寺的山道上。在此之前,曹公公的密探已告知他司徒越已经来到登封。做为曹公公的爪牙,赵洛元正为无法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烦恼不已。逍遥剑谱与逍遥令至今不知下落,陆吾安已自堕断崖,这惟一的线索也断了。更无法挑起少林寺与武林各大门派之间的争斗,将武林搞得血雨腥风,各大门派人人自危。司徒越的到来让赵洛元决定铤而走险。
来到少林寺,赵洛元首先找到圆性,这个早就被他重金收买的少林寺叛徒。两人密谋了一番,赵洛元这才到达摩堂拜见业师禅通。其时,禅通正在达摩堂做晚课,见是赵洛元大为惊诧,问道:“洛元,这么晚了找为师所为何事呀?”
赵洛元跪在禅通跟前,道:“恩师,弟子……”就在禅通毫无防范之际,赵洛元骤下杀手,禅通猝不及防正中前胸。少林拳法素以刚猛著称,禅通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没有运功抵卸,刹那间被击得胸骨尽碎,肝胆俱裂,就此溘然长逝。在确定禅通已然毙命之后,赵洛元父子连夜下山。
不久,司徒越与陆吾安也来到达摩堂,却发现禅通大师已死。圆性恰于此时过来,一力污蔑司徒越为杀害禅通的凶手。少林寺不分青红皂白,扣下司徒越,将他关闭在塔林的矮屋中。如若不是陆吾安碰巧遇到天下四毒,赵洛元的阴谋差一点就得逞。
听了圆性的叙述,少林寺众僧大为愤怒。这时,司徒越也已从矮屋中出来,更是虎目圆睁,悲愤交加。禅智合掌道:“善哉,善哉。禅明师弟,将这圆性押下去了吧。”戒律堂首座禅明喝令十八罗汉将圆性押了下去。
禅智又道:“司徒少侠、陆檀越,老衲不能分辨事理两位受委屈了,请恕罪。”司徒越、陆吾安也连忙还礼。
殷碧虹却道:“老和尚,你不辨黑白,不明善恶,难道就此罢了不成!”她天真率性,口无遮拦,倒也不怕少林寺难堪。
禅智只得道:“女施主说得是。”
陆吾安对天下四毒厉声喝道:“天下四毒,你们为害武林,杀人无数,更兼为虎作伥,难道还想活着下少林寺吗?”
天下四毒互相对视了一下,忽然暴起,直向殷碧虹看扑去。这四个毒物知道自己作恶多端,陆吾安和少林寺都不会放过他们,便想作垂死挣扎,企图抓住武功最弱的殷碧虹做人质,要挟陆吾安等人。殷碧虹近在咫尺,躲闪不及,吓得娇容失色。陆吾安看到天下四毒面色不善,早有防备,怒喝一声,手中长剑挥出,正中四毒背心,四毒扑落在地,就此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陆吾安还剑入鞘,对天遥祝:“爹娘,天下四毒已伏诛,孩儿已报了这血海深仇,你二老在天之灵安息吧。”
司徒越道:“吾安兄弟,咱们得将赵洛元这狗贼擒来,祭奠禅通恩师在天之灵。”说完,与陆吾安、殷碧虹二人向禅智方丈等少林寺众僧一拱手,望登封赵府飞驰而去。
禅智口颂佛号:“阿尼陀佛。恩怨相报可时了。”目送着司徒越、陆吾安、殷碧虹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三人来到登封赵洛元府,只见赵府大门虚掩,进去一看,空无一人,府内各色用具俱都保持完好,赵洛元一家几十口已然不知去向。看来赵洛元走时甚是匆忙,只带走了一些贵重的金银细软。见此情景,三人不由得呆立当场,心想:“这赵洛元果然奸猾异常,为了逃命连偌大的一片家产都狠心舍弃。”看破着偌大的一座空宅,司徒越想到师仇未报心中悲愤无比,两只拳头握得噼啪响,热泪盈眶。
陆吾安心情则要复杂得多,他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在父母被天下四毒逼死的幕后肯定还有指使者,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赵洛元。但他却无法忘怀水榭边的那一片皎洁月光,那如天籁一样的箫声,那位淡雅如菊可人儿。
半晌,司徒越才道:“这杀师之仇不能不报,目下却要重上少林寺祭拜禅通恩师的亡灵,贤弟你看如何?”
陆吾安道:“禅通大师乃是有道高僧,小弟陪大哥同去。”殷碧虹本来也要去,但少林寺规有不接待女宾这一款,无奈只得在嵩山脚下客栈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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