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梅墨生都料不到曹无极会来这一手,饶是经多历广,一时也束手无策,没了主意。过了一会儿,李强道:“这千年玄铁普通的刀剑可动不得半毫,须得有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才行。”
梅墨生为难道:“问题是到哪去寻这么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呀?”
听到这里,陆吾安心中一动,已然有了计较,道:“要说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在下倒见过一把。”当下便将“一刀追魂”司马青衫手中握的“百辟”宝刀对李强、梅墨生说了。
李强皱了皱眉头道:“司马青衫可是曹无极的鹰犬,岂肯将刀给咱们。”
梅墨生道:“早知如此,当初在武林大会上就应将这狗杀才的‘百辟刀’抢了过来。”
听了梅墨生这话,陆吾安笑道:“世事哪能逆料,不过为了救司徒大哥说不定到时只能用强了。”
梅墨生、李强也笑道:“陆少侠言之有理,跟这些武林败类还讲什么道理,他要不给咱们就抢得了。”
正说话间,蓦地有一个正向着土地庙走来。陆吾安他们均是武林中有数的高手,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均感到诧异,心想:“这土地庙已倾颓多时,人迹罕至,怎么有人来了,难道是曹无极的鹰爪不成?”正疑虑时,“八臂猿猴”早已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就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陆吾安大哥可是在里面?”
陆吾安一听,却是殷碧虹,心中更加惊疑不定,一种不祥之感刹时涌上心头,赶急道:“张大哥,是自己人,让她进来吧!”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响,张平带着殷碧虹走了进来。见着陆吾安,殷碧虹叫了声:“吾安哥。”便放声痛哭起来。
陆吾安道:“虹妹,别着急,有话慢慢讲。”
殷碧虹哭着道:“雪莹妹妹,雪莹妹妹不见了!”
这下倒把陆吾安吓得不轻,脸色骤变,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虹妹,你慢慢说。”
殷碧虹镇静了一下,道:“我一回到客栈就发现雪莹妹妹不见了,正在我焦急万分之际,店小二过来说,不久前有个姑娘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托他转交给吾安哥的。我问他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店小二也说不清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来,递给陆吾安。
陆吾安接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用簪花体写着“陆公子亲启”几个娟秀端庄的字。陆吾安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个薛涛笺来,看了一下,就递给殷碧虹。殷碧虹接过来轻声念道:“今夜子时,万花谷一见。”念完后又道:“这可奇了,这到底是谁呀?”
李强道:“看来此人是绑架了司徒雪莹姑娘以此来要胁陆盟主,所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须得小心才是。”
殷碧虹道:“看来倒不像呀,你看,这字写得这么娟秀定然是女子的。吾安哥,这是谁呀?”
陆吾安道:“这个我如何知道?李帮主,这万花谷在哪呀?”
李强道:“万花谷在城西郊外三十里处,是个群芳争艳,美丽异常的所在。这么说陆盟主是定然要赴今晚这个约会了。”
陆吾安长眉一扬,道:“不错,司徒大哥将雪莹姑娘托付于在下,即使是赴汤蹈火在下也要会一会。”
殷碧虹、李强、梅墨生、张平都争着要与陆吾安同去。陆吾安道:“敌暗我明此行定然凶险无比,眼下梅大侠掌伤还未痊愈,虹妹又遽遭亲人不幸逝世之痛,均不宜前往。李帮主、张大哥,保护梅大侠、殷姑娘的担子还得落在你们的身上,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听了陆吾安这么一说,李强等人知道他心意已决,心下均默然,也就不好再争。
现在离子时时间还很长,当下陆吾安等人用过饭,便在土地庙中歇息。
却说陆吾安与殷碧虹去夜探刑部天牢搭救司徒越之时,司徒雪莹也即醒了过来,想到自己不会武艺不能与陆吾安、殷碧虹同去搭救自己的亲哥哥心中郁郁,独自坐在孤灯下垂了一会泪,忽地想起自己来北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却还没有去看望过将自己抚养**的史大叔和史 异世武帝全文阅读大娘。心想,反正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到城外去看一看史大叔、史大娘二老。心念至此,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披了一件长外套,叫开了店门向城外走去。
司徒雪莹出了城门向西走了约半个多时辰,便来到自己少小长大的那个小农庄,但令司徒雪莹感到惊奇的是,史大叔、史大娘所住的那三间茅草屋已然不知所踪。司徒雪莹心中疑惑,心想:“难道是史大叔、史大娘将家搬往别处了不成?”可又一想,不对呀。史大叔、史大娘一辈子都住在此处,怎么可能另外搬往别处呢?一种不祥之感涌到心头上来。
司徒雪莹又往四周看了看,不仅是史大叔、史大娘的家不见了,附近几户邻居的家也不见了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的一般。这一下司徒雪莹受惊非浅,借着朦胧的月色,这才看到四周的树木都有烧过的痕迹,看来是有人纵火烧了史大叔、史大娘他们的房屋。司徒雪莹知道史大叔、史大娘十有**已遭受不测,而这很可能与自己有关,心中悲痛,对着这一片废墟黯然神伤。
正当司徒雪莹怔怔出神之际,忽听得背后有人“嘿嘿”冷笑了两声,在这黑夜里听来无比的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司徒雪莹心中一惊,转过身去一看,只见背后黑暗中站着四个人。借着月光司徒雪莹看到中间一人是个年青公子,高大魁梧,面白如玉。另外三个人则是家丁打扮。
年青公子看着司徒雪莹,冷冷地问道:“你就是司徒越的亲妹妹司徒雪莹?”
司徒雪莹情知遇上了敌人,心中反倒镇静下来,道:“不错,阁下是……”
年青公子仰天狂笑,似得意无比,只震得司徒雪莹耳鼓发麻。笑声过后,年青公子对三名家丁一挥手,道:“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将她拿下!”
三名家丁答了声“是”,便围了上去将司徒雪莹拿住,他们知道司徒雪莹不会功夫也并不点了她的**道。将司徒雪莹塞在一架前就预为准备的轿子上,两名家丁抬起轿子向前疾奔。一路上,司徒雪莹只闻到无比浓郁的花香,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过了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轿子停了下来。司徒雪莹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问道:“勇儿,事情办妥了?”
年青公子恭敬的回道:“爹,你老放心吧,全办妥了!”
那老者道:“这就好!赵禄、赵寿,将司徒姑娘带到东边厢房,派人严加看管,可不能出了差错。我们的命可就全在这雌儿的身上了!”
赵禄、赵寿答道:“是,老爷妙计让人钦佩!”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老者正是“虎面罗汉”赵洛元,年青公子是“玉面郎君”赵化勇,三名家丁则分别是分别是“秃鹫”赵福,“金鹏”赵禄,“银隼”赵寿。“铁鹰”赵喜已被司徒越打死,“天山四鹰”仅剩下了“三鹰”。
赵洛元派“天下四毒”刺杀司徒越失败后,知道自己的功夫决计不是陆吾安、司徒越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抛家弃业带着赵化勇、赵杏衣以及“天山三鹰”跑到北京城里来。他本是朝中的命官,在北京城中有府邸,却也不敢住,便在城郊万花谷中卜地建起了一座万花别业,将家安在了万花谷中。赵洛元知道陆吾安、司徒越决不会放过自己,定然会寻到北京城来,早就派人密切注意北京城中的动向。前些日子知道司徒越已被曹公公捉住,关在刑部天牢之中,高兴得不得了,自以为除去了一个强敌。陆吾安、殷碧虹、司徒雪莹甫一到北京城,赵洛元便已得到了密报,只是忌惮陆吾安武艺了得不敢动手,派人密切监视着陆吾安他们住的那家客栈。现在司徒雪莹落了单,又是三更半夜,赵洛元以为是天赐良机,便派赵化勇与“天山三鹰”将司徒雪莹捉来,以便到时要胁陆吾安。司徒雪莹又不会武功,自然是手到擒来。
话说赵禄、赵寿将按照赵洛元的吩咐将司徒雪莹关在了关在东厢房中,一切安排妥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服侍赵杏衣的小丫头弄珠。弄珠看到赵禄、赵寿鬼鬼祟祟的,心中起疑,问道:“都这三更半夜的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赵禄喝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少管大爷们的事!”
弄珠心中不服,等赵禄、赵寿走后,透过窗棂往房里张了张,看到一个貌美如仙的少女正坐在桌前垂泪。心中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老爷从哪里抢来的小妾?哼,我非告诉小姐不可!”来到赵杏衣的闺房,见赵杏衣正托着香腮,一副情思深深的样子。笑道:“小姐,这么晚了还在想着那个陆公子呢?”
赵杏衣见心事被人看穿,脸上一红,嗔道:“说什么呢?什么陆公子呢,谁想他了?”
弄珠道:“羞也不羞,明明想人家偏又说不想!”
赵杏衣低垂螓首,长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爹说他坠崖死了,可我总是不信。”说完,又是连叹了数声。
弄珠看在眼里,心中不忍,道:“小姐,你这是何苦来呢?说不定这陆公子真如老爷所说坠崖死了。”话音一转,又道:“小姐,奴婢刚才可是看到一件怪事了。”
赵杏衣奇道:“你能看到什么怪事呢?倒说出来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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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伤逝
弄珠将刚才见到的事情对赵杏衣说了。赵杏衣听了,长叹道:“自娘逝世之后,爹和大哥可是越来越胡闹了。”
弄珠嘟着嘴道:“可不是吗!还有赵福、赵禄、赵寿几个管家,仗着学了几下花拳绣腿,简直就是为虎作伥,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赵杏衣孤灯下托着香腮沉思了一会,道:“可不能让爹和大哥这么胡作非为了!珠儿,咱们到东厢房看看去。”
这一下正合弄珠心意,答了声“是”便兴高采烈地在前头带路。两人来到东厢房,见门前站着两名护院的家丁,弄珠有赵杏衣在一旁撑腰胆气也就壮多了,喝道:“老毛、老汪,赶快将门打开,小姐要进!”
老毛、老汪面露为难之色,道:“小姐,这……”
弄珠斥道:“这什么?还不赶快将门打开!”
赵杏衣赶紧过来道:“珠儿,不得无理!毛伯伯、汪伯伯,将门打开我要到里头看一看。”别看赵杏衣说话时轻声细语,宛若黄莺啼鸣,却比弄珠的厉声喝斥威力大得多。
老毛、老汪低声道:“是。”伸手将门打开。赵杏衣、弄珠款迈莲步便走了进去,弄珠顺手将门从里面闩住。
司徒雪莹正在低头垂泪之际,听得门响,抬头看到打外头走进两个少女来,一个是小姐打扮,另一个则是丫头打扮。心中诧异莫明,赶紧伸手拭去挂在腮边的泪珠。
赵杏衣看到灯下坐着一个仙女似的美人,心中暗暗赞了一声:“好个漂亮脱俗的美人儿!不要说是男人,真是我见犹怜呀!”事实上,赵杏衣之美丽脱俗与司徒雪莹不分轩轾,仅在伯仲之间。
司徒雪莹只道赵杏衣与弄珠不利于她,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圆睁着一双杏眼,怒道:“你们是谁,三更半夜将我捉到此处意欲何为?”
弄珠见司徒雪莹生怒,心中不忿,也恶语相向道:“你这人当真不识好歹,我们小姐可是来看你的!”
赵杏衣示意弄珠退下,自己上前去盈盈地施了一礼道:“小女子是赵杏衣,赵洛元是我爹。不知姐姐怎生称呼?”
司徒雪莹一脸的疑惑不解,道:“赵洛元?可是江湖人称‘虎面罗汉’的赵洛元?”原来,司徒雪莹听陆吾安与司徒越讲过他们与赵洛元之间的种种恩怨,知道这赵洛元乃是曹公公身边的爪牙,人面兽心,奸凶无比,打死了授业恩师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禅通大师,且逼迫得陆吾安跳下悬崖。现在她的女儿却夤夜过来看自己,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惊疑不定起来。
赵杏衣看到司徒雪莹脸上阴晴不定,便知道她这是不相信自己,笑道:“这都是我爹爹做得不对,害得姐姐受了委屈,我这就让弄珠带你出去。”
司徒雪莹疑道:“出去?你肯放了我?”
赵杏衣道:“正是!”
司徒雪莹道:“你爹是我们的仇人,我可不能接受你的施舍。吾安大哥会来救我出去的。”
赵杏衣忽地如遭雷殛,颤声问道:“吾安大哥!你是说陆吾安!他还活着?”
司徒雪莹冷冷地道:“让你失望了吧,吾安大哥没被赵洛元这个奸贼害死!”
赵杏衣身了晃了晃,差点没摔倒,问道:“害死?我爹为何要害死吾安哥?”
司徒雪莹看出赵杏衣不似作伪,奇道:“难道你不知道?”
弄珠在一旁看到赵杏衣泫然欲泪,怒道:“你可别瞎说,小姐对陆公子一片真情,可是天天盼着他平安归来呢!为什么要害死他?”
司徒雪莹这才知道自己是错怪赵杏衣了,敢情她对赵洛元的所作所为居然一无所知。当下赶紧扶着赵杏衣坐了下来,将赵洛元辞官僻居登封的始末以及逼迫陆吾安跳下悬崖,打死禅通大师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听得赵杏衣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么一个阴狠卑鄙的小人。
良久,赵杏衣才幽幽地问道:“他,他还好吗?”
司徒雪莹知道赵杏衣所问的“他”指的是陆吾安,不由得对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产生了敬意,心想:“虽说赵洛元是个奸险之徒,但他女儿对吾安大哥的一片殷殷真情着实使人感动。”便又将陆吾安在嵩山武林大会技压群雄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和带领群雄扫灭阳明教壮举说了一下,最后道:“吾安大哥眼下正在北京城呢。”
赵杏衣听说陆吾安正在北京便知道他是报仇来了,长叹了一声,颤颤微微地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向外面走去 修真界娱乐大亨sodu。弄珠见此情景不禁慌张起来,叫道:“小姐,小姐!”赶忙走上前去搀着赵杏衣往外走,末了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司徒雪莹一眼。
回到闺房,赵杏衣坐在桌子前怔怔出神,半晌,才抽出一张信笺来,握着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写了一个信封,然后对弄珠道:“你去问一下雪莹姑娘陆公子是住在哪家客栈,将这封信交给他。”弄珠没有办法,只得接过信来匆匆走了出去,到客栈送信去了。
陆吾安在土地庙中等了一日,看看亥时将尽,便告别李强等人向万花谷方向而去。此时已是春天,天气回暖,一路之上,只见各色奇花异卉含苞欲放,有的则已经怒放,异香扑鼻,令人陶醉。陆吾安知道离万花谷已然不远,却无心去欣赏这些美丽的花儿。正走间,空气中忽地传来呜呜的箫声,在这淡淡的月色下,和着清芬的花香,显得格外的缠绵悱恻,似吹箫之人满怀心事。陆吾安驻足细听,吹的正是《蒹葭》。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无数次在梦中听到的箫声吗?陆吾安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转过两三排花障,陆吾安看到在一壁开满鲜花的花墙之下,端坐着一个曼妙的少女,正低着头轻舒玉指抚弄着一支玉箫。陆吾安停住脚步,只远远地看着,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吹箫的美人。一曲终了,吹箫的美人终于抬起头来,轻启朱唇,幽幽地道:“你来了?”这位吹箫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杏衣。
陆吾安轻轻走了过去,叫了声:“杏衣妹妹。”真恨不得双手捧起赵杏衣那娇艳胜花的脸看个饱。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四目交视,一时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半晌,赵杏衣惨然一笑,道:“你是找我爹报仇来了?”
陆吾安默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想起自己父母惨死的情形,自己被赵洛元逼得纵身跳下断崖,差一点就丧身谷底,心中怒气填膺,恨恨地道:“赵洛元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赵杏衣眼中噙满珍珠一般的泪水,紧紧地注视着陆吾安,道:“在你心中仇恨难道就那么重要吗?难道胜过人世间的一切情感吗?”
陆吾安心中黯然,能够跟眼前这个少女谈情说爱,甚至结为秦晋之好,与之长相厮守是自己这辈子的梦想。可这个女子却是自己仇人的女儿。陆吾安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仇恨多一些还是爱怜多一些。他想上去抱住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爱她,但双腿却灌了铅似的一步也迈不动。
赵杏衣又是惨淡一笑,用几近于哀求的口吻道:“放过我爹和我大哥好吗?”
陆吾安此时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双拳紧握,在他心中仇恨压倒了一切。
赵杏衣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用了,心中悲苦,眼泪顺着面颊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向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玉箫递给陆吾安道:“这是小妹的心爱之物,现在送给你吧,希望你睹物思人,见到此箫便如是见到我一样。”陆吾安接过玉箫,心中一阵茫然。这时,赵杏衣手腕一翻,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利刃,猛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陆吾安这才惊醒过来,大叫了一声:“不要呀!”但为时已晚,利刃刺在赵杏衣的胸口上,鲜血喷涌了出来,颀长的身躯慢慢向后倒去。陆吾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赵杏衣抱在怀中。
赵杏衣脸上现出凄楚的微笑,对陆吾安道:“吾安哥,你,你能答应我吗?”
陆吾安虎目里蕴着泪水,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片一片地碎裂,大声道:“我答应,什么都答应!”
赵杏衣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司徒雪莹姑娘在,在东厢房中,她,她是个好,好姑娘!”说着便瞑目而逝。
陆吾安抱着赵杏衣尚带着软温的身体放声痛哭,心中后悔为什么就不能早点答应她不杀赵洛元与赵化勇,但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陆吾安就这样抱着赵杏衣坐在花丛中,感觉到怀中的温软正慢慢的变冷,变硬。这时,一阵风儿吹过,花瓣陨落如雨,好像也正为美人的离去而感到伤悲。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吾安才站起身,寻了一块安静雅洁的所在掘了一个坑,将赵杏衣安葬在里面。看着隆起的新坟,陆吾安又洒下了泪水,取出赵杏衣送给他的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几下,箫声呜呜然,催人泪下。这时,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那熟悉而悦耳的旋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玉箫虽在,伊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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