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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炼心魔曲

这层塔楼中大出他意料之外,全无一丝恐怖气氛,光明照入,四壁俱是软红的轻纱,纱是透明的,纱后有许多半­祼­少女,肌肤隐约,仿佛竞有百人之多!

燕元澜见状,不禁大声笑道:

“我只道是什么厉害地狱,原来还是这些风流阵仗!”

软纱微微一撩,出来一个绝­色­的少女,微笑道:

“阁下不要看不起这些风流阵仗,须知红粉佳人,并不弱于装甲雄兵,古今多少的英雄都无法跳出其中,阁下这点年纪阅历,凭什么口出狂言?”

燕元澜认得此女正是靳雨,她一面说,一面摇动身躯,双峰傲颤,妙相隐现,不由厌恶地骂道:

“无耻!”

靳雨朝他媚笑道:

“阁下别光顾得骂我,你自己样子也不好看!”

说完朝旁边一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然而燕元澜却在她立足之处,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正面相对,确实不成样子。

他对面的影子也做出遮掩之状,窘态百出,原来那是一面镜子,不过这镜子系水晶所磨,照人特别清楚!

此时四面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软红纱影里的无数少女,一起学他拙手拙脚的样子!

燕元澜窘了一阵,忽而将手放开大笑道:

“你们说得不错,大家本是清白之体,并无不可对人之处,只要心中无它,便又何妨!”

他这一突然想通了,脸上立刻恢复了那种坦然神­色­。

软红纱后的少女一阵微愕,接着也将手放开,撩开轻纱,齐声大笑,软语呢喃,莺声沥沥地道:

“阁下不愧达人,悟得如此之快,红粉堆里炼金刚,胭脂阵中困如来,还不知阁下硬得几时?”

燕元澜微微一笑,却以欣赏的心情向四周望去,心中在奇怪这塔楼何以大了起来,容得下这么多人。

仔细观察了一阵,他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无数玉人,只有两付形态,一个是靳雨,一个是楚霜。

至于变为无数丽影,那完全是用镜光反­射­之故!

一旦想通了,他不禁哈哈大笑道:

“我只道弱柳别庄中,哪得如许佳丽,原来却是镜中幻影,在下不是金刚,也不敢比如来,不过我相信不会受你们蛊惑的,那要谢谢你们这种布置,告诉我花容五貌,不过是镜花水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戡破­色­空,还我自在。”

周围又是一阵娇笑,无数的靳雨一齐道:

“镜中虚像,怀中实体,阁下等着瞧吧!”

语毕所有的身影一起隐去,塔楼中也变为黑暗无比。

燕元澜恐怕在黑暗中遭到暗算,忙将护身真气运足,左手先天罡气、右手乾元真力,却运到了十成!

然而黑暗中并无动静,半晌之后,有一缕细乐,悠悠的自空间传出,入耳动听,且颇撩人心弦。

紧接在乐声之后,有一缕微光在他眼前亮起,照着一个丽入,赫然正是靳雨,袅袅而来。

燕元澜睹她行近了,倏而一掌推出,劲力汹涌而出。

可是眼前的靳雨丝毫不动,连肩上的长发俱未动得半根,燕元澜遂知是虚像,便不去理她。

靳雨却楚楚地走过来,在离他数尺之前停住,突然玉臂一伸,将一头长发慢慢拢在胸前。

她的姿态十分撩人,可是脸上却无荡相,娇笑地道:

“公子!你阅人颇多,奴家还算动人吗?”

燕元澜不理她,靳雨又道:

“公子诚然不为­色­欲所动,大家谈谈又有何妨?”

她的声音诚恳得令人无法拒绝,燕元澜只得道:

“雪肤花容,堪称尤物!”

靳雨摇摇头道:

“公子想非由衷之言吧,在您眼中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奴家纵然薄具姿­色­,又何足相提并论!”

燕元澜点头道:

“不错,与我同来的戒恶与无痴,她们是人间绝­色­,另外还有几个少女,恐怕你都赶不上!”

靳雨毫无嫉意道:

“对了!公子的师妹纪姑娘便是一代天娇!”

燕元澜道:

“我跟师妹自小在一起,倒不知道她有多美!”

靳雨笑道:

“这就是久居芝兰之室,不知其芬芳矣,我真不明白您怎么舍得把那么美的师妹让给别人的!”

燕元澜淡淡一笑道:

“我与师妹一同长大,情逾兄妹。很少能想及男女之情,而且穆大哥人才很好,堪当其匹!”

靳雨道:

“这也罢了,您还见过什么美女呢?”

燕元澜情不自禁地道:

“还有一位姑娘,她美如春花,洁同冰雪……”

靳雨哦了一声道:

“能得公子如此评语,其人必定超俗,她在哪儿呢?”

燕元澜眉头一皱,淡淡地道:

“她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靳雨微笑道:

“可惜得很,我真想见见她!”

一面说着话,身形已慢慢移近,燕元澜鼻中闻到一股浓香迫人,连忙退了两步,立刻又停住了。

原来他的身子又触着了一个温滑的躯体。

回头一看,那人却是楚霜,粉脸上含着微笑道:

“公子!您身上真烫,烫得怕人!”

燕元澜本来并没有什么感觉,被她这一说,立刻就好像灼热起来,而且热得非常难受!

靳雨笑道:

“哪里是公子热,而是你冷,你忘了为什么叫楚霜吗?”

楚霜笑道:

“对了!我自己却忘了!”

燕元澜微感惊奇地道:

“你的名字原来是因冷而得!”

楚霜含笑道:

“不错!我生具异禀,不管在多热的天气,穿多少衣服,身上永远是冷若秋霜,不知是什么原因?”

燕元澜见她在说话时媚态横生,一身肌肤又凝白如霜,心中不觉微动,遂笑吟吟地念道:

“你刚好姓楚,白苹吟尽楚江秋,当真秋意染人!”

楚霜格格娇笑道:

“公子真是才人,文武俱佳……”

靳雨忽然道:

“公子!您敢情是真热,怎么满头都是汗呢?”

燕元澜用手一摸额上,果然汗水涔涔,遂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这地方不透气,太闷了!”

靳雨笑着没做声,楚霜却靠了上来,燕元澜只觉得一阵沁凉,十分舒畅,不过本能的还是用手去推她。

楚霜笑道:

“公子是否感到好一点?”

燕元澜身不由主地道:

“不错!是凉多了!”

楚霜道:

“那就让我靠着公子吧!我这冷冰冰的身子,从来不知温暖为何物,今天也沾沾公子的光!”

燕元澜心中仍觉不妥,可是楚霜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令人同情的可怜,很难叫人拒绝!

靳雨又笑道:

“站着讲话多累呀,我们坐下来吧!”

燕元澜还没有动,依偎着他的楚霜已经先坐了下来,拉着他的膀子向下拖,燕元澜又身不由主地坐下下来!

大家闷坐了一会儿,楚霜突然又道:

“公子!您是真热,我这个冰人都被您烤热了!”

燕元澜也顿觉楚霜身上的凉意全消,代之以一种火热,那种热像一团火,烧在人心中。

片刻之间,他身边的楚霜已不像是一个人了,她是一种其可名状的东西,贴在他的身上,把无限的热力,注进他的身体,使他的血脉贲张,使他的内心兴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冲动!

适在此时,他身前的靳雨用双手慢慢地捧着胸前的豪|­乳­,懒洋洋地躺下去。

燕元澜只觉得世上什么都不存在了,存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个女子,于是他像一头疯兽似的扑了上去!

桃红的光线中,靳雨的脸全幻成了桃红­色­,只有她的眼眸中注着一脸水意,她的红­唇­吐着芬芳的气息。

靳雨的声音已变成了醉人的耳语,在他耳边呢喃道:

“燕……燕子!你真热,你把我烤化了!你自己也要化了,让我们化在一起吧!燕……”

突然,像一道闪电击过燕元澜的脑际,就是这“燕子”两个字令他清楚,这两个字使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孩子——雍冰!

这女孩子曾经这样叫过他,令他心动无比,这是一种纯情的激动,而不是­肉­欲的冲动。

立刻所有的热都从他的身上消除。

自然而然的也腾身而起,接着一脚自地上撩去!

“呼!”一阵劲风过后,什么也没有踢到!

周围的景­色­也变了,变得像他初来时一样,四周都是镜子,光亮夺目,那长红的轻纱被他的腿风掀得飘动不已!

靳雨不在了!

楚霜也不在了!

她们始终没有出现过,在他身畔的两个尤物,根本部是幻影,现在连幻影都不在了!

静默了一阵,空间传来一声轻吁,接着是靳雨的声音道:

“燕元澜,你简直不是人,连大罗金仙都无法抗受的炼心魔曲,却只能迷惑你一下子,是什么力量使你悬崖勒马的?”

燕元澜心中一凛,原来是起初的那阵不起耳的细乐将他导入魔境,“炼心魔曲”真是名不虚传!

定了一下神,他才朗声地道:

“‘炼心魔曲’不过如此,还有厉害的没有?”

四壁静荡荡的全无回音。

燕元澜又高声地重复了一遍。

空间才传来靳雨的声音道:

“阁下是值得骄傲的,‘炼心魔曲’下,犹能及时回头的,千古数你第一人,解药在顶层玉盒中,你自己去取吧!”

语毕声患俱渺,燕元澜还想追问,四周已经没有回音了,他默然片刻,心中涌起一阵愧意。

以他的功力的确无法躲过“炼心魔曲”之厄。

幸亏有位纯情的姑娘给了他一片无邪的真情!

幸亏靳雨在幻境中讲错了一句话,叫了一声燕子,否则他定会在这儿被炼枯心血而死!

危险过去了,他反而急出一身冷汗。

又定神半晌,他才暗呼一声侥幸,朝四周略一打量。

在楼顶的东角有一所暗洞,燕元澜一提气,将身子拔了上去,暗中忽有一道黑影向他冲来!

慌乱中无暇多思,他一手横胸,另一手却反推了出去,百忙中只能发出一半功力,可是已将那道黑影推了开去,嘤咛一声呻吟,居然又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的脸为一块黑纱蒙着,身上穿着黑衣,望之不似弱柳别庄的人,此刻却被击得靠在墙上。

燕元澜莫名其妙,觉得这骨塔上的怪事真多。

那女子靠在墙上,好似受了伤。

燕元澜因为冒昧出手伤了人家,心中很不过意,连忙想走过去解释一番,谁知才动了两步。

那女子急叫起来道;

“站住!你别过来!”

燕元澜愕然止步,那女子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外衣丢了过来,颤着喉咙,期期艾艾地道:

“你把它穿上!”

燕元澜不由窘得满脸通红,抢过衣服,忙乱的向身上披好。

这女子身材不大,在她穿来颇为宽敞的外衣,披在燕元澜身上,却显得又紧又窄,不伦不类!

在燕元澜穿衣之际,那女子一直背转身躯,直等他穿妥当了,她才回过身来,头仍是低着!

燕元澜只能在面纱的洞中看见她两只明亮的眼睛。

二人默然片刻,还是燕元澜打破僵局道:

“姑娘!对不起,在下上来得匆忙,不留心……”

那女子微弱地道:

“没关系,我也是太匆忙了一点,我知道你快上来了,急着想躲开,仓猝而遇,不能怪你出手!”

燕元澜歉声道:

“在下实在该死,不知姑娘伤着了没有?”

女子微弱地呼吸了两下,低低地道:

“还好,不过是略受震动,并无大碍!”

燕元澜先沉默了一下,慢慢才道:

“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贵­干­?”

女子将手一伸道:

“不为你要这个东西,谁愿意冤枉挨上一掌!”

燕元澜见她手中持着一个玉瓶,形状与佟雪先前所持的完全一样,不由得惊叫起来道:

“是逍遥散的解药!”

女子见他惊喜之状,轻笑了一声道:

“你难道来找旁的东西”

燕元澜急忙道:

“不!我找的就是它,姑娘怎么知道它在这儿的?”

女子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燕元澜见她笑得古怪,仔细一想,又失声道:

“原来姑娘就是萍聚人!”

女子哼了一声道:

“别人不会傻得不还手,白挨打!”

燕元澜这才想到方才出手时,对方果然是认挨一下,未曾抵抗,心中更增加歉意,立即讷讷地道:

“在下实在不知是姑娘,否则……”

女子接口道:

“否则还要打得重一点!”

燕元澜急红了脸道;

“在下一时鲁莽,不怪姑娘生气,姑娘数度留柬指示,在下心感无状,异日定当重报!”

女子道:

“免了吧!你那报答的方法我受不了,刚才的一掌已经够了,谁让我多管闲事,自找倒霉!”

燕元澜又愧又急,讷讷地道:

“姑娘假若还不肯原谅的话,请你也打我一下出口气好吗?而且随你高兴,要打多重就多重!”

女子见他真急了,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

“算了吧,我是跟你开玩笑,方才你连闯几关,何等英雄,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么脓包起来了!”

燕元澜只觉得这女子十分刁钻,但也十分天真,遂摇摇头苦笑道:

“原来姑娘一直在我身后!”

女子仿佛颇为不好意思,低声道:

“这骨塔的通路只有一条,若不是你一路开进来,我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摸得上来……”

燕元澜讪讪地道:

“在下一定有许多丑态,惹姑娘见笑了!”

女子微有羞意道:

“这倒不能怪你,幸亏是你,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把命送掉了,北鹤高弟,果是不同凡响!”

燕元澜长叹一声道:

“姑娘别提了,提起来惭愧煞人,在下几度死里求生,一来是靠着人家留下的一件重宝,再者是……靠着运气!”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靠雍冰,好在那女子倒不十分追究,只是含笑着道:

“阁下别谦虚了,前面几层毒楼好闯,末后一关的炼心魔曲,若非修养到家,实难全身而退!”

燕元澜最难堪的就是那一关,不想人家反而偏偏提起它,但亦无可奈何,只得改变话题道:

“姑娘好像不是本庄的人?”

女子点头道:

“嗯!我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燕元澜道;

“姑娘行止庄重,不像庄内人那样轻浮!”

女子笑道:

“阁下太过奖了,我也许还要坏些!”

燕元澜正容道:

“姑娘别开玩笑,以在下看来,姑娘与她们有天渊之别,只是姑娘对庄内情状又十分清楚……”

女子一怔道:

“不错!这事另有原因,你不必问得太详细!”

燕元澜见她颇不耐烦,自是不好追问,想了一下道:

“姑娘留柬自称萍聚人,意谓我们以前会过!”

女子点头道,

“曾为浮萍聚!”

燕元澜恳切地道:

“请姑娘恕在下心拙,在下实在不记得在何处与……”

女子的声音突转冷漠道:

“小作萍遇,遽尔西东,阁下不必记得那么多!”

燕元澜碰了一个钉子,仍是恳切地道:

“可是此刻在下深受姑娘大恩,绵亘在怀,是否能请姑娘将面纱除去,使在下可以一识芳颇!”

女子突转尖刻地道,

“不必,我比不上你认识的那些绝­色­佳人!”

燕元澜急了道:

“姑娘何苦这么说,燕某一心感德,别无他意!”

女子见他涨红了脸,心中又觉不忍,微微一叹道:

“你别急,我们也许会有真面相对之日,但现在绝非其时,只希望那个时候你别以陌路相视……”

燕元澜慨然道:

“姑娘放心,燕某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女子点头道:

“能这样就好,拿去吧,这是解药,决无差错!”

燕元澜望着那只玉瓶,却不伸手去接!

女子微笑道:

“你怎不拿去,莫非还不相信?”

燕元澜摇头道:

“非也!在下想多麻烦一下,我那两个同伴藏身之处,姑娘——定记得,能否清姑娘代劳一下……”

女­干­怒道:

“你怀疑我不是留柬的人?”

燕元澜连忙道:

“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在下想另外去办些事!”

女子—愕道:

“你还要办什么事?”

燕元澜道:

“在下在第四层中看到一些事情,要去找杨清问问!”

女子失声道:

“可是十五年前黑森林劫火悬案?”

燕元澜也惊道:

“不错!姑娘因何得知?”

女子仿佛发觉自己失态,镇定了一下才道:

“弱柳别庄上鲜有我不知之事,杨清是知道那个纵火之人为谁,不过她不会说出来的!”

燕元澜大声地道:

“我这次造访的目的,就为探知此事,不惜任何手段我也要她说出来,否则我就认定了是她!”

女子急叫道:

“不!不是她!”

燕元澜一怔道:

“姑娘怎知不是她!”

女子声音中微带颤抖道:

“你别问得那么详细了,我敢担保不是她,我也不愿意你拿这个问题去为难她,她……有时也很可怜!”

燕元澜道:

“可是她知道内情,她自己亲笔写在……”

女子惊问道;

“她在鳞爪集中写出是谁了?”

燕元澜道:

“没有,所以我才要问她!”

女子将心略放,吁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也知道不是她,我求您别拿这个问题去问她行不行?”

燕元澜为难地道:

“那我师门所托交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何况这里面还关系着我本身的生命,我一定要问清楚!”

女子想了一下也坚定地道:

“假若你信得过,这问题以后由我负责答复!”

燕元澜将信将疑地望着她道:

“姑娘知道这件事吗?”

女子耐着­性­子道:

“那你别管,假若你信得过,我以后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就随你怎么办。”

燕元澜道:

“在下生命有限,来日无多……”

女子也不问他这句话的究竟,便飞快地接口道:

“我一定会尽快,不误你的事!”

燕元澜慨然道:

“好!在下相信姑娘,不过我还是要找杨清,问一问我师妹及穆大哥的下落……”

女子道:

“除了那件事,任何事我都不管!”

说完移动脚步,开始朝洞口走去!

燕元澜则被这女子的神秘个­性­弄得满头雾水,莫明其所以,一直呆呆地望着她不出声。

那女子走到洞口,才回头对他道:

“我救你那两个同伴去,杨清现在在后庄的密室中休养,你见着她一定不可以提起我……”

燕元澜道:

“在下理会得,我们一会儿在哪儿碰头?”

女子黯然道:

“把你两个同伴治好,立刻会打发她们去找你,至于我自己,恐怕不会再来了!”

燕元澜急道:

“姑娘!你……”

女子冷冷地道:

“你别紧张,将来我自会找上你去,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你大可以放心!”

燕元澜道:

“在下不是为着那件事,只觉得身受大德,连姑娘的姓名都还……”

女子忽而哦了一声,黑纱中的目光一阵闪亮道:

“别说那么多了,萍聚萍散,原是很普通的事,我连真面目都不给你知道,何必还要告诉你姓名呢!”

说完身影转过一闪,已从洞口滑了下去。

燕元澜空自惆怅了良久,才懒懒地向洞口飘身而下,这顶层是杨清藏珍之所,金壁辉煌,收藏甚丰,可是燕元澜连望都不望一眼就离去了!

一直下到第二层,屠风化骨之所已经没有一点痕迹,只有那张人皮,还留在地上,又为他添得无限感慨、

顺着原路离开柳林,再往前走半里许,迎面可以看见一栋朱楼,除了屋瓦是红­色­外,其余的地方都漆成了绿­色­,楼顶用鹅黄的匾额写着“凝翠楼”三个大字。

燕元澜将身形隐在一株大树后面,放眼向楼前望去,只见门前隐约来往的都是一些少年女子!

他本来想直接出去的,可是一望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觉得实在不雅,遂勉强地留在树后。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佝偻苍老的身形,自路上慢慢地移近,燕元澜认得是早上在庄外扫地的老苍头。

因为这老苍头曾数度要他离去,是以他心中对这老人的印象颇佳,俟老人走近时,他在树后出声叫道:“老丈。”

老苍头闻声止步,看见树后的燕元澜时,脸上立刻现出惊容,口中呵呵讷讷的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燕元澜和善地道:

“老丈!你别怕,我不会害您的!”

老苍头哈着腰,慢慢移近树边,才带着尊敬的声调道:

“公子爷!您敢情是大侠客呀,早上对您可别见怪!”

燕元澜微笑道:

“老丈宅心忠厚,在下十分感激!”

老苍头却似十分兴奋地说道:

“公子爷!您真行,偌大一个弱柳别庄,被您搅得天翻地覆,连庄主都被您打败了,我说公子爷,您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干­吗不把那几个妖怪给杀了,她们罪大恶极,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燕元澜笑着摆手道:

“暂时不提那些,在下有一事相托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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