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苍头道:
“什么事?只要者奴办得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拍着胸膛,表示得十分坚决,仿佛是希望燕元澜能叫去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
燕元澜笑笑道:
“没有那么严重,在下是想请老丈找一套男人的衣衫来,我身上穿的实在太不像话!”
老苍头好似很失望地道:
“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公子爷,您怎么搞成这幅狼狈相,您武功那么强,怎么把衣衫都给弄丢了……”
燕元澜红着脸苦笑道:
“这事说来话长,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能否请老丈快一点!”
老苍头连连点头道:
“行行!这儿男人虽然不多,衣服却多的是,都是上这儿送死的冤鬼留下的,我马上就去拿!”
“老丈!最好连内衣裤也带来……”
老苍头脸现惊容道:
“您怎么把小裤都丢了,咦……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着现出了奇特的笑容,燕元澜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以发急的声音道:
“在下并无不轨之举,老丈不必疑猜,至于身上的衣服是被蚀骨蛇浆化去的,在下虽然年青,却非好色之徒……”
“蚀骨浆?那您是到过骨塔了……”
燕元澜见他一味夹缠,不由急了道:
“在下等事情办完了,一定详细地告诉老丈,现在麻烦老丈快点去把衣服取来吧!”
老苍头摇着满头白发,笑着迈步去了,足下十分利落,燕元澜遂在树后坐了下来,耐性地等候着。
他身上所披的这件黑色外衣上,传出一阵阵的香气,这种香气十分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那儿闻过了!
由衣服使他又想起赠衣的萍聚人了,这神秘的女子令他觉得诡异莫测,心中涌起了若干疑问。
神驰片刻,老苍头已气吁吁地赶来,除了一套锦缎和武士服外,另外还带了一柄长剑,及一套小衣裤。
老苍头高兴地笑道:
“我选得不错吧!这衣服是点苍派一个叫做神燕子李小清的,那也是一条好汉子,只可惜死得太惨……”
燕元澜微愕道:
“怎么?点苍的门人也有被害的?”
老苍头道:
“怎么没有呢?点苍起先有两个家伙,是李小清的师弟,在这儿作了风流冤魂,他就找上门来报仇,只是……”
燕元澜神色一动问道:
“他怎么样了?”
老苍头叹了一口气道:
“李小清不愧英雄,那时庄主不在家,几个狐狸精却斗不过他,改用美人计,李小清也不受惑,可是他不该喝了一壶醉仙露,最后酒性发作了,他不愿坏了名节,自己用宝剑自刎而死的!”
燕元澜悚然动容道:
“好汉子!”
老苍头用手擦着眼睛道:
“可不是吗?我老头子曾为他掉过几滴眼泪呢,他的衣物我一直收到房里,刚好你们的身材差不多!”
燕元澜双手朝天作了一揖道:
“李兄!小弟出道太晚,无缘织荆,今日暂借贵衣,倘有机缘,定当将之送往点苍,同时也将李兄之英烈转告贵同门!”
老苍头激动地道:
“好!公子也是一位大英雄,给您这套衣服,对得起他也对得起您,您不是还有贵干吗?请吧!”
燕元澜收敛心神,又对老苍头一揖道:
“多谢老丈了!”
老苍头连忙还礼道:
“别客气!公子,这柄长剑您也带去吧,据说还是一把名剑呢,宝剑赠英雄,正好相得益彰!”
燕元澜感激地接过长剑,抽出寸许,但觉精光照人,想见锋利异常,他再把玩了一下,不由失声叫道:
“老丈!这剑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老苍头一怔道:
“怎么?这剑有问题?”
燕元澜道:
“此剑名长昆吾,乃我义兄穆如春之佩物!”
老苍头道;
“不错!这剑的原主人是一个小伙子,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和一个中年汉子!这是一个月前的事!”
燕元澜激动地道:
“对了,那姑娘是我师妹,汉子叫武纯艺,快告诉我,他们怎样了,现在还好吗?”
老苍头道:
“公子爷请放心,他们都没有死,现在在柳叶小筑中住着,不过都失去了功力,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庄主对他们都很优待,本来佟姑娘都想动那小伙干脑筋,可是庄主不准,那地方也不许别人前去,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那儿照料!”
燕元澜虽然在杨清口中得知穆如春与纪媚无恙,心中还不大放心,现在经老苍头证实了,乃觉十分安慰,急急地问道;
“柳叶小筑怎么去法?”
老苍头为难地道: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那里路径十分复杂,只有庄主与屠姑娘知道,凡是重要人物,庄主不准杀死的,都送往那儿,庄主不在时,就由屠姑娘招呼,因为四个人里面,就是屠姑娘正派些,最可杀的就是佟姑娘跟楚姑娘,那两个狐狸精简直不要脸,离了男人就不能过日子!”
燕元澜见他又在发牢骚,倒不由笑道:
“你这么在背后骂她们,不怕她们听见吗?”
老苍头愤然道:
“我不在乎,有时我性子来了,当面也这样骂,最多庄主打上几下,我老了,对生死早不在乎了!”
燕元澜微感诧然道:“庄主何以会对你如此宽大呢?”
老苍头叹了一口气道:
“庄主是我的小主人,她是我女人|乳大的,小时候我也抱过她,所以她对我还算客气,现在自己不嫁,却养了几个狐狸精,教她们兴妖作怪,我真想不到,庄主以前是一个很好的人,有多少年青人向她求亲,她都回绝了,老主人若是活着,一定会被她气死!”
燕元澜颇感兴趣地追问道:
“你们老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苍头在回忆中透着兴奋道:
“老主人江都美剑客杨群是名满天下的豪侠,主母女华佗林芝是绝代神医,二人联袂江湖做下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四十岁才生下庄主,就在瘦西湖畔安居,在庄主十二岁时相继弃世,可是两个人都把全身的技业传给了庄主,唉!好人不得好报,他们没生下个好女儿!”
燕元澜现在才知道杨清何以如此善用毒物,原来她是得自母传,不想她因为一度情挫,变为如此可怖……
老苍头见他沉默不语,尤有未尽地问道:
“公子技业超群,想来也曾听过者主人及主母大名?”
燕元澜歉然地道:
“小子历身江湖不久,年纪又太轻,未曾见识过前辈英风,不过我想他们一定是备受尊敬的侠侣!”
老苍头不太满足地道;
“可不是吗?武林中老一辈的能人多少仍有健在的,他们不来问庄主的事,多少是看在老主人与主母的份上!”
燕元澜不以为然地道:
“其实这反而坏了,他们要是肯多管些闲事,贵庄主或许不至于做出这许多令人不齿的事!”
老苍头微微不悦地道:
“小伙子,我讲庄主可以,你可不能骂她!”
燕元澜奇道:
“州官准放火,百姓不许点灯,贵庄主行为不检,凡天下人都有权利骂她,老丈何独不许我骂呢?”
老苍头叹息道:
“我知道她不好,多少她还是我的主人,在别的地方随你怎么说,当我面骂她可不行,再者做坏事的又不是她自己,就是那些被杀死的人,也是自己不争气,心甘情愿地来送死的!”
燕元澜反问道:
“那老丈方才所说的李小清又待如何?”
老苍头想了一下道;
“他要是够精灵,便不该喝那媚酒!”
燕元澜反感语结,半响才道:
“老丈对贵庄主可实在忠心!”
老苍头叹息道;
“不看僧面看佛面,想起死去的老主人和主母对我的好处,我只好认了,她要是我的女儿,我会杀了她,她是我的主人,我只好向着她!”
燕元澜看话已说得差不多了,遂作了一揖道:
“多谢老丈相助,在下要去办事了!”
老苍头急忙道:
“公子可是要去找令师妹及穆如春?”
燕元澜道:
“不错!但是我先要找贵庄主,否则找到他们也没有用,不得功力恢复之药,救出他们也是白费!”
老苍头道:
“公子找庄主可以,但不可以伤害她!”
燕元澜道:
“老丈以为我有此能力吗?”
老苍头道:
“公子功力不会胜过庄主的,但是加上这柄名剑,庄主就不能敌了,请公子念在我赠剑之诚,手下留情!”
燕元澜觉得这倒是中肯之言,但又奇道:
“剑是你给我的,但又不准我伤害贵庄主,在下倒有点不懂了!”
老苍头怒道:
“我给你剑不是叫你杀她!”
燕元澜道:
“那为的什么?”
老苍头痛苦地道:
“庄主仗着一点绝技无敌,所以才狂傲不可一世。我只希望公子能仗剑挫挫她的威风,令她收敛一点,其余那几个狐狸精,你杀得愈多愈好,除了屠姑娘,你都可以杀,杀尽了免得害人,也除掉了庄主用以作孽的工具!”
燕元澜一阵恻然道:
“屠风姑娘为了救我,已死在骨塔中,被蚀骨蛇浆化为一滩清水,在下此去定然遵照老丈所嘱,对贵庄主不会为难,就是其他的人,我也不为已甚,燕某禀承师训,习技乃以救人,一个恶人总有善处,只要他肯改过回头,就应该给他自新之机会!”
老苍头听了他的话,老泪婆娑地道:
“屠姑娘死了?死得那么苦!天哪,为什么好人的命总是那么短呢,为什么死的不是另外那三个该杀的呢……”
燕元澜不想再跟他多谈下去,提到屠风时他心中很不自在,遂一整衣襟,掖上长剑,直朝凝翠楼走去!
到得楼门,恰好有两个女子出来,见了燕元澜,惊叫了一声,又急急地回到楼上去了!
燕元澜当门而立,从容地道:
“北鹤门下燕元澜再度请见杨庄主!”
话音落下未久,佟雪从楼上下来,微有惊色地道:
“姓燕的,你解药已经得到了,在弱柳别庄的威风也逞够
了,还不快离去,在这儿多噜嗦些什么!”
燕元澜微然一笑道:
“燕某不为逞威而来!”
佟雪冷冷地道:
“那你为什么?”
燕元澜道:
“我原是为着打听十五年前火劫案来的!”
佟雪叫道:
“你在骨楼上翻过我师父的笔记,已经得到答案了!”
燕元澜道:
“不错!我已知杨庄主不是纵火之人,不过她知道那人是谁?”
佟雪道:
“师父不会说的!”
燕元澜一笑道:
“我现在却并不是为那件事,杨庄主说不说都没关系!”
佟雪非常愤怒,可又不敢发作,只是叫道: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燕元澜朗声道:
“我还要请见杨庄主,请她将我师妹及穆大哥释回,恢复他们的功力!”
佟雪面有难色道:
“师父现在不见人!”
燕元澜岸然地道:
“不见也得见,燕某先是以礼相请,庄主若是执意不出,燕某只好强行进去,自动求见了!”
佟雪急了道:
“你敢!”
燕元澜跨前一步凛然道:
“我有什么不敢!杨庄主假若再不出来,燕某一定言出必行,看谁拦得住!”
说着就要往里闯,佟雪花容失色,拦在楼口道:
“师父正在疗伤,你不能进去!”
燕元澜笑道:
“我不是去打架,庄主只要跟我谈几句话就行了!”
佟雪看他又逼上来,急得又叫道:
“师父没有穿衣服,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进去……”
燕元澜初是一怔,继而大笑道:
“弱柳别庄的女子要是穿了衣服见人,那才真的笑话呢。你躲开些,我不愿跟你冲突,你也不是对手!”
佟雪急得眼泪直流,突然叫道:
“姓燕的,你满口胡说,我们也许是不要脸,可是我师父冰清玉洁之体,说起来还是你的长辈,你敢如此对她!”
燕元澜略觉一怔,脚下略顿,忽而人影一飘,杨清的身形已站在佟雪之后,冷冷地道:
“雪儿,你走开!”
佟雪闻声走开一边,燕元谰却臊得满脸飞红。
原来杨清果真是仅披着一袭薄纱,只有手中拿着一柄玉尺,长有三尺,色作淡青,满脸俱是杀气!
她面容虽然瘦削,身躯却十分丰满,骨肉均匀,一身肌肤欺霜赛雪。尤其是两条玉腿,修长而美艳。
虽是徐娘之年,动人处不下少女。
佟雪在旁泣声道:
“师父!你怎么……”
杨清的瘦脸上毫无表情,漠然地道:
“说什么?我要是不这样出来,他还以为你在说谎,弱柳别庄的名声,虽然比不上北鹤一代名侠,可是也没有虚言胡语之辈!”
燕元澜嗫嚅地道:
“庄主请恕罪,在下自承莽撞……”
杨清仍是冷冷地道:
“没关系,你年纪虽青,在女人堆中阅历倒是不少,因此我这四十几年来未曾示人的身体,倒要请你评价一番!”
燕元谰被她犀利的言词窘得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仰望,畅清却毫不放松地紧逼着道:
“抬起头来!”
这四个字含有无比的力量,燕元澜果然将头抬了起来,望着她痴痴的发怔,杨清哼了一声道:
“我长得如何?”
燕元澜讷讷地道:
“庄主号称西子,美名早闻人间……”
杨清冷笑道:
“我不是聋子,西子上冠一瘦字,那是说我长得瘦,我问你,我瘦吗?真的瘦得如大家所言吗?”
燕元澜实在弄不清她的目的所在,只好低低地道:
“世上但见庄主之姿容,西子称为美誉,瘦宇也还得当!”
杨清点点头道:
“这话不失公允,但是你比人看得多一点,你觉得我瘦吗?”
燕元澜摇头道:
“庄主不瘦,丰腴无骨,堪称天人!”
佟雪怒声道;
“你凭什么资格评论我师父!”
杨清阻止道:
“不!他有资格,能抗过炼心魔曲的男子,够资格评判天下的女人,因为他不以色欲为眼光!”
佟雪默然噤口,燕元澜赧然道:
“庄主盛誉,愧不敢当……”
杨清一抬手道:
“别客气,我倒想问你是什么力量使你能抗过蚀心魔曲的,据我所知,此曲自谱成以后,从未失效过!”
燕元澜纵然不愿意,也只得答道:
“在下并无此能,先前也曾为魔曲所惑……”
杨清道:
“不错!听雨儿说你开始时与别的男子无异!”
燕元澜红着脸道:
“是的!我本是血肉之躯,照样有七情六欲,只是到了后来,我听见有人叫我燕子,使我觉醒过来……”
杨清不信地道;
“那两个字有这么大的力量?”
燕元澜低声道:
“不错!那名字曾由一位纯情的女子叫过我,在我心那个名字的意义与印象都非常深刻!”
杨清仍不信地道:
“一声纯情的呼唤,能抵过魔曲的幻境?”
燕元澜坚定地道:
“是的!纯真的感情是一种至上的力量!”
杨清想了一下道:
“你看过我的笔记了?”
燕元澜红着脸道:
“为了想得知黑森林之秘,在下斗胆私阅过……”
杨清脸色微动地道:
“你认为我的感情够真诚吗?”
燕元澜道:
“发自肺腑,诚而弥切,感人至深!”
杨清瞋目大呼道:
“那为什么动不了他的心!”
燕元澜为难地道:
“在下甚难置喙!”
杨清道:
“不要紧!你说说看。”
燕元澜略加思索才道:
“庄主情可动人,但不够坚!”
杨清怒声道:
“胡说,我指天矢日,海枯石烂不易,一直至今……”
燕元澜徐徐道:
“在下不是此意,庄主既然此情不移。应该一本初衷,柔心相向,永矢勿渝,定可使金石为穿!”
杨清怒叫道:
“我几时变过心了!”
燕元澜道:
“庄主心未变,情已非,你对谷师叔的感情不再是绵绵的爱,而是熊熊的恨,恨之所至,反以杀戮为乐……”
杨清怒上面色厉声叫道:
“混账!你多大了,还配教我谈爱情!”
燕元澜轻柔地道:
“在下一得之愚,听不听在乎庄主!”
杨清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低得只有用自己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地道:
“也许我是错了……”
忽而她将牙一咬,恨恨地道:
“错也要错到底,我跟他作对定了!”
燕元澜长叹一声道:
“庄主一念之误,抱恨数十载,怎么还想不透!”
杨清又恢复了漠然的神色道:
“我想是想透了,只是为时已晚……”
燕澜道:
“不!感情上没有晚这个字,何况庄主芳容忧昔……”
杨清瞪着他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
燕元澜摇摇头,杨清又道:
“弱柳别庄没有男子能活着出门,你能通过炼心魔曲,总算不是凡骨,我特别破例,你现在走吧!”
燕元澜摇头道:
“不!在下还有小事未了!”
杨清一竖眉毛道:
“要是为着你师妹跟那个姓穆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他们在这儿很好,而且我留着他们有用!”
燕元澜道:
“什么用?”
杨清道:
“我留着他们等两个人!”
燕元澜道:
“什么人呢?”
杨清不耐烦地道;
“谷中兰来了我放那女孩子,白素卿来了我放她外孙!”
燕元澜怔下一怔,突然倔强地道:
“不行!纪湄是我师妹,穆如春是我义兄,我不知道也罢了,既然知道他们在此,决不独自离去!”
杨清冷冷地道:
“小子!今天我对你容忍够了,别以为我真怕你!”
燕元澜抗声道:
“在下不要庄主怕我,只要师妹与穆大哥无恙而归!”
杨清的脸上倏起杀意,厉声道:
“小子!你一定要找死也行,你拔剑吧!”
燕元澜坦然道:
“在下不想得罪庄主,所以先讲在前面,我此刻腰中所悬穆大哥的昆吾宝剑,功可断金截铁,锋利无比!”
杨清赫赫尖笑道:
“你吓不了我,这柄长剑我若有意,早就收起来了,你到过骨塔,应知那里面不乏利器,我从未看在眼里!”
燕元澜微感愕然,目视她手中的玉尺。
杨清将手一举道:
“小子!你认识这个吗?”
燕元澜道;
“我不认识!”
杨清冷笑道:
“这是玄元玉尺,发时威力无穷,长短昆吾青白杖,比起它可差得多了,小子,你拔剑纳命吧!”
忽而展开手中的玉尺,盖天彻地,朝他的头上罩将下来!
燕元澜斜身避开尺影,然后一举手中长剑道:
“你再要如此不顾身份,燕某长剑就不再容情了!”
杨清将玉尺—摆,厉声叫道;
“小辈,今天有你就没有我!”
叫声中尺尖对准他的肋下点来,燕元澜平剑一封,叮然作响,震得剑身直颤,尺化“玉带围腰”,又扫将过来。
燕元澜吐气开声,一剑横削出去,昆吾的利芒恰好迎着玉尺的中段,呛然响后,激起一溜火花。
燕元澜但觉手中一震,才知杨清的腕力甚强,她手中的玉尺亦非凡品,居然能挡住昆吾剑的利刃而无所伤,可是他的长剑却是穆如春之物,生怕有所损毁,连忙退过一旁察看。
杨清冷哼一声道:
“别看了,这一招我没有使上全力,因此你那把破剑还可保留无恙,下一招就有你好看的了!”
燕元澜见剑锋完好无恙,心中略定,然而对杨清的话也不敢忽视,她的那柄五尺光华晶莹,在硬拼一招后,不但不见减损,好似更灿烂了一点。
杨清举尺迎头又压了下来,这次燕元澜心存顾忌,不敢以剑锋相接,翻腕以剑叶平封出去。
如是相持约十余招,双方俱无胜负,然而在长发飘扬之际,燕元澜发现杨清脸色阴沉的笑意愈来愈深,不禁在心中嘀咕起来。
“她并未占上风,高兴些什么呢……”
暗自盘算中,杨清又是一尺袭来,燕元澜挡了开去,剑尺文接声后,杨清居然笑出了声音!
燕元澜心中的狐疑更深了,目光一瞥手中的长剑,不禁大惊失色,也明白了杨清得意的原因。
昆吾长剑上原来有三尺许的锋芒,现在只剩下一尺来长,显得黯然失色,反之杨清的玉尺,却更加光华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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