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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南宋伪后 > 、50、冲冠一怒为红颜

、50、冲冠一怒为红颜

天­色­浓酽,呈了青灰之­色­,北风贴着地面呼呼刮过,极是严寒。街道上的雪早已是扫至一旁,只因天冷,化不开来,只堆做一堆,多少给这夜­色­添了一丝白亮,但在这严冬之中,地上犹结霜冻,更让这五更时分寒气逼人。

此时这万籁寂静的街道却并不冷清,三三两两的人群执了火把灯笼,从各处聚得过来,朝了那条宽敞笔直的石板大路而去,那路却是通往禁城。

所来之人或步行、或乘车骑马,马蹄声声而起,马车铃声叮叮,却是纷纷来赶这为数不多的早朝。

官位高阶之人自是坐在车轿之中,由了家中仆群执着灯笼,赶着车马而去,虽是冬日,武将更喜骑马,所带随从则举了火把一路奔随,所幸这禁城之中严禁纵马,是以众随从虽是跟着甚是吃力,大冬日热汗津津,却也能尽着职守,为自家主子照明前方道路。但众人神­色­,无关官阶大小,只要走在这条禁城路上之人,无一例外均是面­色­沉重,忧心忡忡,踩过那结了严霜的路面,带起一片片碎屑冰霜,打破这最是渴睡的时分。

宫门大开,穿铠带甲的侍卫手执兵器守在一旁,群臣到得此处,便纷纷舍了仆从侍者,步行入内。

此时尚早,群臣进得宫门,皆在朝房等待,能入朝房之人品级自是不低,可众人只是立在朝房门外跺跺这一路行来鞋上沾湿的水气,便进入朝房,个个敛了神­色­,目光低垂,同僚之间亦无眼神交流,神情肃穆,甚至于呆板,仿佛当了这朝见天子之事极是为难不愿一般。

片刻之间朝房内除却萧道成将军外,人已到齐,整个朝房内虽是坐得满满当当,便是这时分亦无一人开口说话,个个如木雕泥塑般静坐不动。

炉火明明灭灭虽是烧着,房中温度并不会让人感觉寒冷,厚重的门帘亦是把那呼啸着的北风严严挡在了门外,可此时房中群臣却是了无心思,只觉多呆在这宫中一刻,便有一刻的彻骨寒意。一旁内侍立在门旁,即便有人有心想要说上什么,也是不敢,生怕过后自己的一言一行会传到皇上那儿,那可当真不妙,是以本就沉闷的气氛无端变得更是­阴­郁低迷。

终于听得一声鼓响,乐声奏起,便见门帘起开,自是礼官来引众人上朝。众臣纷纷起身,借了这一时衣着整顿间隙,相熟之人互相看得一眼,便按了官职品级,默然先后随了礼官出去。

刘昱十岁登基,自登基以来,几乎便废了早朝,如今已是连着几日早朝,群臣惧是胆战心惊,好在这几日刘昱所言之事不过立后一项,群臣在放心之余,均是心生不满。

那刘昱于立后一事早有自己主张,初始乍一提出此事,到有朝中重臣因刘昱所提出的皇后人选不是自家女子,便提出反对,自己派系的谏官更是当朝直谏,刘昱一恼,当即令了殿前武士连斩两名谏官,且恶狠狠盯着提出反对的重臣:“再有反对,当反叛定罪。”自此群臣要不缄口不言,要不纷纷称道,哪敢当场反诘不顺着他的意思,本以为群臣皆道恭贺按部就班去办便可无事,哪知这刘昱不知起了什么­性­子,竟每日早朝,这早朝本是无可厚非,可刘昱让群臣早朝却只是为了听群臣讲讲好话而已。

数九寒冬,天寒地冻,群臣早已多时不上朝来,如今日日早起,冒了严寒来朝,只为聚在一起讲好话与刘昱听,当真朝将不朝,国之不国,哪有半□居高位,为人良臣之势,竟如皇帝身边那些只会吹牛拍马的狗腿子一般,当真让人心凉,群臣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此等世态,便有能臣也只能憋屈不出。

待百官山呼“万岁”行了跪拜礼之后,刘昱坐在龙椅上红光满面,一一审视群臣一圈,这才开口:“朕决意改了年号。”

此话一出,群臣均是一愣,礼部尚书反应过来,忙执了玉笏出列:“微臣敢问皇上改何年号?”

“就改为元徽。”刘昱得意洋洋掷地有声。

百官本以为皇帝说的又是立后之事,心里想着,大不了按了官位各说几句好话便成,礼部官员更是打着腹稿,只想着说些采办之事,应和着皇上的意思,哄了皇上开心,没事也好早些退朝,回去府中补补眠。众人心中皆有所想,无非巴不得早说早了,早些远离事非。哪知皇上竟开口提的是要改年号,群臣一怔过后,也觉正常,自古以来,多的是皇帝改年号,有时一个年号用上一年两年便又改了,也不足为奇,百官心中甚至长呼一口气,改改年号也好,只要不是整什么乱七八糟的妖蛾子便成。

“众卿可有话说?”

礼部尚书只得又问:“微臣敢问皇上,这元徽年号何意?”

“朕的皇后单名一个‘徽’字,朕自是要把年号改为徽,‘元’便是第一次,有元配元后之意,朕便把国号取为‘元徽’。众卿可觉大好?”

百官早已被刘昱磨得了无脾气,听得刘昱问出,便又山呼应了“我皇万岁”、“我皇英明”之语。

任昉一听,垂下眼睑,侧目看向范云、萧衍,果见二人双手紧紧握着笏板,犹可见手上青筋突起。任昉暗叹一声,早在皇上说出改年号为“元徽”时,便已猜到他是此意,彦能与叔达自是也能猜到,偏这皇帝还如此得意洋洋当众说出,这二人怕是恨不得生宰了那混帐皇帝了。好在昨夜二人见到了阿徽,任昉心下稍安,又想起自己在朝中势力单薄,此时有心想要为郗徽作些事情,却无从入手,春节将至,自己不久便要外放出京,自己虽无更大能力涉入宫中,便压后外放之事却是办得到的,总归得等此间事了,见着郗徽无事再去上任不迟。自己留下多少也能压着叔达、彦能不可轻举妄动,细细谋划才是正理。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众臣见刘昱不提它事,巴不得早些退朝,便个个噤口不言。

“退朝。”

群臣出了宫门,任昉、萧衍、范云自是一路。任昉有心开解范云、萧衍,便请了二人去自己府上,范云点头说了一声好,二人看向萧衍,萧衍却朝了任昉、范云道得一声罪,径自驾马飞奔离去。

任昉与范云对看一眼,任昉只得拉了范云一人回府不提。

萧衍策马飞奔,心头惊怒交加,那厮竟为了阿徽而改年号,可见他是如何也不会放人了,自己多次请动太后去说,不但说不动半分,太后竟连见阿徽一面都被刘昱拦住,堂堂一国太后硬是琉璃宫都进不去半分。该死!萧衍咬牙切齿,感到前所未有的恼怒,眼前更是不断想起郗徽的神情相貌与自己下棋时的时日,那甜甜叫自己萧大哥­嫩­­嫩­糯糯的声音,如在耳边。

若是郗徽跟了范云自己却也无话可说,可那单纯清美的人儿如何能够留在后宫那混浊泥泞污秽不堪的地方!不行,我萧衍绝不允许!萧衍一路狂奔,早已奔出城去,那马似是知晓主人心情极差,亦是卯足了劲发力急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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