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徽到得船尾,却见刘昱正被众侍卫围着,带了那女子上了离得最近的一艘画舫,刘昱一上画舫,便抱了那女子冲入船舱。
且说那女子只是多喝了几口水,并未被水呛得晕了。刘昱把那女子急急抱入舱中,便去解那女子衣带,那女子静静躺在床上,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昱。
刘昱看着眼前人儿浑身湿透,几许头发贴在颊边,兀自滴着水珠,唇色已是发白,显是冻着了,脸上却是满面笑容,痴痴看着自己,刘昱不由得放柔了手上动作:“你这个傻女子。”
那女子听了“嘻嘻”一笑:“我本就是傻女子呀。”
“不要命了么!就这么跳进水里!”
阿依听得刘昱这么一说,眉儿一皱,嘴儿一撇,眼圈儿便红了,一行泪花流了下来:“人家一直叫你,你却不理人家,人家想你了。”
刘昱脱了阿依衣裙拿了被子把阿依裹了,用帕子细细擦着阿依的头发。
阿依坐起来,去脱刘昱衣裳:“你自己也湿了,这湖水太冷了,快快把衣裳脱了到被里来,我与你暖暖。”阿依三下两下把刘昱衣服褪得干净,便拿了被子扑在刘昱怀中,紧紧抱了刘昱:“你已经好久没来找我了,我便天天在那湖边等着,终于等到你了。”
“你天天在等我?”
“嗯,上次你说会来,却没有来,我便日日等着,那儿可冻人了,风又大,吹起来‘呜呜呜呜’叫,老吓人了。”阿依趴在刘昱身上:“还好我终于又见着你了,果然等着了。”说着便在刘昱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刘昱只觉心中极是温暖,不知为何,眼中竟有泪流下。
阿依见了忙亲了亲刘昱眼睑:“阿震,你怎地哭了?是不是我不乖,惹你生气了?阿震别哭!”阿依一一亲去刘昱的眼泪。
刘昱翻身把阿依压在身下,吻了阿依唇儿。阿依亦是搂住刘昱肩膀,刘昱只觉心中又是欢畅又是怜惜,更有那满满的温暖,那处已是轻车熟路寻了阿依幽处,阿依抬了双腿缠了刘昱腰身,此刻春宵,当真胜却人间无数。
荷妃此时已是幽幽醒来,只觉心口处一阵温暖,回过神来便见胭脂立在一旁,见得自己醒来一脸惊喜模样,嘴角动得几动,往前走得一步,便生生立住。荷妃这时才觉竟有一双手抵在自己背部,那温暖的感觉正是顺了这双手传至自己胸间。荷妃正如此想着,那双手已是收了回去,一人便在床边站起身来。
“娘娘感觉怎么样?”一旁胭脂连忙上前扶了荷妃,让荷妃靠在枕上。
荷妃却是只看了眼前男子。
那男子着的一袭黑袍,却是侍卫装束,看那袍上花式,应是侍卫头领之阶。
“卑职已为娘娘逼出落水所受的寒气,娘娘只需喝些浓姜汤水便可,到得太医来了,亦可让太医开些安神汤药,娘娘身体并无大碍。”男子说着便朝了荷妃行了一礼:“娘娘无事,卑职告退。”男子说了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荷妃忙探起身来。
“娘娘还有何事?”那男子回过身来恭声相问。
“你,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卑职王敬则,任越骑校尉。”
“喔。”荷妃目光灼灼看着王敬则。
“娘娘若是无事,卑职告退,卑职不敢久留,怕于娘娘声誉有损。”
“王敬则,谢谢你。”
“卑职不敢当。”
荷妃一直目送王敬则出了舱门,直到那笔直挺立的身影看不见了,荷妃依旧目不转睛看着王敬则离开的方向。
“娘娘!”胭脂一声轻唤,才让荷妃回过神来。
荷妃正待躺□去,忽觉身上衣裳轻便干爽,脸上不由得一红:“我这衣裳谁换的?”
“奴婢换的。”胭脂跪在荷妃床边:“娘娘且先别躺下,待奴婢为娘娘擦干了头发再睡。”胭脂轻轻为荷妃擦着头发:“当时是王侍卫从水中救了娘娘,带了娘娘到舱中,为娘娘控出了腹中积水,便出去舱外让奴婢为娘娘换了干净衣裳才又进来与娘娘运功驱寒。当时时间紧急奴婢不敢耽误便只匆匆为娘娘换了一件小衣。”
荷妃听了也不说话,待得胭脂为自己擦干了头发,荷妃挥退胭脂,静静躺在床上。
当时自己在舱中自是听到有人在叫“阿震!”荷妃便也生了好奇之心,出得船舱,带着胭脂到了船舷处相看。待见得皇上竟是亲自跳下水去救那不知名的女子,荷妃心中刹时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转念又想若是自己掉入水中,皇上救是不救?正探了身子细看,却忽感有人在自己背后猛推了一把,自己一时不稳便朝前栽去,更有一只腿挑了自己双腿,自己直直便朝水中摔去。皇上跳下水去救人,各船掌篙宫女均是划了竹篙尽量朝皇上靠去,荷妃一入水中,正逢掌篙宫女划船移动,竟一时被水浪卷入了船底。
荷妃只觉满目漆黑,冰冷的湖水劈头盖脸朝自己灌来,那时自己当真是难过得几欲死去,一时间心念如灰,任是如何挣扎也无用处,胸口一阵疼痛,那最后一口的空气也没了,自己竟要死在此地么!黑暗中却突然有一双手牢牢抱了自己,唇上一软,已有空气渡入自己口中。荷妃睁不开眼,只大口大口汲取对方送来的空气,待得眼前有了一丝光亮,荷妃努力睁开眼,那男子坚定的看着自己:“坚持住。”那一瞬间,荷妃轻轻一笑,在那男子怀中放心阖上双眸,苍海桑田,不过如此。
“王敬则。”荷妃轻轻念着,胸中温暖异常。
此番出游,却弄得皇上与宠妃均是落水,刘昱虽在舱中未发命令,众掌篙宫女亦是不敢在湖上少停,纷纷点了竹篙,驾船回航。已有侍卫来报,太医将会到大闸门处与众人汇合。
郗徽让人问了荷妃情形,知她已醒并无大碍,便也放下心来,立在船头,看着船行离开窄岸,心中怅然。
郗徽正自百感交集,心绪纷乱难言之际,一缕萧声忽地划破长空,那萧声清跃激荡,丝丝缕缕,却宛若一人便在耳旁倾诉缠绕,温柔而忧伤,又带了浓浓的暖意,深深的惦念,那思念仿佛能穿越千年的时光,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更是带了一种坚定,一份守候,一份地老天荒的誓言。郗徽心神俱震,回眸望去,湖上一叶扁舟缓缓驶来,一白衣男子立在舟头,执了玉萧,正自吹奏,双眼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郗徽。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这一章出了几对有情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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