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尤洋握紧拳头的,竟然是站在他身边的静之,在看到这帅哥的时候竟然挣脱了他的手,向门边的他跑去:“帕特里克?帕特里克,真的是你吗?”
尤洋愣在当地,他可以从静之的声音里面听出兴奋、惊喜,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小女儿的娇嗔……
他愣愣的望着静之跑入这个男人的怀抱,而这个帕特里克微笑着抱紧静之,原地转了一个大圈儿,静之雪白的裙裾仿若栀子花的白花瓣一般飞扬……
静之竟然在对另一个男人微笑,而他们似乎很熟,尤洋握紧拳头,制假刺入掌心,很痛……也许不是掌心在痛?
是心痛,他虽然知道静之说过有一个未婚夫,可是他从未把那个脸孔模糊的男人具体化,可是没想到……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要是按照五年前,或者两个月以前的尤洋,他也许会一怒之下甩袖子走人!
可是,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似乎变得冷静了不少。
“静之……你结婚,竟然不告诉我?”帕特里克放开静之,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开一点:“要不是我接到薛然给我打的电话,而我也正好在香港中文大学开国际学术会,我可真的敢不及来了。”
薛然?静之恍然回头,薛然躲开她的目光,这孩子,即使自己没戏了,还是不死心。
尤洋蹙眉,这男人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更不是俄语,对了,静之说过这些年她去的是意大利。
意大利……尤洋对意大利的男人的理解,仅仅来源于足球,意大利的足球可是拥有广大的女性球迷,只因为那些帅得让女人尖叫的帅哥们。
这些意大利人,作为古罗马人的后代,他们几乎继承了祖先所有的优秀品质,可以说,欧洲的古典美男子是非意大利的男人莫数的,他们棱角鲜明的罗马式脸庞,忧郁深邃的眼神,强壮如阿波罗战神一般的体魄,再加上仿若古罗马角斗士一般的男子气概。
意大利的男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完美情人的代言词,静之如果看不到这个男人的完美之处,她可是真的瞎了眼了,而他也可以肯定,静之也不是瞎子。
尤洋大步走上前去:“静之。”他虽然叫着静之,可是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帕特里克的脸:“这位先生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哦。”静之回过神来,“尤洋,这是帕特里克,他……是非常好的一个朋友。”
“哦,小静……”帕特里克的脸上闪着魅惑众生的微笑,他说的汉语仍然比较生硬:“你可不仅仅是我的朋友。”
他冲尤洋伸出手来:“看来你就是那个幸运的出现在小静生命中的真名天子了。”
“哦……”静之低声纠正着:“是真命天子,不是真名天子。”
“嗯,对……”帕特里克紧紧地握住尤洋的手,给他一个老朋友般的微笑:“小静有的时候比较固执。”
“嗯,我知道。”尤洋眯起眼睛,望着他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防备,这个男人,他还知道静之的什么迷人性格特征?
饶是静之天生的与世无争的性格,可是,当两个男人久久地握着手不松手,当他们的目光几乎要碰出火花,静之可不能神经大条得看不出他们之间突生的敌意。
“好……好了。”静之在背后拽拽尤洋:“帕特里克你先坐,我们的仪式一会儿就好了。”
“要我坐?”帕特里克也是为粗眉毛:“我相信我刚刚已经把我来的意图表现得很清楚了,我是来阻止这场婚姻的。”
“阻止?你凭什么?”尤洋也火了,他的语气也变得火药味十足。
“静之答应过我。”帕特里克转头,宠溺的望着静之:“小静,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作我城堡的女主人?”
“不!”静之在尤洋开口前急急的否认:“那是玩笑,而且我说的是你城堡里面的图书室。”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尤洋一把抓过静之:“她是我的,五年前就是了,在今后更是!你想要她?想都别想!”
“哦,静之……”帕特里克根本不理尤洋,转头望着静之。
静之咬咬牙,转过头去,冲站在一旁充当花童的鱿鱼招招手:“鱿鱼,过来。”
装扮得像小天使一样的鱿鱼跑过来,静之握紧孩子的手:“这是我的孩子,叫鱿鱼,今年五岁了。”
帕特里克静静的望着孩子,然后蹲下身和他平视:“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哦,谢谢。”鱿鱼老实不客气的接受了赞美,然后眨眨眼睛:“你也很漂亮,叔叔,不过,我不会因为你夸我,就出卖我妈妈噢。”
“哦?那怎么样你才会把妈妈让给我呢?”帕特里克的兴致更浓了,索性问个够。
“叔叔,你好笨噢。”鱿鱼摇摇头:“妈妈就是妈妈,怎么能让给爸爸以外的人呢?”
“哈哈哈……”这句童言无忌的话逗得帕特里克大笑起来,他抱起鱿鱼,重重的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好孩子。”然后站起身,平视着尤洋:“我输了,不过我输在没有比你早认识静之。我更输在我没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明白……”尤洋回望着他,霎时间敌意竟然化成温暖的笑容:“所以我更加珍惜。”
“希望你没有说谎。”帕特里克榛绿色的眼眸颜色变得更深:“如果你说谎,我会随时来带她离开。”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尤洋也微笑。
终于,被中断的仪式又继续进行。
老牧师缓缓地向他们说道:“我要分别问你们两个人同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长,请在听完后再回答。”
他们点头。
“尤洋,你是否愿意娶薛静之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尤洋的声音很宏亮。
“薛静之,你是否愿意嫁尤洋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然后是交换戒指,牧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静之低头望着尤洋给她套上的指环,眨眨眼睛,一刹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尤洋,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尤洋语气坚定地说了。
“薛静之,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静之也一句句的重复那个誓词。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着我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仿佛,这仪式与誓词起到一个精神净化和催眠的作用,念完这些,静之的心灵无比的平静。
“根据圣经给我的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老牧师念完最后一句,然后冲他们微笑:“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尤洋抱紧静之,狠狠的,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激|情深深的吻住她……
静之,终于是他的了……终于……他的爱,他的心灵都平静了……
童话故事中的完美结局,总是以一个美满的婚姻划上句号的,不是吗?
--全书完
番外1
婚礼结束,静之被指示着背对所有的人,抛出她手中的捧花,她是打定主意抛给丁蕾的,所以她故意在转身之前向人群里面望了望。
丁蕾微笑,可是她却冲静之摇了摇头。
静之哪里管得了那些,转过身闭上眼睛将捧花向身后的右后方扔出去……
然后,似乎所有现场的声音突然沉静下来,静之转身,捧花被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爱坦接到了……
爱坦脸上的神色似乎变的很古怪……
“呵呵,”韩城摇摇头:“这捧花找错了主人。”
爱坦蹙眉,将捧花举到胸前仔细看看:“呵,怎么说找错了人?我确实是单身啊。”
“可以……”
“有什么可是的?”爱坦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你难道不相信有人会娶我?”
“相信!”韩城忙不迭的点头,其实他目的是不想让她再争论下去,算了,谁敢娶爱坦啊?吉普赛人一样的不定性,除了他,谁还会……
韩城突然愣住,他刚刚在想什么?他……爱坦……他的额头上突然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这是怎么了?虽然当年的一次错误,尤洋诞生了,可是当年,是爱坦帮他当成了尤仕群……
他,永远是替补。
韩城的目光,望向一身雪白衣裙的静之,兰儿……即使在兰儿的眼里,他也只是一个朋友,他突然觉得心情懊恼,他可是孟加拉湾最有名的海盗,怎么会沦为如此一个凄惨的境地?
尤仕群,都怨尤仕群!他皱着眉头望望躺在病床上的尤仕群,又叹了一口气,这老家伙这一次真的病的很重,不过也是活该!
“韩……韩先生,”尤洋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哦?怎么了?”
尤洋脸上的表情也很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这个实际是他生父的男人:“我们先离开这里,我爸……他有话要和静之说。”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房间里面只剩下静之还有尤仕群。
静之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尤仕群你知说什么好。
“静之,我的孩子……”尤仕群犹豫了一下,向静之伸出手。
静之拎起裙摆,一步步走向尤仕群的病床,轻轻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孩子……”尤仕群闭闭眼睛,脸色苍白,可是他强打精神:“你很漂亮。”
“谢谢尤先……谢谢爸爸……”静之还不适应这个称呼,勉强叫出来,脸颊尴尬的红了。
“恩……爸爸……再叫我一声。”尤仕群叹息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当年我仍掉的女婴,在我的梦里那个女婴会叫我爸爸,每一次我都会做着噩梦醒来?”
静之摇头,她的手背尤仕群抓在手里,握紧……她低头望着,却不敢逼视尤仕群的目光。
“静之,相信我,当年我并没有让人把你扔在那个可怕的地方,我是让他送你去福利院,而且,我还给他一大笔钱让他捐给福利院……是那笔钱害了你,如果没有那笔钱,也许你真的会被送到福利院……”
“爸爸,”静之抬起头:“你的身体不好,不要再想那件事了,我……”
“不,我要说。”尤仕群握紧静之的手:“我要说……我本以为,本以为你的父亲另有其人,我想威胁着把你送到福利院,逼迫你妈妈说出那男人的名字……”
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我本想几天之后去福利院接你回来,即使你不是亲生的孩子,我也没想着真的扔掉你。
我当时想,我会给你女儿的名分,我会逼迫所有人把你当成我的亲骨肉就像尤洋一样,可是,那笔钱害了你,那个黑心的仆人送走你之后马上辞了职。
等我几天以后想去找你的时候,却发现福利院那两天根本没有收养女婴的登记,你失踪了……”
静之可以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沮丧,她可以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在颤抖:“静之,你能原谅爸爸吗?”
“爸爸,一切都过去了,”静之低声说:“毕竟我被妈妈捡回去了,这些年也没有受过多少罪。”
“不要说了,我的女儿……”尤仕群颤抖着嗓音,他想起初次见到静之时的模样,静之笨拙的挺着大肚子——那是她为了救她的养母,被迫出卖自己时候的模样。
而当时,她正被吴彦雅千方百计的追杀,他做了什么?冷血的算计着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只怕她真的阻挡了尤洋的大好前程。
一想到这个,一想到这些,尤仕群的心就在滴血。
“静之,静之,我的女儿……”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坐起来,将静之搂在怀里……
静之僵硬了一下,然后释然,这不是一个男人搂女人的方式,这是一个父亲,搂着刚刚出嫁的女儿的方式……
“爸爸……”静之犹豫着叫出这个仍显陌生的次:“爸爸。”
“原谅我,孩子,爸爸是一个坏人。”尤仕群仿佛象是喝醉了,口中喃喃的不知所云:“该死的,我甚至曾经还想过……”他没有说出余下的话,可是静之可以从他悔恨的语气里面听出一些什么。
静之想起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尤仕群对她的态度,那个时候的他,似乎更将她视为一件昂贵但是志在必得的猎物……
很显然,她突然醒悟的颤抖也提醒了尤仕群,他缓缓的放开她,语调沙哑而且充满了自嘲:
“在佛教的转世轮回的传说里面,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因为曾经的错过,所以,千回百转,历经天堂和地狱,这个女孩在这一世来投胎做他的女儿,所以,爸爸会把一辈子都爱都留给女儿,女儿是他心底最柔软,最想保护的女人。
也许,在潜意识里面,我早就发现了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会不断的难为尤洋,甚至去刺激他的愤怒……哎,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了?”
“爸 爸,求求你不要说了。”静之抽噎着摇着头。
“哎,妆都哭花了……”尤仕群微笑着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一直把尤洋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你嫁给他之后,你既是我的女儿有是我的儿媳,而他也一样,既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女婿,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像我一样……让愤怒还有误解毁了一生。”
“不,不会的……”静之抽噎:“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丁蕾师姐很适合你。”
“丁蕾……她是个好女人……”尤仕群一时失神:“不过,她早就告诉我她不适合我,我也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爱她,我……已经给不起爱了。何况……自从你妈妈死了,我早已经断了再婚的念头。”
“可是……”
“好孩子,不要多说了,”尤仕群微弱的微笑:“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爸爸会活下去的,我还要看着鱿鱼长大,娶妻生子,相信爸爸,我不会放弃生命。”
尤仕群的神情虽然萎顿,可是目光里面已经散发出无法熄灭的勃勃生机,他握紧静之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好了,你去找尤洋吧,你们已经订好度蜜月的飞机票,再晚就要迟到了。”
静之点点头,她看着尤仕群一根一根的松开紧握她的手指,深邃的目光里面盈满了浓浓的爱,那是父爱——超越了情爱的父爱……
二、新婚夜
“这是您的房卡!”
柜台的服务员向静之微微一笑,静之向她道了谢,有点神经质的猜想这个服务员会不会猜出他们来这个度假山请做什么的。
“祝您新婚愉快,”服务员又笑了一下:“现在是结婚旺季”
五年了,五年前,是她自己一个人心情忐忑的拎着小包包来这里,现在……
她回过头,望着尤洋站在大堂中间,与一个经理模样的说着话。
静之咽下一声呻吟,尤洋怎么会又选这个度假村?
这里,是五年前他们初次相会的那家度假村,坐落在3A级国家风景区,风景是没话说啦,而且相对来说有足够的隐秘,是幽会和度假的好去处。
可是度密月?
静之咬咬牙,这里是尤洋定的?她一会儿非要和他好好理论一下不成。
选这里度蜜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静之!”尤洋远远的冲她喊了一声:“服务员先带你去房间,我去看看晚餐的安排。”
“哎……”
静之望着服务员将行李放在小木屋的大厅里,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忧郁起来,她透过窗子望向木屋的小院,那里还有那个爬着藤蔓的秋千架。
一切都像五年前一样,屋子里面的壁炉、沙发、原木地板上随意扔着的靠垫,一切……都像五年前那样,不……又不一样。
“静之……”尤洋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你在那里?”
“我……我在这里。”静之的声音在卧室里面传来:“你等等,我在整理行李。”
尤洋微笑,推开卧室的房门:“好了……静之……”
他突然惊讶的发现静之坐在床边,抹着眼泪。
“怎么啦?”尤洋几步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怎么……”
“还能怎么样啊?”静之赌气地反问:“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想……”
“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尤洋苦笑着:“是我事先没和你说,不过,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啊。”
静之转身背对他,试图隐藏她的迷惑与受伤害的感觉:“回忆五年前的那几夜,对你如此重要吗?”
尤洋的手搭在她肩上,温柔但是不失为坚定地将她拉进他的怀里:“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重新认识你一次……静之,这一次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做对,我要弥补我们第一次的遗憾。”
静之怔住,她的身体震颤地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慢慢的把她拥入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肌肉坚实的身躯抵着她的柔软。
“静之,”他继续说:“这是我们的蜜月,但是,其实五年前……我们……”
他将她拥入怀中,用炽热的双唇吻住她,那坚定的缠绵令静之最后一线抵抗的念头都消失殆尽。
“静之,你愿意为了我,做一件事吗?”他在激|情地狂吻之后,喘息着停下来,语气沙哑地喃喃着。
做一件事?
静之抬头望着他坚毅而迷人的嘴唇,再向上望着他半闭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霎时间所有的防卫与恐惧都飞向了九霄云外。
他爱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愿意,我愿意……”她低声呢喃着。
“说你爱我……”
他捧起她的脸,夜幕已经逐渐低垂,木屋慢慢的沉入了很暗之中……黑暗……
静之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黑暗,这可怕的黑暗突然令她难受极了,她记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夜,她记起来那狂野的一夜又一夜,她记起来她的小腹是如何剧烈的绞痛,但是他却像是一个恶魔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进入她的身体。
天啊,那个可怕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试图挣扎,可是却突然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忘不了……忘不了那屈辱的疼痛……
尤洋的怀抱慢慢的僵硬:“静之……”他试探的叫着:“你怎么了?”
“不……”她歇斯底里地哭泣,却不敢说出心里的感觉,她不想让尤洋知道自己当年对这里留下了多么可怕的记忆,她紧紧的拥住他的身体:“不要,现在不要让我说……求你……”
尤洋怔住,他僵硬的愣在当场,他想起静之望见帕特里克的时候的惊喜,他想起五年前他进入静之的时候,那不见了的那层膜……
他的心脏突然狠狠的缩紧,他爱静之,爱得近乎于疯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竟然会像一个疯子一样偏执于想听到她亲口说出她也爱他?
他是不是疯了?
尤洋低头望着脸庞的轮廓,木屋里面这一次没有挡窗帘,他可以看到她脸颊上滂沱的泪水……
他抬起手指,拭去她的泪,恨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涌现的妒忌冲昏了头脑。
……他想杀了所有碰过她的男人……所有的,所有留给她痛苦或者是激|情的男人,包括他自己!
静之抽噎着,紧紧的拥住他,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伤痛,她只想记住美好的回忆,可是为什么?
“尤洋,”她低声哀求:“把灯开开,我怕黑。”
“不要说其他的,什么黑暗什么……不要说借口!”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他抓住她的肩:“告诉我你爱我,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他的语气里的痛苦突然穿透了静之迷蒙的意识,她惊讶的伸出手,试图抚平他纠结的眉头:“你说什么?”
“说你爱我。”他把他的头埋入她的肩窝,他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痛楚:“不,趁着还是在黑暗里,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静之静静地问。
“多少……”
“什么多少?”
“多少个男人……”他慢慢地说出这几个字:“在我之前,或之后……”
“你……”静之愣住,她缓缓地抬起手,捂住嘴,捂住惊讶的惊呼还有一声类似哭泣的哀鸣,尤洋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说什么?”静之傻傻的又问一句。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尤洋怒吼一声,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我只想知道除了那个帕特里克还有谁,还有谁?”
他剧烈的喘息着,低头捕捉住她的唇,他的舌占有式的入侵,吞掉她的惊呼和喘息:“这里,”他拿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还有这里,”他拿着她的手向下:“都在疼,只要一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碰过你,我就……”
他的喉咙哽咽,他将她压在身下,气息狂乱,剧烈地喘息:“我全身都在发痛,我……我不在意你让我更痛一些,告诉我,省得我天天在心里胡思乱想。”
尤洋……他这是在……妒忌……
静之背着像突然的认知吓得猛然张开眼睛,黑暗中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激|情还有其他的莫名的原因而扭曲。
“尤洋……”她试探着问:“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以后保证不生气?”
“保证,我保证……”尤洋也怀疑自己的保证是否会生效。
“你能保证你不会因为我说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面……”静之攥紧拳头,她真的要试一试尤洋究竟爱她有多深:“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会不会拿这件事打击我呢?”
“我不会……”尤洋犹豫着……
“你确定吗?”静之小心翼翼地问:“你如果不确定,那么我还是不要说了。”
“不,一定要告诉我!”尤洋近乎于固执的扳住她的脸颊:“告诉我,我只要知道就好。”
“你为什么要知道?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我要知道……”
静之叹气:“没有帕特里克,帕特里克的朋友。”
“那到底……”
“只有一个,”静之低声说:“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而且,我根本都不认识他。”
尤洋愣愣的听着:“那他是强迫你了?”
“没有,他没有强迫我。”
“好,我知道了。”尤洋的语调变得平淡:“谢谢你告诉我。”
静之乐意感觉到他的僵硬,一时间她的心脏一缩,她真的想就此蒙混过去得了,尤洋这榆木脑袋,她说得多清楚啊——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而且,我根本都不认识他。指的不就是尤洋自己吗?
该死的尤洋压得她好难受,静之在他的身下满满的蠕动:“好了,现在放开我吧。”
“你……”尤洋突然又继续问:“恨他吗?”
“不,我不恨,”静之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爱他。”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锤,锤在尤洋的胸口:“你爱他?”他的声音破碎。
“嗯……”静之就要笑了,尤洋真的爱她,她现在可以肯定了,但是,为了惩罚他的后知后觉,再逗逗他。
“那你为什么爱他还答应嫁给我?”语气已经明显的变酸。
“因为你不断的在求我嫁给你啊,”静之差不多要笑出声来。
“算了,”尤洋放开她,赌气地转过头,背过身子。
“怎么啦?”静之碰碰他的肩头:“生气啦?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算了,我没兴趣。”尤洋的语气闷闷的:“我困了。”
“真的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吗?”静之在他耳边呵气:“我还是说出来吧。”
“不要,我不要听!”他咕噜一声坐起来,孩子气的捂住耳朵。
“听好啦!”静之在他耳边大声喊:“他叫尤洋,当年是一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伙子,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只知道……”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错么,尤洋猛地回过身,抓住静之的肩头:“你再一遍?”
静之静静地望入他的眼眸深处:“有很多话,我只说一遍,我爱你!”
“静之……”尤洋拥紧她,紧得两人之间容不下一丝的空隙,“你说的是真的?不,不!我真该死,我……我其实早就知道……那一夜你很不舒服,我……”
“我没有那层膜……”静之低声问:“你不奇怪吗?你不怀疑吗?你会相信我的话,而不相信你看到、感觉到的?”
“我相信你的一句话,多过相信看到的。”尤洋低声说:“那层膜真的就那么重要?吴彦雅倒是有……”
“又是吴彦雅……”静之叹气。
“静之,”尤洋低声说:“原谅我,我仍然有男人的劣根性,我被那么多的假象蒙蔽了眼睛。”
“代孕母亲不能是Chu女,”静之吸吸鼻子:“那层膜,我去医院弄掉了。”
“静之……”尤洋颤抖的拥紧她:“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好,”她浅笑:“那么罚你也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三天,然后我们就此扯平。”
“好,”他翻身压住她:“从明天开始算吧,今晚不算……”
三、第一夜
静之不知道新婚夜过后的第一天早晨是什么时候来临的,不过当尤洋吻醒她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秀亮。
“起来啦!小懒虫!”尤洋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着,静之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一僵,黑暗……她的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翻了一个身,将尤洋沉重的身躯向一边推了推:
“这么早啊,我还没睡醒……”
“不要睡啦!”尤洋轻笑:“起来啦。”
“不嘛……”静之叹息:“为什么要这么早?”
“因为……我们要去洗澡。”尤洋坏坏的笑着。
“什么?洗澡?”静之困惑的重复了一句,然后下一刻就被尤洋抱了起来。
“对,洗澡……这里这间浴室的构造很不错。”
暧昧的语调,还有如假包换的欲望……静之猛地睁开眼睛……
尤洋已经推开了浴室的门,仍然是那巨大像个小型的水池的浴缸,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
“哦……”静之任他抱着她滑入温暖的池水:“这,好奇怪……”她不安的在他怀里蠕动着:“我,不习惯洗泡澡。”
“嗯,会慢慢习惯的。”尤洋微笑,池水轻微的失重可以让他轻轻的托起她的身子,调试好了一个好一点儿的角度,搂紧她,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双手轻轻为她按摩浑身酸疼的肌肉。
静之仍然昏昏欲睡:“尤洋,好舒服……啊……”她轻喘,原来……尤洋这些貌似体贴的动作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温柔,但是也十分坚定地进入了她。
这个姿势好奇怪,静之咬紧下唇,手指掐入他的肩背,低声呻吟着:“你……你这是预谋很久了对吗?”
“嗯,从那次抱你在这里洗过一次澡之后,我就一直在想……”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静之愣住,忘了挣扎,尤洋趁机进入得更深,他的目光因为难以疏解的欲望而变得深沉:“还记得第一夜……,你昏过去了,我抱着你来这里清洗……”
“哦……”吸鼻子,嘟起嘴:“你倒是胆大,没想过摸摸我还有没有气啊?不怕抱着一具被你弄死的尸首啊。”
“呵呵……”尤洋从胸腔里发出好听的笑声,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疼惜:“当年的我,真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混蛋吧?”
“都过去了……”静之用鼻子小心的蹭蹭他:“喂,不是说好了这三天要罚你也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么?怎么又被你抢了先机?”
“我答应的是床上哦,现在又不是在床上。”尤洋偷笑,然后握住她的小拳头,正色道:“不要闹,这么早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静之困惑。
“日出!”
“嗯?”尤洋的话音还没落,静之回头,也就是那一瞬之间,东方刚刚还是发白的天空就越出一轮红日,万道霞光瞬时间耀亮了他们……
静之惊讶得睁大眼睛,望着那万道霞光,这光芒笼罩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躯,给所有的事物都镶上了一条金边儿,他们的目光相遇,然后是唇舌……
爱……在这万道的霞光中……
“不算,这一次不算。”静之喃喃着:“罚你每天陪我看日出。”
“我宁可要点实际的东西。”尤洋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暗示:“不会只有日出就满足了你吧?”
“难道还有别的?”静之脸红的后退。
“太多东西了。”尤洋向下看。
静之挣脱他游到池子的另一边:“比如?”
“比如饥饿……”尤洋一语双关的继续和她调笑:“喂饱丈夫是妻子的职责。”
“我不认为!”静之撩起水泼向他:“怎么不说喂饱妻子是丈夫的职责?”
“哇,我听到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某人在抱怨欲求不满吗?等等,不要跑……”
“哈哈,这个,只有你当事人知道喽。”静之手忙脚乱的在池子的另一边爬上去,赤着脚逃出浴室,乒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然后是落锁、钥匙转动的声音。
“静之!”尤洋拽拽门,被锁死了?“静之,你在搞什么?”
“让你冷静一下啊!”门外的静之的声音闷闷的:“好好反省吧!”
“开门!”尤洋敲门:“不开门我可要跳悬崖啦!”
“不开不开!”静之的声音隐隐传进来:“我去吃饭啦,你好好反省。”
“再不开门小心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不怕,不怕,我才不怕你……”
“静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快开门!”
“不开!”静之咯咯笑着,她从来没有和尤洋玩儿过这样的追逐游戏,好玩。
可是,浴室里面再没有了回答。
静之等了几分钟,试着敲敲门:“尤洋?”
……
静之有点着急了:“尤洋?”
……仍然没有声音,急急忙忙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浴室里面空空如也。巨大的浴缸里面平静无波,窗子是开着的……!
“尤洋?”她明显的慌乱起来,匆匆地向那大开的落地窗跑去,浴缸里面的池水突然移动,还没等静之回过神,躲在水里的尤洋已经一跃而起。
“噢……”扑通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栽进了水中。
度假山庄的总服务台接到一个电话,17号木屋的晚饭仍然是送到房间里去吃。
四、第二夜
第二夜,静之死也不肯和尤洋在木屋里面晚餐了。
“拜托,我们出去吃。”静之把手放在尤洋的胸前,微笑着:“我们再不出现,那些每天经过咱们木屋前看着门上挂着免打扰牌子的人,说不定会笑话咱们的。”
“笑话什么?”尤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耳边吹气:“我们是蜜月,蜜月的意思明白吗?就是……一个月不下床……”
他一个翻身将静之定在身下,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怎么样,这个提议如何?”
“哎,哎,我服了……”
喘着气,静之挣扎着从他的身下挣出来,尤洋伸出手,微微触摸她的唇,然后他的嘴角牵动,虽然结婚不久,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可是现在,静之和他在一起仍会害羞。
他微笑,说不高兴绝对是假话,他想到他们曾分享的激|情,还有刚刚知道的真相……
他是静之唯一的男人,这个,简直就像一个无法预期的礼物,他摇头,他真的有那么传统吗?
即使静之在这些年里有过别的男人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爱他就好。
可是他知道,静之这些年的守身如玉,是他意外得到的一项大礼,让他无法轻慢。
五年前,他们之间只有欲望,或者说,除了肉体什么都没有,也许,还有同情?
但是现在,在经过这么多之后,他知道自己是爱静之的。
他漫不经心地望着静之挣脱他的怀抱,优雅的去拿放在床头的睡袍,仿佛刚才他们之间那些激|情的爱从没发生一般。
他牵动嘴角,微笑着问:“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吃晚餐?昨晚,我记得我把奶油抹在你的小腹上的时候,还有我进入你体内时,你那些呻吟难道是抗议?”
“啊……”静之绯红了脸,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讨厌。”
“还有,”尤洋坏坏的笑:“我记得昨天半夜,是谁把我弄醒的?好像我才是那个被吃豆腐的人吧?”
静之在他轻咬她的指尖的时候轻轻颤抖,“尤洋……”她半是迟疑、半是投降的低声呻吟:“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尤洋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忘了你是怎么进攻我的?今天……我想让他们再送奶油蛋糕做晚餐。”
静之狼狈不堪的推开他,脸红得像苹果:“我好渴,我想喝水……”她匆匆忙忙的起身,把睡裙套上:“你喝啤酒吗?冰箱里有……”
啤酒……
尤洋微微一笑。“谢谢,不用啦,我刚刚喝了一罐。”
静之不知道五年前的那罐啤酒,尤洋坐起身,半倚在靠枕上,看着静之打开冰箱,在一大堆饮料中找着她的矿泉水,他突然笑了:“如果有德国啤酒,给我一罐。”
“德国啤酒?”静之喃喃着,“好像没有,一会儿去超市买吧。”
尤洋静静地注视着她被纤薄的睡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坚实微翘的臀,还有露在裙子外的两条长腿,慢慢的由被渴望主宰了他的感官。
他这五年来,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都是静之怀着孕的笨重身躯,可是他却抑制不了对她的渴望,他曾经发狠的假设,一旦他再一次找到她并且拥有了她,他的心里就不会再有那种迷醉的感觉。
可是,没想到的是,再一次相遇,他竟然要不够她,更甚的是,他想要她只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哪怕……哪怕用孩子绑住她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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