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哪有闲心听这些帮派经,问起这个,完全是为了转移话题。免得勾起对方内心深处的伤心事,倒也算知情知趣。听了几句,趁势打几个哈欠,伸伸懒腰,作自然状道:“好困!”
红袍人淡淡道:“困了便睡!休要胡思乱想。天塌下来,也自有旁人去费心。”
卫风道:“你不睡么?”红袍人道:“我不睡!”只这么简单一句,旋即走开。
终日劳困,睡意来的也快,眼睛一闭,不一时竟果然睡着了。
模糊之间,却见湾湾从草丛一端奔跑过来,欢声叫道:“卫大哥,卫大哥……”
卫风一阵欣喜,起身迎了上去,奇道:“湾湾,你怎地来到这里了?你他带你来的么?”
湾湾奇道:“他是谁啊?我是自己寻到这里来的,这地方真漂亮啊!”她手掌一摊,上面竟停来一只青色小鸟,小脑袋不住晃动,在湾湾手臂上的镯子轻轻啄着,又调皮地跳来跳去,似乎与湾湾十分熟悉一般。
卫风爱屋及乌,喜道:“让我看看。”
湾湾伸手过来,岂知那鸟儿只服湾湾一个人,对卫风却满怀敌意,羽毛一抖,竖了起来,伸出尖尖的鸟喙,朝准卫风的鼻子狠啄一记。
卫风哎哟一声,跳了起来,睁眼看时,果然有一只鸟儿在身边跳来跳去,好奇地打量着卫风这个不速之客,却一点生分都没有。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新的一日,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在这个安详的地方。
卫风忍不住四下东张西望,轻轻念道:“湾湾,湾湾……”四下一片悄静,只一缕晨光在朝霞的映衬下,散发着红色光芒,撒在草地之上。一轮喷薄的红日,已在遥远的东方微微探出了半个脑袋。
梦醒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心中一阵怅然若失。虽知是南柯一梦,但仍是不住回想。一会儿痴呆,一会儿抱怨,一会儿回味无穷。旁边那只小鸟却好奇地跟着他,叽叽喳喳啼叫。
卫风失笑道:“你倒是热情,进门便是客么?这般殷勤,是要请我去吃早饭么?”他虽是对鸟儿说话,却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哪知那鸟儿振翅而飞,在他眼前盘旋三圈,又慢慢起飞,显然是示意卫风随它前去。卫风终是少年心性,心中的好奇取代了淡淡怅惘,跟着那鸟儿引导的地方小跑而去。
眼前一片树林,在这个季节里,竟结满红色小果。似桃非桃,似李非李,是卫风从未见过没见过的果品,卫风伸手摘了三枚,心道:“车鸿先生说这是外海仙境,该不会长些有毒的果子吧!”转念又想:“既然是仙境,可不是长生果吧。”他胡思乱想之际,肚子中饥火上升,将果子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连吞两枚,将剩下一枚摊在掌心,口中对那鸟儿不清不楚道:“别光是客人吃,主人也吃一枚。“
那鸟儿很是识趣,伶俐小嘴一张,就将红果啄去。
卫风连吃了十余枚,才吃饱了,心中突然想起红袍人,奇道:“车鸿先生一大早哪儿去了?“此处地形平坦,四处可以望去很远,显然没有人影,除非车鸿是躲在密林之中,卫风喊了几句,只闻回声阵阵,不见人答。
那鸟儿扑棱棱拍打羽翼,似要说些什么,无奈终不能开口说话。
卫风心中计算自己出门的时日,前后虽才只三日,但适才那一个梦,勾起了他的思乡情绪。他兴步逛了一阵,空旷的谷地似无尽头,卫风四处乱走,也难走到另一端尽头。直到脚乏身疲,才停下了脚步,瞬时往草地上躺了下来。
心中拿好了主意,等车鸿先生一出现,就让让他将自己带出这地方,大大方方回家去。绝不因为什么避难就抛开母亲和湾湾不管。那几帮魔门的人再凶悍,也不能在闹市中公然启衅吧?难道真个目无王法?
哪知他打定这个主意后,车鸿似乎也打定了主意不在出现,竟似乎如同从这地方消失了似的。卫风从上午等到午后,从午后等到夕阳落山,又从夕阳落山等到月之东升,车鸿仍是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丝毫没有再出现的征兆。
卫风对这当空皓月发起呆来,想到车鸿昨夜在月下的时常举动,心中不免产生一点触动,竟渐渐觉得此情此景,触景生情而至于伤心落泪,并不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事了。
也不知等了有多久,迷糊之间,又昏昏沉沉睡去。好在这地方奇怪,虽在冬季,倒似乎四季不冷似的,卫风倒无被冻醒之虞。
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当卫风感到有一点生气,有一点绝望的时候。那个消失一天一夜的车鸿先生竟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二卷魔灵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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