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冷笑一声:“娘娘也是婢女出身,怎却体不得做下人的苦处。”
一句锋芒毕露,口讥目讽,云落面色一沉,正欲言语,却听得一个熟悉而微哑的声音冷冷响起:“放肆!对皇后是这样讲话的吗?”
众人皆是一惊,云落定一定眸,方才施礼道:“参见陛下。”
尹婕妤本就酸累的身子,更是一酥,瘫软在地:“陛下……”
只见刘浚傲岸身躯遮覆下一片冰冷阴影,望着尹婕妤的目光冷冷的:“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不自量的女人!”
尹婕妤慌张道:“陛下,陛下,妾只是一时糊涂,冲撞了皇后,并不是……”
“可知朕为何宠你?”刘浚伸手扶过云落,一汪春水似的目光迎进云落眼里。
尹婕妤与云落皆是迷惑神色,刘浚却微微淡笑,温柔道:“你舞姿极是一般,可回身的眼神却是像极了皇后。”
一树木槿纷纷跌落,粉白胭红、叠叠翠翠,花叶密密,织成一簇花帘。
云落眼前瞬间迷蒙,男子冷峻微笑,却只有眼神温柔至极。
“陛下……”云落秀眉微凝,却被男子紧紧握了手:“尹婕妤,还是做回你的少使吧。”
尹婕妤额上冷汗涔涔,夏日天气,却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忙跪行两步,扯住刘浚微卷的衣袍:“陛下,妾知错了,今日实在是天气燥热,令得心里燥极,方才冲撞了皇后娘娘,陛下恕罪,皇后恕罪啊。”
见刘浚眼也不抬,尹婕妤随而望向一脸漠然的云落,大红衣裙已然灰土蒙蒙,叶草零星,高挽的发髻散落几缕,哭倒的样子,狼狈至极。
云落无奈叹息,到生了些恻隐之心,劝道:“算了陛下,也是臣妾今儿个心情不好,倒不是她的错。”
刘浚望一眼一边静默的邢娙娥,微微一笑:“朕最是厌弃的便是骄纵的女人。”
“陛下!”任尹婕妤再是如何叫嚷,刘浚皆不曾再回头看上一眼,邢娙娥低身送帝后携手走去。
天边一缕轻云浮动,融融日光洒下灿然的金色光华,染了翠叶繁花、碧草清湖,一双人,形影相依,落花点染金色的光晕,一阵风过,不期然,竟落成一副怡人风景。
半路,刘浚接到急奏,云疆军臣单于死,其弟伊稚邪自立为单于,刘浚随即奔向宣室,云落目送他离开,直到身影不见,方与叶桑回了昭阳殿。
昭阳殿华丽不比合欢殿,却别有一番古韵,唯是那窗前风景,比着合欢殿时更为秀丽,一树木槿携着蓼花的娇红,燕舞莺啼。
一遇心事,云落依然喜欢静静站在窗边凝望,默默思量,叶桑已是惯常,只在身后小心侍候。
“那首《幽门赋》果真是得字字哀怨。”云落突地幽幽而言:“再是谱上一曲,便真是令人闻之欲泪。”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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