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燃松了口气,“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萧星燃被椅子烫到ρi股一般跳了起来,“什,什么?”
“没打通。”牧青歌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接着又浮上一层莫名的情绪。萧星燃还来不及辨别,她又趴到了桌子上,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了。
放学的时候,牧青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铃一响就匆匆离开了教室,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站起来。
“猩猩,今晚白蝶要过来看我们的校庆晚会,你陪我去接她。”
“什么?”萧星燃跳起来,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能很容易一惊一乍的,于是顿了顿,道:“我,我不去,你也别去!”
“为什么?”牧青歌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半晌,了然一般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道:“猩猩你害羞?”
“没有……我是有点事……”萧星燃顾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脸,有些不自然,顾左右而言他,“今晚我还得去买很多东西,准备回家给我爷爷,我还要……”
牧青歌已然撑着桌子翻了过去,书包往肩上一搭,回过头来道:“她是我朋友,我要去,你去不去都随你。”说完离开了教室。
萧星燃呆愣了半晌,才想起什么来似的冲出教室,大喊:“你不能去啊,你晚上得陪我去虹桥路口!”
“我们就是在那儿接她。”牧青歌没有回头,抬手摆了摆便走了。第四教学楼地处荒僻,又是吃饭时间,虽值校庆,这栋教学楼左近却是空无一人,后操场的方向倒是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口哨声,想来是老校友们都在那里在搞什么联谊活动,广播声很大,阳光炽烈。萧星燃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她在白花花的阳光下,单薄得那么像一片树叶,一时怔然。
一辆悍马静静的驶了过来,停在古槐树下,一动不动。
“信息里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过来。”萧星燃收回视线,看向车里的人。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身黑袍,慵懒的靠在驾驶座上,腰际挂了支绿滢滢的玉箫,打扮的跟古代人似的,看起来却并不扎眼,反而让人觉得和他清冷的神情很配。他只看着牧青歌远去的背影,并不答话。
“喜欢就去追啊,”萧星燃走下台阶,若有所悟的往身后的梧桐树上一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嘻嘻的道:“不然咱就别回去了!你看辛辛苦苦挣了那么多钱,“噌”一下就什么都没了,多悲催,嗷!嚯嚯嚯,要是你这一去回不来了,啧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此情生死两不知什么的,你是天上的什么云,你有你的方向什么的,多苦情,多苦情哪,我卖糕~~~”
“等你倒毙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逞这口舌之快。”黑衣少年淡淡道。
“嘻嘻,爷我回不回去还不一定呢,你就慢慢等着吧。”萧星燃回教室收书包。
萧星燃重新出来时,车上的黑衣少年缓缓道:“今晚这场能量对北纬三十度上的国家都有影响,你若不想回去,也会有其他力量去改变。更何况,你觉得你逃得出我的手心么?若误了时辰,我保证后果会超出你的预想。”
“那就试试呗,连我们校长都能变成你的喽啰,我对你的势力可没敢小觑过,嘻嘻。”萧星燃说完,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离去。
黑衣少年一挑眉,随即释然,将来少了一个这样一个对手,真是可惜。黑衣少年转头看着那棵古槐,未见动作,车内忽然盈盈飞出一个像钢爪一样的小东西,飞上台阶,往古槐下一探,再飞起来时已然抓起几棵绿油油的植物,稳稳的飞到黑衣少年的手上。
少年皱眉,思索半晌,按开方向盘侧的机括,一块屏幕现了出来,
少年只转了一下旋钮,屏幕便亮了。
印入眼帘的画面是一个实验室,摆满了各种仪器,录制的时间看起来是晚上,因为强烈的灯光亮得整个实验室纤尘可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不过灯火寥落,似乎正是深夜,而且所在的地方非常的高。
房间里只有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镜头坐着,他的前面是一个实验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动植物的组织和干掉的尸骸,一条红色的小蛇已经被肢解,摆在那里,痉挛一般扭曲着,在白惨惨的灯光下非常刺眼。
少年微微挑眉,对照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那枚植株,果然和桌子上的一簇还新鲜的植株完全一样。
那个中年男子却坐在那里久久不动,如同僵死了一般。
忽然,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男人转过椅子来,画面却剧烈的晃了一晃,被遮的黑暗一片。
“爸爸,妈妈说你有话跟我说?”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嗯,小溟,你刚才在干什么,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男人随口问道。
“妈妈昨晚就跟我说你要出差了,我睡不着嘛,我在看林清玄的,嘿嘿。”黑影一晃之后,离开了镜头,原来是小男孩的头发。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约莫七八岁的样子,他跑到实验台前一阵鼓捣:“那个人真笨,连分子运动都不知道。”
男人慈爱的看着他,并不阻止:“那是两门不同的学科,需要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苍白的脸如泥雕石塑一般,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眉心却有一道暗红色印记,利如闪电,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慈祥沉稳的眼神,反而更让他这个父亲的形象多了些伟岸的气质。
“爸爸,哈伦被你搬出来了?”小男孩倒是对父亲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发现新大陆一般跑到一个大型仪器前,兴奋的搬动旋钮,一边有些委屈的说:”您老是把它藏起来,我都有好久没碰过它了。”
男人满意的看着小孩的动作,道:“看到没有?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猎户座腰带三星,和它旁边的双子座,御夫座架起的能量三角的中点,将会在今晚被御夫座的流星暴雨引爆,那场巨大的能量将会穿过我们这里,直冲凤凰座。到时候在东半球北纬30度左右的国家,都将遭遇一波奇强的能量,若能施加引导,将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嗯,你也可以理解为运势。只不过它更精确一些。”男人通过窗户看向那遥远的天际,目光深沉如海:“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迷信。”小孩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强调:“爸爸迷信。”说着又回过头去继续研究哈伦。
男人走到他的跟前,蹲下来看着小孩,认真的说:“科学的道路是无止境的,在没有真正的定论之前,任何的可能都不应该被抹灭。”
见父亲那么认真,小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一亮,又摇了摇头。
男人爱怜的摸摸小孩的头,“小溟,爸爸明天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了,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这边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将来会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要跟着严伯伯努力学习,将来好担负重任,告诉爸爸,你可以吗?”
小男孩用力的点点头,“放心吧爸爸,我会努力的!嗯……您要去的地方,是和它有关吗?”说着指了指哈伦,“那个什么三角形。啊,对了,你是要到南半球去观测凤凰座吗?我听新闻说,明天,哦不,是今天下午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看到日全食诶,离咱们这不远,那束能量会冲向这里,是因为这次日全食吗?”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它们之间并没关系,日全食引起的能量变化和它相比可以说是九牛一毛,我先不告诉你,等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好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嗯,我会自己弄明白的。”说完却若有所思的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好孩子,给爸爸抱抱,就去休息吧,你看这天还没亮呢。”男人站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将男孩拥在怀里。
男孩乖巧的抱了抱父亲,有些闷闷的说:“你让我感觉你要很久才能回来。”
男人不语,只是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良久,“快回去吧,妈妈还在等你呢。”
男孩抬起头来,大人的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太多情绪,可疲惫的神色却是那么明显。
“好吧,爸爸晚安。”小男孩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却见那个身影还在那里,对着实验台发呆,想了想,突然啪一下关掉了电源开关。
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男人回过身来,屋子里却突然有白光一闪,照亮了男人微眯的眸子。
“爸爸晚安。”小孩怯怯的又道。
“知道了,臭小子,还不赶紧回去?”男人摇着头笑骂道。
小男孩“欧耶”了一声,镜头一晃之后画面变成原来的样子。
男人忽然面对着镜头走了过来,渐渐走近,神情却极为平静:“做得挺利索的,我这个主人都没发现……我正好有话跟你说,不要动他们俩,不然后果我也无法预料……我的所有实验成果都在这里,你感兴趣的话,尽管参观便是。”说完开了灯,镜头一晃之后男人也离开了实验室。
“老狐狸。”黑衣少年沉沉的低咒一声,关掉了那个微型显示器,将手中的植株妥善放好,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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