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起灯烛,床上帐幔紧闭,纱幔下的地面一片血迹。
冲上前扯开帐幔,秦笙已然昏了过去,面如白纸半倚床头,搭在床边的左腕尚在滴血。
许河星急忙上前封|茓止血,扯下一条幔纱包扎好伤处,再探脉搏,一丝尚存。
倒过一杯水来,扶起秦笙靠在身上,橇开牙关灌下,秦笙依然昏迷不醒,许河星将其盘膝坐好运功助她血脉流转,半晌秦笙轻嘤一声,呼吸转重,许河星连忙又喂下几口水,扶她躺好,转身推窗纵身跳过天井直落在柜台前。
看门的伙计正趴在柜台打瞌睡,忽觉肩头一紧,身子感到一阵只在梦中才有过的腾云驾雾之感,还没享受够却“扑通”跌坐在地,伙计一睁眼却发现面前有俩铜铃,再一揉眼才发现那是一对瞪圆了的眼睛。
“哪儿有郎中?快说!哪儿有郎中?”
一声暴喝差点没把睡眼蒙胧的伙计吓出稀屎来,打个机灵,店伙计终于明白这人在说什么,赶忙施展开麻溜儿的嘴皮子答道:“出了门,向左走,到了路口再向右,见了小桥就过桥,一共要过两座桥,门前三棵大杨树,那家郎中他姓曹,对过有座关帝庙,右边有家……”
许河星毫没客气,一脚把伙计送进桌子底下,闪身出了客栈。
许河星依言找到曹郎中的院子,纵身跃过山墙到了房门前,二话不说一脚踢飞门板便进。
眨眼工夫曹郎中已经“飞”到了秦笙床前,把了把脉,咳嗽一声稳定了一下心情,张口道:“依我看,姑娘是失血过多,劳累过度啊……”
“啪!”的一声曹郎中一颗门牙脱离束缚溜达到嘴巴外边逛街去了。
许河星一把抓住曹郎中前胸。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只要她活过来,懂?!”
“我懂我懂……”
许河星一撒手,曹郎中如同脚下抹了油,哧溜一下到后边熬粥,哧溜一下到下边煎药,哧溜一下来床边号脉……
折腾了半天秦笙还真睁开了眼睛,许河星和曹郎中一同长嘘了一口气。
“许大哥!”秦笙望着满头大汗的许河星声音弱极。
“傻丫头,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会拖累你的,我会害了其他人。”
“我说过一定会救你,也一定会……”许河星猛然回头看看了一边的曹郎中,后者一ρi股坐倒,转身连滚带爬到了客房门外。
“你不相信许大哥,是不是?”
“不,”秦笙眼力泪光闪烁,“我相信……”
“那就是了,不要多说话,好好休养,好吗?听话。”这时的许河星仿佛比猫都温柔,趴在门外的曹郎中不禁打了个哆嗦。
秦笙微微点头,带着一丝微笑合上了眼睛,不一会便安然睡去。
许河星悄悄起身,轻轻来到门外,把曹郎中吓得连连后退。
许河星急忙上前扶住,躬身施礼道:“小弟方才情急失礼,还请先生见谅。”
“不敢不敢不敢……”曹郎中双手乱舞,只求这人别再靠近。
许河星往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曹郎中手中,曹郎中接在手中看了看,慌忙又塞回许河星手里,道:“药费只要十文就够了,这么多小的没得找,钱我不要了,我回去睡觉,我这就回去睡觉……”说着转身要跑,被许河星一把拉住。
“曹先生,方才在下实在是情急,这银子除去医药费、出诊费、疗伤费,就当在下的赔罪、赔礼费好了。”说着硬塞进了曹郎中的手里,这才放他回去。
送走了郎中,许河星又回到秦笙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烛光跳跃。
秦笙的眉,淡而细长。长长的睫毛上还闪着点点星光。脸上微微泛起了血色,不再那样苍白,小巧的鼻,微翘的嘴角,腮边浅浅的酒窝。
许河星自从离开书院,就从未注意过任何一个女子的相貌,更遑论如此近、如此细致地看一个女孩的脸。
原来,她竟是这样美。
次日秦笙醒来,却见许河星竟坐在她床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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