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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119回龙虎之战

“这次承蒙云玺兄仗义援手,在下及大哥都对云玺兄感激不尽。他日定有回报。”查看阋宸妍完好

无恙后,夜倾岚对郝云玺抱拳致谢。

郝云玺微微一笑:“夜公子客气了。在下与诸位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覆巢之下无完卵,在下自

然不会坐视不管。”

“云玺兄肩上的伤口......”夜倾岚突然注意到郝云玺肩上的箭伤。

“不碍的,夜公子不用多虑。待会云玺自会处理。”

“那好,既然云玺兄无恙,那我就去和大哥商量一下,然后赶紧让大家动身,争取在天亮之前能寻

到一家可以投宿的客栈。”夜倾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阋宸妍也被绿柳拉着追了上去,独留郝云玺一人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阋宸妍渐渐离去的背影。

夜倾岚手下的暗部,以及跟着夙倾阳的那班兄弟,均是黑白两道的­精­英。所以不多会儿,他们就已

经将队伍修整好,整装出发了。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总算走在官道上又找到了一家客栈可以投宿。

将众人安顿下来之后,夙倾阳就开始安排人手,加强警戒,摆出了一副要久呆的架势。

所谓夜长梦多,时间耽搁的越久,出事的可能也就越大。夙倾阳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的这

个决定做的也是很无奈。

这次遇袭让夙倾阳等人的损失很大,差不多有一半的兄弟都带了伤,个别几个还伤得很严重。在这

种情况下,坚持赶路反倒是更加危险,假如再有敌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加上夙倾阳为人极讲义气,自是不会置手下兄弟的生死于不顾。是以他只能让全队在此修正,直到

车队的伤病情况得到控制为止。

“倾岚,这里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今天你也累了一夜了,早点去休息吧。”夙倾阳将一切安排妥当

之后,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却有点魂不守舍的夜倾岚说。

夜倾岚微微点头,心里却还在想着他二哥夙夜倾城的事情。他很犹豫,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该不该对

夙倾阳说。

“罢了,待我将一切查个清楚,再告诉大哥吧。”打定主意,夜倾岚不再多想,告别夙倾阳,默默

的离开了。

夜倾岚走了之后,夙倾阳回想了一下当晚的一切。虽然他没有瞧清楚那个暗中下令的人的模样,可

是他却在打斗的同时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对手一定位高权重;比如,对手一定对他的行车路线了如指掌......

可是,这次行车路线他就是连倾岚也没有明白的说过,那么对方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一想到这里,今夜的一个最为让他吃惊的人影蓦地闯入脑海。

云老板!

莫非,是他......

夙倾阳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也越发觉得郝云玺的身份不简单!如果他当真只是一个车马行的老

板,他怎么会有不属于自己和倾岚的武艺?想当初那个男子刚刚现身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子身

份不太像只是一个车行老板那个简单。

因为一个车行老板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度?

优雅,高贵,淡定......

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车行老板!在他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会不会,泄露自己行踪的正是他

?!

这么想着,夙倾阳的心中顿时起了猜疑,也越发觉得郝云玺的身份可疑。

“不行,我一定要去弄个清楚!”

当夙倾阳带着疑问找到郝云玺的时候,正瞧见他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夙倾阳眯着双眼,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好半天。

“夙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郝云玺突然转过神来面对夙倾阳,不咸不淡的说道。

“今天云老板的武艺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夙倾阳拱手抱拳,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还真

是没想到,一个车行的老板竟能有如此高深的武艺,当真稀罕。”

“庄稼把式,贻笑大方而已。,”郝云玺淡淡的说道,“夙公子谬赞了。”

“是云老板你过谦了。”夙倾阳笑道,“云老板的剑法之­精­,为倾阳生平仅见。正所谓棋逢对手,

将遇良才,能寻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我们习武之人最大的快事。倾阳有心向云老板你讨教几

招,不知可由此荣幸?”

夙倾阳对武学一道可算得上是见识极为广博了,只要他能跟郝云玺正面交手,他就有信心能摸到他

的来路。

“在下区区一个商人,如此怎敢跟夙公子这样的武学大家过招?”郝云玺微一皱眉,“在下还有事

在身,只能失陪了,勿怪。”

“武学切磋本来就是不讲辈分的,云老板莫要再推辞了。”夙倾阳上前一步挡住郝云玺的去路,冷

然道,“莫非云老板觉得在下不配与你动手?”

“苏公子何必强人所难。”郝云玺微有些不悦,此时他多少有些察觉到,夙倾阳这趟前来是有目的

的,但他确实不想跟夙倾阳多做纠缠。

只是,他不愿意纠缠,那夙倾阳却不愿意轻易的让他离开。于是,夙倾阳不待他多想,猛的出拳直

向郝云玺的面门捣去!

“夙公子未免逼人太甚了!”郝云玺略一偏头,躲过这一拳之后,对着夙倾阳怒目而视。

夙倾阳也不搭话,只一拳快似一拳地想着郝云玺袭去。被逼无奈,加上确实已经有些上火了,郝云

玺也只能回身跟夙倾阳交手。

一开始,郝云玺的出手还有些忍让,但夙倾阳却居然是毫不留手,拳拳不离郝云玺的周身要害!竟

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两人的武功本就在仲伯之间,一方有所保留而一方全力施为,自然是高下立判。仅短短一刻钟的时

间,郝云玺就遭遇了数次险情!这一下,郝云玺也动了真火,当下再不保留。

堪堪拆了五十多招之后,夙倾阳突然飞身跳出四五步外,大声道:“好!好!云老板果然没有让夙

某人失望,是个高手!只用拳脚不过瘾,咱们再来比比兵刃吧。”说完,便拔出了缚在背上的一把

长刀。

“敢不相陪!”到了这地步,郝云玺也不想再退让了,当即取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朝着夙倾阳闪身

过去。

这一下白刃相加,战局比之刚才更是凶险了数倍。夙倾阳的刀法势大力沉,大开大阖,胜在一个力

字。而郝云玺的剑招轻灵飘逸,诡异莫测,胜在一个巧字。

“云老板果然好武艺!拥有这样的上乘武艺,怎会愿意屈身只当一个小小的车行老板?”夙倾阳扬

起长刀向郝云玺奋力斩去,声音里有着不留痕记得挑衅。

郝云玺当然知道对方话中有话。尽管对方挑衅的话语让他很是不快,可是郝云玺却依旧忍者脾气没

有回应,只是全力应付着对方的招数。

“云老板的真实身份,定不只是一个车行老板如此简单吧?!”夙倾阳手握长刀,突然向郝云玺急

步而来。

郝云玺微微闪身,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对方的一记杀招。旋身站稳,他手持软剑向夙倾阳舞来。剑式

由缓而疾,雷霆电舞,矫若游龙。

夙倾阳则手握长刀,化解他层出不穷的­精­妙招数。

就在这一来一往之间,夙倾阳渐渐呈现劣势,郝云玺则依然将那软剑舞得­精­美­精­妙,仿佛是在做一

场绝美的剑舞!

“云老板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夙倾阳眯着眼冷声问道。

“那么夙公子的真实身份可愿意如实相告?”郝云玺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夙倾阳被郝云玺这么一问,内心大怒,手中的刀法也一招比一招狠绝!

“云老板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声冷冽的笑声在风中响起,郝云玺眉目带笑,轻瞥了夙倾阳一眼:“那么你堂堂墨龙君,又到底

想吃敬酒还是罚酒?”忍到这里,他郝云玺也确是不想再忍了!泥佛还有三分佛­性­呢,何况是郝云

玺?

此话一出,夙倾阳明显的怔了一下,险些就被郝云玺的软剑刺伤。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避过了郝

云玺气劲强硬的一招。

不过,郝云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气的险些漏了气劲。

“在下一直以为墨龙会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也是一帮最讲信义的兄弟。可是没想到,墨龙会的墨

龙君竟是个只拿银子不办实事之人。”郝云玺­唇­边勾起一个魅人的笑旋,继续说道,“一万两的黄

金已经交到了墨龙会的手里,可是托墨龙会找的人,却为何迟迟没有消息?莫非,墨龙君觉得那位

夜琉璃姑娘,不是画像所画之人?或者说,墨龙君压根就不想将人交出来?!”

第120回顺其自然

一直担心着郝云玺伤势的阋宸妍并没有睡,待绿柳累得先行睡下之后,阋宸妍就从屋里溜了出

来,手上还从夜倾岚那里拿了一些创伤用的药粉。

就在她借着月­色­走到郝云玺所住的院子时,耳边霎时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夜里

,那声音显得特别让人震惊。

阋宸妍急急循声走去,在看到月光下那对纠缠的人影时,心中陡然一惊。是谁在和云公子厮杀

月光下,那个与他厮杀的人影背光而立,

让人瞧不清楚面貌。也正是因为瞧不清楚,而更加让人心慌。

不安的情绪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阋宸妍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地为这个男子感到惊慌。

就在阋宸妍担心的同时,院中的二人却打得无比激烈。

夙倾阳将手中的刀柄横握,脚下箭步如飞,手中的长刀幻化成了一股寒意凛凛的疾风,迅速向

郝云玺袭去。

在夙倾阳看来,不管这个云老板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他知道的秘密也太多了!再加上他还有暴

露自己行踪的嫌疑,在这个时候自己更加不会放他离去!

“砰”

一声巨响,只见郝云玺将手中的黑金软剑舞得像流水一般,挡下了夙倾阳气劲凛冽的一刀。

刀剑相缠的瞬间,火花四起,而夙倾阳刚借着相撞的力量,猛然向前一跃,转手又是一招。

凛冽的劲风倏地袭来,郝云玺一个躲避不及,那骨子劲风竟扫到了他早已受伤的左肩。本来已

经止血的作品,再次潺潺流出鲜血来。

眼看着长刀就要袭上人,千钧一发之际,郝云玺右手一扬,黑金软剑又一次使出,挡下了那袭

来的一记狠招。

可就在郝云玺泉下这记招数的同时,夙倾阳左手一扬,衣袖翻飞间,幽光乍现,只见无数的暗

器从他衣袖间飞出,分上、中、下三路直向郝云玺袭去!

“嗖”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倏然响起。

郝云玺腾空而跃,避开了大部分的暗器,同时迎着那部分依然朝他袭来的暗器挥舞软剑一兜一

卷。顷刻间,只听叮当声乍响,数枚暗器已经被他全然化解,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夙倾阳突然刀锋一转,夹杂着一股凌人的劲风,随着那一式漂亮的旋身出手,长刀猛地像郝云玺受伤地左肩袭去。

可是,一个人影的出现,让夙倾阳止住了动作。

就在长刀将要刺上郝云玺的瞬间,一抹雪白的身影突然冲到二人之间,伴随着的是一股让人熟

悉而又让人心安的淡雅幽香。

“云玺”

郝云玺和夙倾阳怎会想过这个女子会突然出现?本来那样的一剑郝云玺要挡下来并不是难事,

可是突来的状况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

郝云玺一把搂住挡在他面前想要护住他的人儿,然后一个旋身,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对方的长

刀之下。在这个时候,他只能用如此自伤的一招来保护这个女子。

风,轻轻的吹。将那个女子身上的淡雅香气吹散到空气里。

郝云玺等了许久也没有感受到那疼痛感的袭来。

他将那个女子护在怀中,然后转身看去,只见夙倾阳提着刀,就那样痴痴地站在那里。站在月

光之下,站在他们面前,没有丝毫动作,那柄长刀依旧握在手中。只见那长刀没有劈向他们任何

一人,仅仅是那样简单的握着。

正在疑惑之际,就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微微的颤抖。郝云玺低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正紧紧

地环住他的腰身,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

其实,阋宸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冲出来,她只知道,当她见到那个男子深陷危机的时候,心中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闪现。

如果他出事了怎么办?如果他不在了怎么办?

问题不停地脑海中出现,可答案她却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她直觉,那个答案是她不愿意去面对

的。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当她看到郝云玺的左肩再次开始流血时,她什么也没有想了,下意识的

向他的身边跑去。她只是希望他能平安,只是希望他能没事。

她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后果会如何,因为在那个瞬间,没有人给她时间去思考那么多,她只是

身随心动,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那个男子面前。

现在想来,她才惊觉在那一刻,自己心里有多害怕。

以至害怕到颤抖!

郝云玺紧紧地搂住怀中颤抖的人儿,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颤抖。一想到刚才那个危险的情况

,他就感到剧烈的害怕。如果夙倾阳的那一刀没有止住,那这个女子……

天呐,他不敢想!

只是,为什么她在如此的时刻要冲出

来抱住他?难道,她是在担心他?难道,她已经记起了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郝云玺内心蓦地狂喜,声音都有些颤抖:“宸妍……宸妍?”

他轻轻的呼唤并没有得到怀中女子的回应,站在他对面的夙倾阳却蓦地一惊,眼中突然出现了

很多复杂的神­色­。

“你刚才喊她什么?”夙倾阳放下长刀,激动地对郝云玺问道。

郝云玺却并不答话,只是将怀中女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脊,声音里有些让人安心的

问道:“没事了,没事了。”

阋宸妍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可心里却依旧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后怕。她紧紧地搂住郝云玺的

腰身,紧张地转头看去。

月光下,那个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这一刻,她才就着月光,将那个与他厮杀的男子瞧个

清清楚楚!

月光为那个人儿染上了淡淡金辉,仿佛他自身是由世间一切最澄澈的光华汇聚而成。只是那双

眼眸之中,竟有着无限的哀伤以及震惊?

“你刚才唤她宸妍?”夙倾阳大步上前,想要拉住郝云玺,岂料对方一个转身,轻而易举地避

开了。

没有得到郝云玺的回答,夙倾阳不死心,再次急急道:“你刚才是不是唤她宸妍?!”

这次不等郝云玺说话,阋宸妍却率先开口了,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夙公子,你为何要与云公子刀剑相对?”

夙倾阳微微蹙眉,看着阋宸妍的神­色­也越发不对劲。

刚才好个云老板喊她宸妍,而她的身上又被发现了雨贤送给那个女子的玉佩。这个女子,究竟

是谁?

在她冲出来保护云老板的那个瞬间,白­色­的衣裙翻飞,他几科以为自己看到了郝大夫!那个同

样一身素­色­裙裳,却只是样貌普通的奇特女子。

“夙公子,你为何要与云公子刀剑相对?”半晌得不到夙倾阳的回答,阋宸妍再次开口问道。

夙倾阳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来。说起来,这个女子的声音他听得极少。准确的说,他与这个女

子像现在这样相处的机会本也不多。以前似乎也有过少量的接触,担是这个女子的话都极少,总

是淡而疏离地笑着。

现在突然听到她有些愠怒的声音,他竟觉得她的声音和郝大夫的声音十分相象!

应夙倾阳感到极度疑惑的时候,郝云玺已经清楚的明白,阋宸妍并没有记起属于他们的过往

尽管她刚才不顾一切地向自己跑来,尽管她刚才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可是她,确是没有记起

回忆。

因为她只是生疏地唤他一声:云公子……

这样的发现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十分宽慰。这个女子,即使没有记起他们之间的加快,她也奋不顾身地保护了自

己。

一想到这一点,那些不快的情绪都悄然消散了,留下的只有温暖,窝心。

所以他决定不再和夙倾阳计较。只要自己能继续守在阋宸妍的身边,他相信她终归会相起一切

的。

“刚才夙公子只是在和我切磋武艺。”郝云玺清贵地嗓音在夜里响起,带来丝丝让人安心在感

觉。

“真的吗?”阋宸妍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刚才他们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瞧也不像是在

切磋武艺。

“你可以问夙公子。”郝云玺对阋宸妍浅笑,视线却跃过阋宸妍停在夙倾阳的脸上。

“夙公子,你们刚才当真只是在切磋武艺?”

夙倾阳眯了眯眼,决定暂且不和郝云玺斗下去。因为,他自己马上就要去蟠龙城了,只要在蟠

龙城里找到了那个女子,就说明一切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这么想着,他决定把刚才的事情当成一个秘密,于是说道:“对,我和云老板刚才只是在切磋

武艺。”

“可是云公子刚才就受伤了,怎可再次动武?”阋宸妍眉心紧蹙,“云公子,我拿了些药过来

,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可好?”

郝云玺想也不想就温柔地笑着:“好。”话音刚落,阋宸妍就拿着药粉和郝云玺一起进屋了。

夙倾阳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了许多许多复杂的神­色­。

阋宸妍和郝云玺走进屋后,很仔细地将他外衣褪下,然后拿出水来替他清洗伤口,准备上药。

月光从窗格子里照进来,将阋宸妍的侧脸染成了淡淡的银­色­,而她全身也流淌着恬静淡雅的气

息。

“疼么?”阋宸妍看着那鲜红的伤口,

心里没由来地钻出一股怜意。她心疼,为这个男子感到心疼……

半晌得不到回答,阋宸妍抬头看去。

长廊幽静,有风轻吹,月光透过窗棂映上这个男子的眼睛,竟有几分湿润。

看着这个样子的郝云玺,阋宸妍猛然一颤:“我弄疼你了?”她知道这个伤口一定很疼,可是

她也清楚,这个伤口的疼痛对他来说算不止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从他的眼里瞧出了那几分莫名的湿润?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清淡如云,温润如玉的男子如此忧伤?

郝云玺望着她,眸中千丝万缕,在刹那间涌现。然而又像场烟花,绚丽一瞬间,而后又复平静

就在阋宸妍盯着他出神地时候,郝云玺勾起­唇­角,浅浅地笑了。

“我相信你的医术。”

阋宸妍一愣:“我……我不会医术。”

“你包扎地很好,怎么说自己不会医术?”就是一般的大夫,恐怕也没有她的手法来得巧妙吧?

经郝云玺这么一说,阋宸妍才注意到自己给他包括的时候,手法十分熟练,一点不像一个生手

莫非……她真的会医术?

阋宸妍又看了看自己替他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喃喃自语:“难道我以前是个大夫?”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姑娘记不得自己的过去?”郝云玺仿似不经意间提起,其实心里

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万分紧张。

“我……”阋宸妍有些紧张,好看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

过了好半晌,就当郝云玺以为她不会以实相告的时候,阋宸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其实

并不记得自己是谁……”

阋宸妍抬头看着郝云玺,她发现当这个男子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时,她根本无法拒绝他的

任何要求。就连一直藏起来的秘密,似乎他都愿意为他而掀开。

“我也不知道夜琉璃这个名字是不是我的真名。我只知道,当我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倾

岚。”阋宸妍说完看向郝云玺,发现他的眼睛突然很黑很亮,也变得更加深沉。

“那你对自己的过去不好奇么?你不想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么?”郝云玺的眼中起了些许变化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会在某个地方,有个深爱你的人在等你回去?”

他的问题让阋宸妍很意外,她认真地想了很久,说:“我曾经问过倾岚,我失去的记忆究竟是

什么。可是倾岚却告诉我,失去的记忆,需要自己记起来那才有意义。若是让别人将我遗忘的记

忆一点一点地告诉我,那么对我来说也仅仅只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而已。”

说到这里,阋宸妍笑了一下,很温柔地对郝云玺说:“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过去,只是我发

现即使是想了,也没能回忆起什么。或许像你说的,在某个地方有深爱着我地人在等我。可是如

果我的记忆没有回来,我就算是见到他了,我也不认识他呵……”

夜风轻轻的吹,带来了一些淡淡地香味。

郝云玺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记不得自己,

却又让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女子。心里那种想要将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在这一刻

全都消失了。

是呵,她说的没错。

如果他们之间的回忆不是靠她自己想起来的,他就算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又能怎样呢?对她来说

,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有着共同过去的陌生人而已。

“你快乐么?”郝云玺凝着她的双眸,轻轻问道。

“嗯?”阋宸妍一愣。

“你现在快乐么?就算没有找回过去的记忆,你快乐么?”

“我……我不知道。”阋宸妍垂下眼睫沉默了半晌,“虽然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可是每当

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我那过去的记忆里,究竟有着什么呢?我总觉得我的人生缺了点什

么,我的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记起一切的。”说到这里,阋宸妍已经帮郝云玺彻底包扎好了伤

口,“不说这些让人伤感的事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收拾好瓶瓶罐罐,阋宸妍告别郝云玺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脚步,站在月光下对郝云玺说:“有机会的话,你再吹那首萧曲给

我听可好?那首‘白首不相离’我很喜欢。”

月光下,郝云玺清晰地看到阋宸妍脸上的笑意。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儿呵,现在却遥遥相望。明

明近在眼前,他却不能将她紧拥入怀,只能守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她还活着……

原本夙倾阳以为最多休整个十来日也就可以上路了,但十来日过后,夙倾阳发现伤情比他自己想像的要更严重。长途跋涉加上遇袭负伤

,就是铁打的人也支撑不住。十多日后的今天,车队上下却依然是伤病满营。甚至有不少人的伤

势反倒是加重了。无奈,夙倾阳只能下令延长休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既是为了感谢遇袭当天的救命之恩,也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的熟悉

感,阋宸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郝云玺。

两人的关系也随之慢慢升温。不知道为什么,阋宸妍只觉得自己很乐意跟郝云玺呆在一起,只

要跟他待在一起,自己就会觉得很愉悦。她只觉得,自己跟这个车马行老板似乎早就已经认识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真实。

另外,在照顾郝云玺的时候,阋宸妍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医术一道似乎有着某种惊人的天

赋。很多药她只是闻一闻就能说出名字,很多药方她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很自然地浮现在她的

脑子里。这个发现让她在疑惑之余,也多少有些兴奋。

“绿柳,琉璃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着她?”

正在忙碌地绿柳转头看去,只见自家的主子夜倾岚正站在门边。

“三爷,琉璃姑娘一大早就去找那个什么云老板了!”绿柳虽对阋宸妍这么做有些不满,可她

更不满地是夜倾岚的态度。

早在五天之前绿柳就提醒过他,要多注意一下琉璃姑娘和云老板,因为他们之间最近走得太勤

了!

尽管大家都知道云老板是为了救阋宸妍才受的伤,可她有必要亲自为他每日换药吗?就算为他

换药好了,有必要每天都去他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是老相好呢!

“三爷,琉璃姑娘又不会什么医术,你为什么让她去照顾云老板?”言下之意,你­干­嘛把自己

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夜倾岚挑了挑眉,敢情这小丫头是在怪他呢?他冤不冤啊,他自个儿什么时候让琉璃姑娘去照

顾过云老板?

“爷,我劝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要不然到时候佳人跟人跑了,您哭都没眼泪的!”绿柳越越

不悦,言辞中也有些没大没小。

夜倾岚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说完,也不管绿柳在那头哼哼,

就径自向郝云玺所住的院子走去。

阳光金灿灿的,照在人身上很暖和。

第121回鸾凤合鸣

猛然间抬头,接触到他灼热的目光,阋宸妍心中陡然一痛。

察觉到阋宸妍的不对劲,郝云玺转移话题,对阋宸妍说道:“既然姑娘胜了,那就如刚才约定

好的,姑娘可以对我提出一个要求。”

阋宸妍忍住胸口的酸涩和痛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郝云玺说:“我想听公子吹曲。吹那曲

‘白首不相离’。”

郝云玺点头微笑,从怀里拿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玉箫。

­唇­在箫边,十指轻动,那首熟悉而又让她心醉的曲子就这样倾泻而出。

那箫音源远流长,百转千回。箫曲虽与以往相同,相阋宸妍却分明从中感受到了一些与以往不

同的情感。

这箫音似乎不再如最初那般凄凉哀婉,反而有种撩拨人心的潺动。

一曲白首不相离吹完,阋宸妍的心也跟着迷了,醉了……

“我总觉得公子的箫音比最初那次听起来要显得温柔很多。”阋宸妍由衷地说。

“是么?”郝云玺浅笑,“最初的箫音让姑娘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说完,他就盯着阋宸妍

的双眸,生怕错漏了她任何一个神­色­。

“我最初听到那箫音时会觉得心痛。”阋宸妍如实相等,“那箫音太寂寞,太凄哀,总觉得吹

箫之人是藏了许许多多心事。可是现在听起来,虽依旧寂寞,可总觉得这箫音不似最初那般凄哀

了。”

“或许是我的心境变了吧。”郝云玺凝眸一笑,“我记得当初告诉过姑娘,这曲子是首琴箫合

奏。所以不论我的心境如何改变,只要没有那琴声来合,听起来就终归是首寂寞的曲子。”

阋宸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说得极是。只是,琉璃恐怕是没那个福分能听到这曲子的

琴箫合鸣了。”

“姑娘很想听么?”郝云玺很认真地问道。

阋宸妍点了点头,说:“我不想这箫音太寂寞。”

“倾岚也想听听这首曲子的琴箫合鸣。”正在阋宸妍和郝云玺两人说得正好的时候,一个醇和

的男音自旁处响起,接着就看到一身紫衣的夜倾岚出现在二人眼前。

“倾岚早就听过云玺兄的箫音了,不想刚才无意中却听到云玺兄说这曲子是琴箫合鸣。”夜倾

岚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浅笑道:“不知倾岚是否有机会听到这首完整的曲子呢?”

“既然姑娘和倾岚公子都想听,那么云玺也不好推辞。”郝云玺笑得神秘,“只是不知这里可有古琴可用?”

“倾岚闲来无事也爱抚琴,自是有琴随身。”夜倾岚说罢,就对跟在身后的逐月吩咐了几句,

让逐月去帮他把自己的那把琴给拿来。

片刻功夫后,逐月抱着一把古琴过来,绿柳也跟在他身后颠颠地走来。

郝云玺走到琴边,伸手抚上琴身,由衷赞赏:“真是把好琴。”

“那还用说,这是我们三爷最宝贝的琴了。我们三爷对音律的造诣可高呢!”因为阋宸妍的关

系,绿柳对郝云玺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说话也不自觉地呛了几分。

郝云玺却并不在意,只是从古琴上收回手,对阋宸妍说:“姑娘可愿意试试?”

“我?”阋宸妍陡然一愣,就连一旁的夜倾岚也吃了一惊。

“姑娘不愿意?”郝云玺笑得清浅。

“我、我不会。”阋宸妍微微摇头。

“姑娘可以试试。”郝云玺执意。

“可我从不曾抚过琴。”阋宸妍还是觉得不妥。

郝云玺垂下眼睫,温雅清贵的嗓音幽幽响起:

“姑娘不试,怎知自己不会?”语毕,他再次看向阋宸妍,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就

像是会勾人的魂,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阋宸妍的心微微一颤,不自觉地走到了琴边。

“我可以么?”她的声音很轻,不知是自问还是问及他人。

“把手放到琴弦上拨弄一下。”

郝云玺的声音就像是下过魔咒,阋宸妍的手就这么轻轻放到了琴弦上,试着拨弄琴弦。

“噔”琴音悠长。

然而琴音未绝,箫音已起。瞬时那悠扬的箫音如流水般,一丝一丝缓缓地与琴音缠绵在一起。

就像是迷途的般只骤然间见到了归路的灯塔一样,在郝云玺悠扬的中,阋宸妍的内心突然一片

澄明。

她讶异地发现,她竟知道自己该弹什么,该怎么弹了。仿佛这曲子一直就尘封在她记忆的深处

,只等着那个她一直等待的人来开启。

没有丝毫的生涩,阋宸妍的素手在古琴上轻挑浅抹,空灵的琴声就恍若是记忆的河流一样,在

箫声的指引下,逐渐明朗,婉转欢腾。

优美的旋律就仿佛是寻时空倒流的声音,

带着阋宸妍和郝云玺一起回到了他们曾经有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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