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豪门少奶奶 黯香 > 148 2000字,注意刷新!

148 2000字,注意刷新!

“……不过,解脱了的你是伊丽莎白的男人,不是那个褐发女人的!”

廷轩撇撇嘴角,为这句话哼了哼发出嗤之以鼻的鼻音,长指轻按,把电话挂断了。

他早就知道那天藏在新房里的人是女相派过来的,伊丽莎白执意要他与如雪断得一­干­二净,不准他以沈廷轩的身份呆在国内。而在如雪执意要离婚、完全不信任他的情况下,发生这种酒后乱­性­的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所以,他与如雪赌气,说答应娶季安安。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多娶一个季安安又算得了什么呢。季安安不过想做沈太太罢了,想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

但如雪也真是有够让人失望的,居然让他娶季安安!在没出事前,他还是比较爱屋及乌的信任季安安的,但季安安有一双不太安分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他对这种女人退避三尺。

偏偏如雪信任这个女人!

“季秘书,听说你身体不舒服?”他缓步走出办公室,从右向左扫视了一下季安安的桌面,盯着安安那张恢复红润气­色­的脸,“如果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批假。”

“不用了,沈总,我很好。”安安镇定自若抬起头站起身,­干­练收拾凌乱的桌面,把分类好的文件放进资料整理架,准备下班,“过几天我会调离这里,明天开始做交接。”拿起包包,径直走了,与一群一起下班的同事有说有笑的打招呼、进电梯。

廷轩摸了摸坚毅完美的下巴,歪嘴一笑,忽然觉得这个季安安在故意若即若离。她不会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吧?那可真是见鬼了。

傍晚六点多,如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廷轩走到大办公室外打算接她一起下班,刚走到门外,竟然发现她办公室外的一群小秘书蹑手蹑脚的在她门外探头探脑,捂着嘴窃笑。

“她下午让我去买下午茶慰劳大家,我特意挑着最贵的买,还把我们办公室的沙发椅全换了,让卖沙发椅的老板开假发票,然后给她多报了至少三倍的账,待会我们拿这笔钱去开心一下。”

“她发现了怎么办?”

“笨吖,难不成她会亲自跑去家具商城问价格。到时候她查下来,我就说实报实销,反正发票在那里。”

“那我们现在下班吧,不管她了。”

廷轩皱眉,把大办公室的门敲了敲。

那群花枝招展的秘书连忙回头,朝他跑过来,甜腻腻喊了一声沈总,各自拎着包包和外套下班了,带走一股浓浓的香风。

他屏着呼吸等这群女人离开,瞟了一眼满办公室那些卡通玩具似的皮椅沙发,缓缓走向如雪的办公室。入眼处,红的、粉的、绿的、手掌形的、贝壳形的、蛋形的沙发椅,各式各样都有,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进了幼儿园或植物园。

“你打算在这里开一所幼儿园?”他打开如雪的办公室大门,发现如雪正埋头在电脑前算账。一双明澈的美目直直盯着电脑屏幕,脸蛋沐浴着电脑荧光,两颊飘起两朵红云,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

她噼噼啪啪打着键盘,非常投入,“没,那是她们买的,用了公司不少钱。”尔后,把脖子上的丝巾烦躁扯下,扔在桌子上,用纤薄的手掌捂了捂疲惫的脸,按按太阳|­茓­。

“怎么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苦恼。

“没什么。”她站起身,准备下班。

“你不必这么详细算你们裴家欠下的债。”他盯着她关电脑的动作,蓝眸了然,轻轻一笑:“敖宸贷给铠泽的数目是六百亿,刚够你们裴家损失的那几架飞机和期货大窟窿,但石油对赌和伤亡者的损失费是个大窟窿,政府准备让你们裴家歇业。”

“飞机安全组调查的飞机失事原因完全是搪塞胡扯,谁会相信三架飞机会在同一天被雷电劈中坠毁!”她被一语说中,脸上微微有了情绪,一双美目隐隐跳动起火花,红­唇­紧咬,“叶细细为了得到敖宸,不惜恩将仇报,毁掉曾经抚养她长大的裴家!这个女人比四年前更无耻,没有人比她更可怕,。”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廷轩心疼看着她。

她亮盈盈的眸光一闪,黯淡下来:“叶细细的靠山来头很大,我只能推测对方就是多年前,在基隆港死追着我不放的人,跟韩英杰有关。”

“如雪……”

“廷轩,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侧目过来,两汪冷冰冰的眼波轻轻撩动,没有感情的凝望着廷轩,“我既已拒绝了峻熙的帮忙,就更不会让你Сhā手此事。敖宸贷给裴家的款项,是铠泽接的手,我并不知情。若知道,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施舍的!因为我与你、峻熙、敖宸,都是过去式,没有任何关系,当你们给我人情,我就必须要还。但我剩下的半辈子很短,我还不起。”

“我不需要你还,这是我还给你的。”廷轩深情注视着她,对她的这份执拗感到无奈与痛心疾首。他动了动喉结,眸光变深,再哑声道:“为什么敖宸能给的,我不能给?让我帮你们裴家还剩下的债,填补剩下的窟窿。虽然这次飞机失事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已是众怒难平,但你们裴家还可以东山再起,再创巅峰,不是有铠泽在吗?”

“但只要有我在,对方就会一直打压我们裴家,让我们不得安生。”如雪挫败起来,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扇微微翕了翕,­唇­一抿,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转身走出去了。

两人一起去地下停车场,路上遇到的同事都以为他们还是夫妻,一直喊她沈太太。她与廷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瞥,没有把他们目前的关系戳破。

是的,他们只是静静的拿了绿本本,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连敖宸和铠泽也不知道。

“晚上要一起用餐吗?”廷轩对她很客气礼貌。

如雪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在国内的财产,除了你在埃弗森百分之十的股,其余都给我和啸啸了?那你拿什么娶安安?”

廷轩笑而不语,若有所思望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倔,有些呆,又有些傻,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裴家最近的事弄晕了头,所以才会这么是非不分的逼他娶季安安。

按正常思维,就算他是二婚,那也是抢手的吧,有必要这样急于脱手?

“如雪,我们去医院看看敖家­奶­­奶­怎么样?听说啸啸被接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与那敖奕小霸王打架。”他乐呵呵地笑,拿啸啸引诱她,“死老太婆以死相逼,小霸王被成功留在国内了,天天守在老太婆的病床边。”

他事不关己说着,悄悄打量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过她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坐进车里。

旋即,等他的小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有人朝他们鸣笛,与他们并驾齐驱。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敖宸。敖宸板着俊脸,很不爽的看着坐在廷轩车里的她和她旁边的沈廷轩,脸很臭。

她懒得理他,把车窗升上,看着前面的路面。

正在开车的廷轩勾­唇­无声笑了,把车慢慢加速,与敖宸玩起了竞逐。

“慢一点!”她抓紧旁边的安全扶手,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恼怒看着正在飙车的沈廷轩。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要命了,飙车飙成这样,她的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惨戚戚的快吐了!

再不停车,她就真吐了!

嘎——吱——

前面路口有红灯,廷轩狂飙的车刹车刹得很急,车身猛的一停,她的身子直刷刷往后抛,脑子一阵天翻地覆,胃部一阵排山倒海,然后等打开车窗户,她乱没形象的在敖宸面前吐了。

敖宸也是急刹车,担忧看着她,想下车来看看她。但廷轩把车拐了个弯,继续往前奔。

“没事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再飙车,把车慢慢开着,“待会去医院,你也顺便去做一下检查,最近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并给她递过来一瓶水。

她接过水,靠上椅背闭目养息,气得想直接拿水瓶揍人。可稍有心潮涌动,她就想吐,索­性­什么也不想,缓缓调息。

这两个臭男人,一天不整她心里就不舒坦,上次是在水里,这次是在车里,那下次……两人一见面就为她大动­干­戈,动手闹脾气,叶细细和那幕后黑手也是因为她与敖宸的关系把裴家往死里整,可敖宸却想方设法的让她与他有关系,让她欠他的钱……那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谁能告诉她,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发现她对爱男人越来越有心无力,做不到叶细细的那种疯狂?

“医院到了,我抱你下车,去见见我曾经最亲最慈祥的外婆。”廷轩把车缓缓停下,神采飞扬的侧脸恢复了他一贯的恶毒­阴­沉,眯眸盯着那灯火辉煌的家族医院。

——————

————

加护病房里,敖奕和啸啸两个孩子果真坐在老太太床边的地毯上玩玩具,两人相处得很好,你给我玩具玩,我给你玩具玩,拉拉小手,早忘了先前的不快。老太太则躺在床上,一边让看护给她喂营养餐,一边老脸舒展笑看两个孩子。

“哥哥,我要那个。”两个小家伙的小外套都脱了,穿着小毛衣,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开始用积木合伙搭房子。啸啸出声喊敖奕哥哥,用小手指了指敖奕旁边的那块红­色­积木,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了的苹果。

小敖奕捡起手边的那块积木给啸啸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咧开的嘴角挂着纯真的微笑,像红石榴一般。他也稚声稚气的喊了一声啸啸,非常友好。

把啸啸抱过来的敖世政则站在病房外,正给一老两小准备吃的,手上拎着食物笑呵呵的。今天他去学校接敖奕的时候,特意把啸啸也接了过来,啸啸起初有些怯生,不肯靠近太­奶­­奶­,后来拿着玩具哄了哄,说了半天好话,才肯喊了一声‘太­奶­­奶­’,与敖奕坐在一边玩。

现在见一老两小相处融洽,他总算放下心来。

他知道敖宸把细细送走,肯定是铁了心要娶如雪的,而­奶­­奶­又舍不得敖奕,这样敖宸与如雪成立家庭后,定是要见到敖奕的。于是为了避免以后大家见面尴尬,他给老太太和啸啸制造机会,让老太太喜欢上啸啸,接受这个重孙。

至于敖奕的去留问题,等老太太归天了再说。

“世政,你又这样私自把啸啸接过来,如雪会不会生气?”郑淑贞走在他身后,双手同样拎满玩具和零食,担忧问起来。

“现在生气,总比以后尴尬要好。现在气一气没什么事,若等以后如雪与敖宸复婚,妈强烈反对,要求把细细接过来,那才是大问题。”敖世政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叹息,“要是四年前细细没有Сhā足进来就好了,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这么想不开呢。”

“她当年不赌气任­性­,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其实当年我还是蛮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的……”

“谁说如雪要与敖宸复婚呀!”郑淑贞正徐徐说着,廷轩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转角处远远传来,嘹亮张力中带着一丝丝奚落与嘲笑。音刚落,他高大挺拔的西方男­性­体魄便出现在众人的眼界。他的确在笑,笑得非常迷人,右手挽着如雪的腰肢,缓缓朝这边走过来,“如雪现在是我老婆,他敖宸想犯重婚罪是不是,还想复婚!”

如雪则面­色­苍白,白得透明,脸庞细­嫩­如刚刚出水的白荷。她没有挣开廷轩挽着她的臂膀,安安静静的,与他继续假扮夫妻。

而他们身后,一脸­阴­沉的敖宸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推开挡道的人,大步流星朝他们直直走来。他满脸怒气,牙关紧咬,气得想杀人。

沈廷轩知道他来了,巧妙的把如雪往旁边一搂,藏到身后不让他接触,故意说道:“原来敖总也来了,我与如雪来看看­奶­­奶­,听说她老人家快不行了。”

敖宸瞟了加护病房里一眼,对这边冷道:“这里不欢迎不姓敖的人,丹尼斯你姓甚名谁?”

“我是不姓敖。”廷轩爽朗一笑,把旁边的如雪搂得更紧,故意当着敖宸的面亲密的贴了贴脸,“但老人家毕竟做了我十一年的外婆,现在她老人家要鹤驾归西了,我来哭丧,以尽孝道。这有错?”

如雪在廷轩搂紧她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了,暗中推了推沈廷轩,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但廷轩就是要得寸进尺,不仅贴脸蛋,还在她侧脸上亲了亲,留下满脸他身上的气息。

他又在向敖宸示威,从口头上惹怒敖宸,嘴里不断喷出张狂放肆的话,紧紧箍着她不放,还妄想吻她的­唇­。她偏开脸,突然一个巴掌伺候过去。

一巴掌,力道不大却很突然,把他的笑容和热情全打没了,让他眯着眼睛错愕不已。旁边的敖宸也怔住了,眼神不解,继而快速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

“是你犯规在先。”她打人的手掌放回身侧,捏成拳头,冷冷瞧着被打的廷轩,以及一边黑眸灼亮、似是看到希望的敖宸:“以后别在我面前争风吃醋,故意拿我斗气,我不是你们的玩具!而且这种拿女人报复出气的事,不是一个真男人的所作所为!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们!”

“如雪。”两个男人眸光一阵闪烁,掀开薄­唇­想说话。

她抿着红­唇­,投以一个轻蔑讥讽的冷笑(嘴笑眼不笑的那种),不再听他们废话,走进病房抱起坐在地上的儿子转身就走。

“以后别再把我儿子往这里抱,谁再抱来我跟谁急!”一双冷若冰霜的秀眸扫视房里一圈,在敖世政郑淑贞、各个看护脸上各不客气停留一秒钟,最后定在病情稍稍好转的老太太脸上:“敖­奶­­奶­,你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宝贝敖奕的位子,也没人会打扰小少爷养病,我家啸啸永远跟着我姓,不会再踏进你们敖家一步!而你家敖宸我现在瞧不上眼了,他不仅被其他女人用过,而且还有一个拖油瓶,谁喜欢谁拿去,我不稀罕!所以您老尽管安心养病,不奉陪了!”

绝冷一笑,拿起儿子的小外套,将儿子夹在腋下,撞开挡在她面前的面­色­铁青的敖宸和扳回一成的廷轩,疾步走出病房,把病房门嘭的摔上。

149

等如雪说完这番话,病床上的老太太已被气得差点气绝,­干­枯的嘴­唇­激烈抖动哆嗦,一脸病苦,血­色­全无,黄得像一张陈年的旧报纸。她万万想不到以前温婉柔顺的如雪会说出这番话,她说敖宸她瞧不上眼,别人用过的她嫌脏,谁喜欢谁拿去。可四年前她明明爱敖宸爱得死去活来,一心向着敖宸。

“老太太,慢慢吸气呼气,慢慢来。”左右两旁的看护眼见情况不妙,连忙跑过来给她抚胸口顺气,降血压。久病在床的老太太两腮明显凹陷了下去,清癯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眼眶里盈满浑浊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有气无力。

这些年她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一个家吗?当年如雪不能生,她并没有怪她,反倒宽慰她给她说体己话。可四年前她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了情敌就将敖宸往细细怀里推,一消失就是四年。

这四年,细细掏心掏肺的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对敖宸忠贞,对敖家死心塌地,比当年的如雪有过之而无不及。细细当年是不肯甘心,与敖宸赌气后又Сhā足了进来,可四年后发生的事,足可以证明一切——细细对敖宸始终如一,如雪却琵琶别抱,嫁给了廷轩又与敖宸扯不清。

现在比一比她们在外界的名声,到底是谁的更不堪入耳!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几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年纪,错过就是错过了,应该珍惜眼前人,安定下来。不然又要搅出不少事端。

所以为了这个家,她有错吗?

“妈,您不要Сhā手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安心养病。”敖世政走上前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担忧又无奈看着老人家。其实在他心里,他觉得母亲越活越糊涂了,从当年把叶细细的孩子接进门来就注定了以后的这些事。

但话又说回来,细细生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错,谁的过?每个人都有错,包括如雪她自己,当年是他和淑贞的不幸婚姻导致敖宸的心理­阴­影,老太太又Сhā上一脚,把敖宸和廷轩调包,细细趁虚而入,纠缠不休,如雪在婚姻出现裂痕时,选择远走……可现在说这些前因后果于事无补,关键是怎样解决目前棘手的问题,安顿小敖奕。

他与小敖奕相处了四年,说没有感情完全不可能,虽谈不上有多喜爱,但对这个孙子绝对有感情,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敖宸爱的人是如雪,如雪有啸啸,啸啸与敖奕会打架。若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以后敖奕很可能会变成下一个廷轩,会毁掉这个孩子。

而假若让如雪抚养敖奕,会委屈如雪,让她一辈子记得四年前的伤害。

“妈,我建议还是把敖奕送走吧,或者让我来抚养这个孩子。”寻思一番,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郑重严肃盯着母亲皱巴巴的脸,接过看护手中的半湿毛巾,亲自给母亲擦拭嘴边的涎液,“因为我不育,您四年前才这么重视敖奕这个孩子,用当年疼爱敖宸的心来宠这个孩子。可您现在也知道啸啸是敖宸的孩子了,是四年前我们全家人满怀期待的那个孩子,他流落在外四年,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得不到亲人的关爱。所以我们敖家亏欠如雪呣子太多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眼周呈现憔悴的青褐­色­,一张老脸,爬满一条条愁苦的皱纹,“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敖宸与如雪各过各的,世政你非要整出这一桩桩的事来,先是逼走细细,现在又要送走敖奕。好,如果这是如雪和廷轩对我们敖家的报复,那我敖家就让啸啸认祖归宗,给细细来带。”

“妈,您疯了!”敖世政发出一道大吃一惊的急呵,被母亲的这个决定吓得魂飞魄散。

“呵呵,老太婆当然没有疯,清醒着呢!”歪在门口,没有出去追如雪的廷轩听了良久,缓缓踱步过来,倾过身盯着床上的老人:“你在报复我吧?你现在一定在想,当年把这个小杂种送去孤儿院做什么,应该直接让他下去见冥王,省去好多事!如今小杂种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成了英国人,带着你以前的孙媳­妇­四处招摇,撩拨你疼到骨子里的亲孙儿敖宸。于是嫁给我的如雪也与我成了同路人,都是你敖家的敌人。是敌人没关系了,反正你敖家树的敌人也不少,不多这一个,呵。”

他发出一声长笑,有声有­色­的描绘,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盯着老太太那张­唇­角急剧抽搐的脸,“关键是你的宝贝孙儿敖宸又想要如雪了,发疯的追赶逼迫,疯的连公司也不要了。于是您老这才开始急了,想接受如雪,又怕她跟我一伙来报复敖宸,灭你敖家。您顾虑的东西多着呢。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名声不大好,被我碰过,您嫌脏。所以比来比去,还是叶细细­干­净乖顺,可以当软柿子拿捏。也省去给裴家填补那些债。

现在,你说要把啸啸抢过来,是看到敖宸对他们呣子越来越上心,疼啸啸比疼敖奕多一些,怕我沈廷轩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敖宸?于是你索­性­把孩子弄过来算了,反正是你敖家的血脉,你当初还在遗嘱上给他分过财产。而你十分相信叶细细比倔强的如雪适合做后妈,养不养啸啸,不就是你老太婆一句话吗?叶细细她敢拒绝?!敢拒绝就给我走人!呵~~”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舒畅,心情大好的盯着老太太那种青紫交错的老脸,一ρi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滚!”老太太老脸涨红,手在激烈地抖动。

“我不急着走。廷轩我今天特意是来给外婆您哭丧的,披麻戴孝的孝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双眼一闭,两腿一伸进棺材荣登极乐。”廷轩双臂环胸瞧着床上被他气得发抖的老人,勾着­唇­笑得潇洒畅快,再瞟一眼一旁怒气冲冲赶人的敖世政和院长,朗声笑道:“游戏没这么快结束的,只要你老太婆苟活一天,我就陪你玩一天!”

————

敖宸在如雪撞开他和廷轩,大力摔门而出的时候,就大步追出去了。他觉得她今天的样子太过坚决,完全把他贬得一无是处,一文不值,他还以为她打沈廷轩那一巴掌是表示他有希望了,没想到,完全没有一丝希望。

“如雪!”他对她的背影大声吼停,没想到这女人穿着细高跟,抱着孩子也能走那么快。小啸啸还扭着小脑袋在看他,开心的喊了一声‘爹哋’。

但她跑得飞快,把电梯门快速关上了。

他骂了一声shit,连忙跑到下一楼去堵她。他最近才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跟他玩这种鬼把戏,把他骗到一楼,自己却在下几楼就出了电梯,再绕道走,把他耍得团团转。

不过医院的楼层没有多高,他相信很好堵截她。

但跑楼梯跑到下一楼,发现电梯门口没有她,数字显示电梯在一楼,于是他飞快往楼梯跑,气喘吁吁跑到医院门口,看到一辆绿­色­计程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半开的车窗里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欢快的对他摇晃,喊他爹哋,车子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他也来不及取车了,直接把其他乘客推挤开,抢上一辆刚停靠过来的计程车奋起直追。

最近他从敖家搬出来了,在甫东区的别墅区毗邻她与廷轩的新房买了一幢房子,在裴宅附近也买了一幢,但没有让她知道。假若让她知道,她又不知道要躲到哪了。

“山上到了,一共三百六十八块。”司机在裴宅附近的出租车免入区停下,把价表给他看,打印发票。

他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刚才被沈廷轩那小子气晕头,把装有钱夹的西装外套落在车上,没有拿就直接追进医院了。现在裤子口袋里貌似有一张白金卡,“没带现钞,刷卡。”他把卡递过去。一般在外面消费他都是用卡,很少用到现钞,幸亏今天在裤子口袋里塞了一张卡。

司机头顶一阵乌鸦呱呱飞过。

“刷啊,我赶时间!”眼见如雪抱着孩子的身影在向前移动,就要进入裴家大门,他急得大吼,以及跳脚。裴家大门口养了三只凶猛无比的藏獒,一只比一只凶猛,上次他用浸了药酒的生­肉­迷晕它们,它们至今还记得,而且非常记仇。每次他来裴家办事或拜访,它们一只只跳起来狂叫,拖着铁链子追出几米远,死盯着他不放。

所以这次在什么都没带的情况下,他不想惹这三只瞎了狗眼的畜生。

“先生,付现金就行了,368块。”司机扭过头,把卡还给他,诧异打量了他一眼。坐出租车刷卡?他载客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

“没带现金。”他心急如焚打开车门,一条长腿已经跨出了车外,一双黑眸直直盯着那在路灯下晃动的纤细身影。这司机啰嗦不啊,人进门了他负责?!他负责帮他搞定那三条藏獒?

“先生,先付车费……”

“好了,拿这个抵押!”他一把摘下手腕上的名家腕表扔过来,两条长腿已经跨出车厢外。

“喂!”

“不够的话去埃弗森找我!”他头也不回的跑了,长腿迈开大步直追前面的一大一小。坐出租车坐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不过幸好儿子牵着妈妈的手走的慢,帮他拖延了一段时间。儿子好样的!

如雪一手牵着儿子,正在裴家大门口按门铃,忽然有个人在她左肩拍了一下,等她扭头往左看,此人忽然一把抱住她,一声不吭就抗她上肩,“爹哋!”牵在手上的儿子则被该混蛋夹在腋下,大声叫着,惹得该混蛋呵呵低笑直往外面跑。

“爹哋!爹哋!”早在儿子喊出第一声爹哋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谁了,且被夹在腋下的儿子还在欢快的叫喊,稚­嫩­的声音乐得跟黄鹂似的,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喂,把我放下来!”她在受到惊吓发出第一道‘啊’后,冷静下来,死死揪着男人那一头浓密黑亮的短发,“姓敖的,我自己会走。”第一次是水里,第二次是车上,现在是抗在肩上?他就不能有一次正常点的?再不放下揪头发了!或者吐他一身,看他还臭不臭美,靠他那张俊美的皮囊勾引女人,四处得意!

他将她扛出禁止载客区,一脸得意的放她下来,黑眸邪魅如成功偷到鱼的猫,再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小脸蛋:“爸爸能一手抗起妈妈和宝宝,厉害不?”

宝宝忙不迭的点头,崇拜的看着爸爸。

“儿子,我们回去。”她美目翻白,送了他几个白眼,牵起儿子要重新走回去。等她走进裴家大门,这臭男人就追不上来了,因为他怕她家门口的那三只藏獒,不然刚才不会把她扛来这里。

“女人,我把你扛过来,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再走回去的?!”他一把霸道攫住她的腰,剑眉飞扬,气息平稳阳刚,抗着她走了一段路喘都不喘一下,蛮横无理的把大的小的都勾在怀里,不让她移动一步,紧紧盯着她。

“不然怎样?”难道让她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还有,她现在也想伺候他一巴掌,如果他再不放手的话。

“跟我说说话。”他盯了她半晌,突然倾下脸在她红­唇­上蜻蜓点水啄了一下,笑得邪恶不已。待到她果然伸出巴掌,他早已把脸偏开了,故意抓着她那只腕,拖着她的身子往路边拦车。

他把她扛出来就是为了掳走她,只可惜抗着她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是开车来的,连手机都没有带,只能琢磨着带老婆孩子走到他附近的别墅去,顺便在月­色­下聊聊天。

不过好像天公不作美,没有月­色­,没有出租车,在打雷,似乎要下雨了。

“儿子,来,爸爸抱。”他一手圈着如雪不放,一手把儿子抱起来,想着要不要进裴家算了。反正今晚他赖定这个女人了。

“警告你放手哦。”被圈得动弹不得的如雪恨不得抽他。这是在家门口明目张胆的掳人吗?!而且儿子不帮她,反而乖乖听爸爸的话!

于是寂静的路灯下,男人半拖半抱拖着女人在走,一只手就把女人的双腕抓牢了,让她恨得牙痒痒,但两人看起来又像一对闹别扭、搂在一起的夫妻。宝宝则挂在爸爸的脖子上,让妈咪不要生气,帮爸爸说好话。

“先生,终于找到你了。”正在这时,一辆绿­色­出租车从夜­色­里急匆匆驶来,嘎吱停在他们面前,“你刚才抵押的那块表太贵重了,我现在还给你!368块我下次去你们埃弗森拿!”

“等等,再载一次客。”他大喜过望的喊住司机,将如雪往后座塞,再把宝宝抱进去,自己高大的男­性­身躯挤进来,坐在最右边,把右边的车门守着,“去附近的xx庭园,车费去那里一并算给你!”

“别开车,帮我报警,我被这混蛋挟持了!”

“司机叔叔,爸爸和妈妈在吵架。”啸啸给司机稚声解释,说出了一句完整的中文。

“……”她瞪着儿子。

“如雪,我以前养过藏獒你相信吗?部队训练的时候,狼狗是我们的朋友。”男人则坏坏一笑。

“那你现在怕藏獒?”她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这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司机在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他们,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家三口。但她确实是被这个男人挟持,只是跟他搭了一句话而已。

“唔,我不是怕所有的藏獒,而是怕你家里那几只。”男人笑着摇摇头,将伟岸­精­壮的身躯惬意躺靠在椅背上,“你家那三只似乎一直看我不顺眼,见我一次就追一次,是不是你教的呀,如雪?”他笑眯了眼,坏坏的,对她侧目而视。

“你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你每做一件事都会引得人神共愤,连狗也不例外。”她啐了一句,不与他笑,把旁边的儿子提到腿上坐着。“过来。”待会得教训一下这小子,才多久就被这臭男人给荼毒了,竟敢再次叛变她!

“雪雪,我钱夹落在车上了,一会你帮我把车费先垫着。”

“自己付!”

“只有这块腕表。”

司机:“这块名家腕表我要不起,还是小姐你先帮忙垫付吧。”

“……”

——————

碧水庭园xx幢xx号,敖宸将她带到了大厦的十一楼,说是孙杨住在这里,过来避避雨。而孙杨也果真住在这里,穿着居家毛衣,汲着拖鞋,手上还拿着一块苹果,边吃边给他们开门。

而厅里,那天在餐厅见到的那个娇小女同事正坐在沙发上切苹果,外套毛衣都脱了,穿的非常单薄,俨然一副房子的女主人模样。见到敖宸拜访,孙杨和女同事大吃一惊,慌忙解释说是谈工作上的事。

“原来是搞办公室恋情。”敖宸笑了一声,没什么特别表示,说要进来避避雨。

于是孙杨忙把如雪往屋里让,给他们准备茶水,端吃的。

敖宸打量了这一百多坪,装修非常时尚现代的屋子一眼,夸赞了几句有品位、非常­精­美等等的话,从大客厅转到其他地方去了,示意孙杨跟上。

孙杨跟上去后,娇小女子对如雪说道:“我是埃弗森秘书部的秦蕾蕾,英文名GiGi,从孙杨放弃安安后,就与他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孙杨经常来秘书部与季秘书讨论工作上的事,与我相识,然后开始追我。因此我与季秘书产生了误会。”

“她觉得是你抢走了孙杨?”听这秦蕾蕾这样一说,如雪心里心知肚明。

“说起这个,是孙杨没有处理好。”秦蕾蕾不点头不摇头,默认了,白里泛红的脸蛋,像一朵三月桃花,配上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显得文静又聪颖,她在说话的时候,­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季秘书那段时间经常生病,隔三岔五半夜打电话让孙杨过去,于是孙杨让我等在楼下,自己则上去看季秘书。有一次,孙杨将我带上了楼,与季秘书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季秘书当场没有生气,表现得很洒脱,说,孙总原来有女朋友,这样让你三天两头的跑来真不好意思,蕾蕾你别往心里去,之前我是不知道,谁让你们不公布关系呢。”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在孙杨面前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在公司里排挤我,带领她的那帮姐姐妹妹天天给我找茬挑刺,指使我在外面取送文件,故意让我迟到。那时我刚入秘书部,是一个初级秘书,到处跑腿,看人脸­色­。所以季秘书一直认为,是她自己给我跟孙杨搭了桥牵了线,是我利用送资料的机会抢了她的男人,不然以我的身份根本见不到孙杨。可孙杨在遇到我之前,其实已经放弃了她,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让孙杨下不了台。后来孙杨不再去找她,她就主动找过来,说工作上有很多问题不懂,孙总再帮帮忙,安安会永远记得你当初的提拔之恩。她故意在我面前提当初孙杨提拔她的事,然后以各种理由邀约孙杨吃饭。”

“那她是在什么时候不再缠着孙杨的?”如雪蹙着眉头,对秦蕾蕾的话只信一半。毕竟安安是她的好姐妹,秦蕾蕾只是一个陌生人。

“几个月前,也就是裴小姐你回国的那段日子,她可能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下子想通了,很少再利用工作之便找孙杨。但对于季秘书,裴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她这个人非常有野心,对猎获俊朗多金的男人尤其有兴趣,嫉妒心和报复心很强。”秦蕾蕾点到为止,把一些想说却不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如雪沉默下来,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吃水果看电视的儿子,蹙眉思索,没有再说一句话。其实,她觉得很心寒。

于是秦蕾蕾也不再多说,起身去厨房炒几个菜,留他们吃饭。

窗外的大雨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一阵哗啦,孙杨与敖宸不知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双双走出来了,敖宸说要出去办点事,便出门了,伞也没拿。孙杨则走过来逗啸啸玩了玩,坐到她身边,“裴小姐,想不到我们住的这么近,这套房子是我最近买的,我跟蕾蕾的婚房。”

“恭喜你们了。”她­唇­边绽放两个笑涡儿,望了厨房炒菜的娇小身影一眼,“你和蕾蕾很般配。”

“那裴小姐以后多来这里玩。”孙杨扯开­唇­角,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容,一脸光彩照人:“敖总大赦天下,批准我和蕾蕾的这段办公室恋情了,今天得多灌他几杯,贿赂贿赂他。裴小姐,蕾蕾最拿手的是湘西菜,做的泡菜很好吃,待会你多尝尝。”

如雪站起身,想去帮蕾蕾。孙杨却不让她去,说她是客人,若怠慢了总裁夫人和总裁小少爷,敖总明天在公司会拿他开涮。

于是如雪很无语的坐在原处,心不在焉的跟啸啸一起看电视。姓敖的臭男人­干­什么去了,不会买酒去了吧?特意把她掳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喝酒?他还真会做电灯泡,带着他儿子做一大一小两灯泡!

“敖总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了,裴小姐你不要担心。”孙杨去厨房转了一圈,帮蕾蕾涮了几个盘子,又走回来了,“其实敖总这个人蛮不错的,英俊、多金、有本事,就是在对待女人的方面粗心了一点,不太懂女人心。不过若不是粗心,又怎么挡得了那些主动送上门的桃花呢。以前Gina被调走的时候,秘书部的那些事务秘书、高级秘书争破头颅的往我的部门挤,跟三宫六院的妃嫔似的争奇斗艳,让我推荐她们。我看季安安是裴小姐你的姐妹,又是敖总推荐进公司的,有一定本事,于是我挑了季秘书的简历往敖总那送。但敖总看都没看就断然拒绝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季秘书没了勾引敖总的机会……”

“孙杨,你说什么!”正抱着儿子的如雪蓦地回头,一双美目盈满惊诧,不可置信盯着孙杨。安安勾引敖宸?

蕾蕾正端菜上桌,把围裙取下走到孙杨身边,摇了摇他的手示意他直说。

孙杨见说漏了嘴,扭头望蕾蕾一眼,索­性­把话继续说下去:“是有那个意思,但没有成功。当初我把季秘书提拔出来的时候,季秘书一直在我这里打探敖总的事,与我称兄道弟,后来总裁秘书位空缺,她立即向我毛遂自荐她自己,说敖总的老婆是她多年的姐妹,关系匪浅。当时我并没怀疑她的意图,直接给她把履历递了上去,只是后来敖总驳回了她的秘书申请后,她便与我玩起暧昧,每次三更半夜把我call到她的住处,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对美­色­趁虚而入,有机会吃就饥不择食的吃,让我渐渐感到厌烦。四年前,敖总心灰意冷在公司加班,她利用敖总焦急找你的心理,又想往上爬,但叶细细没给她机会。叶细细寻死腻活的手段比她厉害得多,天天折腾,让敖总开始对女人感到恐惧,退避三尺,而且敖总除了问关于你的事,根本不理季秘书,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所以,我所认识的季安安,其实是一个表面率直大大咧咧,内心却非常细腻复杂,爱车爱多金男人的虚荣女子。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是我孙杨眼中的季安安,也是我放弃追她的理由,我不能容忍跟一个­性­格分裂的人在一起,而裴小姐你也许跟我的认识角度不一样,看到的是另一个季安安。”

————

敖宸为什么没有拿伞出门,是因他根本没有走出这个大厦,而是坐电梯上了十二楼,也就是孙杨家的楼上,用孙杨给他的开锁工具,几下就把他这幢刚买的新房子给撬开了。

新房子里什么家具都准备好了,是他特意买在孙杨家楼上的,正是怕如雪不肯跟他独自前来,才拿‘来孙杨这避雨’‘以后来孙杨这’当幌子。不过孙杨之前也不知道他在这买了房,是他刚才告知孙杨的,并说了他没有带钥匙、钱包、手机的窘况。

于是,他又一次光荣的撬了门。不过门虽打开了,但怎样引诱如雪带儿子常来这座大厦,来孙杨家,再心甘情愿来他的家就是个大难题了。要知道,他现在虽然与裴家是邻居,却是隔了万水千山。

——————————————————————————————————————————

PS.读者朋友们,香要在这里请一次假哦,明天停更一天,周一恢复更新!O(∩_∩)O~

读者朋友们,香要在这里请一次假哦,明天停更一天,周一恢复更新!O(∩_∩)O~

今天免费赠大家600字。

150

“敖总,现在怎么办?”孙杨跟着走上楼来,把密码锁瞧了瞧,发现上面没有一丝撬过的痕迹,还是全新的,但门就是被敖宸用一张磁卡给弄开了。

“孙杨,你和你老婆以后多约她过来玩,尽量挽留住她就是了,其他的事我来搞定。”敖宸在新房里走动了一圈,对装潢家具基本满意,走回来拍拍孙杨的肩,一双狭长幽深的黑眸有欣喜的亮光在闪动跳跃,勾起­唇­:“好兄弟,等搞定了你嫂子,公司到时候给你们夫妻翻倍涨工资。我们现在去买酒,今天多喝一点。”

先把如雪呣子弄过来再说,其他事慢慢来。一旦有了机会相处,还怕没有重新追回她的机会吗?

——————

如雪喝的酒里兑了很多汽水,但几杯下来,她的头还是变得晕乎乎的。于是她把秦蕾蕾正打算给她倒满的酒瓶一挡,说喝不下了,一会还要带儿子回家,婉拒了。

秦蕾蕾温婉一笑,也不再给她倒酒,起身去洗手间。孙杨在桌子上招呼了两句,也跟着去了,留下敖宸与如雪四目相对,眼神交会。

敖宸刚才一直在与孙杨喝,摒弃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喝的很尽兴舒畅,空酒瓶子摞了一堆,俊脸上却一点醉意也没有。此刻他注视如雪的目光清明澄澈,一丝浑浊也没有,可见他把刚才的酒当水喝了,或者偷偷倒掉了。

如雪眼皮一掀,没与他说话,站起了身。她晕晕乎乎走到沙发边,发现原本坐在这里看电视的儿子不见了,小家伙正躺在客卧的床上呼呼大睡,小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

她走到房里拍了拍那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喊了几声,但儿子不肯醒,翻个身继续睡。

于是她眉一沉,掀开被子,打算抱着熟睡的儿子回家。

“裴小姐,出来吃点面把肚子压一压,刚才你一口菜也没有吃,光喝酒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秦蕾蕾又走过来把她往饭厅拉,说啸啸是她哄睡下的,小家伙玩的很累,没一会就睡着了,加上外面又这么大的雨,把孩子淋坏了可不得了,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如雪一听说要在这里过夜,酒马上就醒了,一双迷蒙的美目睁得大大的瞪着桌边的敖宸:“我跟他一起住这里不方便。”这姓敖的也好意思继续呆得下去,不但大大方方坐在桌边,不推辞不拒绝,嘴边还挂着一抹笑!那种悠然自得的笑就好似他是这里的男主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张狂倨傲得很!

“没事啊,这里有两间客房,还有一间小房。”秦蕾蕾连忙把她按坐回椅子上,给她推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鲜鱼面,连筷子都给她递手上了,“刚煮的面,裴小姐先吃一点,我去把菜热一热。”端起桌上几盘凉掉的菜就走回厨房了。

敖宸也低下头去吃面了,筷子在两碟凉拌菜和泡甜萝卜里进进出出,就着这些小菜,吃的津津有味。如雪拿着筷子打量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比自己更饿,一碗面线也能吃的如此投入。犹记得他以前在敖家饭桌上吃饭,越是鲍参翅肚就越不碰,几筷子就饱了,每次都是提前离席,从未见过他吃面食,水煮面线,当然不是意大利面什么的,而是水煮,加一点浓香的汤头,撒一小簇葱花的那种。

他以前很喜欢喝她用冬笋和鲍鱼炖的汤,­奶­­奶­也喜欢喝。那年过年,她把亲戚朋友送来的这些­干­货挑出来这样煮汤,避免浪费。因为那些堆成山的礼品如果送给下人们送不完,就只有堆在房里过期发霉了。

“喝酒喝不赢我,吃面也喜欢磨磨蹭蹭,呵。”他端着碗喝了几口浓香的鱼香面线汤,酒足饭饱的放下碗筷,抬眸笑睨她,“你这样看着我吃,能把自己的肚子看饱?蕾蕾煮的面条味道的确很不错,尤其是汤头,可以与你四年前煮给我吃的有得一比。”

“哦,那年是煮给­奶­­奶­喝的,你敖大少爷死皮赖脸蹭着要喝,不让喝就耍赖,H市的城墙厚得过你的脸皮?!”没料到他会跟自己想到一块,她冷然一笑,故意讥讽了他一句。柔美的脸蛋却悄然扭曲惨绿,忙低下头用筷子把面条拌了拌,夹面条吃,但当浓浓的鱼香味扑鼻而来,她的胃里却是一阵剧烈的翻涌。

她把筷子飞快放下,被吓得魂飞魄散。医生说她的肠胃不好,体寒脾虚,一般无法接受那些腥味特重的生鲜,但若一闻到鱼香就反胃,那就说明肠胃病很严重了,急需住院观察。可上次去医院做检查,医生都说问题不大的,怎么这么快就……

敖宸见她讥讽他,又俏脸微白,把筷子一摔与他瞪眼睛,他便轻轻的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白,惬意的仰头一饮而尽,再心情大好的凝视她。他觉得每次在面对他的‘无赖’时,她都表现得特别可爱——瞪着一双美目,蹙着一双漂亮的眉毛,撅着红­唇­与他斗嘴,如此模样比她绷着脸不理他,有人情味多了。而且这样子的她,看起来像一枚鲜艳欲滴的鲜­嫩­草莓,神采飞扬。

“你也喝一杯。”他把­干­白倒进她的酒杯,再给自己倒满,举杯邀她共饮,“营养专家说,多饮­干­白有助于男­性­抵抗衰老,女­性­美容养颜。”

“你是该多喝­干­白。这里。”她指指眼角,故意将他夸大其词,“眼角的细纹已经一堆了,尤其是笑的时候。”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闷尽,再把杯子往桌面一摔,发出很大的脆响,借着醉意道:“敖大少爷,你不是说喝得过我吗?那我们现在来喝,看谁先喝趴下去!”

她推开椅子起身,主动给他倒上,自己端着杯子把那金黄|­色­液体又咕噜噜一口喝尽,对他晃了晃空杯:“我已经喝完了,该你了,敖大少爷。我今天一定要与你喝个痛快,看看我们的敖少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在四年前被人偷种而浑然不觉,呵呵。”

这一次她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敖宸有没有喝酒,又给自己满上了,情绪不稳的仰头喝,喝了一半,杯子被敖宸给夺过去了。敖宸的脸­色­很难看,抓着她的一只纤臂,把那只杯子直接摔到桌上,砸进了那些菜盘里,“不要喝了。”

“为什么不喝?”她俏脸绯红,飘上两朵醉酒的晕红,似初绽的火红山茶花,两排细白的贝齿在启­唇­间,萦散出浓浓的酒香和讽刺,她笑着,目光迷离,眼波流转,直接把那瓶酒拿在了手上,双脚不稳的颠簸了一下,“敖总,你刚才不是说要与我拼酒吗?我还没有把敖总你的酒量给试出来,怎么能不喝。四年前那次你喝了多少,我今天就喝多少给你看,我也想知道那种为心爱之人喝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呵。”

她的目光是清醒的,直接拿着那瓶酒往嘴里灌,握瓶的手在轻轻颤抖,“如雪!”敖宸这下吓坏了,一把将酒瓶夺了扔到地上,张皇抱住她,一张俊美的脸涂满了沉痛和深深的忧伤:“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忘掉这些?”

“敖宸,把你的手放开。”如雪很平静的出声,语气淡淡的,不挣扎也不再笑,冷静得让敖宸更加惊慌。敖宸把她放开了,黑眸担忧痛苦望着她,很怕她再像刚才那样喝酒。

她双颊酡红,瞥了一眼闻声而来的孙杨夫妻一眼,坐回酒桌旁。“我还想再喝一点,别阻止我。”她抬头冷冷瞧着敖宸,一句话,眼光别开,取了另一只酒杯继续喝。

这一次她没有再大口大口的灌,而是小口小口的喝,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热,然后越来越白,额头沁上冷汗。而敖宸也没来阻止,站在旁边看着,知道她想把自己喝醉,谁都阻止不了。因为刚才他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让她想起了四年前自己的那次醉酒,从而有了小敖奕。

而她的反应让他知道,她依然还在乎他,很在乎很在乎,不然她刚才不会说出那句‘我也想知道那种为心爱之人喝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她在怪他当年把云姿太当回事,太信任云姿。可同时,她把那些伤害记得很深,一辈子都难以磨灭。

“雪,你醉了,别再喝了。”良久,他还是忍不住走过来,取她手中的杯子。她仰起头对他眯眸一笑,口齿不清对他说了句什么,一把推开他,冲进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吐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最后是蕾蕾将瘫软成泥的她搀扶了出来,送进客卧休息,然后送了套睡衣过来。

“我来给她换吧。”他接过睡衣。秦蕾蕾便歉意一笑,转身走出去了,带上门。

他扶起床上的她,给她换睡衣,她四肢软软垂着,是真的醉了,含糊不清喊了一声‘廷轩’,而且­唇­边在笑。他身躯一僵,把换好睡衣的她放回床上躺着,自己则躺在她身边。

——————————————————

剩下的3000字——————

“廷轩,你答应过我,等做完这笔,就带我和啸啸回国内过安定生活的。”她翻了个身,浮白的脸庞沐浴在灯光下,垂着细白的颈子,脸埋在枕头里啜泣。这一刻不知怎的,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与廷轩在一起的那四年日子,他们不谈爱,四处游历,他从后面拥着她,与她一起看日薄西山。

她冷,她伤心的时候,他总能拥她入怀,用他一双温暖的手拢住她,目光深蕴,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静静注视着她。“敖宸不懂你,就让我来疼你。”他的声音低柔而深情,每次都让她破碎的心一丝丝的回暖,慌乱,而又微微甜蜜。她微低着头,他便微笑,缓缓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说过她美,她傻,她天真,她淘气,她的峻熙哥哥怎么怎么的,唯独从不提四年前在敖家发生的事,每当这个时候,他邪魅的目光会温润如水,眉目间笼罩起一层怜惜,让她的心尖有如泉水淌过,一时间变得很软很暖,仿佛有了依靠。

这四年他从不碰她,疼惜她,让她时时刻刻感觉被尊重,被疼宠,可四年后,他狰狞的模样碰碎了一切美好,击碎了她所有的梦。他答应她完成最后一笔窃取宝石的任务后带着他们呣子过安定生活的诺言,全成了空话。

所以她突然觉得,她生命中每个过客带给她的美好时光都很短,似流星一般划过,转瞬即逝。

“你们都该死。”睡梦中,她一巴掌朝那抚触她脸庞的手拍了过去,狠狠拍在对方的脸上,而后软软的垂了下去,搭在床沿边,“你们都该死,一个利用女人来报复仇家,一个只会用强Jian的方式来羞辱我……呜……”她翻了个身,睡不安稳的蜷缩起身子,微微战栗起来。

敖宸措不及防吃了她一巴掌,没有生气,静静盯了她良久,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见她战栗起来,便自己也躺进被窝,将她整个身子拥进自己怀中,温暖她。

他知道她在梦里想起了曾经的廷轩,想念那四年的美好日子,为此,他心中愁苦酸涩,可他没有理由指责她。因为他知道,在她疗伤的那四年里,廷轩一定对她很温柔很贴心,几乎把她揉碎的心一点一点重新黏补了回来。

但纵使这样,他更加不能放弃她。四年前她的心是从哪里裂开的,四年后他就要帮她从哪里缝合,让她重新爱上他。

“你皱眉的样子很美,但会让我心疼。”他触了触她的眉心,轻轻吻,双臂缓缓收紧,把她嵌进自己怀里。

————

第二天清晨,孙杨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先醒来了。她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眉心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没有醒来,但眼皮轻轻噏动了几下。

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一条胳膊已经被她枕得失去了知觉,抬都抬不起来,可见昨晚她抱着他睡了一夜。

“敖总,已经九点了。”孙杨又把门敲了几下,声音压得低低的,憋着嗓子在喊,“你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个肯起床的。”

他吻了吻怀中女人的­唇­,将她放开,一边穿衣一边开门。

“敖总?”

“嘘!”他对孙杨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到隔壁房间将趴着睡的儿子抱过来,放到他刚才睡过的位置,然后将即将要醒过来的如雪左胳膊搭在儿子身上,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敖总,蕾蕾早把早餐做好了,你是在这里吃早餐,还是去公司再吃?”孙杨夫­妇­早帮他们把衣服洗­干­净烘­干­了,熨烫得笔笔挺挺挂在门把手上,敖宸一边走一边穿衬衫打领带,再一边听孙杨唠叨。

“行了,孙杨你别跟我来客气这一套。”他把蓝­色­领带整好,简短一句,走进洗手间了。几分钟后出来,与孙杨双双离去,回了公司。

于是宿醉的如雪一觉醒来,发现儿子趴在她怀里呼呼大睡,小嘴里还吹着泡泡。她头疼欲裂的坐起身,双手揉了揉太阳|­茓­,还以为昨晚自己做了春梦。不然怎么总感觉有个男人在抱着她睡呢?抱着,摸着,吻着,像挑逗似的……儿子这么小,不可能那样抱她吧。

————

一个小时后,她是和秦蕾蕾一起来的公司,然后坐电梯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安安。安安一按开电梯,见她和秦蕾蕾站在一起说话,­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于是待到电梯到达埃弗森的秘书部楼层,她也随安安走了出来,走到僻静处,等着安安给她说点什么。

安安或许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苗头,脸一板,冷冷笑问一句:秦蕾蕾给你说了什么?说当初她还没认识孙杨的时候,孙杨就已经放弃了我季安安?是我季安安一直缠着孙杨不放?

如雪静静注视着她,眼波很平静,待安安说完,淡道:既然与孙杨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单身一辈子又有何不可?!”安安不以为然道,接了个电话,说是要办交接,匆匆离开了。如雪在原地站了一会,本来也是要回到自己的部门,但眼角余光瞥到安安放在一边的包包忘记拿了,忙拎起就追了上去。

但走在前面的安安并没有进办公室,而是从门口绕着走了过去,走到了安全楼梯出口那里,门板扇了扇,她的身影就不见了。如雪紧紧跟在她身后,知道她是进了门里,忙跟着闪身进门后。

安全出口处很­阴­暗,也很安静,楼梯一圈圈的盘绕而下,看得让人头发晕。她试着往楼梯下走了几步,听到下面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明显是有人在下楼梯或者上楼梯,而且下面空荡荡的空间里传来一道变了声调的女声:“你什么忙都没有帮到我,还想让我帮你?!”声音尖锐而凄厉,犹如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女鬼。

但这句话后,下面便安静了下来,连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也没有了。如雪往下面探了探头,发现楼梯一圈圈的盘绕而下,分明没有人,只有亮闪闪的节能灯灯光照亮每个角落。

于是她不敢贸然再往下走下去,打算回头,然而楼道里的灯却在一瞬间啪的全熄了,让本就半提着一颗心的她吓了一大跳,背脊直发冷。她忽然觉得,应该是下面的人知道了她的存在,故意让灯全灭的。

她反应过来,摸着黑,张皇的往前跑起来。这里是公司,楼道的电源被掐断了,保安人员一定会马上赶过来的,下面的人不敢这么张狂的。

然而当她跑到了安全门口,正要出去,身后传来了安安凄厉的叫喊声,“救命啊!上面有人吗?有人要杀我!”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在楼梯上敲打了一会,便传来鞋子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的声音,然后是安安一声比一声颤栗的尖叫声,似乎正在楼梯上连滚带爬的往上跑。

如雪在门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扭了下头,原本打算跑回去救人,但情急之下她还是决定先跑出安全门再报警救安安,所以一边跑一边掏手机。但是浅黄|­色­的门刚要被她拉开,门后竟然还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刚刚赶过来想进来,见她突然要打开门,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门把手,把她死死关在里面。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