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腾云冷冷地注视她,眸中怒火冉冉,一掌拍于桌面,只见桌板四分五裂碎开。
何夏见他真火了,先是愣怔,气势随之荡然无存,不由小蹭步退后。
雷腾云阔步上前,一把揪起何夏脖领,“咚”的一声抵上坚硬的墙面,怒然一指指向何夏脑门:“绑你怎了?就绑了!你奈我何?!”话音未落,他一脚踹开门板,咆哮道:“喊!大声喊,雷腾云不但绑人还杀人,你给我喊啊!——”
何夏确实未见过他真正恼羞成怒的一面,那架势,好似随时可以将她捏得粉碎。她还知晓怕字咋写,眼眶一红,扑簌簌掉眼泪。最没出息的是,不止是流眼泪,竟然还吓得尿裤子。
“我要回家,我想我娘,呜呜……”
“……”雷腾云绷着脸,瞄向她湿漉漉的裤管,怔了怔,已知此举过分了。
他松开手,何夏两腿一软瘫倒在地,雷腾云见她依旧哭哭啼啼,叹了口气,蹲□,明知不该笑还是忍不住扬唇:“至于么,吼你两句就吓得尿裤子?”
何夏不回话,一把鼻涕一把泪,横向蹭开几尺,她真被吓坏了。
雷腾云欲言又止,走到门外吩咐了店小二几句,而后扶正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店小二在旁屋准备好洗澡水,雷腾云应了声,捏住何夏腋下,双臂平身,远距离架走何夏。
“噗通”…… 何夏连衣服带人跌入大木桶,她也不叫嚣了,可怜巴巴地擦了把脸上水渍,雷腾云指向另一个盛满热水的木桶:“洗两次再出来。”语毕,他阖门离开。
何夏不敢反抗,轻声啜泣,默默洗澡,雷腾云是魔鬼,必须跑,必须的……
待她洗完,才发现没准备换洗衣裳,她又不愿意找雷腾云帮忙,钻入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后卧在床头继续哭。娘啊,闺女好惨呐,呜呜……
一个时辰之后
房门敲响,何夏不予回应,还将被褥猛过头顶。
“何夏!你还好吧?”雷腾云的声音稍显急躁,他一直在门外等候。想到何夏小受气包的模样,他第一次因担心而不愿离开。
他敲了数声无回应,推了下门板,察觉门闩反锁,他沉了沉气,猛然一脚踹开门。
何夏瞪大眼,仿佛受惊的小猫,裹着被子使劲往墙角钻。
雷腾云见她活着,下意识舒口气,刚欲向前一步走……
“别过来别过来!——”何夏惊慌失措地尖叫。
“……”雷腾云微拧眉,反脚踢上房门,径直走到床榻前,何夏则慌乱地站起身,脑顶不幸撞上床顶架,因动作太猛太急,这一下撞得着实不轻,雷腾云见她摇摇欲摔,快步上前,用胸膛挡住她身体。
何夏依附在他肩头,吃痛地闷哼,眼泪哗啦啦狂流。
雷腾云没有哄人的经验,他生硬地拍拍何夏脊背,语调毫无起伏地道歉:“是我错,日后再也不对你鬼吼鬼叫。”
女人的眼泪战胜了对与错,轻易令男人忽略最初为哪般。
他这一开口相劝,何夏反而泪水绝提:“我想回家,我想爹娘想弟弟,你放我走吧,求求你,让我回去吧,呜呜……”
雷腾云思忖片刻,搂住她坐于床边,双手一环将她揽入怀中:“先别哭,这样吧……”
何夏听他语气柔和,拉了拉被子角,抬起一双泪眸,惨兮兮地等待好消息。
“除了放你走,其他事都可以答应你。”
“……”何夏吸了一大口气,眼泪再次大面积溢出。
“你干啥啊你,我跟你有仇啊?……”她已泣不成声,带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雷腾云缓慢地眨眨眼,这丫头少根筋怎的,一路上由着她又打又骂,吃好住好还不是怕她吃苦受罪,难道她就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别样情愫吗?
何夏哭了许久,压根未看不出雷腾云是在生闷气,且认定他不回话就是默认。她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臂抹眼泪:“你就痛快说了吧,是不是不把我活活折磨死誓不罢休?……”
“嗯。”雷腾云低沉应声。
“……”何夏顿感天昏地暗,望天留遗言:“爹娘,闺女不孝,不能再服侍二老,您们自当没生过我吧。来世!我先杀了这个王八蛋,再投胎给爹娘当闺女,呜呜……”
雷腾云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做才能令她停滞哭泣,所以学着她的模样也望天,一本正经道:“爹娘,此女便是二老未来的儿媳,她不疯,就是脑子笨。”
“他爹娘!倘若你们在天有灵,别让他再造孽了,快带他走吧!……”
“何夏爹娘,倘若你们在天……”
“你给我闭嘴,我爹娘还活着呢!”
“哦。”
何夏愤恨地怒视他,他皮笑肉不笑,无意间一垂眸,目光落在何夏赤.祼的身躯上。
何夏顺着他的视线下滑眼皮,而他的眸色已从黝黑转为深褐色,经她三番五次的遭遇证明,他即将兽.性大发。
“你就不能放过一个快被你折磨死的秃子?!……”
雷腾云充耳不闻,双手一环将她拉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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