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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每个城市的夜晚降临,并不代表着人潮将会减少,倦鸟将会归巢。相反的,人会更加的密集活动繁阜起来。白天的大光明虽逝,千盏万盏人间灯火却会演绎出更加冗长的夜生活。

年轻的俊男美女打情骂俏漫无目地的走遍城市的每一处浪漫基地。直至夜深沉,寒风起,仍旧依依不舍你浓我浓的相拥在如戏剧情深的某个街头。

打扮花枝招展的大波卷发女郎,踩着有规律的细如高跷的高跟鞋,扭着随时可断的腰肢穿梭于各个娱乐场所及名牌服饰店。出店时,身边必定会有冤大头愿意为美女献出所有,并大包小包心甘情愿的为奴为役。

某个高级咖啡厅里面,靠着窗边的坐位永远不会空着。总会坐着一两桌名流男女。男的西装革履,举止修养气质都让人叹为观止。即使被粗手粗脚的服务员不甚洒了一身的酒水,使他由绅士成了水手。他依旧不温不火并十分客气的说,下次注意点。女的姿态温柔从容,每次喝咖啡时总会动作优雅的伸出兰花指轻捏起杯子。放在­唇­边,也不知喝了没有便又动作轻柔做作的将杯子放回桌上。轻笑着,却笑不露齿同坐在对面的男子聊名牌聊文学或聊各人喜好习惯。

夜市里会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摊位、烧烤、玩具摊位、­精­品小玩意什么的。生意不温不火却总是忙个不停的在劳作着。

每个城市都在上演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实景。冷漠的世情。无情的自然。生活的无奈。总不停息,无尽无止。

“哎,小姐。来买串炸串吧,很好吃的。真的,不好吃我不收你钱。”五十多岁的徐镇热情满腔的招揽着来往路过的客人。寒流袭过,他丝毫不感觉得冷,双目迸发着兴奋的光芒。就如小孩子第一次接触到玩具那般新奇,感觉好玩。

“老伯,给我炸十串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好吃就好。”刘依徊来到徐镇的摊位前,看了眼他简单的车架摆着的几样串起来的食物道。

徐镇见有客人光雇,忙笑应着:“好嘞,我一定捡最好吃的炸给你吃。”说着,他熟练的挑了十样不同的食物放入热气熏面的油锅里炸起来。长年的熏炸,外面的一层玻璃罩已然被油粘得再也擦拭不­干­净。油乎乎的,看着人有些难受。铁铸成的架子还有几处生锈的地方,似是放置了很久似的。但老人炸鱿鱼、豆腐、烤肠等食物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生疏怡懈,显然是已经做了几十年的老手。边问道:“小姐需要打包吗?”

刘依徊点头道:“嗯,打包。”看了眼四周人迹渐少显得清冷萧条的街道,她不由得生出苍凉感有些同情眼前的老人,问道:“老伯,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这里买炸串,挺辛苦的吧?”

徐镇边翻着油锅里的食物,边道:“以前是觉得挺辛苦的,不过现倒觉得是另一番生活的体验。总比一个人闷在家里无聊死的好吧。”他将已经炸好的食物尽数捞在盘子里抹着作料。

“那你的子女呢?他们都不管你吗?”

“我只有一个儿子,挺孝顺的。可就是整天只知道忙工作赚钱。哪有时间陪我啊?”提起儿子,老人脸上的神采暗淡下来,叹了口气道:“不提他了。那,好了。”他将已经包好的炸串递给刘依徊。

“多少钱?”接过炸串,刚准备掏钱。徐镇却突然神­色­紧张的匆匆丢了句:“不用了,就当我请你吃了。”说着他推起架车逃难似的转瞬间闪入茫茫夜­色­中。刘依徊一脸迷茫,就见四周其它杂七杂八的小摊位也以同样的速度撤离此地。混乱中似有人喊什么城管来了。看着手中的炸串,刘依徊无奈暗叹一声,想着等下次再碰到那位老伯再给他钱好了。

“依徊,你在哪炸的这些东西,味道特­棒­。我还要。”宋曳洋倒是十分不客气的吃完一串又一串。

刘依徊笑道:“夜市摊上啊。我还没给人家钱呢。明天晚上我接着去,看能不能再碰上今天晚上的那位老伯。”她见宋曳洋吃得嘴边尽是油渍,摇头好笑,随手从桌前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拭着,边道:“你怎么跟孩子似的吃得到处都是。”动作轻柔自然,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宋曳洋反倒神醉的痴看了她会儿回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思索着道:“依徊,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还要商量啊?你说说看?”此时才惊觉自己的失常。状似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

“就是……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反应。不是他不懂得浪漫不来一番深情告白而是直接请求,实在是相处这么久以来他深知她不是个浪漫的人或者应该说她防备心理过重。你越深情,她就越觉得你虚情假意。

刘依徊微怔了下,随即笑道:“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不再给他说话任何话的机会,她忙站起身,隐下所有先前温柔情怀,死板如机器的声音道:“我洗澡去了,你慢慢吃。”

宋曳洋有些受伤的僵持原状,待听到浴室里水哗哗冲涮地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已经没了吃东西的心情,听着墙壁上挂着的大型钟表在寂静的房间里嘀嗒嘀嗒的响着。异常沉闷的响着。异常沉闷的想着。下次再换个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她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刘依徊每天晚上都会去那条夜市街道上,却再没碰见过那天晚上的那个老伯。直至她持续到第二十天的晚上,终于看到了徐镇。

远远见到徐镇生怕他下一刻全会失踪似的,忙冲上前,惊喜道:“老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见他一脸迷茫,刘依徊忙提醒道:“是我啊。那天晚上我买了你十串炸串,后来城管来了,没来得及收钱你就走了。”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不是说要请你吃的吗?不用给我钱了。”

“那怎么行呢?您这么辛苦了一个晚上,多不容易啊。”说着,她已掏出三十块钱不由分说的硬塞给他。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徐镇看着手中的几十块钱。曾经流尽汗水用尽心思拼命想赚的东西,如今看在眼里感触甚多。回忆尘封过往,失神稍倾,却微湿了眼眶。有些感动的问道:“你连着这么多天都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给我这些钱?”

“嗯。这是做人的原则。是你的就一分也不能少。”刘依徊认真的道。

徐镇只觉心里涌出层层暖意,融化了吹来的阵阵寒风。他感慨道:“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实诚的年轻人都快绝种了。”刘依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徐镇来了­精­神,把钱收好,说:“你的钱有多,我再炸几串给你带回去吃。”说着他把架子上所有他认为好吃的食物都放进了锅里炸。刘依徊想阻止都不及。徐镇对刘依徊好感膨胀满溢,问了她名字又报了自己姓名。他像开了闸的水笼头无休止的闲话加长,临走,还留了刘依徊的手机号码。要不是看他年迈近六十岁的老人了,刘依徊真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回到家里迎接自己的是一片黑暗,刘依徊有些失落的刚打开灯,手机便响了起来,难掩心甜的接起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沉默了会儿,又转为失落轻应着:“哦,那你忙吧,我把炸串给你放在厨房,你回来自己拿着吃。”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失神片刻。有些惊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受他影响了。跟他在一起,自己甚至都不会再想起那些­阴­暗得无一丝光明的‘历史’。

任何两个陌生人的相处,都会有两个磨合期。初级相识期;彼此淡如冷水事不关己的偶然却必然对话。­精­进关系期;彼此相知情牵亲密关怀的柔情却会产生反斥。产生裂痕,如光滑的镜面上突然裂出的一道醒目的裂痕。无法愈合的裂痕。他们的第一个磨合期是过了,但第二个呢?是已经过了,还是还未来临?

任何一家餐饮行业的礼拜天无疑都是最忙碌的高峰时期。大观园这种上层级的全国连锁餐厅绝不会例外。随着温阳斜升,缩短物影,人潮也跟着密集的流动起来。各个广场,大型超市,餐厅……人流鼎盛来往频繁着。大观园内上至主官领班下至服务员及洁卫阿姨及厨房师父无一不是忙得汗流浃背手脚瘫软。而身为经理的宋曳洋,此时却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极其无聊的掷硬币且一欠又一次的数着正负面的比数。

刘依徊像看新大陆似的坐在他旁边看着无聊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掷了几个正面,几个负面。”

“200次负面,199次正面。”口中说话,右手下又一次将手中硬币抛得老高,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手中,左手立时盖上住硬币,看向刘依徊问道:“你猜这次是正面,还是负面。”

“无聊。”虽这么说了句,还是忍不住想也不想的说:“肯定是负面。”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是负面呢?我说它是正面。”宋曳洋也肯定的猜。

“负面。”她坚持。因为她的人生一直都处于负面状态。任何的幸运都会与她擦肩而过。

宋曳洋静静看了她会儿,另含深意的轻声道:“依徊,你有没有看过一段文章是这样写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两扇窗户,一扇是悲伤的;另一扇是快乐。当你打开悲伤的那扇窗子时,你所看到的就是悲伤的景物;当你转个方向打开另一扇窗子时,看到的便是另一番快乐事物。而掷硬币也是如此,它是随机式的。当你掷得少时,它可能就会单独的显示一面,或幸福或悲伤。但当你不停的掷得次数多了,其实幸福和悲伤是相对成正比的。所以,这个肯定是正面。”

刘依徊敏感的­阴­着脸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宋曳洋忙转了个话题:“啊,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是你猜得对的话,那我就欠你一个条件,随便你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如果是我猜对的话,那……过几天的白*人节你要把自己交给我。”见她脸­色­瞬间僵硬刷红的瞪着自己,才知道自己语句不清,恐人已误解,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把你那天的时间交给我。反正你跟我一样都是单身,暂时充当对方男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全当是做善事陪我这个孤独的人?”

刘依徊勉强的道:“你先打开看了再说。”她怕宋曳洋耍诈,自己伸手上前死命搬开他捂着硬币的手掌。宋曳洋也有些紧张的看着手中现出原形的硬币,自己输不要紧,问题这是自己人生幸福的良机。待看到老天的特别眷顾显示出硬币是字的一面时,他笑道:“你输了。”见刘依徊有些不服的坐往一边,他不忘提醒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知道了。我才不会耍赖呢。”说着她意兴阑珊的起身,边道:“我回屋去了,你自己慢慢掷你的硬币吧。”

宋曳洋忙起身拉住她道:“你回屋去­干­嘛啊,我们逛商场去好不好?”见她仍没啥兴趣,他诱哄道:“那我们买东西回来,我煮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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